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i
发表于 2022-9-17 19:52:30
种田文,自带空间,现在的流行款啊
nami
发表于 2022-11-18 18:30:28
她往回走,想再去那个玉洞里看看,那两只小猫也一蹦一跳的跟着她。“我给你们取个什么名字好呢?”她边走边跟它们嘀咕着。
回到洞中,却发现洞里明显比第一次来的时候发生了些变化,这里没有光源,却比先前更明亮了。除了那两个一大一小的温泉池子外,洞里的空间似乎又大了些,又比先前多了些闺阁陈设,书架上垒满了书,书桌上铺陈着文房四宝,化妆台上有个大的紫檀木珠宝盒和各种精致的古色古香的化妆品,衣柜里满满的全是前世只在宫斗剧里才见过的各式汉服,还有一张香软的床,床幔也都是轻软的如蝉翼般的薄纱做的。
韦江宁觉得,这个空间或许就是她自己癔想出来的吧,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她最喜欢的,宁静的海湾,可用意志来调节温度的温泉,美味的水果,钟意的宠物。
她也记得,刚才在泡温泉的时候,的确是想着,如果这里再有些古代闺阁之物就好了,结果现在真的就有了。
她突然想起,爷爷在她小的时候,跟她说过,她们韦家是个古老的中医世家,也曾经有先人拥有这样的空间,但这只是故老相传的,既像神话又似童话,却从来没有人能证明这种随身空间真实的在自己身上拥有过。
她努力回忆着,大概记得爷爷说,这种空间能量十分强大,除了会给空间主人提供些能治病延年的食水外,剩下空间里的东西,都是按照主人的意愿来的。
这可比多啦a梦的二次元口袋还牛啊!
这不就是想什么有什么吗!
正在她高兴得想要跳起来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嘈杂起来。
她这回不是闪退出那个空间,而是自己从容的离开了自己的随身空间,回到了现实中。
原来是她的父亲和哥哥回来了。
“小妹今儿个还好吧。”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靠得离她较远。“这孩子生在咱们家真的是受苦了,小时候算命的还说她是皇后命呢,唉。”
想来这就是她在这一世的父亲吧,可以听得出,父亲是个忠厚老实的庄稼人,对她很是疼爱怜惜。
“爹,我妹妹可是天仙一样的美貌,我看啊,当不当皇后的不知道,但我敢肯定,公主娘娘也一定不如我妹妹漂亮。”听哥哥的声音也就是十五六岁左右。
“可惜咱们家穷,打你爷爷奶奶没了以后,这个家咱们又做不得主。你妹妹好的时候,你大伯母还总是念叨着要把她卖去镇上周财主家当小妾呢。”母亲叹息着说。
“还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盼着小妹的身子能好起来,至少不要一直这样昏睡着才是。”父亲也跟着叹了口长气。
韦江宁听到床铺翻动的声音,吱吱呀呀的,想来是离着自己最近的哥哥在帮自己活动着四肢,做被动的活动。
“咦,娘,你今天帮妹妹活动过关节了吗?”哥哥花晨惊奇的问,声音略兴奋了些。
“没有啊,怎么一惊一乍的,出什么事了?”母亲听花晨的话里有话,赶紧凑过来看花小妹。
“平时晚上回来给妹妹活动筋骨的时候,她的身体都是很僵硬的,有时候要用力才能掰得动她的胳膊,今天怎么这么软和,像是有人帮她活动过了似的。”花晨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边揉边说着。
一旁的母亲也说,“你说这个我也觉得奇怪,今天我本来打算等你们带些柴火回来烧了热水给你妹妹洗身子的。唉,你们知道的,她这一天到晚拉尿都在身上,味道不好。可是我才刚给她换尿布的时候,却觉得她身上像是刚洗完似的,光滑得很,连那个味道也没了。仔细闻闻还有些香呢。”
花晨轻轻拎起小妹的手,她的手还是有些蜷缩,这是瘫痪的人惯常的样子。
把妹妹的手凑到鼻边闻了闻,“娘,果然是香呢!”
“你个臭小子,年纪也不小了,还跟妹妹没大没小的。也不知道避讳着点。”老爹发话了。
“嘿嘿。”花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最疼这个妹妹,妹妹也与他最亲厚,反而是那个早早嫁出去的大姐,与这姐弟俩倒是生分很多。
“咦,爹,妈,妹妹手里怎么有两颗果子核?”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花晨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大了。他把两颗果子核小心的从妹妹微蜷着的手中取出来,托在手里,转身举着给二老看。“娘,是你放她手里的吗?”
“我,没有啊。”花秦氏也是一脸的懵,花丰年也凑过来看了看,又望着花秦氏,等待着她答疑解惑。
“这个不知是什么果子的核,咱们都没见过呀,我又怎么可能往闺女手里放这个。”花秦氏也纳闷着。
不光这三个人纳闷,韦江宁,不,应该是花小妹,她此时也很纳闷,难道,自己真的可以随意从空间里抓取东西出来吗?这挂开得也太过瘾了吧,想什么有什么,有什么拿什么,这不是无敌了吗?可是又想想,自己只是个植物人,就算搬给家人一个聚宝盆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一家人穷成这样,突然暴富了,该怎么解释呢?凭着这三位家人的老实性子,受制于大房这么久,要是真的暴富了,不还是得让大房都给霸占了,接着受欺负。
“别管这个了,兴许是正房里那个好吃懒做的老大花朝干的恶作剧吧。”花秦氏从炉火上的水壶里往花小妹床边的木盆里的清水中兑了些热水,用手巾又给她擦了擦手。
“孩子他娘,这果子核还挺香呢。”花丰年拿起这两颗果子核,在鼻端嗅了嗅。“好像和小妹身上的香味一样。”
“可是她爹,这,这也太奇怪了吧。”花秦氏没读过书,认不得几个字,这个奇怪的事情,她联想到的就是,有仙人来给女儿洗了个澡,还往她手里放了俩果核。
她把这个荒谬的脑洞,跟花家父子分享了一下,换来的是花老爹的不屑一顾和儿子的嗤笑。
“行了行了,你们不信算了,我现在也没心思想这些个。”
“娘,我看您啊,就是照顾妹妹太辛苦了,累糊涂了,给她洗澡了也不记得。”花晨收起笑来,心疼的跟母亲说着。
“就算我忘了给她洗过澡,难道我还能凭空变出什么香粉什么的,给你妹妹身上弄的这么香吗?”花秦氏还是很较真的想着这个问题。
“这倒是。”
三人想不明白这事,也就罢了,那果核也被花丰年顺手就扔到了角落里的花盆里。
花秦氏去准备晚饭了,花丰年也不便在女儿屋里多呆,只剩下花晨一个人陪着妹妹,给她做的全身的按摩和被动运动。
他这也是听顾郎中说的,瘫痪的人,要常常活动活动关节,还要按摩肌肉,避免长褥疮。虽然花晨明知道妹妹经络断了,没有知觉,但他依然固执的认为,这么做可以帮妹妹减轻卧床带来的痛苦。
花家三房的日子并不好过,本来这个小渔村就是最靠国境东边的存在,加上出村通往其他村,或者是去镇上,须得翻过一座大山,所以这个小渔村虽然有些海鲜,却极难运送出去,只能做些鱼干虾仁干什么的,逢年过节的拿到集上卖,或者是找些干货店低价收购。村里的人都是靠着种地过活的,大家的日子都不富裕。
几年前花晨的祖父因祖母去世后,身子也不大好,便把家事全交给了大儿媳妇花魏氏打理,过不得多久也去世了。因他生前不想看着这个家散了,叮嘱了三个儿子不可以分家。
于事花家三房就落得了现在这个困局。窝在这座鹿儿山背后,依靠着给花富年当长工勉强过活。
花家的院子是面南的,正房四间,两边东西厢房,而花丰年一家是住在西厢房的三间破屋子里。
吃过晚饭,三个人又凑在花小妹这间小厢房里,毕竟上山砍柴不易,偶然所得也不过是在山中下些套子捕些个兔子之类的野味,打打牙祭,炖成汤给花小妹补补营养。即使如此所得也不多,仅有的这些柴火除了供应大房他们,也只能勉强够给花小妹这间屋子维持取暖。若是往年,她没有病着,按照这南方的天气,家里原是也不必每天烧柴火的,只有在晚上才需要烧个炉子取暖。
花秦氏又跟父子二人提起白天花魏氏来逼她饿死花小妹的事。父子二人先是震怒,后又沉默。
一家人商量了半天,也只能是三天后父子二人去地里干活,留下花秦氏一个人在家照顾花小妹。
nami
发表于 2022-11-18 18:30:47
沉沉的一觉醒来,花小妹觉得自己又被不知道是谁抱在怀里喂米汤,不过从气息上可以感觉得出,这是个年轻的男人,想来是那个很疼自己却无法见面的哥哥花晨。
她觉得自己这一觉醒来,不似以往那样头重迷糊,脑子清明了不少。几勺米汤吃下来,她也觉得自己比之前吞咽的更有力些。心里想着,但愿家人能发现这个小小的变化,再给自己喂些肉沫或者鸡蛋羹才好。
不过听昨晚家人说的家计闲话,仿佛三房这连米也没有多少了,更不要想那意外才得收获的兔子肉了。
花家倒不是完全吃不到肉,院子里也养了些鸡,但那都是要留着下蛋的,攒着的鸡蛋也是要花富年或者花朝带去给镇里上学的花云吃的。平时花家上下也是难得吃上一回鸡蛋的,更何况是三房。
可能再过几顿就只能吃些杂米汤了,花小妹暗自哀怨着。
她想去空间里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可想的办法,改善一下目前的困境。刚准备进入,却听到自己身下一阵沉闷的噗噗声,紧接着有阵香气散了出来。
以她瘫痪多年的经验,她能断定,这是瘫子大便失禁才独有的声音,只是这香气就有点诡异了。不是该很臭的吗?
细分辨这香气,倒是和之前在空间吃过的果子味道相似。
觉得奇怪的人,不止是花小妹,还有花晨。听声音他自然知道是妹妹又拉了一身,只是这味道却不对。
他唤来还在灶上忙活着的母亲。他们三房是没有自己的厨房灶台的,自打花老汉死了以后,花魏氏就定下了规矩,三房虽不分家,却是各吃各的,每天也都是订好了每家用灶的时辰。
花秦氏听见儿子叫她,忙把手上刚烙好的几个小杂面饼子端过来,一进屋就闻见了这阵异香。
“晨儿,怎么回事,这味儿?”她把饼子放在一边,看着仍旧昏迷人事不知的女儿,她凭感觉断定,这个味道是打女儿身上散出来的。
花秦氏掀了女儿的被子,只穿着中衣的女儿,袴处鼓鼓囊囊的,还有一块泅湿的污渍,早就透了裤裆。被子掀开后,这香味就更浓郁了,她已经确定,女儿是又拉在身上了,而且,拉的屎是香的。
这个奇怪的事情就太令花家母子三人震惊了,花小妹已经隐隐约约的猜到,这香气应该是因为吃了空间里奇异的果子的缘故,可花秦氏和花晨却还是毫无头绪。
花晨见母亲要帮妹子换尿布清理身体,就赶紧在炉子上拎了热水壶给水盆里兑热水,又打屋里的绳子上摸了几块已经晾干了的尿布取下来仔细的叠好,递给母亲。
花晨是个体贴孝顺的男孩子,为身又正,父亲母亲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也是经常亲自为妹妹擦洗换尿布的,花丰年怕误了翻地的节气,天不亮就跑去地里翻地了。
“娘,妹妹这是神仙要附体了吗,怎么还有这种奇怪的事?”花晨联想起昨晚花小妹手里的那两个果核和母亲的脑洞。
“要是神仙附体,你妹妹怎么还不醒啊。”
母子二人没有像往常那样在这个时候屏气敛息的,毕竟这个香气不但不会让人觉得恶心,还闻起来有些提神,令人身心愉悦,甚至还闻得有些上了瘾。
一番清理之后,这股香气渐渐的散去。
花秦氏把几个杂面饼子都交到花晨手里,让他赶紧带着农具去地里找花丰年。
他们米缸里的白米都是留着给花小妹吃的,也只剩下三两天的量了。杂面也只够三个人吃个三四天的。花秦氏瞒着花晨说自己已经吃过一个杂面饼了,花晨才把这几个饼子小心的用布包着揣进怀里走了。
花秦氏算了算日子,这个月花魏氏还没有把他们三房的口粮分给她们,如果今天再不去地里翻翻地,怕是花魏氏便要克扣这个月的口粮了。
自己一家四口的活路都被花魏氏拿捏住了,不去种地接下来可吃什么。况且花丰年他们也知道,地里的活是指望不上花富年两口子去干的,至于他那两个儿子,小的不用说,在镇里上学,那个大的花朝是村里出了名的混蛋,一天到晚的除了喝酒就是赌钱,地里的活是不会干的。二房一家早早的就靠着老二花锦年的媳妇陈金娥娘家陪娘去镇里开了个小小的干货铺子,他们偶尔也只是回村里收些干的海鲜拿到铺子里卖。
每年地里该分给二房家的口粮,也早早的被那花陈氏搬弄走了。剩下的虽说是大房三房平分,但花魏氏总是以他们家小子多,而且花云要考科举当大官为由,克扣了大半,剩下的这些,三房一家也只是够勉强糊口。因为花家没有渔船,往年地里活不忙的时候,三房一家四口也是要到海边去捡些蛤蜊填补肚子,多出来的蛤蜊就晒成干,等到花锦年回来的时候低价卖给他换些钱。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之时,因为花小妹这一躺下,家里的余钱本就不多,又都给她买了药吃下了,过年分到的那点子棉布,也都被花秦氏扯成一块块的给她做尿布用了。可即便如此,收拾得晚了些,花小妹还是会尿湿了褥子,大冬天的又晒不及。好在这里是南方,冬天没有冷到要下雪,最冷也不过是零上5度。本来过年是分了些年粮的,却已经在前些日子被花丰年拿去村里那些有渔船的人家换了些钱给花小妹买药。
村里的顾郎中虽然看病不要钱,但村里能搞到的药材有限,也都是些寻常药材,为了救花小妹的命,他们三房就只能把家里能换钱的东西都换了钱去镇上药铺买药。
眼见着米面缸子都要见底了,花魏氏又迟迟不肯把这个月的口粮分给他们,再不去下地干活,一家四口眼见着是要饿死了,就算不饿死,也怕是要被花魏氏撵出这个院子。
花小妹心里也很着急,奈何自己只能死挺挺的躺着,不能说也不能动弹。
中午的时候花魏氏又来寻了次晦气,先是怪花秦氏晾了一院子的尿布和褥子,会坏了他们的运气,影响花家的风水,对花云以后的仕途有阻碍,后来又说花小妹瘫在床上一会儿一换尿布的,浪费水和柴火。又冤枉花秦氏去偷舀了他们大房水缸里的水用。还怪花秦氏怎么还给花小妹喂米汤,扬言说这样的废物大房二房是坚决不同意养着的。如果花丰年他们还继续喂养花小妹的话,大房二房就要商议一下,断了三房的白米,以后也要只按三口人的份量给三房分粮食。
这些话花魏氏是在院子里喊着说给花秦氏听的,她是个老实人,一直都是受着大嫂的气的,又饿了一上午的肚子,身子也虚得很,光是伺候花小妹吃喝拉撒,做家务就累得狠了,晚上也不得睡好,总得起夜给花小妹翻身换尿布,喂水喂汤的。一时受了花魏氏这些排揎,竟有些心悸气喘,捂着胸口在花小妹的床边急喘。
听着母亲这样难过,躺在床上的花小妹也很着急,下意识的也跟着母亲急急的喘起来,虽然双眼依旧紧闭着,但喉咙里却像是要说话似的,发出咔咔的轻响。口水也跟着不受控制的从嘴角流了下来。
花秦氏挣扎着深呼吸了几下,把院子那尖利又刻薄的话抛诸脑后,不再听下去。拿起棉布帕子给花小妹擦了擦口水,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扣着,替她缓解着呼吸不畅带来的憋闷不适感。
花小妹急切的想逃离开这种有痰又咳嗽不出来的憋闷感觉,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那个能让她恢复健全之身的空间。
一念之间她就又回到了这片海滩,她难受的坐在沙滩上,用力的咳着,咳得脸红脖子粗的,全身都跟着发热起来。咳了一会儿才终于把这口痰排了出来。
此时在现实中的花秦氏见到花小妹终于是在她的拍打下把这口痰排了出来,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给她擦拭好了就赶紧去炉子上用瓦罐给女儿熬米粥。
咳了一身汗的花小妹觉得又饿又累,在海滩上坐了一会儿,惦记着那两只小猫,就到林子里去找它们。
“富贵,翠花,来吃果子了!”采了一捧异香果的花小妹,在林子的空地上喊着两只小猫。过不了多久,它们两个就过来了,一人两猫三个人就吃起了果子。
花小妹昨晚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也想着要给她的空间里的东西都取个名字的。小猫就叫富贵和翠花,这果子就叫异香果。
她吃饱了果子就让两只小猫自己去玩了,草丛中若隐若现的有些漂亮的蝴蝶,它们两个就欢天喜地的去扑蝴蝶玩了。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天已经是蒙蒙亮了,虽然还是有些昏暗,并没有太阳的踪迹,也没办法分辨出方向,但她却是记得这里的夜晚是没有月亮的。走到洞口前,她抬头望着光秃秃的洞门上,有块地方很光滑平整,像镜面似的,似乎是留着题匾额的。
nami
发表于 2022-11-18 20:07:30
她想着夜晚这里如果月亮如洗,可以举杯邀明月的话,才是一件赏心乐事,就指着那块镜面似的地方说;“这里就叫邀月居好啦!”
自己转世到花小妹身上以后,实在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土气,想到自幼熟读的红楼梦中,宝玉曾说过花袭人是好名好姓,自己也可别玷污了这好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取名。虽然她出身中医世家,却没有去学那起名的玄学。
“嗐,就叫花邀月吧!花好月圆,事在人为!”给自己取了这样一个有意义的名字,也是为了时时鼓励着自己,要想花好月圆,人生圆满,就要自己去努力去拼搏争取。既然有花无月,那就自己想办法把月亮请来并留住吧。
这时她天又亮了些,但还没有朝阳的影子,但借着亮光,她看到不远处的海底有些东西在闪光。夜里的时候,因为是荧光海,海里就算有东西她也是看不到的,但现在天微亮了荧光就看不出来了,反而看到了这些闪光的东西。
她忍不住好奇,就一步一步的向海里走去。前世她是学过游泳和潜水的,吃过了那么多果子,她也觉得体力无比的充沛,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和体力,走到齐胸深的海里时,她就一个猛子钻进海里,朝着那亮光的地方游去。
在自己的空间里潜游,与之前的体验不同,她仿佛是化身为一条美人鱼,游得快不说,而且海水似乎也没有多大的阻力,更奇妙的是,根本不需要像前世那样去憋着气,还可以睁着眼睛四处看。
游不多久,那些亮光就越来越大,她朝着最亮的那个点迅速的游动着,到了近前她就放慢了速度,并被眼前的这一切震惊了。
这里有片片红色的珊瑚,珊瑚间错的地方,有四处游来游去却不怕人的五彩斑斓的热带鱼类,海底的地面上还躺着大大小小的珍珠蚌,随着蚌壳的一张一合,每个蚌里都跟着一闪一闪的有东西在发着光。
这是个珍珠大仓库!而且是海水珍珠!
她在水里站定,走到这些大大小小的珍珠蚌边,细细的观赏着这些珍珠。它们的成色不逊于前世国内最名贵的广西合浦珍珠,每颗不论大小,都是圆润饱满,而且这些珍珠颜色各异,除了常见的粉色白色,还有蓝色紫色红色金色黑色的!
那光亮最大的地方,是一只巨大的珍珠蚌,那个蚌足足有两米多见方,里面的珍珠异常白润,足有大大小小几十颗,其中最大的一颗,怕是比核桃还略大些。
这些蚌儿像是认识她一般,见她凑近了看,就把自己的蚌壳开得大大的,一个个似乎是在和花邀月说:“主人,请随便挑选。”
花邀月现在已经无法估算这些珍珠的产量了,抬眼望去,这片珊瑚礁似乎是无穷无尽的,这些珍珠蚌也是无边无际的。
不要说这些珍珠,光是随便一棵珊瑚拿出去卖掉,都绝对够他们一家人过一辈子的了。可是她觉得,她得先醒过来,才好想办法把空间里的东西运出去。
而且,她不能一下子就拿出这么多宝物来,既然有了这些宝贝,致富早一点晚一点倒也是无所谓的事了。
她小心的从最大的蚌中,挑取了最小的一颗珍珠,但也足有姆指的指甲盖大小了。她把这颗珍珠攒到手里,回到温泉洗了个澡,喝了点温泉水,就又回到了现实中。
母亲花秦氏实在是累了,听声音应该是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前世的韦江宁就是个孝顺女儿,在她截瘫后,为了让父母对她放心,她一直不肯让父母太过操劳照顾自己,即便再不舒服,也是一个人咬着牙挺着。来到这一世,成为花邀月,她依然还是个孝顺的人。想到这个还没见到的母亲,没日没夜的照顾她,自己的心里也难免觉得心疼。要是她现在能睁开眼睛说话,她是很想劝劝花秦氏回房里好好睡一觉的,也不想她这么饿着肚子苦撑。
回想前世自己刚受伤的时候,母亲也是这样衣不解带的陪伴照顾着她。突然间身体退化到婴儿的状态,自己除了哭就只会发脾气,母亲从不曾对她失去过耐心,即使知道她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她也依然像从前一样爱她。
想到这里,她鼻子有些发酸,眼睛里也湿润了起来。两滴泪水顺着眼角就滑落下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
一旁安睡的花秦氏听着花邀月的呼吸有些异常,立马惊醒,却见到她一动不动的,除了呼吸急了些,眼角还缓缓的流着泪水,吓了一跳。赶忙抱起女儿来,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替她顺着胸口的气。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这,这,你怎么哭了呀?”花秦氏见女儿这样,急得都快见哭声了。“小妹,你是不是心里是明白的,就是不能醒过来呀?你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呀。”
对于这个新发现,花秦氏是又心疼又欢喜。这么多天来,这是女儿第一次表现出有意识的迹象。
她敢确认,女儿这会子是在哭,她紧紧的把女儿抱在怀里,安慰着她“小妹不怕,娘知道你就快醒过来了。娘知道你心里难过害怕,娘就在你身边守着你,哪都不去,别怕。”
花邀月渐渐的呼吸平静了些,眼泪也慢慢的止住了,她也确实是觉得哭得有些累了,瘫在母亲的怀里逐渐的睡去。
花秦氏见她踏实下来,就忙起家务来,等喂完她米汤之后,给她擦了擦身子。她已经渐渐的习惯了女儿身上的异香,连换下来的衣服也像是被香薰过似的。
等她擦到花邀月的手的时候,她又在她的手心里发现了一颗浑圆硕大的白色珍珠。
虽然花秦是也是农家女出身,可是毕竟也是海边长大的人,珍珠的事情也是偶然听说过的。这个时代没有养殖的珍珠,想获得珍珠只能靠在海里偶然捕获。故老相传的小渔村的故事里,也有偶然获得珍珠蚌的,从中开取到珍珠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但是花秦氏却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大颗的珍珠。
看这颗珍珠的成色,也是极上呈的,怕是这样的珍珠,寻常人家也是不敢用的,须得是皇家御用才行。
她把珍珠郑重的用棉布帕子包了起来放到里怀收好,看着女儿还熟睡着,她赶紧把替换下来的脏帕子,尿布,衣裤拿去井边洗了。水缸里的水又快见底了,如果再在家里洗衣服,来回的挑水也太累了。
沉睡中的花邀月,潜意识又到了她的随身空间里去了,这次天光已经亮了,黎明也到来了,她惦记着自己的那对小宠物猫,就先去林子里摘果子喂它们。
林子里的变化在黎明中十分明显,花邀月顿时就吃惊的站在这片新天地中发懵。那块空地上真的如她所愿,有了一个小木房子,旁边有一口井,周围还有一片小水塘和耕地。
捧着果子愣了几秒,富贵和翠花就欢喜的跑过来扑她,跟它要果子吃。
她随手把果子放在地上让它们吃着,先看了看小池塘,里面有几尾金色的鲤鱼正在自在的游来游去,池塘的水面上还零星浮着一些莲叶。她又转身去看那些耕地,地里似乎有些小小的叶子正在破土。
她进到小木屋里,却发现这里像是个实验室,作坊,仓库,总之,不像个家。
里面有各种工具,小到钉子螺丝,大到农具,纺车,各种瓶瓶罐罐的一时让她眼花缭乱。
花邀月这时候的想法就是,这是个能自己发育的开心农场和工作室。
忽然她又听到屋后有些声音,她连忙出门绕到房子后面,却意外的发现,这里还有一片小小的牧场,几只小鸡在地上溜达着,见了她也不怕,似乎在啄虫子吃。
“天呐!这里升级了会不会还有矿!”她在前世也是玩过这种网络小游戏的,按照这种游戏的发展来看,这个农场发育到一定程度,就该有矿产了。
她又绕回房前,看到那口井,她好奇心起就用辘轳打了一桶井水上来,洗了把脸。这个井水和海边玉洞里的温泉水功效不同,她觉得洗过的脸像是做了一个spa一样。她觉得这井水是更有灵效的。想到这里,她就掬了一口井水喝了几口,果然与温泉水的味道不一样,甘美程度相同,但味道各异,恐怕功能也大有不同。
那温泉水的功效,主要是能帮她解除瘫痪所带来的各种不适,说白了应该是治疗系的,她的身体状况,如果不是用这温泉水吊着,怕是每天都要再经历几次痉挛了。
而这个井水,主要功能是让人和动植物生长发育得更好,具体还有什么功效,也是要再观察些时候才能确知。
这时富贵和翠花还有那群小鸡,闻到了井水的味道都凑到她跟前来,想喝这井水。万物有灵,尤其是空间里的动物们,它们更知道什么水更好。
她去房子里找了几个大大小小的碗来,把井水倒了些,小猫和小鸡们就争着喝了起来。剩下的小半桶水,她就随意的甩进了水塘里。
随着水滴落进池中,那几尾金色的鲤鱼竟然欢快的跳出了水面,来回的在水面上撒着欢。
花邀月放下水桶,再次回到小木屋中,想仔细查看一下这里的东西。这里的东西是可以用意念搬运到现实世界中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些现有的东西外,她用作坊做出的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拿出去的。
正在研究着这个作坊,花邀月突然觉得脖子似乎是在被谁掐住,她赶紧回到了现实中。
这种生生被人掐住脖子的感受真的是很熟悉的。
并不是说韦江宁或者花邀月经常这么被人掐着脖子,而是这种感觉像极了脊髓受伤时脊髓休克阶段的身体感受。
可是她又觉得这种感受比脊髓休克来得更清晰,于是她立刻从空间回到了现实中。
回来之后,花邀月也并没比在空间里有更多的体会,毕竟她还是处于昏迷阶段的,无法睁开眼睛看世界。
可是她听得到,仿佛有个粗重的呼吸声,位置大概就是面对着她一尺左右的距离。这个人一言不发,却呼吸急促,应该是在用力做着什么。
她这次集中精神,更是感受到难以呼吸的濒死感,和清楚的从颈部会来的钳制感,凭感觉,她认为这个人是在用双手掐她的喉咙,企图让她窒息而死。这双手没有任何颤抖或者是手软,对她下手的人是坚定的想结果她的命的。
花邀月觉得自己还是逃不过命运的魔掌的,她想动,想用手来反抗,想大口的呼吸,以改善目前的状况,甚至,她只想咳嗽一下,却什么都做不到。
正当花邀月想干脆摆烂等死的时候,突然她似乎是被触发了什么,瞬间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球还不灵活,不能随意的转动,就这样直直的盯着这个人。眼前那个人见她突然睁眼,以为她恢复了意识也愣住了,下意识的缩回手,稍定了定心神就拔腿往外跑。
这个人在花小妹的残存记忆里是存在的,就是大伯的长子,那个无赖堂兄花朝。
花邀月觉得终于透过来气了,憋了好久都快失去意识了,差点就又去了鬼门关一次。
定下神来,她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很小很破败,窗户上糊着窗纸,外面的寒气正丝丝的顺着窗缝往屋里渗,她甚至看得清窗角新结的灰网在寒风下轻轻的抖着。自己的身上盖着旧棉被,却是洗得很干净的,看来花秦氏也是个勤快的人,至少把她打理得很干净整洁。
她试着转了转头,却是失败的,挣扎了半天,她的身体毫无动静,唯一她能做到的,就是睁眼闭眼,转动一下眼珠。
天呐,我现在是闭锁综合征的状态呀!
想试着说话的花邀月,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唇舌头,甚至无法通过呼吸震动来让声带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仿佛是不能自己控制的,也就是说,她现在的呼吸还是处于中枢神经低级反射的那种,虽然是自主呼吸,但她却不是很好控制。
好在花朝被她刚才突然睁眼睛的样子吓跑了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把房间里的门踹上了,不然这会儿花邀月怕是要挨冷风灌了。
等到呼吸完全顺畅些,花邀月又试了试发声,这回的状况是比刚才好了些,可是还是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卡,卡的声音,而身体还是完全无法动。
她放弃了继续尝试,这方面她比较有经验,前一世刚瘫痪的时候,在初期的康复阶段,她也是非常努力的,可是过度的努力却是欲速则不达,不仅没有达到康复师的预期,还动不动因为自己强行运动,导致肌张力增高,动不动就痉挛,手关节僵硬变形,十分影响到以后的整体康复。
nami
发表于 2022-11-19 16:41:04
更多内容请移步afd
nami
发表于 2022-11-21 12:15:19
谢谢关注
nami
发表于 2022-12-17 14:37:46
她想继续回空间,可是又实在担心花朝在回过神来后,折回来再次对她痛下杀机。
不对!花朝刚才只是被自己突然醒来吓到了还不曾回过神来,如果他一旦回过神来,而家里人又不在自己身边,该怎么办!
花邀月这几天在自己的空间里喝了不少温泉水,刚才还喝了些井中的甘泉水,脑子比刚穿到花小妹身上的时候灵光了不少。
她快速的思索着,母亲应该不久就会回来,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能离开人太久。但是之后的日子怎么办,家里人总会有离开自己的时日。就算空间里有那么多灵水,可想恢复到能说话,估计也不是一两天能办得到的事情。
花邀月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之前花魏氏想杀自己,是明火执仗式的,也就是说,如果是花家大房当家人想去了自己这个废物累赘,根本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来动手,让花朝的双手沾上人命。以花魏氏的想法,只要不给自己食水,用不了几天就可以见阎王了。就算三房自家的人不乐意,只要不分给他们粮食什么的,也迟早是会被逼到无奈的。
或许花朝想杀了花小妹,是他自己的意思。
而花邀月无论怎么从残存的花小妹的记忆中苦苦搜寻,却依然是想不起来什么。她只记得坠崖时的情景,花小妹在失去意识之前,有恐惧伤心和绝望,还有,刻骨铭心的恨意翻涌着。也许正是这抹恨意不能抿灭,她才苦苦支撑了十多天才死去。
直觉让花邀月觉得,花小妹的坠崖与花朝是有脱不了的干系的。
正在她绞尽脑汁回忆的时候,门又被打开了,听声音像是母亲回来了。花秦氏洗完衣服,也的确是冷的不行,加上今天又没吃东西,整个人苦撑到这会儿也实在是没力气了,好不容易抱着一盆洗好的衣服走回来,开了门放下盆,连晾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她从茶壶里倒了杯水一饮而尽,转头去看女儿的时候,却惊得连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小妹!你!你终于醒了!”花秦氏兴奋的看着女儿,盼了这么多天,她终于能睁开眼睛了!“小妹,小妹,你,你是不是醒了?”
花秦氏刚开始看到的是女儿睁开眼睛了,她也和花朝的反应差不多,下意识的以为醒了的人就是会动会说话的正常人了。只不过花朝是惊吓,而花秦氏是惊喜罢了。
可是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女儿,不难发现的是,花小妹只是睁开了眼睛而已,能眨眼睛,能转动眼珠,可是,没有其它的进步了。
“小妹,你,你是不是脑子清醒的呀,你,你给娘个回应呀。”花秦氏虽然是失望的,但她回过神来却觉得,女儿虽然和之前差别似乎不大,但能睁开眼睛就是个好的开始,所以她也并不泄气,反而觉得应该对女儿更加呵护些。有意识而不能言动,怕是比昏迷着的植物人更需要关爱和陪伴照顾。
花邀月见母亲着急,自己又何尝不着急,虽然这位母亲只是短短的相处了几天,而且,真正的见面也就是刚才的事。可是她早就被这位母亲的母爱打动了,暗暗下定决心,要为母亲,当然还有父亲和哥哥,努力的恢复,并想办法扛起整个家计,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
可是她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努力的眨巴着一双水秀的双眼,想告诉母亲,自己是有意识的。
眼前的花秦氏不到四十的年纪,清瘦得很,看上去就是饱受清贫的样子。仔细端详,这位母亲其实模样很好看,五官很是立体。只是实在是岁月的风霜和苦难太过无情,花秦氏的美貌早就被过于清瘦和无限愁苦辛劳摧残的只剩下个依稀可辩的影子。
当花秦氏终于意识到女儿这样一直眨着眼睛,是在要和她沟通的时候,她也激动得鼻子发酸,捂着嘴落下泪来。
“小妹,别急,咱慢慢来。”她怕刚刚苏醒的女儿太过劳神,反而对身子不好,边抹着眼泪边柔声安慰着花邀月。“不能说话不要急,娘可以慢慢猜你想说什么,要是娘猜对了,你就一直看着娘,要是猜不对了,你就不看娘,这样行吗?”
花邀月倒是觉得自己的这位娘,真的还是挺聪明的,这么快就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了,一双大眼睛就一直望着花秦氏,给她回应。
“小妹,你看,这么着娘就明白你的意思了。”花秦氏觉得这样的沟通还是挺有效果的,就继续鼓励着女儿。
“你看,娘光顾着高兴了,都没给你翻身,娘这就给你翻个身,然后煮米汤给你吃。”
花邀月听到这,眼神有点黯淡下来,她记得花秦氏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东西的,这样下去母亲的身体可怎么能挺得住。
花邀月用焦急乞求的眼神凝视着花秦氏,眼睛瞪得大大的,良久才眨吧一下。
花秦氏刚给她翻完身,就看到了她的异样。就坐到床边俯下身问她“小妹,怎么了,是饿了吗?”
花邀月垂下眼帘望着被子。
“那是想你爹和你哥了?他们要天黑才回来呢。”花家的农事正在紧张的进行着准备工作,父子二人每天要上山里打猎砍柴走一个来回就费不少时间,还要赶在春种之前把地翻好,每天都回来得很晚。
花邀月继续不看花秦氏。
“小妹,你哪里不舒服吗?”
花秦氏一连问了十来个问题,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急的花邀月呼吸也急促起来,想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嘴角边却流出了口水。
花秦氏见她有些着急了,用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摩挲着她的胸口说“小妹,别急,娘再想想。”
这时花秦氏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一天没吃东西了,这会儿她也是饿到极限了,甚至有点觉得晕晕的。
花邀月这会儿就下死眼盯着花秦氏的肚子,瞪得花秦氏终于有些心虚了。“小妹,娘,娘没饿,娘可能是井边洗衣服有些凉着了。”
花邀月木然的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但现在的眼神里却明显有明显的埋怨和委屈,花秦氏是读得懂的。
“小妹,娘是想等你爹他们回来了一起吃,娘先喂你喝点米汤吧。”想着女儿已经快两个时辰没喂汤水了,花秦氏有些着急。“娘现在就去做米汤,你等着娘。”
花秦氏很怕自己饿肚子的事让家里人知道。这个家里,丈夫体贴,儿女孝顺,日子虽穷,一家四口人的感情却好。她不想让他们为自己饿肚子伤心难过。
花邀月这样用眼神杀和母亲沟通了半天也的确是累了,有话说不出来的痛苦也的确是太折磨她的意志了。她有些泄气,闭着眼睛想事情生闷气。
过不了多久,花秦氏就端着一碗米粥过来喂她。“小妹,娘喂你吃饭。”
花秦氏先是坐在床边将花邀月扶起来,把她无力耷拉的脖颈用手拖住,摆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再把花邀月整个上半身搂在自己怀里,一手在花邀月胸前端着碗,另一只手用勺子给花邀月喂米汤。
此时的花邀月还在惦记母亲一天没吃饭的事情,自己当然是吃不下也不想吃的。何况她之前在空间里吃过了。她本想用绝食的方式来抗议,逼母亲吃饭,可是她发现这一招也不管用了。
花秦氏娴熟的用小木勺子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把米汤慢慢的喂给她,由于她的头是半仰的状态,进到嘴里的米粥也重力的原因慢慢会流进咽喉,然后自己的喉咙会因为感受到食物进入而自动产生条件反射而吞咽。她连绝食都做不到。
只能由着母亲一勺一勺的喂着她,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用眼睛瞪着母亲。
“小妹,是不是这些天米汤吃腻了?”花秦氏给她擦拭着嘴角溢出来的米汤。“这两天你爹和你哥哥没打到什么猎物,只能给你吃米汤了,真是委屈你了。”
花秦氏说这话,是有前因的。
在花小妹出生的时候,村里来了个云游四方的和尚,他路过花家的时候就说,这家有贵女出生,将来是能驭龙的,村里好奇的人也追问过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和尚却只笑而不语。
后来村里有个稍微读过书的老人家说,这意思大概就是皇后命了,历史上能够驭龙的女人,不是皇帝的女人就是皇帝的母亲或者祖母。后来传来传去的,花小妹就成了皇后命了。
当然,绝大多数的人,只当这是句戏言,听听笑笑也便丢开手了。一个偏远小渔村的乡下丫头,那是和皇后什么的,绝对沾不上边的,以花家的能耐,怕是把女儿送进宫当个小宫女都是找不到门路的。
再后来,大家也不觉得花小妹有什么特别之处,性子胆小又寡言,除了五官相貌继承了花秦两家的优点,所以长得不错之外,也实在是乏善可陈了。
花小妹这个长相本来是不错的,可惜长年在海边地里劳作,又吃得不好,再好的苗子也长不出好庄稼来,再大一些,这个小时候粉团一般好看的小姑娘也就更看不出好来了。
只有花丰年夫妇和花晨才相信,花小妹是贵人命。如今花小妹落得这么悲惨,花秦氏她们自然是觉得没照顾好女儿委曲了她。不然就算她嫁不了皇家当不上皇后,可至少也该嫁个当官或有钱的好夫婿,一辈子享福。
这些事情花邀月是不知道的,一来花小妹残存的记忆中没有这些事,二来,花小妹本人活着的时候也从不相信这些。
花秦氏终于把一碗米汤都喂给花小妹吃下,刚想放下她,给她揉揉肚子,却隐约觉得怀里有个东西硌的慌,才想起在花邀月还没醒的时候手里莫名其妙的多了颗珠子。
她放下花邀月,边给她揉着胃肠边问她:“小妹,你手里的珍珠是哪里来的,是谁来了放到你手里的吗?”
花邀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何况她现在也开不了口无法解释这件事。但她也不是没思考过,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经过她反复思考,她决定将这件事情定义为自己受了仙人点化,并得到了馈赠。
于是她看着母亲,以示肯定。
“那么是谁给你的,这样大的珍珠,成色又这样好,别说咱们村,就是附近几个村,恐怕也是谁家都拿不出来呀?”花秦氏实在想不到谁会无缘无故把这么贵重的宝贝给她。再说,这屋里除了大房的人有可能来,谁也不太可能来。
“小妹,谁来过吗?是你大伯屋里的人吗?”
nami
发表于 2022-12-19 20:03:04
谢谢关注
nami
发表于 2023-1-2 19:39:31
这个问题又难倒了花邀月,大伯屋里的确是来过人,来的人是花朝,不过目的是要掐死自己,可是,珍珠和大伯屋里的人没关系呀,她该怎么表达?
花邀月还是看着母亲,给了肯定的答案,珍珠的事先不说,花朝要掐死她,这可是件顶要紧的事,一定要让家里人知道才行。
花秦氏并不信大房的人谁会有这样的好东西,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塞给花小妹。于是她又问:“你大伯母今天来过?”
直到花秦氏问到了花朝,花邀月才给予了肯定的眼神。
“啊,那个混蛋来干什么!他,他来这屋是偷东西吗?”
就这样问了半天,花秦氏大概才明白,花朝的确来过,但珍珠与大房的人无关,花朝来的确是不怀好意,以后须得防着,自己还是不能独自出门留小妹一个人在屋里。
到了晚上花家父子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花秦氏也捱了一天的饿。当她告诉花家父子花邀月已经清醒的时候,两个人欢喜得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冲进了屋里,一家人又是哭又是笑,激动了半天才想起来要吃晚饭。
吃过晚饭,花晨还是像往常那样帮妹妹按摩瘫痪的身体,不过今天他的话就多起来了,一直和妹妹说着话,即使妹妹现在还不会笑,但他能从她的眼神中读出喜怒哀乐。
但花晨在沟通能力方面还是不如他母亲那样精细周到,说是聊天,其实不过是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完全不是像花秦氏那样与花邀月努力的沟通。
花丰年还是那样憨厚的样子,女儿醒了,他高兴,但他这个人本就寡言,而这母子俩又一直在说啊说的,特别高兴,他也就只能一直看着女儿笑了。
今天花家的高兴事也特别多些,父子二人在山上还是套到了一只兔子,砍柴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自家的捕兽夹上夹着一只野兔,晚上自然是一家四口又加了个餐,花秦氏把撕碎的兔子肉又剁了又剁才放到米汤里熬了预备着给花邀月吃。
花秦氏见儿子终于说累了,就把父子二人都叫到花邀月跟前,小声的把今天的事情和他们说了,还把那颗珍珠拿了出来。
他们也意识到花朝的危险性,以及这个珍珠的来历之谜,这两件事情,都不算是小事了,于是三个人集思广益,脑洞大开,终于,一家四口达成了共识:一,花朝是来害花邀月的;二,花邀月是仙人点化才醒得过来的,并送了他们家一颗珍珠用来过活;三,明天花家父子二人去镇上最大的珠宝店把这颗珍珠卖了换生活必需品,并给花小妹请个镇上的大夫来看看。四,关于珍珠的来历,就说是他们在海边摸鱼虾螃蟹的时候,捡到一个珍珠蚌,在蚌里开出来的;五,花秦氏从现在起除了上茅房,坚决不离开花家三房的地界。
花邀月被这一晚上的折腾也实在是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自己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花丰年和花晨就带着干粮揣着珍珠去镇上了。他们临出门之前,花邀月有心想嘱咐他们回来的时候低调些,奈何自己眼神戏还是不行,花晨只以为妹妹是在闹小孩子脾气,想要哥哥陪他。
花秦氏虽然一直在,可这房前屋后的事情也不少,四个人的家务,又要时时给花邀月翻身换洗喂饭喂水,也确实没多少时间一直陪着她说话。花邀月一个人瘫在床上的确有些无聊,毕竟前世这个阶段虽然也是手功能完全没恢复的,可是在医院的时候也有护工一直陪她,还可以看看电视什么的打发时间,后来再去康复医院住了半年,每天的日程安排也是满满当当的。
百无聊赖之下,她又来到了自己的空间。
空间里的温泉是她每天必须要光顾一次的,还有异香果和甘泉水她也是每天必喝的。冥冥之中她也觉得异香果和甘泉水还有温泉,都是对她的康复有作用的。毕竟才几天的功夫,自己已经能睁开眼睛了。
洗过温泉她就去看看她的小宠物们,小鸡比昨天长大了不少,这空间里的东西可能真的是比外面长得快了很多倍,按这个速度来看,小鸡过不了几天就能长大下蛋了。
而甘泉井那里又升级了,整个井已经不是原来的面貌,上面加了一套类似水车的自动汲水装置,虽然不是电动的,但却是通过精妙的设计达到一直能循环自流水的状态,她俯身掬了点水喝,那自流水装置汲出来的多余的井水也都通过相连的竹管自动流进了鸡食槽和池塘里。
花邀月现在并不急于致富,毕竟海里的珍珠就已经给她足够的信心去完成财务自由的心愿了。她现在需要的是赶紧康复,哪怕是只能说话,也可以通过跟家人的沟通去达到事业有成,她相信,凭她自己的脑子和这个空间,即使是全身瘫痪,也是有办法富甲一方的。
她来到作坊里,那里有个像办公室一样的屋子,她坐到书桌前埋头书写了起来。正写得入神,翠花和富贵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爬到她的身上卖力的撒着娇,它们是馋异香果了,她就赶紧把刚才摘了还没吃完的异香果喂给了它们。
花邀月从花小妹的记忆中实在搜索不到这家里人是有谁识字的,所以她实在不敢贸然的多写些什么。万一父母哥哥收到自己写的东西又大字不识一个,保不准是要找村里识字的人去请教,思来想去的,还是只写了一张药方,并标注清楚了是治疗瘫痿之症的,尤其是针对她目前的状况,面瘫,舌肌瘫,解决了这些问题,自己至少也可以开口说话,做正常的表情了。当然,最让她受不了的是,现在自己是有味觉的,可是却除了流食什么都不能吃。这个家有没有好吃的是一回事,可是自己能不能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写好后,她把这张纸折成一个方胜,握在手心里,才回到了现实中。
花秦氏见她醒了,就趁手里在洗着给她接平时流下来的口水用的棉布,又赶紧往水盆里倒了些热水,给她擦了把脸。
屋子里虽然生着炉火,可花邀月乍从空间里回来,还是觉得有些湿冷,下意识的想打个激灵,却只是微微的颤了一下头,紧接着就是淡淡的异香打自己被窝里隐隐传来。
从她前世的经验中,她是知道的,突然的冷会导致失禁,估计这会子自己身上的尿布又湿了。母亲花秦氏也注意到她那一个小小的激灵,闻到味道后就伸手到她被窝里摸了一把她的裆部,果然是尿了。
“小妹,是你刚才才尿的吗?你刚才是不是打了个尿颤?”花秦氏边给女儿换个尿布边看着她问着,得到花邀月肯定的答复后,她又问:“你现在想尿自己知道吗?”
花邀月见母亲问到这个,眼神就黯淡了下来,有些委屈的垂下了眼睑望着窗外。这个尿颤不过是全身瘫痪的人无意识的低级反射罢了,她是完全感觉不到尿意的,要不是凭着味道,她也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尿了的。
她也不知道这个空间到底对她有多大治愈能力,就算她有信心自己能恢复脖子以上的所有功能,和一部分的手功能,但她还是不敢期望能够将已经断掉的脊髓神经重新长出来。
见女儿这般委屈难受,花秦氏心里也有数了。顾郎中之前也跟他们说过,花小妹是有可能恢复意识的,但怕是肩膀以下的身体都是要终身瘫痪的,没有知觉不能动,大小便也是完全没办法感觉和控制的。
花秦氏不是接受不了女儿的瘫痪,她怕的是女儿这样小的年纪,无法面对自己以后的生活。更令她担心的是,在他们这个时空里,由于医疗条件等的限制,这样重的瘫痪,存活时间并不长。
她给花邀月包好了新的尿布,就端出去清洗了。回来的时候见花邀月还在发呆,就挨到她耳边轻声安慰着:“小妹别担心,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她觉得除了欺骗安慰女儿,让她慢慢的习惯接受,实在没有其它的办法。
花邀月也明白母亲的用心,转过眼珠冲她眨巴了几下,算是回应。
而花家母女不知道的是,这一天来,花朝已经醒过味儿来了,既然没听见三房的人说花小妹好了,也没见花小妹出过屋子,他就敢断定花小妹只不过是能睁眼罢了。如果她能说话能动,早就把自己要掐死她的事情跟花家三房的人说了。
可是三房的人到现在还没来找过他,说明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件事情。他昨天吓得跑到海边破败的龙王庙里蹲了许久,直到天黑实在是冷得受不了了,才偷偷的潜回花家的院子里观望偷听。而三房那里,他实在是没偷听到什么,不过是和往常差不多,他甚至都怀疑是自己掐花小妹的时候,自己心虚才出现了幻觉。
至于他对花小妹的杀机,自然是老早就有的。
花小妹之所以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花朝在邻村王老六家赌钱输了五十两又还不上,穷急了他就想到把花小妹卖给镇上的云锦楼去换个百八十两银子回来。于是趁他三叔三婶和花晨都不在家的时候,来到三房这边哄骗花小妹跟他去镇上码头帮零工,说是一天给二十文钱。起初花小妹还是相信了他的,毕竟三房的日子艰难,早上父母还为去探望舅舅拿不出像样的礼物而嘀咕了半天,如果这个事是真的,她也能帮补些家用。
村里像花晨那样年纪的男娃子,几乎都定了亲了,有的还有已经把媳妇娶进门了,可是花晨的亲事迟迟没定下来。虽然他的长相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精神小伙,可毕竟男人的脸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光是彩礼什么的,三房就拿不出来,亲事也一直搁置着。
每次一想到这些,花小妹就只能干着急,自己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实在是帮不上家里,现在听说有这样的活计,自然是要去试一试的。可是路上花小妹一问到一些关于工作的细节,花朝就支支吾吾,而且前言不搭后语,问到后来花朝就被问急了,直接就冲她凶起来,还让她别问这么多,只管跟着他走,自然有银子到手。花小妹越想越不对劲,就跟花朝说不想去了,还是等爹娘回来商量一下。恼羞成怒的花朝就干脆硬拖着她往镇上走。但花小妹还是趁机挣脱了花朝,没命似的往村里跑。
因为花朝追得紧,她实在来不及往家里跑,一直被追到海边的悬崖上,无路可走的花小妹再次被花朝追到,花朝也跟她摊了牌,让她乖乖的跟着他去云锦楼当妓女吃香喝辣云云。花小妹自然是不肯的,一番挣扎之下,她就失足摔下了海边的悬崖。
这个时候是冬天,虽然南方的冬天并不像北方那样冰天雪地,但也是很冷的,悬崖的方向自然在这个时节是没有人去的。这件事也就成了悬案,除了花朝,谁也不知道花小妹坠崖的真相。
他是昨天一早在村里溜达遇到了顾郎中。顾郎中热心的问起花小妹的情况,还说她是有希望能清醒过来的。花朝怕花小妹醒过来了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于是急急的往花家院子跑,猫在正房那边盯着花秦氏的动静,一见她抱着盆出了院子,就溜进花小妹的房间里想掐死她灭口。
谁知花邀月却正是因为她这一掐歪打正着,睁开眼睛吓走了花朝,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
但花朝把这些问题想清楚之后,对花邀月的杀心就更重了,毕竟,她睁开眼睛了,就算现在不能说话,保不齐哪天就能说话了。
于是他今天一直在家里,难得没有出去鬼混,只是花秦氏始终没有离开过花家院子,他找不到机会下手。
nami
发表于 2023-2-10 14:53:54
到了傍晚时分,花秦氏才倒出时间来给花邀月擦了个身,发现了她手心里握着的小小方胜,奈何花秦氏不识字,又问不出什么,只好又叠回原样放进怀里等他们父子回来再说。花秦氏今天给女儿多喂了点兔子肉炖的米汤,下午花邀月就失禁得多了些,结结实实的给床尿出一副大宣国地图来。花邀月委屈得很,眼泪汪汪的看着母亲,她觉得这大冷天的实在是太辛苦母亲了。褥子要用手洗去尿渍再晒,不仅没有洗衣机,连自来水都没有。而且这个古代人的观念又比较的保守,即使瘫在床上,还是一直都给花邀月穿着衣裤,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大男人在,花晨每天又要帮她做按摩和关节被动的运动,总不能给她光着屁股只包个尿布。所以花秦氏自然还要给花邀月洗裤子。这波操作也把三房水缸里的水也用光了,花秦氏也不敢扔下女儿自己去挑水,又不好再上花家公用的水缸里去取水。自打花魏氏来吵过那几回后,三房就再也不用公用水缸里的水了,只在自己厢房门口屋檐下的那个旧水缸里打水自己用。那大房里的人又懒惯了,之前一直是三房的人挑水多些,他们自己一个月里都挑不上几次。现在三房的人彻底不管这公用的水缸了,眼见是见了底了,而花魏氏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之前商量的是两房人均摊挑水的事。没办法大房也只好自己去挑水,那花魏氏又担心着三房的人偷着用,时不时的就盯着厨房,还总是在花秦氏去厨房的时候咸了淡了的挤兑花秦氏几句。花秦氏每天都忙碌得很,也没有空,没有精神和花魏氏周旋,就由着她说,她只是装听不见,实在躲不开,就说自己要去看着女儿就走开了。而这会儿,花秦氏还没给花家父子做饭呢,她今天早上倒是吃饭了,毕竟有珍珠了,以后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了。可是家里没水做饭了,她又不敢离了女儿自己去挑水,眼见着天要黑了,父子二人还不回来,没有水可怎么做饭呢。花邀月也很着急,她担心一身粗布衣服的父亲和哥哥会被人当成贼,再闹到官府。花秦氏把自己房里的被子抱过来,给她靠在身后,让她坐着。这一坐,花邀月的确有些晕,躺的日子太多了,虽然母亲每次喂她汤水什么的,都是把她抱在怀里半坐着喝的,可是这会儿坐的高度的确是比在母亲怀里略高了些,加上坐得久,就犯了卧床瘫痪的人都容易犯的体,位性低血压。她怕自己真的晕过去,就瞬间去空间里喝了甘泉水,又洗了把脸才觉得脑袋不那么晕了,赶紧又回来。花秦氏见女儿的眼神有些迷离,知她有不妥,赶紧摸着她的小脸蛋问她:“小妹,怎么了?是不舒服吗?”花秦氏虽然不懂什么体,位书生低血压,但是她也是心疼女儿的,想来折腾女儿太狠了的话,她肯定是会有各种不适的,就又把花邀月身后的被子卷挪后了些,给她调得坐的低了些。见花邀月虽然有片刻失神,但是又渐渐恢复了清明,花秦氏才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屋子门开了,伴随着一股寒气,花丰年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却不见花晨的身影。他一进门都来不及看女儿,就跟花秦氏小声说着,“快把窗户开开接东西。”还没等花秦氏反应过来,他就走到隔间屋里,把靠着后街小道的窗户打开,接起了花晨从窗外递进来的几个包袱。父子俩又张望了四周,见没人看见,花晨才一溜小跑着回了家来。原来花家父子拿了那颗珍珠去镇上最大的珠宝行--宝华阁去,进门等了半天,瞅了个客人少的空儿,才找了店伙计小声说要见掌柜的。起初小二是瞧不起他们的,先敬罗衫后敬人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见他们站了半天,也不像是小偷骗子什么的,就没搭理过他们。直到花丰年小心翼翼的给他看了那颗珍珠,他才露出惊艳的表情,立刻换了副殷勤的嘴脸带他们去后堂见掌柜的。这位罗掌柜也是个儒雅的商人,且做事最公道。见他父子二人也是老实的庄稼人,就给了个公道价,三百两银子。这颗珍珠大小只是中上,但成色却是上上成,这个价格也远远超出了花家父子的预期,很痛快的就成交了。还很贴心的给了他们两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的的银票,余下的五十两他给兑的差不多一两一块的碎银子。庄稼人穷苦,突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估计他们也不会很快拿出去挥霍或者是投资,当务之急必然是要先改善家庭的生活状况,买些米面布匹之类的生活必需品,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个时代没有珍珠养殖业,所有的珍珠只能靠在海里获得珍珠蚌凭运气开出来,偶尔有运气好的渔人来卖珍珠也是有的。花家父子得了这么多银子,自然是欢喜的,先是花了几钱银子吃了些东西,就商量着买了些棉布棉花,米面油盐,又买了些肉回去拿给花小妹补身子。当然他们还去镇上最大的药铺百仁堂去请了坐堂的大夫去给花小妹看病。可惜今天百仁堂的几位坐堂医生可巧都脱不开身,他们只好预留了一两银子的定钱,并留下了地址,待明日安排个大夫过来。其实花邀月也对这里的医生并没存多大的指望,一来这里山路难行,肯来的大夫估计也是末流,二来处在这样的时代,不太可能有比她更高明的医生。父子二人采购完东西往回赶的时候,其实天色还早,他们之所以这个时候才回来,完全是因为想低调些,穷了这么久,一夜暴富,不管是大房的人,还是在外人看来,都是让人眼红嫉妒的。于是他们在翻完山路快要进村的小路上歇了好一会儿,等天色晒下来路上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才悄悄的回村。他们甚至不敢带着这些东西从院子里进来,所以才有了之前那一幕。这对父子压抑着无限的兴奋,尽量压低了声音绘声绘色的把这事和母女二人说着,花晨也比以往更卖力的给妹妹做着按摩,还神秘兮兮的把揣在怀里的一个小面人儿拿给花邀月看,说是买给她的小礼物。花小妹早就想有个小面人,可是每次去镇上卖干海产的时候,家里都舍不得给她买,这次花晨给她买的是个最贵的面人儿,足花了十文钱,花邀月虽然是个30岁的成年灵魂,但这小面人还是唤起了她的少女心,眼睛也溢出了笑意。见妹妹开心,花晨就别提多高兴了,顾不得累,把花邀月翻身成侧躺,又给她紧了紧身后的棉被,把她裹结实了以防没有着力的身子又因为重力平躺回来,扭到花邀月的关节。之后就跑去挑了两趟水,等着吃饭。即便花家三房再低调,可是厨房里传出的猪肉香味,还是让花家大房的人察觉到了。他们偶尔能猎到些小动物倒是寻常,可是这猪肉却肯定是花钱买的。之前三房为了给花小妹看病,能卖的都卖了,早就没钱了,这买猪肉的钱是哪里来的?这边厢花丰年正一个人在隔间他们夫妇睡觉的房里倒腾着,棉布棉花是要给花邀月再做一套被褥,剩下些的就做几个棉花尿垫子,以防她尿湿了褥子不好换洗。买回来的炭和粮食也都被他藏到了床底下的破箱子里,虽然拿取费劲点,可是总不能放在明面点眼。经过花小妹受伤这件事,三房一家人也是看透了大房的嘴脸,对他们再好也是没用,他们只会拿三房的人当奴隶。要是知道他们现在有钱了,是必定要想办法搜刮了去的。这顿晚饭三个人吃得特别开心,花秦氏也把大部分猪肉都剁碎了给花小妹熬进了米汤里。饭吃到一半她才想起怀里的那个纸,赶紧掏出来给花晨看。花丰年和花秦氏都是不认识几个字的,而花晨小的时候却是在爷爷的呵护下,跟着花云一起读过几天书的,颇识得几个字。只是花晨并不是个爱读书的性子,他的兴趣和特长是做些手工艺品,比如帮做家具,雕个木头小人偶之类的。他本来农闲的时候也是跟村里的于木匠那里当小学徒工边学艺边挣点钱贴补家里的,可是花小妹出事以后,他也就不再去了。他看了一下那张纸,这不是这个时代的造纸工艺能制作出来的纸张,更白更光滑,而且不像这里用的任何一种宣纸那样容易阴墨水,厚度和坚硬程度也更比宣纸好。他疑惑又好奇的打开这个方胜,看了看,就走过来问花邀月:“小妹,这可是给你治病的药方?”花邀月本来已经撑不住想睡了,这会儿见哥哥问,她就努力的把微眯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哥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