sunfro 发表于 2025-12-4 07:39
很期待屠龙骑士,变成恶龙,再变成魔神。
这么劲爆吗:L
本帖最后由 swing 于 2025-12-5 15:39 编辑
第十五章:毒蛇的晚宴
四季的轮回在别墅的高墙之外悄然流转,但在墙内,时间仿佛凝固成了一潭死水。
距离那个雷雨夜的崩溃电话,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
这一年里,林嘉莉再也没有按动过那个双向通话的按钮。那枚耳钉就像是一个死物,冷冰冰地贴在她的耳垂上。然而,每当夜深人静,或是她在噩梦中惊醒时,张伟那句“我欠你一辈子”的承诺,就会像一道滚烫的电流,穿透这一年的死寂,支撑着她那摇摇欲坠的灵魂不至于彻底崩塌。
而在外界,这场无声的战争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依靠嘉莉通过单向摩斯码传出的海量碎片情报,警方像一把隐形的手术刀,精准地切除着“峰合集团”的腐肉。城西的地下赌场被端,南郊的中转仓库被查封,甚至连楚峰精心铺设的一条洗钱暗线也被连根拔起。
但楚峰这棵大树的根基实在太深了。那些损失虽然让他肉痛,却不足以致命。警方始终缺乏那个能将他一击必杀的“核按钮”——核心账本,或者一次人赃并获的特大交易。
这种拉锯战不仅考验着警方的耐心,更在一点点吞噬着嘉莉的人性。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露出破绽的“模仿者”了。一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腌制成一朵在这个魔窟里盛开的罂粟。
这一年是如此漫长,漫长到窗外的蝉鸣又一次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闷热的仲夏夜。别墅的中央空调开得很足,冷气嘶嘶作响,但这间密闭的餐厅里,空气却紧绷得像要断裂的琴弦。
巨大的圆形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却没人动筷子。烟雾缭绕中,坐着集团目前仅存的几位核心高层。
这是决定集团生死存亡的一次秘密会议。
“南边的线断了,条子最近像是长了天眼,不管我们换多少次车,货总能被截住。”说话的是“屠夫”,他比一年前更壮了,满脸横肉因为焦躁而微微颤抖,“峰哥,再这么耗下去,兄弟们的安家费都发不出来了。”
楚峰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那两颗已经被盘得发亮的核桃,脸上看不出喜怒。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头,看向坐在他身侧的嘉莉。
嘉莉今天穿了一件定制的黑色高领无袖旗袍。这种极其挑剔身材的剪裁,紧紧包裹着她消瘦的躯干,却残忍而直白地暴露了她身体最大的秘密——旗袍在肩部戛然而止,露出了两侧圆钝、布满陈旧疤痕的残肢末端。
她没有像以前那样低眉顺眼地跪坐,而是优雅地靠在椅背上,赤着的双脚交叠在一起,姿态慵懒而从容。那种残缺与华服形成的强烈视觉反差,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病态的美感。
接到楚峰的目光,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发不出安家费?”嘉莉的声音不再是刻意的模仿,而是带上了一种自然的、酥软入骨却又暗藏杀机的磁性,“屠夫,上个月你负责的那条线,损耗率可是高达百分之三十。那些货是被条子截了,还是进了某些人的私人腰包,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屠夫”的脸色一变,刚想拍桌子,却在接触到嘉莉那双含笑的眼睛时,硬生生把火气咽了下去。这一年来,他亲眼见过好几个敢跟这位“惠姐”叫板的人是怎么消失的。她不杀人,但她那一双脚管着集团所有的钱袋子,随便动动脚趾头,就能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惠小姐说笑了,”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阴恻恻的挑衅,“兄弟们在外面拼命,损耗在所难免。倒是惠小姐,天天待在这金丝笼里,动动嘴皮子、动动脚就把钱管了,自然不知道外面的风浪有多大。”
说话的人叫“蝎子”,刚从东南亚避风头回来。他是集团里的狠角色,手下管着毒品网络,一直对嘉莉这个“残废”掌权心怀不满,尤其是看到楚峰对她言听计从,更是嫉火中烧。
嘉莉转过头,看着“蝎子”。
若是以前的她,此刻心里定会充满了恐惧和恶心。但现在,看着这个满脸横肉的毒贩,她内心竟然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对方像一只即将被踩死的蟑螂。
“蝎子哥这话说的,”嘉莉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那裸露在外的、带有疤痕的肩头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泽,有一种诡异的威慑力,“峰哥即将要做的这笔‘大生意’,货源可是来自海外。要是没有我在家里把资金洗干净,你拿什么去给人家付定金?拿你的命吗?”
提到那笔“大生意”,在座的所有人呼吸都重了几分。
那是楚峰为了挽回颓势,筹备了整整半年的绝地反击。据说,买家来自海外某地,交易金额是个天文数字。一旦做成,不仅能弥补这一年的所有损失,还能让集团的势力扩张到海外,彻底摆脱警方的纠缠。
“好了。”楚峰终于开口,打断了手下的争执。他的声音不高,却让全场瞬间安静。
“这次交易,只能成功,不许失败。”楚峰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蝎子”身上,“蝎子,这次的安保由你负责。要是出了岔子,你自己去填海。”
“是,峰哥!”“蝎子”连忙表态,随即又端起酒杯,一口气干了半杯白酒。
“不过……”嘉莉突然插话,声音轻飘飘的,像是随口一说,“蝎子哥刚从那种野地方回来,习惯了自由散漫,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这种约束?毕竟这次的买家,可是很讲究规矩的。”
这句看似无心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蝎子”心里。他本就喝了酒,又被一个残废女人当众质疑,火气瞬间就窜了上来。
“规矩?老子就是规矩!”“蝎子”借着酒劲,眼神开始变得浑浊而放肆,肆无忌惮地在嘉莉残缺的身体上游移,目光在那两处断口上停留,充满了下流的探究。
他舔了舔嘴唇,故意提高了音量,嘟囔道:“再说了,一个女人懂什么……残废了也好……没手反抗,玩起来才更带劲……”
这句话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餐桌上,却像一声炸雷。
“屠夫”吓得手里的筷子都掉了,惊恐地看向楚峰。
嘉莉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甚至变得更加艳丽。她在心里冷冷地看着这个蠢货,就像在看一具已经凉透的尸体。
其实“蝎子”本来没必要死。她刚才那句话,是故意激怒他的。
看着这个即将因为失言而丧命的男人,嘉莉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寒意。她这么做是为了正义吗?是为了铲除一个毒贩?还是说,她已经完全代入了“惠姐”这个角色,只是为了在这个枯燥的夜晚,找一点血腥的乐子?
她不知道,她也不敢深想。她只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丛林里,如果不亮出獠牙,下一个被撕碎的就是自己。
楚峰正在盘核桃的手停住了。
他没有暴怒,没有拍案而起。他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核桃,动作优雅地拿起了面前那个厚重的水晶烟灰缸。
“峰……峰哥?”“蝎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酒醒了一半,刚想站起来。
“砰!”
一声闷响。
楚峰没有任何预兆,直接将烟灰缸狠狠地砸在了“蝎子”的额头上。
鲜血瞬间迸射而出,溅在了白色的桌布上,也溅了几滴在嘉莉那件黑色旗袍的裙摆上。
“啊——!”“蝎子”惨叫一声,捂着头倒在地上。
但这只是开始。楚峰站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到“蝎子”面前,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脸上,然后举起那个沾血的烟灰缸,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骨裂的声音和“蝎子”的哀嚎。
在场的其他高层全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
直到那个烟灰缸碎裂,“蝎子”已经满脸血肉模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楚峰才停下了手。他拿出一条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迹,仿佛刚才只是拍死了一只蚊子。
他转过身,看向嘉莉。
嘉莉依旧坐在那里,姿态未变。她看着地上的惨状,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仿佛在看戏般的、妖冶的冷漠。
“弄脏了。”楚峰指了指嘉莉旗袍上的血点,语气中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宣示主权般的温柔,“惠,他不配让你看见。你是不是觉得恶心?”
嘉莉抬起头,迎着楚峰的目光。
那一刻,胃里翻涌的酸水和鼻尖浓烈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想要呕吐。但她强行压下了这种生理冲动,在心中筑起了一道冰冷的高墙。
她深吸一口气,收紧腰腹核心力量,在没有双臂支撑的情况下,从椅子上稳稳地站了起来。
她赤着脚,一步步走到楚峰面前,没有丝毫退缩。
她微微踮起脚尖,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楚峰那只还残留着血腥味的手。那触感温热而黏腻,令人作呕,但她的脸上却绽放出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带着致命毒性的笑容。
“先生,”她的声音轻柔,却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一条乱叫的狗而已,死了就死了。只要先生高兴,我看着这血……都觉得是红色的烟花。”
楚峰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狂笑。他一把搂住嘉莉的腰,手指用力地扣在她纤细的脊背上,眼神中满是狂热的迷恋和征服感。
“好!说得好!”他环视着那群吓破了胆的手下,指着嘉莉说道,“都看见了吗?这就是我的女人。哪怕没了手,她也是在这个家里,除了我之外唯一能站着说话的人。谁敢对她不敬,这就是下场!”
嘉莉靠在楚峰怀里,感受着周围投来的那些敬畏、恐惧的目光。
她知道,自己在这个吃人的餐桌上,为自己赢得了一个不可撼动的位置。
而她更清楚,今晚这场血腥的闹剧,确认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那个所谓的“跨国大生意”,已经箭在弦上。
那是警方的机会,也是她结束这一切、找回自己的唯一机会。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她愿意在这个修罗场里,化身为比毒蛇更毒的魔鬼。
又是第一名
第十六章:“他对我很好”
那场血腥的洗礼之后,别墅里的空气发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
恐惧像尘埃一样落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令人窒息的平和。楚峰似乎在那晚的发泄中耗尽了所有的暴戾,或者说,嘉莉在面对鲜血时那个妖艳而冷酷的笑容,终于给了他某种确信——她和他,是同一类人。
于是,他收起了獠牙,开始向她展示一种更为致命的武器:温柔。
这是一个闷热的初夏午后,空气里充满了即将下雨的潮湿味。
嘉莉正坐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用脚趾夹着书页,漫不经心地翻看着一本关于明史的古籍。书页上的文字是她最后的避难所,提醒着她曾属于那个充满书香的世界。
“惠。”
楚峰推门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少见的、近乎孩子气的神秘感,“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嘉莉没有立刻动。她慢慢地读完这一页,才合上书,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的慵懒和矜持:“先生今天这么有空?不用去盯着那些‘生意’了?”
“生意哪有你重要。”楚峰并不恼,反而走过来,自然地伸手想要扶她。
嘉莉微微侧身,避开了他的搀扶,自己站了起来。她赤着脚,脊背挺得笔直,下巴微扬:“走吧,让我看看是什么地方,值得先生这么兴师动众。”
在走出书房前,楚峰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海图,摊开在嘉莉面前。
“看,这是我在公海上买的一座无人岛。”他的指尖点在那个蓝色的坐标上,“风景绝佳,还没开发过。等忙完这一阵,我带你去那里散散心,住上一段时间,怎么样?”
嘉莉瞥了一眼那张地图,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荒岛求生?先生倒是好兴致。不过那里有热水澡洗吗?我可受不了苦。”
“放心,我会让人把一切都安排得舒舒服服的。”楚峰笑着收起地图,带着她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别墅西侧那个巨大的室内泳池。
当厚重的玻璃门滑开时,一股湿润、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嘉莉愣住了。那不是泳池消毒水的味道,那是——海的味道。
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巨大的泳池里,碧蓝的水波荡漾,水面上甚至还漂浮着几片不知从何处带来的海藻。池边甚至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细沙,模拟出了一片迷你的沙滩。
“前几天你说想看海,但最近风声紧,不方便带你出去。”楚峰走到池边,蹲下身,伸手撩了一捧水,转头看着嘉莉,“所以我让人从一百公里外的海湾,运来了三十车海水。循环系统也换成了模拟洋流。”
他站起身,走到嘉莉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讨好:“喜欢吗?”
嘉莉看着那满满一池子的海水,心里涌起一股荒谬的寒意。仅仅因为她随口编造的一句谎言,他就把大海搬进了笼子里。
她没有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感动,而是挑剔地皱了皱眉,像是审视一件贡品。片刻后,她的眉头舒展开来,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却又带着几分傲慢的笑容。
“还不错。”她轻声点评道,“虽然是假的,但这股咸味倒是真的。先生有心了。”
这种态度,恰恰是楚峰现在最迷恋的。他不需要一个只会说“谢谢主人”的奴隶,他需要一个能对他挑三拣四、却又不得不依附于他的女王。
“去试试水温,恒温26度。”楚峰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点燃一支烟,静静地看着她。
嘉莉赤着脚,一步步走进那咸涩的水中。
她在水中漂浮着,没有双臂的身体像一截浮木。她闭上眼睛,感受着海水的浮力。这本该是自由的味道,但此刻,这水却像无数条透明的锁链,将她死死缠住。
那一刻,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产生了一丝荒谬的“安全感”。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温水中,没有警察,没有任务,没有杀戮,只有这片虚假的大海和一个看似全心全意“供养”她的男人。
这种感觉像毒药,甜美而致命。
上岸时,楚峰已经拿着一条宽大的浴巾等在那里。
他展开浴巾,将她整个人裹了进去。他没有趁机揩油,而是隔着厚厚的毛巾,动作细致地擦拭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嘉莉没有躲闪,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位黑帮老大的服侍,甚至微微扬起下巴,示意他擦一擦脖子。
“这里还有水。”她淡淡地提醒。
“好。”楚峰耐心地帮她擦拭,眼神宠溺,“别着凉。”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嘉莉的身体僵硬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肌肉竟然没有像往常那样因为他的触碰而紧绷,反而……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她正在习惯这种“被服侍”的感觉。
这是驯化。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击中了嘉莉的神经。最高级的驯化,不是用鞭子让你跪下,而是用蜜糖让你不想站起来。
晚餐时分,这种恐惧达到了顶点。
餐桌上只有他们两人。女佣阿香端上来一盅炖得酥烂的雪蛤。
她将瓷碗轻轻放在嘉莉面前,位置摆得恰到好处,正好是嘉莉平时用脚进食最舒服的角度。放下碗后,她趁楚峰不注意,飞快地抬眼看了嘉莉一下,眼神里满是担忧和心疼,仿佛在问:“惠小姐,你还好吗?”
嘉莉捕捉到了这个眼神。她不能说话,也不能有太大的表情,只是几不可察地眨了一下眼睛。阿香看懂了,默默地退了下去。
按照这一年来的习惯,嘉莉准备侧过身,用腰腹力量控制身体,像动物进食一样低下头直接去喝,或者用脚趾夹着特制的勺子吃。
但今天,楚峰却把那盅雪蛤拿到了自己面前。
“太烫了,我来。”
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嘉莉嘴边。
嘉莉本能地向后仰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我自己有脚。我不是废人。”
“我知道你能行。”楚峰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但今天我想喂你。怎么,不给面子?”
嘉莉看着那把勺子,又看了看楚峰的眼睛。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
嘉莉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不再后退,而是微微前倾,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楚峰,带着一种审视和戏谑。
“既然先生这么喜欢伺候人,”她张开嘴,含住了那口甜腻的汤羹,“那我就成全你。”
这不再是“喂食”,而是“进贡”。
“真乖。”楚峰拿出纸巾,轻轻擦去她嘴角的汤渍,显然很享受这种被她“允许”的感觉。
那一刻,嘉莉想吐。
但更让她绝望的是,她的潜意识里竟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这样其实也不错,至少不用那么辛苦地用脚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嘉莉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她正在被这种虚假的舒适感腐蚀,正在变成一个真正依附于他的寄生虫。
深夜,卧室。
嘉莉冲进卫生间,跪在马桶前,剧烈地干呕着。她想把那碗雪蛤吐出来,想把白天那种被“宠爱”的感觉吐出来,但除了酸水,什么都没有。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色苍白,嘴唇红润,眼神迷离。那不是她。那不是林嘉莉。那是林嘉惠——那个已经适应了笼子,甚至开始享受笼子舒适度的金丝雀。
“他对我很好。”
姐姐当年的这句话,像咒语一样在她脑海里回荡。
以前,她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可现在,她终于读懂了这背后的逻辑。在一个充满暴力的世界里,当这个掌握生杀大权的男人,突然收起獠牙,把你捧在手心里时,那种巨大的反差会让人产生一种名为“爱”的错觉。
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终极形态——你不再渴望逃离,而是渴望被更好地饲养。
“不……我不是……”嘉莉对着镜子,声音颤抖地低语,“我是卧底……我有任务……”
可是,那个耳钉已经沉默太久了。
她回到床上,不敢关灯。
最近,那些曾经被张伟承诺压制住的噩梦,又卷土重来了,而且变得更加阴森。
她不再梦见大火或迷宫。
她梦见自己和楚峰在那个海岛上结婚了。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却依然没有手臂。楚峰温柔地吻她,拿出一枚戒指,戴在了她的脚趾上。她感到幸福,感到满足。
然后在梦里,她转过头,看到张伟和嘉惠站在海里。海水淹没了他们的胸口,他们的脖子。他们在呼救,在挣扎。
梦里的她,只要伸出手就能救他们。
可是她没有手。
而且,她不想救。在梦里,她依偎在楚峰怀里,冷漠地看着张伟和姐姐被海水吞没,心里想的是: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啊——!”
嘉莉尖叫着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心脏狂跳得像是要炸裂。
她大口喘息着,双脚死死地抠着床单,脚趾几乎要将布料抓破。
太可怕了。这个梦比任何血腥的场景都更让她恐惧。因为它预示着她潜意识的防线已经全面崩塌。她正在背叛。她在梦里背叛了张伟,背叛了姐姐,背叛了正义。
不能这样……林嘉莉,你不能这样!
她在心里疯狂地呐喊。她必须找回仇恨。只有仇恨,才能清洗这种肮脏的依恋。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在脑海里一遍遍地回放那些最惨烈的画面:姐姐被砍断的双臂、老马被折断的手指、被烟灰缸砸碎的头颅、还有手术台上那把冰冷的消防斧。
她想象着斧刃切开皮肤的痛楚,想象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她用这种自虐般的心理暗示,一遍遍地凌迟着自己,以此来唤醒那个正在沉睡的、名为“复仇”的自我。
黑暗中,嘉莉赤着脚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她在心里默念着两个名字:“张伟……姐姐……”
这是她最后的锚点。如果连这两个人都忘了,她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再坚持一下……”她对着玻璃上那个模糊的倒影说道,那个倒影里仿佛映出了姐姐的脸,“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这个虚假的温柔乡,连同那个魔鬼一起,烧成灰烬。”
不知不觉剧情过半,楼主威武
第十七章:浮出水面的计划
漫长的仲夏终于过去,别墅花园里的第一片梧桐叶开始泛黄的时候,空气中那股紧绷的弦,终于被拉到了极限。
那个让整个集团为此运转了大半年的“跨国大生意”,终于从楚峰口中的只言片语,变成了即将落地的实体。
这一天清晨,楚峰起得比往常都要早。
他换上了一身并不常穿的深灰色风衣,神色中少了几分平日的从容,多了一丝临战前的肃杀与亢奋。
“我要出去两天。”
早餐时,楚峰一边让嘉莉用勺子喂他喝粥,一边看似随意地说道。
嘉莉的下巴微微一顿,随即控制着颈部的肌肉,稳稳地将勺子送入他口中。她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依恋,目光直视着楚峰的眼睛,平静地问道:“这么久?看来是要动真格的了?”
“嗯。”楚峰咽下粥,伸手捏了捏嘉莉的脸颊,指尖有些凉,“那边的买家派来了特使,是个极其难缠的角色。他要亲自验看我们的‘运输通道’。那条船停靠的位置很隐秘,必须我亲自带路。”
嘉莉的心脏猛地一跳。
运输通道、船、隐秘位置——这三个词像拼图一样在她脑海中迅速咬合。楚峰这次外出,不是普通的应酬,而是去确认最终交易的物流环节。
“那就去吧。”嘉莉放下勺子,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掌,动作亲昵,声音却很沉稳,“家里有我,乱不了。只要那条船没沉,这盘棋就还是我们赢。”
楚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他相信这个女人。她没有手,飞不走;她被他“驯化”了,野心也被他点燃了。把后方交给她,他甚至比交给那些手脚健全的手下更放心。
“好。把家看好。”楚峰突然凑近嘉莉的耳边,声音低沉而带着某种执念,“等这单做成了,我就带你去那个海岛。那是我们最后的归宿,只有我们两个,没有警察,没有生意,干干净净的。”
这段时间以来,每当他在床上或是醉酒后,总会反复念叨着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天堂”。对于楚峰这样一个在刀尖上舔血的人来说,那个海岛就是他精神上的乌托邦,是他给自己预留的最后退路。
上午九点,黑色的车队浩浩荡荡地驶离了别墅。
随着铁门缓缓关闭,偌大的别墅瞬间空旷了下来。留守的保镖只有平时的一半,且大多分布在围墙外围。
嘉莉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车队消失的方向,原本柔和的目光逐渐冷却,变得像手术刀一样锋利。
她转身回到卧室,在梳妆台前坐下。
镜子里,映出那张苍白、消瘦却依然美丽的脸。那是她的脸,也是姐姐的脸。
这漫长的时光里,她每天都要面对这张脸,却感觉离真实的姐姐越来越远。
“姐……”她对着镜子,轻声唤道。
没有人回应。只有镜子里的那个影子,用同样悲伤的眼神看着她。
思念像潮水一样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淹没了她的呼吸。她想念姐姐的声音,想念小时候两人在被窝里说悄悄话的温度,甚至想念姐姐在康复中心骂她“废物”时的严厉。
在这个魔窟里,虽然每个人都叫她“惠姐”,把她当成林嘉惠,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只是一个孤独的赝品。她占据了姐姐的名字,占据了姐姐的身份,却无法触碰到姐姐的灵魂。
她慢慢地弯下腰,用额头抵住冰冷的镜面,仿佛这样就能穿透这层玻璃,触碰到那个在远方受苦的亲人。
“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甚至分不清,我是不是真的变成了你。”她喃喃自语,眼泪顺着鼻尖滑落,“但我知道你在等我。我也在等你。我们明明长着一样的脸,却隔着无法逾越的生死鸿沟。”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描绘着姐姐此刻的模样。姐姐一定也在想她,一定也在为她担心得睡不着觉。这种血脉相连的痛楚,是支撑她没有疯掉的最后支柱。
“看着我,姐。”嘉莉猛地睁开眼,镜子里的眼神变得无比犀利,仿佛姐姐的灵魂此刻真的附着在了她的身上,“今天,我要用你的名字,去拿回属于我们的公道。”
她站起身,赤着脚,像一只无声的猫,走向书房。
那里藏着姐姐用血泪换来的秘密——那个足以摧毁这一切的U盘。
……
同一时刻,警方秘密基地。
林嘉惠独自坐在休息室里。她没有开灯,面前的桌子上,立着一张照片——那是嘉莉大一刚入学时的证件照,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马尾,笑得灿烂而完整,眼里没有一丝阴霾。
这段时间,嘉惠变得越来越沉默。陈教授说她的创伤后应激障碍正在好转,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焦虑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她压缩成了更高密度的痛。
她缓缓低下头,将脸颊轻轻贴在照片上,感受着相纸冰凉而光滑的触感,仿佛那是妹妹温热的皮肤。
“今天是初七。”她低声说道,声音沙哑,“嘉莉,你那里冷吗?”
她能感觉到妹妹现在的恐惧和决绝。双胞胎之间似乎真的有一种无法解释的感应。从早上开始,她的心跳就快得不正常,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着她。
“别怕……别怕……”她像是在哄小时候怕黑的妹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姐姐在这里。姐姐一直都在陪着你。”
她想起了那个U盘。那个密码:271493。
那是她曾经离成功最近、却又最远的一刻。现在,接力棒交到了妹妹手里。她既希望妹妹能拿到它,又恐惧妹妹去拿它。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张书桌周围布满了怎样的无形杀机。
“一定要活着……”嘉惠闭着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桌面上,“只要你能活着回来,哪怕让我下那十八层地狱,我也愿意。”
……
下午两点。别墅书房。
这是保镖换岗的间隙,也是女佣阿香午休的时间。
嘉莉闪进了书房,反身用肩膀顶上了门。
她的呼吸急促,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尽管她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次,但真正站在这里,面对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时,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压迫感依然让她感到窒息。
她仿佛看到楚峰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正冷冷地盯着她。
别怕。他是人,不是神。姐姐看着我呢。
嘉莉在心里对自己喊道。她走到书桌左侧,深吸一口气,抬起右脚。
经过近两年的魔鬼训练,她的脚趾已经灵活得惊人。大拇指和二拇指精准地夹住了那个隐藏在雕花下的密码转盘。
2……7……
每转动一个数字,她仿佛都能听到姐姐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这是一场跨越时空的合作。姐姐偷听到了密码,而妹妹来转动它。
1……4……
“姐,我们在并肩作战,对吗?”她在心里默念。
9……3。
咔哒。
一声轻响,锁芯弹开。
嘉莉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在那一瞬间被抽空了。她咬着牙,用脚勾开了抽屉。
里面没有枪,只有一份文件和一个黑色的、不起眼的U盘,静静地躺在天鹅绒的衬底上。
真的有。姐姐没骗她。
嘉莉没有时间感慨。她迅速用脚趾夹起那个U盘。按照姐姐的描述和警方的推测,这个U盘里装有自毁程序,一旦离开特定环境或者遭遇暴力破解,就会格式化。
她必须确认里面的内容,并且拿到哪怕一部分证据。
她艰难地坐上楚峰的椅子,用脚趾按下了电脑的主机开关。屏幕亮起,输入密码——这是她作为“洗钱工具”早就掌握的权限。
她将U盘插入接口。
屏幕上跳出一个黑色的对话框,要求输入二级密码。
嘉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密码,姐姐没说过,因为姐姐当年没机会插进去看过。
怎么办?
冷汗滴落在键盘上。她强迫自己冷静回忆楚峰的每一个习惯。生日?不对。公司注册日?不对。
突然,她想起了早上楚峰临走前的那句话,想起了这段时间无数个深夜里,他在她耳边如同梦呓般反复念叨的那个“天堂”的坐标。
对于一个多疑到极致的人来说,只有他心底最渴望的归宿,才是最安全的密码。
她试探性地用脚尖敲击键盘,输入了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经纬度:E159N32。
滴。
绿色的进度条亮起,文件夹打开了!
嘉莉差点虚脱地滑下椅子。她迅速浏览文件夹。
ACCOUNT_ORIGIN (原始账本)
MAP_DATA (地图数据)
都在!
她立刻点开MAP_DATA。屏幕上瞬间展开了一幅复杂的电子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红点。每一个红点,都是一个据点,一座仓库,或者一个安全屋。
这简直就是一张“死亡地图”!
嘉莉激动得浑身发抖。她刚想用脚去操作复制,屏幕右下角突然弹出一个红色的警告框:
【外部设备接入检测……正在连接服务器验证……倒计时 60秒】
该死!这是一个联网报警装置!楚峰虽然不在,但他居然设置了远程验证!
一旦倒计时结束,或者她试图强行复制整个文件夹导致数据流异常,楚峰的手机就会立刻收到警报!
六十秒。复制整个地图包至少需要五分钟。
来不及了!
嘉莉的大脑在这一刻运转到了极致。她不能贪心,贪心会死。她必须在倒计时结束前拔掉它,否则不仅拿不到情报,还会暴露自己。
她放弃了全盘复制的念头。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的地图,凭借着历史系学生那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拼命地记住了离别墅最近的两个红点的坐标,以及地图文件夹确实存在这一事实。
5……4……3……
在倒计时即将归零的前一刻,她猛地用脚趾拔掉了U盘。
警告框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嘉莉瘫软在椅子上,大口喘气,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她做到了。虽然没能拿走全部,但她验证了U盘的真实性,并且拿到了两把“钥匙”。
“姐,我做到了……”她在心里虚弱地欢呼。
她迅速清理了电脑的使用痕迹,将U盘放回抽屉,锁好,复原转盘的刻度。
做完这一切,她赤着脚,走出了书房。
当晚,深夜。
嘉莉再次站在了那个露台上。
哒。哒哒。哒。
这次的摩斯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都要坚定。
U-DISK-CONFIRMED (U盘确认)
MAP-EXIST (地图存在)
COORD-1: N... E... (坐标1...)
COORD-2: N... E... (坐标2...)
……
警方秘密基地。
“收到信号!”
张伟和所有人都围在屏幕前。当那两个坐标被解译出来,并在电子地图上与警方长期怀疑却无法确认的两个地点大致重合时,整个指挥室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那是他们的二号军火库和地下钱庄!”刑侦大队长激动得拍桌子,“我们一直怀疑在这片区域,但找不到具体入口,现在终于锁定了!”
张伟看着屏幕,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忧虑。
“她做到了。”他转头看向一直守在旁边的林嘉惠,“你妹妹,拿到了我们要的钥匙。”
嘉惠看着屏幕,浑身止不住地细微颤抖。她用那双空荡荡的袖管,虚虚地拢在胸前,仿佛在拥抱那个远在天边的、和她一样残缺的妹妹。
她知道这几个简单的字符背后,妹妹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那是她们姐妹俩,用了将近八年的青春和两条命,拼出来的希望。
“但是,”张伟的声音沉了下来,“这也意味着,她现在正坐在火药桶上。楚峰既然设置了这么严密的防护,一旦他回来发现哪怕一丝痕迹……”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嘉惠急切地问,声音颤抖。
“快了。”张伟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两个亮起的红点,双手撑在桌沿上,因为用力过猛,指关节泛出惨白,“这两个点,证明了那个U盘里有我们要的一切。现在,我们只差最后一步——那个跨国交易的时间和地点。”
“只要嘉莉能再传回最后一次情报,”张伟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就立刻收网。把他们,连根拔起。”
此时的嘉莉,正躺在别墅的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楚峰回来后,一旦交易启动,她将面临更可怕的考验。
但这一次,她不再害怕。因为她知道,姐姐就在那边的黑暗中守望着她。那张网已经张开,而她,就是那个最终收紧网口的猎人。
楼主这个文确实不错,可惜论坛这个系统追十几章很难受
劲啊 。。。。。
sunfro 发表于 2025-12-6 22:15
楼主这个文确实不错,可惜论坛这个系统追十几章很难受
坛子系统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嘛:P
swing 发表于 2025-12-6 22:58
坛子系统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嘛
比如说,哪一章没有追到,回来看中间的就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