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哦，依宁啊，对对对，之前在我们这支教过，啊呀好多年了，我找找啊。”
由于周六学校不会上课，赵依宁提前联系了当初熟识的教导主任，多年前正是他带着赵依宁等人做的支教项目。年纪大了的教导主任似乎很喜欢年轻人，尤其听说是赵依宁的弟弟，很开心地特地跑来学校接待。
“找到了，就在这，这就是那一届的资料，依宁老师当时带的应该是高一2班，夏天之后这班学生上高二，看，这是他们的照片，这张是当时支教项目的，这是依宁老师对吧？这个是他们的毕业照。”教导主任把照片放在两人面前。
“张老师，您们县城这边姓梁的多吗？”文小珊翻过照片，快速扫了一眼名单，梁甄月当然是没有的，另外姓梁的人似乎也没有。
“梁啊，好像没很多吧？哎呀，一时间都想不起来谁姓这个姓，”张主任摸着微秃的头，思考着，“你们要找谁吗？”
“对，我姐想找一个当初聊过一些的女孩，那个……不是这个班的，但是跟我姐聊过几次，好像之前上学的时候有被人欺负，然后我姐算是帮了她，现在想知道她怎么样了，是个姓梁的女孩。”赵程说道。
“这样啊……唉，我们这地方，留守儿童多，调皮的使坏的都不少，被欺负也挺常见的，姓梁的啊，那时候学生还挺多，嗯，有5个班呢，我找找看啊……”
赵主任翻阅着照片，又反复查找名单，过了一会才写下了一组名字，一共4个姓梁的学生，其中2个男生，2个女生，2个女生都还在县城里，现在都成家了，男生则都离开了县城外出打工，但他们的父母赵主任都认识，把地址也都给了赵程和文小珊。
“我们这县城现在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不过大家都过得很稳定，估计大家都还住在之前的地方，应该能找得到。”赵主任说道。
“谢谢您啊赵主任，对了我还有件事想问，”文小珊临离开前突然又提了问题，“您知不知道，咱们这里有没有年龄大概50多岁，精神有些问题的人？男的女的都行，但尤其是女的。然后……可能在青中年的时候丧女的。”
“这个……你……为这个做什么啊？”张主任一愣，推了推老花镜，盯着文小珊问。
“我是做自媒体的，主要是关注弱势群体，之前听同事说起过这样的例子，听说是在这边，所以想问一下，如果方便，我们也可以去探望一下。”文小珊回答。
“这样啊……唉，这个确实是有的，或者说，曾经是有的。我老婆在街道工作，那边的确有这么个人，叫梁芳，哎，倒是也姓梁。其实说精神有问题，倒也不至于，平时在服装店做衣服，手艺挺好的，以前应该是有个女儿，但应该很小的时候就没了，老公也跑了，她是30多才搬到我们这的，搬来的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以前有女儿，过世了，也是她自己说的。不过啊，她老实说她女儿中学时候怎样怎样，感觉可能就是太想孩子了吧……”张主任回忆着说道。“不过，大概五六年前吧，她过世了，自己一个人，在出租房里死了，她身体本来就不讨好，好像是心脏的问题。因为她没有任何亲人，所以我们就帮她操办了简单的丧事，这个都印象挺深的。”
“这样啊……那她还有遗物留下吗？或者她之前住的地方？”文小珊又问。
“之前是有，我们还存了两年，但确实找不到任何亲属，我们还去公安局问过，他们也找不到，对了，说来也奇怪，这公安局说梁芳就没结过婚，也没有登记过的子女，可能是未婚生子吧，唉，反正怪可怜的，”张主任不停地叹气，“后来我们就把她的遗物都处理掉了。至于住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但那就是个很便宜的出租屋，中间不知道换过多少租户了，你们去了肯定也没用。”
“好的，谢谢您，对了，我们能去当时依宁姐教书的班级，就是当时高一二班的教室看看吗？对了，还有宿舍可以参观吗？现在没有学生在吧？”文小珊继续问。
“现在都是空的，不过现在的校舍已经不是当初的了，几年前疫情之后很多学生腿脚都不方便，我们的老校区太老旧，不能进行无障碍改造，而且很多楼梯斜坡，不安全，后来教育局拨款给我们新盖了现在的校舍，”张主任说道，“以前的校舍已经废弃了，本来说想改成工厂，后来都不了了之了，你们要是想我可以给你们地址，估计现在已经随便进，没人管了。”
“好的，谢谢张主任！”
“你觉得，就是那个女的？梁芳？”离开教务办公室，赵程问道。
“至少概率很高。”文小珊拄着双拐走到楼梯口，把右手的拐杖递给了赵程，自己右手抓着扶手，配合左拐下楼，她下楼的姿势跟大部分腿脚不便的双拐人不太一样。一般人会弯腰让拐杖先下，支撑之后再想办法挪腿。文小珊的双腿因为有支架的支撑，不缺支撑力，加上双臂力量比较足，索性直接用双手撑住身体，把双脚轻轻抬离地面，接着腰腹和大腿一起用力把笔直的双腿稍稍往前送，双脚向前挪到下一节台阶后双手微微松力，让双脚碰到一声落在地上，由于文小珊的双脚穿的是高跟袜靴，鞋跟落地的声响非常轻脆，同时双脚砸向地面的冲击力顺着她纤细的双腿和支架一路传到上半身，傲人的双峰猛地向上顶起，又晃荡一下落回原本的位置，每走一步都是这么上下颤动，还好这是周六，要不然这里的学生们都要看呆了。
“说来，这学校有无障碍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电梯啊……”赵程感叹。
“就一层楼无所谓了，反正你特别喜欢看不是么？”文小珊若无其事地说道，“对了，你之前的世界无障碍发展得好吗？”
“也是只有城市有吧，总的来说也就那样，至少街上残疾人很少，别说残疾了，受伤了出门都还是不方便，”赵程回答，“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想到那个人的啊？梁芳。”
“很简单，你，你姐，你老板，不过只是跟梁甄月有短暂接触，你们都能留下关于她的记忆，那跟她更亲近的人一定会留下更多关于她的记忆，那么最容易想到的肯定就是父母了，”文小珊继续下楼，一边说道，“然后就是站在她父母的角度想，如果有女儿的记忆却找不到这个人，最可能的想法就是女儿已经过世了，但是却连一点痕迹都找不到，正常人恐怕很难不崩溃吧……当然，具体会怎样我也不确定，毕竟，像你说的，这世界都扭曲了……”
“原来是这样……嗯，你说的有道理，你可真是聪明啊。”赵程感叹。
“聪明又没用，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走路。”文小珊笑道，“呼……总算下来了。”
说完，文小珊双拐向前放在地上，把笔直的双腿直接带回了一楼地面，赵程转身一看，她的额头上已经有些汗珠，脖子上也已经渗出汗水。
“哎呀，不好意思，没注意你都累了，擦擦汗，休息一会？”赵程赶紧手忙脚乱地翻出至今，“下次我……我可以背你……”
“紧张个什么劲，需要会告诉你的。”文小珊微微一笑，结果直接擦了擦汗，“其实也不是累，就是紧张，以前从楼梯上摔下去一次，把右腿摔坏了，要不是那次我现在根本用不着支架。那之后好多年我都不敢走路上下楼，也是最近几年才，算是没办法，才重新锻炼起来，恢复上下楼的能力的，不过……唉，还是有点紧张。”
“嗯……那下次我扶着你，或者在前面荡着，这样是不是少紧张一点？”
“哼，更紧张，看你这瘦弱样，说不定直接被我带下去了。”
“哎呀不会，我其实挺有肌肉的，你看，你看……”
“行了赶紧走吧，我饿了，找地方吃饭。”文小珊微微一笑，转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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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zerg 发表于 2024-9-19 06:23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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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这边东西吃得惯吗？会不会不和胃口啊？”看着小口小口吃面的文小珊，赵程问道。
“还好，我本来也不会吃很多，得控制体重。”文小珊回答。
“你又不胖，不用那么在意啦。”
“哼，又不只是给你看的~”文小珊白了他一眼，“我的辛苦你是不会懂得，体重多一斤，我走路就得多吃一份力，必须严格控制，毕竟有些地方想减也不能减。”
“啊……是……”赵程忍不住盯着文小珊顶在桌子上的两个大球小声呢喃道。
“为了防止你想歪，我解释一下，我说的是手臂的肌肉，因为手臂肌肉不够也不方便走路，懂了吗？~”文小珊把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说道。
“知道知道，别生气嘛……”赵程赶紧收回视线，“这小县城的生活节奏好慢啊……你会……喜欢这种生活吗？”
“不会，无聊的要命。”文小珊秒答，“我在三个不同的县城待过，没一个有意思的。”
“你待过三个县城？”
“对啊，我有记忆以来办过7次，上大学之前基本两三年搬一次，”文小珊说道，“我爸做小生意的，所以到处跑。”
“哦……感觉很辛苦啊……”
“大概吧，反正没什么朋友……哦，对了，要是哪天你回到之前的世界，去看看那个世界的我跟现在有没有什么区别。”文小珊说道。
“好的好的，一定记得！”
吃完午饭，两人照着张主任给的提示查了一下，旧校区的地方在县城的边缘，距离学校不近。两人开车边找边问，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找到了目标，一片破旧的校舍。
“我靠……这不是鬼楼吧……”文小珊皱着眉头说道。
“额……看着像……”赵程四下环顾，也有点犹豫了。
暗黄色的建筑群墙体斑驳，棕色的外部排水管已经严重生锈，楼旁边的土地上杂草茂盛，最诡异的是，不出意外地，这里没有车，也没有人，校门也没上锁，随便就进来了。
“要是学生们还在这里上学，腿脚不方便的可就太麻烦了，很多小地方都是这样，疫情期间不方便的人太多，都尽量搬到无障碍好一点的地方了。”文小珊说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吧。”
两人穿过校园，走进最里面的宿舍楼老楼，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楼梯似乎有些年久失修，水泥上遍布裂缝，转角处堆放着各种杂物，与其说是学校宿舍，甚至更像是恐怖密室逃脱的布景。
“我们要怎么找？根本不知道梁甄月当属住哪一间啊，而且这种地方肯定不会留下任何东西吧？”赵程问。
“理论上说，是这样没错。”文小珊轻轻点头，眉头紧皱，“不过……我总觉得这里可能有什么，就是一种感觉……老实说我也不喜欢这地方，我们就快速看一圈就离开吧，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好，那我们从哪里开始？一楼？”
“我们分头走一圈吧，你去三四层，我先去二楼吧……嗯……”文小珊看了看老旧的楼梯，稍稍有些犹豫。
“这地方感觉不太好走啊，要不……我背你上去？”赵程试探着问。
“嗯，还是麻烦你吧，我可不想砰这个扶手……”文小珊看了看旁边充满脏污的扶手，果断放弃了。
赵程背过身，跟平时一样轻松地背起文小珊，不料刚站起身，脖子就被使劲勒了一下。
“喂！我的腿还是直的呢！”文小珊有点生气地说道。
“哎呀，忘了……”赵程回头一看，文小珊的两条腿还保持着伸直的姿势，向斜后方伸出，自己伸手也够不着，只能先放她回到地上，“这咋弄，你先弄弯了？”
“我弄弯了我怎么站得住啊，算了你不懂，”文小珊很快没了耐心，“我就教你一次哦，看仔细了！”
“好好好。”赵程赶紧点头。
“看该看的地方，不该看的地方别看，知道吗？！”文小珊非常认真，甚至有点凶地问。
“啊？……哦……知道啦。”
“哼……”文小珊皱了皱眉，左手拄拐保持平衡，同时弯下腰，右手松开肘拐手柄，伸手拉起裙子网上提了一段，她的裙子本来是到小腿，露出一截黑丝，现在则把整个膝盖，和一小段大腿露了出来，赵程蹲下身子，哪可能忍住不往上看一眼，他装作盯着膝盖部分的支架，眼神快速往上一撇，没看到黑色以外的任何东西，哦……大概穿的裤袜，然后里面的小内应该也是黑……
啪……
赵程头顶猛地被打了一下，他抬起头，只见文小珊的左手也已经抬了起来，拐杖朝着他的头又是一下。
“我说过了，别！看！不！该！看！的！”文小珊厉声说道。
“哎呀抱歉抱歉，知道啦，看支架，对吧？”赵程看也看了，赶紧服软，文小珊虽然语气很冲，但打的并不疼，也不知道是手下留情了，还是她双拐都抬离地面时很难维持平衡，不敢太用力，总之，赚了~
“膝盖这个地方有个卡扣，看到了吗，平时落下来的时候就能保持双腿挺直，只要稍微往上抬起来一点，像这样，”文小珊用掀着裙子的手指轻轻向上拨了一下卡扣，然后轻轻把右腿膝盖往前一推，膝盖马上就弯曲了，不过不同于一般D对儿麻的期待，文小珊的右腿没有马上打软，而是像正常人一样弯曲了一点，记得她说过她的右腿是摔坏的，之前看确实也是能自主活动，也许不是单纯的儿麻？赵程心里想道。
“你把两边卡扣都拉上去，然后再背我起来就行了，会弄吗？”文小珊问。
“哎呀会会会，别担心，来。”赵程转过身去，文小珊再次稍稍靠上他的背，感觉到两个大球压上来的同时，赵程稍稍蹲下身子，两只手朝后摸索，果然摸到了文小珊的两条光滑的黑丝腿，膝盖两边的卡扣其实很容易找到，不过赵程还是装作找不到，故意多摸了几下文小珊的细腿，同时感受着背后拥挤的压力，这种上丰满下细弱的反差感太爽了！
“你又占我便宜，这次我记下了。”文小珊冷冷说道。
“不是……我……”
“你，不适合说谎，哼。”文小珊又是一副冷漠又暧昧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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