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科病房
周身的疼痛使得我在昏昏沉沉中我睁开眼,感觉脸部肿胀着,双眼一条缝似地睁不开,头蒙蒙的、很痛,我这是在哪里?很静,很明亮,我第一眼瞥见的是床头的吊瓶。窗外很黑,估计是深夜了。
哦,应该是在医院,思绪才慢慢被拉回来,这是省人民医院的骨科病房,想起来去小便,身体却动弹不得,右手缠着绷带,左手却没办法动弹,我用缠着绷带的右手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眼前的景象让我回到了现实:我出了车祸,多处骨折,左腿从大腿根部一直到趾尖裹着厚厚的石膏固定住了,吊在从天花板伸下的金属架上,石膏很白很白;右腿从踝部直到膝盖上约20公分处用绷带包着夹板,搁在一个用绷带包裹的楔形的铁架上,脚背上插着输液吊瓶的针头;左臂和上身打石膏,除了左手手指露着,石膏从手掌打到了左肩部,再从左肩部一直打到了腰部(胸部居然还能显出女性的特征),打着石膏的手臂斜斜的指向了天花板,手指肿肿胀胀的。全身没穿衣服,下身也裸露着,我赶紧将被子盖在身上,还好,这是单间病房。
小便很胀,可自己又动不了,揿了铃叫护士,不一会,两个护士来到病床边,年轻点的护士很高很漂亮,说:“王晓雨,醒了?”
我很吃力的说:“嗯,我想小便。”
“不会吧,你伤得很重,没办法上卫生间,已经给你插着导尿管,怎么会想小便呢?”年轻点的护士说。
说着,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你什么时间把尿管拔掉了? ”
我半睁着眼,“什么尿管呀?”
年龄稍大的护士说: “医嘱说16床不允许用便盆,她右腿膝关节骨折不稳定,不要随意动她身体,万一骨折处移位,就得做手术了。”说完,在年轻护士的协助下,用很轻很柔的动作给我下身兜上尿布了。随后又仔细检查了尿布,尿垫以及橡胶垫,然后对我说:“医生不允许用便盆,你这两个来月也不能下床上卫生间,以后大小便就拉在尿布里,白班护士会随时给你换的。”她帮我又盖上了被子,二人就离开了病房了。
小便实在胀,实在是憋不住了,下体一放松,立刻感到下身热乎乎的,轻松了许多,但是不一会也感到我的会阴部,屁股,湿漉漉的,有点凉。很无助的感觉由心底冒了出来,听那护士说起码要石膏固定二个来月啊,我一个年轻女子,身处异地,无亲无故,怎么熬过这几个月呢?我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我睡不着了,我出车祸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眼前。
五一长假前一天,单位工作没做完,一直加班到晚上9点左右,我才把工作全搞定,清理了工作台,想想五一长假,可以好好地睡上几天好瞌睡。随后下楼,出门前和负责我们写字楼的保安小梁打了个招呼,便开心的踏上回家的路,走着走着,感觉到肚子很饿了,看到马路对面的兰州拉面馆,我径直走过去,可就在这刹那,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我被撞得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柏油路上,顿时,脑子里一片混乱,我强睁开眼,身子却无法动弹,双腿和左臂扭曲着,我试了试右手,还能动,刚想找自己的包,呼啦一下,围过来很多人,就听人在说:“还好,还好,还在动(我的天哪,不会动估计是死了,呵呵),赶紧打120。”“不行,打122报警,人家在斑马线上被撞伤的,那司机有责任!”在嘈杂声中,我无力的闭上了眼,昏死了过去。
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省人民医院的急症室里的担架车上了,一个很慈祥的老护士俯着身子,说:“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啊!”
我说:“王晓雨,我身份证在我包里。”我有气无力的答到。
“你被车撞得伤,多处骨折,需要住院手术,手术需要通知家属到场的,怎么能联系到你家人?”
“我外地来工作的,没家人在南京。”
“那怎么办?”
“我手机里有我同事的电话,通知他们吧。”周身的疼痛使得我呻吟起来。
“忍着点,一会给你做完手术,把骨折的地方固定好了就不会痛了!”
我无力的躺在担架车上,两眼愣愣的望向天花板。约莫过了10分钟,有护士和一护工(和护士衣着不一样,看起来像护工)推着担架车送我去拍X光片、做CT、核磁共振检查。
漫长的检查后,诊断为:
左上臂肱骨骨折,肘关节脱位;
右手手掌擦伤,软组织挫伤;
右腿髌骨骨折,膝关节前脱位;
左腿髌骨骨折、韧带撕裂、踝关节骨折。
头部外伤,颅内未见明显组织改变(改变?改变就该完蛋了哦),面部挫伤(破相了吗?)。
在担架车上躺着,浑身剧痛,很小心的调整下身体的姿势都会痛得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来,那年轻的男司机一直在担架车边,不停的安慰我说着话,估计过了足足有半小时,我右脚静脉被插上输液针头被推进了石膏诊疗室,心里很害怕,毕竟是我伤成这样,似乎没一块骨头是完整的,整个城市里又没有任何亲人,好在那撞我的司机还算有良心,一直在安慰我,应承着会负责全部的医疗费用。
做麻醉要人签字,也是那司机签的,不签字人医生不给做麻醉。
我被几个男医生用双手托着上的石膏台,但还是痛的忍不住“啊”的一下叫出了声,我无力的看着在身边晃来晃去的穿白大褂的人影,一个护士说:“等会给你骨折的地方复位,还要做石膏固定,怕你受不了,现在给你做的是麻醉。”然后见她在吊瓶的管子里加了一针管药后,约莫着过了一分钟我便昏睡了过去。
这间病房条件还不错,可孤零零的一个人,不能动弹,条件再好不也痛苦么。真恨死那司机的大意了、恨死自己的不小心 ,为什么就没注意到斑马线上也会有疾驶的车呢?还不知道骨折的地方能恢复到什么程度,脸部的伤会毁容破相吗?
笃、笃、笃,敲门声把我的思绪拉回到现实,那年轻的护士又进来了。
“你现在该吃药了,骨折的地方都已经固定好,脸上的伤还好,没伤到真皮层,擦伤而已,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脸部的肿胀过一周左右就能消退,但你的右腿膝关节可能还得重新打石膏,石膏固定的更稳定。”
“我身上的石膏要固定多长时间的?”
“12周。”
“三个月?刚才不说两个来月吗”
“12周不就是2个多月的啊,呵呵,小丫头被撞迷糊了。”护士打趣的开着我的心:“其实关键要看你自己身体恢复状况才好说呢!有的固定三个月后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所以啊,你必须听医生话,配合好治疗就恢复得快。”
“哦,你负责我的病床吧?”
“嗯,我姓夏,叫晓雨,和你名字一样,很有缘不是”她微笑着说着。
“真的吗,呵呵,有缘,居然是以这种方式遇到和自己名字一样的女孩。”我苦笑着:“的确有缘哦!”
“你放心吧,我们医院一声水平很不错的,骨科病房的医生80%都是博士生呢,我都是本科毕业的哦”
夏晓雨的话语中带着轻松和调侃似乎感染了我,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我说:“嗯,我相信你,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的。”
“有事就叫我了,”夏晓雨说“我今年24岁了,你比我小一岁,就当我是你我姐姐,好吗?”
我“嗯”了一声,顿时感受到一丝亲情的关爱,嗓子有点堵,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
“傻丫头,哭啥,吃了药安心休息,等你能稍稍动弹了,我带你出去看看我们医院的花园。”晓雨柔柔的说:“赶紧休息,明天还得给你右腿重新打上石膏的,啊!”
“嗯!”我梗咽着。“晓雨姐姐,能把床头稍稍抬高点吗?”
“这个不行,你刚做过麻醉,平躺最好。”
“我知道了。”我答应道。
我在她的帮助下才把药片吃了进去,夏晓雨轻轻的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走到病房门口,关上了灯,轻轻的走出病房,我迷迷糊糊的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感觉尿布湿漉得厉害,便又揿了铃,很快夏晓雨跑进了病房。
“怎么了?疼啊?”她关心的问。
“里面很湿,感觉凉凉的。”我脸红红的望着这个大我一岁的小姐姐,无助的要死。
“还是给你插尿管要好点,虽然刚开始不舒服,习惯了就会好的。”
我眼睛皮眨了两下,算是同意了。
夏晓雨出去一会又端着医用瓷盘进来了,掀开我的被子,轻轻的把我用夹板和绷带固定的右腿连同抬高腿部的支架一同往床边挪了挪,让我双腿分开了些,然后戴上乳胶手套,很仔细的帮我给下身消毒,虽然腿上的石膏、夹板和我平躺的姿势对她插尿管造成了很大的阻碍,感觉她却很麻利熟练的插好了导尿管。
刚插进去,感觉异物感很明显。
“晓雨姐,我石膏没拆以前这个就一直这样吗?”我视线没法看到她,只能望着天花板对她说。
“也不是,等你恢复一段时间,能活动点的时候还是用便盆要好,这个样走还得经常消毒、换尿管的。拔掉尿管的时候就是你能坐轮椅活动活动的时候的”她脱掉乳胶手套,走进我的视线说道。
接着,她又查看了一遍的身上的石膏,检查肢体末端,说:“还不错,你的伤肢远端血运还不错,等会上白班的同事会把你右腿的夹板换成石膏,一会我交班的时候会给我同事交代清楚的,安心的再睡会吧。”说完轻盈的离开了房间。
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的滴着,我数着数着,想着新认识的这个很漂亮很亲切的姐姐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16床,16床,醒醒。”
有人轻轻的拍打我的右肩,我身体一动,但感觉受到完全的限制并感到身体的剧痛,我疼得“啊”了一声半睁着眼(估计肿胀让本来不算小的眼睛变小眯缝眼了)一看,几个男医生和几个女护士站在病床边上,一个年岁稍长的的男医生(估计过60了),拿着几张X光片,一张一张看着,说到:“右膝关节有积液,一会儿行石膏固定术前处理下,骨折部位对位对线都还不错。一定要注意术后护理”说完,一群人在他的带领下呼呼啦啦离开了病房。
没一会儿,我又昏昏的睡了去。
“晓雨、晓雨,醒来了。都10点了”很清脆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睁眼一看,很漂亮的一个护士姐姐,身材很修长。
“一会给你行膝关节石膏固定术,夏晓雨下班前专门嘱咐我要照顾好你的,我是她的死党,叫黄萌,你叫我萌萌姐就行!”
我眨吧了两下眼,说:“是什么术?”
“把你的右膝关节用石膏固定起来的手术啊,”萌萌说,“另外,这两天你还不能吃东西,在给你输液的药中有营养剂,等过两天你骨折的地方不是很痛的时候,再改吃流质性食物。”
“嗯”我应道。
“我现在把你的床头稍稍抬高一点,这样的姿势让你腰部舒服点”她走到床头缓缓地转动着床头的摇把,我上半身随着床头一点一点的抬高了起来。
“这样可以吗?”感觉床头同水平夹角约到25-30°的时候她停止了转动,然后过来把枕头很小心的塞在我的头颈的下面。
“恩,这样头颈部和腰部舒服多了。”我说着我的感受。
正说着,有护士推着不锈钢的药品车进了病房,后面有两个三四十岁身材很高大的男医生,药品车上堆着石膏绷带什么的,一会儿,那护士又像变魔术似的推进来一架立式X光机,我低声问站在床边的萌萌姐:“萌萌姐,男医生帮我打石膏啊?我下身什么也没穿啊!”
“傻丫头,医院里有什么,骨科医生对这些司空见惯了。”
我脸颊顿时红了,轻轻的说了句“把我私处还是遮挡下吧”
萌萌会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跑出去拿了条纸尿裤进来,掀开被子并有意用身体挡着男医生的视线方向给我穿上了。我微笑了下,算是对她的感激吧。
萌萌轻轻的抽掉我右脚上的输液管针头,说:“你这条腿得打石膏,这点滴碍事,一会儿只有在手臂上打点滴了。”边说边用棉签摁了会儿针眼,接着和另一护士配合着帮我拆了我右腿上的绷带和夹板,我只看见我的拆了夹板的右腿膝关节变得很粗,肥肥的,萌萌拿着很粗的针管前面插着长长的针头,用沾了碘酒的棉签擦拭了一会右腿关节部位,再用酒精棉签把有碘酒的地方擦拭了下,就把针头插进我的右膝,我“哟”了一声,她抬头看我一眼“疼啊?”
“还行!”我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我看她捣鼓了半天,看到被抽出的几乎满满一针管带血的液体的针管被萌萌搁在药瓶车上。
接着,两个男医生在护士的的协助下,表情很自然的给我右腿套上棉织物,在骨突处垫上了些棉垫,用棉纸缠了几层,又在膝盖处放了一个圆圈样的衬垫物,再把大约15公分宽的石膏绷带在水里泡了下,拿出后挤压到半干不干的样子,然后一圈一圈的裹在我修长的右腿上,裹到膝盖处时还来回做了8字形缠绕,膝关节处缠得很紧,看着那医生一边缠着石膏绷带一边抹平石膏表面,感觉着包石膏绷带的医生的手法很熟练,一会就看到我的右腿膝关节微微弯曲着,整条腿被石膏裹住,包到大腿根部的时候萌萌和另一个护士用手帮着托着脚和膝关节,我感觉石膏绷带开始发热而且逐渐变硬。
“好了,如果有什么不适和护士说。”前后包了有大约10来分钟,负责包石膏的医生直起身把那立式的X光机打开,对着我右腿关节,看了会对萌萌她们俩说:“现在骨折处的对位对线都还不错,你们注意下,千万不要让石膏变形。”
“嗯,知道了,刘医生,后面我们来吧。”萌萌应声说了句。
“谢谢你们了。”我说了句。
两位男医生出去了。
石膏刚绑在腿上,开始的时候有些许温暖的感觉,包好后没过一会,就凉下来了,萌萌和那护士却一直托着我的腿,我说:“就搁那铁架上啊,你们这样会很累的。”新打的石膏和左腿一样,露着青紫肿胀的脚趾,打到了大腿根部,很厚、很沉。
“笨蛋,刚上的石膏是湿的,一会干透点再搁上去,那样才不会变形。”萌萌说。“真是笨死,弄成这样!看着就觉得疼。”
“伤得够厉害了,好在骨折部位复位对位基本都还不错。”另一个护士应道,“现在的司机啊,不知道怎么开车的,好像这世界上的路全是他们家的一样,开车横冲直撞,无法无天。”
“她叫刘昕,也比你大,我们一个班上的。”萌萌介绍说。
“哦,谢谢你们了,让你们受累。”我说。
“没事,做的就是这工作,放心了,在我们儿这,你就当是和姊妹一起一样,我们会让你过得很愉快的。护理女病人可比护理男病人要好很多哦。”刘昕的声音很好听,说的话也让我感觉很温暖。
“萌萌姐,髌骨骨折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什么的?”我说。
“不听话就会有后遗症。”萌萌咯咯的笑出了声。
“别吓唬她了,”刘昕说:“髌骨骨折在对线对位比较好的情况下,只要后期加强康复训练,一般不会造成很大的功能障碍。”
“我左腿韧带不是撕裂了吗?能不能恢复的?”我问到。
“膝关节的韧带撕裂很常见,如果你不需要进行强烈运动,恢复后几乎对你的膝关节没任何影响,天气转凉时注意保暖就行了。”刘昕很耐心的解释着。
就这样,我不断咨询着,约莫过了10分钟,萌萌用手试了试石膏表面,“差不多了,搁牵引架上吧。”
二人动作很轻的把我裹着石膏的右腿放在了包裹着绷带的铁架上,然后萌萌把我的纸尿裤松开,说到:“插了尿管也不用把尿裤拿掉,万一漏光前也可以遮挡一下。”说完用还沾着石膏的双手拥抱了我一下,脸贴着我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坏的萌萌姐。”我笑抱怨着,却感到萌萌的体贴。
“好了,我们去忙别的病人了,一会再过来给你做静脉滴注。”刘昕帮我盖上了一半的被子,说:“右腿的石膏还没干透,不要盖严实了,有事揿铃就行。”二人出去了。石膏刚绑在腿上,开始的时候有些许温暖的感觉,包好后没过一会,就凉下来了,萌萌和那护士却一直托着我的腿,我说:“就搁那铁架上啊,你们这样会很累的。”新打的石膏和左腿一样,露着青紫肿胀的脚趾,打到了大腿根部,很厚、很沉。
“笨蛋,刚上的石膏是湿的,一会干透点再搁上去,那样才不会变形。”萌萌说。“真是笨死,弄成这样!看着就觉得疼。”
“伤得够厉害了,好在骨折部位复位对位基本都还不错。”另一个护士应道,“现在的司机啊,不知道怎么开车的,好像这世界上的路全是他们家的一样,开车横冲直撞,无法无天。”
“她叫刘昕,也比你大,我们一个班上的。”萌萌介绍说。
“哦,谢谢你们了,让你们受累。”我说。
“没事,做的就是这工作,放心了,在我们儿这,你就当是和姊妹一起一样,我们会让你过得很愉快的。护理女病人可比护理男病人要好很多哦。”刘昕的声音很好听,说的话也让我感觉很温暖。
“萌萌姐,髌骨骨折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什么的?”我说。
“不听话就会有后遗症。”萌萌咯咯的笑出了声。
“别吓唬她了,”刘昕说:“髌骨骨折在对线对位比较好的情况下,只要后期加强康复训练,一般不会造成很大的功能障碍。”
“我左腿韧带不是撕裂了吗?能不能恢复的?”我问到。
“膝关节的韧带撕裂很常见,如果你不需要进行强烈运动,恢复后几乎对你的膝关节没任何影响,天气转凉时注意保暖就行了。”刘昕很耐心的解释着。
就这样,我不断咨询着,约莫过了10分钟,萌萌用手试了试石膏表面,“差不多了,搁牵引架上吧。”
二人动作很轻的把我裹着石膏的右腿放在了包裹着绷带的铁架上,然后萌萌把我的纸尿裤松开,说到:“插了尿管也不用把尿裤拿掉,万一漏光前也可以遮挡一下。”说完用还沾着石膏的双手拥抱了我一下,脸贴着我的脸咯咯的笑了起来。
“好坏的萌萌姐。”我笑抱怨着,却感到萌萌的体贴。
“好了,我们去忙别的病人了,一会再过来给你做静脉滴注。”刘昕帮我盖上了一半的被子,说:“右腿的石膏还没干透,不要盖严实了,有事揿铃就行。”二人出去了。
人仍然是昏昏的,刚迷糊着,就觉得右臂一疼,想抽回手,动不了!一睁肿胀的眼,哦,已经看到刘昕在给我右胳膊上扎针,她扎上针利索的贴上纸胶布,然后轻轻的拍打了下我包着绷带的右手,说到:“今天一共有六瓶药水,到下午三四点就该打完了。”
“嗯。”我答应着。
“你现在可以休息会儿了。“刘昕说:“有事揿铃叫我!”说完端起瓷盘轻盈的走了出去。
这时候我用视线能够看到的角度巡视了下这个房间:左手边是房门,右手边是很大的窗子,能看到蓝天和远处的楼房,估计我住的病房是在很高的楼房上;我躺的床搁在靠墙的位置,床两边都有金属护栏,床的正上方有着和床差不多大小的金属支架固定在天花板上,支架上有些金属勾,估计是专门用来吊起打了石膏的腿和手臂用的,天花板上的金属架旁边还有滑轨和吊瓶用的吊钩,床的两边都有床头柜,病房淡蓝色的墙壁显得很宁静,床的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台等离子电视,电视机的左边有一组立柜,右边是洗手间的门。
我左腿被绷带吊在钢架上,右腿搁在牵引架上,洁白的。左臂到左胸一直到腰部被石膏包裹着,露出的手指斜斜的朝着天花板,手指和脚趾青肿得厉害,右手手掌到手腕被绷带包着,肘弯处插着打点滴的针头,看着看着,虽然浑身上下都感觉酸痛,可能是吃过镇静止疼药的缘故,睡意又上来了,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迷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朦胧中又听到有人轻轻的敲门声,我尽量睁开肿胀青紫的眼,嘟囔了声:“进来!”其实那声音我都几乎听不到。
我病房的门被推开,进来了个个头很高的男孩子,我很努力的睁开肿胀的眼睛,定睛一看,是那倒霉的司机,手上抱着一大捧鲜花,笑盈盈的进来了。
“你醒了,还很疼吧!”他随手把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带着磁性的声音很厚实 ,说:“真对不起,昨天实在是赶时间,车开得快了点,把你伤成这样。”
这司机大概26、7岁了,憨憨的,眼睛很小,但很帅,给人很高大的感觉。
“伤又不能打身上拿下来,只能面对现实了。”我悠悠的冒了一句。
“你放心,我会负担你所有的费用的,哦,忘了告诉你,我叫肖晓,另外,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可以的话,等伤好了以后也许可以来我们公司来做啊!”
“文秘。”我说。
“行,我们公司以后的文秘工作就等你了。”肖晓说。
“这伤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好得了呢!何况你们公司你能说了算啊?”
“心态要好、适当的治疗和充分的营养补给就会好很快的,我们公司我说了不算,但是我的部门我能当家的。”他说。
听肖晓说着,感觉到是个很阳光很开朗的大男孩,“我没亲人在身边,你帮着请个护工,好吗?”
“请好了,下午来,是个40多岁的下岗女工,应该很合适照顾你的。”这开车粗心的家伙居然还很细致想到了这个,我思忖着。
被子盖在身上,实际只盖住了我的身体中间一部分,刚刚包好的右脚石膏和身子的上半部的石膏都露着,肖晓看着石膏有些发呆,试探着用手碰了下我被左臂上的石膏。
“怎么了?”我问到。
“哦,没什么,看到你打完石膏从石膏房里出来的时候,身体被石膏这样包裹着,心很痛,很想为你做点什么帮你解除一些痛苦。”
“那你帮我把双脚揉揉吧,脚好难受,行吗?”我坏坏的说,其实脚也实在有点难受,双脚涨涨的、疼疼的、痒痒的,尤其是关节部位感觉很疼。
肖晓弯腰站在我的病床那头,用双手轻柔的抚摸着我露在石膏外面的脚趾,边说:“这样可以吗?”
“嗯。好很多的。”他的手很细腻,感觉就不是做活的手。
他边揉搓着我的脚,边介绍着自己。
他今年26岁,刚读完工商学硕士,到他父亲公司做了半年,帮着他没读几年书的父亲管理着公司(难怪他敢说他的部门他说了算),昨天晚上是送一个客户到机场,因为时间很赶,所以车也开得飞快,才导致了我的受伤,后来是让那客户自己打车去的机场。
“你要不要吃点什么?”肖晓说。
“服了你,我现在不能吃的,过几天才能进食了(我故意把进食二字说得很重),何况我现在也没任何食欲。”
“哦。看你身上全是石膏,半夜你被从石膏操作间被推出来的时候,没把我吓死。”他有点惶惶不安的说道。
“我这身上的石膏实在是多,估计都要超过我的体重了,我一辈子也没见过一个人身上能打这么多石膏的,半夜刚醒来的时候我也被吓坏了啊”我说。
“把你送进病房已经是半夜2点多了,我将近3点才离开的啊!”
“可能你离开不久我就醒了吧。”我说。
“我看看你身上的石膏,行吗?”他很犹豫的说了声。
“哦,那你等等。”我右手艰难的伸进被子把尿裤拉到腹部,再把尿裤的粘胶贴好,确定没问题后说:“你把被子掀开就能看看知道了。”
他搓搓手,脸上泛起红晕,小心的说:“那我掀开了哦。”
我眨巴了两下我青肿得眯缝眼,算是同意了。
他很轻的掀开被子,一脸的疑惑,说:“你这样怎么方便啊?”
“插着尿管呢。”
“那个我看到了,我是说大便便呢?”
“又不进食,哪有大便便,过一段时间我能稍稍移动的时候可以用便盆的,真笨!”我忍不住咯咯的笑出了声。
“洁白的石膏和绷带在女性身上真好看。”
“P,搁你们身上试试,疼死你!”
“我是说女性受伤的时候真美,换男人身上是有痛苦了,绝对没有美感。”他用手轻轻的摸着我身上发硬的石膏,眼睛很亮很亮。
“你神经啊,受伤很痛苦,还美啊!”我说。
“我说的实话啊,我就觉得这样的女孩真的漂亮嘛!”
“拜托,老大,都破相了!难看死了。赶紧帮我盖上被子啊”
他帮我盖上 被子,看了看床头的病员牌,边看边念着:“王晓雨,23岁,全身多发性骨折,I级护理”他抬眼看着我,“你名字里和我都有个晓字哦,看来是缘分让我认识你了。”
“缘分?这样也叫缘分啊,我死的时候和阎王爷还有缘呢!”我呛了他一句。
“不是不是,我是说虽然方式不好,但还是有缘嘛。”他解释着,“我老爹和这医院的院长很熟,估计他现在正找院长呢,所以你的伤应该会得到这家医院很好的治疗的。”
“不会留下残疾才好,不然都不知道以后怎么生活和工作。”我感觉和肖晓说话完全不像是刚认识的人,却亲近得像很熟识的哥哥一般。。
笃、笃、笃,有人敲着门,肖晓起身去开门,看到来人轻声的叫了句:“老爸、周叔叔。”
进来的是两个人,我感觉出来那个穿横条T恤的应该是肖晓的父亲,腰板直直的,很精神,能看出肖晓干练是从他身上继承下来的。另一个男人,50多岁,很斯文,戴着金丝边眼镜。
“姑娘,我是肖晓的爸爸,真对不起,这孩子不注意把你撞伤了,你一定要原谅他。这位是周院长,我的老朋友,他会安排骨科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的。”穿横条T恤衫的中年人介绍着说。
“刚才在你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了下你的病情,伤的很重,多处骨折,但骨折的部位都没很大的移位,所以治疗和恢复应该都不会有很大问题,关键要安心,配合好医生的治疗,后期做好康复复健也很重要,做好了你会和没受过伤一样的。”那个周院长说道:“我和肖总是很多年朋友的,你一定安心配合医生的治疗,没有我们医院治不好的伤的,呵呵……”
“怎么?没请护工吗?”肖晓的父亲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的说道。
“已经请了,下午才来。”肖晓答道。
“叫李阿姨每天来照顾这姑娘。”肖晓的父亲命令的语气让人感觉到他的霸气。
“嗯,我这就打电话。”肖晓说着掏出了电话,拨打起来。
“姑娘,我就这么个笨蛋儿子,你受伤是他造成的,好在我家经济条件还能应付,我们会负责的。”他父亲俯下身轻轻的握了下我的露在绷带外的右手手指,对我说:“最好就当是一家人了,反正我也没女儿,好吗?”
“叔叔,我没别的要求,能恢复好就行了!虽然我一个人在这城市里工作,但现在感受这里的人都很好。我一定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这也是对我自己负责的。”
“好的,周院长,这姑娘就交给你了,一定、一定像对待我我亲身女儿一样照顾好她。”肖晓父亲转身对周院长说。
“放心吧,你肖总的嘱托我还能不放在心上?”周院长答道。
肖晓的父亲仍然轻轻的握着我缠着绷带的右手,说:“一定要安心的治好伤啊!”
“嗯,我知道了,叔叔。”我声音很细的应到。
他慢慢把我的右手放到我身体边上,说:“姑娘,有什么想法一定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接着,肖晓的父亲把手搭在周院长肩上对周院长说“我们走吧,让这丫头好好休息下。”
“一定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啊。”周院长临走时对我说。
“嗯。”我应道。
随后看着肖晓的爸爸和周院长低声说着话出了病房。“P,搁你们身上试试,疼死你!”
“我是说女性受伤的时候真美,换男人身上是有痛苦了,绝对没有美感。”他用手轻轻的摸着我身上发硬的石膏,眼睛很亮很亮。
“你神经啊,受伤很痛苦,还美啊!”我说。
“我说的实话啊,我就觉得这样的女孩真的漂亮嘛!”
“拜托,老大,都破相了!难看死了。赶紧帮我盖上被子啊”
他帮我盖上 被子,看了看床头的病员牌,边看边念着:“王晓雨,23岁,全身多发性骨折,I级护理”他抬眼看着我,“你名字里和我都有个晓字哦,看来是缘分让我认识你了。”
“缘分?这样也叫缘分啊,我死的时候和阎王爷还有缘呢!”我呛了他一句。
“不是不是,我是说虽然方式不好,但还是有缘嘛。”他解释着,“我老爹和这医院的院长很熟,估计他现在正找院长呢,所以你的伤应该会得到这家医院很好的治疗的。”
“不会留下残疾才好,不然都不知道以后怎么生活和工作。”我感觉和肖晓说话完全不像是刚认识的人,却亲近得像很熟识的哥哥一般。。
笃、笃、笃,有人敲着门,肖晓起身去开门,看到来人轻声的叫了句:“老爸、周叔叔。”
进来的是两个人,我感觉出来那个穿横条T恤的应该是肖晓的父亲,腰板直直的,很精神,能看出肖晓干练是从他身上继承下来的。另一个男人,50多岁,很斯文,戴着金丝边眼镜。
“姑娘,我是肖晓的爸爸,真对不起,这孩子不注意把你撞伤了,你一定要原谅他。这位是周院长,我的老朋友,他会安排骨科最好的医生为你治疗的。”穿横条T恤衫的中年人介绍着说。
“刚才在你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了下你的病情,伤的很重,多处骨折,但骨折的部位都没很大的移位,所以治疗和恢复
刚才在你的主治医生那里了解了下你的病情,伤的很重,多处骨折,但骨折的部位都没很大的移位,所以治疗和恢复应该都不会有很大问题,关键要安心,配合好医生的治疗,后期做好康复复健也很重要,做好了你会和没受过伤一样的。”那个周院长说道:“我和肖总是很多年朋友的,你一定安心配合医生的治疗,没有我们医院治不好的伤的,呵呵……”
“怎么?没请护工吗?”肖晓的父亲突然像发现了什么的说道。
“已经请了,下午才来。”肖晓答道。
“叫李阿姨每天来照顾这姑娘。”肖晓的父亲命令的语气让人感觉到他的霸气。
“嗯,我这就打电话。”肖晓说着掏出了电话,拨打起来。
“姑娘,我就这么个笨蛋儿子,你受伤是他造成的,好在我家经济条件还能应付,我们会负责的。”他父亲俯下身轻轻的握了下我的露在绷带外的右手手指,对我说:“最好就当是一家人了,反正我也没女儿,好吗?”
“叔叔,我没别的要求,能恢复好就行了!虽然我一个人在这城市里工作,但现在感受这里的人都很好。我一定会积极配合医生治疗,这也是对我自己负责的。”
“好的,周院长,这姑娘就交给你了,一定、一定像对待我我亲身女儿一样照顾好她。”肖晓父亲转身对周院长说。
“放心吧,你肖总的嘱托我还能不放在心上?”周院长答道。
肖晓的父亲仍然轻轻的握着我缠着绷带的右手,说:“一定要安心的治好伤啊!”
“嗯,我知道了,叔叔。”我声音很细的应到。
他慢慢把我的右手放到我身体边上,说:“姑娘,有什么想法一定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的。”
接着,肖晓的父亲把手搭在周院长肩上对周院长说“我们走吧,让这丫头好好休息下。”
“一定要配合医生的治疗啊。”周院长临走时对我说。
“嗯。”我应道。
随后看着肖晓的爸爸和周院长低声说着话出了病房。
肖晓蹲到床边,又要和我聊。正想开口,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下手机,说:“是李阿姨,估计是到了。”然后接了电话说了句:“李阿姨, 16床。”
“李阿姨很早的时候就在我们家做,像妈妈一样会照顾人的,”肖晓说话间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请进来吧,李阿姨。”肖晓说。
门开了,进来的是个很温婉的中年女性,她走近我的床边,看了看说:“晓晓,是这女孩子啊?伤成这样?”那个李阿姨瞪圆了眼睛,很惊诧的说。
“嗯,都是我的错,我急着送人去机场,车开的太快,差点没送了她的命。”肖晓说:“李阿姨,您一定帮我照顾好她,照顾得好恢复就好,她恢复不好我一辈子也不会好过的。”
“没事,我会尽全力把她照顾好的!”李阿姨说。
几乎完全不能动弹的我感觉头蒙蒙的,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
“姑娘,很疼的啊!”李阿姨说话的声音很轻柔很体贴:“疼的时候叫出来啊。”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用手抚摸着我的额头。
感觉李阿姨很能理解人,我眨巴着肿胀的眼,应了声:“我知道的!”
李阿姨侧着头,把我被子掀起一角,看了一眼,又轻轻盖上,似乎生怕把我弄疼了一样:“这样多难受啊,这孩子真遭了罪了,估计得多长时间能拆石膏?”
“2个月吧。”我嘟囔了一句。
“是吧,那缠着石膏的地方还不发臭了呀。”李阿姨夸张的说。
“不会吧,护士应该会对石膏固定的部位有周全的护理方案的,”肖晓站在一边应着,“要不,谁骨折还敢打石膏的。是吧,晓雨!”
李阿姨弯下腰,看了下尿袋,说:“尿袋子都满了。”
她帮着清理了尿袋,到洗手间洗了手出来,对肖晓说:“现在没什么事的话,肖晓陪晓雨先聊着,我到走廊站会儿。晓雨,要觉得累就休息休息,以后我每天来医院照顾你。”
“嗯。”
她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肖晓又到我床边,看着我的脸,想用手摸我的脸。
“你手脏死了,别碰到我脸上的伤口,容易感染的。”我反对着。
“哪会呢,只是看着就觉得疼,哪敢碰的。”他说。
“我脸上现在肯定很难看,五颜六色的,你再来的时候帮我带一面镜子,我自己也好看看自己的样子,估计是很对不起观众了。”我打趣道。
“哪有五颜六色的。”肖晓坏坏的笑着。
“怎么呢?”我有点迷惑。
“都赤橙黄绿青蓝紫了,呵呵。”肖晓说。
“啊!都这样了你还笑的那么开心啊?真是坏,那你出去!”我愤愤的说。
“没有了,逗你的。有点青紫,还有是药水的颜色,过几天全会褪去的。”他说完又坐到我床边,用手抚摸着我身上和腿的石膏,然后又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左手手指,很温柔的动作。让我感觉很温暖。
“就是这个房间。”病房外边传来和尖细的声音。
我往病房门口望去,门被无声的打开一条缝,伸出半个脑袋,呵呵,是欣宜,我的女同事。
她探着头往房间里看了看,缩了回去,又伸出头问了声:“是王晓雨的病房吗?”
“进来啊,欣宜。”我抬了抬缠着绷带的右手说。
跟着欣宜进来的还有小庄、晓旭等几个同事,提着水果篮、捧着花束。
“伤成这样啊?”他们进来后几乎是异口同声的用很惊讶而且夸张的语气说。
“嗯,很抱歉,都是我的错。”肖晓忙不迭的起身说道:“你们坐、你们坐。”
“就是你把我们晓雨撞伤的?跟你说,你要是把我们的晓雨弄成了残废了,你可得照顾她一辈子。”欣宜的嘴一向不饶人的。
“行行行,我一定不让她残废,好吧?”肖晓答道。
很疼的吧?”小庄凑到病床边问到。
“废话,你这样试试。”欣宜抢着说了一句。
“还好,几处骨折,不是很严重的,头部做过CT,没什么问题,超声波也检查过了,内脏完好无损(这样的事故,颅内和内脏没伤真是天大的幸运了,我真的感谢老天爷有眼)。”我说。
“一处骨折都相当疼了,我上初中的时候手腕骨折过,我知道那个疼啊,一个人几处骨折还不疼死个人啊?”欣宜夸张的说道。
“是很疼的,每天吃的药都有镇痛药。”我说。
“这身上的石膏要多长时间才能拆的?”小庄问到。
“大概10-12周。”肖晓似乎很内行的说。
“啊?”同事们几乎又是异口同声的惊叫出来。
“那还不把人折磨死了。”欣宜满脸的痛惜和难受,似乎是自己被石膏固定住了的。
“总会过去的了,或许正好可有借此机会休息休息嘛。诶,你们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我问
“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早,手机响过都不知道,今天早上去公司上班没见到你人影,我想你一向没迟到的习惯啊,看到手机上有你的未接来电,还以为你有事请假了,然后我就打你电话,是个男的接的电话,说是省人民医院的,我问是怎么回事,那人说昨天晚上你出车祸了,骨折了,但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在人民医院骨科住院部住院呢。本来想把手头的事做完就来看你的。你知道,我那摊子事丢不开啊,所以干脆等午休时候叫晓旭和小庄他们一起来看你了。”欣宜说话速度有点快:“找你病房时在护士站还差点和护士吵了起来,他们说你还在休息,不让我们看你。”
“不会吧,这里的医生护士都还不错的,应该不会和你们吵嘴的吧。”我说。
“是我着急想尽快看到你,让护士也急了,呵呵……”欣宜乐道。
“你们探视完了没有,不要影响到病人休息,那样对她身体不利的。”刘昕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病房门口,很冷淡的对欣宜他们说。
“就走就走。”欣宜忙不迭的搭着腔,然后转头对我说:“公司的头知道你出车祸了,让你安心养伤,工作上的事有什么需要做的就跟我说,我帮你搞定,能早日康复回来就好,我们以后再来看你的。”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后把我桌上的文件整理下,有些文件要给刘总过目的,你帮着处理下交给刘总,谢谢你们来看我。”我说。
“行,那我们走了,你一定好好休息,啊!”欣宜说完,晓旭和小庄和我打了招呼和欣宜一起离开了。
“肖晓,这间病房很贵的吧?”我问道。
“你别操这心,安心住院治疗就行了,房间再贵能有多贵的,又不是宾馆。”肖晓说。
“我的意思是说,一个人一间房,太孤单了,谁还能整天陪我的。”
“哦,是这个意思啊!我还真没想到这点。要不换个两人的病房?”肖晓笑了笑,说道。
“行啊,那样时间好打发点。”
“你怎么还没走?”一听就知道又是刘昕在发号司令。
“我马上就走,她还需要什么吗?”我知道肖晓是指我还需要什么。
“她需要安静的休息。”刘昕好像很冷漠的样子,也许她知道肖晓是我受伤的元凶。
“哦,那我这就走。”肖晓说:“护士姐姐,有件事求你,能不能让晓雨换了两个人的房间啊?”
“心疼钱啊?一个人一间房不是更安静、更适合病人休息吗?”刘昕说。
“不是不是,钱不是问题的,是她说一个人在病房里太孤单了,求您帮帮忙了。”肖晓说。
“是这样啊,那我和护士长说说,关键看还有没那样的房间,我们医院骨科病房病人多的时候走道上都是病人的。”刘昕语气变得轻柔了点:“但先跟你说好,病人多的病房可没这么安静的啊。”
“行行行,只要晓雨不觉得孤单就好,先谢谢你了。”肖晓又对我说:“晓雨,那我先走了,下午我再来,好吗?你要答应我,一定要有信心治好你的伤!”
“我知道的,对我自己负责也该有信心去配合医生治疗的。你回去吧,看你的样子也没怎么休息的。”我说。
“我走了,有事就叫李阿姨。”肖晓说完离开了病房
刘昕走到我床边,看了下吊瓶,把针头插到另外的一药瓶上,拿下基本打完药水的的瓶子,说:“今天就这一瓶了,一会儿得帮你翻下背的,长期卧床不容易得压疮,知道吗?”
“那翻背很疼的吗?”我皱着眉说。
“护理不到位,得了压疮、褥疮什么的你会更痛苦的。也不会让你很疼。”说完,刘昕又拿了些酒精棉球很仔细擦拭我石膏外的手和脚的皮肤。
“这个也是必需的吗,刘昕姐姐?”我不解的问道。
“恩,这样你露在外面的肢体会好受很多的。”她笑盈盈的回头看着我说。
“哦,辛苦刘昕姐姐了。”我很感激地说。
“你就安心休息了,有事叫我!”刘昕说完就出了门。
我看着身上的石膏发着呆,呆呆的又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中感觉又是到了喧嚣的世界,睁眼一看,我右臂上的点滴没有了,李阿姨坐在我的病床边上的椅子上,我的病床右边多了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个女孩,右手手臂被绷带和石膏包裹着、头部两侧被沙袋固定做着牵引平躺在病床上,有人在她的床边说着话。
我让李阿姨揿了床头的铃,一会刘昕进来了,问:“怎么了,晓雨?”
“很疼、很吵。”我嘤嘤的说。
“哦,你该吃药了,如果很疼就还是按照医嘱再吃点镇痛药,”刘昕很关切的说:“换房间后,吵的问题可就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了,是你要求换房间的。”
“嗯,我知道了。”我说。
刘昕出去了一会又进来,端着白色瓷盘进来,她把瓷盘搁在我的床边,从瓷盘拿起一个很小的盛药的塑料杯,说:“这是你今天的药,一会吃后让你的陪护帮你湿润下嘴唇,看你嘴唇干的!”
李阿姨接过盛药的塑料杯,说了声谢谢。
刘昕朝我做了个怪相说:“我一会下班了,晚上还是夏晓雨的班,她的护理技术可是我们医院一流的。”说完她端着瓷药盘哼着歌出去了。
李阿姨很小心的让我服了药。
“阿姨,几点了?”我问。
“快六点钟了。”李阿姨说。
“您吃饭去吧,我再迷糊下。”
“没事,肖晓一会就来,我等他来再去吃饭。”李阿姨用很诚恳的语气说。
“嗯,那我再睡会儿了。”也许是药起了作用,虽然感觉浑身很痛,也渐渐听不见旁边病床边上的人的谈话声了,没一会我的眼皮忍不住打起架来……
再次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病房里除了我和另外那张病床上的女孩,房间里还有肖晓和一个陌生的大男孩在低声的聊天。
“你醒了!”肖晓发现我醒了问候了一句。“
“几点了?”我问。
“才12点。”旁边的大男孩说。
“哦,肖晓,你回去吧,明天你要上班的。”我说。
“这丫头被撞傻了啊,明天五一节了,全中国劳动人民都休息的。”肖晓哈哈得乐了起来。
“还不是被撞傻的!”我郁郁的回了句。
“不会吧,你被他撞伤的吗?”旁边的大男孩插嘴说道:“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是我的错,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撞伤了。”肖晓说:“那个是你的女友?”
“嗯,她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昨天晚上她加班,本来答应去接她,她说不用,却不料她下楼的时候被高跟鞋拌了下,摔下了楼梯,把颈椎伤到,右手也骨折了。”大男孩说。
“没大问题吧?”肖晓关切的问。
“手臂骨折问题倒是不大,听医生说她颈椎半脱位,现在做的牵引,2-4周后再做固定,如果牵引做好,加上后期的固定到位,不会有后遗症,但是一个环节没搞好,很有可能造成下半身瘫痪!”大男孩说话的样子很无望。
“应该不会那样,我听这里的院长说,这里的医生是全省甚至是全国都很有名的。”我忍不住插了句嘴。
“你伤成这样还能有这样的认识啊,看得出你是个很乐观的女孩子啊!”大男孩说。
“对任何事情也应该要有信心。”肖晓一板一眼的说。
“也是,没信心怎么坚持呢!”大男孩应道:“我自己也想过,大不了她瘫痪了我用轮椅推着她,照顾她一辈子了!”
因为头疼让我想闭目休息,说:“肖晓,早点回去了,明天再来吧!”
“也好,晓雨,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来。”肖晓说着起身和那大男孩打着招呼,“你放心了,你女朋友不会有事的!”
“但愿了,谢谢你!”大男孩和肖晓握着手说。
“好人不会有事!”肖晓很坚定的说,说完又回过头对着我说:“丫头,安心休息,不准把事情往坏里了想!听见吗?“
“废话,我感觉我伤好了以后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的!”我态度坚定的回答了肖晓,其实也是对那大男孩的一种鼓励吧(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肖晓抱住斜靠在病床上的我在我脸上柔柔的亲了下,轻声的说:“知道不,晓雨,我很喜欢你。你的下半辈子希望我能陪着你!”
感覺到了他的心,但我故意板着脸的回应道:“我才不喜欢你呢,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早点来!”
肖晓起身轻轻的抚摸了下我的脸,后退了两步、朝我挥了挥手,转身出了病房。
“她问题不大的吧?”我问道。
“也许吧!”大男孩答道。
“休息好了你才好有精力照顾好她的啊!”我劝道。
“嗯,谢谢你的关心。她的头部牵引不好离人的,我还行,您休息吧。”说完起身走到阳台上点了根烟,很深的吸了口。我看着他吐出的烟雾,我的思绪像那烟雾一样弥散开来……
我再次醒来估计已经是下半夜了,听到窃窃私语声,还以为我幻觉,我转过头,原来是那大男孩蹲在边上的病床跟前,很小声的和那女孩子说着话。
“樱子,没事的,就伤到脖子了。”
“可我身上很疼啊!”女孩嘤嘤的带着哭腔说。
“从楼梯上摔下来身上哪有不疼的啊。”大男孩故作轻松的说道。
“你看看这个姑娘,被车撞的,现在满身被石膏固定着,不是更疼吗?”大男孩劝着他的女友。
那女孩头部被做着牵引着,只能无奈的用眼角看了看我,说:“她的手臂怎么举着?”
我知道她说的是我左臂的肩人字石膏。
“被石膏固定着的呢。”大男孩往我的床这边看了一眼,说:“你的伤比她好很多的了。”
周身的疼疼让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那个大男孩紧张的站了起来,说:“你没事吧?”
“没事的,才一天多,医生说受伤开始的晚上一般都会很疼,我有思想准备。”我轻描淡写的答道:“如果受不了可以跟值班护士说,她们可以给你吃止疼一类的药物或者打止疼针。”
“她管床护士告诉过我们的,但止疼药吃多了可没什么好处啊。”大男孩内行的说。
“可骨折的确很疼的,我都不知道疼醒了多少回!”我说。
“樱子,要太难受我去给护士说说,让她们给你打一针止疼针吧。”大男孩对女孩说。
“嗯,”女孩似乎完全没办法支持,带着哭腔很小声的的答应了。
男孩揿了玲,一会儿夏晓雨端着药盘进来了,对樱子说:“给你打一针止疼,好吗?”
女孩头部被牵引着,望着天花板“嗯”了一声。
夏晓雨很利索的给樱子进行了肌肉注射,说:“她身边不要离人,尿袋要经常检查检查。”
大男孩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你今天怎么样?晓雨?”她端着药盘转身问我。
“还好吧,就还是很痛,想睡,但没多长时间就会疼得醒来。”我说。
“坚持两天就好了,要不要吧你床头放低点?” 夏晓雨关切的问。
“我还想再摇一点起来,躺下去也没办法熟睡。”我对夏晓雨说。
“那样会很辛苦的,要不先把床头再摇起来一点,不舒服了再叫我,好吗?” 夏晓雨说。
“好的。”我应道。
她把药盘搁在床头柜上,走到我的脚头将床的靠背摇上了一些,然后问我:“那个照顾你的阿姨回家了?”
“可能回家洗去了,一会儿会来的吧。”我几乎是半躺的姿势说。
“这样躺着不舒服就叫我,我先出去了。” 夏晓雨说着端起药盘出去了。
半躺的姿势使我能看清房间内的情景,这个房间比单人房间稍稍大一点,但陈设和单间差不多,那叫樱子的女孩的病床和我的平行放著,她我相反的平躺在病床上,被牵引带牵引着,右臂被石膏固定着搁在被子外面,左手臂打着点滴,眼睛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
“你叫樱子啊,我叫晓雨。”我说道。
“嗯,”那女孩斜眼看着我应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你没听他们说啊,被那家伙开车撞伤的。”
“我还以为你们是恋人呢。”因为牵引带限制了她的嘴巴的开合程度,所以她说话是最没办法完全张大,“看你身上腿上都是石膏比我还辛苦的啊。”
“没办法了,要这样过两个多月呢。”我幽幽的说。
“听医生说,我牵引过后也得打石膏,是身子、脖子和头部固定的那种,想想好可怕。”樱子说。
“别多想了,好好休息了。”大男孩边帮樱子整理着被子边说,然后又弯下腰清理了尿袋。
“休息吧,你刚打了止疼针很快会睡着的。”我说。
“嗯,你也休息了,晚安!”樱子斜眼望着我说。
我搞怪的动了动我露在石膏外的左手的手指,朝樱子打着拜拜的手势,樱子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
也许是伤的原因,我睡得不太沉,早上天刚亮,我醒了。李阿姨在靠近阳台门那儿在一躺椅上睡着,大男孩趴在樱子床边熟睡着,樱子也安静的睡着。
从来没有一个姿势躺着不动过,伤痛和固定着我身体的石膏使得我没办法转换姿势让我难受得要命,我忍不住又按了呼叫铃,一会儿夏小雨进来了,问:“晓雨,有事吗?”
“没什么,就是一直这样很难受。”我说。
“我帮你把床放平一点,然后帮你把背翻翻,不然会生褥疮了。”夏小雨说。
“好的。”我说。
随着这个大我一岁的姐姐在我床头俯身轻柔的摇着床头的把手,我的上身慢慢床铺慢慢被放平了。然后她走到床的左边,掀开被子,很轻的托我的背部和臀部,刚准备托起,李阿姨醒了,赶忙过来帮忙,二人一合力让我面向樱子的床侧起了身。
“我来吧,护士,你们值班很辛苦了。”听着是李阿姨的声音。
“也行,用手很费力的,你可以跪在床上用大腿顶住她的背那样时间可以长点,也不会太辛苦。”夏晓雨对李阿姨说。
接着李阿姨在夏小雨的协助下,跪在床上用大腿顶住我腰背间的石膏部位,用手扶着我的左腿上的石膏,慢慢的让我侧起身来。我的姿势很怪异,侧着身,打着石膏左腿随着上身的扭转移动了,但打着石膏的右腿仍然是平躺时的那样在铁架上搁着只是脚尖大方向略微向右侧转动的些角度。
李阿姨能支撑著我的侧身姿势后,夏晓雨又到我床的右边,伸手将我的尿裤给我兜上,粘好固定带,对我我李阿姨说:“这样变换下姿势,15分钟左右就行了,目前最好两小时翻动一次,以免产生褥疮。”
“好的,我记住了。”李阿姨答道。
“好了,再有个把钟头我该下班了,我会对接班护士说的,你安心养伤了。”夏晓雨对着我眨了下眼。
“谢谢你!晓雨姐姐,我会的。”我努力的眨了下肿胀的眼算是回应。
夏晓雨出去前把大男孩叫醒,向他交代等樱子醒了也叫下护士做好防褥疮的护理然后离开了病房。
李阿姨一只手扶着我左腿石膏,一只手扶着我的左肩人字石膏,跪着支撑着让我侧着身,和我说着话:“这样好点吧!”
“嗯,谢谢您了。”
“没事了,看你这样才真难受的。”李阿姨无不痛惜的说。
“我会挺过去的。”我侧着身,看着对面床上的熟睡的樱子和床边看着她发呆的大男孩,虽然遇到这样的伤害,却感觉了他们二人世界的温馨。
时间流逝得很慢,我忍不住转头对李阿姨说:“时间到了吧。”
“没呢,才7、8分钟。”
“算了,哪有非得一刻钟的。”我说。
“没关系,不护理好得了褥疮我可不好交代啊。”李阿姨打趣的说道。
“不会的了。”在我的坚持下,李阿姨终于答应再只坚持两分钟就放平我。
住院部的早晨似乎比一般地方都来得早点,走道里已经有人在来回走动了。
两分钟过去了,李阿姨慢慢把我放平,解开我的尿裤并盖上被子,然后查看我的尿袋后,说:“我去打点水帮你擦擦身子吧。”
“嗯。”
李阿姨拿着水盆打水去了,大男孩也醒了过来,他起身看了看樱子,似乎也知道现在是打水洗漱时刻,拿起床下的水盆出去了。
李阿姨端水进来,把水盆搁在了我左边的柜子上,直到那大男孩也进来后才准备动手帮我擦洗。
大男孩很自觉的再我床的右边背对着我掀开樱子身上的被子,帮她擦洗起来,动作很慢很柔。
李阿姨也开始帮我擦洗起来。
似乎是有约定一样,李阿姨在出去换水前帮我再次盖上被子后,大男孩也起身出去换水了。很有趣的一幕。
擦洗完脸和身子,已经是7点多了,我说:“李阿姨,您去吃点早点就回家吧,反正白天护士都在,有事我会叫她们的。”
“嗯,也行,我回去睡睡,下午再过来。”李阿姨离开了病房。这时樱子也醒了,她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大男孩问道:“小柯,你不休息下吗?”
“哦,我在你床边睡了半晚上了,没事的。”大男孩说。
“一会儿你回家休息休息,妈妈他们会有人来陪我的。”樱子无不痛惜的说。正说着,就见有人进来了,是一个穿着打扮都挺精致的中年妇女,估计樱子的妈妈,她手上提着个保温饭盒,进来后直接到了樱子床头,轻声的问着樱子:“好点吗?”
“嗯,还行吧。”英子说。
“小柯,这儿有早点,赶紧吃点。”她回头对大男孩说。
“您吃吧,我一会下楼再去吃。”大男孩答道。
“我上来前已经吃过了,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樱子的妈妈将保温饭盒递给了大男孩,又转身看到我,问道:“你也是摔伤的?”
“没,是车祸。”我说。
“哦,骨折了?打这么多石膏!”
“是,多处骨折。”我应道。
“现在的司机真是的,干嘛非得把车开得飞快呢,多危险啊!”樱子的妈妈边说边坐到我和樱子病床中间,用手轻抚着樱子打着石膏的手,“看这天气渐渐热起来,这石膏打着多难受的?”
“有中央空调呢,”小柯边吃边说。
“再怎么有空调也难受啊!”樱子的妈妈说。
“嗯。”小柯应承道。
正说着话,卫生员进来开始拖地、打水、整理着房间,忙碌了起来。
刚整理完房间,被一群护士簇拥着的2、3个医生进来查房了,呼啦一下,我床边一下围满了白大褂,照例是医生拿起护士递过去的病历板,翻了翻,看了看我露在石膏外边的肢体末端,说道:“还不错,特别注意一定按照大型石膏护理的规范护理,院长都很关心这个病人的。”我顿时有了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那医生说完,便转向了樱子的床边,一群人又随着这个医生围在了樱子床边,那医生说:“这个是很典型的颈椎半脱位,伤倒不是很严重,护理尤其显得重要,要经常检查牵引的重量,要严格按照医嘱调整,另外你们在做防褥疮护理时最好用悬空减压法。”看得出这个医生想得很周到,也许这样也能让病人安心治疗。
“我们已经对这两个病人因伤而异制订了全套的护理方案,配合你们的治疗。”人群中护士长说。
“好的,对颈椎受伤的病人一定要防止护理不当,那样犯的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哦。”医生强调着。随后一群白大褂慢慢走出了病房。
我感觉肚子咕咕直叫唤,才想起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进食了。正发着呆,肖晓来了,看到我发呆的样子,问道:“怎么发愣啊?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他晃悠着背在肩上的电脑包(这小子不错,知道带工作和消磨时光的物件,可我现在哪能上网或者工作呢)
“饿死了,还想着那天晚上没吃到的兰州拉面呢!”我没好气的说,“你还是帮我把床头抬高一点,老躺着好烦。”
“那我去问问护士能吃什么吧?能的话我就帮你买去。”肖晓笑着边摇着床把边说。
“好啊,快去快去!”我催促着。
他一溜烟的跑出了病房,没一会就进来了。
“得到指示,向您汇报,可以进食,但仅限流质食物。并要注意使用便盆时不要太大动作造成骨折部位的移位,报告完毕!”肖晓调侃着。
“真好,那快去吧,你记得也吃点在上来吧!”我乐悠悠的挥动着缠着绷带的右手。
“兰州拉面算流质食物吧?”肖晓疑惑起来。
“应该算吧。”我又乐了。
“这就去!”肖晓说完出去了。
这时病房进来了两个护士,前面是个年轻,看样子20左右,推着不锈钢药车,药车上面放着几瓶药水和搁着酒精、碘酒、棉签一些医疗物品的药盘。 后面的那个,30来岁,有些丰满体态被宽大的护士装罩着,并不显得臃肿,看她头上的护士帽知道是护士长了,两人走到我的床边,年轻的护士忙着挂药水瓶,护士长拿着药水单,对我说:“王晓雨?”
“嗯。”我答道。
“一会给你打针,你的右手今天也得换药了,另外尿管也需要更换。”声音让人感觉还很轻柔。
我还是“嗯”了一声算是答复了。
等小护士把樱子的药瓶挂好,小柯和樱子的妈妈很自觉的回避,到阳台上去了。护士长拿起药品车下层的换药箱,戴上乳胶手套开始给我换药了,她很轻柔的解开我右手的绷带,在揭开蒙在伤口上的纱布前用盐水润了润纱布,才小心的用镊子移去纱布,没有一点疼的感觉,然后清洗、消毒、上药,再用一大片黄黄的药纱布盖在伤口上、蒙上一大块消毒纱布,一手按着,一手拿着绷带帮我包扎着,不一会儿,我的右手被纱布包裹着又成了白晃晃的了。紧接着她让小护士掀开我的被子准备给我换尿管。
“护士长,我能不能不再插尿管了?”我小心的问道。
“插尿管是为了你不会因为频繁的用尿盆对骨折部位造成移位,等骨痂形成后才能撤掉尿管。”护士长很耐心的解释着。
“哦,我知道了。”我郁闷起来。
这次由护士长指导,小护士开始对我的下体做插尿管术,小护士业务还不错:撤掉尿管尿裤尿布垫、消毒、垫上新的尿布垫、兜上新尿裤、抹上药膏、插上新的尿管等一系列动作很快就完成了,随后将李阿姨买的垫圈塞到我的PP下并用被子的一角盖住了我身体的中下部。
等她做完,护士长又指导她换掉乳胶手套,重新洗手戴上新的手套开始给我打点滴。看样子年轻的护士是实习的,我成实验对象了,呵呵。
点滴针仍然是扎在右手臂,也许是对这家医院的信任感,也许是实习护士的手法还不错,没什么痛感她便完成了。扎完针,年轻护士又拿出体温计让我夹在右臂腋下。我就这样被固定住了,呵呵。当然,刚换了尿裤尿垫感觉下身舒服了不少。
随后二人到樱子床前,给她的护理比我简单,然后是护士长给小柯和樱子的妈妈说防止褥疮的方法。
这时肖晓端着方便碗进了病房,护士长看了一眼,问:“给病人吃的?”
“面食。”肖晓有点惶恐的答道,生怕做错了一样。
“哦,注意在病人排泄的时候不要对身体有太大移动,还有就是卫生问题。另外你们病人的家属要注意,因为是假期,来来往往的人会比较多,一定要顾及到病人的休息和房间的清洁卫生,不然对病人可不利哦!”护士长强调了几句,没说其他什么和小护士出去了。
肖晓见护士长她们出去了,把床头又摇高了一些,让我的身子几乎直立起来,再洗了洗手,凑到床边拿起床头的搁板放到了我床架上,然后端上了我钟爱的兰州拉面。
“怎么了?不想吃啊?”他疑惑的说。
“我怎么吃啊?右边夹着体温计呢!”我身体上的石膏抵住了搁板,左手被石膏支撑着,右腋下夹着体温计,不敢乱动。
“哦、哦、哦、哦...”肖晓连声说道,“怪我没想到,那只有我喂给你吃了,呵呵。”
我脸一下红了,我记忆中对被喂食物的待遇已经淡忘了。“只能这样了。”我说。
我几乎成坐姿的靠在病床上,肖晓撤掉搁板,站在病床右边,弓着腰端着装面的碗,一手拿筷子挑动面条开始给我喂起面来。刚准备吃,小护士又进来收集体温计。
虽然味道不错,也许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没吃两口我已经觉得饱了,肖晓笑呵呵的说:“这就是你的一餐?”
“不想吃了嘛!你吃了没有?”我说。
“没呢,正好我也不用再下去买了。”肖晓说完拿纸巾帮我擦擦嘴,自顾自的吃起了我剩下的面条。完全看不出是个富家子弟的样子。
吃完后,看他把纸碗拿出去扔了进来擦了擦嘴,开始坐在我的床边海阔天空的和我聊起天来。
我在这个城市认识的人只有公司的同事,几乎都三三两两的约着来看望过我,再就是肖晓的父母;樱子可就不一样了,来看望她的人真不少,同学(小学、中学、大学),同事、 街坊邻居、亲戚,真替她累得慌。
虽然被双腿和身体上的石膏禁锢着,趁没人在身边的时候,用肖晓带来的镜子照照看看,看到脸部的青肿渐渐也消退了许多,心情也渐渐好了许多。
五一几天假期很快过去了,我觉得闷得不行,这天上午10点左右李阿姨安排好我的早餐后就走了,趁肖晓来的时候我跟他说:“能不能让我出去吐吐气?”
“这样出去?”肖晓疑惑着。
“没事了,把外套披上,腿上把毛巾被盖下就好了,求你了!”我央求着他。
“我去问问医生吧。”说着出去了。
一会儿,晓雨和他一起进来了。
“想出去吐气?也好,不然都憋出出毛病,就是要注意,一会抬她上轮椅别让固定好的地方有什么闪失才好,她骨折的地方才固定几天的。”晓雨强调着,说完出去了。
“你是个疯丫头!”肖晓点着我的鼻子阴阴的说。
我嘿嘿一乐,对肖晓拌了个鬼脸。
这时候晓雨推了架轮椅车进来了。
“我叫个护工来吧!”晓雨说。
“嗯嗯嗯….”肖晓连声应道。
晓雨出去一会儿,带来个男护工,在他们忙出忙进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纸尿裤兜好,然后让肖晓帮我在纸尿裤外边穿了条三角裤。
“可以了吗?”晓雨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她帮我掀开被子,拿了我的棉织外套搭在我肩上(严格来说是搁在肩上),让我靠在床上,然后把我打着石膏的左腿的从吊着的绷带上轻轻移出来,搁在了床上的被子上,再把那铁支架从右腿下移出来,把我的打着石膏的右腿也搁在床上被子上,见她对肖晓说:“你站床的这边,和这护工一起把她托起,再放在轮椅里。”
肖晓和那男护工走到床边,肖晓左手从我右边穿过我的右侧腋下,到打着石膏的左臂腋下,那男护工双手托着我一双石膏腿,准备搬起。
晓雨紧张的说:“慢点、慢点哦!小心尿管”说着托着尿袋配合着小小和那护工。
肖晓和那男护工一起轻柔的抬起我,晓雨赶忙把轮椅车推到床边上,肖晓和那护工配合的很好的把我这个石膏人放进了轮椅车。晓雨把我的尿袋用绷带挂在轮椅边上。
“真沉啊!”肖晓边说边擦着头上的汗。
“哪有啊,是石膏沉,我一百斤都不到!”我抗议着。
“是、是、那是!”肖晓说完诡异的笑着。
晓雨把轮椅的腿部支架撑起来,把我双腿一一的搁到上边,用毛巾被盖上双腿,又到后面帮我把右手套进外套的袖子里,再把外套的左边搭在左肩上,说:“行了,让她出去转转吧!”说完用左手轻轻的在我石膏左肩上拍了拍,打趣的说道:“这丫头会成为今天我们医院的焦点的!”
“为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你见过这样还外出的人?”晓雨笑起来。
“外边没见过,可在医院很正常吧?”我说。
“伤成这样基本没有机会出病房的!,你是我们科室第一位,呵呵.晓雨笑着说:“肖晓,一会出去千万别磕着她碰着她的什么地方哦!”
“我知道了。”肖晓说着推着轮椅往病房外走,我看着边上病床上的樱子,右手挥了下,说:“我出去去溜溜,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出去!”
樱子的头没办法转动,斜眼对我眨了眨,轻声的“嗯”了一声
我坐在轮椅上完全没有办法动弹的被肖晓推着出了病房,到了电梯口,电梯口的人群见到我这样纷纷让出了条道,站在最前面的居然也是位和我左臂一样打着肩人字石膏的的女孩子,和我不一样的是,她上身上没有衣服,全是白白的石膏,石膏从左手掌打到左肩部,再从右腋下到到腰部,她被固定的左臂下被一根石膏棍支撑在打到腰部的石膏上,颈部带着一个海绵颈托,被一个男孩子搀扶着,电梯来了,旁边的人很自觉的让肖晓推着轮椅上的我和那男孩子搀扶着受伤的女孩子进去了,谁知道,等我们进去(还有照顾我们的人哦),那电梯就没办法再进去人了。其他人在电梯外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石膏美女。呵呵,受伤有优先权哦!
在电梯里我才发现,那女孩子的右手臂也打着石膏,从手掌一直打到了腋下,用绷带斜吊在左肩的石膏上,旁边照顾她的人估计是那女孩子的男友,26、7岁的样子,一手搀扶着女孩子,一手上拿了件紫色外套,肩上还背着个布包。
“你也在骨科住院的吧!”看到同样被石膏包裹着的美女我忍不住问了句,估计那女孩子因为脖子受伤戴着颈托,没法低头看我,只用眼往下瞟了下,说:“是!你也是的吧?”
“对啊,我在5号房,9号床,你呢?”我说。
“在你边上的6号房间,12床。”女孩的颈托让她没办法张大嘴说话,但声音很悦耳。
“帮你把外套披上吧!”旁边的男孩子说。
“嗯!”女孩应到。
正说着,电梯到了一楼。
门一开,两位石膏美女又引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那男孩搀扶着女孩出了电梯,肖晓一边推着轮椅一边说:“请让让,请让让!”
两个石膏美女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下出了电梯间。
外面艳阳高照,感觉空气异常新鲜,肖晓把我一直推到住院部的草坪上,那打着肩人字石膏的女孩子和她男友也在,女孩坐在草地上的长木椅上,男孩子站在边上,我让肖晓推我过去,我过去后和那女孩子打了个招呼,女孩打趣的问:“你怎么像被坦克撞到一样哦?”
“呵呵,也是哦。有点像。”我说:“被车撞的,和被坦克撞上差不多,你呢?怎么双手都伤到了?”
“我是在酒吧领舞的,前几天领舞的时候几个喝多酒的人在台上跳舞时把我挤下了舞台,双臂骨折,颈部挫伤了。”
“我叫王晓雨,叫我晓雨就行了,他叫肖晓,就是他开着他的坦克撞到我的!”我介绍着说。
“啊?”那女孩子惊讶道:“双腿都被撞骨折了?”
“髌骨骨折,还好没有移位。”肖晓插着嘴,似乎在为自己开脱着。
“我叫曼曼,这是我男友小苏,酒吧的DJ。”曼曼介绍道。
曼曼眼睛很大,身材也很不错,留着披肩长发,很衬她的鸭蛋般的脸型。
肖晓和小苏相互寒暄着。
怎么不坐轮椅车呢?这样不是很辛苦的嘛。”我说。
“我不喜欢轮椅,坐在上面感觉自己变成残废了一样!”曼曼说。
“你这样出来不是很难为自己啊!”我说。
“嗯,是很为难自己了,从进医院开始到今天是第一次出病房,都快憋疯了,已经6天了。”曼曼说。
“你也是31号出的事啊?”我算了算,居然和我进医院的时间一样,然后无不惊讶的说道。
“你也是啊?”曼曼支愣着戴着颈托的脖子呵呵的说道。
“呵呵,缘分啊!”肖晓模仿小品演员说。
“还好意思说呢,都怪你粗鲁驾驶!”我撅着嘴说。
“是是是,是我不好,害你变石膏人了嘛……”肖晓说。
“应该没多大问题吧?”小苏关心的说道。
“应该是吧,主治医生说没多大问题的,主要看恢复情况。”肖晓说。
“你呢?脖子没事吧?”我问曼曼。
“说是没事,谁知道呢,反正现在全身都有知觉,只是脖子到现在就是僵僵的感觉,应该没事的吧!脖子有事的话,我哪能走路的呢?”曼曼很轻松的说着。
我们聊着,我发现旁边路过的人的眼光却不停的朝我们这边扫。
“我们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我说。
“你说呢,应该有点吧!”曼曼呵呵的乐道。
“你们怎么知道?”肖晓问道。
“你没见到路过的人看我们像外星人一样,目不转睛哦!”我说。
“别说人家,要不是受伤成这样,我看到这样的石膏人也会多看两眼的。”曼曼说。
小苏和肖晓朝周围看了下,旁边的人都将目光移开了。
“没有吧,其实石膏美女很养眼啊!”肖晓说。
“是啊,受伤的美女很受人疼爱的。”小苏应和道。
“滚你的蛋!”曼曼支愣着脖子对着小苏做了个怪相。
小苏帮曼曼把外套往上扯了下遮住了左肩上耀眼的石膏,让曼曼斜坐在长木椅上左边打着石膏的肩部靠在他身上,看着我和肖晓说:“可怜我哟,人家都不让护工给她喂食,我真是可怜哦,自己吃不饱,每餐还得给她喂饭吃。”说着做了个鬼脸。
“那你不喂我吃饭啊!”曼曼板着脸说。
“怎么会呢,那还不把我的曼曼小姐饿坏了哦!”小苏笑着说,“我还指望下半辈子和你周游全国呢!”
“受伤了可以更好的休息下了,反正受伤了什么也干不成,不如想开点,对吧!”我说。
“嗯,每天赶场累都死了,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曼曼说。“小苏就辛苦了,白天要照顾我,晚上忙到半夜。”曼曼的言语中不乏对小苏的关爱。
“请个女护工照顾不好吗?那样小苏就可以多休息下。”我说,“肖晓还有个李阿姨可以替换下,一个人还不忙死啊!”
“请了,这几天她的伤刚刚稳定了,过几天再说,别人照顾她总是不放心!”小苏说道。
“你比我要好很多啊,我自己都没办法动弹一下,现在还插尿管呢!”我说。
曼曼向前倾了下身子,看了一眼,然后又靠在小苏身上说:“恐怖,那样多难受啊?我插了一天尿管就受不了,让护士给拆掉了,你这样要到什么时候的?”
“每三天换一次,直到可以下地,因为伤到手臂又不好用拐,只能等髌骨基本愈合能下地的时候再说了。”我说。
“你能坐上轮椅,就可以用马桶的啊!”曼曼说。
“也是啊,每次垫上一次性马桶垫就OK了!”我有点兴奋了,“肖晓,和护士说说,也许可以那样方便了?”
“最好还是不要那样经常搬来搬去的好吧?”肖晓说,“能那样的话,人家护士何必三天两头的帮你换尿管呢?”
“那就用纸尿裤嘛!让李阿姨辛苦点就好,这尿管实在讨嫌的不得了!”我说。
“行,回头和护士长说说,看怎么样合适就怎么做了!”肖晓又对我说,“我推你转悠会儿,让他们慢慢聊!”
我“嗯“了一声。
肖晓对小苏他们说:“你们慢慢聊着,我推着她到处转悠转悠。”
“好的!注意安全哦。”小苏说。
被颈托支愣着脖子的曼曼靠在小苏身上,看着我们眨巴了下眼,说了声:“拜拜~。”
看着她的姿态我有点乐了,动着我露在石膏外的左手指头动着说:“拜拜,石膏美女,有时间来我家做客哦!记住就在你家隔壁的”
“呵呵,鬼丫头,都这样了还调皮!”曼曼脖子被颈托支愣着,嘴巴始终张不大,说话都像是咬着牙说的,“放心吧,我会去的。”
肖晓慢慢的推着轮椅上的我在医院花园草地上慢慢的走着……
我们中午不在医院吃饭了吧?”我估摸着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突发奇想的说。
“那你想在哪儿吃?”肖晓吃惊的说。
“在医院附近找间小餐厅嘛!笨的要死。”
“这样跑出医院去吃饭?”肖晓疑惑的说。
“怕什么?又不是坏蛋,怕人家抓你啊?”
“你行我就行!”看得出肖晓很在意我的想法。
“你帮我把左手的袖子套进去,那样外面的人就看不出我身上的石膏了,在医院附近看到坐着轮椅打石膏的人应该不会大惊小怪的吧!谁还没有看到过受伤住院坐轮椅的人出来吃饭的呢?”我说。
“说得轻巧,都受你这样的伤,医院还不赚死了!”肖晓说。
“都像你那样开车,估计路上也没人敢走路了!”我笑着说道。
“别拿我说事了,现在算你狠,按你说的,就去医院外边吃饭去,一会儿人家盯着你看别怨我哦!”肖晓说着推着轮椅就走。
“帮我把衣服的袖子穿上啊!”
“忘了忘了。“肖晓拍了下脑袋说着,忙不迭帮我将外套的袖子艰难的套上我打着石膏的左臂上,然后将我右臂套进袖子,因为左肩石膏太厚,衣服的前边勉强扣上,我用包着绷带的右手将搭在腿上的毛巾被往上拉了拉,又让肖晓将毛巾被重新将腿部盖好。
肖晓推着我向住院部大门走去。
还没出院子门我发现很多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望向我,我很自然的享受着这些注目礼。
出了院门,街上行人很多,注意到轮椅上的我这个石膏人的人也不少,好在没多远就有一间餐厅,轮椅刚推到到餐厅门前,门口的一个女服务员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原来餐厅门前有两步台阶,那女服务员跑来是为了和肖晓一起把轮椅和我一起抬了上去的,我和轮椅一起被他们抬了上去。
肖晓推着我坐的轮椅进了餐厅餐厅里人不是很多,肖晓问有没有包间,女服务员说全订满了,然后肖晓望着我说:“那就在大厅里吃吧!”
“来了就吃了,还能怎么办的,反正这样了。” 我咯咯的笑着说到。
我被肖晓推到最里面靠近窗子的一张方桌前,面向餐厅门口,女服务员很细心的掀起桌布,似乎对我这样受了伤、缠着石膏的食客的到来没有任何惊讶的感觉,但仍然有一种关切的的目光,肖晓很小心的让我包裹着石膏的腿进入到桌子下面,再扣好轮椅的车闸,然后自己坐到对面,那服务员递过菜单,肖晓问:“想吃什么?”
“由你吧,我口味很随意,只要不是不咸不淡的就好。”我说。
肖晓点着菜,我的目光四周逡巡着。
“不能太油腻、太辛辣吧。”肖晓征求着我的意见。
“不辣怎么吃啊?”我将身子靠在轮椅背上。
“那就来个水煮鱼、一个蒸排骨,一个水蛋,再加一个清炒莴笋。”他又看了看我,示意菜点好了。
“行啊,就这些了!”我赞同的说。
“来瓶啤酒!”肖晓说。
“真小气,你一个人喝啊?”我抗议了。
“你哪能喝酒的?”肖晓说。
“没事,喝一点点了,可以活血化瘀的,我和同事聚餐经常喝啤酒的。”我说。
“你伤还没好啊你!”肖晓有点急了。
“你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哦,我陪你喝一杯就好,行不?求你就通融下了!老大!”我央求着他。
“就一杯啤酒哦!”他正色的说。
“一定一定!”我忙不迭的 应道。
那女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了。
“过两天我都该上班了,以后就由李阿姨来照顾你了,今天回医院去的时候和护士长商量下,拆掉尿管,让李阿姨帮你用纸尿裤,那样你该舒服点的,另外我问过别人,有种轮椅可以装上可以大便的坐垫,那样你就可以再有人照顾的时候方便了。”肖晓对我说。
“嗯,吃饭不说这个了,说起这个还有……那个”我呵呵一乐,肖晓明白我说的意思,也乐了起来
正说着话呢,我看见大厅里有来了一对男女,居然是小苏和曼曼,曼曼左手臂被石膏支撑着,脖子被颈托托着,头骄傲的抬着,那姿势简直像在行德国纳粹礼一样,看着很是搞笑,我又不禁想到我自己的样子暗自笑了起来。
“叫他们一块儿吃吧。”我对肖晓说。
“行啊!”肖晓应着,然后朝着小苏和曼曼提高了嗓门说:“小苏,曼曼来这儿一块儿吃吧!”
小苏搀扶着曼曼慢慢走了过来,一个女服务员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呵呵,一样会享受哦,都这样还来餐厅吃饭!”小苏帮曼曼拉开我左边的椅子,因为我架在轮椅上的石膏腿在桌子下边和曼曼右手上和胸部石膏的原因,使得曼曼没办法坐得离桌子更近,小苏让她坐上去后轻轻的把椅子向桌子里推了推,肖晓起身把我的轮椅向外移动了下方向,然后坐到了我的右边,把我对面的椅子让给了小苏,小苏安顿好曼曼后自己在她边上坐下,说:“同病相怜,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吃饭人多才开心,反正都是邻居了嘛!”我打趣的说。
“小苏,把颈托帮我摘下了,这样没办法吃饭了。”曼曼说道。
“摘了颈托,脖子可不要太用力。”小苏说。
“我知道的。”曼曼说。
小苏起身到曼曼身后,帮她取下了颈托,但曼曼的脖子还是像被固定着一样,不敢随意转动。
那女服务员站在一边问道:“需要加菜吗?”
“小苏,曼曼喜欢吃什么?”肖晓问道。
“随意了!”曼曼抢着回答着。
“行!再加个铁板牛肉,要辣点的,还来个爆牛肚。”肖晓对服务员说。
“一会儿就来!”服务员端着菜单快步离开了。
我看着曼曼的肩人字石膏嘿嘿的笑了起来,真有点搞笑的:两个女孩子,居然还一样的肩人字石膏,居然还有同样的石膏外形(现出女性胸部的石膏外形),曼曼看我闷着发笑有点诧异,说:“怎么了?晓雨”
“你说呢?”我又偷偷乐了起来。
“哦,你我的外形,是吧?”曼曼明白了。
因为石膏固定的姿势,我和曼曼的左手臂都在桌面上悬着,我向左后侧侧了侧身,那石膏手才没在了桌面上。
“你我现在是石膏美女哦!”我自以为是的说道。
“似乎受伤的美女容易被人注视,我受伤后,发现很多人都会多看一眼受伤的我!”曼曼说。
“人心都有怜悯的一面,也有的应该是好奇吧。”小苏猜测的说。
“也许,但不一定都是怜悯、好奇的吧!”肖晓说:“我就觉得受伤的女性更具有魅力,白色的绷带或石膏似乎让女性显得更受怜爱、受伤的女性似乎更加性感动人。”
“我也有同感!”小苏接话道。
“真服了你们男人了,受伤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好不好!你们居然有这样的感觉。”曼曼的头部仍然是僵僵的、仿佛还被颈托托着一样,悠悠的冒出一句。
“不是说受伤会显得性感动人,是说受伤后包上石膏绷带,石膏绷带的白色让你们显得娇媚动人,当然还有你们本身的就是很美原因!”小苏强词夺理的辩解着。
肖晓呵呵的笑。
“你们的菜来了。”一个男服务员端着一个菜盘,旁边一个很年轻的女服务员从盘子上端起一盘蒸排骨放在桌上,又端起一盘清炒莴笋也放到了桌上,随后又拿着两瓶啤酒搁在了桌边。
“啤酒都打开吗?”女服务员问道。
“都打开吧!”肖晓说。
在女服务员开启啤酒的过程中,那男服务员的目光都情不自禁的在我和曼曼身上停留了一下。女服务员开启完啤酒,说了一句“请慢用。”就和那男服务员一起离开了。
“来吧,吃点菜再说。小苏,你也喝点啤酒吧!”肖晓趁机岔开了话题。
“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小苏说。
“让服务员给你们来点饮料?”肖晓说。
“行!”小苏答道。
“服务员,来大瓶雪碧。”肖晓嚷道。
“不,我要可乐。”曼曼说。
女服务员应声又来到桌边。
“喝可乐容易造成骨质疏松,对你们骨折病人可不好!”肖晓居然还知道这个,服了他了!
“碳酸饮料都会造成骨质疏松的啊,但可乐好喝!”曼曼似乎也很了解这方面知识,说道:“但要看各人体质,像我吧,就是适合喝可乐的体质!服务员,就要可乐!”
“好的!”那女服务员说着离开了。
“呵呵,你一摔就几处骨折,还谈啥适合喝可乐的体质?”小苏打趣的说。
“才怪,一米多高的舞台,下面黑咕隆咚的摔下去不骨折才怪呢!本来脖子还不会有事,就是那台下的人多事的人,我都摔下去了,还去用手去抓我,谁知道人没抓到,还把我的脖子弄成了挫伤!”曼曼强调着。
“还怪人家,人家不伸手救你一下,估计你都摔成半身不遂了都!感激都来不及呢!”小苏说。
“好了好了,都发生过了,现在吃饭了。”肖晓笑着打断了他们。
曼曼呆呆的坐着,头部僵僵的侧身看了小苏一眼,小苏才会过意的拿起筷子,帮曼曼夹了一口菜,递到曼曼嘴边,曼曼张嘴,吃进去很小心的咀嚼着。这时女服务员把可乐也端了上来,正要走,却被小苏叫住了。
“帮忙拿根吸管来吧。”小苏说道。
服务员“哦”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我也不客气的自己夹着菜自顾着吃了起来。
“你是怎么受伤的啊?”曼曼将身子稍稍转向我问。
“我在路上不小心被坦克撞到了,还好坦克没有碾过去就刹住了。”我无不调侃的说道:“实际也不是没有碾过去,当时被撞得飞出去了。”
“啊?被坦克撞到啊!”曼曼惊呼起来。
“别听她的,她横穿马路,我开着车大意撞到她了。”肖晓很内疚的道出实情:“晓雨,别再说啥坦克了,我很后悔开车那么快了。”
“没有了,我开开玩笑不的。伤都伤了,也没怪你的,现在说说也只是闹闹气氛了,没其他意思的。”我看肖晓很内疚的样子,替他解围道。
“呵呵,不撞不相识,呵呵……”曼曼靠着椅子背乐了起来。
这时那女服务员把吸管拿过来递给了小苏便走开了,小苏打开可乐帮曼曼倒了一杯,把吸管一头插在杯子里,一头放在曼曼的嘴里,曼曼吸了口,小苏又帮着把吸管搁在了杯子边上,端起饮料杯,举起说:|“为美女们尽快恢复,干杯!”。
我吃了口菜,然后用包着绷带的右手端起啤酒杯,说:“缘分,为我们的缘分,干杯!”
“干杯!”曼曼噜了下嘴,示意小苏帮忙端了下她的可乐杯,然后向前倾了下身子,将吸管含在嘴里吸了口可乐。
肖晓和小苏端起各自的杯子和我们的杯子碰了碰,各自喝了口杯中的酒水。
我们四个就在这样的气氛中旁若无人的边说着吃着喝着。
因为担心尿袋的缘故,我不敢多喝水,按照肖晓的安排慢慢的喝着那杯啤酒,或许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吃了,或许真的是菜的味道不错,我胃口大开,吃得肖晓担心一会儿会不方便,不时提醒让少吃点,我也因为担心方便的问题不敢吃太多。而曼曼则因为双手被石膏固定没办法自己吃东西,很是艰难的等待着小苏喂给她吃才行,小苏倒是很细心的照顾着曼曼,不时的让曼曼细嚼慢咽什么的,曼曼在享受小苏的细致的照料的同时也不时的提醒着小苏也多吃点菜,看着他俩倒是蛮温馨的而且时尚一对:曼曼有着一头乌黑飘逸的长发、很匀称的身材、身高应该有1.70米了,五官很不错,虽然没有化妆,但仍然看得出是位很有气质的美女;小苏体格很健壮、1.80的个头使他更像是运动员、一身休闲装束看着更显出男性魅力。
吃了一会儿,餐厅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们自顾自的吃着聊着,一个石膏美女已经打眼了,而同时出现两个石膏美女、又是很少见的大型石膏,也难怪几乎让所有发现我和曼曼的人没有不引颈驻足的,呵呵,受伤的石膏美女!
好时光总感觉过得很快,很惬意的午餐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肖晓买了单,小苏帮曼曼重新戴上那个海绵颈托,然后我们四个一起离开了那间餐厅往住院部方向“行进”着(因为我在轮椅上的缘故,所以没办法说是四个人一起走着)。肖晓一边推着我的轮椅一边和搀着曼曼的小苏聊着,路上遇到的行人无一例外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石膏美女看,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住院部,在人们的注目礼中我们回到了住院部。
小苏搀扶曼曼和我们打过招呼回骨科病房去了,肖晓又把我的轮椅推到了草坪上,我感觉肚子有点涨涨的,对肖晓说:“肖晓,我肚子有点涨,想上洗手间了,我们也回房间吧!”
“怎么了?贪吃了吧!”肖晓笑着说道。
“还不是怪你,带我去那么菜做得那么好的餐厅吃饭,不多吃是不是很浪费啊,呵呵……”我开心得不得了的说道。
“那我们再去吃点?”肖晓调侃着我。
“那我们回病房去一趟再去吃,好不好!”我故意顺着他的话装出耍赖的样子说。
“好啊,一会儿吃到你找不到洗手间,看你咋办?就是有洗手间也让你自己去,哈哈。”肖晓逗着我说。
“才不要一个人去的,还有啊,你明明知道我一个人什么地方也去不成!”我笑着晃了晃头逗着肖晓。
“行啊,现在带你回病房,一会儿再出来晃悠一下,让别人都看你这个疯疯的的石膏美女!”肖晓乐着说道。
“才不想被人们如同看稀奇的去注视呢,就是不要!“我抗议着。
“逗你玩的了,傻丫头!”肖晓停下轮椅车,用手刮了下我的鼻子。
“讨厌被别人刮我的鼻子!别把我笔直的鼻梁给刮歪了哦。”我皱着眉头装着愤愤不平的说。
“哈哈,是是是,以后不刮你的鼻子了,免得把咱晓雨美眉的小翘鼻子刮丑了!”肖晓说着推着轮椅车往外科大楼走去。
进入外科大楼的时候,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估计是下午可以探视的原因,看望病人的人多了许多,几部电梯门前都站着很多人在等电梯。
肖晓推我到3号电梯附近,前面的人很自然的让开了一条道,而我自然又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我靠在轮椅背下意识的拉了拉盖在石膏腿上的毛巾被,但露出的脚部和胸口的石膏还是很容易看得到,所以一到电梯前便是一片诧异的目光,还有几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女性纷纷发出小声的“啧啧,伤成这样啊!”、“怎么咯?”叹息声,肖晓弯着腰只顾着和我轻声说着话。我也装着边上没人一样,和肖晓细语。
一会儿,电梯到了,照例是受伤美女优先,呵呵,谢谢好心的人们。“谢谢啊!”肖晓道着谢把我推进电梯,那大婶提着水果果篮、捧着花篮也进了电梯,其中一个还边上边说:“别上了,别上了,这孩子的腿碰不得的!”后面的人真的就不争着往电梯上挤了,电梯内,有个大婶关切的问:“你们到骨科吧,应该是4楼。”她按了电梯楼层按钮,又问道:“这是咋弄得啊,打这么多石膏?骨折吧?”
“嗯,出了车祸,多处骨折。”肖晓边道这谢边答道。
“现在的司机好多是马路杀手,喜欢开快车。这丫头好可怜,孩子伤成这样,做父母的还不急死了。”一个胖胖的大婶叹着。
“还好了,医生说很快就能恢复好的。”我担心肖晓听着几个老妇人的话不好受,接过了话题,似乎是在为他开脱,其实人心很敏感、很脆弱,我能感受到肖晓此时的感受。
“这小丫头倒是很开朗啊,蛮有信心的。”胖大婶正说着,电梯门开了,到4楼骨科住院部,肖晓推着轮椅出了电梯,那几个大婶级的女的也跟着出来了,也许是来看望他们的熟人的吧。
我被推进病房,小柯正坐在樱子的病床边,和她说着话。肖晓推我进了病房的洗手间,估计是骨科病房的缘故,我发现这个洗手间比一般医院病房洗手间都大一些。肖晓帮我清理了尿袋,我示意说要大便,肖晓赶紧到病房里找到一次性马桶垫垫在座便器上,又拿进来两个三角木架(护士介绍过时专门为腿伤病人用座便器时搁腿用的木架),然后关上了洗手间门,拿掉盖在腿上的毛巾被,然后费了很大劲在将我抱着放到座便器上,把我的双腿石膏搁在了三角木架上。我坐在座便器上,看了肖晓一眼,他居然没反应。
我说:“我这样穿着裤子方便啊?够笨了你!”
“哦,我怕不合适帮你,呵呵。”肖晓脸红了下说道:“好吧。”说完帮我将内裤退到大腿的石膏处,我自己扭动着臀部将纸尿裤移出来扔进了手纸桶里,他把我的打着石膏的双腿稍稍分开了一点,很小心的将提着尿袋站在座便器边上扶着我的肩部石膏,等着我完成我受伤后第一次在座便器上的**,呵呵呵,想来实在是有点难为他了。
最后的擦pp的工作是我自己用包裹着绷带的右手艰难完成的,毕竟那工作是很私人、很隐秘的事情,更不好叫个大男生做了。随后他重新拿了条纸尿裤给我,等我盖住私处后他帮我兜好粘牢,然后穿上内裤抱上了轮椅推进了病房的床边上,他让我坐在轮椅上等着,然后说去找护士说拔导尿管的事情去了。 小柯说话了:“出去吃饭了?”
“嗯,就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小餐厅吃的,打进医院以来难得这么开心一次。以前没有过这么长时间被关在房间里,几乎都被憋疯了。”我答道。
“真羡慕你,都能出去了。”樱子很小声的说着。
“你也很快能出去的,医生不是说只需要牵引2个星期的嘛!”我安慰着樱子,关切的问道:“你受伤几天了?”
“9天,2周牵引做完还得看情况,如果护理不周,就得继续做牵引,如果还不能完全复位,就要做手术用内固定方式固定颈椎了。”小柯说。
正说着话,病房门被推开,我转头一看,呵呵,是那几个大婶级的人物,这些人还真有点笨哦,和我们一同出的电梯居然找个病人用去了十几分钟才找到。
“刘阿姨、严伯伯…”小柯起身打着招呼。我明白了是来看望樱子的。
空着手大婶们一下围到了樱子的床边,拿着花篮果篮的则将那些东西往窗台上一搁也围在了樱子床边,七嘴八舌的开始关切的问东问西,无外乎是怎么受伤的啊、伤势严不严重、啥时候能出院什么的一些听过N边的问题。小柯很耐心的一一作答。
我静静地看着这么多人关切的询问、关心受伤的樱子,心底油然而生一种妒忌和羡慕之情,想起远方的父母,心里很是思念,为了不至于让他们过分担心,自己决定还是等自己的伤恢复了再告诉他们了
出差才两天,得知妻子在上下班途中出了车祸,重伤入院。然而此时已是年底,机票难定,我抢了两天,总算在第三天抢到一张回家的票,顾不得休息,一出机场就往医院里赶。
虽然在电话中我已知道妻子伤的极重,但一进病房,还是被床上憔悴的人影吓了一跳。妻子整个人都陷在厚实的白色被子中,右手从掌心开始,到肩下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弯曲着被放置在床边的支架上;左腿自臀部以下都被石膏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放在垫得高高的枕头上;右腿的石膏则从膝盖下方开始,直到脚掌中部,原本晶莹剔透的脚趾被一只白色的棉袜包裹在内,被牵引带吊在了半空中。
我见此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妻子的头发,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我……我来晚啦。”
妻子原本正在休息,听有人说话,悠悠地醒来,一见是我,话还没说,已是泪流满面。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呀,这两天……差点折磨死我……啊……”
“都是我不好,别哭别哭,往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直到好为止。”
我和妻子原本是大学同学,婚后远离了家乡,一同出来闯荡,父母并不在身边。妻子这次出了车祸,居然也没通知爸妈,这两天都靠单位同事和护工照料着。同事有自己的工作家庭,一天能来两三个小时我们已是感激不尽,而护工见妻子一人独自住院,无人看管,照顾得也不尽心,常粗手粗脚,把刚受伤的妻子摆弄得痛不欲生。
我和妻子结婚多年,伉俪情深,见她被伤病折磨得如此痛苦,干脆辞了工作,专职在身边照顾她。
我和妻子一同在异乡打拼多年,期间一直没要孩子。双方除了经营婚姻生活外,最多的精力都花在了工作上,故多年下来,手头除了房子,还有不少存款。我这次虽然辞了工作,但生活并没有为此而变得拮据,反而因有了更多空闲时间,能更好的体会人生。
在照顾妻子的这段时间,我学会了做不少菜,什么红烧大骨煲啊,萝卜鲫鱼汤啊,每天变着法子的做,做完就用保温盒装好,放在袋子里带到医院。我一般来得早,妻子要么没醒多久,要么就干脆还在睡觉,总之每次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
我趁这个空档正好可以做些准备工作。
第一就是帮她上厕所了。
妻子身体四肢多处骨折,医生嘱咐她前两个月尽量不要挪动,我们只能从医院附近的小店中买了扁扁的简易马桶,给她垫在臀下,解决每日的三急问题。这过程听着虽然简单,但其间妻子还是要吃不少苦头的。
首先就是抱她起来的问题。妻子左腿的大腿骨是粉碎性骨折,虽然做了手术,又打了石膏,但我们轻易还是不敢碰它,否则妻子定疼得嗷嗷大叫。她的右腿又被挂在了半空中,身体稍有移动腿就会跟着左右晃动。我第一次抬她起来时不知道这件事,搂着肩膀架着腿就想用力抬起,然而随着我向上抬起的动作,妻子的右腿在牵引带上受力,疼得左手一把抓住我的后背,哇得一声叫了出来。
“啊……老公,我的腿,我的腿!”
现在我学乖了,不再冒冒失失的动手,每次虽然也是一手搂肩一手架腿,但都是架腿的那只手先用力,先稳住右腿,再缓缓抬起。妻子虽然还是偶尔吃痛,发出“嘶嘶”的叫声,但痛感相比第一次已减轻了不少。
上完厕所,我还得帮助妻子洗漱。
妻子的右手是肱骨与桡骨骨折,整条右手臂都打着石膏,相应限制着她右边半面身子的活动。每次洗漱时,我都会先把病床摇高(但不能太高,不然体位的变化会使她的患肢受力,从而产生疼痛感),将挤好了牙膏的牙刷递到她的左手上,拿起小盆凑到她嘴前,等她刷完再拿水给她漱口。在此期间,妻子还是一直保持着身体斜躺,双脚上翘的姿势,别提有多尴尬了。
这原文是来自哪里的啊 QUIXOTE 发表于 2019-11-11 21:41
小柯说话了:“出去吃饭了?”
“嗯,就在医院附近的一个小餐厅吃的,打进医院以来难得这么开心一次。以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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