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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行人匆匆赶往楼上，赵程走在最前面，老板娘单拐跟在身后，后面是小诺，“推着”小诺的小枫走在最后，当然，轮椅是电动的，小枫主要是在后面照顾着小诺，顺便扶着轮椅扶手，她走路更加方便。
一行人乘坐电梯回到夏芸身边时，夏芸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似乎快不行了，赵程赶紧冲上前抱起夏芸，小枫没有脱鞋直接走进和室，扶着轮椅慢慢跪下，爬了两步到夏芸身边，快速拔开夏芸的眼睛看了看，有摸了摸脖子的脉搏。
“她喘不上气了，赶紧上呼吸机。”小枫转头望向小诺。
“可是这个……”小诺虚弱地抬起了纤细的手，拉了拉呼吸管子，管子虽然可以拉伸，但只能拉出一小段，肯定不能拉到地上。
“能让这个哥哥把你抱下来一下吗？现在这个姐姐急需要呼吸机。”小枫说道。
“嗯……可……可以……”小诺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赵程起身把小诺抱了下来，她非常娇小，也很轻，放在地上之后立即蜷缩成了一团，之后赵程赶紧把夏芸抱上轮椅，小枫也扶着轮椅艰难地爬了起来，即便穿了特制的鞋子，她从地上起身还是非常吃力，但这次至少没有借助别人帮助，很勉强地爬了起来。起身之后，她第一时间给夏芸插上了呼吸管，启动了呼吸机，慢慢地，夏芸的面色开始好转，整个人时不时的抽搐也总算停下了。
“行了，最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你尽量不要多搬动她，她很可能有其他外伤内伤，等医生来教给她们。”小枫长叹一口气，说道，“小诺你忍耐一下，先休息一会。”
“嗯……”小诺看看夏芸，神情总算也松了下来。
“太感谢你们了。”赵程朝着两人鞠了一躬，说道。
“没事，这不是应该的。”小枫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屋外响起了警笛声，救护车应该是到了。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带他们上来！”老板娘见状先拄着拐杖走了，她虽然残疾但走路其实很方便，所以赵程也不跟她抢，选择留下照顾夏芸。
“这边……发生了很多事吧？……”小枫往合适里面扫了一眼，看到一片狼藉，以及地上几点可疑的，带着些许怪异气味的液体，皱了皱眉。
“对……刚才遇到一个变态……不是……一个想法有点特别的人，所以……”
“要报警吗？……”小枫小声说。
“这个……不行……那是生意上……就是……”赵程一时间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就算在本来的正常世界，他也不知道怎么跟一个正常人解释夏芸的这些“战术”。
“没事……我大概知道了。”小枫耸了耸肩，叹了口气，又朝着小诺笑了笑。
短暂的沉默中，赵程站在一边，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小枫，她跟自己身边的女孩都不太一样，最突出的感觉就是毫无修饰的自然美。她大概30岁左右，似乎完全没有化妆，非常白的脸上散着少许淡淡的晒斑，黑色中微微透红的长发侧分着披散，落在肩头。她身材不矮，乍看比韩幼霖还高，跟赵程比也矮不了多少，大概175左右，不过考虑到她脚下有10cm左右的增高，实际身高大概165，应该比韩幼霖矮一点。跟韩幼霖不同，小枫的身材很瘦，胸部很平，腰身也很纤细，全身上下的打扮都是舒适休闲风，完全没有对自己的身材进行修饰，脚上订制的白鞋大概是37码，属于正常偏小但显然也不是严重萎缩。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充满暖意的知性，沉静而有力量。
“那个……不知道能不能要个你的联系方式？之后我们必定登门道谢！”赵程想了一会，开口说道，虽然这小枫的残疾程度有点太轻了，可人真的很有吸引力，错过这个机会……似乎也不好！
“呵……I'm not available。”小枫淡淡一笑，说了句很标准的英文。“啊，我是说……”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真的想道谢，另外就是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或者说我们要是有什么需要，那个……”赵程一下子被看穿，稍稍有点破防。
就在赵程有点慌乱的时候，救护人员跟着老板娘来到了和室，他们很快把夏芸抬上担架带走了。赵程只得作罢，他协助医护人员安置好夏芸后，又赶紧蹲下身子把小诺抱上了轮椅，确保她坐舒服了，才准备离开。
“那……真的太谢谢你了。”临走前，赵程又朝着小枫点头致意。
“没事，如果你们真的有需要，我是说真·的·需·要的话，还是可以联系我，尤其是她。”小枫突然掏出钱包，递上来一张名片。“真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不会不管的。”
“啊……好的，对了，你怎么在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女生的？我记得你跟小诺说有需要的是姐姐？……”赵程接过名片，还没来得及看，突然想到了这个点，就问了。
“感觉啊，你当时那么着急，而且一副全情投入的样子，一看就是对你很重要的人，所以就猜是你的女友了，”小枫微微一笑，“不过刚才看，我确定不是。”
“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如果真是男女朋友，怎么可能当面跟别的陌生女人要联系方式，人都被救护车拉走了，还继续留下跟陌生女人聊天呢？”小枫淡淡说道。
“啊？……不是，我……”赵程又破防了，连旁边的小诺都笑了。
“好了不闹你了，赶紧去吧，你跟她不是那种关系，进来之后我看你一眼眼神就知道了。”小枫微微一偏头，说道，“赶紧走吧。”
“啊，好……”赵程点点头，有点脸红了，拿着名片赶紧走了。
救护车上，夏芸仍旧没有完全清醒，赵程发了会呆，拿起已经有些被手汗浸湿的名片。
冷雅枫，落枫心理咨询室，心理医生。
她是心理医生啊，怪不得……
赵程心中感叹，脑中又一次浮现出了她的身影。
第十章~差不多第一部分更完20%啦~
感谢楼主更新。
bugzerg 发表于 2024-8-20 14:57
第十章
一行人匆匆赶往楼上，赵程走在最前面，老板娘单拐跟在身后，后面是小诺，“推着”小诺的小枫走在最 ...
感谢大神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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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傍晚的时候，夏芸总算清醒过来了。赵程赶紧找来医生，医生检查了一下各个指标，确定是没什么问题了。
“简单总结一下啊，夏女士你这次主要是两个问题，第一是腰胸部的扭伤，导致呼吸肌损伤和暂时性麻痹，进而导致呼吸困难，还好时间段，及时吸氧，所以只要足够休息还是能慢慢恢复的。另外你的双脚严重扭伤，应力性骨折并韧带撕裂，考虑到你双腿的情况，手术的预后肯定是不好的，所以我们的建议是保守治疗，固定和消炎我们都已经做好了。这一两周你必须静养，把腰背和脚都养一下，之后的话，你必须开始高强度复健了。”医生拿着病历说道。
“哎呀，没那么严重吧？~”夏芸虽然很是虚弱，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但还不忘摆出一副媚态。
“比你想的严重很多。你的病历里有之前医生的警告，看样子你应该是完全没遵守。你的身体状况本来就是不断恶化的，骨质疏松，机能退化都很明显，这次的呼吸问题除了外伤，很大程度也是退化造成的。”医生说道，“至于你的脚，如果这次恢复不好，后果也比你想象的严重，除了彻底失去功能，还会导致长期疼痛以及更高的坏死可能性，从现在的数据来看，大部分走到那一步的人都会在2年内截肢，而且之后的预后也不好，很多人再次坏死再次截肢，5年内死亡的占两成多，我想，夏女士肯定不想那样吧。”
“啊？……”罕见地，夏芸都被吓到了。
“明白严重性就好，具体的复健计划我们之后慢慢定，夏女士最近两周就先休息，另外最好提前安排一下工作和生活，为之后每天固定1-2小时复健锻炼，以及生活形态要有些改变。”医生说道，“好了，今天就先到这，晚上留院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谢谢医生……”夏芸虚弱地点了点头，整个人仿佛突然泄了气。
“夏……夏总？……”一旁一直沉默的赵程想要上前安慰几句，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来没见过夏芸这个样子，之前的世界没有，这个扭曲的世界也没有。
“唉……”夏芸没理他，只是自己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哎呦~这是谁躺在床上遭报应了啊~”突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非常拙劣地模仿着夏芸的强调。
“姐，你来啦……”赵程转过身，松了口气，赵依宁穿着宽松的罩衫，遮住了纤细无力，有些变形的双臂，迈着微跛的步子走进了病房。她今天穿着一双黑色“高低跟鞋”，右脚是36码白色低跟小皮鞋，底很薄，3cm鞋跟，左脚则是超小码，大概33码，超过10cm粗跟的恨天高，鞋子前面带5cm的防水台，还算好走路。在原本的世界里，赵依宁最喜欢的就是这两种鞋：外出场合一律是防水台恨天高，补高很矮的身材同时不限制她暴走，自己出门则一直都是薄底小皮鞋，除非高强度户外运动，否则她绝对不穿运动鞋。在这个扭曲世界里，她的两种鞋子融合了……
“哼……”夏芸哼了一声，别过了头，不过看得出，赵依宁来了之后，她多少恢复了一点生气。
“程程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陪着就行。”赵依宁走到赵程旁边小声说道，“明天也不用过来了，正常上班正常休息，忙你的就行，我都安排好了，会有人来帮忙的。”
“嗯，好的，那麻烦你了姐。”赵程点点头，在早些时候听到医生的判断后，赵程觉得这事自己处理不了，所以第一时间联系了赵依宁，这毫无疑问是最正确的选择。“那夏总，我先走了，有事你随时手机联系。”
“没事……都要遭报应了，谁管工作……”夏芸撒娇一般地抱怨了医生，赵依宁笑了笑，赵程也算放心地离开了。
赵程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吃饭洗澡之后，他再次重新审视了这个家。大部分的东西其实没变，改变的都是跟赵依宁有关的，比如多了很多椅子，包括高脚椅，让她能够在各种台面用脚操作，以及她的房间多了一些方便她生活，尤其是换衣服的辅助器械。赵程偷偷在她房间里转了转，不少衣服的款式有变，但风格还是一样，比较多有个性的休闲商务款，另外就是房间里竟然还放着一副像机甲套装一样的双臂支架，能包裹双手并在后背连在一起，看上去很蒸汽朋克。不过看样子这支架是一直放在柜子里积灰，赵依宁至少几个月内肯定是没动过。
检查完家里，下一件事就是思考现状。这扭曲的世界似乎也挺好，周围亲近的人都变成A，对他这个D来说可太友善了，毕竟以前整个世界好像只有梁甄月是真A啊……诶……对啊，梁甄月……
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导致赵程差点忘了梁甄月本来就是A这件事，那么她在这个世界会如何？会不会变成健全人了？！赵程赶紧拿出手机，翻找梁甄月的朋友圈，结果……没找到……另外手机里原本存了一大堆有梁甄月的照片，此时竟然一张都没了。
翻找通讯录，电话、微信、微博、小红书……全都没有……如果一个软件没有就罢了，但所有软件都找不到就说明……她把自己删了？！然后自己也把她的东西都删了？！
一时间，赵程有点崩溃，他仔细回想之前的情况，的确，上次刷手机刷到梁甄月，其实就是在跟文小珊约会最后，他给梁甄月发信息的时候，那是的文小珊还是健全人，然后她好像就是跳海了，然后自己也跳下去，出来的时候文小珊就是残疾人了，就是那个时候！
然后现在的这个世界，梁甄月把自己删了？！
悲愤之中，赵程开始疯狂搜索梁甄月的其他社交媒体，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豆瓣那些网名的就算了，连各种实名制的找工作和学校信息也都搜不到了。梁甄月这个名字其实很罕见，赵程非常清楚的记得，当初他在百度搜索，所有的梁甄月都对应的是她本人，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全国只有她一个人叫这个名字，然而如今……没有，百度里搜不到任何一个完全符合梁甄月三个字的词条。
这就奇怪了，难道都改名了？……赵程有点摸不着头脑，他仔细想了想，马上找到了办法，梁甄月是大学金融系同系的同学，是有毕业照的！赵程很快在房间里翻找出了毕业照，无数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赵程马上靠记忆定位了梁甄月的位置，然而那里站的不是她，那张熟悉的脸是韩幼霖啊！
“怎……怎么可能？……”赵程忍不住自语，他翻过照片，确认着照片背后的名字，郑菲菲、李沐、韩幼霖……
这三个人是梁甄月的室友，前两个人本来挺讨厌韩幼霖的，后来是因为梁甄月的调和，大家关系都不错，毕业照的时候她们四个站在一起，梁甄月应该就在李沐和韩幼霖中间，而且韩幼霖是挽着梁甄月，靠在一起拍的照，然而照片上的韩幼霖保持着她一贯高冷的脸，跟李沐隔了一点距离站着，而原本应该在中间的梁甄月，消失了……
赵成反复确定，甚至找来了更大的合照，都没有找到梁甄月的身影。事实上，照片跟赵程记忆里几乎完全一样，所有人都在，就单单是少了梁甄月，以及韩幼霖的表情与姿势有少许不同。
等等……难道说，梁甄月不是把自己删了，而是……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不……这不可能……不过这个世界，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赵程思考着，突然想到一个奇怪的点。如果她真的消失了，那为什么自己还记得她？而且，今天白天韩幼霖提到她了，所以她不可能不存在，这事简单，直接找韩幼霖确认就行了！
赵程打开微信搜索，果然，韩幼霖的微信……需要验证……她是真把赵程删了，没办法，只能重新申请，说想聊一下梁甄月的事，对方……不出意外地毫无音信。
好吧，真想去找韩幼霖倒也不难，现在毕竟有夏芸的一层关系，肯定是能联系上，至于……
突然，微信里有一条新信息提示，是文小珊发来的。
“明天晚上有空吗？下班后我请你吃个饭？答谢你的救命之恩，本来想周六吃火锅，不过我临时发现了一家更喜欢的餐厅，明天就能订到位子。”
不知为什么，这条信息仿佛突然把混乱中的赵程拉回到了当今的“现实世界”。
也是……虽然这个世界扭曲了，可日子好像真的还在过，还得过啊……赵程想道。
“好啊，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吧。”赵程回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