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主角最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呢?可以站起来用假肢走路吗?不知道手臂还剩多少残余……能不能用钩子手和 ...
看来很感兴趣呢,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细细想。关于个人的设定的话,双臂的残余应该很短,要用钩子手的话估计不太可能。至于恢复的话,后面可以根据这个过程慢慢写。毕竟这只是一个随笔嘛,主打的就是一个随性,想到什么写什么。总之谢谢你的建议啦。 或者有什么故事片段的建议,都可以提!(我的脑子有时候是不够用的) 大佬加油!(◦˙▽˙◦)
这已经不算是短篇了2333 本帖最后由 hjh 于 2024-10-17 19:52 编辑
Loria 发表于 2024-10-17 19:15
大佬加油!(◦˙▽˙◦)
这已经不算是短篇了2333
分开看不就是吗哈哈,话说写的是真可以 大佬文笔真好啊 江挽月 发表于 2024-10-17 16:00
看来很感兴趣呢,这个问题我还没有细细想。关于个人的设定的话,双臂的残余应该很短,要用钩子手的话估计 ...
原来如此,谢谢啦
面对
本帖最后由 江挽月 于 2024-10-19 17:42 编辑你喜欢照镜子吗?
反正我喜欢。
我的卧室就有一面镜子,以前,我经常一个人站在镜子前,不断变换着发型与衣着,看着里面那个始终笑靥如花的女孩。
她的眼睛里总是闪着光,弯翘的睫毛总是能勾勒出优美的弧线,嘴角总是微微上扬。
我朝自己眨了眨眼,有些自恋地说道:
“嘿,安苒,你真是可爱。”
我的容貌谈不上多么精致,但一定很耐看,值得我去细细欣赏,这并不是自恋,一个人需要对自己有信心,而不是盲目的自负换来一个人的妄自满足和他人的不解与嘲讽。
后来,我不敢再照镜子。镜子还是从前那个镜子,有着镶边的花纹,光滑的表面,安苒却不再是从前那个完整的安苒了。
它失去了我的宠爱,如同被打入冷宫的嫔妃再也没有登殿伴君眠的机会,安静地带着一丝孤独倚在墙上,映着这个真实世界的虚像。
我如何敢正视自己?
当我呼唤着爸爸把白色的床单拉开,我的目光从脚尖往上缓缓移动的时候,时隔多日,我才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左腿虽然穿着病号服,却依然掩盖不住它的修长,至于右边……和双臂一样,被拉直了干瘪地瘫在床上,企图给我营造出一股它们还在的假象。
我不必为此所蒙蔽,但我清楚地知道,这一定是妈妈所为,她害怕我一时接受不了。
可是,我又怎能不知道呢?
在大脑重新接回意识,双眼睁开看到天花板的那一刻起,长时间昏迷我对这具身体的掌控权正在一步一步收回。
我对双臂的感知只是截止到了双肩,右腿也不长,剩下的部分似风暴洋上断联的孤帆渐行渐远,终消逝在远方落日余半的天际线下。
感受终归于感受,在被被子蒙上的这些日子里,即使是换药的时候,妈妈也会蒙住我的双眼,害怕我尚不成熟的心灵遭受到现实猛烈的撞击而一蹶不振。
然而,一味地逃避只能在自我迷惑的泥潭里越陷越深,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得不、也必须去强行接受。
于是,在我的喉咙能发声的第一天,我就向他们提出了妈妈最不愿意接受的请求。
“……能把被子掀开,让我看看吗……”
我的声音很细微,但是病房里一瞬间如坠冰窖,静地连点滴落下的声音都“如雷贯耳”。
妈妈捂着嘴巴,哭声从她的指缝里倾泻而出,她跑了出去,逃离了这个困住我的囚笼。
她或许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在她看来,掀开被子就等同于揭开我身上最为凛冽的伤疤。
她总是捂住我的双眼,就像被子把我不知变得如何的身躯紧紧包裹住一样,成为了最真实的虚妄被失去钥匙的锁关进透不出一丝光亮的深渊。
我要去打破这个禁制,它压在我的身上,让我难以喘息、度日如年。
于是,爸爸颤抖着揭开了我的被子,他说;
“苒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笑话。
这两个字,最能体现出我当时的心情。
我虽然不知道掩盖在被子之下的身躯究竟如何,但凭借着着多日的感受也能猜出个半分,我若是没有心理准备,岂能随意地说出这种话来。
那还倒不如一直用被子蒙着,就让我一直生活在自我欺骗的镜中世界里。
不过,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妈妈一定不会知道,她精心拉长的袖子和裤腿,成为压倒我内心最后一份坚韧的稻草。
尽管我在心里对自己百般告诫道:
“安苒,千万千万千万要忍住。”
我终究没能忍住。
拉长的衣裤被厚重的被子压扁,起了褶皱,扭来扭去如同三条狰狞的蜈蚣趴在床上,怒目圆睁直视着,击穿了我的灵魂。
我绝望地倒在无风的孤岛之上,周围飘着三面魂幡,它们在嘲笑,在警告,在劝我堕落,让我迷失,催我归去,拖着这么一副身体不如一了百了。
我沙哑地叫出声来,伴着眼泪冲出,不是女孩清脆的尖叫,而是死神拘魂的低吟,划破了这一方天空。
我想捂住自己的双眼,可是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宛若天方夜谭,双臂残留的部分即使费力抬起,还是永远够不到脸上。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人在受惊时瞳孔第一时间会张大,这就是为什么会选择用东西遮住而不是马上紧紧闭上。
我失策了,我的力量,远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
我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
出院回到家中,我就让妈妈把镜子撤了。
我不敢看,那个坐在轮椅上,脸上的笑容迷失了的安苒。
我承认自己有逃避的意图,因为我已经开始找以前的相片,来欺骗自己了。
镜子旁边的柜子上摆着我幼儿园时参加舞蹈活动的照片,俏皮地叉着腰,歪着脑袋,脸颊涂着腮红,额头上点着一颗美人痣。
我坐在轮椅上,和她位列时间长河的两岸,看着照片里的自己,感慨颇多。
照片里的小安苒满怀童真,嘴角咧开,笑得很甜。
她这一抹微笑曾一度迷失在了岁月的迷宫中,看着我逐渐成长的背影却总是望尘莫及,直到今日才追上了我本人。
柜子里还有一本相册,我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拖出来,一个不留神重重地摔在地上,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
我夹起来一看,那时高一刚开学的时候,我举着快照相机,和安宇轩在天桥上照的合照。
照片里有风,安宇轩带着口罩一脸高冷,穿着深蓝色的大衣,灌满了风,我靠在他的身旁,一手插在兜里,一手举着相机,裙摆微微扬起。
安宇轩说我要上高中了,去拍个照作为纪念。
他选在了天桥上,照片中的人流如织,唯有兄妹随按下的快门定格在岁月里。
这一次喉咙用药的时间过去,我基本能说的出话了,只是仍然有些嘶哑,和我的真实年龄完全不符。
所谓“清纯女高”梦寐以求的抑或是甜妹系抑或是御姐系的独特声线都与我失之交臂,换之成了唯有一副阅尽了人间万千沧桑之后豁然开朗的冷静。
安宇轩的手机里还保存着我以前给他发的的语音,各种样式都有,若是我想听,他不介意放出最令人头皮发麻地那一句撒娇:
“哥哥~”
可是我真的听到了这个声音,这不是幻觉。
我回头一看,安宇轩拿着手机靠在卧室门口,向我挥了挥手。
随着他的手指按下,我又听到了这个声音,从我的脚尖一路麻到天灵盖上。
”哥哥~”
我受不了了。
安宇轩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气鼓鼓的我。
“又不高兴了?”
“别放这个声音,算我求你了。”
安宇轩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趾缝的相片上。
沉思良久。
安宇轩一屁股坐在床上,伸手揽住了我,把手机塞到我的脚上。
“来,照一张。”
“不照。”
我的脚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夹不住手机,这是其一。
我根本不敢看现在这个样子照出来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这是其二。
“照一张嘛……”
他哀求道。
“不照!”
我继续坚持。
可是他居然伸手,握住了我的脚,再伸长,打开了相机。
“不要……照!”
我都快急疯了。
“乖。”
这一声似乎一下就抚平了我,但我还是要嘴硬。
“不要拿你哄苏筱雨的那一套来哄我,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女朋友。”
安宇轩则是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
“你就说管不管用吧。”
我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就……一张哦。”
于是,他握着我的脚,找了一个和相片里差不多的角度,准备按下快门。
“嘶……没有风呢……”
安宇轩嘀咕着,突然,从窗外猛地吹进来一股风,突破了窗帘的桎梏,把安宇轩的衣服和我的头发吹得飞起。
我怔住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股潜藏在记忆中的风,千里相逢跨过了两年,居然又一次吹到我的身上来。
“你怎么哭了?”
安宇轩看着手机里我有些发红的双眼。
“我没有。”
“那你笑一下。”
随着时间的又一次定格,照片里的安苒在同一时刻,回应了我的笑容。
她终于是笑了。
我让爸爸把镜子搬了回来。
我的脚搭在轮椅扶手上撑在脸上,看着镜中的自己。
我发现我还是敢面对她,只要我笑,她也会笑。
打心底里有些自私地说,我还是喜欢照镜子的。
于是在镜子前的我,尽管与以前有差别,但还是不吝惜对自己由衷的赞美了:
“嘿,安苒,你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