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宝石》同人
春假的尾声,这本该是又一次寻常的地质采集。目标不过是随处可见的铁矿石,若非那处矿址坐落于风光宜人的山麓,加之矿石的结晶形态确实别致,谷川琉璃和她的三位同伴——尤其是她一直仰慕的荒砥凪学姐——是决计不会专程前往的。 命运的无常,在于它总在最不经意的时刻露出獠牙。谁也不会想到,琉璃会在这里永远失去她的右腿。 坍塌发生得毫无征兆。 前一刻,谷川琉璃还半蹲在岩壁前,指尖轻轻敲击着一块泛着暗蓝色泽、结晶异常完整的铁矿石。夕阳的余晖穿过叶隙,落在矿石参差的棱面上,折射出细碎的星芒。她侧过头,对身旁那位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气质的学姐轻声感叹:“荒砥学姐,你看这结晶,像不像一片微缩的星空?” 荒砥凪,这位地质学研究生,闻言只是微微倾身,清冷的目光在那矿石上停留片刻,未及回应—— 后一刻,脚下的土地便传来了异动。那不是巨响,而是一阵来自地底深处的、沉闷得令人心悸的轰鸣,仿佛大地内部有什么支撑结构骤然断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小心!” 惊呼声被更巨大的声响吞没。琉璃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已经来不及了。她身侧那片看似坚固的岩壁,连同承载她的地面,如同被无形的巨兽啃噬,毫无预警地轰然塌陷。 视野瞬间天旋地转。碎石、泥土混杂着那些她片刻前还欣赏着的“星空”矿石,裹挟着她的身体向下坠落。时间在惊恐中被扭曲、拉长,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坚硬而锋利的岩石棱角,无情地刮擦过手臂、脸颊,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琉璃——!” 她最后听到的,是荒砥凪那撕心裂肺、几乎变了调的尖叫,伴随着碎石持续滚落的簌簌声,像是为她奏响的、绝望的挽歌。 下坠停止了,但更大的绝望将她淹没。她的右腿被一块巨大的、无法撼动的岩石死死压住,钻心的剧痛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她的神经,几乎让她瞬间晕厥。 “别怕,琉璃!坚持住!” 荒砥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强作镇定,却掩不住那丝颤抖。她几乎是立刻掏出手机,试图联系救援。然而,野外采集地的偏远此刻成了致命的障碍,信号断断续续,定位模糊不清。 时间在痛苦与等待中缓慢地爬行。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黑暗笼罩下来,山间的气温骤降。琉璃的意识在剧痛与失血的冰冷中逐渐模糊,时而清醒,时而陷入混沌。荒砥凪三人一直守在上方,不断与她说话,声音沙哑却坚持,试图将她从昏迷的边缘拉回。 直到半夜,救援队才凭借着微弱的信号和荒砥凪描述的模糊方位,艰难地找到了这里。探照灯的光柱划破黑暗,映出琉璃苍白如纸、近乎休克的脸。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巨石无法在短时间内被安全移开,而琉璃的生命体征正在急速恶化。压迫时间过长,腿部组织已大面积坏死,毒素一旦回流,将危及生命,我需要立即对琉璃同学进行截肢手术!” 救援队长面色凝重,与医生快速商议后,做出了一个残酷却必要的决定。在应急照明灯惨白的光线下,他们打开了轻便的手术包。” “必须现场进行截肢手术。” 医生的声音低沉而不容置疑,像一把冰冷的锤子,敲碎了所有侥幸。 荒砥凪猛地咬住下唇,别过脸去,肩膀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 没有完备的麻醉条件,只有有限的局部麻醉和镇痛剂。 一条止血带系到琉璃细细的不像高中生的大腿上。 没有正常手术的引导线,在简单的消毒后医生直接切开了琉璃右腿大腿中部的皮肤,漏出薄薄一层脂肪。 一层层的切开琉璃右腿的脂肪,肌肉,筋膜,漏出了琉璃的股骨。 琉璃的主动脉静脉血管被钳子夹着还没有结扎,包括缝合这些都是把琉璃带出这片危险之地才能接着进行的, 而为了减轻重量截断琉璃右腿大腿骨的工具只能是轻便的线锯 线锯往复几次琉璃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右脚了,如果没有意外她的右脚,纤细的骨感只有35码的右脚会变成一堆白骨最后分解掉。 那一下干脆利落的分离,切断的不仅仅是一条腿,仿佛是她整个原本清晰明媚的未来。 被抬到安全地带的琉璃先是被结扎了血管,之后又处理了右腿被截断的断面,最后琉璃的右腿被缝合起来,只剩一个白色的渗着红色印记的肉球 半梦半醒的琉璃一直感受着医生在自己的右腿附近忙活,但是脑袋又无法思考。 当琉璃再次陷入彻底的黑暗前,她恍惚看到,那块曾被她称为“星空”的、带着暗蓝色泽的铁矿石,就滚落在不远处的血污与尘土中,冰冷地反射着救援灯的光,像一个无声的、残酷的讽刺。 她的春假,她的右腿,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而她的独腿生活才刚刚拉开大幕。:P:P:P:P:P 开篇很赞,期待下文 ,开篇很赞 开篇非常赞,期待下文 数小时的颠簸与混乱后,琉璃被送至县立医院。
紧急进行的二次清创与截肢手术,在专业手术室里显得冷静而彻底。
当琉璃再次被推出手术室时,她的右腿,只剩下了大腿根部往下短短的一截,被厚厚的纱布严密包裹着,像一个突兀的、宣告终结的句号。
第二日下午,阳光斜照进病房,在纯白的被单上投下暖色的光斑。
琉璃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终于挣脱了黑暗的束缚,缓缓睁开眼。
意识如潮水般缓慢回流,记忆的碎片拼凑起那场噩梦。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感觉到身体的虚弱和无处不在的钝痛。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被子覆盖的下半身。
左侧,被子还隐约勾勒出左腿的轮廓。
而右侧……本该隆起的地方,却异常平坦地凹陷下去,空荡荡的,一直延伸到接近臀部的位置才再次感受到被子的轻微压力。
那不是梦。
一种冰冷的、彻骨的绝望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
比矿坑中的巨石更沉重地压在她的胸腔,让她无法呼吸。
视觉带来的冲击远比麻药退去后的疼痛更为尖锐。
她死死盯着那片凹陷,眼睛一眨不眨,仿佛想用目光将它重新填满。
悲伤如同海啸般轰然袭来,混合着失血后的极度虚弱,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变暗。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呜咽,意识便再次被沉重的黑暗拖走,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身体已然不堪重负。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病房里只亮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四周一片静谧。
这一次,她的意识清晰了许多。
她微微偏头,看到母亲趴在床边,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蹙着,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而
在不远处的桌子上,荒砥凪学姐也趴在那里睡着了,一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此刻有些凌乱,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疲惫。
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感包围了她。
她轻轻动了动露在被子外的左脚趾,冰凉的空气拂过脚背。
曾经,当她一个人躺着时,总喜欢无意识地用两只脚的脚丫相互触碰、摩擦,那种细微的、属于自己的触感曾是她安心的一部分。
而此刻,只剩下左脚在被子里轻微地、孤独地滑动着,再也触碰不到另一个熟悉的温度。
她不死心,几乎是屏住呼吸,尝试着活动那残存的右腿。
肌肉的牵动立刻从断端传来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让她瞬间闷哼出声。
与此同时,被子靠近右大腿根部的位置,也因此被微微顶起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包,随即又塌陷下去。
这微小的、伴随着剧痛的动静,像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碎了她心底仅存的一丝侥幸。
我的右腿……我的右脚丫……真的没了。
不是包扎着,不是受伤了,是彻彻底底地,没了。
我变成残疾人了。
以后……我还能像以前那样,爬山,涉水,去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寻找那些埋藏在地下的美丽矿石吗?
那些她曾无比热爱、并视为未来方向的梦想,此刻仿佛都随着那失去的腿一起,轰然倒塌。
一阵无法抑制的酸楚猛地涌上鼻腔和眼眶,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无法压抑的抽噎。
这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病房里却如同惊雷。
“琉璃!你醒了?”
荒砥凪几乎是立刻惊醒了,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聚焦在琉璃脸上,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和浓浓的担忧。
几乎是同时,琉璃的母亲也被惊醒,她立刻直起身,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握住琉璃冰凉的手。
“小琉璃?怎么样?是不是很痛?”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抚摸着她的额头和手臂。
琉璃看着她们,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想开口,却只能发出更咽的呜咽声。
所有的坚强在至亲之人的关切面前,土崩瓦解。
她失去了腿,但此刻,她也清晰地感受到,她并未失去所有的支撑。
只是,前路的迷茫与身体的残缺感,依旧如同冰冷的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过气。 ai扩写nb 手术后的第三天,在医生例行换药时,琉璃终于鼓起了那微不足道的勇气,决定亲眼看看那已成为她身体一部分、却又如此陌生的残肢。
病房里窗帘半掩,光线昏沉。护士动作轻柔,一层层解开那束缚着真相的白色纱布。每揭开一层,琉璃的心跳就加快一分,直到最后一层衬垫被移开——
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截残肢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极不健康的青紫色,肿胀使得皮肤紧绷发亮,像是过度发酵的面团。
一道粗粝、歪扭的缝合线,如同狰狞的蜈蚣,突兀地爬行在残端,粗暴地将两片大腿皮肤强行缝合在一起。
暗棕色的碘伏药水涂抹在周围,更给这景象增添了几分陈旧血迹般的诡异质感,一切都显得那么……原始而残酷。
这不是她身体该有的样子。这更像是一件被拙劣修补过的破损物品。
琉璃感到一阵剧烈的反胃,喉咙发紧。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才勉强压住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叫与呜咽。
“试着动一下,谷川小姐,”医生温和的声音将她从惊骇中拉回,“只是轻微的肌肉收缩,不用怕。”
琉璃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尽全部意念去驱动那仿佛已不再属于她的部分。
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从残端炸开,疼得她额头瞬间沁出冷汗。
但与此同时,在昏沉的视野边缘,她似乎看到那青紫色的残肢末端,极其轻微地、几乎是难以察觉地……向上抬起了一瞬。
那动作微小得可怜,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痛楚。
可就是这微不足道的一动,却像是一颗投入死水里的石子,在她绝望的心湖中,漾开了一圈极其微弱的涟漪。
它还在。它依然回应着她的意志。
尽管丑陋,尽管痛苦,但这仍是她的身体,是她仅存的、必须与之共处的部分。 为了保住左腿的肌肉力量,术后第四天,琉璃在医生鼓励下开始了行走训练。
她咬紧牙关,一点点挪到床边。先是左腿,再拖着疼痛的残肢,用手臂力量支撑着坐起来。冰冷的瓷砖地仿佛在提醒她前路的艰难。
金属助行器立在面前,像等待考验的刑具。
琉璃深吸一口气,双手死死抓住扶手。她将身体前倾,靠臂力把自己往上拉,左腿同时发力——
“呃……”
剧痛瞬间从右腿残端炸开。仅仅是单腿站立,就因为截肢位置太高,重心偏移牵扯到了末愈合的伤口。撕裂感让她眼前发黑,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汗水立刻浸湿了额发。
站稳,成了第一道难关。
几秒后,在康复师鼓励的目光中,她开始移动。双臂用力将助行器前移一小步,然后左腿像跳跃般猛地跟上。
“啪!”
左脚落地的声音在病房里格外清晰。
就在这时,更折磨人的事情发生了——基于十几年行走的记忆,右腿残肢竟下意识地想要迈步,微微向前“翘起”。
这个虚幻的动作带来了真实的毁灭性痛苦。残肢肌肉在空无中猛烈收缩,撞击在创面上,如同被烧红的铁钉刺入。琉璃瞬间脱力,整个人猛地一晃,幸好被康复师及时扶住。
“呼吸!这是幻肢步态。”康复师沉稳地说,“大脑还没适应新状态。我们要通过训练重新校准。”
琉璃大口喘气,脸色惨白。右腿残端灼烧般抽痛,左腿因过度紧张而酸软。
这不仅是体力消耗,更是意志酷刑。每一次移动,身体都在用最残酷的方式提醒她失去了什么。
她闭上眼睛缓了几秒,再睁开时,眼底除了痛苦,多了一丝倔强。重新握紧扶手,她看向前方那短短的一步之遥。
抬起,挪动,跳跃,忍受撕心裂肺的幻痛……然后重复。
每一步都像在刀尖上舞蹈,伴随着汗水和无声的嘶喊。这条漫长的康复之路,她才刚刚踏出最艰难的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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