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之使魔-魔改 原作 hedgehogsonic
零之使魔改
第零章据说是穿越题材
那样的唐吉,在短短的30分钟前还好好的在北京的中关村街头。 刚刚修理好笔记计算机,正在回家的途中,心情非常兴奋。 因为这样一来就能上网了。 刚刚注册了开心,似乎她也在玩,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唐吉回想着刚才客服中心艳遇,不禁一时出神。多年练就的好眼力敏锐的 察觉到可爱的接待小姐扶柜台的动作,转身的姿势似乎有点不自然,唐吉果断的选择了她的窗口。从背影上看她走路身子摇晃的很厉害,右侧的腰部还有一个明显凹下去的坑。右腿明显比左腿短了很多,而且也细了很多。她走路时先要将上身侧向左边,然后用腰部的力量将瘦弱的右腿甩出去,脚尖在地上划了一个圈后才死死的靠在地面上,然后左腿要很快的跟上去;为了保持平衡,左手要在空中挥舞一下,她的右手则要压住右大腿,就这样往复着!
漫长的等待后
“先生很抱歉,您久等了!”接待小姐捧着计算机笑吟吟地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没关系,我...我来拿。”唐吉的声音很不自然。 是啊,能说出话来已经不容易了。 看着接待小姐严重跛行的样子,这已经是极限了。 唐吉抢上一步,接过计算机。“真的很抱歉,先生!”接待小姐诚恳的为产品出了质量问题道了歉,并在维修单上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唐吉也满怀罪恶感的悄悄留下了她走开时的视频,真希望平凡的每天都能这样刺激一点。
可是,这刺激却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回家的路上,唐吉的面前突然出现一面闪着光芒的镜子。
唐吉停了下来。 目不转睛地看着。 唐吉拥有超越平常人一倍的好奇心。 高约二米左右。 宽约一米的椭圆形镜子,没有厚度。 仔细一看,镜子一直浮在空中。 好奇心发作了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现象? 边想着边盯着闪闪发光的镜子。 无论怎么样看都不明白,这样的自然现象即没有看到过也没有听说过。 想从旁边绕过去,可是向前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泛滥了起来。 想从这当中穿过去试试。 原本想着不行,可是马上就觉得如果只是一下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吧。 不管怎样随便拾了块石头试着扔了过去。 石头在镜子中消失了,即使在镜子后面寻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块石头。 接着从口袋里取出了家中的钥匙,将钥匙的尖端试着插入镜子里,什么也没发生。 拔出来确认一下,钥匙一点变化的地方都没有。 于是唐吉判断即使穿过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因为这么想着,于是就非常非常想穿过去看看。 结果,就和想着现在开始学习却捡起漫画时的心境一样。 唐吉原想着不行却就这样穿了过去……
立刻就后悔了,受了非常严重的打击。 这打击就和小的时候,说有让戒除网瘾的装置,母亲就买了回来,打开开关让电流通过身体时的所受的刺激一样。
唐吉昏了过去……
十几小时以前
轰~~~
教室门外,已经捂好耳朵,严阵以待的塔巴萨还是被吓得紧闭双眼。 教室里面则完全是一片狼藉,可怜的西布鲁兹老师——一个肥胖的中年女性,仰面朝天的躺在离讲台很远的地方,偶而的抽动了一下,看上去还没有死。
丘鲁克从课桌下探出头,“我可是早就警告过的呦。”
同学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烧焦的讲台下,我们的女主角变得像煤一样黑,全身衣服破破烂烂,扶着讲台慢慢站起来。
“唔……好像稍微有点失误了呢。”
当然的遭到了其它的学生猛烈的回击。
“这怎么是稍微啊!零之露易丝”
“无论什么时候成功的概率不都是零嘛!”
“果然还是太危险了!”
还好,及时赶来的格鲁贝鲁老师迅速控制了局面,并宣布提前下课。
很快,学生们就走光了,只剩下露易丝在和宏伟的螺旋楼梯搏斗着。 毫无魔法天赋的露易丝连俊足都不能掌握,那可是身为贵族女性的最基本魔法,否则就只能这样了。 还好露易丝换了新式的合金拐杖,否则只能像上次一样爬回去了,上次的失误把她的拐杖化成了灰…… 她先将身体的重心移到右手的拐杖上,将左手拐杖向前轻移,然后将重心移到左边,把右手拐杖向前移,接着双手使劲撑着拐杖向前架一点,把身体撑起来后,借着外力才能将左腿甩出一点,左脚不自主的接触到地面后,膝盖微微后弯,站稳后,才可以走下面一步。右脚悬在空中是着不了地,随着身体的摆动而摆动。
露易丝一边自言自语的反驳着针对她的攻击,一边撑着双拐,一节一节后退着下楼。(露易丝双腿严重残疾,上下楼梯对她来说都是危险的考验。露易丝在楼梯前转过身子,两只拐杖都交到右手,左手则抓住楼梯扶手,倒退着向下挪动。整个过程右脚同样只能吊在半空,唯一可以支撑身体的左脚也完全不受控制,如果左脚落地时膝盖没有伸直,便会立刻滚下楼梯。) 突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让她差点跌倒。“露易丝,要等到另一条腿也跌断才肯退学吗?在那之前不会被妳害死吧,哈哈哈哈~~”丘鲁克的嘲笑着离开了。
“明天!明天的召唤仪式,一定会胜过妳!那……那可是瓦里埃尔家的秘技,绝对会取胜的!”露易丝心里最脆弱的部分被狠狠打碎了,情绪激动地向丘鲁克下了战书。
“哎呀呀,零之露易丝生气了呢,”丘鲁克夸张的捂着傲人的胸部,装作害怕的样子,气得路易斯浑身发抖。 丘鲁克的笑声越来越小,直至听不到,露易丝开始后悔了,那完全是气不过才说的谎话,如果真有什么擅长的魔法,恐怕就是制造爆炸了……
摔倒。
骨头断掉声音。
钻心的疼痛。
无论怎么挣扎也不能站起来,再也站不起来……
露易丝哭喊着从噩梦中惊醒,急忙拽着双脚放下床,撑拐杖歪斜的站起来。 一年级的意外让露易丝本就萎缩严重的右腿骨折,在病床上躺了足足半年,原本就瘦弱的右腿肌肉萎缩得更加细弱不堪,皮肤也象纸一样的白,腿也更加无力,而且比原来更短了。原来她站直了身子右腿的脚尖还能虚点在地上,现在站直了身子脚尖离地还有一寸多的空间,碰不到地面了。 医生说今后这条腿再也不能负重了,如果左腿也断掉……
看着镜中的自己,每当看到自己的残腿,都会让露易丝难过好一阵子,露易丝忍不住又哭起来。 天就要亮了,无心再睡的露易丝坐回床边,小巧的 双脚“外八”式地向两遍垂着,显得十分无力。片刻沉静后,穿好衬衣,像对待敌人一样抓着脚腕用力将双脚拉到身前,因为双腿没有力气,只能用手握住小脚,用蛮力往长袜中硬塞,生拉硬扯,完全是在泄愤的样子,好像那根本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塞到底之后再从外边调整,让蜷缩的脚趾伸直。接着如法炮制另一只脚,两只脚都穿好后,露易丝用手让膝盖立起来,因为没有力气无法控制,所以把双脚稍向外方,两膝自然相碰,呈X型,然后把袜子慢慢拉上大腿,袜子很长,一直到腰以上,露易丝用力向上扯,因为下肢无力,扯到屁股只好转过去用手拉,拉上来一点再翻身拉另一边,直到完整地穿到腰上。灰色的百褶裙,黑色的斗篷——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传统的制服。 简单的梳妆后,露易丝伴着初升的太阳开始了改变命运的一天。
使魔召唤仪式将在维斯特利广场进行,地处魔法学院内,风和火两塔之间的草地,距离宿舍不是很远。 露易丝赶到的时候,仪式似乎已经开始了。 五花八门的使魔一个一个被召唤出来,基修的是一只巨大鼹鼠,蒙莫兰希的是青蛙。
“弗雷姆!就叫弗雷姆吧!”丘鲁克非常满意自己的使魔,一只火蜥蜴,通体红色,和丘鲁克的红发相得益彰,周围的学生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还有谁没进行召唤?仪式就要结束了!”格鲁贝鲁老师高声说。
“露易丝似乎还没出现……”
“一定是放弃了吧?”
一阵骚动,露易丝满身泥水的艰难的穿过人群,柔软的草地市她无法保持平衡,一路上摔了不知多少次。
“安静!”格鲁贝鲁老师体贴的保护着露易丝来到广场中心。“可以开始了,瓦里埃尔小姐。”
露易丝挺起小小的胸脯,清了清嗓子,强作从容的取出魔杖开始咏唱。 人群刷的后退了三十米。
简单的咏唱完成了,意料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使魔似乎也没有出现。 大家望着雕塑一样愣在那里的露易丝,一片笑声顿时爆发。
大家正笑得直不起腰的时候,一个人形物体从天而降,伴随阵阵鼾声,落在露易丝身前。
“那是什么?”
“使魔?”
“是平民吧?”
笑声达到前所未有的高潮,引得奥斯曼校长也弹出头看个究竟。
“安静!”格鲁贝鲁老师高声道。
第二章使魔纹刻
“你是谁?”在湛蓝的天空下,一个女孩张着她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唐吉的脸问道。 她的年龄和唐吉差差不多,雪白的皮肤,再加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很像一个洋娃娃。 在黑色的披风下,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灰色的百褶裙,裙下露出瘦弱的双腿,只有左脚踩在地上,和双拐一起支撑着纤细的身体,而右脚无助的吊着,在唐吉眼前轻轻摇摆。
唐吉似乎在草地上仰面朝天的睡着了,睁开朦朦胧胧的双眼,色迷迷的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这已经完全不是偷拍了。
她穿的制服是哪个学校的校服吗? 从来没有见过。
穿着黑色的披风,把我当怪物一样看待的人有很多。 草原向远方慢慢的伸展开,能够看见一座和欧洲明信片中一样的,石造的城堡。 那简直就是神奇。
好疼,女孩举起手中的木棒狠狠敲了唐吉的头。
“问我是谁?我叫唐吉,大唐帝国的唐,堂吉诃德的吉。”
“你是哪里的平民?”
“平民?这是什么???”
周围慢慢向他靠来的男孩,女孩都穿着和她一样的制服,手里也拿着一个像棒子一样的东西。
我是不是不小心到了世界公园?
“露易丝,你用'使魔召唤'把一个平民叫出来准备干什么啊?”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一句话,除了一直看着唐吉的少女以外的所有人在听了这句话都哄笑了起来。
“我只是弄错了而已”,站在唐吉面前的少女用象铃铛一样的声音生气的说道。
“弄错了??露易丝你好像总是弄错,不是吗?”
“真不愧是'零之露易丝'啊”,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所有的人都暴笑了起来。
一直在看着唐吉的女孩子看起来她的名字似乎是露易丝。
总之,这里看起来不太像是什么世界公园。 出现在这里的建筑物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里是电影城? 现在正在进行什么电影的拍摄? 唐吉偷偷的在心里想到
但是,这里作为电影城的话,似乎有点太大了,而且在中国有这样的地方吗? 不,这应该是新建成的主题公园吧?! 可是,为什么我会睡在这里呢?
“格鲁贝鲁先生!”
被称做露易丝的女孩生气的喊到,从人群里走出了一位中年的男性。 唐吉看到他后顿时变的不可思议起来,因为他的打扮实在是太奇怪了。
他拿着一根很大的木杖,身上穿者一件全黑的袍子,这是怎样的一种打扮啊?
简直就像是一个魔法使一样,这个人没有问题吧?!
啊,我明白了! 这里是某种的哈利波特COS。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的气氛有点奇怪
唐吉一下子有点开始害怕了。 如果这是某个邪++教团体我该怎么办? 恩,很有这种可能。 这些人,将正在逛街的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让我睡着,然后把我带到了这里。
那面镜子就是他们所用的道具,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根本无法解释现在的状况。
总之,在没有弄明白状况之前,唐吉决定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
被称为露易丝的女孩子向中年人哀求着。
“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拜托了”
“请一定再给我一次机会,格鲁贝鲁先生!”
她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扯着中年人的袖子。
这个女孩,长的挺可爱的,怎么会迷上了这样的宗教呢,唐吉有一点点替她感到了悲哀。
“什么事情,小姐”
“请,请在让我召唤一次”
召唤?
这是什么,刚才好像他们也提到了一次。
被称为格鲁贝鲁先生的人,摇了摇头说到
“这是不行的,小姐”
“为什么不行?”
“这是规矩,你们在升为二年生之前都必须召唤使魔,就和你们现在做的一样”
使魔? 这是什么啊?
“你们将根据自己所召唤出来的使魔来固定自己的属性,然后再向更专门的课程前进。已经被召唤出来的使魔是不能进行更改的。如果你要问为什么,是因为春天的使魔的召唤是一个神圣的仪式。不管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你现在只能让他成为你的使魔”
“但是我从来没有听过可以让一个平民当自己的使魔的”
露易丝刚落声,周围又是一阵的哄笑,她恨恨的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可是大家并没有因此而停止笑声。
春天的使魔召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不明白,这些人从刚才开始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这果然是一个新成立的宗教团体,看来我是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啊! 我是不是被他们带到了国外,绑架,我被绑架了?
这个时候唐吉才真正的意识到他被卷入了一个麻烦里面。
“这是一个传统,小姐,我们不会允许出现例外的。他……”
中年的魔法装扮者,指了指唐吉。
“他虽然只是一个平民,但是既然被你召唤了出来,就必须成为你的使魔。虽然从古至今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先例,但是我们一定要优先执行春天使魔召唤所定下的规矩。如果不让他成为你的使魔的话……”
“这……”
露易丝很无奈的低着头。
“好的,从现在开始继续进行仪式”
“啊?和他?”
“对,和他。你快一点,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上下一堂课了。你知道为了你的召唤我们花了多少的时间吗?好不容易召唤出了一个,好了,快点开始签约”
对啊,对啊,周围的人们也一同附和到。
露易丝非常无奈的看着唐吉。
这到底是什么啊? 他们准备对我怎样?
“那个。。”
露易丝朝唐吉开了口,
“什么?”
“你必须要感谢哦!因为现在贵族要对你做的事情,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碰不上啊。”
贵族? 他们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谁是贵族啊! 你们只不过一群变态的哈利波特粉丝罢了。
露易丝非常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手上那着的小小的魔杖在唐吉的眼前轻轻点着,慢慢的唱着象咒文一样的东西
“我的名字是露易丝.佛朗索瓦斯.露.布朗.拉.瓦里艾尔,集合了5种力量的PENDAKON请赐与他祝福,让他成为我的使魔。”
接着,把杖放在了唐吉的额头上,然后俯下身子,撇开拐杖,伏在唐吉身上,她的唇慢慢的靠近。
“你,你想干吗?”
“好拉,你安静一点。”露易丝生气的说道
露易丝的脸再度的慢慢靠近。
“等,等一下,你总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唐吉的脸因为紧张而在发抖着
“我不是说过让你安静点,别动的吗?!”
露易丝用她的左手一把抓住唐吉的头发
“?”
“恩!”
露易丝的唇和唐吉的唇碰到了一起。
这?! 这到底是什么啊? 他们所说的契约是指两个人的接吻的吗?!
露易丝柔软的双唇让唐吉的思维更加的混乱了。
这可是我的初吻啊!
唐吉的大脑完全短路了,连动都动不了的瘫痪在一旁。
露易丝终于让自己的唇离开了唐吉
“结束了!”
“脸通红通红的,好像有点害羞。你是不是傻瓜啊。”
“应该害羞的人是我才对啊!你害什么羞啊。突然间就和我接吻!”
但是,露易丝现在是完全无视唐吉的存在,刚才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虽然'使魔召唤'差一点失败了,可是'使魔结合'却完成的很好嘛”
格拉贝鲁看起来似乎很高兴的说到。
“因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我和契约已经完成了。”
“如果他是一个高级的幻兽的话,契约估计是无法完成的”几个学生一边笑着一边偷偷的说到。
露易丝恨恨的看着那几个学生
“不要把我当成一个傻瓜,我偶尔也会有成功的时候。”
“真的是偶尔才会有啊,真不愧是'零之露易丝'啊!”
留着一头卷发和脸上留着雀斑的女孩子用嘲笑的口吻说到。
“。。小姐,'洪水的蒙莫朗西'侮辱了我”
“你说谁是洪水啊?我是'香水的蒙莫朗西'!”
“听说在你小时侯可是经常尿床的啊,看起来肯定是洪水比较适合你的”
“说的很好嘛!'零之露易丝',不要忘记了你只是走都走不好的'零'而已”
“好了好了,贵族之间应该是要互相尊敬的”
中年的魔法使在一旁的劝道。
到底这些人在说些什么啊? 什么“契约”,“使魔结合”的。 此时,唐吉的身体有一些微妙的发着热。
“哇,哇,哇!!!”唐吉突然叫着跳了起来“好热!”
露易丝用责怪的声音骂到:马上就好了,你忍耐一下! 我只是在刻使魔印纹而已!
“不准刻!你想对我的身体做什么啊?!”
这么的热,你想让我老老实实的躺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那个。。”
“什么??”
“你觉得一个平民可以这样对贵族说话的吗?”
不过,热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身体马上就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啊啊!!”
露易丝的表情一下子变的凶了起来,大概是想到很多的事情的缘故吧。
“为什么是你被召唤了来呢?”
“我怎么会知道啊?!”
“我这个堂堂瓦里艾尔家的三女儿,出生在拥有悠长历史,纯正贵族家庭的我,为什么一定要使用你这个使魔呢?!”
“鬼才知道!”
露易丝想都没想就重重的朝唐吉的头打了下去
第三章认命吧~
露易丝的房间。12坪左右的大小。 窗户向南的话,西侧摆放着床,门位于北侧。 东边放着特大的衣柜。
不管是哪一件都能看出是贵重的美术品。
刚刚醒来的唐吉来回抚摸着发痛的头回答着。 先前被打的地方非常疼。
唐吉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好奇心。
你啊,如果没有穿过去就好了
这里不是中国,连地球也不是。
那个浮在夜空中那巨大的月亮算什么呀? 居然是地球夜空上月亮的两倍大。
巨大的话也就算了。 也许在某个国家中有那样的夜晚也说不定。
但是,有两个就太奇异了。 难道在人类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增多到了两个?
不对。 不可能是那样。 也就是说,这里不是地球。
时间是晚上已经连夜也深了。 现在家人都在担心着我吧? 这样悲伤的想着。
从窗户不止夜空,还能看到先前唐吉睡倒在的草原。 在月光的照射下,能看到草原的对面有座巨大的山。
右手边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森林。 唐吉叹着气。 和在北京看到的森林完全不一样。 这么宽广的常绿林在北京根本没有。
经过像中世纪的城市一样的魔法学院的走道,来到了这里。 旅行似的兴奋感浮现了出来。
这里是名为特雷丝特因的魔法学院,露易丝是这样告诉我的。
魔法学院! 太棒了! 全宿制! 太棒了! 那是在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啊!
不过,这里却不是地球
“不能相信的事呢…”
“我也不能相信这种事呢!”
“说是另一个世界,怎么样的世界?”
“没有魔法。月亮只有一个”
“怎么会有那样的世界啊?”
“我原来在的世界就是那样的呀”
唐吉愤怒的叫道。
“不要大声叫。明明是平民的存在”
“谁是平民呀”
“因为你不是不会魔法的吗?那样的话不就是平民了嘛”
“什么呀?那个魔法拉,平民什么的?”
“真是的!你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所以说了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了嘛”
唐吉那样说着,露易丝苦恼似的将胳膊支在桌子上。
桌子上放着套着的煤油灯。 煤油灯中放出淡淡微光。 房间隐隐约约的被照亮着。 好像没有电。
这不就是手工制造的样式吗? 就好像电影里的城堡一样。
这并不是梦。
而且,这里不是地球。 是另一个世界的某处。
“拜托你了”
“什么呀?”
“让我回去吧”
“不可能”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我的使魔,签订契约了。无论你是哪里乡下的人也好,或是别的世界来的人也好,一旦作为使魔订了契约就再也不能更改了。”
“不要开玩笑了”
“我也是不愿意的呀。为什么是你这样的使魔呀。”
“既然这样就让我回去吧”
“真的是其它世界来的吗?”
困恼似的,露易丝说着。
“恩”
“有什么证据给我看看”
唐吉点了点头,接着打开小包。
“什么啊?这个?”
“笔记本计算机”
唐吉说道。
刚刚修理好的计算机,闪闪发光。
“不是魔法,是科学”
唐吉打开开关。 扑的一下,计算机启动了。
“呜哇啊!什么啊?这是?”
看着显现出的画面,露易丝发出吃惊的声音。
“笔记本计算机的画面”
“好漂亮啊是什么系统的魔法启动的?风?还是水?”
“是科学呀”
一脸惊奇的样子,露易丝看着唐吉。 露出天真的表情。
“科学?是什么系统?和4大系统不同的吗?”
“啊啊真是的!总而言之不是魔法。”
唐吉挥了挥手。
露易丝坐在边,垂下的双脚晃荡着,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
“为什么?这样的东西,这个世界会有吗?”
露易丝噘起嘴唇。
“是没有可是”
“既然这样就相信我呀。还不明白吗?”
长发凌乱着,露易丝点了点头。
“知道了。相信你就是了啊”
“真的?”
抱着胳膊,猛的歪着头,露易丝怒叫道。
“因为不这样说,你就会很罗嗦了的”
“算了,不管怎样能理解我就很好了。那么,可以让我回去拉?”
“办不到”
“为什么”
露易丝烦恼的告诉唐吉。
“因为没有连接你的世界我这边的时间的魔法的呀”
“那么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的啊?”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
唐吉和露易丝互相对视着。
“呜恩!真的真的是没有那种魔法的。因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有别的世界的存在”
“你不试着召唤看看当然是不行的喽。”
“召唤的魔法,也就是'使魔召唤'是召唤出哈鲁克吉尼亚上的生物的。一般都是动物幻兽之类的
人类被召唤出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的呢”
“不要说的不关自己的事一样。那么,在一次对我使用那个召唤魔法。”
“为什么”
“也许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不可能的。'使魔召唤'只有召唤。将使魔送回原来地方的咒语之类的根本不存在的”
“好了你就试试看拉”
“不可能。现在是不能吟唱的。”
“为什么?”
“'使魔召唤'再次吟唱是……”
“是什么?”
“一定要召唤出的使魔死了以后才行的”
“你说什么!”
唐吉一下子镇住了。
“要不要试着死一次吗?”
“不,这样就好了。”
唐吉低下了头,看着左手手背上被印上的咒印。
“啊。这个是?”
“呜恩”
“我的使魔的意思。也就是像印章一样的东西。”
露易丝取过床头的拐杖,站起来,抱着胳膊。
仔细看看,真的非常的可爱,长的也并不是很高,大概差不多1米5左右。
眼睛就像幼猫一样,彰显傲慢气质的眉毛在眼睛上微妙的排列着。
还有那双细细的腿,碰不到地面的右脚。
如果相遇是在交友网上的话也许会高兴的跳起来。 不过这里却不是地球,想回去却回不了。 唐吉一下子苦恼起来,垂头丧气的耸着肩膀。
“明白了。那就暂时先做你的使魔吧”
“什么啊这是”
“什么呀。有什么怨言吗?”
“你好像不会使用敬语啊。应该说的是'无论有什么事情,敬请吩咐。主人。'的吧”
露易丝得意地竖起拇指说道。 非常可爱的姿势,可是说的话却十分冷酷。
“不过啊。使魔什么的,要做什么呢?”
唐吉问道。 的确在有魔法使之类的动画片里看到有乌鸦,猫头鹰出现。 不过他们都是骑在主人的肩上,具体做什么却没有什么记忆了。
“首先,使魔被赋予了成为主人耳朵与眼睛的能力。”
“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使魔看到的东西主人也能看到。”
“啊!”
“不过对于你来说好像不行的样子。因为我什么也没看见”
“你可能没有这种能力啊”
唐吉呆呆的说道。
“然后使魔还能找到主人想要的东西呢。例如秘药之类的”
“秘药是什么东西?”
“使用特殊魔法的时候所使用的媒介。硫磺拉,鱼鳞之类的东西”
“啊!”
“你不能找到着那些吧。连秘药的存在都不知道……”
露易丝不耐烦的继续说道。
“而且最重要的,使魔是保护主人的存在。用自己的能力将主人从敌人那解救出来是最重要的工作。不过,对你来说是不可能的……”
“因为我是人类嘛”
“……如果是幻兽的话,即使是强大的敌人也不会输。可是,你的话好像就连对付乌鸦都会输的样子”
“吵死了”
“所以让你做你能够做的事情。洗衣,扫除,以及其它杂活。”
“别开玩笑了。不久以后一定找到回去的方法给你看”
“是拉是拉。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因为如果你回去原来的世界消失的话,我也能召唤其它使魔了。”
“这个家伙……”
“接下来,说着说着有点想睡觉了。”
露易丝打了一个哈欠。
“我在哪里睡才好啊”
露易丝指了指地板。
“我又不是狗和猫之类的”
“不是没有办法嘛。因为床只有一个。”
即使这样露易丝还是扔了床毛毯过来。
然后,慢慢解开了短罩衫的钮扣。
一个一个将钮扣解开。
裸露出内衣。 唐吉一下子慌了起来。
“喂。你在做些什么呀?”
露易丝发楞的说道。
“因为要睡觉了,所以换衣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那就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换呀”
“为什么?”
“因为,因为这样不是很糟糕吗?还是不太好的啊。”
“一点都不糟糕。”
“难道说魔法使这个样子……被男人看到都无所谓吗?”
“男人?谁啊?只是被使魔看到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啊这是。 就像是被当作猫和狗一样对待。 唐吉使劲抓起毛毯盖住头横躺着。
不管怎样,刚刚认为她可爱的想法决定取消。 真是看不惯。 当这家伙的使魔? 不要看玩笑了。
“那么,到了明天就把这个先洗了。”
什么干巴巴的东西飞了过来。
心想着这是什么啊? 拿了起来。
蕾丝花边的背心和内裤。'真是白色精巧的质地啊'脑子兴奋的想着。 怀着屈辱与兴奋的心情握紧着内裤。
“为什么?我要洗你的内裤!哦……虽然很高兴……可是别开玩笑了,这种事……”
在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煤油灯的映衬下,透过睡衣隐约地看见了露易丝的胴体。 虽然很暗不能清楚的看见,但是露易丝好像真的不害羞似的将赤裸的细腿搬上床。 总觉的不甘心,作为一个男人却被否定的屈辱心油然而生。
“你认为是谁在养你?谁在为你准备食物?你认为这里是谁的房间?”
“呜恩……”
“你是我的使魔不是吗?洗衣、扫除、杂活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唐吉再次裹进毛毯里。
这家伙太不象话了。 从骨子里没有把我当男人看。
真想回去。 想念自己的房间。 想念自己的父母。
思乡之情涌现出来。
……真的能回去吧。
回去的方法真的有的吧。
不管怎样,如果不想方设法找到回去的路的话就……
怎么办才好呢? 总而言之要不要先从这里逃出去呢? 逃出去之后怎么办?
试着去向谁求助试试吗? 不过想起刚刚和露易丝的对话。 别的世界的存在什么的,谁也不会相信我的吧。
冷静地想想。 不管怎样就算怎么挣扎什么也不能解决。 因为即没有线索,也不能保证能从这里逃出去。
这个世界又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只有露易丝一个傲慢的女人可以依靠。
没有办法。 只能先做这家伙的使魔了。 至少饭总会给我吃的。 虽然很恼火,对于他来说我只不过是个使魔而已的存在。
虽然很自大,但长得却非常可爱,如果能成为我的恋人就好了。 如果什么时候在网上相遇就好了,见面的话去外国也可以,顺便一起留学就更好了。 这样沉思着,沉思着。 我真是单纯啊,了不起。
就这样,又不是流落到了无人岛,想不开也无济于事。
一边作为使魔生活,一边寻找回去的方法吧。
这样决定后就渐渐入睡了。
无论好还是坏,唐吉这种随波逐流的性格就是这样保护着他。 普通人陷入恐慌境地的感觉被,唐吉的这种性格彻底切断了。
露易丝用力地挥了挥手指,煤油灯的光亮消失了。
连煤油灯都使用魔法啊。 确实这样就不需要电了。 想着这些愚蠢的事情。
夜幕降临到房间。
窗外两个月亮放着怪光。
母亲,唐吉来到了一个魔法使的世界。 一段时间不能去学校了。 也不能学习了。 请您见谅。
唐吉作为使魔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唐吉一觉醒来首先看到的是昨晚露易丝扔过来的脏的内衣。 被丢在眼前,被这样随意地摆放着。
露易丝在床上熟睡着。 真是天真浪漫的睡脸啊。 这样看来,她比自己还年幼几分。 是个一说话就是贵族拉魔法使什么的罗嗦的小女孩。 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显得可爱无比。
“如果一生就这样睡着就好了”唐吉心里这么想着。
不过如此,发现昨天的一切就并不是梦。 睡了一觉之后也许能回到自己的房间,这种期待已经化为泡影,唐吉变的苦恼起来。
可是,真是个清爽的早晨啊。 耀眼的光芒射进房间里来。 受朝阳的影响,对眼前事物的好奇心渐渐膨胀了起来。 稍微想一下,要不要先试着参观下呢? 这个世界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呢? 作为在旁边熟睡的傲慢魔法使的使魔的我真是不甘心。 要不要偷亲他一下。 心里这样想着。 不管怎样,先掀开了睡着的露易丝的毛毯。
“什,什么呀?你要干什么?”
“早上了。大小姐。”
“哈啊?对,对了……你是谁啊?”
露易丝睡意蒙蒙的大叫着。 软乎乎的脸真令人不爽。 没问题吗? 这家伙?
“唐吉”
“啊!是使魔。对呢。昨天刚召唤的。”
露易丝掀开被子坐起来,大了个哈欠,立刻就开始命令唐吉。
“衣服”
露易丝绵软无力地开始脱睡衣。
唐吉脸红着望向另一边,把挂在椅子上的制服扔了过去。
“内衣”
“自,自己去拿呀!这种东西。”
“那边的衣柜的最下面的抽屉里面。”好像准备使唤唐吉到底的样子。 唐吉一脸不满地打开了衣柜的抽屉。 原来如此,里面放着满满的内衣。 这样自然地看着女人的内衣还是第一次。 慢慢地拿了出来,往后面直接扔了过去。 一边穿着内衣的露易丝再次绵软无力的嘟囔道。
“衣服”
“刚刚扔给你的了。”
“帮我穿”
“不要太过分了”唐吉大叫着转向露易丝。 只穿着内衣的露易丝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 唐吉对眼前的一切感到十分尴尬。
露易丝撅着嘴唇说道。
“平民的你也许不知道。贵族在有下人在的时候是不会自己亲自去穿衣服的。”
真是令人生气。
“至少衣服还是自己穿比较好吧。”
“哦是吗!那我就放任傲慢的使魔不管拉。可没有早饭哦”
露易丝竖起手指,胜利似的说着。
唐吉勉勉强强拿起上衣——其实如果不是被命令,这也不没什么不好。
和露易丝一起走出房间,房间隔壁排列着三扇同样材质制造的门。 中间的一扇门打了开来,里面出现了一位有着如火般红焰发色的女人。 比露易丝长的更高,身高差不多和唐吉一样。 释放出袭人的女性魅力。 深红的脸庞以及胸部显的极具魅力,胸部如甜瓜般丰满。 最上面和第二个钮扣松开在外,让丰满的胸部隐约的暴露着。 不知不觉乳沟映入眼帘。 褐色的皮肤散发着原始的魅力。 身高、肤色、气质、胸部的大小……全部和露易丝形成鲜明对照。 看着露易丝忍不住笑了出来。
“早上好,露易丝”
露易丝皱着眉头,看似非常厌恶地打招呼道。
“早上好,丘鲁克”
“你的使魔就是这个?”
指着唐吉,用轻蔑的口气问道。
“对啊”
“啊哈哈哈!真的是个人类啊!真是厉害!”
唐吉感觉很恼火。 是人类真是对不起了。 这样说的你又是什么? 紧盯着丘鲁克的胸部看。 不就是一个胸部星人吗? 不就是个乳、(XXXXX)星人吗? 唐吉边聚精会神地看着边这样思考道。
“'使魔召唤'中召唤出平民这种事真像你的风格啊!不愧为零之露易丝。”
露易丝嫩白的脸颊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真是吵呢。”
“我也是昨天召唤出使魔的。和谁不同,一次就成功了呢。”
“哦。是这样吗!”
“反正选择使魔的话还是这样的最好呢。对不对,佛雷姆?”
丘鲁克胜利似地呼叫着使魔。 从丘鲁克的房间里慢吞吞地出现了一只赤红色的巨大蜥蜴。 袭人的热气朝唐吉扑来。
“呜哇啊!那赤红色的生物是什么啊?”
唐吉慌张地向后退去。
丘鲁克笑着。
“难道你是第一次看到火蜥蜴?”
“没有上锁啊。不是很危险的吗?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生物?”
“放心。只要没有我的命令是不会随便发动攻击的。真是胆小呢你。”
大小差不多有老虎这么大吧。 尾巴上释放着熊熊燃烧的火焰。 时不时地从口中蹦出炙热的火焰。
“呆在旁边你不热吗?”
唐吉问道。 冷静下来看看。 真是厉害。 是怪物啊! 真是奇妙!
“对我来说很凉爽呢!”
“这个是龙蜥?”
露易丝不甘心的问道。
“是啊。火蜥蜴啊。看到了没有?这个尾巴。居然有着这样艳丽炙热的火焰,不容质疑的这就是火龙山的龙蜥。罕见的物种呢。如果让收藏家看到是根本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那真是不错呢”露易丝苦闷的说着。
“很棒是吧。正适合和我的属性呢。”
“你是火属性的吧?”
“是啊。因为是微热的丘鲁克呢。微微燃起的情热也就是微热。男人一下子就都败倒在我的脚下了,和你是不同的呢!”
丘鲁克得意地挺起胸部。 露易丝也不服输地挺起胸部。 真是可悲啊! 体积真是差太多了拉!
即使这样露易丝还是使劲瞪着丘鲁克。 看来相当讨厌失败的样子。
“我只是没有闲暇像你这样到处诱惑男人呢。”
丘鲁克忍不住笑了出来。 充满自信的样子盯着唐吉看。
“你的名字叫?”
“唐吉。”
“唐吉?奇怪的名字。”
“不用你操心。”
“那么先失陪了。”
这样说着撩起炎一样火红的头发,飒爽的离开了。 迈步小跑的样子有着不同于妩性感身材的可爱。 龙蜥也紧随其后。
丘鲁克走了之后,露易丝握紧了拳头。
“真是气人。算什么呀那个女人。只不过自己招唤出了火龙山的龙蜥而已。真是受不了。”
“不是很好吗?只是召唤出来的东西而已?”
“一点都不好。据说好像使魔是反映魔法使实力的存在。为什么那个女人是龙蜥,而我的则是你啊?”
“真是对不起了。我是人类。不过你不也是人类吗?”
“魔法使和平民就如同狼和狗的存在一样。”
露易丝得意地说道。
“……是是。对了,她叫你零之露易丝。零是什么?名字吗?”
“不对的呀。我的名字叫露易丝•露•布朗•拉•瓦里艾尔。零只是个称号而已。”
“称号吗?那个人叫微热稍微还能想到。那么你为什么叫零呢?”
“你不知道反而比较好”
露易丝难为情地说道。
“难道是指胸部?”
唐吉盯着露易丝的胸部说道。 哈哈! 真是意外的扁平呢。
露易丝一巴掌打了过来。 唐吉躲了开来。
“不要躲。”
“不要打我”
“嗖~”一支拐杖贴着头顶飞过。
“捡回来!”少了一支拐杖,露易丝几乎要摔倒了。
巴掌? 拐杖?
唐吉的脑中好像想起了什么。
这家伙,这么说来……
如果真的想惩罚唐吉的话,与其打来打去,不是用魔法更好吗? 魔法不是更好使用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唐吉想着。
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的食堂是校园内最高的建筑物。 在正中央的本塔内。 食堂里任意地摆放着三条长桌大概能容纳百人。 二年生的露易丝们的餐桌在正中央。
看来披风的颜色是由年级决定的。 面向食堂正面,坐在左侧餐桌的有点成熟感觉的魔法使们全员穿着紫色的披风。 大概是三年级的吧.
右色餐桌的魔法使们都穿着茶色的披风。 大概都是一年级生吧.就好像不同年级穿不同的运动衫一样。 唐吉这样想着。
早餐、午餐、晚餐,在学院中所有的魔法使们……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好像是在这里用餐。
在一楼上还有隔层。 能看到老师们在那边畅谈。
所有的餐桌都被豪华的装点着。
竖立着许多蜡烛、用花朵装饰着、放满水果的篮子被摆放着。
露易丝注意到唐吉惊讶于食堂的豪华,张大嘴巴吃惊的样子。 竖起拇指,得意地说道。 茶褐色的双眼,骄傲似的泛着光芒。
“哈啊。”
“魔法使全部都是贵族。在'贵族应是魔法与精神同在'的口号下,接受着贵族应受的教育。因此食堂也一定要符合贵族的身份。”
“哈啊”
“明白了吗?本来像你这样的平民是一生都无法进入阿鲁维滋的食堂的。要感谢我哦”
“哈啊。阿鲁维滋是什么?”
“小孩的名字。周围不是排列着很多塑像吗?”
正如她所说,墙面上排列着精巧的小孩的雕像。
“做的真像呢。不会在夜晚里自己活动吧?”
“知道的真清楚呢?”
“真的会动啊?”
“具体的说是跳着的。好了,快把椅子拉出来。真是没有用的使魔呢”
唐吉为露易丝拉出了椅子。 这样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也是很困难的吧。
露易丝没有道谢地坐了下来,将拐杖在身旁放好,摆正双腿。 唐吉也拉出自己的椅子坐了下来。
“好棒的料理呢!”
唐吉大声地叫道。 从早上就这么豪华。 巨大的烤鸟肉放在唐吉的眼前。 其它还摆放着葡萄酒,鳟鱼形状的馅饼。
“这么多吃不下呢。我。怎么办啊?大小姐。”
唐吉不客气地敲着露易丝的肩膀说道。 唐吉注意到露易丝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干什么啊?”
唐吉惊讶地问道。 可是露易丝还是盯着唐吉看着。
“啊是不是过于欢闹了啊?我是不是不像贵族啊?因为我不是贵族呢!”
露易丝指着地板。 那边放着一个盘子。
“有个盘子吧?”
“好像放着什么寒酸的东西呢。”
露易丝托着腮说道。
“那个啊!其实呢、使魔应该是在外面的。不过你得到我的特别关照才能在食堂的地上的。”
唐吉呆呆地坐在地上,望着放在眼前的盘子。 盛着寒酸的小块肉的碎片在汤浮着。 盘子的两端孤零零地放着两块硬硬的面包。
唐吉垂涎欲滴似地望着餐桌。
上面摆放着先前仅仅遥望过的豪华料理。 和自己盘子里的东西相比。 唐吉恼火了起来。
“伟大的始祖啊。感谢你赐予我们今天早上这样简单的早餐”
露易丝闭上眼睛随着祈祷声随声附和。
唐吉看着餐桌上的食物想道。 哪里算是简单的料理啊。 不是非常的豪华吗? 寒酸的不是我这里的吗? 不就是被放在我眼前盘子里的东西不是吗? 这不是连宠物都不如了吗? 日本的宠物可是吃的比这个还好点呢。 唐吉抗议着。
这种虐待是不可原谅的。 悄悄地将手伸向餐桌。 手被露易丝狠狠地打了一下。 唐吉愤恨地看着露易丝。
“你干什么啊?”
“给我鸡肉。一点点就可以了。”
“真是的……”
露易丝边发牢骚地说着,边撕下鸡皮扔到唐吉的盘子了。
“肉呢?”
“会养成坏习惯。所以不行。”
露易丝美味地开始品尝着豪华的料理。
“啊,真好吃、真好吃。好吃地要哭出来似的。”
唐吉边啃着硬硬的面包边自言自语道。 苦难而幸福的生涯从此开始了。
第五章传说的刻印
格鲁贝鲁在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工作了20年,是教师的中坚力量。 他的另一个名字是炎蛇之格鲁贝鲁。 擅长火系统魔法的魔法使。
前日在春季使魔召唤仪式上被露易丝召唤出的平民使魔,准确的说是在意那个少年左手显现出的咒印让他大感震惊。 那是种罕见的咒印。 因此,从前日就一直在图书馆里翻察数据。
特雷丝特因的图书馆在设有食堂的本塔之中。 书架惊人的庞大。 大约有30米高的书架沿着墙壁排列着显得尤为壮观。 这也是应当的。 这里收藏着从始祖构筑哈鲁克吉尼亚新天地以来的所有历史。 他所在的是图书馆中的一个分区、是只有教师才被允许查阅的核心区域——学生们能自由查阅的一般书架无法解答他的疑问。
使用浮游的咒文可是轻松到达书架高处的找寻数据,而省去移动梯子的烦恼。
他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他留意到一本记述上所写的话。
那是一本记载着始祖所用使魔的古书。
其中的一节印入了他的眼中。 仔细地读了下上面的内容,他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试着将古书上的记载和少年手上的咒印做了下比较。
“啊——”
一瞬间,按捺不住兴奋的格鲁贝鲁老师不小心分散了使用浮游咒文的集中力,从书架高处摔落下来。
他抱著书慌慌忙忙的走了出去。
他走向的是校长室。
学院的校长室在本塔的最上层。 负责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的奥斯曼正抚动着白发和胡须,手肘撑在贵
重材质制作而成的书桌上,显得很无聊的样子。
悠然地拔着自己的鼻毛。 慢慢地打开了抽屉。
从中取出了烟袋。
就在这时,正在房间另一端书桌上写东西的秘书朗格贝尔小姐挥了下羽毛笔。 烟袋浮动在空中,飞向朗格贝尔小姐。
奥斯曼氏无聊似的嘟囔道。
“剥夺老人的乐趣,这很有意思吗?女士......”
“奥鲁德•奥斯曼。照顾你的健康也是我的职责呀。”
奥斯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正经地样子靠近着朗格贝尔。 站在朗格贝尔的后面深深地闭上了眼睛。
“在和平的年代里,时间的度过方式成了比什么都重要的问题了呢!”
奥斯曼脸上深深的皱纹诉说着他所度过的历史。 传说已经100岁了,甚至300岁了。 真正几岁了其实没有人知道。 也许连本人也不清楚吧。
“奥鲁德•奥斯曼”
朗格贝尔将视线从在羊皮纸上疾书的钢笔上移开说道。
“怎么了?小姐......”
“请不要摸我的屁股”
奥斯曼半张着嘴,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我现在没时间请您停止那种痴呆的行为”
无论什么事都是用那么冷静的声音说着。 奥斯曼氏深深叹了口气,叹气声夹杂着深深的苦恼。
这样平和的时光被突然的闯入者所破坏。
门被轻轻地推开。 进来的是格鲁贝鲁。
“奥鲁德•奥斯曼”
“有什么事?”
朗格贝尔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座在桌子上。 奥斯曼双手插在背后郑重的将闯入者迎了进去。
“不,不得了了”
“不得了的事哪里有,全部都只是小事而已”
“这里,请看这个”
格鲁贝鲁将先前查阅的书交给了奥斯曼。
“这不是'始祖的使魔'吗?又去看这么古老的文献资料了啊。如果有这种时间的话,应该去想想怎样征收学费不是更好吗?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奥斯曼抬着头说道。
“格鲁贝鲁,你忘记了吗?”
“对对。就是这个名字。你比我先说出来了。对了,格鲁贝鲁这本书怎么了?”
“也请看看这个”
格鲁贝鲁将唐吉手上出现的印记样式交给奥斯曼氏看。
看到的瞬间。 奥斯曼氏的脸色变了。 眼中闪着光,露出认真的表情。
“朗格贝尔小姐,请出去一下”
朗格贝尔站了起来,刚刚被摸的左边臀部明显比右边小,左腿明显的纤细。 朗格贝尔走路摇摆得很厉害,她主要靠右腿的力量来支撑身体。 右腿站稳后,向右前方挺右胸,左腰部使劲儿地向前甩一下,瘦弱无力左腿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前面,她的左手扶着腿,用左手的力量控制好腿的落点,然后身体左前侧向一倾,靠左臂与左腿支撑住身体,左脚用力时,左臀突出来,整个身子严重向左倾斜,双臂保持平衡,右脚赶紧跟上一步,整个身子猛烈地一晃。如此循坏,蹒跚而行。尽管桌子离门很近,却几次险些摔倒。 出神的望着她出去后,奥斯曼开口说道。
“详细的告诉我,格鲁贝鲁”
收拾好前日被炸的露易丝乱七八糟的教室是在午休前,由于使魔的出色表现,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作为惩罚禁止用魔法来修理教室,所以花了很多时间。 虽然这么说,但露易丝一点魔法也不会用这不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吗? 西布鲁兹老师昏迷了两个小时才缓过气来,随后一周炼金的课程都没有进行,好像是成了精神创伤一样。
收拾完后的露易丝和唐吉走向食堂领取午餐。
边走着,唐吉边暗自抱怨。 不管怎么说,因为露易丝的原因刚刚一直在劳动。 搬运新玻璃的是唐吉、搬运沉重的书桌的是唐吉、用抹布擦拭乌黑教室的还是唐吉,露易丝只是在旁擦着书桌而已。
睡的是地板,吃的是粗糙的饭,甚至还要帮忙洗内裤。
受到这种待遇的唐吉找到了露易丝的弱点,怎么可能沉默。 开始嘲笑起露易丝。
“零之露易丝。原来如此呢。真是恰当的称号呢。成功率零。这样也是贵族真是太厉害了。”
露易丝什么都没说,唐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露易丝大小姐。本使魔为你作了首歌”
唐吉恭敬的低着头说着。 当然是在轻视,小看着露易丝。
露易丝的眉毛微微抽动着。 是爆发前的征兆。 但是肆无忌惮的唐吉并没有注意到。
“歌?唱来听听”
“露易丝。露易丝。不会走路的露易丝。不会魔法的魔法使。胸部为零的女孩子……”
唐吉捧腹大笑着。
“哈啊哈哈哈”
自己还真是个过分的家伙呢。
一到食堂,唐吉就抽出了椅子。
“好了小姐。可不要对饭菜使用魔法哦!如果爆炸了可就麻烦了。”
露易丝依旧什么也没说的坐了下来。 唐吉因为好好的嘲笑了一番露易丝显得十分满足。 终于报复了一下高傲不讲理的露易丝了,即使是粗糙的食物也不在意了。 虽然盘子里只有寒酸的汤和面包显的很可怜。 但是刚刚能那样的嘲笑露易丝所以也就不在意了。
“那么,始祖什么的。女王大人。真的只是给我粗略的食物了呢。我开动了。”
刚想吃的时候,盘子一下子被拿了起来。
“干什么呀?”
“你你你这......”
“你你你?”
露易丝的肩膀愤怒的抖动着。 声音也颤动着。 看来在到达餐桌之前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似的。 大概在想如何处置我吧。
“你你你,身为使魔的你。居,居然对主人......说,说了些什么......”
唐吉才注意到自己说的太过分了。
“对不起。我不再说了。把我的吃的还给我吧。”
“不行!绝对的不行!”
露易丝可爱的脸因为愤怒扭曲着大叫道。
“说了多少次零,就除去多少顿饭。这个是绝对的。没有例外。”
结果唐吉没有吃午饭就这样离开了食堂。
如果不说那些嘲笑的话就好了......唐吉后悔的站着,只是嘴上出出气罢了。 难道让露易丝去装玻璃? 搬桌子? 这种事唐吉也做不来。
“哈啊。肚子好饿.”
边抱着肚子,边将手撑在墙上。
“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头一看发现一位手托着巨大银盘,女仆装扮的质朴少女担心地看着唐吉,丝带缠着的黑发显的格外可爱。
“什么都没有”唐吉摆着手。
“你难道是那个瓦里艾尔小姐的使魔......”
她好像注意到了唐吉左手上的刻印。
“你知道吗?”
“是啊。不管怎么说。用召唤的魔法唤来平名这种事已经成为了传闻了呢。”
这个女孩子微微的笑着说。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见到的不带任何嘲笑的真挚的笑容。
“你也是魔法使吗?”唐吉问道。
“不是。我不一样。我是和你一样的平民。是为了照顾贵族们才在这里工作的。”
我不是平民而是地球人。 但是解释的话只是浪费时间。 唐吉只有老实的打了打招呼。
“是这样吗......我是唐吉。请多关照。”
“真是奇怪的名字呢。我叫谢丝塔。”
这个时候唐吉的肚子叫了起来。
“呜......”
“请到这边来”
谢丝塔走了起来,唐吉才发现她腋下的单拐,长裙巧妙的掩饰了一切,行走姿势也和常人无异。
唐吉被带来的地方是在食堂里的厨房。 巨大的饭锅和烤炉排列着。 厨师呀还有和谢丝塔一样的女仆忙碌着做着饭菜。
“稍微等我一下”
让唐吉座在厨房一角的椅子上后,谢丝塔小跑着消失在厨房里,步态显得很笨拙。 不一会儿谢斯塔就微笑着抱着盘子回来了。 盘子里装的是还热着的炖肉。
“这是用给贵族们做饭剩下来的材料做的炖肉。不嫌弃的话就请吃吧。”
“这可以吗?”
“恩不要紧。是厨师吃的饭菜而已。”
被这份温柔所感动。 和露易丝给我的汤不一样。 一口接一口地将汤往嘴里送。 好好吃,好吃的想要哭。
“很好吃哦,这个……”
“太好了。还有剩余哦。请慢慢吃。”
唐吉拼命的吃着炖肉。 谢丝塔笑瞇瞇地看着那样的唐吉。
“难道没有让你吃饭吗?”
“因为惹恼了零之露易丝。所以她就生气的将饭菜拿走了”
“啊?对贵族说这样的话是很糟糕的事啊!”
“什么贵族啊。只是会使用魔法而已就这么嚣张。”
“你真是有勇气呢......”
谢丝塔吃惊的看着唐吉。
唐吉将空空的盘子还给了谢丝塔。
“很好吃呢。真是谢谢你了。”
“太好了。如果肚子饿了请随时过来哦。如果是我们的饭菜的话也可以给你准备哦。”
对我说了这么好的话。 唐吉更加的感动了。
“谢谢......”
看到突然间留着眼泪的唐吉,谢丝塔吃惊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我来这里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所以不自觉的感动了......”
“并没有那么夸张啦”
“就是这么好。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就对我说。我会帮助你的。”
不太习惯帮露易丝洗内裤什么的。 如果谢丝塔能帮我就得救了......
“那么请帮我送下甜点吧”
谢丝塔微笑着说道。
“呜嗯”唐吉点了点头。
第七章决斗?
巨大的银盘里放著作为甜点的蛋糕。 唐吉脱着托盘,谢丝塔用钳子将蛋糕一个一个分配给贵族们。 这样的工作谢丝塔是怎样完成? 唐吉不禁想象着,谢丝塔要拄拐,还要托盘子,还要发蛋糕,手不够用啊。
有一个留着金色的卷发,穿着波形花边的衬衫,令人生厌的魔法使,衬衫的口袋里插着一朵玫瑰花,周围的学生和他说笑着。
“啊,基修!你现在在和谁交往呢?”
“谁是你的恋人啊?基修”
那个不顺眼的魔法使看来是叫基修。 他一下子将手指竖在嘴唇前。
“交往?我没有这样特定的女性。玫瑰是为了让所有人快乐才盛开的。”
居然将自己比为玫瑰。 真是无可就药地令人讨厌呢。 真是连看着都让人觉的羞耻的自恋者啊。 唐吉边想着'给我去死吧',边看着他。
这个时候,基修的口袋里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是用玻璃制作的小瓶子,里面紫色的液体摇晃着。
真是让人不爽的家伙,不过失物是失物,就提醒你吧。
“喂!瓶子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可是基修并没有回头。 这家伙,无视我啊。
唐吉将托盘交给谢丝塔,小心地捡起瓶子。
“是你的东西,色狼!”
将这个放在桌子上后。 基修苦恼的看着唐吉,拿起瓶子。
“这不是我的。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注意到瓶子出处的友人们大声的起哄着。
“哦哦?那个香水难道是蒙莫朗西的吗?”
“是啊。那个鲜艳的紫色是蒙莫朗西只为自己调和的香水。”
“这东西从基修你的口袋里掉出来也就是说你现在在和她交往。是这样吧?”
“不对。听好了。为了她的名誉我事先说一下......”
基修正想解释的时候,座在后面桌子上茶色斗篷的少女站了起来,朝着基修的座位走去。
栗色的头发。 真是可爱的少女。 从斗篷的颜色来看是一年生。
“基修大人......”
接着开始哭了起来。
“果然是蒙莫朗西呢......”
“不要误会,凯特。听好了,在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
可是叫做凯特的少女“啪”的打了基修一个耳光。
“这个香水从你的口袋里掉出来就是非常充分的证据。再见。”
基修摸着自己的脸颊。
从远处的座位上一个有着美丽卷发的少女站了起来。 唐吉好像见过这个少女,应该是被召唤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和嘲笑露易丝的女孩,怒气冲冲的走向基修的座位。
“蒙莫朗西!这是误会。我和她只是在一起去了拉•罗丝的森林而已......”
基修挥着手解释着,假装冷静的样子,冷汗却在额头上不停冒出来。
“果然对那个一年生出手了呢”
“拜托你了,香水的蒙莫朗西!犹如盛开的玫瑰般脸庞不要因为发怒而歪曲,不然连我也会伤心的。”
蒙莫朗西抓起放在卓上的葡萄酒瓶,往基修头上洒了下去。
接着......
“大骗子”怒叫着离开了。
一阵沉默。
基修取出手帕。 慢慢的擦着脸。 接着,摇着头想演戏似地说着。
“那些女士们无法理解玫瑰存在的意义啊!”
唐吉心想着“就在这里表演一生吧”边从谢丝塔那拿过托盘转身离开。
“给我等一下”
唐吉被基修叫住了。
“干吗啊”
基修在椅子上回转着身体,翘着腿。 那种轻浮的姿态真让人不爽。
“多亏你的草率将那个瓶子捡了起来的缘故,伤害了两位女士的名誉。你有什么要对我说吗?”
唐吉呆然的说道。
“是脚踏两船的你的错吧”
基修的朋友们大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啊。基修是你自己的错啊!”
基修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听好了,服务生。我在你将香水瓶子放在桌上的时候不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了吗?即使只是配合我的话的机智有的话也是可以的吧?”
“不管怎么说脚踏两船这种事情迟早会被知道的。还有就是我不是服务生。”
“恩......啊啊你是......”
基修用轻视的口吻说到。
“零之露易丝召唤出来的平民?期待平民能够机灵的我的错,你可以走了。”
唐吉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他确实是一个美少年,可是被一个装模做样的人这样说的话,唐吉也无法沉默不语。 说了一句多余的话:
“你这个笨蛋,我看你这一辈子就一直摆弄玫瑰花好了!”
基修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看起来好像不知道该怎样礼貌对待贵族啊”
“非常的抱歉,我是来自一个没有一个贵族的世界”
唐吉模仿基修的举动,将右手上举,装模做样的说到。
“那正好,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做礼仪吧,刚好有助我的消化”
基修站了起来。
“哈哈,有意思!”
唐吉露出他的牙齿,点头同意。
“首先,我第一眼看到他就不喜欢他,然后他居然同时和两个虽然没有露易丝可爱,但是也很可爱的女孩子在交往。更重要的是他居然看不起我。这些理由已经足够让我们吵一架了。我要好好的揍他一顿,把被露易丝侮辱的气也一起给出了,毕竟她是女孩子,身体还……”唐吉飞快的思索着。
“在这里进行吗?”
基修的个头虽然比唐吉高大,但是看起来很软弱,没有什么力气的样子。 唐吉看起来虽然不是特别的强壮,但是不认为自己会输。
基修迅速的翻了一个身。“你想跑吗?”
“别开玩笑了。贵族的桌子能让一个平民给弄脏了吗?我在维斯特利广场等你。等蛋糕发完了就马上来”
基修的朋友们一个个都兴奋的站起,跟在他的身后跑了。 一个人还留在了桌子旁,看起来是为了不让唐吉逃跑而留下来看住他的。
一旁的谢丝塔已经吓呆了,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注视着唐吉。
唐吉笑笑说:“没关系的,我才不会熟给那种人的。我会告诉你们什么才叫做贵族。”
“你,你会被杀死的。”
“哈?!”
“如果你真的把贵族惹火的话!”
谢丝塔摇摇晃晃的逃走了。
搞什么嘛?! 那个家伙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发觉唐吉不见了的露易丝正在四处寻找,恰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你到底在干什么?!我都看见了!”
“哦,是露易丝啊!”
“哦什么哦啊?!是谁让你随便的和人决定什么决斗的?!”
“那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唐吉难为情的说道。
露易丝叹了口气,耸了耸肩膀:“你必须道歉”
“凭什么?”
“如果你不想受伤的话,就乖乖的去道歉。现在去的话,或许还来得及”
“别开玩笑了。凭什么要我道歉啊!再说,是他先挑起来的,我可是一直都很亲切的。”
露易丝愤怒的眼神向唐吉施加压力。
“我不甘心!”
“搞不明白,那个啊,你是绝对没有机会赢的!还会受伤,不,如果只是受伤的话,应该说是运气很好的了!”
“这些,不试一下是不知道的”
“你听着,平民是绝对不可能胜过贵族的”
“维斯特利广场在哪里?”
唐吉开始走动了。
一直看着唐吉和露易丝说话的基修的朋友看着下巴都掉了下来。
“是这个方向拉,平民”
“啊啊,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一个使魔,却老干一些自作主张的事情”
唐吉一溜烟的跑走了,丢下露易丝在后面苦苦追赶。
第八章决斗!
维斯特利广场地处魔法学院内,风和火两塔之间。 因为地处西侧,所以就算是白天也没有什么日光。 做为决斗的地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但是,整个广场都站满了闻风而来的学生们。
“同学们,决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基修做出了一个蔷薇造型,全场响起了欢呼声
“基修要决斗了,而对像是露易丝的平民使魔”
我也是有自己的名字的,唐吉痛苦的在心里想到。
基修挥了挥手,全场一下安静了下来。
然后才向刚刚发现一样朝唐吉的方向转了过去。
唐吉和基修两人站在广场的中间,互相凝视着对方。
“首先,我要表扬你没有逃,勇敢的来了”基修边摆弄着蔷薇的花瓣边说到。
“谁会逃啊?!”
“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基修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唐吉就已经开始动了。 打架要先下手为强。
唐吉现在离基修的距离已经在10步以内了。 我才不管你是什么贵族还是什么的贵族,我现在只想打断那个高傲的鼻子。
基修对唐吉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开始挥动他的蔷薇花瓣。
刚开始觉得只是一片普通的花瓣在空中飞舞而已,但是花瓣渐渐的聚成了穿着盔甲的女武神的样子。
她的身高和普通的人类差不多,看起来却像是用金属制成的。 她的身上撒满了淡淡的阳光,盔甲在发光。
她就这样的站在唐吉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
“我是一个贵族,所以我们要用魔法来决胜负,你有什么意见吗?”
“你,你!!!”
“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我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青铜,青铜的基修,所以你的决战对手是青铜的瓦尔基里”
“什么?”
青铜女武神朝着唐吉突进了过来。
她的右拳朝唐吉的肚子打了过去。
“啊!!”
唐吉呻吟着,朝地面倒了下去。 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他被青铜制的拳头打了一拳!
女武神悠然的俯视着唐吉。
唐吉痛苦的没有办法站起来。 原来被真正的拳击手打就是这样的感觉。
“什么呀?!已经不行了吗?”
基修得意的说道,这个时候,气喘吁吁的露易丝从拥挤的人群中挤了出来。
“哦,露易丝,不好意思啊,借你的使魔用一下啊。”
露易丝理了理头发,朝基修怒喝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这里决斗是被禁止的。”
“被禁止的只是贵族之间的决斗而已,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决斗可没有被任何人禁止”
露易丝一下就哑口无声了。
“这,这是因为到目前为止从没有发生过类似的原因罢了”
“露易丝,你喜欢这个平民吗?”
露易丝的脸因为生气而变的满脸通红。
“谁会喜欢他啊?!你可不要乱说,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使魔受伤罢了”
“谁说我受伤了,我一点事情都没有。”
“唐吉!”看着慢慢站起来的唐吉,露易丝发出了悲鸣。
“哈哈,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拉”
露易丝颤抖着:“你应该知道了吧?!平民是不可能战胜贵族的。”
“我刚刚只是有一点不小心罢了,你不要拦着我”
唐吉推开了露易丝。
“哎呀,真没想到你居然还能站的起来,看来我下手太轻了点”
基修挑战的对唐吉说到。
唐吉慢慢的朝着基修走了过去,露易丝追在唐吉的后面,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赶快给我躺下!你这个笨蛋,是谁让你站起来了。”
唐吉把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甩开了:“他真的很让我生气。”
“生气?你生什么气?输给贵族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唐吉一边摇摇晃晃的走着,一边嘟囔着:“你很烦啊!”
“什么?”
“我就是非常的生气。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贵族,什么贵族,总之你们就是一群聚在一起作威作福的人。魔法真的就这么伟大吗?”
基修轻轻的笑着,看着唐吉。
“只会说是没有用的”
唐吉抱着不怕输的精神,说到:“一点用都没有啊,你的铜像,太弱了点吧?”
笑容从基修的脸上消失了,女武神的右手朝唐吉的面门袭了过去。
唐吉飞了起来。 鼻梁断了,血喷了出来。
唐吉压住了自己的鼻子,呆住了。
天! 这就是贵族的力量吗? 以前虽然也有受过伤,却从没有被打成过这样。
即使这样,唐吉还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女武神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殴打着他。
打倒,站起来,再打倒,再站起来。
这样一直重复着。
在第8回合中,唐吉的右腕被击中了,发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唐吉的左眼已经看不清楚了,用他的右眼确认了一下自己的手腕,他的手折向不可思议的角度。。
接着是肩部冲撞,唐吉的身体划出一条拋物线,头重重的碰到了地面,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唐吉张开眼,就看见蓝天下露易丝的脸在他的眼前。
“拜托,你认输吧。”
露易丝跪在唐吉身旁,眼里充满了泪水。
唐吉想说些什么,可是胸口被殴打的非常的痛,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即使这样,他还是努力的挤出一点声音:“在哭吗?”
“我没哭,我才不会哭呢!已经可以了,你已经干的非常的好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平民。”
断掉的手腕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着,唐吉的唇在颤抖。
“好疼!”
“废话,不疼才奇怪了,你在想些什么啊?!”
露易丝的眼里流出了泪水,这些泪水落在了唐吉的脸上。
“你是我的使魔,我不准你以后再干这样的事情了”
面对这两个人基修插话了:“该结束了吧?”
“等等,现在只是暂时的休息”
“唐吉!”基修脸上浮起了笑容,接着挥动了蔷薇花瓣,一片一片的花瓣聚成了一把剑。 基修握住他朝唐吉刺了过来。 这把剑直直的插进了唐吉旁边的泥土。
“如果你还想继续的话,就把剑拿起来。如果不想继续的话,你就说一句对不起好了,我会马上放过你的”
“别开玩笑了!”露易丝怒喝道。
可是基修一点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你明白吗?这是一把剑,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武器。不管是平民即使是贵族也会一剑丧命的。如果你不想继续的话,我马上就把它给收回。”
唐吉朝这把剑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不知道是不是断了缘故,他的手使不上任何的力气。
唐吉伸出的右手被露易丝给拦住了。
“不行,绝对不行。如果你拿起了这把剑,基修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是不是已经回不到我的世界去了,从今以后只能在这里生活?”唐吉一人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的眼睛并没有看着露易丝
“对,可是这又怎么了?这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露易丝紧紧的握住了唐吉的手。 唐吉突然暴吼到:
“是使魔也罢,睡地板也可以,饭菜不好吃也没有关系,内衣我也替你洗,为了生存,没有办法啊!”
唐吉说完了这些话,握紧了左拳,
“可是!”
“可是什么啊?”
“头,我是绝对不会低的!”
唐吉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站了起来,推开了努力压住他的露易丝,用左手握住了地面上的剑。
就在这时,刻在唐吉手上的印纹突然间发出了光芒。
本帖最后由 t3m19870312 于 2018-10-22 10:32 编辑
第九章纲达鲁乌 院长室里,格鲁贝鲁先向奥斯曼说明着在春天的使魔召唤中,露易丝召唤出了一个平民的事情。 还有作为露易丝和这个平民签订了契约而浮现出印记的模样。 “这个调查了以后,是始祖的使用魔纲达鲁乌所变化而来的。”奥斯曼长老非常仔细地看着格鲁贝鲁所画的出现在唐吉手上的印记。 “就是这样,那个少年手上所出现的印记和那个传说的使魔手上的东西是完全一样的。” “那么,你认为?” “那个少年就是纲达鲁乌,可是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会这样,奥斯曼长老”格鲁贝鲁一边用手帕搽着自己微秃的头,一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这个嘛,印记确实是一样,也就是说因为印记是一样的,所以他从一个普通的平民变成了纲达鲁乌”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可是单单凭这个就这样决定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话是这么说,可是。。”奥斯曼先生敲了敲桌子 这个时候有人敲门 “谁?”从门口传来了朗格贝尔小姐的声音:“是我,奥斯曼先生。” “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有学生在维斯特利广场决斗,闹的非常的厉害。虽然有老师想去阻止,可是却被其它的学生给拦住,没能成功。” “真是一群太闲的贵族,象本性不好的生物一样。到底是一些什么人在捣乱呢?” “其中一个是基修•德•格拉蒙特” “那个格拉蒙特的笨蛋儿子吗?他的父亲也是一个麻烦的人,儿子也不输给父亲,没事就喜欢和女孩子就此纠缠不清,恐怕又是为了哪个女孩而闹的吧,对手是谁?” “那个,对手并不是贵族,好像是露易丝的使魔”奥斯曼先生看了看格鲁贝鲁先生 “其它老师希望可以使用沉睡的钟来阻止这场决斗” “一群蠢货,只是为了阻止孩子间的争吵,用的着使用这个秘宝吗?不用去管他们,由着他们好了” “是,我知道了”朗格贝尔小姐走了,今天她特意穿了8厘米的高跟鞋,这是她的极限了。 格鲁贝鲁先生望着朗格贝尔小姐一步一歪的背影吞了吞口水,催促着奥斯曼先生:“院长大人!” “恩”,奥斯曼挥了挥自己的法杖,挂在墙上的镜子立刻出现了维斯特利广场的情况。 唐吉吃了一惊,在自己握住剑的一瞬间,身上的疼痛好像都消失了。 他发现到刻在自己左手上的印在发光。 然后,他的身体就像羽毛一样轻,好像可以飞一样。 接着,握在自己手上的剑就像自己身体一部分一样。 好奇怪,我从来都没有握过剑什么的。 看着已经握住了剑的唐吉,基修冷笑着。 “首先,我想向你表示佩服,在这个地方从来都没有一个平民敢这样挑战贵族的。”说完这句话,他挥动了自己手中的蔷薇花瓣。 那枝花看起来像是一根魔法仗,他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装模做样。 不过他居然还是这样的轻松,让唐吉吃了一惊。 身体都已经成了这样,到底我是怎么了? 基修的女武神开始攻击了,青铜的瓦尔基里慢慢的朝唐吉攻击了过来。 同时,唐吉跳了起来,挥剑直刺向女武神。 看到自己的格雷姆就像黏土一样被唐吉给打碎了,基修发出了悲鸣。 女武神在发出了一声巨响后,分为两半落在了地上。 同时,唐吉风一样朝基修攻了过去。 基修慌忙的挥动着自己的蔷薇魔杖,花瓣在空中飞舞着,瞬间就聚集成了六具新的女武神 总共七具的女武神是基修的武器,他刚开始只使用一具,应该是看不起唐吉的缘故吧 女武神把唐吉围住,一起攻击了过来。 接着,就在大家都觉得唐吉死定了的时候,五具的女武神倒下了。 看不见唐吉挥剑,太快了。 这个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如此迅捷。 仅剩下的一具女武神被基修放在了身边当作盾牌 就在下一个瞬间,它也被剑给劈的四分五裂。 “啊!”基修的脸被踢了一脚,仰面朝天摔倒在地面上 看见唐吉挥剑刺了过来,基修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紧紧抱住自己头的时候,发出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一片寂静,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基修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剑就插在眼前。 “还要继续吗?”唐吉问到 基修摇了摇头,他已经完全崩溃了,声音颤抖的求饶着:“我,我认输。”唐吉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这转身离开了。 他听见身后传来了阵阵的欢呼声,“那个平民很厉害啊!”“基修输了”等等。 我赢了吗? 为什么? 唐吉自己一个人想着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在一半的时候,我不是已经快不行了吗? 可是在我握住那把剑的瞬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羽毛一样轻,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基修的格雷姆已经全部倒地了。 我,以前开始就会使用剑了吗?! 想不明白,算了,反正都已经赢了,不管它了,以后再想吧。 好累,好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露易丝抽泣着向他冲过来。 小心脚下! 他刚想去扶露易丝,却膝盖一软倒在了地上,他感觉好累好困,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露易丝想抱住突然间倒下的唐吉,可是并没有成功,连她自己也被压倒了。 “唐吉!”露易丝用力的摇着压在身上的唐吉,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死去了。 他在打鼾,应该是睡着了。 “是睡着了啊”露易丝一下放下了心,叹了口气。 基修站了起来,摇了摇自己的头,问到: “露易丝,他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打倒我。”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罢了” “我可不相信一个普通的平民可以打倒我的瓦尔基里” “是吗?我想应该是因为你实在太弱了吧”露易丝想把唐吉扶起来,可是对她来说,他实在太重了。 “啊啊,你这个白痴怎么这么重啊”一旁的学生给唐吉施了浮游术 露易丝拼命拖拽着飘在空中唐吉,必须快点把他运回房间给他治疗。 露易丝的眼睛湿润了起来,他看起来好像好疼,好可怜。 虽然他一握住剑就变的非常强大,可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他会死的。 比起唐吉赢了这件事情,这更重要。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死了也没有关系啊。 只是一个平民居然有这样的志气。 “只是一个使魔,老是干一些这样的事情”露易丝朝睡梦中的唐吉骂到,心一放松下来就开始很生气第十章你是我的使魔! 奥斯曼先生和格鲁贝鲁先生在镜子中看完了他们的决斗后,互相对望了一下。 格鲁贝鲁颤抖着叫着奥斯曼先生的名字:“奥斯曼先生” “什么?” “那个平民赢了” “恩” “基修虽然只是最低级的贵族,可是不应该会被一个平民给打输的。刚才他的动作,我在平民身上从来都没有见过,他果然就是传说中的纲达鲁乌” “是吗?”格鲁贝鲁对奥斯曼先生说到:“奥斯曼先生,请您快点对王室报告,如果得不到他们的指示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奥斯曼重重的点了点自己的头,他的白色胡须也随着飘动 “为什么?这可是一个世纪的大发现啊。重新苏醒的纲达鲁乌” “格鲁贝鲁先生,纲达鲁乌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使魔” “正如您所说,它是我们的始祖所使用的使魔,虽然它的模样没有任何的记载,可是我听闻它是为了守护主人的咒文咏唱时间而被特许存在的” “对,我们的始祖的咒文咏唱时间特别长,特别强。我想你应该也有听说过,在咒文咏唱的时间里,贵族是没有任何的力量的,为了在这个时间内保护自己,始祖使用了使魔纲达鲁乌的力量”接着,格鲁贝鲁兴奋的接下去说到 “它拥有能够毁灭一个千人军队的力量,最强的贵族也无法战胜它等等” “格鲁贝鲁先生” “是” “那个少年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吗?” “是的,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在露易丝将他唤出后,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特意用甄别魔法确认过了,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平民” “是谁将这样的一个平民变为纲达鲁乌的?” “难道是露易丝?” “她是一个优秀的贵族吗?” “不,不是,从哪里看她都是没有才能的” “那么,就是个迷了” “是的” “一个和无能的贵族签约的普通的平民为什么会变成纲达鲁乌的,简直就是一个悖论,我找不到任何的理由” “是啊” “总之,我们是不能将他和他的主人交给王室的人。如果把他们交给王室的话,可能会引发一场战争的。在王室里,无聊的人太多了” “哦,学院长您真的是想的太远了” “这件事情由我顶下了,你不能再和第二个人说这件事情” “是,是,我明白了”奥斯曼先生拿着自己的拐杖站在可窗户前,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了过去 “传说中的使用魔纲达鲁乌吗?到底他是一个什么样的样子的?”格鲁贝鲁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纲达鲁乌总之就是能够使用任何武器和敌人对抗的东西” “恩” “它应该也是有手和腕的”唐吉在早上阳光的照射下醒了过来,身上绑满了包带。 对了,我昨天和那个自以为是的基修进行了决斗,被他打的不成人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上握了剑以后,整个情势出现了逆转。 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 这里好像是露易丝的房间,看起来我昨天应该是在她的床上睡了一觉 露易丝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扒在床边睡着了 唐吉注视着自己左手上的印,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印一发光,自己的身体就像羽毛一样的轻,手上拿着的从来都没有用过的剑就像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切开了基修的格雷姆 现在自己左手上的印并没有发光 那个到底是怎么了? 就在唐吉注视着自己的左手的时候,传来了拐杖“笃笃”的声音,打开门,是谢丝塔,就是在厨房送给唐吉炖肉的那个平民少女。 她还是穿着女佣的衣服,头发用布给缠住了。 她看见唐吉笑了笑,在银盘上放着面包和水 “谢丝塔” “您醒了呀,唐吉先生” “哦,那个,我” “决斗之后是露易丝小姐将您送到这里,让您睡下的。然后叫来了医生给您施了治疗的咒文。” “治疗的咒文?” “对,是治疗疾病和伤痛的魔法,您有听说过吗?” “哦,没有”唐吉摇了摇头,虽然这里的常识对唐吉来说有点无法理解,可是说了也无法改变。 “您的治疗费用已经由露易丝小姐替您付过了,所以您可以不用担心”好像是因为唐吉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以为他在担心钱的问题 “需要很多的钱吗,我的治疗费用?” “这不是一个平民可以付的起的费用”唐吉试着站了起来,可是并不是很成功:啊,疼 “啊!您还不可以动的。受了那样重的伤,即使是治疗咒文也不能完全的治好的,您还必须继续躺着睡觉”唐吉点了点头,继续躺在了床上。 “我送来了您的早餐,请您动用”谢丝塔将银色的托盘放在了唐吉的枕边。 “噢,谢谢!我大概睡了多久了?” “您已经睡了三天三夜了,大家都很担心您是不是不会醒过来了。” “大家?” “厨房里所有的人”谢丝塔突然呈现出了痛苦的表情 “你怎么了?”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逃走了”在食堂,因为她惹火了基修因为害怕,而逃走了,应该是在说这件事情吧 “没有关系的,你不用道歉” “贵族真的是很可怕的,对像我这样不会使用魔法的平民而言。”谢丝塔突然抬起了头,她的眼里放着光芒。 “可是现在我觉得他们并不是非常的可怕了,我看着唐吉先生而感动了,平民也是可以战胜贵族的。” “哈哈,这个”我真的是为什么会赢呢? 真的是非常的不可思议 唐吉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现自己是用右手挠了自己的头的。 看起来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动一动还是会有一点的疼,不过骨头应该是已经接上了 这就是魔法啊,唐吉有了一点感动 一直硬撑着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你一直都在照顾我吗?”唐吉看了看缠在自己身上的包带问到 “不,不是我,一直在照顾您的是露易丝小姐” “露易丝?” “对,她一直都在替你更换包带,擦脸,一直都没有合过眼,看起来应该是累坏了”露易丝睡的很香,在她长长的睫毛下面,出现了两个黑眼圈。 她睡觉的样子好可爱,就像人偶一样 她也有温柔的一面啊,一这样想,就连她睡觉的样子也越看越可爱起来了。 露易丝终于醒了过来。 “啊啊!!!!”她伸了一个大懒腰,发现唐吉在床上一直盯着自己看 “哎呀,你醒了呀?” “恩”唐吉把头低了下来,准备道谢,那个,露易丝 “干嘛?” “谢谢,让你担心了,对不起”露易丝撑着起身子,将自己挪到床上,向唐吉的脸凑过去。 唐吉的心砰砰直跳:她是不是要对我说你干的很好什么的? 是不是又要给我一个吻呢? 但是,预想中的情形并没有发生 露易丝用毛巾捆住了唐吉的脖子娇叱道:“如果你已经没有事的话,马上给我从床上下来。”就这样唐吉从床上滚了下来 “啊,疼!”唐吉从床上摔了下来:拜托,我是一个病人啊! “我看你已经没有问题了”唐吉站了起来,虽然身上还有一点疼,不过也不是不能动。 但是再让我睡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谢丝塔苦笑着离开了房间。 她感觉到了恐怖了气息。 露易丝把已经堆积成山的唐吉的衣服等扔向了他。 “这是在你睡觉期间堆积起来的。另外还有房间的卫生,你也快一点。” “你!!!”露易丝瞪了瞪唐吉:“干吗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战胜了基修,自己的待遇就会变啊!这有什么好的啊,你这个笨蛋。”唐吉怨恨的看着露易丝。 奇怪? 自己刚才怎么会觉得她很可爱。 可是,坐在床上的露易丝看起来不像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一样可爱。 长长的桃色的头发随风飘动,深棕色的眼睛闪着顽皮的光芒,瘦弱的双腿盘在身前。 虽然她有点的大人气,傲慢和任性,可是除掉这些,但从她的容貌来说的话,她还是非常可爱的。 露易丝竖起自己的手指,得意的说道:“不要忘记了,你是我的使魔!”
第十一章使魔的日常
唐吉在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作为露易丝的使魔生活开始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 唐吉作为使魔的一天,介绍一下的话就是这样的。
首先和这个世上大多数的动物或人类一样,早上起床。 睡的床还是和以前一样,睡在地板上。 只是,比起一开始睡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在硬地板上睡了一整晚的唐吉拜托女佣谢丝塔拿到了作为马饲料的麦秸,把麦秸铺在了放间的一角。 把从露易丝那边得来的毛毯盖在上面,然后在这麦秸上睡觉。
露易丝把唐吉做的床叫做'犬舍'。 原来如此,狗就是麦秸上睡觉的。 早上,唐吉的工作就像公鸡一样叫醒露易丝。 如果露易丝先醒来的话,唐吉就要倒霉了。
“一定要给予被主人叫醒的没用的使魔以惩罚才行”是露易丝的口头禅。
唐吉睡过了头早饭就会被露易丝扣除。
露易丝起来后,首先是换衣服。 只有内裤是自己来穿,制服是让唐吉来换的。 就和前面说的一样。
露易丝不管怎么说都是有着非常可爱容貌的女孩,看着露易丝更换内裤的唐吉好像呼吸停止了一样。 虽说恋人三天就会习惯,可是唐吉到现在还是不能习惯这种场面。
也许因为不是恋人,只是使魔的关系吧。 不过,一直在一起这点倒是和恋人没什么区别,有差别的只是态度和待遇。 看着只穿着内裤的露易丝还好,尽管16岁,却还像是没有发育的孩子。 帮她穿鞋子,就让唐吉难以忍受的了,那双无力的腿,绵软的小脚,很瘦、很直,双腿都萎缩的很厉害,左腿很细很软,像一根细细的竹竿,大腿和小腿都瘦到皮包骨,感觉一折就会断,肤色惨白惨白的,标准的儿麻腿,完全不受控制。右脚垂着不着地,细白的脚趾有些内扣,脚踝的地方也扭曲变形,正常人脚踝和小腿呈现九十度,而她的却呈现180度完全下垂的状态。脚很小,包裹在长袜里。脚趾整齐儿蜷曲着,简直就是凶器啊。她的脚踝和脚趾没有力量,有时候脚趾会在鞋里打弯,就穿不进去了,所以要穿几次才行。
如果唐吉不小心说了让露易丝不快的话,就会发生非常恐怖的事了。
“一定要给予从早上开始就让主人不愉快的无礼的使魔以惩罚才行。”这句话就是露易丝行动前的口号了。
即使词句中带有“平”“小”之类的字眼,早餐就会被露易丝扣掉了。 如果是“瘸”“跛”之类的话,后果就严重了,即使仅仅是发音相似……
穿好黑色披风、白色上衣、灰色的褶裙,露易丝要洗脸刷牙。 下水道这样方便的东西居然房间里没有配置。 唐吉只能到下面的取水场去拿露易丝所要使用的水。 当然,露易丝不亲自洗脸,让唐吉帮他洗。
早饭后,空着肚子的唐吉清扫着露易丝的房间,地板每一寸都必须擦干净,桌子和窗户要闪闪发亮。 一切只因为他不小心说了“麻雀”这个词。
虽然下一餐经常要等到三天以后,唐吉也不担心。 假装无精打采的样子往食堂里的厨房走去。 如果拜托在那工作的可爱的谢丝塔的话,总会给我鸡肉拉肉骨头之类的。 即使饭没有被剥夺,唐吉也会去厨房。 因为露易丝口中的“给予天下恩赐的女王的慈悲”的汤虽说是慈悲可是量却怎么也不够。
当然厨房的施舍对露易丝一直保密着。 如果被说“在说话的口气改变为止不会增加汤的量”的露易丝知道温柔的谢丝塔给我饭菜的话就不得了了。 总是罗嗦着使魔的教育方针的露易丝一定会禁止的。
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暴露。 因为这样,唐吉比起对没见过的女王殿下和始祖的敬意,百倍地敬爱着谢丝塔和厨房。
那天早上也是。 唐吉在露易丝面前将一点点的汤喝光后就往厨房走去。 在维斯特利广场打败基修的唐吉有着很大的人气。
“'我们的剑'来了哦”
这样叫着欢迎着唐吉的是厨师长马鲁托。 年过40有点胖的大叔。 当然,不是贵族只是个平民。 魔法学院的厨师长,收入却不极身份低的贵族。
圆圆胖胖的身体上穿着定做的衣服,一手掌握着整个厨房。
马鲁托也和其它平民一样,虽然是魔法学院的厨师长但对贵族和魔法也感到反感。
他称呼用剑打败魔法使基修的唐吉为'我们的剑',宛如对待国王一般的招待着唐吉。 这样的厨房如今就如同唐吉的绿洲一般。
唐吉在专用椅子上一座下,谢丝塔就迅速的来到唐吉身边。 微微笑着,拿出温热的炖肉和松软的白面包。
“谢谢”
“今天的炖肉可是特制的哦”
谢丝塔高兴的微笑着。 唐吉一口吃着炖肉,脸上露出满足的样子。
“好吃、很好吃呢!和露易丝给我的汤完全不一样”
这样说着感谢着,马鲁托大叔走了过来。
“这是当然的拉。那个炖肉跟给贵族那帮家伙吃的是一样的东西”
“这么美味的东西,居然每天都能吃到......”
唐吉这样说着,马鲁托得意的哼了哼鼻子。
“哼恩!那些家伙确实魔法是很厉害。用土块制造锅子拉城市等,放出非常厉害的火焰,甚至能操纵龙、很了不起。不过能做出这样美味的料理,如果说的话这也是魔法的一种。你也这么想吧、唐吉。”
唐吉点点头。
“完全就是这样”
“不错的家伙呢!你真是个不错的家伙呢!”
马鲁托用手腕卷着唐吉的头说着。
“吶啊。'我们的剑'我要亲你的额头。可以吧。”
“那个称呼和接吻还是算了吧”
唐吉说道。
“为什么呢?”
“不管哪一个都让人不舒服呢”
马鲁托从唐吉身上离开,摊开双腕说道。
“你可是粉碎了魔法使的人偶的啊。你明白吗?”
“恩”
“吶啊。你是哪学习的剑术的?在哪里学习才能做到像那样挥舞?快告诉我”
马鲁托盯着唐吉的脸。 马鲁托每次都问来吃饭的唐吉这个问题。 这次唐吉还是重复着相同的答案。
“我不知道呢。只是握着剑而已,不知不觉地身体就动起来了”
“你们!听到了嘛!”
马鲁托用响彻厨房的声音叫道。
年轻的厨师和见习的人们回话道。
“听到了呢!头儿”
“真正厉害的人就是这样的呢!绝对不夸耀自己的能力!要学着点啊大家!厉害的人是不夸耀的”
厨师们开心的附和着。
“厉害的人是不夸耀自己的”
这样说着,马鲁托突然视线一转看着唐吉。
“呀啊!'我们的剑'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你了。怎么办呢?”
“被问怎么办,我也......”
虽然全部都是真实的事,但马鲁托却把他当作谦虚接受了下来。 心理很困苦。 好像变的欺骗没有心计的老爷子一样。 唐吉盯着左手的印记。
那天以来,一点都没有发光。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那个? 唐吉烦恼的看着左手的印记。 马鲁托老爷子把那个看作是厉害的人的器量。
马鲁托老爷子朝着谢丝塔那边看去。
“谢丝塔!”
“是!”
边笑着边守望着两人的心情很好的谢丝塔很有精神的回答道。
“给我们的勇者献上我们阿比昂的古老传统”
谢丝塔满面笑容的从葡萄酒棚里取出所说的传统的酒,往唐吉的酒杯里满满地到了进去。
谢丝塔用入迷的眼神看着脸红的喝着葡萄酒的唐吉——这样的事每次都重复着发生。
唐吉每次去厨房,马鲁托老爷子就越来越喜欢上唐吉,而谢丝塔就更加的尊敬唐吉。
接着在那天......有一个红影从窗外窥视着那样的唐吉。 年轻的厨师注意到窗外的红影。
“哦呀!窗户外面好像有什么在呢。”
红影'呼呼'地叫着然后消失了。
接下来便是学习,唐吉一开始对用水制造葡萄酒的课程、调和秘药制造出特殊魔药的课程、眼前出现的火球拉,在空中箱子拉棒拉球等自在的浮游,然后让这些东西飞到窗子外面然后让使魔取回来的课程等非常珍惜的听讲着。 可是习惯了之后,就慢慢厌倦了——魔法天赋之存在于贵族中间,平民是没有可能使用魔法的。
不久以后,唐吉开始打瞌睡了。 教师和露易丝盯着打着鼾声的唐吉,可是没有禁止讲课中使魔睡觉的校规。 环视教室的话,夜行性的幻兽拉还有猫头鹰都深深地睡着。 如果单单叫醒睡着的唐吉,就等于认同唐吉不是使魔而是人类。 因此,露易丝虽然想训斥睡着的唐吉,但却没有说出口。 唐吉在她眼中甚至不如一条狗,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的伴生品。
那天的讲课中,唐吉在懒洋洋的气氛中一下子睡着了。
因为今天早上谢丝塔给他的葡萄酒的关系。 唐吉开始做起了梦。
是一个不得了的梦。
是一个晚上露易丝睡不着溜进唐吉麦桔床里的梦。
“露易丝、怎么回事啊?”
突然自己的名字被叫了出来,露易丝一下子盯着唐吉看去。
“是睡不着吗?真是没办法呢......”
什么啊、梦话啊。 这样想着,露易丝再次朝着前面看去。
“......吶啊。要干什么呀?不要抱着我呀。”
露易丝的眼睛再次注视着唐吉。 正在听课的学生们也一齐竖起耳朵听着。
“......喂喂。明明在白天的时候那么傲慢,不要在床上向我撒娇呀。”
唐吉流着口水,入迷的做着梦。
露易丝好像要唐吉快点醒来似的摇着唐吉。
“白痴!你到底在做什么梦啊?”
班级同学暴笑了起来。 马鲁科卢姆发出惊讶的声音。
“喂喂露易丝。你做了那样的事了吗?把使魔作为对象!真是让我吃惊呢!”
女学生们唧唧喳喳的喧闹着。
“等等呀!这个笨蛋的梦话啊!啊啊受不了了!快给我起来啊!”
“露易丝、露易丝、不要舔那样的地方啊......”
教室的暴笑声达到了高潮。
露易丝抡起拐杖,狠狠砸在唐吉头上。 从梦中惊醒的唐吉从椅子上跌下来,见到了现实中两颊绯红,怒目而视的露易丝。
“你在做什么呀?”
“什么时候,我溜进你的床上了?”
可爱的露易丝像鬼一样俯视着唐吉。
唐吉摆了摆头。 学生们的暴笑还在持续着。
“唐吉,对那些无礼者说明,我晚上没有从自己的床离开一步。”
“大家听好了。刚才的是我的梦。露易丝没有溜进我的床”
“什么啊”。 大家没有意思似的哼着说道。
“这不是当然的吗?我会去做那么下流的事吗?而且是和那种家伙,这样的人。溜进这样下贱的使魔的床,不要开玩笑了。”
露易丝扬起小脸45度,露出满不在乎的脸。
“不过,我的梦一向都会成真的……”回味着刚才的梦,还没搞清状况的唐吉做出上述判断。
“的确呢!因为梦是对未来的占卜呢!”教室中不知是谁点着头。
“我的主人因为是那样的性格是不可能有什么恋人的。”
教室里的所有人都点了点头。 露易丝发怒的瞪着唐吉,可是唐吉却毫不在乎,继续说着。
“可怜的主人肯定会欲求不满的。不久之后一定会悄悄溜进使魔的床里来”
露易丝举起魔杖,对唐吉用强硬的口气命令道。
“真是好呢!快把你那肮脏的嘴巴给我闭起来”
唐吉没有理会继续说着。
“然后,我训斥着露易丝说着......”
“你的床不在这里!”
教室顿时安静下来,学生纷纷算到桌子下面。
唐吉被露易丝的“小失误”轰飞了。
“…………”
下课的铃声唤醒了昏厥的唐吉,有一个红影一直盯着他。
是丘鲁克的火蜥,腹部贴着地板,一动不动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唐吉。
“恩?”
唐吉挥了挥手。
“你是丘鲁克的火蜥是吧?叫什么来着?对了,佛雷姆,叫佛雷姆。”
唐吉这样说着。 可是,火蜥只是摇了摇尾巴、吐出些许的火焰,就回主人那边去了。
“为什么蜥蜴会对我有兴趣呢?”
唐吉低下头想着。
第十二章破坏之杖
于是在唐吉想着火蜥事的时候......
学院长室里,秘书朗格贝尔正在写着什么。
突然,朗格贝尔停下手上的笔看着奥斯曼。 奥斯曼正伏在桌面上睡着觉。
她微微笑着,是一个谁也没有见过的笑容。
朗格贝尔站了起来,小声地咏唱咒文“静音结界”,为了不吵醒奥斯曼而消除了自己的脚步声。
走出学院长室,朗格贝尔掏出铅笔大小的魔杖轻声吟唱咒语,小小的魔杖霎时间变得几乎和她一样高。 朗格贝尔浮出一丝苦笑,拄着魔杖神色匆匆的消失在走廊尽头。
朗格贝尔前往的地方是学院长室的下面一层,是藏宝库的位置所在。
走下阶梯,就能看见巨大的铁门。 门上有一个巨大的门闩,门闩上有一把巨大的锁守护着。 这里就是魔法学院成立以来收藏所有秘宝的地方。
朗格贝尔扶着魔杖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谨慎的观察着四周。 看看脚上的,只穿一只高跟鞋,自己居然可以走这么远。 左脚穿上14厘米的高跟鞋,右脚却是光着的,两边的差距大致补足了左腿短掉的尺寸。 要是奥斯曼校长看见,一定要她只穿右脚的鞋子,那样? 那根本不能走,不过他才不会在乎这些,奥斯曼最喜欢她摔倒后无助的样子……身后是那没有尽头的楼梯……她是用左膝着地一节一节爬上来的,丝袜也磨破了,青紫的膝盖流着血,很疼!
没时间了,大致调整好气息后,朗格贝尔低声的咏唱着咒语,举起魔杖对着门锁挥去。
可是......门锁上什么也没发生。
“嘛啊。果然这里的门缩不能用'开锁'来打开呢。”
朗格贝尔妖艳的笑了,开始咏唱起自己对得意的咒文。
接下来,就用炼金的咒文吧。 熟练的咏唱着咒文,对着有着好几层厚的铁门挥起魔杖。 虽然魔法传达到了门上.....可是等了一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出现。
“好像SQUARE级别的魔法使预先施了'固定化'的魔法的样子”
朗格贝尔嘟囔着。'固定化'魔法是防止物质酸化腐败的魔法。 被施了这个魔法的物质会不受到任何化学反应的影响永远以原来的姿态保持下去。 对被施了'固定化'魔法的物质使用炼金就不起作用了。 不过如果施咒的魔法使的力量在施'固定化'魔法使的力量之上的话结果就不一定了。
可是,这扇铁门上施'固定化'咒语的魔法使一定是个十分厉害的魔法使。 因为居然能够抵挡住土系统魔法使朗格贝尔炼金咒语的力量。
朗格贝尔把眼镜往上提了提,一直盯着门看。 这个时候注意到上楼梯的脚步声。
被发现会麻烦吧,把魔杖缩小放进了口袋里。
出现的是格鲁贝鲁。
“哦呀。朗格贝尔小姐。在这干什么呢?”
格鲁贝鲁问道,朗格贝尔浮现出恭维的笑容。
“格鲁贝鲁先生,我正在做藏宝库的目录......”
“哈啊!那可是辛苦了。仅是一个一个看过来就要花一整天的时间呢。不管怎么说这里的宝物就像骆驼一样成群排列着呢。”
“就是这样呢。”
“向奥斯曼借下钥匙不就好了吗?”
朗格贝尔微笑着说道。
“那个......正在睡觉呢。而且,制作目录也不是很紧要的工作......”
“原来如此。正在睡觉啊。那个老头子,不是、奥斯曼院长只要一睡着就很难叫醒了。那么我也等会再去找他吧。”格鲁贝鲁转身走了。
“啊——”
“朗格贝尔小姐!”
格鲁贝鲁回过头,朗格贝尔正倒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那个......朗格贝尔小姐”
“没关系,不小心摔倒了。”从院长室赶路过来的朗格贝尔已经体力透支,一步也走不动了,加上腿上的伤……可是身份被发现的话……想到这里,她决定强打精神离开,仅仅才迈出第一步,就可悲的摔倒了。
格鲁贝鲁神情诡异的向她走来,掏出魔杖,散发出强大的威势,不愧是有着“炎蛇”称号的魔法师。
这下完了! 真的完了! 脚扭伤了,钻心的疼,向后超过120角度的扭曲着! 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朗科贝尔狠命锤打着不争气的残腿。 伤处暖暖的,不疼了? 莫非格鲁贝鲁是在帮她疗伤!
“已经消肿止痛,只要关节复位就可以走路了。”格鲁贝鲁自顾自的说着,一副紧张局促的样子“……不介意的话,那个......能不能请妳一起享用午餐呢?”
惊恐的朗格贝尔急忙擦干泪水,迅速整理了思绪,为了让颤抖声音自然一些努力微笑着。
“可……可以的,乐意之至!”
差点就没命了! 朗格贝尔暗自庆幸,被吓死了,早该发现格鲁贝鲁老师也有这个特殊爱好呢,很显然,他已经被自己迷倒了呢! 朗格贝尔虽然不是第一次利用自己的身体,这一次的感觉似乎有点不一样,为什么呢? 心一直蓬蓬的跳,脸上也在发烧似的。 格鲁贝鲁不知何时已经握住她纤细的足踝,包在丝袜粉嘟嘟的脚趾向下扣着,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出神的格鲁贝鲁迅速发现自己的失态,好在朗格贝尔没生气,或许只将他的动作当成了治疗的一部分。 一个精妙的手法,朗格贝尔的脚踝复原了。
休息了一会儿,朗格贝尔拒绝让格鲁贝鲁背她,甚至碰都不让他碰,坚持要自己走,而且将两只高跟鞋都穿在了脚上。 破掉的丝袜,性感的高跟鞋,还有那萎缩的左腿和同样称不上健康的右腿,格鲁贝鲁努力控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扶朗格贝尔站起来,身高大约到他的鼻子。
朗格贝尔尴尬的扭动着腰肢,14厘米的高跟鞋,穿着它们她一步也走不了,萎缩的左脚高高的吊在半空,斜着身子才能让它落地。走路也变得更艰难,朗格贝尔的身体严重左向斜着,左手紧紧攥着皮包骨头的大腿,把细小左脚摆在身前,用力向下按,让弯曲的膝盖尽量挺直,右脚迅速并步过来支撑身体,再次送出左脚。没走出两米,右脚一个不平衡,重心落在几乎完全没用的左脚上,膝盖一弯,最后竟然扑倒在格鲁贝鲁怀里……
40分钟后
“太不好意思,在您面前赤脚,真的太丢脸了……”
朗格贝尔不断道着歉,羞涩的走在瘦高的格鲁贝鲁右边,身高似乎才够到他的肩膀,身体一步一歪,香肩不时碰到格鲁贝鲁,还有几次没控制好残脚,让它“踢”到了格鲁贝鲁身上,虽然这次不是故意的。 但是格鲁贝鲁似乎很兴奋的样子,配合着朗格贝尔的速度慢慢走进教师餐厅。
“呃,格鲁贝鲁先生”
朗格贝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闲聊似的语气向格鲁贝鲁说着。
“是,是的。有什么事吗?”
心情很好的格鲁贝鲁好像跳起来一样紧张的回答着。
“藏宝库里面你有进去过吗?”
“有进去过啊”
“那么'破坏之杖'你知道吗?”
“啊啊、那个啊。真是奇妙的构造呢!”
朗格贝尔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
“能不能详细说说”
“很难说明清楚呢。非常的奇妙。对了,比起那个。今天吃什么好呢?今天的菜单和平常一样......可是,我和厨师长马鲁托老爷子很谈的来呢。只要我说一句话,世界上的珍味、美味都能......”
“先生”
朗格贝尔搬着纤细的左腿搭在右腿上,像面条一样垂下来,娇嫩的小脚上绑缚着性感的高跟鞋,那么迷人的摇晃着。
“是、是的?”格鲁贝鲁感到一阵眩晕
“可是、藏宝库真是雄伟的构造呢。那样的话无论是多么厉害的魔法使来,都不可能打开的了。”
“正是这样。魔法使想打开是不可能的了。据说是集合了好几个SQUARE级别的魔法使设计了能对抗所有咒文的防护措施呢。”
“真的让人很钦佩呢!格鲁贝鲁知道的可真多呢。”
朗格贝尔很崇敬的样子看着格鲁贝鲁。
“诶!没有这回事......只是闲暇的时候查阅了很多数据......可以说是喜欢研究这种事吧。托这个福,到这个年纪还是独身呢... ...哈哈。”
“能在格鲁贝鲁身边的女人一定能很幸福的吧。因为谁都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我很多呢。”朗格贝尔入迷的看着格鲁贝鲁。
“讨厌!真是的!不要再嘲弄我了拉!”
格鲁贝鲁不好意思的紧张着,擦着秃了的额头上的汗。 然后认真的盯着朗格贝尔看去。
“朗格贝尔小姐。不久之后就要举行的'丰收舞会'妳知道吗?”
“是什么啊?那个?”
“哈啊、妳才来这两个月左右呢。那个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个派对。不过,在舞会里的搭档能够结合什么的,好像有这样的传说。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请……”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
“什么?”
朗格贝尔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继续保持着微笑。
“那个......如果可以的话,请做我的舞伴。就是这样的事。”格鲁贝鲁终于鼓起勇气。
自从那件事以后,朗格贝尔再也没跳过什么舞,连走路被看到都深以为耻。 可是为了换取藏宝库的情报……
“果然不方便吗?”
“当然可以。舞会也很棒呢。比起这个,我想知道更多关于藏宝库的事情。我对魔法的东西一直很感兴趣呢。”
格鲁贝鲁的头脑已经处于沸腾状态了。
“那么几稍微透露点个妳吧。虽然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可是......”
“请一定告诉我。”
“的确藏宝库对于魔法的防护是无懈可击的。可是还是有一个唯一的弱点。”
“哈啊。真是让人感兴趣的话题呢”
“那就是......物理上的力量”
“物理上的力量?”
“对就是这样。例如、嘛啊虽然说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比如说巨大的人偶......”
“巨大的人偶?”
格鲁贝鲁滔滔不绝的讲着宝库的故事,朗格贝尔满意地微笑着。
“真是令人感兴趣的话题呢。格鲁贝鲁先生。”
上课时乱讲梦的那天晚上,唐吉的麦桔床被露易丝毫不客气地扔到了走廊上去。
“干什么呀?”
“如果我偷偷溜进你的床,你会困扰的吧。”
“在房间外面风吹过会很冷的啊”
“在梦中,我一定会来温暖你的吧”
露易丝竖起漂亮的眉毛说道,好像还很在意上课时说的梦话。 真是个记仇的女孩呢,不管怎么说都要让唐吉在走廊里睡。 唐吉拎着毛毯,去了走廊。 唐吉一出房间,身后就传来“砰”的大力锁门的声音。 紧接着,“扑通”,一定是露易丝用力过猛,自己摔倒了吧,唐吉偷笑着。
走廊墙壁上的窗户外,风咻咻地吹了进来。 唐吉的身体冷的发抖。
“好冷”唐吉边嘟囔着,边把毛毯铺在麦草上准备睡觉。 可是走廊的地板是石头做的,彻骨的寒冷席卷着全身,连暖炉也没有,真是冷啊。
“恶毒的小瘸子,只不过做了个梦就要我睡走廊!”唐吉用脚踹着露易丝房间的门。 不言而喻、没有反应。
唐吉然后开始想着复仇的方法,无论怎么样也要让那位大小姐在毛毯里受冻看看......
隔壁丘鲁克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出来的是火蜥佛雷姆。 燃着火焰的尾巴好像很温暖。 唐吉睁大着眼睛。
火蜥一步一步向唐吉靠近。 唐吉不自觉地向后面退去。
“你、你想干什么呀?”
“呼呼”让人感觉很放松的叫着。
好像没有恶意的样子。
佛雷姆衔着唐吉衬衫的袖口,好像在说“跟着一起来”似的摇着头。
“喂,快住手!快烧起来了”
唐吉说着。 可是,佛雷姆大力地拉着唐吉。
丘鲁克的房间开着。 是打算把我拉到那边去吗?
的确好像是这样。 如果不是佛雷姆一时兴起的话,那么丘鲁克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呢?
一进去,房间是完全漆黑的。 只有在火蜥的尾巴放着淡淡的红光。 从黑暗中传来了丘鲁克的声音。
“关上门”
唐吉照说的关上了门。
“欢迎你来到了这里”
“真是漆黑呢”
听到了丘鲁克弹指的声音。
一下子,放在房间的煤油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
煤油灯从唐吉身旁的一盏开始到丘鲁克手中的,一盏一盏亮了起来,好像街灯初上的样子,煤油灯的灯光轻轻跳动着。
在微微的、淡淡的灯光里,丘鲁克好像有烦恼似的侧卧在床上。 身穿着性感的内衣,也许说成内衣碎片更贴切,上面盖着一层薄纱。 可以确认的是丘鲁克丰满的胸部,甜瓜一样的胸部在那种性感内衣的衬托下呼之欲出……
“不要一直在那呆站着,过来到我这边。”
丘鲁克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着。
唐吉摇摇晃晃的像梦游的人一样向丘鲁克那边走去。 丘鲁克微微笑着。
“坐下来”
唐吉照说的坐在了丘鲁克的旁边,脑中充满了乱七八糟的幻想。
“有什、什么事啊?”
唐吉紧张的问着。 丘鲁克幽雅地撩了撩自己如火焰燃烧般的红发,看着唐吉。 在淡淡的煤油灯光的照耀下,丘鲁克褐色的肌肤放出野性性感的魅力、好像要把唐吉怎么样似的。
丘鲁克大大的叹了口气。 然后烦恼似的摆了摆头。
“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下流的女人了吧”
“丘鲁克?”
“被这么想也是没办法的。你明白吗?我的称号是'微热'。”
“知道啊。”
从内衣的缝隙里露出的乳沟是多么的诱人啊。
“我啊。是像干草一样那么容易蹦出火焰的。因此才突然把你叫过来。你明白吗?这样是不是很不好呢?”
“是很不好呢”
唐吉好像不大明白似的附和的说着。 像这样异国的女孩对自己说出心里话是从没有过的,因此紧张的同时也觉得有点困扰。
“不过呢。我觉的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丘鲁克用湿润的眼睛看着唐吉。 无论是怎样的男人,只要被丘鲁克这样看着一定都会露出男性原始的本能。
“原谅、原谅什么啊?”
丘鲁克一下子握紧唐吉的手。 丘鲁克的手中充满温暖。 接着好像在确认唐吉一根一根手指似的抚摩着唐吉的手,唐吉的背好像被电了似的。
“爱着你啊。我。对你。恋爱就是这样的突然。”
“真的是很突然呢!”
唐吉混乱了。 一定是在玩弄我。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丘鲁克的脸却显得很认真的样子。
“你打倒基修的身姿......真是好帅呢。就像是传说中的勇者一样。我啊。看到你那个时候的样子就给你迷住了。你相信吗!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呢!情热!啊、这就是恋爱的情热呢!”
“情、情热吗?呜恩”
“称号的'微热'也就是情热呀。从那天开始我就作着情歌呢!情歌呢!都是因为你的关系呢!唐吉。你每天晚上都出现在我的梦里面,因此才叫佛雷姆去看看你的情况......我真的是丢脸呢。你也这么想吧?不过全部都是因为你的关系呢!”
唐吉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雕塑一样一动也不动的坐着。
好像在说着“为什么?”似的丘鲁克看着唐吉。 唐吉把目光从丘鲁克身上移开,然后说道。
“总、总而言之、概括你刚刚所说的话......”
“恩”
“你很容易陷入恋爱。”
唐吉断然的说道,正中要害,丘鲁克脸一下子通红起来。
“是啊......我比其它人也许稍微多了一点恋爱的心情呢。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恋爱是突然的,立刻就像火焰般燃烧着我的身体。”
丘鲁克这样说的时候,被窗户外面的人打断了。
在那里有一个美男子气愤的往房间了看着。
“丘鲁克......因为约会的时间你没有来所以我来看看怎么了......”
“佩里克森!那么就两个小时后吧”
“跟说的不一样”
这里是三楼吧。 怎么看都是这个叫佩里克森的男的用魔法浮游在空中的样子。
丘鲁克不厌烦似的从两乳间取出魔杖,看都不看的身向后挥了挥。
煤油灯中的火焰暴涨成蟒蛇一样,向窗外飞了过去,外边的男子。
“真是吵人的猫头鹰呢”
唐吉呆然地看着。
“那个?你有在听吗?”
“刚才那人是?”
“只是个朋友而已。总之、现在我最爱的人是你呢,唐吉。”
丘鲁克再次把嘴唇靠近唐吉。 唐吉身体动也没动。 让人无法忍耐的诱惑侵袭着唐吉。
就在这时......这次又被打断了。
望那一看。 是一个悲伤的往房间里看着的,有着一张精悍的脸的男子。
“丘鲁克!那个男人是谁?今晚不是要和我热烈的度过的吗?”
“修特意克斯!那个四个小时后吧”
“那个男人是谁?丘鲁克?”
一边发着狂,一个叫修特意克斯的男的正想要进入房间。 丘鲁克不厌烦的再次挥起了魔杖。
煤油灯中火焰再次飞了出来。 男子被火焰击中,掉到了下去。
“......刚刚那个也是朋友?”
“他与其说是朋友不如说只是认识而已。总之我不想白白的浪费时间呢。'夜晚是漫长的'
是谁说的啊。 在一瞬的时间内太阳不就升起来了吗?”
丘鲁克在次把嘴唇靠近了唐吉。
窗户那边又传来了悲鸣。 唐吉不耐烦的回过头。
窗外三个男子同时往里面看着。
三人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
“丘鲁克!这家伙是谁!你不是说没有恋人的吗?”
“马尼坎!艾依基亚克斯!格姆力!”
到现在出现的男子全不是同样的人。 唐吉佩服到。
“那么,六个小时后吧”
丘鲁克嫌麻烦地说道。
“那就到早上了”
三人感情很好似的一齐说道。 丘鲁克不耐烦地命令着火蜥。
“佛雷姆”
在房间一角睡觉的佛雷姆醒了过来,朝着三人所在的窗户那边吐出了火焰。 三人一齐摔落到地上。
“刚刚的是?”
唐吉用颤抖的声音问着。
“那个?我根本不认识呢。总之!我爱着你呢!”
丘鲁克用两手托住唐吉的脸,直接向唐吉吻了过去。
“呜、呜恩”
唐吉慌了起来。 丘鲁克的吻并不讨厌而且充满着情热。 被用力地押倒着。 唐吉呆然的没有反抗。
就在这个时候......
这次是门被大力的砸开了。
原以为还是男的,却弄错了。 穿着吊带睡衣的露易丝撑着双拐站在那里,小小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因为刚刚的猛力一击,右脚还在不停摇晃着,勉强绑在脚上的拖鞋也甩掉,只剩细细的丝带还系在脚踝。
丘鲁克略微地看了眼露易丝。,是却没有从唐吉的嘴唇上移开。
“丘鲁克!”
露易丝冲着丘鲁克怒吼着。 好像才注意到似的丘鲁克从唐吉身边离开,挥了挥手。
“没看到我们在忙吗?瓦里艾尔”
“谢鲁普斯特!你在对谁的使魔出手呢!”
唐吉惊慌失措。 露易丝茶褐色的眼睛炯炯有神的闪着,宛如火一般愤怒的神情。
丘鲁克摊起双手。 唐吉在两个人中间惊慌失措。
任由情势的发展还和丘鲁克接吻,好像让露易丝异常的愤怒。
“恋爱和火焰是谢鲁普斯特家族的宿命啊。是燃烧全身的宿命。被爱的欲火燃烧是我们家族的本望。你应该是知道的呀。”
丘鲁克摊着双臂说着。 露易丝气的颤抖了起来。
“给我过来。唐吉”
露易丝瞪着唐吉说道。
“吶啊露易丝。他确实是你的使魔没错。但他也是有自己意识的呢。请尊重他自己的选择”丘鲁克在旁说道。
“对、对啊。和谁交往是我的自由”
唐吉用强硬的口气说到。
“妳、妳一到明天会被10人以上的贵族用魔法刺穿的呢。即使那样也可以吗?”
“没关系。妳不是也在广场看到了他的活跃了吗?”
露易丝面无表情地挥了挥右手。
“呜。也许剑术是比较厉害。但是从后面被'火球'攻击,从前面被'风刃'吹倒,即使剑术多厉害也没办法的吧”
“没关系!我会保护他的”
丘鲁克向唐吉露出热情的表情。
可是......因为露易丝的话,唐吉回过神来。
很但心刚刚在窗边的那帮家伙。 那些家伙如果知道在丘鲁克旁边的是我的话,也许会如露易丝所说的用魔法来袭击。
即使丘鲁克说了会保护我,但是不可能随时随刻的救助我。 而且看刚才的样子,丘鲁克总是变化无常的。 做唐吉的护卫事说不定明早就忘记了。
冷静的分析了一下,唐吉依依不舍地站了起来。
“哎呀!你要回去了吗?”
丘鲁克悲伤似的看着唐吉。 闪闪发光的眼睛好像很痛苦的湿润着。
头发往后披散着。 丘鲁克果然是令人着迷的美人啊。 如果能被这样的美人喜欢,即使是受到魔法的攻击也好像无所谓了。 唐吉胡思乱想起来。
“是她惯用的手段呢!不要被她骗了。”
露易丝用绳子套住唐吉拉走了。
回到房间的露易丝严肃地锁好门,赤裸的右脚像飘落的树叶一样摇摆着,用力咬着嘴唇,双眼一下子瞪了起来。
“你这只发情的烂狗......”露易丝的声音颤抖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精致的细皮鞭。
“什、什么呀?”
“我还是错了啊。还差点把你当人来看。”
鞭子狠狠的抽打着地面。 把我当人看? 怎么想都觉的是谎言。
“还向那个谢鲁普斯特那个女人摇尾巴”
“大、大小姐!”
“流浪狗就得当成流浪狗来对待。我太天真了。”
“为什么要拿着鞭子啊?”
露易丝的鞭子锁定了唐吉,雨点般落在唐吉身上。
“好痛!快住手!”
“什么嘛!那样的女人哪里好了?”
露易丝只顾着挥鞭子,右手腋下的拐杖滑了出来。
糟了! 这样下去她会马上瘫在地上。
“啊!快捡回来!你只笨狗”露易丝毫不相让。
“难道妳......”唐吉紧盯着露易丝。
茶褐色的眼睛开始惊慌失措,唯一支撑身体的左腿开始发抖。 要摔了,露易丝心里惊呼,脸上依然保持决战到底的气势,心里体验着失重的感觉。
好可爱。 丘鲁克是个美人,非常的性感。 可是,露易丝却像是空白的画布。 没有一点污染,纯洁的画布。 不过只是性格有点......
唐吉不管怎么说还是比较喜欢露易丝的。 唐吉心中的就如16小节的乐章般开始鼓动。 吃醋? 爱恋着我? 这样想着的唐吉觉的露易丝显得更加可爱了起来。 简而言之,唐吉也不输给丘鲁克是一个容易陷入爱恋的人啊。
“你在嫉妒?爱恋着我?”唐吉托着路易斯的腰。
“难道是我没有睡到你的床上而和丘鲁克做那样的事,你才发怒的。啊,我没注意到真对不起。”
唐吉低下了头,提起露易丝的下巴。
“我也觉的你很不错呢。你看,帮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就很......”
露易丝的肩膀突然颤抖了起来,似乎是想要用力踢唐吉。 很可惜,右腿像面条一样垂在地上,一点也不能动,左脚的力道也仅可以用“轻抚”形容。
“......因为我是男的所以应该我主动接近妳的。今晚,我就睡在妳的床上。妳就不需要溜进我的床了。”
露易丝双手乱抓,不知从哪抓起一个瓶子狠狠砸在唐吉头上。
“......呃......”
好痛,不过手感很好。 被砸昏的唐吉再一次压在露易丝身上,他手里捏着的正是露易丝娇嫩柔软的右脚。 而露易丝在自顾自的大哭——被自己的使魔欺负,露易丝无论如何承受不了这种打击,除了温柔的姐姐,还没人碰过她的腿,非常敏感的女孩呢。 唐吉忙缩手回来,把露易丝抱上床。 的确实有点过分了,唐吉看着哭个不停的露易丝开始后悔了。
算了,就当负荆请罪吧。 无论唐吉怎么说,露易丝都只是哭。 要是露易丝决定更换使魔,小命就保不住了! 唐吉急中生智,把细皮鞭塞给她。 把唐吉暴打一顿后,心情舒畅起来的露易丝渐渐停止了抽泣,慢慢恢复了原来颐指气使的样子。
“首先,丘鲁克不是特雷丝特因的人、是邻国格马尼亚的贵族。只是这样就不行。我最讨厌格马尼亚的人了”
唐吉撅着嘴唇,大力地坐到了地板上。
“还有希望你能感谢我下”
“感谢什么?”
“平民成为丘鲁克的恋人,如果被传出去的话你认为你会没事吗?”
唐吉想起了被丘鲁克赶走的男生们,被丘鲁克用魔法击中像虫子一样摔落到地面上......
如果换做自己的话会怎么样呢? 唐吉想起了和基修的战斗,背后一下子冷了起来。
“......露易丝”
“什么啊?”
“给我剑。”唐吉想要保护自己。
“你没拿着吗?”
“怎么可能有呢?上次拿的是基修的剑”
露易丝换了个姿势,把细弱的双脚拉到身前,盘腿坐在床上。
“你是剑士吧?”
“不是。我从没拿过剑呢”
“可是你上次用的那么自如”
“虽然是这样......”
“呜......”
露易丝沉思着。
“怎么了?”
“作为使魔订立契约的时候听说好像能得到特殊的能力”
“特殊能力?”
“对啊。比如黑猫作为了使魔”
露易丝抬起手指向唐吉说明到。
“恩”
“好像就能变的和人说话了”
“我可不是猫”
“知道了。因为到现在人作为使魔的例子还没有过......所以发生了什么也并非不可能。只要握起剑就能自在运用的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呜恩......”
“给你买把剑”
“啊?”
真是意外的意见。 因为唐吉知道露易丝是很小气的。
“被丘鲁克喜欢上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的。自己惹的事自己去解决”
露易丝没劲的说着。
“真是罕见呢......”
“怎么了啊?”
露易丝瞪着唐吉说到。
“因为觉的你是很小气的。连给我的饭都这么斤斤计较的。”
“不能让使魔奢侈。会成为坏习惯的。如果是必要的话一定会买的,我并不是小气的。”
露易丝得意的说着。
“哈啊!”
“明白了的话。就快去睡觉吧。明天是虚无的日子,就带你上街吧”
诶。 这边的世界也有根据星期决定假期的呢。 一边想着唐吉一边向走廊走去。
“你去哪里呢?”
“哪里?去走廊啊”
“可以了。就在房间里睡吧。如果再丘鲁克抓去就麻烦了”
唐吉看着露易丝。
“你果然对我......”
露易丝刚要拿出鞭子,唐吉没有继续说下去,立刻就钻入了麦草床里。
看着左手的印记。 托这个发光的福,打倒了基修、被丘鲁克迷恋、露易丝还要买剑给我。 到底这个左手的印记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去呢。 想着这样的事,睡意袭了过来。 今天也真是漫长的一天呢。 想着想着,唐吉就这样睡着了。
十四章风之妖精——塔巴萨
丘鲁克在中午前醒了过来。 今天是虚无的曜日呢。 眺望窗户、发现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没有了。 周围被烧焦的样子。 由于睡腥恍惚地看着窗户、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是这样呢。乱七八糟的人出现,然后用火焰把他们轰走的”
然后,完全不再理睬窗户的事情。 坐在梳妆台前边化起了妆,边兴奋的想着今天该怎么诱惑唐吉。 丘鲁克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是个猎手了。
梳妆完毕,丘鲁克就直奔露易丝的房间。
轻轻敲门,丘鲁克托着自己的下巴,想象着唐吉一出来就抱住他吻,不由地笑出声。 可是露易丝在他身后要怎么办呢? 丘鲁克也稍微想了想。 那个时候,对了......在房间了我向唐吉抛了媚眼,说不定他会主动来接近我呢。
丘鲁克从没想过自己的求爱会被拒绝这样的事。
好慢,丘鲁克已经不难烦了,一秒钟也等不下去。'开锁'咒文,门自动打开了。 其实'开锁'咒文在学院内是禁止使用的,可是丘鲁克却毫不在意。 恋爱的情热高于一切,这就是丘鲁克家的家规。
“和性格一样,没有品位的房间呢。”
可是房间里却没有人? 两个人都不在? 丘鲁克环视着房间。
露易丝的背包不在。 虚无的曜日加上背包不在也就是说到什么地方去了。 从窗户往外望去,露易丝的马车正准备出去。
“什么啊!准备出去吗?”
丘鲁克烦闷的嘟囔着,大步离开了露易丝的房间。
塔巴撒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沉醉在读书中。 青色头发、蓝色瞳孔的她眼镜里的眼睛好像大海般闪耀着,正陶醉于书海里。
14岁的塔巴撒看上去比实际还要年幼,身高比矮小的露易丝还更矮一点,身体也很苗条。 总是套着长到拖地的魔导袍,戴着连在袍上的帽子,默默地低着头,悄无声息的往来于教室、宿舍和食堂,好像除此以外的世界和她完全无关似的,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学院中见过塔巴萨容貌的屈指可数,瘦小的她从不抬眼看人,旁人自然看不到她的脸,因此也几乎没有朋友。
塔巴撒喜欢虚无的曜日,可以慵懒的倚在软软的靠垫,沉浸在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对于她来说,其它人都是闯入自己世界的闯入者而已。
房门被激烈地敲着,塔巴撒没有站起来,只是拿起靠在桌上比自己身高还要长的魔杖挥了挥。
“音障”,风属性的魔法。 塔巴撒是擅长风属性的魔法使。 用“音障”可以为她构筑一个绝对安静的空间。
塔巴撒陶醉的继续看著书,在此期间表情变都没有变过。
可是,门被强有力的打开了。 塔巴撒注意着闯入者,眼睛从书上移了开。
进来的是丘鲁克,她在说些什么,很着急的样子。 可是由于魔法的效果,她的声音传不到塔巴撒那里。
丘鲁克取走塔巴撒的书,摇着塔巴撒的肩膀。 塔巴撒还是无表情的看着丘鲁克,从那张脸上读不出任何感情。 可是能够确定的是这不是欢迎的表情。
进来的丘鲁克是塔巴撒的朋友。 如果是其它人的话已经用“风刃”将他吹飞了。 能破门而入却安然无恙的,除了丘鲁克怕是没有第二个了。
没办法,塔巴撒解除了'音障'的效果。
好像一下子开关被打开一样,说话声从丘鲁克的嘴巴里传了出来。
“塔巴撒。现在马上就出去吧!快点准备下吧”
塔巴撒小声的向自己的朋友解释到。
“虚无的曜日”
那是足够充分的理由,塔巴撒从丘鲁克手里把书拿了回来。
丘鲁克把书举高,只要这样做,矮小的塔巴撒就没办法够到了。
“我明白。对你来说虚无的日子是怎样的日子。我是非常清楚的。不过,今天却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我恋爱了呢!是恋爱呢!那么明白了吗?”对着丘鲁克这样的态度,塔巴撒摇了摇头。 丘鲁克是为感情所驱使,而塔巴撒却是理性的行动者。 是多么形成对比的一对啊。 那样的两人为什么关系那么好呢。
“对了。不对你说明你是不会行动的。啊真是的。我呢,恋爱了!不过那个人今天要和那个令人讨厌的露易丝出去。我想去追他们一定要查清到底去哪里!你明白了吗?”
塔巴撒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那么说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拜托自己。
“他们出去了呀!骑着马!不是你的使魔的话追不上啊!帮帮我吧!”
丘鲁克对着塔巴撒哭了起来。
塔巴撒终于点了点头。 心里想着原来如此、不是自己的使魔就追不上去了。
“谢谢了。那么快点追上去吧!”
塔巴撒再次点了点头。 丘鲁克是她的朋友。 朋友有不能解决的问题来拜托自己,那么也是没办法的。 虽然很麻烦但也只有接受了。
塔巴撒打开窗户,吹起了哨子。
哨声在蓝空中回荡着。
丘鲁克拉着塔巴萨跃出窗外。
在常人眼中一定是很奇怪的行为呢,顺带说一下,塔巴撒的房间在5楼。
其实塔巴撒出去的时候一般不使用门,这样反而更快点。
强而有力的双翼迎风招展,让两人轻巧的落在风龙背上。
“无论什么时候看,都觉的你的希尔芙德好帅呢”
丘鲁克抓着风龙突起的背脊,发出感叹的声音。
是的,塔巴撒的使魔就是风龙的幼崽。 顺便提一下,塔巴萨12岁就已经拥有这样强大的使魔了,真是天才的魔导士呢!
名叫希尔芙德的风龙很好的捕捉到塔楼附近的上升气流,一瞬就跃升到了200多米高空。
“哪边?”塔巴撒简短的询问着。
丘鲁克“啊"的叫了出来。
“不清楚啊......太慌张了”
塔巴撒并没有抱怨什么,对着风龙下了命令。
“两人乘的马车,不可以吃”
风龙短短地鸣叫了下,传达着了解主人命令的意思。 蓝色的龙鳞闪着光芒,强有力的双翼拍动着。
在高空寻找马车这种事对于风龙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确认自己忠实的使魔开是工作后,塔巴撒从丘鲁克手中将书夺了回来,靠着风龙的背脊开始读起书来。
五章特雷丝特因的武器店
在特雷丝特因城下的街道,唐吉和露易丝并肩走着。 从魔法学院骑到这的马车已经寄存在了街道门边的驻马场。 唐吉的腰痛的不得了。 怎么说也是出生以来第一次驾马车呢。
“腰好痛啊”唐吉叫嚷着,慢慢地走着。
露易丝皱着眉头看着唐吉。
“真是没用呢。正因为这样平民才......”
“你真烦呢。可是赶了这个家伙3个小时呢”
“不可能走着去吧”
即使这样,唐吉还是稀奇地看着周围。 白色石头建造的街道,简直就像主题公园一样。 与魔法学院相比,朴素打扮的人就多了很多。
在街道两旁可以看见叫卖着水果,肉类的商人。 唐吉的异国情节一下子高扬了起来。 但这里却是异世界。
有悠闲的走着的,也有慌忙的跑着的,男女老幼在街道上走着。 这倒是和唐吉原来的世界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街道却相对狭窄了点。
“真狭窄呢”
“狭窄?这样已经算是很大的街道了”
“就这样子?”
道连10米宽都没有。 在街道上来往的人又很多,挪动一步都很辛苦。 唐吉拼命护着娇小的露易丝,她很容易被挤倒的,而且很难再爬起来。
“布鲁丹街。特雷丝特因最大的街道。这前面就是王室的宫殿了”
“去宫殿吧”
“去拜见女王殿下然后做什么啊?”
“请他一定要增加汤的分量”
唐吉这样说着,露易丝笑了起来。
街道两旁开满了商店。 好奇心强的唐吉目不转睛的看着。 看着草席上的瓶子里奇妙形状的青蛙的唐吉被露易丝拉着耳朵说到。
“喂不要绕道。因为有很多小偷呢。你上衣里的钱包有好好看管吧”
露易丝说钱包应该由下人拿,就毫不留情地把钱包丢给唐吉。 里面装的是满满的金币,非常的重。
“有的呀。非常小心的呢。这么重的东西怎么会被偷掉呢?”
“如果使用魔法的话只是一下子的事情”
不过,魔法使样子的人没有一个。 唐吉在魔法学院知道了怎么区别魔法使和平民。 魔法使也就是穿着斗篷的,还有就是走路的样子也很摆架子,照露易丝说的话就是贵族的走路方式。 很可惜,她学不来。
“不是只有普通人吗?”
“当然了。因为贵族只占全体人口的1成而已。还有绝对不会在这么下贱的地方走的”
“贵族怎么可能会当小偷呢”
“贵族全部都是魔法使。可是,魔法使不一定都是贵族。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断绝了和家族的关系或舍弃本家的次男之类的,自扁身份成为了佣兵或成为了犯罪者......喂!你有在听吗?”
露易丝走进了更加狭窄的小道。 恶臭扑鼻而来。 垃圾和肮脏的东西堆在小道旁。
“好脏啊”
“所以说了贵族不大来的嘛”
在第四个十字路口,露易丝停了下来,环视着周围。
“应该就在皮尔蒙秘药屋的附近的,在这附近的啊可是......”
然后看到一个铜制的广告牌,高兴地叫了起来。
“啊!找到了。”
一看,一快剑形状的广告牌放置在下面。 看来那里就是武器店的样子了。
露易丝历尽辛苦,试了几个姿势才爬上门口的高石阶进了店中。
虽然是白天但是店里却有点昏暗。 煤油灯的光摇曳着。 墙壁和架子上杂乱地摆着武器,精致的铠甲也被装饰其上。 店里一个叼着烟斗50岁左右的大叔鄙夷的眼神看着进来的露易丝,他注意门口的瘸子很久了,没想到她真的能走上来,惊讶地说道。
“小姐,贵族的小姐。我这里卖的可是武器啊。”
“买剑。”露易丝抱着胳膊说到。
“这可真是奇怪。真的要买剑?真奇怪啊”店主打量着拄着双拐的露易丝。
“为什么?用的人不是我。是我的使魔”
“现如今使魔也挥舞剑了啊。”店主注意到被留在门口的唐吉,生意气的恭维道。“使用剑的人就是这位大人吧”
露易丝点了点头。
“我对剑并不了解。所以帮我选把适合的给我看看”
店主高兴地往里面的仓库走去。 他用听不到的声音小声地嘟囔道。
“......这下子太好了、可以好好提高价钱了”
他拿着一把一米左右的长剑走了出来。
非常华丽的剑。 好像一只手就能挥舞。 短短的剑柄上还附有把手。 店主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到。
“这么说来、最近宫廷的贵族们让下人用剑好像很流行。上次他们来选的就是这样式的”
原来如此,闪闪发光的剑身。 果然是适合贵族的华丽的剑。
“贵族间流行让下人用剑吗?”
露易丝询问道。 主人自然的点了点头。
“恩,不管怎么说最近特雷丝特因城下的街道好像盗贼越来越多的样子......”
“盗贼?”
“就是这样。好像叫什么'土块之芙凯'的魔法使盗贼,传闻偷了很多贵族的宝物。贵族们都很慌张所以都让下人们拿起剑了”
露易丝对盗贼并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仔细的盯着剑在看。 可是好像立刻会断一样的细的剑身。
唐吉确实上次能自在的挥舞比这更大的剑。
“更加大和粗的剑比较好”
“恕我直言小姐。剑和人是有相性的,就好像男人和女人一样。照我看这把剑对于小姐的使魔来说已经十分相配了”
“我不是说了要更大更粗的了嘛”
“不要说的这么傲慢,小妞”
露易丝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老板抱着头。
“妳有好好看过自己吗?离了拐杖就只能在地上爬了吧?小瘫子!”
“你说什么?!”
露易丝非常的生气,虽然都是事实,被人如此说出来还是让她接受不了。 可是听到声音的方向却没有人影,只是剑被胡乱地堆积着而已。
“左脚也跌断你就彻底瘫了,明白的话就快点回家吧。就是你呢!残废女!”
“真是无礼呢!”
唐吉慢慢地接近声音发出的地方。
“什么呀!不是谁都没有吗?”
“你的眼睛是装饰用的吗?”
唐吉往后一看。 什么啊出声的原来是把剑。 浮着铁锈破破烂烂的剑里发出的声音。
“剑在说话!”
唐吉这样说着。 老板突然怒吼到。
“呀!德鲁!不要对客人说这么无礼的话”
“德鲁?”
唐吉仔细的看着这把剑。 是把很薄的长剑。 只是表面浮着铁锈,看来不能说的上是把精美的剑。
“客人?连剑都不会挥的是客人?不要开玩笑了!”
“难道说,这个是智慧之剑吗?”
“就是这样,小姐。就是拥有意识的魔剑、智慧之剑。到底是哪个魔法使制造的呢?居然让剑说话......总之这家伙嘴巴很坏,总是和客人吵架.. ....喂德鲁!如果再无礼的话我就拜托贵族把你溶了。”
“好色大叔!反正我已经厌倦这个世界了呢!把我溶了的话正合我意呢!”
“那我就溶了你”
老板走了起来。 可是,唐吉却阻止了他。
“太浪费了。会说话的剑不是很有意思吗?”
然后,唐吉目不转睛地盯着剑看。
“你叫德鲁是吧?”
“不对!是德鲁福林哥大人!给我好好记住”
“只有名字还像个人呢”
“我叫唐吉。请多指教呢”
剑沉默着。 好像仔细观察着唐吉似的沉默着。
然后,过了一会时间剑小声的说了句。
“出现了。你是使用者吧?”
“使用者?”
“恩、连自己的力量都不清楚吗?嘛啊!算了!你把我买下来吧”
“恩。我会买的”
唐吉说着。 剑又再次沉默了。
“露易丝。就要这把了”
露易丝出神的发着呆,脆弱的心灵被德鲁福林哥残忍的刺伤了。
“露易丝?”
“这位客人。”
“多少钱?”不过除此之外,真的没钱买其它的剑,露易丝强压悲愤向老板问道。
“100就够了”
“还能便宜吧?”
“这个算赠品。”老板将会说话的怪剑收入鞘中,“这样它就闭嘴了。”
有两个人影看着露易丝和唐吉从武器店里走出来。 是丘鲁克和塔巴撒。 丘鲁克在街道的阴影处看着两人,狠狠地咬着嘴唇。
“零之露易丝......居然买剑来缓和和唐吉的关系......明明知道是我的猎物,就那么快使用礼物攻击?那算什么呀.... ...”丘鲁克用力踏着地。 塔巴撒已经是自己的工作完结似的看著书。 风龙在高空不短盘旋。 发现露易丝和唐吉一行后居然跟踪到了这里。
丘鲁克看着两人渐渐远去后就立刻跑入了武器店。 主人睁大着眼睛看着丘鲁克。
“哦呀!今天是怎么了啊!又是个贵族!”
“吶啊!老板”
丘鲁克撩了撩头发,迷人地笑着。 被突然袭来的诱惑所迷倒,老板脸一下子变的通红。 就像是被热空气袭击了一样。
“刚刚的贵族买了什么你知道吗?”
“剑,买了剑。”
“原来如此。果然还是剑呢......买了怎样的剑?”
“恩、破破烂烂的剑”
“破破烂烂?为什么?”
“因为不巧带的钱不够”
丘鲁克手搭着下巴放声大笑了起来。
“贫穷呢!瓦里艾尔!公爵家可是会哭的啊!”
“这位小姐也要买剑吗?”
老板好像找到了机会一样凑着身子问到。 这次的贵族怎么看与那个小瘸子相比,胸部和钱都丰满不少。
“恩。拿最好的给我看看”
老板边搓着手,边往里面走去。
“啊。很精美的剑呢”
“小姐、眼力真是高呢。”
“真的吗?”
“这是当然的。无论怎么说锻造他的也是著名的格马尼亚的炼金师斯贝卿大人,因为附有魔法即使是铁也能一刀两断。请看这次刻着名字吧?”
老板重复着先前所说过的话。
丘鲁克点了点头。
“多少钱?”
老板认为丘鲁克很有钱,看来是要比先前要的更多的样子。
“恩。新金币的话4500”
“稍微有点贵呢”丘鲁克皱了皱眉毛。
“名剑总要是付出与之相应的金子的呀”
丘鲁克稍微考虑了下,身体慢慢靠近老板的脸。
“老板......是不是价钱稍微有点贵了呢?”
被丘鲁克抚摸着下巴,老板变的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样。
非常的诱惑直击老板的大脑。
“恩......名剑是......”
丘鲁克坐在柜台上提起了左脚。
“价钱是不是太贵了啊”
慢慢地将左脚提到了柜台上。 老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丘鲁克的大腿看去。
“是,是呢。那么新金币4000......”
丘鲁克的脚更加的往上提了。 大腿的里面好像快要看见了的样子。
“不。3000就够了”
“真是热呢......”
丘鲁克没有回答,开是解开衬衫的钮扣。
“真是热呢。我把衬衫脱了吧。拜托。”
向老板抛着媚眼。
“啊我把价钱搞错了。是2500”
丘鲁克解开了一个钮扣。
然后抬头看着老板。
“1800就可以了”
又解开了一个钮扣。 丘鲁克的乳沟显露了出来。 然后再次看着老板。
“1600就可以了!嘿!”
丘鲁克停下了解开钮扣的手指。 这次提起了短裙的裙摆。
手指在中途停了下来。 老板已经快要受不了的样子。
“1000吧”
丘鲁克说到。 又慢慢地提起裙摆。 老板屏住呼吸看着。
那个手指一下子停住了。 老板发出了悲伤的声音。
“啊、啊啊......”
丘鲁克把裙子重新整理好。 接着又说出了自己希望的价格。
“1000”
“啊!好的1000就可以了”
丘鲁克从柜台上下来,迅速地写了张支票。
然后把支票往柜台上一敲。
“我买了”
于是一拿起剑就立刻走出了武器店。
老板呆呆地看着柜台上的支票。
突然地恢复了冷静。 抱着头。
“那把剑居然只卖了1000!”
老板从抽屉了拿出了酒瓶。
“啊!今天关店了”
十六章使魔争夺战
被称为"土块",让特雷丝特因的贵族陷入恐慌的魔法师盗贼."土块之芙凯"
芙凯听说北方贵族家中有着大量宝石,便立刻奔赴偷取,听说南方贵族家中有先帝赐予的魔法杖便破坏别墅窃取宝杖,听说东边贵族的毫宅里有阿比昂出色的工匠制作的珍珠指环就通通掠夺,听说西边贵族的仓库里藏有价值千金的百年葡萄酒就兴奋的前去窃取。 简直就是神出鬼没的大怪盗,会使用魔法的怪盗。 这就是被称为"土块"的芙凯。
而且,芙凯的偷盗方法是一潜入豪宅就将别庄破坏的一干而静大胆的盗窃,白天正大光明的袭击国力银行,晚上借着夜黑潜入贵族的府邸。 无法读取其作案方式,所以特雷丝特因的王室魔法护卫队也晕头转向。 然而,行窃方法却有个共通点。 芙凯在猎物家中使用"炼金"的魔法将门与墙壁转化为沙砾开个洞潜入进去。
当然贵族也不是傻瓜,也采取了相应的对策。 拜托厉害的魔法师使用"固定化"魔法用来防御"炼金"。 可是,芙凯具有强大的炼金力量。 大多数场合无视固定化咒语,将门与墙壁化为土块。 所谓"土块之芙凯"正是由这偷盗方法而得名的。
不仅仅是潜入,并且在随意地进行破坏的时候芙凯使用巨大的土人,其身高将近30米。 是能破坏整个城市的巨大土人。 踢散集结的魔法卫士,堂而皇之地掠去宝物。 没有人见过"土块之芙凯"的正面目,不知是男是女,唯一知道的只是……大概是TRIANGLE的土系统的魔法师。 而且在犯罪现场的墙壁上留下了“秘宝XXX确实收到了,"土块之芙凯"”这样的愚弄人的印记。 并且对于被赋予强力魔法的各种宝具尤其喜欢。
两轮明月照射着藏有宝物的魔法学院本塔的5楼外墙。
在月光的映衬下,浮现出站立在墙壁上的人影。
土块之芙凯的人影。
飘逸青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飘荡,悠然伫立的样子中浮现出让贵族胆寒的怪盗风格。
高跟鞋敲击着地面,声音一轻一重,间隔时间也很奇怪。
拖行声 叩
拖行声 叩
拖行声 叩
“不愧为魔法学院本塔的墙壁。。。物理冲击是弱点,这么厚的墙壁一星半点的魔法不是根本不能怎么样的嘛”
用回声测量墙壁的厚度对于土系统的芙凯来说是小菜一碟的事。
“确实是好像没有使用:固定化"以外的魔法。。 可是就这样子仅凭我的力量还是无法破坏的样子.....”
芙凯抱着胳膊烦恼着。
由于施加着强力的"固定化"魔法,所以炼金的咒语无法应用。
“好不容易都来到了这里了呢……”
芙凯咬牙切齿的说道。
“即使这样,还是不能放弃偷取"破坏之杖"啊。。。。。”
芙凯眼睛闪着光芒。 抱着胳膊开始思考。
芙凯在伫立在本塔墙壁烦恼的时候……在露易丝的房间里骚动开始了。。。
露易丝和丘鲁克互相对视着。 唐吉着迷的欣赏着丘鲁克带回的名剑。 塔巴萨坐在床上摊开书本。
“你什么意思?谢鲁普斯特”
露易丝仰着小脸,死死盯着不共戴天的敌人。
丘鲁克悠然的应付着恋人主人的视线。
“不是说了,因为唐吉想要,剑就给唐吉使用了嘛”
“很不凑巧。如果是使魔使用的武器已经有了呢。对吧,唐吉?”
可是,唐吉和露易丝说说的话正相反,着迷着丘鲁克得到的剑。 从剑鞘取出,一直盯着那把剑。
一握起剑就如往常一样,左手的印记放射出光芒。 与此同时,身体也变得身轻如燕。 想挥舞一翻,可是在房间内只能算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的左手的印记会发亮呢? 只要握着剑,左手就会放出光芒。 可是……比起那个,更加着迷于这把精美的剑。
“好厉害啊……果然这把很了不起……闪闪地发着光呢”
露易丝挥起拐杖,狠狠敲打了似乎很陶醉的唐吉。
“做什么啊?”
“还给她。你不是已经有那把会说话的了吗”
“呀,确实这样。那把会说话的剑很有趣但是……破破烂烂且锈迹斑斑的。反正要使用的话,不是一定是漂亮的那把比较好吗?丘鲁克还说免费送给我所以……”唐吉已经彻底被丘鲁克收买了。
“嫉妒是很丢脸的哦,瓦里艾尔”丘鲁克摆出胜利的语调说。
“嫉妒?谁会嫉妒啊”
“不就是那样嘛。因为唐吉想要的剑我相方设法弄到了手作为礼物送给他,这不是嫉妒是……”
“是谁啊。不要再说了。只是即使是一粒豆的恩惠不想从谢鲁普斯特那里得到,仅此而已呀”
丘鲁克看着唐吉,唐吉则依依不舍地把大剑交到露易丝手上。 好重,露易丝差一点没站稳。 调整一下拐杖的位置,露易丝抡起大剑用力丢向丘鲁克。
“你看唐吉不是很中意这把剑吗?你知道吗?制造这把剑的可是格马尼亚著名的炼金师斯贝卿大人哦!”
丘鲁克并不着急拾起大剑,却向唐吉大抛媚眼。
“喂妳不知道吗?无论是剑还是女人天生就只有格马尼亚是最好的哦。说到特雷丝特因的女人,像露易丝你这样嫉妒心强且气量小歇斯底里自尊心过强的女人,真是无可就药了啊”
没钱,没胸部,走路都走不好,真的完全失败了呢。 露易丝狠狠瞪了丘鲁克,嘴上丝毫不吃亏。
“好奇怪啊,像妳这样的人不就是痴女吗?什么呀!诱惑格马尼亚的男人没有成功,才到特雷丝特因来留学的吗?”
露易丝冷笑着挑衅着丘鲁克,声音颤抖着,相当生气的样子。
“你说出来了呢。瓦里艾尔”
丘鲁克的脸色变了,露易丝像胜利者一样的说着。
“什么拉?这不就是事实吗?”
两人同时握起自己的魔杖。
直到刚才为止认真看著书的塔巴萨比两人更早的挥舞起魔杖,旋风从露易丝和丘鲁克手中吹走魔杖。
“室内”塔巴萨淡淡说到,也许想说找这里决斗很危险吧。
“是谁啊?这个人从刚才就在?可是……”露易丝恶狠狠地嘟囔着。
“是我的朋友哟”丘鲁克答道。
“为什么你的朋友会在我的房间啊?”
丘鲁克使劲地瞪着露易丝。
“这样不好吗?”
“你,你好”
唐吉向着一直埋头看书的塔巴萨打招呼,却没有反应,默默地翻著书相当沉没寡言的样子。
露易丝和丘鲁克就一直这样对瞪着。 丘鲁克突然岔开视线说到。
“那么就让唐吉来决定吧”
“由我来?我?”
一下子要由自己来决定,唐吉不知所措起来。
“对呢。是因为你的剑才发生的争执呢”
露易丝也使劲瞪着眼。 唐吉困惑了。 论剑的话还是倾心于丘鲁克买的闪闪发光的名剑。
可是,如果选了丘鲁克的剑的话,露易丝一定不会饶了我的吧。 也许一个星期不能吃饭了吧,或者更严重……。 虽说向谢丝塔拜托会给我饭吃的,但是换使魔的话就……”唐吉看看露易丝,她一直在盯着自己。上次受重伤的时候亲手照顾我,虽然自大、傲慢,可是毕竟有恩于我的。而且论长相的话,唐吉的视线不禁落在露易丝吊在半空轻轻摇曳的右脚,果然还是更喜欢露易丝。
但是……丘鲁克也是为了自己才买这么高价的剑的。 虽说明明是很养眼的女人,却一直喜欢着自己。 像被丘鲁克这样的女人喜欢,也许是一生都不会有的吧。
这样想着就无法作出选择。 选择剑的话,也就是在这两人中间选择一个。
“选哪一个呢?”
丘鲁克和露易丝都盯着唐吉看。
“那个,两个都选,不,不行吗?”
唐吉抬起头,露易丝的拐杖和丘鲁克的皮靴同时击中,唐吉跌倒在地板上。
“我说你啊”
丘鲁克转向露易丝。
“什么呀?”
“我们马上决斗怎么样?”
“是呢!”
“我呢。特别特别讨厌你呢”
“我也是呀”
“大家都一样呢”
丘鲁克微笑着生气的皱起眉毛。
露易丝也不服输地挺起胸。 两个人同时怒吼道。
“决斗吧”
“别这样啊”
唐吉惊愕地说到。 可是,不管是露易丝还是丘鲁克互相都怒目瞪视,唐吉说的话一点都没听进去。
“当然是用魔法吧?”
丘鲁克好想胜利一样地说着。
露易丝咬紧嘴唇,马上点了点头。
“正和我意”
“可以吗?零之露易丝。魔法来决斗,你可以吗?”
丘鲁克用轻蔑的口吻嘟囔着。 露易丝点着头,却显得还没自信。 这是当然的。 不过被西路普斯特家的女人说用魔法来决斗的话,就没有退路了。
“当然喽!谁会输给你”
本塔外侧,芙凯隐隐感觉到有人接近,迅速地降落到了地面。“漂浮”咒文吸收掉坠落的冲击,拖重残的左脚消失在了中亭的花丛中了。
出现在中庭的是露易丝、丘鲁克、塔巴萨,还有作为标的物的唐吉。
“那么就开始吧” 丘鲁克说着。
“你们真的要决斗吗?”
“恩!要决斗”露易丝已经是干劲十足的样子了。
“很危险还是算了吧......”唐吉吃惊地说着。
“的确呢。”丘鲁克说着。
露易丝也点了点头。
塔巴萨靠近丘鲁克,好像在说什么似的。 然后指着唐吉。
“啊?那也不错呢”
丘鲁克微笑着说到。
丘鲁克也对着露易丝小声地嘟囔着。
“恩,那就这样吧”
露易丝也点了点头。
三个人一齐看向唐吉。
唐吉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喂!是认真的吗?妳们?”
唐吉哀求似的说着。 可是谁也没有回答他。
本塔上的唐吉被绳索捆着吊在半空中。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选一个的好呢。 唐吉后悔的想着。
在遥远的地面上,能看见丘鲁克和露易丝的身影。 虽然说已经是晚上了、但是因为有两个月亮所以视线还是非常的明亮。 塔楼上方能看到骑着风龙的塔巴萨的身姿。 风龙挥动着双翅。
只有两轮明月温柔地照耀着唐吉。
丘鲁克和露易丝抬头望着唐吉。 被绳索捆着、吊在上面微微地摇动着的唐吉的样子印入两人的眼帘。
丘鲁克抱着胳膊说道。
“听好了,瓦里艾尔。切断那个绳索让唐吉落到地面的那方就是胜者。胜的那个人可以让唐吉使用她的剑。懂了吧?”
“明白了”露易丝表情僵硬地点了点头。
“使用的魔法没有限制。我后攻,”
“好吧”
“那么你先请吧”
露易丝拿出魔杖。 屋顶上的塔巴萨开始摇晃着吊着唐吉的绳索。 唐吉左右摇晃着。
“火球”级别的魔法命中率比较高。 只要没什么失误,肯定能轻易的命中。
不过......在在意能否命中前,露易丝还有一个问题。 魔法是否能施放成功。
露易丝苦恼着。 哪一个魔法才能成功呢? 风系统? 还是火系统?
水、火系统先不说,切断绳索的攻击魔法都比较少。 果然还是要用火系统的魔法呢。 这个时候想起了丘鲁克最擅长的就是火系统了。
丘鲁克的话应该能够切断唐吉的绳索的吧,所以不能允许失败。
烦恼了一阵后,露易丝决定使用“火球”,就是放出火球攻击目标的魔法。
短短地念着咒语。 如果失败的话,唐吉就会用丘鲁克买的那把剑了。 自尊心超高的露易丝不能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咒文咏唱完毕,精神力注入魔杖,挥杖!
施法成功的话,火球就会从魔杖顶端飞射出来。
可是,魔杖顶端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瞬之后,唐吉身后的墙壁爆炸了,崩开一道长长的裂缝。
强烈的冲击波使唐吉的身体剧烈的摇动着。
“你想杀了我吗?”唐吉怒吼到。 绳索还是老样子,丘鲁克捧腹大笑着。
“露易丝!零之露易丝!不是切断绳索而是让墙壁爆炸!真是厉害呢!”
露易丝失望地叹着气。
“你啊,不管使用什么魔法都会发生爆炸呢!啊哈哈!”
露易丝悔恨地握紧拳头。
“接下来、轮到我出场了”
丘鲁克用捕猎似的眼神看着被吊着的唐吉。 塔巴萨摇晃着绳索,瞄准变的有点难了呢。
即使这样、丘鲁克仍然露出自信的笑容。 简短地念了下咒语,手以习惯的姿势提起魔杖。“火球”是丘鲁克最得意的魔法。
从魔杖的顶端出现了巨大的火球、朝着绑着唐吉的绳索飞去。 火球撞向绳索、一瞬间将绳索燃烧殆尽。
唐吉坠向地面。 屋顶上的塔巴萨挥起魔杖,对唐吉使用了“漂浮”。 托了魔法的福,唐吉漫漫地降落到了地面上。
丘鲁克夸耀着自己的胜利似的笑着。
“是我胜了呢!瓦里艾尔!”
露易丝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用力的拔着地面上的草。
芙凯在中庭的花丛里从始至终全都看见了。 亲眼看到露易丝的魔法把宝物库附近的墙壁炸出了一个缺口。
到底是什么样的魔法啊? 咏唱的明明是“火球”、可是却没有火球出现。 与之相代的是强力的爆炸。
能这样炸开那种墙壁的魔法从来没有见过。
芙凯摇着头。 比起这个,绝对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芙凯开始咏唱咒语。 是非常长的咒语。
咏唱完成、向着地面伸出了魔杖。
芙凯淡淡地笑着。
地面向上隆起,发出了声音。
土块之芙凯。 正在发挥着她的本领。
“真是遗憾呢!瓦里艾尔!”
夸耀着胜利的丘鲁克大声地笑着。 露易丝懊悔着比赛的失败肩膀抖动着。
唐吉心情复杂地看着露易丝。 然后低声说到。
“......首先先解开我的绳索”
被绳索绑的扎扎实实,身体一动都不能动。
丘鲁克微笑着,“是、乐意之至”
就在这个时候,大地开始剧烈震动,背后传来巨大的压迫感,丘鲁克转身看去。
“什、什么啊?这是?”丘鲁克张大嘴巴叫到,巨大的土块正在缓缓站起来?
“啊啊啊啊啊”丘鲁克悲鸣着逃走了。
“喂!不要把我扔在这不管啊”
巨人不断接近,唐吉陷入了巨大危机。
“什么啊这个?好巨大!”
唐吉虽然想逃,可是被绳索绑着根本不能动弹。
被震得摔倒在地的露易丝拼命向唐吉爬去。
“为、为什么被绑着啊!你真是的”
“不就是你们绑的吗?”
在两人的头上,巨像兵的脚抬了起来。
唐吉看着。 却不能动。
“露易丝!快逃!”唐吉大声叫到。
“真是的、这条绳索......”
露易丝拼命地解着绳索。
巨像兵的脚快要落下来了。 唐吉闭上了眼睛。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塔巴萨的风龙疾速掠地而过,龙爪紧紧地抓着唐吉的双脚,将他从巨像兵的脚下的缝隙拉了出来。 几乎同时,唐吉所在的地方被巨像兵嗒地一声踩了下一个大坑。 蜷缩在唐吉怀中的露易丝张开眼睛,泪水止不住的淌出来。
唐吉咬着嘴唇。 回想起刚才不顾危险解着绳子的露易丝。
“妳为什么不逃跑呢”
“舍弃使魔的魔法使就不是魔法使了”露易丝断然的说道。
唐吉沉默着看着露易丝,总觉的现在的露易丝非常的耀眼。
“什么呀?那个东西”
“不清楚......巨大的巨像兵?”
“那么巨大的!办的到吗?”
“......能操纵那么巨大的土块巨像兵一定是TRIANGLE级别的魔法使”
芙凯站在庞大的巨像兵身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没有在意上空盘旋的风龙。 芙凯从头开始全身包裹着深黑的礼服,连脸都不能看见,只是站立的姿势似乎有些怪异。
巨像兵挥着巨大的拳头向着裂缝的墙壁、砸去。 芙凯在碰撞的瞬间将巨像兵的拳头变成了铁。
拳头深深地砸向墙壁。 发出吧卡的声音,墙壁崩溃了。 黑色礼服下的芙凯微微笑着。 巨人的拳头将裂缝打成大洞,深入宝物库里,里面放有各种各样的宝物一览无余。 可是芙凯所瞄准的只有一样、破坏之杖。
芙凯站在巨像兵的掌心,检视着挂在墙壁上的各式魔杖。 其中有一只怎么看也不像是魔杖。 全长有1米左右,用从没见过的金属制成的。 芙凯看着下面挂着的铁制的牌子,“'破坏之杖'不可取出”的字样赫然刻在牌子上。
芙凯取出破坏之杖,惊叹着它的重量之轻。 到底是用什么制作而成的呢? 可是现在并没有、考虑的闲暇。
“破坏之杖,确实地收下了。土块之芙凯。”
巨像兵缩回手掌,送芙凯回到肩膀上,再次迈开步子走了起来。 越过魔法学院的外墙,发出踩着地面的响声往草原走去。
巨像兵的上空,风龙不断盘旋着。 龙背上的塔巴萨挥动起比自己身高还要长的魔杖。“漂浮”,唐吉和露易丝的身体漫漫地从风龙爪中浮到了背上。
“谢谢”
唐吉向塔巴萨道谢着,而塔巴萨还是没有表情的点了点头。
“那个家伙破坏了墙壁、做了什么?”
“宝物库。”塔巴萨答到。
“那个黑色礼服的魔法使出来的时候手里好像拿着什么”
“小偷吗?可是真是手法很夸张的小偷呢”
走向草原的巨像兵突然崩溃了。
巨大的巨像兵崩溃成了一座土山。 尾随的风龙也跟着降落到地面,在月光照耀下除了这座土山外别的什么都没有,身着黑色礼服的魔法使也随之消失了。
一行乘坐并不是带有轿厢的马车,其实连车蓬都没有的普通货车,以便遭到攻击时,可以迅速地跳出车外。 朗格贝尔小姐担任车夫的工作。
丘鲁克望着朗格贝尔歪歪扭扭的样子:
“朗格贝尔小姐,赶车的工作让随从来做不就好了嘛。”
看朗格贝尔小姐艰难爬上座位的样子,丘鲁克都觉得心疼。 拖着瘫痪的左腿,右腿也不健康,不是“漂浮”魔法的帮助,朗格贝尔根本爬不上来。
朗格贝尔只是微微一笑,“不要紧的,我也不过是个平民。”
丘鲁克听到这个吃了一惊,朗格贝尔小姐的胸前的分明是魔杖……
“哎?你不是奥鲁德.奥斯曼校长的秘书吗?”丘鲁克的好奇心发作起来。
“嗯,但是奥斯曼校长是位并不拘泥于平民或是贵族身份的人”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丘鲁克好奇地问道,而朗格贝尔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微笑,看来她并不想说。
“有什么嘛,就告诉我吧”
丘鲁克一脸不甘的样子,一点点地靠近着坐在驭者座的朗格贝尔。
这时露易丝用手按住了丘鲁克的肩膀,丘鲁克马上甩开了她的手,两个人怒气冲冲地又开始了四目相对。
“你干什么?瓦里艾尔”
“闭嘴吧,这么刨根问底地问别人的过去...”
丘鲁克小声发着牢骚,身体靠着车栅栏,把双手搭载脑后,“我只不过是太闲了,想找人聊聊天而已嘛。”
“我不知道在你的国家里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在特雷丝特因,追问别人不愿提起的事情是可耻的。”
丘鲁克没有回应,她把双腿盘起来,以一种挖苦语气说
“真是的...,多亏了你在校长面前耍帅,我们也被连累了。真是悲惨啊,竟然要去击退盗贼...”
露易丝怒气冲冲地盯着丘鲁克
“连累?你不是自愿报的名吗?”
“就凭你一个人,唐吉不是很危险吗。是不是啊?零之露易丝”
“为什么?”
“反正那个巨像兵出现后,你一定会躲到唐吉的身后看着吧?让唐吉来战斗,自己却作壁上观,是这样吧?”
“谁要逃跑?我也会用魔法尽自己的努力”
“魔法?谁啊?别说笑话了!”
两个人火化四溅般的激烈交锋又开始了,塔巴萨还是一如既往地看著书。
“别吵架了!真是的!”唐吉把两人隔开。
“也好,你尽量不要受伤啊” 丘鲁克摆着手这么说道。
露易丝猛地咬了一下嘴唇。
“那么,达令。用这个吧?”
丘鲁克用标志性的眼神风情万种地望着唐吉,并把自己买来的那把剑递向了唐吉。
“啊”
唐吉接受了
“胜利的是我。没有怨言了吧?零之露易丝”
露易丝撇了一眼两人,但是什么也没说。
马车驶入了森林的深处,茂密的树木遮住了阳光。 虽然是中午,但是微暗的周围,模糊的视线还是让人感到不安。
“从这里开始,我们徒步过去吧”
朗格贝尔小姐说道,随后唐吉将女孩们扶下车,沿着森林的小路继续前进。
“这么暗好可怕啊...讨厌...”
丘鲁克夸张的挽住了唐吉的手臂。
“不要靠的这么近啊!”
“可是,人家好害怕啊”
丘鲁克用极其夸张地语气说。 无论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她在骗人......
唐吉担心露易丝,稍微回头看一眼,露易丝颤巍巍挪动脚步的样子让他心疼,她在赌气吧。
一行人终于走到了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看似是森林中央的空地,大概和魔法学院的中庭差不多大小。 在空地的中央,确实有一座废屋。 大概原来是伐木人用的小屋吧。 在已经腐朽的柴窑旁边,破败不堪的储藏室的门凌乱地横躺在那里。 五人为了不被屋内人发现,藏到了附近茂密的树林中注视着小屋。
“根据我的情报,就在这里”朗格贝尔指了指小屋说。
这里完全没有人住的迹象,芙凯真的在里面吗? 唐吉他们开始商量起来。
总之如果他在里面的话,突然袭击是最好的办法。 等他睡觉时再下手吧。
塔巴萨正坐在地上,一边向大家说明拟定的作战计划,一边拿起一个树枝开始在地上画起图来。
首先,先由侦查兼诱饵的人前往小屋的周边。 确认小屋内部的情况。
如果芙凯在里面的话,就把他挑衅到外面来。
作出一个巨像兵仅凭小屋内的土量是远远不够的。
只要他不出来,就意味着他无法使用其所擅长的巨像兵。
然后,只要芙凯一出小屋,埋伏在外面的人就一齐使用魔法对其进行攻击。
不给他制作巨像兵的时间,集中攻击将其击败。
“那么侦查的工作由谁来做?”唐吉问道。
塔巴萨简短的回答道“敏捷的”
全员齐刷刷地看着唐吉。 唐吉叹了口气:“是我啊”
唐吉把从丘鲁克那里拿到的名剑拔了出来。 左手的使魔印记开始发光。 与此同时,身体变得好像羽毛一样轻盈。
转眼间就来到了小屋附近,唐吉靠近窗户,战战兢兢地向窗内望去。 屋内好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房间正中的桌子上积满了灰尘。 屋内的椅子也都歪倒在地上,暖炉看似也已经坏了,酒坛打翻在桌子上。 在房间的角落里,堆满了柴火。 果然这是一间烧柴的小屋。 在柴火堆的旁边有一个柜子,木制的,箱子很大。 但是里面不像有人的样子。 可以说房间里没有任何一处地方可以藏下一个人。 果然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可是,对说可是贵族的盗贼,“土块之芙凯”啊。 看似没有人,其实是藏在什么地方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唐吉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决定叫大家过来。
唐吉把双手交叉放于头顶。 这个是没有人在屋内的暗号。 隐藏于树林中的众人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谁都没有”
唐吉指着窗户说。
塔巴萨用杖指向门口挥了挥。
“没有陷阱”
说完就打开门,进去了。 丘鲁克和唐吉紧随其后。
露易丝在外面把风,所以她留在了屋外。
朗格贝尔说要在周边地区进行侦查,消失于树林中。
进入小屋的唐吉他们,开始查找芙凯是否有留下些蛛丝马迹的工作。
随后,塔巴萨从小屋的柜子中......
竟然找到了“破坏之杖”。
“破坏之杖”
塔巴萨很随意地把“破坏之杖”拿了出来,展示给其它人看。
“不要动!”丘鲁克大叫。
唐吉吓了一跳。
“喂喂。这真的是“破坏之杖”吗?”
“是啊,我见过这个,在宝物库参观的时候”丘鲁克点着头回答道。
唐吉又靠上前去仔细地端详了一阵,嗯,不会错的,这个是......。
这时,外面传来了露易丝的悲鸣。
“啊!!”
“怎么了!露易丝” 在大家吃惊的回头望向门口时......。
伴随着一声巨响,小屋的屋顶瞬间就化为乌有。
也多亏了没有屋顶,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天空,以及晴空背后的巨像兵的身影。
“巨像兵!”丘鲁克大叫了起来。
而塔巴萨最先做出了判断,采取了在这种情况下最正确的措施。 她挥动比自己都高的巨大魔杖,咏唱咒文。 其周围的气流不断搅动产生出的出巨大龙卷风直奔巨像兵而去。 可是,巨像兵纹丝不动。
丘鲁克这时才反应过来,马上将藏于胸中的魔杖拔出来,开始咏唱咒文。 由杖尖产生的高热不断地挤压着,一条火舌从杖尖窜出,缠绕在巨像兵身上。
虽然被高热的火焰所包围,但是巨像兵丝毫没有感觉。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
“太勉强了,仅靠我们几个!”丘鲁克又叫了起来。
“撤退”塔巴萨小声说道
丘鲁克和塔巴萨迅速地从小屋中逃离。
唐吉则在寻找着露易丝的身影。
有了!
在巨像兵的身后,露易丝躲在灌木丛中,挥动着手中的魔法杖。
这时在巨像兵的表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爆炸了
是露易丝的魔法!
察觉到身后有人在攻击自己的巨像兵回过头
小屋入口处的唐吉距离露易丝大约20米左右,看到了巨像兵注意到露易丝,唐吉大声喊道
“藏起来!露易丝!”
露易丝咬紧嘴唇,倔强地说:“不要!如果抓住那家伙,以后就没有人会再叫我“零之露易丝”了”
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的决心。
是解决掉那里的露易丝呢? 还是去追跑出小屋的丘鲁克她们呢? 巨像兵好像有些迷茫,歪着头呆站在那里。
“我说啊!好好看清楚这个巨像兵的巨大程度吧!你怎么可能赢过这样的家伙!”
“不试试看的话,怎么会知道结果?”
“都说了太勉强了!”
在唐吉极力地劝说着露易丝的同时,露易丝紧盯着唐吉说
“你不是说过吗?”
“哎?”
“在被基修打的溃不成军的时候,还是要不断地站起来,你那时不也说过吗?不想低下的头,你绝对不会低下的!”
“话虽如此,可是!”
“我也是这样的,虽然渺小,但是我也是有尊严的。如果在这里逃跑的话,别人就会讥笑我,因为是'零之露易丝',当然要逃跑了。”
“有什么关系啊!让他们去说吧!”
“我可是贵族啊,只有能够使用魔法的人才被称为贵族不是吗”露易丝紧握手中的魔杖,自己作为贵族的骄傲和尊严全部寄托在这根小小的魔杖上。“只有直面御敌之人才能被称为贵族!”
巨像兵好像已经决定了先解决露易丝,它抬起自己巨大的脚,准备踩碎露易丝。
露易丝咏唱魔法,挥动魔杖。 可是...果然对巨像兵完全不起作用,虽说咏唱的只是“火球”这样的小魔法。 但是似乎还是失败了。 只是在巨像兵的胸前产生了微小的爆炸而已。 巨像兵纹丝不动,仅仅是掉了一小部分的土块而已。 巨像兵的脚掌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踩过来了,露易丝凄凉的闭上眼睛。
这时...,宛如疾风一般的唐吉飞奔而来,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露易丝在地上滚了几圈。
“妳想死吗!”唐吉不假思索地扇了露易丝一耳光。
露易丝呆呆地看着唐吉
“不管是贵族骄傲还是其它什么!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笨蛋!”
从露易丝的眼眶中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落下
“不要哭啊!”
“可是,我不甘心...我...总是被别人当作废物...”
面对哭泣的露易丝,唐吉陷入了困惑。 总是'零','零'的被人嘲笑,一定是件相当让人不甘心的事情吧。
唐吉回想起在与基修决斗的时候也是,露易丝同样落了泪。 虽然露易丝平时争强好胜,任性...但是,她毕竟还是一个不适合战斗的女孩吧。 露易丝端庄的脸上已经浸满了泪水,好像小孩子一样。
但是唐吉知道现在可不是安慰露易丝的时候啊,巨像兵已经举起了巨大的拳头,向他们砸来。
“也稍微让我们安静一会啊!”
唐吉抱起露易丝跑了起来。
巨像兵紧追不舍,震的地面咚咚响。 由于身体过于庞大,动作迟缓,巨像兵和唐吉之间的距离始终变化不大。
塔巴萨的风龙降落在不远处。
“上来!”
风龙背上的塔巴萨喊着。
唐吉将露易丝推了上去。
“你也快点上来!”
塔巴萨很少见的,焦急的语气对唐吉说道。 可是唐吉没有跳上龙背,而是转向了向他们逼近的巨像兵。
“唐吉!”露易丝在风龙背上大声叫着。
“你们快走!”
塔巴萨面无表情地望着唐吉,这时已经追上众人的巨像兵再次举起了拳头。 塔巴萨不得已命令希尔芙德起飞。
呼! 在千钧一发之际,伴随着强大的气流,地面被巨像兵的拳头砸出一个大坑。 唐吉横滚到一旁,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巨像兵缓缓地将拳头举了起来,被击中的地面上出现了直径1米左右的大洞。
“虽然不甘心但是也不要哭啊笨蛋。我会给你想办法的不是吗”
唐吉死死盯着巨像兵
“竟敢小看我,你不就是堆土块吗!”唐吉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摆出斩击的姿势,“我可是零之露易丝的使魔啊!”
“唐吉!”露易丝打算从上升中的风龙身上跳下去,塔巴萨抱住了她。
“救救唐吉!”露易丝喊着
但是塔巴萨摇了摇头:“无法靠近”
虽然也想要靠近,但是巨像兵肆意挥舞的拳头,让风龙无法靠近。
“唐吉!”露易丝绝望的叫喊着。
手握利剑的唐吉摆好架势,与巨像兵对峙着。
巨像兵的拳头砸下来了,周围的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叫响,好似怒吼一般,而挥过来的拳头在途中变成了铁块。
唐吉用手中的剑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拳,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声音,唐吉手中的剑折了。 唐吉惊呆了,他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可是格马尼亚的著名炼金术师斯贝卿所铸造的名剑啊!。
巨像兵的拳头接连不断的砸过来,唐吉只剩下逃命的份了。
看着在拼命躲避的唐吉,风龙上面的露易丝焦躁不安,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难道自己就没有什么能帮助他的办法吗? 露易丝注意到了塔巴萨抱着的“破坏之杖”。
“塔巴萨,那个给我!”
既然魔法靠不住,现在只能依靠这个了。 塔巴萨点了点头,把“破坏之杖”交给了露易丝。
“塔巴萨,落地就拜托妳了”
露易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向唐吉的方向跳了下去。
急速下坠的露易丝彷佛落在气垫上,完全没有受伤。 真得很可靠呢! 露易丝向塔巴萨竖起大拇指。 随后,瘫坐在地上的露易丝瞄准巨像兵,用力挥动“破坏之杖”。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破坏之杖”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真的是魔法杖吗!”露易丝生气地喊道。 难道说要发动蕴藏在杖内的魔法,还需要什么必要的条件吗?
唐吉看到降落到地面的露易丝,非常地不满。 那个疯丫头怎么又回来了! 老老实实地呆在风龙身上不就好了嘛!
露易丝继续挥舞着“破坏之杖”。 看来,露易丝还不知道使用它的方法,进展不是很顺利。 不过……
唐吉向露易丝的方向跑去。 用那个的话...也许可以打倒巨像兵!
“唐吉!”
唐吉从露易丝手中夺过了“破坏之杖”。
“这个...是要这么用的”
脱掉前盖组件,推动扳机保险柄与重扳推杆,拉动内筒成锁住状态......为什么自己会知道这个的使用方法? 现在不是为此烦恼的时候。 唐吉熟练的操作着,身旁的露易丝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准备完毕! 唐吉将“破坏之杖”扛在肩上,前端指向巨像兵。
瞄准完毕! 距离过近的话,或许安全装置会启动,即使命中对手也不会发生爆炸。
唐吉在瞬间完成了周密的计算。
“趴下!”
露易丝似懂非懂地歪歪脑袋,趴在地上。
咚咚巨响,逼近了唐吉和露易丝。
唐吉拔掉保险拴,扣动了扳机。 伴随拔掉瓶塞一般的声音,如同火箭一般形状的物体拖着一阵白烟的径直向巨像兵飞去。
如同预想的一样,物体命中了巨像兵,钻进它的身体,震耳欲聋的爆炸。 唐吉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待烟雾散去后,巨像兵的上半身已经四分五裂,碎土块好像雨点一样不断地向周围掉落,只有巨像兵的下半身还矗立在那里。 只剩下半身的巨像兵好像还要打算向前走...但是“砰”的一声膝盖折断了,就这样保持着迈出半步的姿势停止了活动,土块顷刻间全部崩落下来... ...。
与之前的情况一样,巨像兵最后变成了一座土块组成的小山。
二十一章真相大白
露易丝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吓傻了。
一直藏在树下的丘鲁克跑过来抱住了唐吉:
“唐吉!太厉害了!不愧是达令啊!”
塔巴萨的风龙也将落下来,一边查看着巨像兵的残骸,一边说道“芙凯在哪?”
所有人的都不由得吓了一跳。
这时,朗格贝尔小姐拖着残疾的双腿在茂密的树林中蹒跚着。
“朗格贝尔小姐!芙凯是在哪里操纵这个巨像兵的?”丘鲁克问道。
朗格贝尔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大家开始了对土堆的搜查。 唐吉望瞭望土堆,又看了看手中的“破坏之杖”。 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出现在这个世界......?
突然,一只看不见的手从正在发呆的唐吉手中夺走了“破坏之杖”。
“朗格贝尔小姐?!”唐吉吃惊地看着拖着残疾的双腿和四人悄悄拉开距离的朗格贝尔,
“辛苦了”朗格贝尔把玩着“破坏之杖”装腔作势的说。
“这是什么情况啊!”
露易丝也目瞪口呆地看着朗格贝尔。
“操纵这巨像兵的人,是我”
“哎,那么...你就是...”
众人面前的这名女子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变为好似野兽一般的凶恶的目光。
“对,我就是“土块之芙凯”。不愧是“破坏之杖”呢,把我的巨像兵打得斯七零八落的不是吗?”
芙凯模仿唐吉的样子,把“破坏之杖”扛在了肩上,对准了四人。
“不要动啊,“破坏之杖”已经完全瞄准了你们哦。你们所有人都把杖给我扔掉。”发觉塔巴萨打算挥杖,她马上威胁道
没有办法,露易丝她们各自扔掉魔杖。 失去了杖,就算是贤者也无法咏唱魔法了。
“还有你,敏捷的使魔君,把你的断剑也扔掉。只要手里拿着武器,好像就会变得很厉害。”
唐吉照她说的做了,把折断的剑扔了出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露易丝大声地的问道
“也是呢,不好好说明一下你们死的也不会甘心呢...我就给你们解释下好了”
朗格贝尔...芙凯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我呢,夺走这'破坏之杖'很简单,却不知道如何让使用它。”
“使用方法?”
“对,无论是挥动它,还是对它注入魔力,这把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很为难啊。拿着宝物却不会使用,宝物等于废物,不是吗?不知道使用方法的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让你们来使用这只杖,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使用的方法了。”
“所以你就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啊”
“对啊,既然是魔法学院的人,知道杖的使用方法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不是吗?”
“如果我们中间没有人知道使用方法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那时,就让巨像兵把你们全都踩扁,然后再带下一批学院的人过来。不过已经不用那么麻烦了,因为你们已经把使用方法教给我了不是吗?”芙凯笑道。
“那么,感谢你们。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是我很开心,再见了。”
丘鲁克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塔巴萨也闭上了眼睛
露易丝也是
但是唐吉没有闭上眼睛
“真勇敢呢”
“啊,也不是勇敢啦”唐吉从容的弯下腰把剑捡了起来
芙凯见此情景,不假思索地像之前唐吉所做的一样,按下了“破坏之杖”的扳机。
可是,并没有出现刚才那样的魔法。
“为,为什么?”
芙凯又按了一次扳机。
“那个是单发的啊。不会再发出魔法了”
“单,单发?什么意思”芙凯疯狂地喊着
“即使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的吧,那个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魔法杖”
“你说什么!”
芙凯气急败坏地扔掉了手中的“破坏之杖”,打算拿出自己的魔杖。
这时,唐吉以电光石火般的速度,瞬间出现在芙凯面前,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唐吉已经夺去了她的魔杖。
“这个是来自我那个世界的武器。那个好像叫“M72火箭炮”什么的...”
也许因此受到太大的打击,芙凯身形一晃,眼神呆滞的瘫倒在了地上。
唐吉把“破坏之杖”捡了起来。
“唐吉?”
露易丝她们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唐吉。
“已经抓住芙凯了,也拿回了“破坏之杖””
露易丝,丘鲁克,塔巴萨面面相觑,一齐跑向了唐吉。
而唐吉也以一种复杂的心情,和三人相拥在一起。
在校长室,奥鲁德.奥斯曼校长听了四人的报告。
“唔...没有想到朗格贝尔小姐竟然就是“土块之芙凯”...因为她是个美人,我没有任何怀疑就雇佣她做了我的秘书”
“究竟是在那里雇佣的?”在旁边站着的格鲁贝鲁问到。
“在城里的小酒馆。我是客人,她是招呼我的服务生。不知不觉中我的手就摸了她的腿。”
“然后呢?”格鲁贝鲁催促道。
奥斯曼校长很不好意思地把实情说了出来
“咳咳,她不仅没有生气,还坐到我腿上温顺的脱下鞋子,用柔软的小脚勾引我,我就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秘书...”
“为什么?”
格鲁贝鲁好像真的无法理解似地,用很认真的语气追问着。
“咔!!”
奥斯曼校长猛地瞪大了双眼,大喝了一声。 那迫力让人无法想象到他已经上了年纪。
然后,奥斯曼校长一阵咳嗽过后,又变成一脸严肃的样子。
“而且她还会使用简单的魔法。”
“太小看她了……”
格鲁贝鲁小声地说道。
奥斯曼校长轻轻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又郑重地向格鲁贝鲁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一定是芙凯为了潜入魔法学院的而设下的圈套。在小酒馆多次出现在我面前,而且亲热地给我劝酒,不断地用瘸腿诱惑我..……最后大胆的穿上丝袜高跟,故意在我面前摔倒……我想是不是她爱上我了?就是这样...那个?嗯?”
原来如此,难怪本已严重跛行的朗格贝尔小姐要每天丝袜高跟,让自己寸步难行,众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这时,格鲁贝鲁不由地想起自己曾经和她谈论过关于宝物库墙壁弱点的话题。 他打算把那件事永远埋藏在自己的心中,于是迎合了奥斯曼校长
“对,对啊!芙凯是邪恶的魔法师啊”
“就是这样!你说的很对啊!格鲁贝鲁老师”
唐吉,露易丝,丘鲁克,塔巴萨四个人吃惊地看着正在表演的两人。
注意到学们的冷冷的视线,奥斯曼校长也有点难为情似地咳嗽了一声,随后又展示出自己有威严的一面。
“你们抓住了芙凯,又取回了“破坏之杖”,做的很好”
奥斯曼校长向表示奖励,除了唐吉
“芙凯已经交给王城的卫兵了,“破坏之杖”也平安地放回了宝物库。这件事情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奥斯曼校长,挨个抚摸了她们的头
“关于你们的'骑士'爵位的申请,我已经派人送到了王宫,不久就能有消息了。说起来,塔巴萨小姐已经获得了“骑士”爵位,我会给你申请“精灵勋章”的”
三个人的绽放出了开心的笑容。
“真的吗?”丘鲁克吃惊的问道
“是真的,不错吧,因为你们做的很好啊”
露易丝望着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没什么精神的唐吉
“...奥斯曼院长...对唐吉没有任何奖励吗?”
“很遗憾,他不是贵族...”
唐吉却说:“我什么都不需要的”
奥斯曼校长轻拍着手掌说:“好了,下面要说的是关于今晚的'芙丽德舞会'。破坏之杖已经取回,那么舞会将如期举行。今天舞会的主角是你们。好好准备一下,尽量要穿得漂亮些啊”
三人行礼后出了校长室。
奥斯曼校长把头转向唐吉。
“看起来,你似乎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啊”
唐吉点点头。
“说说看,我会尽力帮你。虽然不能授予你爵位,但是我会给你物质上的奖励的。”
“那把'破坏之杖'是来自我原来世界的武器。”
奥斯曼眼前忽然一亮。“你说原来的世界是?”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真的吗?”
“是真的,我是被露易丝的'召唤'带到这个世界的”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奥斯曼校长深思着什么
“那把'破坏之杖'是我原来所在世界中的武器。把它带到这里的是谁?”
奥斯曼校长叹了口气:“给我这个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那个人和我一样来自同一个世界,绝对不会错的。”
“已经死了,在30年前”
“什么?”
“30年前,正在森林散步的我受到了威斑(注:应该是一种袭击人类的怪物)的袭击。拯救我于危难之时的,就是这把“破坏之杖”的主人。他用另外一把“破坏之杖”,将威斑全部消灭。然后就倒下了,原来他一直受着伤。我把背到学院,最大限度地对他进行了护理。但是,已经没有护理的意义了...”
“他死了吗?”
奥斯曼点了点头。
“我把他曾使用过的那把埋在了他的墓里,另一把则命名为“破坏之杖”,将它放入宝物库。作为恩人的遗物...”
奥斯曼一边眺望着远方,一边说:“他在病床上,直到断气为止都在重复着一句话。这里是那里?我想要回到原来的世界。看来他一定是和你来自同一世界的人”
“究竟是谁把那个人召唤到这里呢?”
“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到这个世界的,直到最后也还是不知道。”
“可恶!我本以为找到了可以回去的线索!”
唐吉叹气道。 找到的线索,在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个人大概是某国的军人吧,到底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呢? 虽然很想知道,但是看来是不可能了。 奥斯曼校长握住了唐吉的左手
“你的这个使魔印记...”
“嗯,我想问这个。每当这个文字发光,我就会变得什么武器都可以运用自如。不仅是剑,就连我那个世界的武器也......”
奥斯曼校长欲言又止,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开口了,“...这个我知道,是纲达鲁乌之印,传说中的使魔印记”
“传说中的使魔印记?”
“对,这个传说中的使魔可以自如地使用一切的武器。你能够使用“破坏之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唐吉低头深思着:“...为什么,我身上会有传说中使魔的印记?”
“不知道。”奥斯曼校长非常干脆地回答道。
“回答的全是不知道”
“抱歉啊。可是你会来到这个世界以及你手上的纲达鲁乌之印,这两者之间可能有着某种联系也说不定”
“唉...”唐吉叹了口气,本来以为可以从校长这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情报,看来完全指望不上了。
“没有帮上忙,抱歉啊。可是有句话我要说明一下,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纲达鲁乌啊。”奥斯曼拥抱了唐吉。
“做的好,帮我把恩人的杖拿了回来。我要再一次向你道谢”
“没什么...”唐吉略带疲惫地回答。
“是什么原因让你来到这个世界,我会尽快去调查的。只是...”
“只是什么?”
“如果什么都没有查到的话,可不咬恨我啊。其实也没什么的,这边的世界你住惯了就会喜欢上它的。而且我也会帮你找老婆的。”
唐吉又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可以找到回去的线索,但是线索就这么简单地从指间溜走了。
阿鲁维滋的食堂里,盛大的舞会就在那里举行着。 唐吉靠着阳台的栏杆,心不在焉地看着豪华的舞会。
舞会中有穿着正装的学生和教师,在被放着豪华料理的餐桌旁欢谈着。 唐吉从外面沿着阳台的石阶来到了这里,吃着剩余的料理心不在焉地望着里面。 因为感觉到了身份的不同所以没有进去。
旁边放着谢丝塔拿来的餐盘和葡萄酒,唐吉倒了一杯酒进去一口气就喝尽了。
“你从刚才开始就喝了很多了呢”被放在阳台边的德鲁福林哥担心的说到。 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没有口德。 不过是个很好热闹的家伙,和现在这个场合和相配呢。
“你好吵啊。心想着也许能回到自己的家了......原来只是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只能藉酒浇愁了呀”
刚才为止穿着漂亮女礼服的丘鲁克还在唐吉身边好像要和自己说什么。 可是舞会一开始就到里面去了。 唐吉没有办法只好拿德鲁福林哥当对象抒发自己的郁闷了。 大厅了丘鲁克被众多的男生包围着谈笑风声。 丘鲁克对唐吉说过会一起跳舞吧。 不过看这个样子不知道要等多少人呢。 依旧穿着宽大魔导袍的塔巴撒拼命地在和桌上的料理战斗着。 看来大家都在享受着这个舞会。
大厅前壮丽的大门被打开,守门的卫士告知着露易丝的到来。
“瓦里艾尔公爵之女,露易丝•佛朗索瓦斯•露•布朗•德•拉•瓦里艾尔小姐”
唐吉吸了口气。 露易丝桃色的长发上扎着蝴蝶结,身穿白色的礼服。 延伸至手肘的手套将露易丝的高贵淋漓尽致的表现了出来,洁白的礼服让露易丝的脸像宝石般闪着光芒。 确认着全员到齐的乐士们奏响了舒缓的音乐。 露易丝的周围顿时围满了惊叹其美艳的男子,一个个要求和露易丝跳舞。 露易丝提着裙角,优雅的伸出左手的拐杖,接着是右手,用力,左脚向前挪了一小步,右脚在空中无助的摇摆。 拖地的长裙遮住双腿,露易丝看起来只是有点摇摆。 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露易丝似乎完全视而不见,尽量挺直上身保持着优雅高贵的姿态,缓缓走向阳台。
舞会开始了,年轻的贵族们很快对露易丝失去兴趣,无论如何美丽,也只是个跛子而已。
许久,露易丝站在有点醉了的唐吉的面前,歪着头。
“好像很开心呢”
“并没有那么......”
唐吉将眼睛从耀眼的露易丝身上移开。 喝醉了真是太好了,脸红也不会被在意的。
德鲁福林哥注意到了露易丝说道“哦!真是人靠衣装呢”
“真是吵呢”露易丝瞪了智慧剑。“你不去跳舞吗?”
唐吉避开视线望别处,“没有舞伴呢。”
露易丝没有回答只是把手往前一伸。
“和你跳舞也可以哦。”露易丝往别处开着,稍微有点害羞地说着。
“哈啊?”
喝得半醉的唐吉努力理解着露易丝的话。
“不是应该说请和我跳一支舞的吗?”
唐吉的酒顿时醒了,把头转向露易丝。 四目相对,两人几乎同时逃开视线。
一段时间的沉默。
露易丝叹了口气,先打破了沉默。
“只有今天呢。”
露易丝两手恭敬地微微抬起裙摆,对唐吉行了一礼。
“请和我跳一曲。先生”
此时,脸颊通红的露易丝取出腋下的拐杖,迭在一起抱在身前,显得非常的可爱、漂亮。 唐吉不由自主的迎上去。 娇小的露易丝紧紧抱着唐吉,悬在半空的右脚刚好踩在唐吉左脚上,随着音乐笨拙的舞蹈起来。
舞池的边缘,唐吉和露易丝轻轻摇摆着。
“我从没有跳过舞啊。”
“我也是……”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好像长高了呢。”
“……”露易丝的小脸紧贴着唐吉的胸膛。 今天她第一次穿了高跟鞋,还有丝袜——朗格贝尔小姐说男人都喜欢的。 为了和唐吉跳舞,而且是藏在裙子里,没人看得到……啊? 才不是为了他,只是稍微犒劳一下而已!
“吶啊。唐吉,我相信你了。”露易丝再次打破沉默。
“相信什么?”唐吉拼命压抑着欲望与冲动。
“......那个你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事情”
“什么啊。你一直不相信我的啊”
“以前只是半信半疑而已......不过那个破坏之杖......是你们那个世界的武器吧。见了那个以后我也只有相信了”
然后,露易丝微微地低下了头。
“吶啊。你想回去吗?”
“恩。想回去呢。怎么样才能够回去现在还不知道。嘛啊。只好先忍耐一段时间了”
“也是啊”露易丝小声的说着。
露易丝的脸稍微红了起来,视线从唐吉脸上移了开,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开口说道。
“谢谢。”
露易丝居然会道谢,唐吉被露易丝的话惊住了,邀我跳舞的事也是这样。 今天的露易丝到底怎么了?
“那个......快被芙凯杀掉的时候。你不是来救我了吗?”露易丝好像在解释误会一样的说着。
乐士们奏着轻快的拍子,唐吉也有一点的高兴了起来。 虽然什么时候一定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可是......享受着现在也并不坏,今天的露易丝很可爱。
“不用在意。这是当然的了”
“为什么?”
“我是你的使魔吧”唐吉这样说着,露易丝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远处,格鲁贝鲁忧郁的看着二人,朗格贝尔小姐不会和他跳舞了,她竟然是……格鲁贝鲁独自喝着闷酒。
两轮明月,和灯光一起编织着暧昧的氛围,在阳台看着两人的德鲁福林哥悄悄地嘟囔着。
“这真是另人吃惊呢。”
“搭档!真是另人吃惊呢。”
看着跳着舞的搭档和他的主人,德鲁福林哥似乎是在和露易丝的拐杖聊天。
“主人的舞伴竟然是自己的使魔,真是第一次看见呢。”
土块之芙凯已经关入牢房,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回复了往日的平静,除了一点点小小的涟漪。
清晨,简朴的马车驶出学院。 轿厢里,有着乌黑长发的可爱女仆轻叹着。
命运果然是不可违抗的。
三年前,谢斯塔被送进魔法学院。 身为平民的她当然不是作为学生,而是作为一名普通女佣。 或许,也不是那么普通——独脚的女佣似乎很独特呢。13岁的谢斯塔被飞驰的马车撞倒,车轮无情的碾过她幼小的身体。 命虽保住了,却成了独腿的残废。 贵族的马车撞死行人扬长而去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平民理当给贵族让道,闪避不及自是平民的责任,贵族无须负责。 肇事的摩特伯爵却是个例外,允诺谢斯塔的家人一笔钱,将她买作女佣。 伤势复原的谢斯塔被送进魔法学院,学习做女佣的礼仪技巧。
谢斯塔乘坐的马车正是大公派来的。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 谢斯塔怀念疼爱她的厨师长大叔,送给她木腿的格鲁贝鲁老师,还有给了她希望的唐吉。 可是,希望才刚刚出现,不幸就已经悄然降临了。
马车驶入庞大的庄园,谢丝塔全新的工作开始了。 工作的第一步自然要从自己开始,和学院宽大的制服相比,这里的制服实在短的不成体统。 紧绷的上衣勒得谢丝塔很难受,丰满的胸部几乎要从里面跳出来。 可以忽略不计的裙摆连她只剩短短一截的右腿都遮不住。 管家还特别提醒她,大公最讨厌假手假脚的,禁止她再使用木腿。 谢丝塔只好撑着单拐,一跳一跳的开工了。
新人谢丝塔的第一件工作是服侍大公喝茶。 不用木腿,还要双手托着茶盘,真是很困难。 不过不要小看我们勤劳的可爱女仆哦,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谢丝塔抬起断腿塞进拐杖中间,搭在撑手的横木上。 配合上臂的动作,行动也算自如,只是断腿难看的疤痕……
午后,饥肠辘辘的唐吉照例偷偷溜进厨房。“谢丝塔一定已经摆好饭菜等我了吧。”唐吉想象着热腾腾的炖肉,自顾自的傻笑着。 可是……桌子上什么也没有,谢丝塔也不见踪影。 莫非是病了? 这么辛苦,柔弱的谢丝塔一定是累坏了,看看她好些了没。 唐吉轻车熟路的来到谢斯塔简朴的小屋,除了一张床和小小的柜橱就再没有什么了。 谢斯塔不在屋内,房门却是开着的。 橱柜上的烛台压着一个小小的信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唐吉的名字,是唐吉教给她的呢。 可是里面的内容让唐吉很是抓狂,“这,这分明是天书啊!异世界的文字怎么可能读懂……”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放心不下谢斯塔。 思前想后,唐吉决定向露易丝求救,这丫头虽然很傲慢,心地还是很好的。
夜晚,露易丝坐在床边。 唐吉握着露易丝纤细的足踝,冰凉的小脚浸入热水,轻柔的按摩着。 的确像唐吉说的那样呢,疲劳酸痛都消失了,腿上力气似乎也变大了,不管怎样,真的很舒服。 露易丝很享受的瞇着眼睛。
“露易丝……小姐……不不,我是说主人……”
“嗯?”
“能帮我读封信吗?”
“哦?”露易丝一下子紧张起来,“该不是丘鲁克的情书吧?赶快交出来!”
“不是啊。”
“原来是那个下贱女仆啊。她给卖到摩特伯爵家,再也不会回来了!”
“被卖了?”
“是啊。贵族购买平民女孩,说穿就是买侍妾呢。”
“怎么能允许这样!”唐吉愤然说道。
“疼!”
情绪一激动,唐吉用力攥了露易丝断过的足踝。
深夜,唐吉悄悄溜出房间,带着生锈的长剑出发了。 手握长剑的唐吉疾驰着,左手的印记泛着淡淡的光,不一会儿就到了摩特伯爵的庄园。 避开警哨,唐吉见到一座豪华的建筑,深夜里依旧灯火通明,想必伯爵就在这里吧。
唐吉透过玻璃窗向里张望着,只见一个肥胖的男人手中牵着根细锁链,大声呵斥着,锁链的另一端竟是谢斯塔! 原来谢斯塔拒绝伯爵摸她的残肢,还打破了茶杯。 气急败环的伯爵。 已经折磨了她一整天。
“快些!再快些!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伯爵边骂边用力拉了锁链。 疲惫不堪的谢斯塔一个趔趄,赶忙跳了几步。
唐吉看不下去了,不理德福林哥的劝阻,一意孤行的破窗而入。
“唐吉先生!”谢斯塔的兴奋溢于言表,可马上换了副口气,“唐吉先生,请离开这里,马上离开。”
“为什么?”
“快走啊!”
“没想到还有人英雄救美,让我成全你吧!”
话音未落,一连串的火球已经射向唐吉。
“搭档,快跑。面对SQUARE级魔法师,我们没有机会的!”
唐吉左闪右避,还是被一枚火球击飞了,浮空中的唐吉变成无法闪避的活靶子。
“不要!”谢斯塔尖叫着。
“哼!那么应该怎么做?你自己很清楚!”伯爵一挥魔杖,转身回到高高的宝座。 唐吉从半空摔落,昏死过去。
为了唐吉,谢斯塔也顾不得许多了,穿上伯爵丢来的高跟鞋,摇摇晃晃站起来,细细的鞋跟足有14厘米。
突然,拳头大小的火球将谢斯塔手中的拐杖烧成灰烬。“走过来!”
惊魂未定的谢斯塔挥着手臂向伯爵的方向小跳着。 为保持平衡,残肢也有节奏的甩动着。 宝座下是7节精美的石阶,坡度不陡,也不是很高。 谢斯塔奋力跳上一节台阶,身体便失去平衡。 狭小的台阶上没有空间调整,谢斯塔狠狠心,连续向上跳跃。
第五节!
第六节!
第七节!
精疲力竭的谢斯塔没能跃过最后的台阶,身体不受控制的下坠。 谢斯塔下意识的伸出右脚,可是已经不存在啦!“咚”的一声闷响,残肢戳在坚硬的地面上。 剧烈的疼痛,谢斯塔抱着断腿滚下台阶,凄厉的哭喊着。
刚刚醒过来的唐吉见此情形抡起德福林哥疾风般冲向伯爵,左手的印记闪闪发亮。 摩特伯爵暗暗吃惊:怎么可能! 区区一个平民散发着如此强大的威势。 不过无论怎样,也终究只是平民。 伯爵低声咏唱着挥出魔杖,巨大的火球射向唐吉。
“爆炎!”
“就是这个感觉!我想起来了!”长剑兴奋地震动着。“吸收那些不入流的魔法吧,搭档!”
“来吧!”唐吉挥剑斩向火球。
“不!不可能!”
火球的威能被长剑吸收着,转眼间只剩下几个小火星,熄灭了。
“放了她!谢斯塔不愿为你工作。”
“她是我的财产,我是付过钱的。”摩特伯爵的颤抖着掏出一个滚动条。“200金币”
“现在我买下了!”
“还要加上培养费用……”
“400金币够了吧?”唐吉举起长剑。
“够了!够了!那么请付钱吧。”
“唔……”唐吉哪有那么多金币? 把他自己卖掉也不值那么多!
“没钱?那可是不行的。”摩特伯爵顿时恢复了自信。 区区一个平民,居然夸下海口,400金币? 下下辈子你也挣不来!
“用这个交换吧!”唐吉掏出手机,不过它没有电影里穿越时空的通话功能,电池耗尽就只是个废物了。
“这是什么?”
“按这个,这个,这个……”
手机小小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独脚的泳装美女,正大胆的展示她的残肢。
“哦?”伯爵兴致勃勃的看着。
“还有这个。”
这次是个拄双拐的短裙女孩,一只脚穿着高跟鞋,腿部看起来很健康,另一只脚赤裸着吊在半空,腿瘦得只剩皮包骨,还短了许多。 走起路来细腿向下垂着,一点用也没有。
“还有吗?”摩特伯爵的口水已经流出来了。
唐吉轻点按键,女孩丢掉拐杖,单手压着细腿,弯着腰艰难行走。
“成交!”展示还没结束,伯爵已经迫不及待的把滚动条塞给唐吉,把玩起这个神奇的小盒子。
“这就是'卖身契'?”唐吉扶起哭昏的谢斯塔。
“嗯。”谢斯塔虚弱的点点头。
唐吉想要抱起谢斯塔,谢斯塔咬紧牙关急促的喘息着。 残肢断面高高的肿起来,任何轻微的触碰都会让她疼痛难忍。
一定要赶在电池耗尽前逃出伯爵领地,否则会被抓回去吧。 唐吉想到这里也顾不上许多,脱下上衣,将谢斯塔的残肢绑在好腿上,做了简单的固定,抱着谢斯塔向学院飞奔而去。
“谢斯塔是属于唐吉先生的!”可爱的女仆暗暗下定决心。
这次摔伤让谢斯塔在床上躺了足有一个月,痊愈后也不能再穿木腿,残肢一受力就撕心裂肺的疼——断骨摔裂了。
露易丝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舞台是距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大概三天路程,故乡的一个屋子。 梦中年幼的露易丝在屋子中来回跑着,躲在像迷宫一样的植物丛中逃避追杀。
“露易丝,你去哪里了?还没有教训完呢!”
这样大声说话的是露易丝的妈妈。 梦中的露易丝,正在被和成绩非常优秀的姐姐们比较,因为魔法成绩不好而在挨骂。 露易丝从树林的底下,看到了一双鞋。
“露易丝小姐,你真的是太差劲了”
“就是嘛,上面的两个姐姐的魔法成绩是那样的好”
露易丝听了这话,是又伤心,又后悔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侍女们开始在丛林中寻找她了。 露易丝开始努力地逃跑。 她朝着被她自己称为"秘密花园"的地方跑了去。 那里,是唯一可以让她觉得安心的地方,没有什么人烟,一个安静的地方。 池塘的周围盛开着旬的花朵,有聚集了非常多小鸟的椅子。 在池塘的中央,有着小岛,还有一间用白色石头盖成的房子。 在小岛的旁边停着一艘小船,这艘船是用来让大家娱乐用的。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在这里划这艘船了。 姐姐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为了魔法学习而忙着。 已经退下军职的父亲忙着和附近的贵族们交往,除了打猎以外没有任何的爱好。 而母亲忙着教育女儿,对其他的事情都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因此,除了露易丝以外,没有人会来这个已经被人遗忘的中庭的池塘来,更没有人会记得这艘船了。 露易丝只要一挨了骂,一定会来到逃到这里来。
梦中,幼小的露易丝,逃到小船上,就这样躺着。 雾笼罩的小岛上出现了一位披着披风的贵族。 梦中的露易丝看起来只有6岁的样子,而他看起来比她大了10岁。
“在哭吗?露易丝”
他的脸藏在了一个大大的帽檐下,看不清脸。 但是露易丝一下就知道他是谁,是子爵,继承了这片土地的贵族。 露易丝一下就感觉到了温暖,他可是她的梦中情人啊! 他们经常共同参加晚宴。 而且,她和他父亲之间有着一个约定。
“子爵,您来了吗?”
幼小的露易丝慌忙的藏住了自己的脸,让梦中情人看见自己这个样子,真的是太不好意思了。
“我今天是被你的父亲给请来的,为了那件事情”
“哦”露易丝更加的害羞了,头抬都不敢抬一下。
“这件事情可不成啊,子爵先生”
“露易丝,我的小露易丝,难道你讨厌我吗?”子爵用开玩笑的语调问道。
梦中的露易丝轻轻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可是,我的年纪还小,还什么都不懂”
露易丝害羞的移开遮住脸的帽子,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接着有一只手伸向了自己
“子爵先生,”
“小姐,我把我的手借给你,好了,快点抓住它,晚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可是……”
“你又被骂了吗?放心吧,我会帮你和你父亲说的”
子爵说着,从岸边伸出了自己的手,好大的手啊,这是她梦寐已求的手。 露易丝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刚要准备握住这只手时,突然间刮来了一阵风,把子爵的帽子给吹掉了,
“啊?!”
露易丝看着他的脸,发出了非常困惑的声音。 形像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又变回了16岁的样子,“你,你在干吗?”
帽子下的人不是子爵,有着和唐吉一模一样的面孔!
“露易丝,快点过来了”
“过不过去不重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不要这么在意拉,你是不是看上我拉?!”
穿着子爵衣服的唐吉得意的说到,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自信。
“你是不是傻了,我只不过是一时眼睛花了而已,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了。”
“不要再嘴硬了,小姐,我的露易丝”
“谁是你的露易丝啊?!”
唐吉一点都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准备动手去抱她
“你准备干吗啊,你这个笨蛋”
即使这样,唐吉也一点都不在意地把小船中的露易丝给抱了起来。
“为什么会是你啊,”
露易丝气愤的在唐吉的怀中捶打着他,可是唐吉一点都没有生气,还笑的非常的开心,露易丝的脸慢慢的红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被唐吉抱着的感觉非常的好,而这更让梦中的露易丝着急了起来。
唐吉睁开了眼睛,窗外有两轮明月照着房间。 床上的露易丝传来了阵阵的呻吟声,好像是做了什么恶梦。 唐吉一边在心里想着就这么继续睡吧,一边却慢慢的爬了起来,朝露易丝走了过去。
他慢慢的,轻轻的靠近了正在熟睡中的露易丝,站在墙壁旁的德福林哥发现了唐吉,朝他打了声招呼“睡不着吗?”
唐吉回了回头,竖起指头嘘了一声,
“让我闭嘴吗?什么啊?”
唐吉摇了摇头,又一次竖起指头嘘了一声,恨恨的看着自己的搭档德福林哥
“我是不会放过像你这样冷淡的行为的,让你有这样寂寞的会议,真是非常的抱歉啊!我的搭档在半夜三更突然间爬起来,什么的理由都不说,我会生气的。啊,非常的生气,好伤心啊!”
德福林哥说完了这些话后,摇摇晃晃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 他真的是生气了。 真是一把让人头疼的剑,唐吉的心脏快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被剑的声音给吵了,露易丝翻了一下身子,睁开了眼睛,双手撑着床支起上身坐好,随即娇痴起来。
“你别太得意了,赶快给我扫除去,没看见已经积了一层灰吗?你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已经打扫过了吧?!你这个迟钝的家伙,真是个饭桶!”
唐吉就像是被施了“硬直”咒语一样,全身都僵硬了。
可是露易丝骂完后,又马上倒在床上,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看起来刚才应该是在说梦话吧。 怎么看,露易丝即使是在梦中也在“使唤”着唐吉。 唐吉一边在心里想她可真是过分,一边放下了心。
德福林哥无奈的发出了感慨,
“她在说梦话吗?!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梦话啊!”
唐吉怒视着德福林哥,快速走到了差点让这个计划泡汤的德福林哥的身旁,小声地骂道:你给我安静一点,你这个白痴!
“好过分啊,不过我原谅你!我的搭档要我安静,我哪里敢不安静啊!可是半夜三更,鬼鬼祟祟,好奇心会惩罚我的。”
看起来是不管怎么样都想知道唐吉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爬向露易丝床的理由。
唐吉叹了叹气,无奈的张开双手,然后指了指露易丝的床说
“贵族又怎样?”
唐吉在自己的头上用手摆出了一个心型。
“这个什么意思?”
“爱情!”
“那个瘫子喜欢搭档?!”
“嗯”
“为什么?!”
唐吉站了起来,作了一个跳舞的姿势。
“啊,你说的是之前舞会的事情吗?!”
“你应该也看到了跳舞时的露易丝的表情了把?!”
“是看见了”
唐吉就像是做梦一样说道:“她当时的脸好红阿……”
“是很红啊。”
“她当时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想握着我的手,握着我的手,不想松开的样子。”
“有吗?!”
“德福,你只是一块铁块而已,根本就不懂女孩子的心。人类的女孩如果用那样的表情看着一个男孩子,就意味着我喜欢你。”唐吉一边敲打着剑一边说到。
“如果搭档你这么说的话,应该就是这样了吧。”
唐吉点了点头。
“我的搭档,你真的确信她喜欢你?”
“现在就来确信她是喜欢我。”
“我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第一次听说过想和自己的主人谈恋爱的使魔,你小子可真厉害!”
“哈哈哈哈!”
“我的搭档,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唐吉开始飘飘然了。
“德福在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是谁?”
“当然是搭档你了”
“最伟大的人是谁?”
“当然是搭档你了”
唐吉更加的挺直胸膛,没有任何理由的自信源源不断地涌出,彷佛整个世界都臣服在脚下。 怎么看似乎IQ都有问题。
“看上伟大又帅气的搭档,简直是露易丝的福气啊。”
“那个自大的瘫子,既然喜欢搭档你的话,为什么还要在梦中这样的说你呢?”
唐吉摇摇头,“她呀,非常的固执,说的不是真心话。”
“这样啊!”
“如果我就这样跑过去说的话,她一定会害羞的说,你在说什么啊?!这个使魔”
“正如您所说啊,搭档你可真了解她啊”
“对吧?!所以她啊,嘴巴上说的很难听,可是实际上她希望被我征服。因为她已经迷上我了,露易丝就是一个这样的女人。”
“哦,我的搭档可真是一个天才啊。”
“明白了吧?!所以,你给我安静一点,没有问题吧?!”
德福林哥缩了缩身子,表示同意。 唐吉朝它敬了个礼后,再度朝露易丝走了过去。
露易丝还在熟睡中,她睡觉的样子,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唐吉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散发着的香味。 唐吉一边发着抖,一边将露易丝的被子掀了开来。 露易丝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光芒。 薄薄的睡衣下,露易丝的身体似乎可以完全被看到,(XXXXX)只发育了一点点,但是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窄小的胯骨,纤细的腰肢向右边稍稍凸出,屁股没什么肌肉,已经瘪了下去,下面拖着两条变形的残腿,软弱无力的双腿一长一短,瘦弱的腿上包裹着松驰的肌肉,由于腿部的瘦弱,显得膝盖很突出。 唐吉比任何人都清楚,露易丝在睡觉时是不穿内衣的。 为什么呢,因为早上替露易丝准备内衣的人就是唐吉。
唐吉感动的快要哭了,从现在开始,这个美少女马上就要属于我了。 从舞会开始已经一个星期了,唐吉每天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这个机会。 接着他第一次捧起了露易丝下垂的小脚。细白的脚趾有些内扣,并且脚背向外侧弓起,细白的脚心形成一个小窝窝,脚上也没有我们正常人常有的脚垫。
“啊,露易丝啊露易丝,妳的小脚丫很可爱。真是的,我这个傻瓜”
唐吉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自己是一个傻瓜,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非常的兴奋,他想都没有想就抱住了露易丝,从头到脚的亲吻着。
“嗯……”
露易丝也一点都没有醒来的意思,真是一个睡觉质量很好的孩子.
“啊,露易丝,可爱的露易丝,只有睡着以后才是可爱的.”
接着唐吉的手伸进露易丝的睡衣,露易丝一下子醒了过来.唐吉一下子就呆住了,可是他马上把露易丝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你!你想干什么?”
露易丝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状态了,她拼命扭动着,想从坏人的手中逃开。
“不要动!”
“你,你为什么抱着我啊,说啊!”
“说?说什么啊? 妳不是喜欢我的吗?!”唐吉怒视着露易丝。
一瞬,露易丝也被这种不明所理的魄力所压,停止了挣扎。
“什么?”
“妳不是对我有好感吗?不对吗?”唐吉握着露易丝的肩自信的说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
“没关系的,露易丝,我知道妳的想法。我比谁都了解妳的心。所以,不要紧张,慢慢的舒口气。”
唐吉的唇又一次慢慢的靠近露易丝,露易丝脸上的血色慢慢的消失了。
“我?喜欢?你??”
刚才露易丝所看到的梦又一次浮现在脑中,梦中的唐吉也这样充满自信的对露易丝说过这样的话。 露易丝看着唐吉的脸越来越生气,不管是梦中的唐吉还是面前的唐吉都让露易丝生气,非常的纯粹的生气。
露易丝的身体在发抖,唐吉误以为是害羞的缘故。
“妳还害怕吗?不用担心,我也是第一次。那,把睡衣脱了吧?!”唐吉再次吻向露易丝。
一声闷响,唐吉的头被什么东西砸到了,两眼一黑滚落到地上,翻着白眼,口吐白沫。 露易丝攥着床头的烛台,在床上喘着粗气。 就这样放过他? 没那么便宜! 死人是不会吐白沫的! 露易丝拿出抽屉里的小皮鞭。
“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啊??”露易丝的声音轻轻的发着抖,鞭子狠狠的抽向唐吉。
双月的照耀下听到了唐吉的惨叫声回荡在夜空。
就在唐吉被露易丝痛打的同时,在远处特雷丝特因城里的泽诺博格监狱里,土块之芙凯悠然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前两天盗走“破坏之杖”被唐吉他们逮捕的擅长土系的魔法使。 作为连续盗窃贵族宝物而出名的大盗,被捕之后立刻被交给了魔法卫士队,关进了特雷丝特因城里监视最为严密的泽诺博格监狱。
审判会将在下个星期进行,因为伤害了太多全国各地贵族的自尊,刑罚一定不会轻,大概会被判绞刑吧! 如果运气好的话,也可能放逐到孤岛上自生自灭。 不管最后的结果怎样,她都活不了太久了。 逃跑? 狱门关上的同时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虽然很想使用擅长的“炼金的魔法”将墙壁和铁格子全部都变为土的,可是因为魔杖被没收了所以无法使魔法。 哎,离开了魔杖的魔法使根本就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望着脚上沉重的镣铐,芙凯苦笑着。
“真是的,都瘸成这样了还要戴脚镣……不用镣铐也逃不掉……”芙凯的左脚太细,以至于无法铐住,狱卒只好将镣铐统统铐在右脚,同样不健康的右腿一点也抬不起来。 芙凯就这样被拖进牢房。
想起了逮捕了自己的少年,那些小子还有两把刷子嘛。 根本就看不出来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到底那个少年是什么人?! 不过现在已经是与我无关的了,芙凯闭上眼睛。 有人来了,军靴的声音“咔嚓喀嚓”的越来越大。 是什么人? 如果是看管监狱的人不会穿军靴的。 芙凯坐了起来。
一个穿着披风的人出现在铁格子边上。 他的脸上带者白色的面具,看不见脸。 但是可以看见在披风的底下有着一根很长的魔杖。 看起来他应该是魔法使吧。
芙凯冷笑着说道;“哎呀,这样三更半夜的,居然还有客人来,真是稀奇啊。”
穿着披风的人就站在铁窗旁,冷冷的看着芙凯。 芙凯马上就猜到这个人是来杀她的,肯定是那些贵族已经等不急法庭的审判而找了杀手。 我偷的宝石中,有很多是贵族利用不正当手段得到的,还有一些不想让大众知道的宝物,可能是这些贵族想在事情暴光之前把我给解决掉。
“噢!你也看到了吧,这里不是一个可以招待人的地方。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是为了喝茶聊天而到这里来的吧?!”芙凯挺了挺身子,早有觉悟的她准备慷慨赴死。
披风的男人开口了,声音起来非常的年轻,有力量。
“是土块之芙凯吧?”
“不知道这个名字是谁帮我取的,不过人们确实是这样称呼我的。”
男子伸开了双手,表示着没有恶意。
“我只是有话要对妳说”
“什么话?”
芙凯非常惊讶的问到。“难道你要替我辩护吗??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替妳辩护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亲爱的玛吉露达•奥古•桑丝沃塔”
芙凯脸色一下变的苍白。 这是已经被我遗忘的,不,是被强迫遗忘的贵族的名字。 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再没有人会知道我这个名字的了。
“你,到底是谁?”芙凯强装着平静,不过看起来是徒劳的。
那个男人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笑着说:“玛吉露达,妳想不想再次的服侍阿比昂?”
“那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去服侍一个杀了我的父亲,夺去我家的人的。”芙凯再也冷静不下来了,激动的骂到。
“妳不要搞错了。没有人叫妳一定要服侍阿比昂的王家。他们马上就要倒台了,近期内。”
“你这话什么意思?”
“是一场革命。无能的王家们倒台,接替他们的将会是我们这些有能力的贵族们。”
“但是你并不是特雷丝特因的贵族。你和阿比昂的革命有着什么关系?”
“我们是担忧国家的未来,跨越国境而组成的一个贵族联盟。在哈鲁克吉尼亚我们将连成一片,夺回始祖的圣地。”
“你不要说傻话了”芙凯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那你们这个所谓跨越国境的贵族组织找我这个连路都走不好的废人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需要更多的优秀的魔法使,妳可以来帮我们吗?土块之芙凯”
“你不要再说梦话了。”芙凯摆了摆手。
把哈鲁克吉尼亚给统一起来? 特雷丝特因王国,帝政格马尼亚,故乡阿比昂王国,另外还有加利亚王国,再加上其它竞争不断的小王国,把他们统一起来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哼,什么夺回圣地啊? 那些强大的妖精怎么打败啊?
对住在远离哈鲁克吉尼亚东边的妖精们而言,圣地已经被他们夺走已经有几百年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曾试过发兵夺回圣地,但每次都败北而归。
拥有长命和独特的尖耳朵,文化的妖精们,全部都拥有强大的魔法的力量,都是优秀的战士。 已目前的经历而言,人类想要赢过他们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仅讨厌贵族,而且对哈鲁克吉尼亚甚么的不感兴趣。夺回圣地??如果妖精们想呆在这里的话,让他们呆好了。”
穿着黑风衣的男子伸手拿出了自己的魔杖:土块之芙凯,我给妳选择的权利
“说来听听”
“妳是要成为我们的同志还是?”
芙凯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到:“还是马上死在这里,对吧?”
“正是如此,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我就不会再让你活下去的。”
“你们这些贵族真是令人头疼啊。你们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芙凯笑了笑说到:“说的好听是选择,实际根本就是强制嘛。”
男孩子也笑着说:“你说对了。”
“那你干脆说让我成为你们一方的好了。我讨厌不会命令人的人。”
“和我们一起吧。”
芙凯把双手放在胸前问到:你们这个贵族的联盟名字叫什么?
“妳到底要不要和我们成为一伙的?”
“我只是想知道我今后将要卖命的组织的名字罢了。”
“光复运动。”
男子打开了牢门,从口袋中掏出钥匙丢向芙凯,转身离去。
早晨。
班级里的同学都睁大着眼睛看着在教室出现的露易丝。 露易丝一边拄着双拐一边牵着一个绑着锁链破烂不堪的东西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露出极度危险的神情,优美的眉毛抽动着。
露易丝撑着双拐奋力挪动身体,来到自己前排的位子上猛一扭身坐下。捞起细短的右腿搭在同样细弱的左腿上
“啊?露易丝。你把什么东西拉进来了?”香水之蒙莫朗西张嘴问着露易丝。
“使魔!”
“仔细看看、真是这样呢”蒙莫朗西点着头说到。
脸上大大的肿块和粘在上面的血迹,已经是不成人形的样子了,可是那确实是曾经叫作唐吉的物体。 头和两个手腕被锁着,就像是垃圾袋一样的被露易丝拖了进来。
“做了什么吗?他”
“居然溜到我的床上”
蒙莫朗西露出惊讶的表情,漂亮的卷发也蓬乱起来、夸张的说道,“啊?溜上主人的床也真是……真肮脏
! 下流! 真是下流。”
拨撩着飒爽红发的丘鲁克走进了教室直瞪着露易丝。
“是妳诱惑他的吧?露易丝,淫荡的露易丝。是不是妳像娼妇那样媚惑唐吉的?”
“谁是淫荡的露易丝啊!那是妳才对吧!我才没有诱惑呢!”
“真是的,居然伤成这个样子…….好可怜……我来帮你治疗吧”
这样说着的丘鲁克抱着唐吉的头,丰满的胸部压的他快要窒息的样子,可是唐吉却没有挣扎反而享受着这从天而降的'绿洲' 。
“呜……”
“没关系吗?哪里痛了吧?我来用'治愈'来治疗你吧”
“不要骗人了。妳怎么可能会用水系统的'治愈'的。妳是火属性吧?热病!你还是去稍微降下温吧。”
露易丝愤恨地说着。
“是微热。微、热。没想到妳连记忆力也是零呢”
丘鲁克盯着露易丝的胸部说到。
“零不仅仅只是胸部和魔法呢!”
露易丝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咬紧嘴唇勉强地冷笑着。
“胸大无脑!巨乳一定是脑袋空空的了。营养都被胸,胸……胸部给吸走了,脑子肯定是空空……空空的啦!”
虽然假装镇静的说着,可是声音却是在颤抖着。 看来露易丝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的样子。
“你的声音在发抖呢,瓦里艾尔小姐。”
丘鲁克温柔地拥抱着浑身是伤的唐吉,蜜瓜一样的胸部凑近着唐吉的脸颊。
“亲爱的,你认为我是大胸部的笨蛋吗?”
“……非、非常聪明呢”
唐吉露出一脸陶醉其中的表情。 把脸埋进丘鲁克的胸口。 露易丝的眉毛竖了起来,用力地拉了下手上的锁链。
“给我过来”
头和手腕和整个身体被锁链绑着的唐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通往魔法学院的街道上,戴着黄金头盔四骑牵引的马车静静地行驶着。 马车各处都是用金和银以及白金所装饰的浮雕,正是公主殿下的马车。 随后的马车属于一手把握着特雷丝特因政治大权的马扎利意尼军机大臣。 也有着不输给女王马车的气派。 不,是比女王的马车更加的气派。 两辆马车的差异很好的揭示了现在特雷丝特因的权利是由谁在掌握着。
接着,走在两辆马车四周的是王室直属的近卫队、魔法卫士队的人。 名门贵族构建而成的魔法卫士队是全国贵族的憧憬。 男性贵族谁都想身披魔法卫士队的漆黑斗篷,女性贵族都盼望着能够成为他们的新娘。 魔法卫士队正是特雷丝特因繁盛的象征。
街道上散满着花朵,街道两旁的平民们都欢呼着。
“特雷丝特因万岁!安丽埃塔公主殿下万岁!”的欢呼声就会响起。 偶尔也会有“马扎利意尼军机万岁”的欢呼声。 可是和公主殿下相比却是非常的少数而已。 据说是混有平民的血液所以马扎利意尼军机在人名中并不十分受到欢迎,也许是因为嫉妒他地位的关系吧。
马车的窗帘一下子被打了开了,看到美貌的公主殿下的面容,欢呼变得越发的高涨。 公主也向民众投去优雅的笑容。
安丽埃塔放下了窗帘、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那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给民众看到的蔷薇似的笑容。 有的只是和其年龄不符的苦恼和深深的忧郁。 公主今年17岁,有着苗条的身材、淡蓝色的瞳孔、高高的鼻梁、是一个十分若人注目的娇嫩的美女。 细长的手指摆弄着水晶的魔杖,身为王室的她当然也是位魔法使。 街道的欢呼声,散乱的花朵都不能使她的心境开朗起来,她正因深深的爱恋和政治的关系烦恼。
身旁马扎利意尼军机臣边摆弄着自己的胡须边看着这样的公主。 戴着像僧侣一样的帽子、身穿灰色的的礼服的瘦弱的男子。 头发和胡须已经全白了,连伸出的手指也是皮包骨头的样子。 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衰老很多的男子,43岁。 不知何时他乘进了公主的车,商讨着国政的事情。 可是公主只是一味地叹息完全没有听他说话。
“这下已经是今天的第13次了,殿下”捆扰地声音、马扎利意尼说道。
“是什么?”
“叹息声。身为王族不能这样胡乱地在臣下面前叹息”
“王族!?”安丽埃塔惊讶地说到。“特雷丝特因的王是你吧?军机大人现在街上流行的传言你知道吗?
”“我并不清楚”
“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吧。特雷丝特因的王家虽然有着美貌却没有魔杖。握着魔杖的是军机马扎利意尼。”
马扎利意尼瞇着眼睛,这些话从公主的嘴巴里说出来,看来受到了打击的样子。
“街女民歌般的流言不能随便地说出来啊”
“这有什么不可以。只是流言而已。我会照你说的嫁给格鲁曼尼亚的皇帝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眼下和格鲁曼尼亚的同盟是对于特雷丝特因来说是十分重要的。”马扎利意尼说着。
“这些我还是知道的”安丽埃塔悲伤地歪着头。 那个样子也显得出奇的美丽。
“根据传闻那些笨蛋贵族们居然大话说要统一哈鲁克吉尼亚。看来灭亡自己的王家后,那些家伙会将矛头对特雷丝特因的吧。 如果真变成那样之后再做准备就太晚了”马扎利意尼露出沉重的脸庞、对着安丽埃塔说道。 安丽埃塔装作不在意似的望向窗外。
“读取对方的行动,率先做出回击的才是政治,殿下。和格鲁曼尼亚结成同盟在不久就可以缔结盟约了吧 。 对样就可以对抗阿鲁比昂的新政府、让这个小国特雷丝特因得以生存下去”
可是安丽埃塔还是不断地叹气。 马扎利意尼拉开窗帘向外面看去。 那里出现了他的心腹的身影。 是一个戴着羽毛帽、留着长胡须、威风凛凛的精悍的年轻贵族的身影,胸前的黑色披风上印有格里芬的图案。 只要一看他所骑盛的幻兽就一目了然了。 他所骑的是有着鹫首狮身的飞行幻兽格里芬。 他就是三支魔法卫士队其中之一格里芬小队的队长,瓦鲁多子爵。 他所率领的格里芬小队在魔法卫士队、尤其是在马扎利意尼眼中是留有最深刻印象的小队。
安丽埃塔向马扎利意尼询问到。
“瓦鲁多子爵。称号是'闪光'。能够与之匹敌的人就算是在'白之国度'也只有寥寥数人而已”
“瓦鲁多……好像听到过……”
“好像是在瓦里艾尔公爵领地的附近”
“瓦里艾尔?”
安丽埃塔心底的记忆浮现了出来,点了点头。
“军机大人,抓住土块之芙凯的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不清楚呢。”
“不是要给他们授予爵位的吗?”安丽埃塔惊讶地问到。
马扎利意尼没什么兴趣似的说:“骑士勋章的授予条件应该变更呢。从军是必须的呢。只是抓捕到了盗贼而已怎么就能授勋章。 无论是否与格鲁曼尼亚同盟迟早都会与阿鲁比昂一战的吧。 不能失去军队和贵族们的忠诚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多的决定呢”
马扎利意尼没有回答。 一边嘟囔着,安丽埃塔记得在抓捕到芙凯的贵族中确实有瓦里艾尔的名字。
公主一行穿过魔法学院的正门,整列的学生们一齐高举起魔杖。 站列着的是迎接公主一行的学院长奥斯曼。 马车一停下,侍从们就立刻赶了过来将红地毯铺向马车。
“特雷丝特因王国公主、安丽埃塔公主殿下驾临”
可是,打开门出现的却是军机臣马扎利意尼。
学生们一齐哼了一声。 马扎利意尼却并不介意,侍立在马车的旁边。 随后才是公主——安丽埃塔,学生间传出了欢呼声。 公主的脸上浮现出如蔷薇般的笑容、优雅的摆了摆手。 唐吉身旁的露易丝正入神地看着公主。 如果一直这样的话,是多么的清纯美丽啊。 温柔的眼神和那动人的侧脸让唐吉陶醉其中。 露易丝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唐吉注意到了这一变化。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伸着头,往露易丝的视线方向望去。 在那一头有一个戴着帽子威风凛凛的贵族。 坐骑有着鹫的头和狮子身体。 露易丝恍惚地看着那个贵族。 那个贵族也许是一个好男人,但是也不至于那么入神地盯着看还脸通红通红的。 难道是我嫉妒了吗?唐吉这样想着。 不对,才没有嫉妒什么的。 自己和露易丝完全没有那种关系唐吉心里反驳着。
不要紧、唐吉这样想着。 我还有丘鲁克在。 有着丰满胸部红发的女孩,情热的美人。 既然这样还是选择完美的丘鲁克吧。 唐吉非常生气地想着。 可是丘鲁克也和露易丝一样红着脸看着那个戴着帽子的贵族。 唐吉垂下头。 突然感觉到身上锁链的沉重感、就这样被压在地面上。 呆在旁边的塔巴撒好像公主的驾临与她毫无关系似的看著书。
“你是老样子呢”
唐吉对塔巴撒说到。 塔巴撒抬起头确认着丘鲁克和露易丝的方向,然后朝向唐吉。
指着唐吉嘟囔到“三日天下”
晚上……
唐吉躺在草堆上望着露易丝。 总觉的露易丝怎么也冷静不下来的样子。 一会站着、一会又坐了下来、抱起枕头恍惚着。 白天见到那个贵族之后就一直这个样子了。 那之后露易丝什么也没有说,就像幽灵般的走着
回到了房间,坐在了床上。
“你、很奇怪呢”唐吉说着。 可是露易丝似乎没听见。
唐吉站了起来、在露易丝眼前挥着手,没有反应。
“太奇怪了”
拉头发,露易丝还是恍惚着,没有半点反应。
试着捏着露易丝的脸可是仍旧没有反应。
“换睡衣的时间到了”
唐吉恭敬地朝着露易丝行了一礼、把手伸向上衣。 一个接一个地解着上衣的钮扣,直到只剩内衣。 即使这样露易丝就好像被施了魔法般呆滞着动也不动,怎么了这家伙? 唐吉悲伤了起来,被骂被教训的时候有时也是一种幸福,最痛苦的莫过于被对方无视了。 就这样自己一个人狂乱着的时候、有人敲着门。
“会是谁呢?”唐吉催问着露易丝。
敲门声非常的规则。 一开始是长长的两次,然后是短短地敲三次……
露易丝急忙取过拐杖吃力的站起身,迫不及待的去开门。 亲自开门? 这似乎只是唐吉的工作。
在那里站着的是戴着全黑头巾的少女。 慌张的向四周望瞭望,悄悄地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
“……你是?”
露易丝惊讶地发出了声音。
戴着头巾的少女好像在说'嘘'一样把手指竖在嘴边。 然后从漆黑的斗篷中取出了魔杖轻轻地挥动着。 同时短短地念起了咒文。 发光的粉末充满了整个房间。
戴着头巾的少女点了点头。
“哪里会有耳目谁也不清楚呢”
确认了房间没有用魔法偷听的耳朵也没有用来偷窥的洞后,少女慢慢地取下了头巾。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安丽埃塔公主。 唐吉屏住呼吸似的看着。 虽然露易丝已经是极其的可爱了,可是公主有着可以和露易丝匹敌的可爱之余还释放着令人倾慕的高贵气质。 露易丝慌忙地弯下了膝盖,可惜并没有跪下来,而是可悲的摔倒了,残疾瘫软的双腿不受控制的胡乱扭曲着。 唐吉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就这样呆呆地站着。 因为已经 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安丽埃塔温柔的拥抱着快要哭出来的露易丝:“好久不见了呢,瓦里艾尔。”
在露易丝房间出现的安丽埃塔公主浮现出感动的神情,抱紧着瘫坐着的露易丝。
“啊啊,露易丝,露易丝,我最想念的露易丝!”
“公主殿下,不行,居然到这么粗陋的地方来…….”露易丝拘谨地说到。
“啊啊!露易丝!露易丝•佛朗索瓦斯!妳和我可是朋友呢!不是吗?”
“真是令人惶恐呢,公主殿下。”露易丝紧张地说到。 唐吉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两个美少女拥抱着的样子。
“快停止!在这里已经没有军机大臣,母后,以及那些宫廷贵族了!啊,难道我已经连能与我心意相同的朋友都没有了吗?以前的青梅竹马露易丝•佛朗索瓦斯如果连你也用那种态度对待我的话,我还不如死去的好呢”
“公主殿下……”露易丝抬起了头。
“小时候不是一起在宫廷的花园里抓蝴蝶的吗?都弄的满身是泥的呢!”
露易丝害羞的回应到。
“…….是啊。将衣服弄脏了,还被侍从拉•布鲁托训斥了呢”
随后两个人看着对方大笑了起来。 唐吉呆呆地看着她们的样子。 看上去娴雅淑静的公主居然也是这么活泼的女孩呢。
“就是这样呢。露易丝。啊,真是的,好怀念啊,我都流眼泪了”安丽埃塔心疼的抚着露易丝严重瘫痪萎缩的双腿,那样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啊。 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哭起来。
“是怎么样相识的啊?”唐吉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哭的正伤心的二人终于发觉还有唐吉的存在,这样坐在地上似乎不太好呢。 安丽埃塔扶起露易丝坐在床边。 露易丝怀念似的闭着眼睛回答着:“在公主小的时候,想寻找能够一起玩耍的伙伴”
接着,转向安丽埃塔。
“不过,很感激呢。公主居然记得这么以前的事情呢……我还以为我的事情很早就忘记了呢”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那个时候,每天是这么的快乐呢。什么烦恼的事也没有”饱含着深深忧郁的声音说着。
“公主?”露易丝担心地望着安丽埃塔。
“真羡慕你。自由真是好呢,露易丝。”
“您在说什么呢。你不是公主吗?”
“在王国中出生的公主就如同被饲养在笼子了的鸟一样呢。根据饲主的心情,一会去这里,一会去里……”
安丽埃塔眺望着窗外的月亮,寂寞地说着。 然后拉住露易丝的手微笑的说到。
“快要结婚了呢。我”
“…….祝贺妳呢”感觉到那句话隐藏着深深悲伤的露易丝如此应道。
而后,安丽埃塔看着草堆上的唐吉,神情有点不自然。
“啊,对不起。难道是我打扰你们了吗?”
“打扰?为什么?”
“因为那边的那位不是你的恋人吗?真是的。我只顾着自己怀念着过去,好像是我疏忽了呢”
“啊?恋人?那个生物?”
“不要把我说为生物”唐吉条件反射的嘟囔着。
“公主!那个只是我的使魔而已!恋人甚么的不要开玩笑了”露易丝毫不犹豫的摇着头,否定着安丽埃塔的话。
“使魔?”
安丽埃塔惊奇地看着唐吉。
“看上去只是个人而已啊……”
“就是人。公主”
唐吉表情尴尬的向公主行了一礼。
“是呢。哈啊,露易丝•佛朗索瓦斯,我还以为你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呢,还是如此出人意表。”
“并不是喜欢才选择那个当使魔的呢”露易丝失望的说着。
安丽埃塔又再次叹了口气。
“公主,有什么事情吗?”
“不,什么也没有啊。对不起呢……真是的,自己真是羞耻呢。明明是不能对你说的话……我真是的……”
“请告诉我吧。居然让你这么开朗的公主那样深深叹息的事情一定是非常烦恼的事吧?”
“……不,不能说呢。请忘记刚才我说的话。露易丝”
“不行!以前不是什么都说的吗?把我当作朋友的是公主你啊。难道对朋友连自己的烦恼也不能说了吗?”
露易丝如此说,安丽埃塔高兴地微笑了起来。
“终于把我称为朋友了呢,露易丝•佛朗索瓦斯。非常高兴呢”
安丽埃塔好像下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开始说到。
“现在所讲的对谁也不能说呢”
然后朝着唐吉的方向看去。
“要我出去吗?”
安丽埃塔摇了摇头。
“不用,对于魔法使来说使魔是一心同体的存在。没有理由出去。”
于是悲伤的语调开始诉说着。
“我要嫁给格鲁曼尼亚的皇帝了……”
“居然是格鲁曼尼亚”
讨厌格鲁曼尼亚的露易丝吃惊地说着。
“那个野蛮的国家!”
“是呢。不过也是没办法的。因为要缔结盟约的关系”
安丽埃塔把哈鲁克吉尼亚的政治情势向露易丝诉说着。
阿鲁比昂的贵族叛乱了,马上王室就要被推翻了。 如果反叛军胜利的话,接下来就要来侵攻特雷丝特因了吧。 为了对抗他们就要和格鲁曼尼亚结成同盟。 为了结成同盟,安丽埃塔公主就要嫁个格鲁曼尼亚的皇帝。
“这样吗?”
露易丝低沉地说着。 安丽埃塔不期望这段婚姻从语气上就可以清楚地知道了。
“没关系呢。露易丝,能和喜欢的人结婚从懂事开始我就放弃了”
“公主……”
“无礼的阿鲁比昂贵族并不期望我们和格鲁曼尼亚的同盟。两支箭比一支箭不容易折断的原因”安丽埃塔说道。
“……因此肯定在拼命寻找阻挠这个政治婚姻的材料”
“如果那样的东西被他们发现了的话…….”
说什么同盟的格鲁曼尼亚说什么阿鲁比昂,唐吉一点也不知道。 可是唐吉感到是一件非常糟糕
的事情呢。 唐吉好像不关自己的事情一样想着。 会变的很糟呢。
“难道说阻挠公主结婚的材料……”
露易丝脸色苍白的问着。 安丽埃塔悲伤地点了点头。
“哦哦,始祖大人啊……请救救我这可怜的公主吧……”
安丽埃塔两手覆着脸摊坐在床上。 看到这戏剧似的样子,唐吉稍微地呆住了。 并没有这么夸张吧。
“说吧!公主!到底阻挠公主婚姻的材料是什么?”
露易丝已经被完全地引诱住似的兴奋地滔滔不绝地说着,两手覆着脸的公主,安丽埃塔苦恼地说到。
“……是我以前写的一封信”
“信?”
“是的。如果被阿鲁比昂的贵族拿到手的话……他们一定会立刻交个格鲁曼尼亚的皇帝的吧”
“是什么内容的信呢?”
“……那不能说。不过如果读了的话,格鲁曼尼亚的皇帝……一定不会赦免我的吧。啊啊,政治婚姻的崩溃,和特雷丝特因的同盟解除。特雷丝特因一国一定无法抵挡阿鲁比昂的进攻的吧”
露易丝吸了口气,握着公主的手说到。
“到底那封信到底在那里呢?关系到特雷丝特因存亡的那封信?”
安丽埃塔摇了摇头。
“那封信并不在身边。其实是在阿鲁比昂那里”
“阿鲁比昂。已经在敌人手上了吗?”
“不……拥有那封信的并不是阿鲁比昂的叛乱势力。而是和叛乱势力殊死战斗的王家威尔士皇太子……”
“普琳斯•奥布•威尔士?那个威风凛凛的王子吗?”
安丽埃塔露出侧脸,横躺在床上。
“啊!糟糕了!威尔士皇太子迟早都会被反叛势力抓到的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封信也会被发现的!真是那样就破灭了!就破灭了呢!如果不能组成同盟仅凭特雷丝特因一国的实力是无法抵挡的吧!”露易丝深吸了一口气。
“那么公主殿下想要我做的是什么呢?”
“不行呢!这太乱来了露易丝。我真是的,说了什么样的事情啊!真是混乱了!如果想一下
的话,要赶赴贵族和王党派战斗的阿鲁比昂是多么危险的事啊! 怎么可能去拜托你呢!”
“你在说什么呀!无论是地狱的油锅之中,还是在恶龙的巨颚之中,只要是公主你的吩咐什
么地方我都会赶去的! 公主殿下和特雷丝特因的危机,我身为瓦里艾尔公爵家的三女,露易丝•佛朗索瓦斯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露易丝恭敬地低下了头。
“请将这任务一定要交给逮捕'土块之芙凯'的我来执行”
消沉着的唐吉回过头来对露易丝说道。
“呀,那不是我吗?”露易丝看着唐吉那边,认真的说到。
“你是我的使魔吧?使魔的功勋当然就是主人的功勋”露易丝自信满满地说道。
“那么使魔的过错呢?”
“那就是你自己的过错了”
总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可是,因为是反对也不会有用的露易丝所以唐吉只好勉强点着头。
“真的能成为我的力量为我分忧吗?露易丝佛朗索瓦斯!令人怀念的朋友啊!”
“这是当然的了!公主殿下!”
露易丝握着安丽埃塔的手,充满热情的语气这样说着,安丽埃塔感动地哭了起来。
“公主殿下!我露易丝无论何时都是您的朋友,真挚的知己。从来没有忘记过誓约的永久的忠诚!”
“啊啊,忠诚!这是真挚的友情和忠诚呢!好感动呢!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你的友情和你的忠诚的!露易丝佛朗索瓦斯。”
唐吉略显呆滞地看着两人。 陶醉于自己话语的两人的场景。 哈啊,这就是贵族和公主之间吗? 真是麻烦呢! 唐吉一边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边看着这一幕。
“听说威尔士皇太子在阿鲁比昂的边境附近构筑阵地。”
“知道了。、”
“旅途中充满了危险。如果阿鲁比昂的贵族知道了你们的目的的话,就会想尽一切手段来破坏你们的行动”
安丽埃塔坐在椅子上,拿起露易丝的笔和羊皮指刷刷地写了起来。
安丽埃塔看着自己写的信,悲伤地摇着头。
“公主殿下?怎么了吗?”
感觉怪异的露易丝发话到。
“什,什么也没有”
安丽埃塔脸红红的,决心似的点着头,在末尾加了一句,然后小声说到。
“始祖大人啊……请原谅我这个任性的公主吧。即使会使国家陷入危机但我还是,一定要写这一行字……不想对自己真实的心情撒谎。”
虽说是写密书但安丽埃塔的表情看上去却是在写情书一样。 露易丝没有再说什么,一直看着这样的安丽埃塔。
安丽埃塔卷了卷写的信。 挥动了魔杖,不知从哪了出现的东西将信蜡封了起来,花押签字好就将信交给了露易丝。
“如果见到了威尔士皇太子,就将这信交给他,应该立刻就会把前面提起的那封信交给你的吧。”安丽埃塔从右手手指上取下戒指,套在露易丝手指上,“这是从母后那的到的'水之宝戒'”
安丽埃塔轻声吟唱咒文,露易丝的双腿顿时被柔和的白光笼罩起来,肌肉渐渐结实起来。
加持咒文转眼间就完成了。 安丽埃塔将俊足魔法注入“水之宝戒”,无论距离多遥远,魔力都不会消失。 但是安丽埃塔因此将付出比平时施法消耗数倍的精神力。 略显疲惫的安丽埃塔凄然道:“这是我唯一能替你做的,露易丝。”
言罢,安丽埃塔起身离去,可是只走了两步,突然脚下一软,毫无精神准备的安丽埃塔尖叫着摔倒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用力地打开了,不知谁谁冲了进来。
“你这家伙!对公主殿下做了什么啊!”
冲进来的竟然是以前和唐吉决斗过的基修,还是和以前一样手上拿着玫瑰花。 看起来是因为听到公主的叫声而冲了进来。
极力假装冷静的安丽埃塔摇着头,耸耸肩,示意什么也没发生,可是她分明是躺在唐吉怀里。
“你在干什么?”
“基修!你!全听到了吗?刚才的话!”
可是基修没有回答那两个问题,入神地站在那里。
“跟着蔷薇般美艳的公主殿下后面就来到了这里……在门外守候着……而这个平民……”
基修甩了甩玫瑰花叫到。
“决斗吧!笨蛋!”
“决斗?你痴呆了啊!你忘记被我打败是事情了吧!给我过来!”
唐吉跳起来,毫不留情地踹翻基修,骑在他的身上勒住他的脖子。
“卑,卑鄙呢!喂快停手!好疼……”
“那么,怎么办呢?这家伙偷听公主的讲话呢。自行了断吧!”唐吉学着电视里的口气威胁着。
“是呢……刚才的对话被听到的话是很麻烦呢……”露易丝也附和着。
“公主殿下!那个困难的任务请一定要仰仗我基修•德•格拉蒙”基修急中生智,向公主恳求道。
“啊?你?”
“让我也加如你们吧!”
被唐吉压在身下的基修吵囔着。
“为什么呢?”
基修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想对公主殿下有所帮助……”
唐吉感觉到了基修的心意。
“你,难道是迷恋上公主了!”
“不要说这么失礼的话。我只是仅仅想帮助公主而已”
不过,这样说着的基修脸已经变得非常红了。 望着安丽埃塔的那热情的眼神,迷恋着公主是不会错的了。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叫什么来着?那个蒙莫什么的……”
“是蒙莫朗西”
“格拉蒙?那个格拉蒙元帅的?”
安丽埃塔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表情看着基修。
“正是家父,公主殿下。”基修恭敬地行了一礼。
“你也可以为我分忧,成为我的力量吗?”
“如果让我成为任务的一员的话,这已经是无上的光荣了”
对于充满热情地说着的基修,安丽埃塔微笑着。
“谢谢。你父亲也是个优秀勇敢的贵族。你也继承了他的血统呢。那么拜托你了。请帮帮我这个可怜的公主吧,基修先生”
“殿下居然叫我的名字了!公主殿下!特雷丝特因美艳的花,有着蔷薇般笑容的你居然对我微笑了”
基修感动之余,失神地往后仰着。
“没问题吧?这家伙?”
安丽埃塔点点头。
“遵命!在下这就去准备!”基修兴高采烈的跑走了。
坐在干草堆上的安丽埃塔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掀开斗篷,双腿的肌肉萎缩着。
“魔法失效了呢。”
不一会儿,安丽埃塔的右腿已经明显比左腿短很多,而且也细了一大圈,右脚下垂、内翻,左腿也细了不少。 安丽埃塔一手攥着右腿,一手扶墙,终于站起来。 上身侧向左边,然后用腰部的力量将瘦弱的右腿甩出去,脚尖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点到前面。 用力压住右腿,左脚跟上! 膝盖完全没用上力,安丽埃塔的身体不能控制的倾斜着,她闭上眼睛等待着摔倒的痛楚。 被抱住了,小小的身体,熟悉的气息,是露易丝! 安丽埃塔睁开眼,果然是娇小的露易丝将她拦腰抱住。
“已经能走了吗?”
被这么一问,露易丝才发现自己是站着的,没有拐杖支撑。 只是情急之下而已……可是真的站起来了,这就是“俊足”魔法的力量吗? 彷佛回到小时候,她几乎已经忘记走路的感觉了。 扶安丽埃塔坐好,露易丝兴奋的走来走去,肌力完全恢复了,关节的畸形也消失了,只是右腿断过的骨头长歪了,短了寸许,脚尖内八字的向里歪着。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重要的是:露易丝能走了!
露易丝蹦蹦跳跳的兴奋了好一阵子,忽然想到了安丽埃塔,安丽埃塔怎么办? 一直默默注视着露易丝的安丽埃塔看出了她的心思,“此行很危险,这样会方便些,我倒是更喜欢这样,也不是不能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着,安丽埃塔扶着桌子蹒跚的走了两步,可是一离开桌子就几乎要摔倒。
“我送妳。”露易丝把自己的拐杖递给她。
“谢谢,习惯一下就好……”安丽埃塔推开拐杖,只扶着露易丝的肩……
被彻底遗忘的唐吉望着公主殿下婀娜跛行的背影鼻血直流。
天刚亮,唐吉、露易丝和基修就要出发了。 唐吉身上背着德鲁福林哥——因为是一柄非常长的剑,所以不能挂在腰上。 露易丝还是一如既往的制服装扮,唯一不同的就是少了一副拐杖,由于右腿短了一点,只好让左腿弯着,用右脚支撑。 到底从这里到阿比昂有多远呢? 因为害怕知道这个答案谁也没有多问。
露易丝走路还不大习惯,骑马远行不会受伤吧? 唐吉不禁为主人担心着。
“我有一个请求……”基修困扰地说道。
“麻烦的家伙,快说!”
唐吉一边将行李放到马鞍上一边狠狠地瞪了基修一眼。 唐吉还不能原谅基修,那时真的只差一点就送命了。
“我想带着我的使魔一起去”
“使魔什么的你有吗?”
“当然有了,这不是当然的吗?”
唐吉和露易丝互相对视了一下。 然后看着基修。
“说什么可不可以带过去,它到底在哪呢?”
“这里”基修指向地面。
“不是什么都没有吗?”露易丝一手拿着马鞭,装模作样地问道。
基修笑着用脚敲了敲地面。 就在这时,地面缓缓地往上涌了起来,一个茶色的巨大生物露出了脸来。
“贝露丹蒂!啊啊!我可爱的贝露丹蒂”
“这是什么啊?”唐吉呆呆地说道。
“被你说'这是什么'的话我会困扰的。非常困扰的。这就是我可爱的使魔贝露丹蒂”
“你的使魔是那个巨大的东西?”
乍看之下那是一只巨大的鼹鼠,但是大小可以抵得上一只小熊了。
“是的。啊啊,贝露丹蒂,你什么时候看上去都是这么的可爱呢。可爱地令我困扰呢。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蚯蚓才来的啊?”
巨大的鼹鼠高兴似地哼着气。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基修摩擦着巨大鼹鼠的脸颊。
“你……其实不能像你说的带着它吧?”唐吉厌恶地说着。
“吶啊,基修。不行呢。那个生物是在地底行动的吧?”
“是的。贝露丹蒂怎么说也是鼹鼠呢”
“不能带着那样的去呢。我们是骑马去的呢”露易丝困恼地说着。
“没关系,在地底行动的速度也是很快的呢。对不对?贝露丹蒂”
巨大的鼹鼠,呜呜地点着头。
“我们等会要去的是阿比昂啊。呆在地下行动的生物去是不行的!”
露易丝这么一说,基修半跪在地面上说道。
“分别什么的,很痛苦,非常痛苦呢……贝露丹蒂……”
这个时候,巨大的鼹鼠哼着鼻子,向露易丝贴近了过去。
“干,干什么呢这个鼹鼠”
“和主人一样,喜欢女孩子吧”唐吉说着。
“停,停下来啊”
巨大的鼹鼠一下子压倒了露易丝,长长的鼻子嗅着露易丝。
“呀!快停下啊!你到底在摸那里啊!”
露易丝被鼹鼠用鼻子啄弄着,在地面上翻转着。 短裙蓬乱着,连内裤也露了出来,露易丝暴
怒了起来。 唐吉不知不觉中,好像看到了绚丽的东西一样,陶醉在这个场景里。
“呀哈,和巨大鼹鼠玩耍的少女从某些方面来说很养眼呢”
“就是这样呢”
唐吉和基修抱着肩膀点着头说道。
“不要再说这些白痴的话了,快来帮帮我啊!啊啊!”
巨大的鼹鼠看到了露易丝右手上戴着的放着光芒的戒指,用鼻子啄弄着那里
“这个!无礼的鼹鼠呢!不要用鼻子去碰公主殿下赐予我的戒指!”
基修边点着头边嘟囔道。
“原来如此,是戒指吗。贝露丹蒂最喜欢宝石了”
“真是讨厌的鼹鼠呢”
“不要再说什么讨厌了。贝露丹蒂是为了我才去寻找那些贵重的钻石和宝石的。对于土系统魔法使的我来说,没有比这更好,更厉害的协助者了”
就在露易丝准备发怒地时候……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风卷了起来,吹走了缠着露易丝的鼹鼠。
“是谁!”基修情绪激动地叫到。
从微弱的晨光之中,一位身材高大的贵族出现了。 戴着一顶插有羽毛的帽子。 唐吉吸了一口气。 这,这家伙应该是……
“你这家伙,对我的贝露丹蒂做了什么啊?”基修一下子拿出来蔷薇花来。 但是戴着羽毛帽的贵族比基修更加快地挥动起了魔杖,将蔷薇花吹走了,花瓣在飞翔在空中。
“我不是敌人。从公主殿下那里接到了和你们同行的命令。只有你们的话还是不大放心。可是是秘密的任务,不能派遣整只部队随行。因此,我才被指名来协助你们的”身材高大的贵族取下帽子,行了一礼说道。
“女王殿下的魔法卫士队,格里芬队队长,瓦鲁多子爵。”
刚想出口抱怨的基修一下子沉默了。 魔法卫士队是全体贵族的憧憬,当然基修也不会例外。
瓦鲁多看着这个样子的基修摇了摇头说道。
“对不起。看着自己的婚约者被鼹鼠纠缠着所以不得不这样做”
啊? 唐吉的身体僵住了。 婚约者?
唐吉的嘴巴张着大大的。 这家伙是? 那个戴着羽毛帽威风凛凛的贵族是? 露易丝的婚约者? 原来是这样啊!
“瓦鲁多大人……”
站起来的露易丝发出颤抖的声音。
“真是好久不见了呢!露易丝!我的露易丝!”
我的露易丝? 什么啊这是! 唐吉的嘴巴张得更加大了。
瓦鲁多浮着迷人的微笑,走近露易丝,把露易丝抱了起来。
“很久不见了”
露易丝脸颊红着,被瓦鲁多抱着。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轻呢!就像羽毛一样”
“……这样很不好意思呢”
“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伙伴吗?”
瓦鲁多将露易丝放下了地面,再次戴起了帽子说道。
“那,那个……基修•德•格拉蒙特和我的使魔唐吉”
露易丝指着他们说着。 基修深深地低下了头。 唐吉则厌烦似的低了低头。
“你就是露易丝的使魔吗?没有想到是一个人呢”瓦鲁多惊异地凑近着唐吉,“我的婚约者一直受到你的照顾呢”
“那个不用客气”
唐吉从头到尾打量着贵族。 啊啊,这家伙好帅。 基修确实是美少年,可是装模作样,又不冷静,而且兴趣古怪。 居然用脸去蹭鼹鼠的脸颊,怎么说,就像是一个很容易受到蛊惑的类型。 不过,这家伙却很有型。 眼神锐利,像鹰一样放着光芒,优雅样子的胡子更加衬托出男子汗的气质。 还有,这是多么强壮的身体啊。 还以为魔法使都像是基修一样的呢,可是却错了。 大概如果打架的话,怕是撑不过两秒钟吧。 唐吉叹了口气。
看着唐吉这副样子,瓦鲁多笑着拍了拍唐吉的肩膀。
“怎么了?难道说是害怕阿比昂这一行?什么呀!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你不是抓到了土块之芙凯了吗?只要有那份勇气的话就什么都能做成的”
这样边说着,边豪气地笑到。 唐吉懊悔着。 这家伙难道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吗? 总觉得能胜过他的地方一个也没有呢。 是呢,露易丝和这家伙什么时候就会结婚的吧。 一想到这,不知为什么心里就觉得很寂寞呢。
露易丝因为瓦鲁多的出现无法冷静下来,总觉得很焦躁。 唐吉背过了脸去。
瓦鲁多吹响了口哨,从晨雾中格里芬出现了。 鹫的头的上半身和有着狮子下半身的幻兽。 长有非常漂亮的羽毛。 瓦鲁多优雅地跨上了格里芬,向露易丝伸出了手去。
“过来,露易丝”
露易丝好像稍微有点犹豫似的低着头。 那个样子就好像恋爱着的少女一样。 唐吉更加激烈地吃起醋来。 什么啊那家伙。 过来什么的算什么啊。 真是装模作样! 装模作样! 真是个装模作样的家伙! 唐吉怎么说都是个男孩子,所以只好愤恨地忍耐着。 沉默着跨上自己的马去。 露易丝犹豫了一会儿可是突然被瓦鲁多抱了起来,骑上了格里芬。 瓦鲁多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起魔杖叫到。
“那么各位!出击吧!”
格里芬动了起来。 基修带着感动的心情跟在后面。 唐吉也失落地松了松肩膀紧跟其后。 唐吉呆呆地望着天空,到底阿比昂离这里有多远呢。 唐吉心中想到。 安丽埃塔在窗边目送从魔法学院出发的一行人。 闭着眼睛,双手合着祈祷着。
“请给予他们以守护。始祖大人啊……”
于此同时,院长室的门被咚咚地敲着。
“请进”奥斯曼说道。 模样慌张的格鲁贝鲁飞奔了进来。
“事事……事情不妙了!奥斯曼院长”
“大事不妙了吗?你总是这样慌张呢”
“从城堡那里得来的消息!芙凯越狱逃跑了”
“呜…….”奥斯曼抚着胡子哼着声音。
“根据门卫的话,某个贵族用风魔法把他打昏,乘着魔法卫士队保护公主的间隙来劫狱了。也就是说里面有叛徒存在了!这不是大事还是什么啊!”
奥斯曼摆了摆手让格鲁贝鲁退了出去。
“明白了,明白了。关于这件事等会再详细地询问。”
听完奥斯曼的汇报,安丽埃塔手撑着桌子叹了口气。
“居然有叛徒!不会错的,是阿比昂的贵族的行动呢”
“也许是这样呢!”奥斯曼拔着鼻毛说道。
安丽埃塔呆呆地看着他的样子。
“这可是关系到特雷丝特因的未来的。为什么,那个轻松的态度……”
“魔杖已经完全地挥舞了出去。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而已。难道不是这样吗?”
“虽然是这样…….”
“没什么,只要有他在的话无论有什么困难都会解决的”
“他?那个基修?还是那个瓦鲁多子爵?”
奥斯曼摆了摆头。
“那么,是露易丝使魔的那个少年?怎么可能!他只不过去一个平民而已!”
“公主你知道始祖大人的传说吗?”
“如果是大概的话我是知道的……”
奥斯曼笑着继续说道:“那么'纲达鲁乌'这个章节你知道吗?”
“始祖大人所使用的,最强的使魔?难道说是他?”
奥斯曼注意到自己说的太多了。'纲达鲁乌'的事一直保存在自己的心里。 并非是安丽埃塔不能相信,只是对王室的人说这些话的话会惹来麻烦。
“恩,总而言之他有着和'纲达鲁乌'相同的力量,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只是他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少年。”
“另一个世界?”
“对。不是哈鲁克吉尼亚中的任何地方。并非是'这里' 的哪里而是从'那边'过来的。只要有他在的话无论什么都能解决,老朽的我一直坚信着这点。如此轻松也是因为有他在的关系。”
“真的有那样的世界吗……”
安丽埃塔眼神好像是在遥望着远方一样,闭上眼睛微微地笑着。
“那么就祈祷吧。为这阵从异世界所吹来的风”
海港拉•罗舍尔离特雷丝特因的行程大约要两天,位于阿比昂的门口。 虽说是港口城市,却背靠高山,只有狭窄山谷可以通行。 人口只有300人左右,可是算上来往于阿比昂的人,时常有10倍以上的人在这条路上行走。 狭窄山道两旁,各种商店和旅社排列着。 一座座建筑都是用整块岩石中切割而成,样子非常的相近。 是土系统SQUARE级魔法使的技艺吧。
峡谷间的街道,即使是白天也显得微微的昏暗。 在狭窄通路的深处,更加狭窄通路的一角有一座酒家。 酒瓶样式的广告牌上写着'金酒杯'。 不过别说是金了,乍眼一看只是像废屋一般的肮脏酒家而已。 损坏的桌椅被堆放在门旁。 在里面喝着酒的是佣兵和一些看上去就不象样的家伙们。 他们只要一喝醉,只要有点细微的小事就会立刻吵起架来。 理由都是些无聊的事情,不接受我敬的酒拉,看着不顺眼等等。 就是由于这样的小事产生口角,然后和对方动起手来。 每次吵架引发骚乱时,因为佣兵都携带着武器,所以经常有死人和重伤的事情发生。 看不过去的店主于是在店了贴出了张告示:
“请用椅子痛击对手”
店里的客人也觉得椅子用起来比较顺手,吵架的时拔剑相向的事情基本没有了。 这样一来,虽然会有受伤的人出现,死人的事情渐渐没有了。
今天的'金酒杯店'满员了。 从内战中的阿比昂回来的佣兵都挤进了店里。
“阿比昂的王权已经要结束了呢”
“呀,难道是'共和制'要开始了吗?”
“那么就为了'共和制'干杯吧”
这样说笑着的家伙们就是附属于王党派的佣兵们。 他们眼见雇主战败只是时间问题,在决战中不战而逃。 这并非是什么耻辱的行为,白白送死的事情佣兵是不会干的。 比起职业的责任感,自己的生命确实比较重要,仅此而已。
干了一杯后,门被推了开来,是一个身穿深色的长袍身材修长的女人,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脸的下半部,可是仅仅这样就知道是一个美女。 在这么肮脏的酒家出现这么美丽的女人是十分少见的,店里的人们都注视着这个女人。走路时,左手撑拐,右手也扶在上面,身体斜倚着拐杖。 重心移到左脚,身体夸张的歪向一边,右脚笨拙的向前迈,配合木杖的助力挺直右腿,左脚却因此悬吊起来,借着惯性扭动腰肢,足尖轻轻点在前面,重心再次左移。 如此一起一伏的蹒跚进了小店。
“哈,是个跛子!”酒店里一阵哄笑。
女子坐在了角落的座位上,点了葡萄酒和肉料理,将金币递给了服务员。
“这,这么多?可以吗?”
“住宿费也算进去的啊。房间还有空着的吗?”
非常高雅的声音,是像贵族般的语调,可是却像是带有街垢似的话语。 店主点了点头,走开了。 店内的几个男人一边直视着一边站了起来,向跛女的座位靠近了过去。
“小姐,一个人进这样的店可是很危险的呢。”
“是呢,这儿有很多危险的家伙。不过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
接着,一边浮现出下流的笑容,一边慢慢地撩起跛女的长袍,长袍下露出纤弱萎缩的左腿,脚上居然穿着高跟鞋! 男人发出咻的口哨声。
“真是漂亮呢!跛子还穿高跟鞋,快看呢。”男人抬起跛女的下巴,用手抚摸着。
非常美丽的女人,漂亮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那个女人正是土块之芙凯。 芙凯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一个男人站了起来,将刀抵在芙凯的脸上。
“这里不是用椅子代替刀剑的吗?”
“只是威胁而已。椅子的话不能对这脸蛋构成威胁的吧?吶,不要再装样子了,你是来钓男人的吧?让老子来陪陪你吧!”
没有看见丝毫畏惧刀的样子,芙凯扶着木杖缓缓站起身。 瞬发魔法,省去咏唱环节直接发动魔法,极强大的魔法师才能够掌握。 男人刀变成了尘土,散落在桌子上。
“贵,贵族!”
男人们纷纷往后退去。 没有穿斗篷,没有贵族的标徽,竟然是魔法使。
“我是魔法使,但不是贵族。”芙凯若无其事地说着。“你们是佣兵吧?”
男人纷纷呆住了,互相看着,那么不用担心会被杀掉了。 如果对贵族做出那样的事,现在他们已经是尸体,不,能留下尸体已经是幸运了。
“是,是的。你是?”年长的男人开了口。
“无论是谁不是都可以的吗?总而言之,我要雇佣你们”
“雇佣我们?”男人迷惑地看着芙凯。
“干什么这副脸?雇佣佣兵很奇怪?”
“不,不是那样的。有钱的吧?”
芙凯悠然把装满金币的钱袋放到了桌上。 男人们确认着里面的钱嘟囔着。
“哈哈,这不是金币吗?”
门被一下子推开了,戴着白色假面穿着斗篷的男人出现了。 就是那个帮助芙凯脱逃的贵族。
“呀,来得真早呢。”芙凯看着那个男人嘟囔到。
“那些家伙出发了”假面男说道。
“这里也照你所说的,雇好人了”
白色假面的男人扫视着被芙凯雇佣的男人。
“你们是不是被阿比昂的王室雇佣的呢?”
佣兵们浮现出冷冷地笑容说道:“只是上个月为止呢”
“失败了的家伙就不是主人了呢”
佣兵们笑着。 白色假面的男人也笑着。
“金币就是付给你们的报酬,不过我不是那样仁慈的王室,逃跑的话是会杀了你们!”
自魔法学院出发以来,瓦鲁多一直骑着格里芬飞驰着。 唐吉他们在中途换了两次马,可是瓦鲁多的格里芬却看不出任何疲倦的样子,仍然奔驰着。 真是坚韧不拔的幻兽呢。
“是不是速度太快了呢?”瓦鲁多怀中的露易丝说道。 在闲聊中,露易丝的语气已经从原先的尊敬变成了现在的语气了。 这是瓦鲁多拜托的关系。
“基修还有唐吉都支撑不住了呢”
瓦鲁多往后面看去。 的确两个人半倒的样子骑着马。 看来这次两人要比马先垮掉了呢。
“到拉•罗舍尔的海港为止想不停下来一直前进的呢”
“太勉强了。一般骑马要花两天的距离呢”
“如果不行的话就随他们去就可以了”
“不能这样做吧”
“为什么?”
露易丝不好意思地说:“因为都是朋友嘛,还有……仍下使魔不管不是魔法使的所为呢”
“果然还是惦记着他们两个人呢。哪一个是你的恋人呢?”瓦鲁多笑着说道。
“恋,恋人甚么的才不是呢”露易丝脸红了起来。
“是嘛。如果是的话就好了。如果听到婚约者居然有恋人,会受打击死掉的了呢”这样说着,瓦鲁多笑了起来。
“父,父母决定的婚事呢”
“父母?露易丝!我的露易丝!你难道讨厌我吗?”和以前一样说笑的口气。
“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呢。很失礼呢”
“对于我来说你现在还是个小女孩呢”
露易丝想起来前天所做的梦。 出生的故乡的城堡里的庭院内。 浮现出无法忘怀的水池,小船……年幼的时候,每次躲在这里的时候都是瓦鲁多来接自己的。
父母决定的婚姻……
年幼时的约定、婚约者、结婚的对象。
那个时候,还不明白那个意思。 只是被告知可以和自己憧憬的人一直在一起,总觉得很高兴。 现在已经明白了那个意思,就是结婚。
“怎么会讨厌呢”露易丝说道。
“很好。那么喜欢吗?”
瓦鲁多用牵着缰绳的手,抱住了露易丝的肩膀。“我可是一直没有忘记过你的事情呢。你还记得吗?我的父亲在朗斯的战斗中阵亡了……”
露易丝点了点头。
瓦鲁多回忆似的慢慢地说道。
“母亲也很快就去世了,爵位领地继承之后,我很快就自己一个人出来闯荡了。为了成为最好的贵族。我时常记起父亲为先王战死的事情。因此立刻就加入了魔法卫士队。最初只是见习,非常的辛苦,几乎都没有回过自己的领地呢”
露易丝好像在回忆似的闭上了眼睛。
“军务很忙呢。现在领地是管家在负责着。我拼命地在执行任务呢。托这个福,很快就有所成就了。怎么说,这也是离开家时就决定的事呢”
“什么?”
“成为最好的贵族,然后去迎接你呢”瓦鲁多笑着说道。
“开玩笑吧。你很厉害吧?怎么也不会和我这样的人结婚的吧……”
对于露易丝来说瓦鲁多与其是现实中的婚约者不如说是只是在遥远的梦中才出现的憧憬对象吧。 婚约者,反正只是戏言。 双方的父亲开玩笑似的约定……只是这么认为的。 自从10年前道别以来,几乎就没有再遇到过瓦鲁多,结婚的事也很早就忘记了。 而且他还不知道我的腿……因此前天见到瓦鲁多的时候,露易丝动摇了。 憧憬的事意想不到的成为了现实。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
“旅行是个好机会呢”瓦鲁多冷静地说道。
“如果继续一起旅行的话,就会有怀念的心情呢。”
露易丝沉思着,自己是不是喜欢瓦鲁多呢? 当然不是讨厌,的确憧憬着,这些是不会错的,不过那只是年幼时的梦而已。 一下子就是婚约者。 结婚呢,不管怎么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怎么说,没有见这么久是否真的喜欢根本就不清楚。 露易丝向后观望着。
唐吉疲惫地骑着马。 看来已经是相当的疲倦了呢。 真是没用! 露易丝心里想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焦急不安,胸口不断震动着。
“已经骑了半天的马了呢。到底怎么了啊,魔法卫士队的家伙都是石头吗?”
向着疲惫地骑着马的唐吉,基修说道。 和唐吉一样基修也早已经受不了了,疲惫地把上半身靠在了马上。
“我怎么知道”
唐吉疲倦地声音回答到。 瓦鲁多每次碰到露易丝的身体,总觉得不舒服。 啊,碰到了! 什么呀这家伙,却什么也不能说出口。 因为是婚约者,但是至少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这种事情呢。 每次这样想着就更加地感觉到疲劳感,身心都不行了呢。
基修看着唐吉这个样子,偷偷地笑着。“哈,哈哈。难道,你……是在吃醋?”
“啊?什么意思啊!”唐吉一下子从马上直起了身子。
“啊,说中了吗?难道你迷恋上了”基修更加张胆地笑了出来。
“给我闭醉。你这鼹鼠混蛋”
“哈哈哈哈。对主人抱有爱恋呢。真是的!不说难听的话了。身份差别可是恋爱不幸的根源呢。可是,你可真是可怜呢”
“真是吵呢。那个家伙,喜欢或者其它什么任何东西都没有。确,确实脸长的是很可爱,可是性格却非常的差。”
基修看着前面,发出惊讶的声音。
“啊,在亲吻呢”
唐吉一下子往前面看去。 可是两人却并没有亲吻。
看向基修那边,看见他正挡着嘴忍不住地笑着。
“可恶”
唐吉生气地向基修飞扑了过去。 两个人都从马上摔落了下来,缠打在了一起。
“喂,要丢下你们了”瓦鲁多对着两人怒喊到。
基修慌忙地跨上了马。 唐吉注意到露易丝正看向自己这边。
眼神对视的一刻,唐吉背过了脸去。
换了好几次马,不停地奔驰着。 唐吉终于在那天夜里来到了拉•罗舍尔海港的入口。 唐吉惊讶地环视着四周。 虽说是海港,可是看见的却只是山道而已。 哪里看上去都不像是有海的样子。 也许越过一座山之后就能到海边了吧。 月光透过峡谷间的缝隙照射了进去,能看见峡谷间两边排着用岩石建造的建筑物。
“为什么叫海港却都是山呢?”
唐吉这样说着,基修惊讶地说道。
“你,不知道阿比昂的事情吗?”
唐吉和基修已经到了体力的极限了,可是却还是从暂时的安心感中开始拌起嘴来。
“我怎么知道”
“怎么可能!”
基修笑着,可是唐吉却没有笑。
“如果把这里的常识和我的常识相提并论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就着这个时候,从山崖上很多个火把朝唐吉们的马扔了过来,熊熊地燃烧着,照耀着峡谷。
“什,什么啊”基修怒喊到。
一下子飞来的火把让没有经过训练的马不安起来,不安的马举起前足,唐吉和基修被从马上直直抛了下来。
“敌袭!”基修叫唤到。
空气撕裂的声音,箭矢射了过来。
唐吉慌了起来,拔出背上的德鲁福林哥。 飞蝗般的箭矢朝着唐吉和基修袭来。
“哇啊!”
没想到会这样子就结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一阵风卷了起来,唐吉面前的空气纠集起来,形成了小型的风壁,射来的箭矢改变方向,嵌入树干。
骑着格里芬的瓦鲁多提着魔杖。“没关系吧?”瓦鲁多的声音传向唐吉。
“没,没关系……”
呜,居然被露易丝的婚约者所救! 愤懑的心情一下子溢了出来,刺激着唐吉的自卑感。
“搭档,我很寂寞呢……一直被放在剑鞘里,很过分呢”
唐吉看着山崖的方向可是,这次却没有箭射过来。
“山贼吗?”瓦鲁多嘟囔到。
露易丝一下子说:“难道是阿比昂的贵族?”
“如果是贵族的话,是不会使用弓的吧”
就在这时……传出了翅膀拍打的声音,在哪里听到过这声音呢。
从山崖上传来了男人们的惨叫声。 看来是看到出现在自己头上的东西,因恐惧害怕发出的声音。 男人们朝着夜空放着箭。 可是那些箭被风魔法全部都挡了下来。 接着,小型的龙卷风将山崖上的男人们全部吹走了。
“哦,不是风的咒语吗?”瓦鲁多说道。
放着箭的男人们从山崖上一个一个摔落向坚硬的地面,发出惨叫声。
夜空中出现了熟悉的身姿。
露易丝发出惊讶的叫着:“希尔芙德!”
正是塔巴萨的风龙降落下来,红发的少女飞奔了过来。
“让你久等了呢”
露易丝对风龙上下来的丘鲁克怒喊到:“什么让你久等了!你到底来这干什么啊!”
“不就是来帮助你们的吗?早上从窗户里看到你们骑马出去,所以立刻就去找塔巴萨跟在了你们的后面”
丘鲁克指着风龙上的塔巴萨。 因为是在睡觉的时候被叫醒的,身上仍穿着睡衣。 即使这样,塔巴萨也没有介意,翻着书本。
“丘鲁克,你这是跟踪呢!”
“跟踪?不管怎么说你要感谢我们呢。是我们抓到了袭击的家伙呢”丘鲁克指向倒在地上的摔得半死的男人们。 基修走近了过去,开始寻问着。
“你不要误会了。并不是来救你的呢。吶啊?”
丘鲁克向骑着格里芬的瓦鲁多凑近了过去。
“留胡子的,你真是帅呢。你知道吗?”
瓦鲁多盯着丘鲁克,将丘鲁克推开了。
“啊呀!”
“救了我们是很感激,不过不要再继续走近我了”
“什么啊?为什么?我说了喜欢了吧?”
瓦鲁多不为所动。
至今为止,从没有被男人用这么冷淡的态度对待过。 不管什么样的男人,被自己凑近了过去都会显露出些须动摇的神情的。 可是,瓦鲁多却不是这样。 丘鲁克张着嘴巴,惊讶地看着瓦鲁多。
“不要让我的婚约者误会了”
这样说着,向露易丝看了过去。 露易丝的脸红了起来。
“什么?你的婚约者?”
丘鲁克哼了哼,什么呀这家伙,真是没有意思的家伙。 看看一旁的唐吉,完全没有精神的样子,无精打采地跟剑交流着。 啊? 难道是我诱惑瓦鲁多所以才没精神的吗? 这样想着,唐吉一下子看上去变得非常的可爱。 丘鲁克看着这样的唐吉,一下子抱了过去。
“是真的,在担心我呢,亲爱的。”
“没有”
啊,还在嘴硬? 丘鲁克心中的情热之火一下子升了起来。
“好可爱。真是可爱呢!难道你没有吃醋?”
“没有……”
“对不起呢!我这么冷淡你,你肯定生气了吧?”
丘鲁克说着,把自己的胸部压向唐吉的脸。
“就原谅我吧!只是稍微有点花心而已可是,对于我来说最喜欢的是你呢!”
露易丝愤怒的咬着嘴唇,被谢鲁普斯特的女人抢走使魔是无法忍耐的! 瓦鲁多轻轻地将手放在了露易丝的肩上微笑着。
“瓦鲁多子爵。”基修回来了,“他们说只是想抢东西而已”
“呜恩……那们就不要管他们了”
瓦鲁多飒爽地跨上了格里芬,把露易丝拥入怀中:“今天先在拉•罗舍尔停留一天,一早就前往阿比昂”
道路两旁,被峡谷包围的拉•罗舍尔的街灯闪着怪异的光芒。
在拉•罗舍尔最豪华的旅馆'女神之杵'留宿的一行人在一楼的酒馆里休息着。 因为骑了一天的马已经精疲力尽了。'女神之杵'就算是对于贵族来说也可以算的上豪华的场所了。 餐桌、地板都是由整块岩石制成,打磨地光亮,可以映出人影。
刚从码头那边交涉乘船的瓦鲁多一坐下就困恼地说道。
“到阿比昂的船只有在后天才能出发呢。”
“那么紧急的任务……”露易丝撅着嘴说着。 不过如此唐吉他们终于能放松一下了,明天休息。
“我没有去过阿比昂所以不清楚,为什么明天不能有船出发呢?”
瓦鲁多看向丘鲁克回答:“明天的晚上双月会重迭起来。之后的早上,阿比昂是最接近拉•罗舍尔的”
唐吉用疲惫的脑袋想到,是不是和潮汐的起伏有关呢? 潮汐是有月亮的变化决定的。
“那么,今天先睡吧。来拿房间钥匙”
瓦鲁多将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丘鲁克和塔巴撒在同一个房间。接着,基修和唐吉在同一房间”
基修和唐吉互相瞪着。
“我和露易丝同一个房间”
唐吉心里震动了一下,看向瓦鲁多。
“因为是婚约者,这不是当然的吗?”
露易丝吃惊地看向瓦鲁多。
“这样的,不行啊!我还没有结婚呢!”
唐吉点着头。 那可不行! 心中怒喊着。 可是,瓦鲁多却摇了摇头,看着露易丝。
“有重要的话。想就两个人谈一下”
不愧为贵族的旅舍'女神之杵'最上等的房间,瓦鲁多和露易丝的房间相当的气派。 到底是谁的兴趣设计的呢? 床那么的巨大,上面还附有昂贵蕾丝的装饰。 坐在桌子上,瓦鲁多开了瓶葡萄酒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你也坐下来,喝一杯怎么样?露易丝”
露易丝也坐了下来。 瓦鲁多往露易丝的杯子里倒酒,接着也往自己的酒杯中满满地倒了一杯。
“这个任务结束后就和我结婚吧。露易丝”
“啊……”
突然间的求婚,露易丝一副吃惊的表情。
“我并不会只是一个魔法卫士队的队长而已的。迟早,整个国家……,成为撼动这个哈鲁克吉尼亚平原的贵族的”
“不,不过…….”
“不过什么?”
“我,我……还是……”
“已经不是小孩了吧。你16岁了,已经到自己作决定的年龄了。你的父亲也许可了,可以……”瓦鲁多说道这停住了。 然后再次抬起头,靠着露易丝的脸凑了过去。
“的确,一直都没有来找你,我要道歉。婚约者什么不是只是说说而已的,这我也知道。不过,露易丝你对于我来说是必要的呢”
“瓦鲁多……”露易丝唤着他的名字,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唐吉的脸,露易丝吃了一惊。 如果和瓦鲁多结婚,就会把唐吉放到一边不管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是不行的。 如果要是乌鸦,猫头鹰一类的使魔就不会这么烦恼了。 如果,不管这个异世界来的笨蛋的话,他会怎么样呢? 丘鲁克或者是……唐吉以为露易丝不知道的,经常给唐吉饭吃的独脚女仆……不知为什么,露易丝的反感情绪骤然升起,少女任性的独占欲啊。 唐吉虽然是个笨蛋,还经常惹自己生气,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被别人夺去,他是我露易丝的使魔啊。
“不过,不过……”
“不过?是不是已经有人占据了你的心了呢?”
“才没有那样的事!不会有这样的事呢!”露易丝慌张地否定着。
“没关系,我明白的,明白了。现在不必回答我的,这次旅行结束后,你的心一定会属于我。”
露易丝点了点头。
“那么,就睡吧。累了吧?”
瓦鲁多向露易丝吻去。 露易丝扭过头避开了,用力将瓦鲁多推开。
“露易丝?”
“对不起,不过,怎么说,那个……”
瓦鲁多苦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瓦鲁多这么温柔,这么威风凛凛的,我却…….明明是一直憧憬着的却……被求婚的时候也并非不高兴。 可是,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刀割一样的疼痛。,好像在阻止露易丝不要接受眼前的一切。
窗户外面,唐吉牢牢地抓住栏杆,拼命地观望着露易丝和瓦鲁多房间里的情况。 左手握着德鲁福林哥这样做,身体就会变得像羽毛一样的轻,就能轻松地观望屋子里的情况。 从窗帘的间隙中,看见两人坐在桌子上的姿态。 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每次瓦鲁多的脸靠近露易丝时,唐吉都会紧咬嘴唇。 看上去要亲吻时,唐吉就好像呼吸停止了一样。 不过因为露易丝回避所以没有接上吻,唐吉的呼吸看来也没有停止。
“啊,又靠近了。这个混蛋!啊,居然……”唐吉小声地说着。 德鲁福林哥嘟囔到。
“真是丢脸呢”
“闭嘴”
“这样偷看自己迷恋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我的搭档啊,你真是丢脸地让人难受,让人要哭出来了……”
“谁迷上她了,那种女人有什么好?脾气暴躁,性格扭曲,还是个瘫子。”唐吉口是心非的嘟囔着。
“那么,为什么偷窥呢?”
“不过,却担心呢。只是担心而已”
翌日,急促的敲门声把唐吉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本想好好的睡一觉的,真是的。 唐吉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打开了门。 戴着帽子的瓦鲁多向下看着唐吉——瓦鲁多身高比唐吉高了一个半头呢。
“早上好。使魔君”
被露易丝的婚约者这样称呼,真是心里很不好受呢。
“早上好。不过,出发是在明天吧?这么早有什么事吗?昨天骑了一天的马,还想睡一会的呢”
唐吉这样说着,瓦鲁多则在微笑。
“你是传说中的使魔'纲达鲁乌'吧?”
“啊?”唐吉吃了一惊,望着瓦鲁多。
瓦鲁多好像在澄清什么似的,歪着头说道。
“……那个,就是那件。芙凯的那件案子,我对你抱有很大的兴趣呢。先前还问过露易丝,听说你是从异世界来的吧?听说你还是传说的使魔'纲达鲁乌'呢”
“啊?”是谁说了'纲达鲁乌'的事情呢? 奥斯曼应该不会吧这事说出去的。
“我对历史和战争都很有兴趣的呢。向芙凯寻问的时候,就对你抱有了兴趣,然后在王室的图书馆里调查了一下呢。调查的结果就是,你是传说的使魔'纲达鲁乌'”
原来如此,真是个学习家呢。
“我想知道那个逮捕芙凯的力量到底有多强。能否让我见识下呢?”
“见识?”
“也就是说这样子”
瓦鲁多抽出了插在腰间的魔杖。
“战斗吗?”
唐吉冷笑地说道。
“就是这样”
瓦鲁多也和唐吉一样笑了起来。
唐吉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基修。 这个瓦鲁多到底有多厉害,我不清楚。 但是我也是击败了基修,还逮捕了芙凯的了,虽然他是魔法卫士队的队长,看来也是有一定实力的,不过我应该不至于差他太远吧。 就让露易丝的婚约者见识一下'纲达鲁乌'的力量吧,唐吉心里这样想着。
“在哪里战斗呢?”
“这个旅宿以前曾是为了抵御阿比昂进攻而建的城堡。中间的庭园里是有练兵场的”
唐吉和瓦鲁多一同向曾经贵族的集合地,国王的阅兵场走去。 曾经的练兵场现在已经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了,酒瓶,空的箱子四处堆放着。 好像在诉说往日的荣誉的石制的升旗台,现在已经布满了青苔。
唐吉握起背在肩上的德鲁福林哥。 左手的咒印放出了光芒。
“在很久很久以前,王还拥有着绝对的力量,贵族顺从王的时代……,贵族仍是贵族的时代……赌上名誉和骄傲,我们贵族咏唱起了魔法。不过都只是为些无聊的事情而战斗着。对了,好比是互相之间在争夺恋人”
唐吉脸一下子认真了起来,拔出了剑,却被瓦鲁多止住。
“怎么了?”
“对战有其相应的法则。还没有见证人呢”
“见证人?”
“安心吧。已经叫来了”
瓦鲁多这样说着,右足微跛的露易丝出现在庭院一角,见两人武力相向,一下子呆住了。
“瓦鲁多,你要干什么?”
“我想稍微测试一下他的实力”
“真是的,快停止这样笨的事吧。现在应该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吧?”
“是这样呢。不过,贵族的那家伙想要对战呢。非常的想了解实力到底是强是弱呢”
露易丝向唐吉喊着:“快停止。这是命令”
唐吉没有回答。 只是看着瓦鲁多。
“什么呀!真是的!”
“那么见证人也来了,开始吧”
瓦鲁多再次拔出了魔杖,摆出攻击的架势。
“我可是不怎么可靠呢,所以不知道轻重呢”
唐吉这样说着,瓦鲁多淡淡地笑到。
“没关系。你就全力攻过来吧”
唐吉拔出了德鲁福林哥,一跃而起,飞砍了过去。
瓦鲁多用魔杖挡下了唐吉的剑。 嘎嘎,火花飞溅了起来。 虽然是细长的魔杖,却毫发无伤的挡下唐吉的长剑。 原以为可以将他逼退,没想到瓦鲁多顺势向唐吉突进了过去。 唐吉横剑挡下了瓦鲁多的突进,魔法卫士队黑色的披风翻舞着,瓦鲁多优雅地向后飞跃了几步,然后重新摆起了架势。
“为什么,那家伙竟然不使用魔法?”德鲁福林哥迷糊地说道。“不行呢,被他小看了啊”
瓦鲁多那家伙,居然能和印记放着光时的唐吉拥有同样的速度。 仅仅只是交锋了一下,就能清楚地感受到他与基修巨大的差异。
“魔法卫士队的魔法使可不是只会咏唱魔法的啊”瓦鲁多提了提帽子说道。“连咏唱都被战斗给特化过的。构筑魔杖的姿势,向想突进的动作……将魔杖像剑一样的使用,来完成魔法的咏唱。这可是军人基本中的基本呢”
唐吉瞟了瞟一旁紧张的露易丝,微微压低了身体,挥舞着长剑又一次冲了上去。。
瓦鲁多好像完全看穿了唐吉的攻击,魔杖轻松地挡了下来,气息完全没有紊乱过。
“你确实非常之快。根本不能想象你只是个平民。不愧是传说的使魔呢”
唐吉胡乱的劈砍着,不能输,在露易丝面前,绝不能输给这个人……
“可是,全是破绽。仅仅是速度而已,动作完全是外行人。这样的话是赢不了有真正实力的魔法使的”
“也就是说,你无法保护露易丝”
砰,后脑被击中,唐吉重重地倒在了地面上。
“你明白了吧露易丝。他是无法守护你的”瓦鲁多静静地说着。
露易丝沉默了,担心地看着唐吉,额头上淌着鲜血。 慌忙地从口袋中取出手帕,可是却被瓦鲁多催促道。
“走吧。露易丝”
高大的瓦鲁多粗鲁的拉着她的手腕,露易丝努力追赶着他的步伐。
“不过……”
“总之,就让他一个人呆会吧”
“输了呢”德鲁福林哥说道。
唐吉没有回应。 在露易丝面前输了,让唐吉非常的消沉。
“不过,那个贵族很强呢!不要在意,搭档。那个人是相当有实力的人呢。也许是SQUARE级别的魔法使呢。即使输了,也没有什么可耻的。”
即使这样,唐吉还是没有响应。
“在迷恋的女人面前输掉,这当然的确非常的悔恨呢。但是不要这么消沉啊,不然连我也会悲伤起来的……呜,想起一件事呢。是什么呢……是非常久远,很久以前的事呢……”
唐吉将德鲁福林哥收进了剑鞘。 啊,那个,给我等等,德鲁福林哥叫到。 可是,却被无视了。 唐吉站了起来,拍掉了膝盖上的灰尘,脚步沉重地走了起来。
夜晚,唐吉在露台上遥望着夜空。 闪烁地星海之中,赤色的月亮隐秘在白色月亮的背后,重迭为一的月亮闪耀着青白色的光芒,让唐吉想起地球的夜晚,'好想回去呢'。 因为在露易丝面前败给了瓦鲁多的关系,唐吉越发地想念起了家乡。 不知不觉间,唐吉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到地面上。
此时的露易丝正在露台的另一角做着相同的事,瓦鲁多飞快的脚步她根本追不上,可手腕被他拉着,只能勉强加快脚步。 露易丝人小步短,右足微跛,一不小心滑倒了,瓦鲁多却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 要是唐吉,一定关心我有没有摔疼吧? 不,他会护在身旁,配合我的脚步,不让我摔倒呢……
“唐吉!”露易丝呼唤着。
多么熟悉的声音,唐吉赶忙擦干眼泪。
就在这个时候……
“哇!”
唐吉大叫到。 露易丝也转过了头。 月亮却好像被什么东西遮蔽了一样,一点也看不见了。 月影下,巨大的轮廓移动着。 仔细一看,那个正是岩石巨像——格雷姆。 巨像的肩膀上,有人在上面,长发随着风而飘逸着。
“芙凯!”两人同时大叫。
上面的人,兴奋地说道:“真是感谢呢。还记得我呢”
“你不是已经被关进监狱了吗?”唐吉握着德鲁福林哥说道。
“有好心人救了我呢。说像我这样的美人应该为了这个世界作出更多有益的事情呢。所以帮我逃脱了呢”
虽然看不大清楚,芙凯的旁边却是有个黑色披风的贵族,戴着白色假面,好像是个男的。 是那个家伙帮助芙凯逃脱的吗?
“……原来有多管闲事的家伙在呢。那么你来这里干什么呢?”唐吉左手握着剑。
“谢谢你的长假呢,我可是来向你们道谢的呢!”芙凯狂笑着。
巨像一拳就将露台的扶手打的粉碎。 看来岩石的格雷姆的破坏力比起泥土更强了呢。 唐吉抱起露易丝冲下楼梯。
下面一层现在也成了修罗场。 突然间从门口出现的佣兵袭击了正在一楼喝酒的瓦鲁多等人。 基修,丘鲁克,塔巴撒,瓦鲁多用魔法迎战。 可是对方人数太多,四人明显处于下风。 丘鲁克立起桌子当盾牌,抵挡着密集的弓箭。 袭来的佣兵似乎精于和魔法使的战斗,藏在黑暗中用弓弩压制,不给几人咏唱魔法的时间。 如果站起来咏唱魔法,箭就会像雨点般袭击而来。
唐吉低着身子跑向丘鲁克的身边,告诉她芙凯袭来的消息。 可是,巨像已经在楼板打了个洞,身影清晰可见了。
“真是麻烦呢”
“果然那群人不是单单抢劫财物这么简单呢”
“芙凯也在,也就是说在幕后操纵的就是阿比昂的贵族了呢”丘鲁克嘟囔着。
“……那群家伙打算我们使用魔法,然后慢慢地耗光我们的精神力,然后一起突击过来呢。怎么办啊?”
“听好了各位”瓦鲁多低声地说道。“这个任务只要有一半的人到达目的地就算成功了”
塔巴撒合上书,用魔杖指着自己,丘鲁克和基修,说道'诱饵'。 接着又指着唐吉,瓦鲁多,露易丝,说道'去码头'。
“时间呢?”瓦鲁多询问到。
“现在”
“就如大家所听到的。往后门走吧”
“啊?啊!”露易丝和唐吉发出惊讶的声音。
“现在这里有他们负责抵挡。应该能够混淆他们的视线的。趁着这个空隙我们从后门逃走,前往码头。就这样子”
“不,不过……”唐吉看着丘鲁克。
丘鲁克撩了美丽的红发,撅着嘴唇:“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根本不知道你们要去阿比昂干什么呢”
基修开始确认着玫瑰,“呜,会不会在这死掉呢。到底会怎样啊。如果死了的话就不能再见到公主殿下和蒙莫朗西了”
塔巴撒朝着唐吉点了点头。
“去吧”
“不过……”
丘鲁克催促着唐吉,“好了,快点走吧。回去之后……就让你和我接吻!啊,露易丝。你可不要误会了呢。我可不是为了你才当诱饵的呢!”
“知,知道!”露易丝即使这样还是对丘鲁克他们低下头行了个礼。
唐吉他们放低身子,跑了起来。 箭咻咻地射了过来,可是塔巴萨挥了挥魔杖,在他们周围张开了风壁。
唐吉他们刚到出口,酒厅那边就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好像开始了呢”露易丝说着。
“码头在这边”
瓦鲁多走在最前面,露易丝中间,唐吉押在最后面。
月色中,三人的影子向远方,低低地延伸着。
确认唐吉他们已经逃出旅店,丘鲁克对基修命令道:“闭上眼睛!”可怜的旋即基修昏睡过去。
丘鲁克挪开身前扎满箭矢的桌子,边化装边小声说道。
“塔巴萨,开始了呢!”
丘鲁克和塔巴萨同时拿出魔杖。
“火球!”
“风刃!”
两人使出瞬发魔法,攻击力低下的风刃引导精度极低的火球精准的击中一名佣兵。 佣兵立即开始反击,两个小女孩不可能同时完成攻防。 丘鲁克和塔巴萨背靠背坐在地上,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优雅地拨了拨自己的头发。 密集箭矢袭来,但是塔巴萨的风壁依旧将箭矢全部弹开。 而射手却因此暴露了目标,被完成咏唱的丘鲁克烧得体无完肤。
“各位亲爱的无名的佣兵们啊,虽然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丘鲁克微笑着。“不过就让我微热的丘鲁克和风雪的塔巴萨真诚地来做你们的对手吧。”
毫无还手之力,佣兵团的战斗意志迅速被击垮了,怎么可能! 这两个女孩难道是SQUARE级?
芙凯在巨大的格雷姆肩上不耐烦地咂着嘴。 芙凯对身边的带着假面身穿黑斗篷的贵族小声说道。
“真是的,用金钱雇来做事的家伙们都不可靠呢。那种程度的火焰就弄得天翻地覆”
“那样就行了”
“那样的话,不是就没有办法打倒他们了嘛!”
“就算不能打倒,也没有关系。只要把他们分散开,那就足够了”
“就算你愿意那样,我也决不能容许。就是因为他们,让我受尽耻辱”
但是,斗篷男子没有回答。 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站立着,对着芙凯说道。
“好,我现在去追拉•瓦里艾尔的女孩”
“那我接下来要怎么办”芙凯惊讶地说道
“随你高兴。”男子轻巧地从格雷姆的肩上跳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简直就像黑夜里刮起的夜风一般,轻柔的,冷得让人颤抖一样的动作。
“真是的。”芙凯不愉快地小声说道。 巨像朝着入口处挥拳攻击过去。
丘鲁克和塔巴萨操纵着火焰,狠狠地摧残着外面的佣兵们。 躲在死角的人,也都因为塔巴萨的风将火引导过去,而扔掉手上的弓开始四处逃窜。
“噢!噢呵呵!”丘鲁克发出了胜利的笑声。“看到了吗?明白了吗?我火焰的威力!如果不想被烧伤的话那就快点逃回家吧! 啊哈哈!”
随着一声巨响,房顶消失了,岩石巨像浮现在飞扬的尘埃之中。
“啊唉。忘记了呢。那个非常顽固的阿姨还在”丘鲁克吐着舌头小声说道。
“阿姨?不要太嚣张了!小女孩们!让我一并解决你们吧!”站在巨像肩上的芙凯,怒视着吼道。
“怎么办?”丘鲁克往塔巴萨的方向看去。 塔巴萨只是推了推眼镜。
基修被巨响惊醒,却又陷入混乱之中,声嘶力竭的叫着。
“各位!突击啊!突击!现在就是让他们见识特雷丝特因贵族的精神的时候!父亲!请看着吧!基修现
在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塔巴萨用魔杖绊倒了冲锋中的基修,可怜的基修又昏了过去。
“烈风”
“爆炎”
一瞬间,巨像被烈焰包住,动作愈发迟缓,最后竟停了下来,变成一尊巨大的陶俑轰然倒塌! 看到自己的雇主已经败北,佣兵们也跟着四处逃散。
芙凯扔掉着火的长袍逃了出来,一副凄惨的样子,脸被熏的漆黑,美丽的长发也烧焦了,满是破洞的丝袜配着14厘米的高跟鞋。 这个变态! 居然脱不下来! 用魔法固定住了,穿成这样会跌断腿的……“啊哈,真是极妙的变装。这位阿姨,那种浓妆很适合你的哦。 ”丘鲁克刚说完就对着芙凯挥动魔杖,可是在刚才的战斗中魔力消耗的太多,只闪出微弱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了。
“咦,就这样结束了?” 丘鲁克挠着头。
塔巴萨和芙凯也一样,都一点魔力也不剩了。
“说我老?小女孩啊!我才二十三岁啊!”芙凯右手撑着魔杖,左手攥着皮包骨的左腿,朝着丘鲁克吃力的挪动脚步。
丘鲁克扯下基修的斗篷遮住双腿,用魔杖在地上一撑,健全的那只腿一使劲蹬地,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过动作太大,套在那条瘦小左腿上的长靴本来就松松垮垮,经了这一下便完全脱落在地上了,露出了白白的玉足,悬着空晃了一晃。那只脚的脚尖下垂至与地面垂直的程度,指甲上用花瓣研磨的汁水涂成了粉红色,映衬着如玉般的嫩足,挡在塔巴萨身前。就算用斗篷遮挡住,也无法掩盖住她的左腿比右腿明显短了一截,从轮廓看也瘦了一圈,一眼就能看出这条腿已经没法支撑身体了
“哈!站都站不起来?废物!瘫子!”
塔巴萨赶忙遮住露出来的脚踝,幼儿般的纤细,畸形的弯曲着。
丘鲁克似是单脚跳着冲向芙凯,轻易的把她推倒。而自己也控制不住惯性,扑倒在芙凯身上。 二人随即相互撕扯着打作一团,烧焦衣服不一会儿就成了碎布片。
两个半裸的绝世美女让远远围观着的佣兵们大饱眼福,马上开始赌起输赢。 塔巴萨则在若无其事的看著书。
丘鲁克和芙凯互殴的时候,唐吉他们正向码头跑去。 重迭的双月比平时暗了许多,瓦尔德转身进某个建筑物,开始向上攀登。
“不是去『码头』吗,要爬山吗?”唐吉问道。
登上一段很长的台阶,来到了建筑的顶部。 看到展现在眼前的一切,唐吉倒吸了一口气。 参天巨木,树枝向四面八方伸展着,大得如同一座山。 有多高啊? 树干直冲云霄,完全看不到顶。 树枝之间隐约悬挂着什么巨大的东西。 巨大的果实? 仔细看来像是船的形状,悬挂在树枝之间,是飞空艇!
“这就是『码头』?那就是『船』?”唐吉惊讶地问道。
气喘吁吁跟在后面的露易丝诧异地反问:“你……你的世界里不是这样吗?”
“码头和船,都在海里”
唐吉察觉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拔剑! 转身! 黑影跃过过了唐吉的头顶,出现在了露易丝的背后,正是和芙凯一起出现的假面男子。
“露易丝!”
“呀—!”
露易丝被勒着脖子提到半空,两腿面条一样耷拉着。 会伤到露易丝的,唐吉迟疑了。
男子挥动了魔杖。 他头上的空气,开始冷却。 冰冷的空气刺激着唐吉的皮肤。 想要干什么?
男子继续咏唱着咒文。 唐吉举起剑,但是德福林哥喊道。
“格挡!”
男子的周围伸出无数闪电,通过长剑导向唐吉。 身体被电网笼罩着,力量在流失,唐吉虚弱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即使德福林哥察觉到咒文的真面目,令唐吉做出防御,受伤也相当严重。
“唐吉!”看着倒下的唐吉,露易丝大喊。
“这小子命还挺硬,就一起带上吧。”瓦尔德咂着嘴,从男子背后发起攻击。 男子放开露易丝,逃走了。
唐吉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巨大的飞空艇上。
穿过狭小的通道,踏上窄小的台阶,三人被带到了一个很气派的房间,这艘飞空艇的船长室。 门卡嚓地打开了,是一张豪华的宴会桌,最上座的地方坐着一位华丽英俊的青年。
“我是阿比昂王立空军大将,本国舰队司令长官……虽说是本国舰队,其实只有'鹰'号一艘了,已经是无能为力的舰队了。 罢了,比起头衔来这个好些罢”年轻人端庄坐下,威风堂堂报了姓名。“阿比昂王国皇太子威尔士•都铎”
露易丝张大了嘴,唐吉也呆呆地看着突然报出名来的年轻皇太子。 瓦尔德则似乎不感兴趣。
威尔士脸上浮现出富有魅力的笑容,劝露易丝等人入座,“欢迎前来阿比昂王国,大使小姐。那么,请问有何贵干呢?”
露易丝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是那样一直呆呆地站着。
“那个,资金充足的反乱军在持续运送补给物资,断绝敌人的补给线就是战斗的基本。但是,树起堂堂王军的军舰旗的话,会受到反乱军的船包围。 于是,就装扮成了空贼,实在没办法了”威尔士恶作剧般笑着,说道。”
露易丝还是呆呆地没开口。 王子乔装成空贼亲自来接应,心中实在是没有做好准备。
“安丽埃塔公主殿下有密信带来。”瓦尔德优雅地低下头,说道。
“唔,公主殿下么,你是?”
“特雷丝特因王国魔法骑士队,格里芬队队长,瓦尔德子爵”
接着,瓦尔德向威尔士介绍了露易丝他们。
“这位就是公主殿下委以大使之任的瓦利埃尔小姐即其使魔,殿下”
“是这样啊!像你这样优秀的贵族,我的亲卫队里能有十个人的话,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惨状了呢!那么密信呢?”
露易丝慌忙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安丽埃塔的信,小心的踮着右脚,保持身体挺直的走近威尔士,中途又停住了,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那,那个……”
“怎么了?”
“那个,失礼了,真的是皇太子殿下么?”威尔士笑了。
“唔,我是威尔士,真真正正的皇太子。那么……”威尔士看着露易丝把自己无名指的戒指取下,靠近露易丝指上的水之戒。 两颗宝石发出共鸣,放出彩虹的光彩。
“这个戒指,是阿比昂王家相传的风之戒。你戴的是安丽埃塔戴的水之戒,对吧?”
露易丝点点头。
“水和风形成彩虹,这是王家之间沟通的虹”
“实在是太为失礼了。”露易丝行了个礼,将信交给了威尔士。
威尔士珍爱地看着信,先吻了签名,接着才慎重地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开始读,脸上露出认真严肃的表情。
“公主要结婚了?那,我所爱的安丽埃塔,我可爱的……”
瓦尔德无言地低下头,表示了肯定的意思。 威尔士的视线又落到信上,一直读到最后一行,他微笑着。
“知道了。公主告诉我想要回那封信。尽管公主的信,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但是公主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 就这么办好了”
露易丝的脸上闪着光。
“但是,信现在不在手边。在纽卡斯特尔城里。公主的信,不能带到飞空艇上呢”威尔士笑着说道。“稍微有点麻烦,不过还是劳驾移步纽卡斯特尔城吧”
翌日,云端的纽卡斯特尔城,。
露易丝随着威尔士走进城堡最高处的房间。 非常朴素,用木材做成的粗糙的床、椅子和桌子,墙壁上挂着一幅描绘战争的壁毯。 王子拉出桌子的抽屉,取出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小箱子,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用项链上串着小小的钥匙打开了箱盖,内侧画着安丽埃塔公主的肖像。
威尔士注意到露易丝的目光,腼腆地说道。
“我的宝物”
箱子里面放着一封信,是公主寄来的。 威尔士取出信封,深情地吻了一下后,打开信纸默诵着。 已经读过无数遍的信,已经变得很破烂。
威尔士再次小心地折好信纸,装入信封后,递给露易丝。
“这是安丽埃塔提到的信,现在交给你保管。”
“十分感谢”露易丝深深地低下头,接过那封信。
“明天早上,非战斗人员所乘坐的'鹰'号,会从这里出航。请乘它回特雷丝特因吧”
“那个,殿下……刚才,说到要光荣地败北,那么王军就没有获胜的可能吗?”露易丝犹豫着问道。
极为简练地,威尔士回答:“没有。我军三百对敌五万。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让那些家伙们瞧瞧我们的勇敢”
露易丝默默低下头。 一旁边看着两人交谈的唐吉叹了口气,明天可能就会死了,皇太子如此从容,没有现实感,就像是戏剧中的剧情。
短暂的沉默,露易丝还是决心再试一试。
“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虽然不太礼貌,我有件事想请问您”
“无论什么,说来听听。”
“这……信……内容是……”
“露易丝”唐吉责备露易丝,那样问毕竟不好的吧。
但是露易丝无视唐吉的插话,仰起头看着高她许多的威尔士继续说:“交待任务的时候,公主殿下的样子非常地不寻常,就好像担心恋人一样……而且,刚才那个箱子盖上的肖像,殿下那痛苦的表情,莫非,公主殿下和威尔士皇太子殿下……”
威尔士微笑着,明白了露易丝的用意,“你是想说,我和安丽埃塔是恋人吗?”
露易丝点了点头。
“我是这么想象的。请饶恕我的无礼。如此看来,这封信的内容是……”
威尔士把手放在额头上,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情书。如果这封情书落入了格马尼亚的皇室的话,就像是安丽埃塔用信告诉了他们一样,事情会变得很糟糕。如果这封信曝光于世间的话,格马尼亚的皇帝,肯定会取消和公主的婚约。如果这样的话,同盟顺理成章地将破裂。特雷丝特因不得不以一国之力,面对那些可怕的敌人”
“总之,公主殿下,和殿下相恋了是吧?”
“那是以前的事了”
露易丝情绪级激昂起来,“殿下,请逃吧!请逃到特雷丝特因!拜托了!请和我们一起去特雷丝特因吧!”
“这做不到哦”威尔士笑着说道。
“殿下,这不是我的请求!是公主殿下的请求!公主殿下的信上没有这样写吗?公主殿下是不可能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而见死不救的!请告诉我,殿下!公主殿下,是在劝您逃亡的!”
威尔士摇摇头,“这种话,一行都没有写。”
“殿下!”
“我是王族。不会说谎。我以公主和我的名誉起誓,哪怕只是一行,求我逃亡的话也没写。安丽埃塔公主是不会把私事优先于国家大事的”
威尔士的意志是如此地坚定,露易丝呆呆看着他,再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反驳。
威尔士拍了拍露易丝的肩,“你是个正直的女孩子,拉•瓦里艾尔小姐。”
威尔士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 是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派对在城的大厅里举行。 那里放着简易的玉座,玉座上坐着的阿比昂之王、年老的詹姆斯一世,正看着聚集起来了贵族和臣下们。
“明天一切都完了,还准备那么豪华的东西啊”唐吉这么说着,瓦尔德点头说道。
“正因为一切都要结束了,所以才那样爽快地举行”
“诸君,吾等忠勇的臣下。明天,固守纽卡斯尔城的王军终于要向反乱者'光复运动'发动总攻。诸君已经跟我这个无能的王很好地战斗过了。然而,明天的战斗,或许已经不能说是战斗,恐怕是单方面地虐杀吧。朕不忍心看着忠勇的诸君,受伤、倒下。”
年迈的王咳嗽几下后,继续说道。
“因此,朕给诸君自由。这几年,跟着我辛苦了。赠给诸君一份厚礼。明天早上,巡洋舰'鹰'号将载着女人和孩子离开这里。诸君也乘坐这艘船,离开这不幸的大陆吧”
但是,没有人回答。 一个贵族大声地宣示着。
“殿下!我们只等待着一个命令!'全军前进!前进!前进!'也许是喝了好酒的缘故,除那以外的声音都传不到耳里!”
听到这个勇敢的发言,聚集起来的全员都点头了。
老王,感动地流下眼泪,轻声地嘟嚷着,你们这群笨蛋……
“好吧!这样的话,就跟着我吧!那么,诸君!今晚是个好日子!那重迭的月亮是来自祖先祝福的福音!尽情地喝吧,吃吧,跳吧,欢乐吧!”
唐吉变得很忧郁。 临死之前还这么开朗地人们,比起勇敢,更让人觉得悲痛。 忍受不住这个场合的气氛,转头走了出去。 背后有谁拍了唐吉的肩膀。
“有件事必须告诉你”瓦尔德冷冷地说道。
“什么?”
“明天,我和露易丝将在这里举行婚礼”
唐吉的身体僵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
“我向勇敢的威尔士皇太子请求做我们的媒人,皇太子也很乐意。决战之前,我们将举行婚礼”
唐吉沉默着点点头。
“你也会出席吧?”
唐吉摇摇头。
“那么,请明天一早就出发吧。我和露易丝乘格里芬回去”
“那么远的距离,不是飞不到吗?”
唐吉糊里胡涂地问了无关紧要的事。
“飞到地面大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那么,就在此分别了”
“是、是啊”
唐吉无力地垂下肩膀。
虽然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但是当它将要成为事实的时候,还是会觉得很寂寞。 回想着旅行的情景,被瓦尔德用咒文拯救的情景,和瓦尔德决斗的情景,被假面男袭击而无法救助露易丝的情景。 危机的时候救助露易丝的,都是瓦尔德。
“永别了,温柔的可爱的,我的主人”
在摆放着始祖圣像的礼堂里,威尔士皇太子等待着新郎和新娘的登场。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大家都在为了备战而忙碌着。 威尔士皇太子也准备在结束典礼之后立刻去准备战斗。 明亮紫色的斗篷,王族的象征,而且戴着的帽子上也附有像征着阿比昂王家的七色羽毛。 门被推开了,露易丝和瓦尔德走了进来。 露易丝艰难的撑着双拐,被瓦尔德催促着往威尔士皇太子那边走了过去。
露易丝迷惑着,一大早就被瓦尔德叫醒,被自暴自弃的心情支配着。 唐吉留下的礼物,精美的鞋子。 很合适,体贴的垫高了右脚,走起来一点也看不出跛了。 可瓦尔德却一定要她摘掉宝戒。 没有宝戒的魔力,露易丝立刻瘫在地上,残废的双腿显露无疑,瓦尔德似乎对此毫不吃惊,只是简单检查了她的残腿,丢下一副拐杖就离开了。 被嫌弃了吗? 露易丝消沉着。
“我们结婚吧。”瓦尔德把从阿比昂皇家借来的新娘花冠戴到了露易丝头上。
身着新娘礼服的露易丝毫无反应。 瓦尔德认为露易丝的是表示默认而接受着。
始祖圣像前的皇太子面前,露易丝和瓦尔德并排着,瓦尔德敬了一个礼。
“那么,仪式开始。”
王子的声音好像是远出鸣响的钟声般,震动着露易丝的心灵,露易丝的心被深深的云层笼罩着。
“新郎,瓦尔德子爵。请以始祖之名起誓,你会敬重她,爱护她,与她结为夫妻吗?”
“我起誓。”
皇太子微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次把视线移到了露易丝那边。
“新娘,露易丝•佛朗索瓦斯•露•布朗•德•拉•瓦里艾尔……”皇太子朗读着誓言前的诏书。
现在是结婚仪式了,对方是自己憧憬着的值得信赖的瓦尔德。 在幼小时候心中模糊地憧憬现在已经成为了现实在眼前发生着。 并不是讨厌瓦尔德,也许可能还是喜欢,就算身体的缺陷也可以暴露给他。
可是
希望被阻止。
希望唐吉能够阻止我。
为什么?
此时的唐吉正凑在船缘上消沉着。
“恩?”
“怎么了?搭档”
唐吉的视野模糊了起来。 宛如真夏的阳光般,左眼的视野不断动摇着。
“眼睛好怪”
“是累了吧”德福林哥呆呆地说道。
“新娘?”
威尔士皇太子等待着。 露易丝仍在迷惑着,到底怎么做才好啊?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谁也没有告诉过自己。 唯一的,拥有着那个答案的露易丝的使魔现在已经一定正要离开这个大陆吧。
“是不是太紧张了?没办法,第一次总会紧张的呢”瓦尔德微笑地说着。
“哎呀,这只不过是个仪式而已,既然是仪式就肯定有其意义。那么继续。请以始祖之名起誓,会尊敬他,爱他,愿意与其结成夫妇吗?”
谁也不能代替自己来决定。 露易丝深深地呼吸了一下,下定了决心,露易丝摇了摇头。
“新娘?”
“露易丝?”
两人惊讶地盯着露易丝。 露易丝仰起头,望着瓦尔德,脸上浮现出悲伤的表情,再一次摇了摇头。
“怎么了。露易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不是的。对不起……”
“如果是什么不好的话……”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啊。对不起,瓦尔德,我不能和你结婚”
突然的新状况,皇太子抬着头。
“新娘,你不期待这场婚姻的吗?”
“正是这样。虽然对两位太无礼了,可是这个婚姻我并不愿意”
瓦尔德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威尔士困扰的,遗憾似地向瓦尔德说道。
“子爵,真是对不起呢。既然新娘不愿意,就不能这样继续进行下去了呢”
可是,瓦尔德看都没有看威尔士,拉起露易丝的手。
“……是紧张了吧。是这样吧露易丝。你是不可能会拒绝和我结婚的”
“对不起。瓦尔德。以前我是憧憬着。也许也爱恋着。不过现在却不是”
瓦尔德抓着露易丝的肩膀,眼神一下子变了,不是以往温柔的神态,而是充满着冷酷。
“世界啊露易丝。我会得到整个世界!为了这个你是必要的啊!”
畏惧着豺狼似的瓦尔德,露易丝还是摇了摇头,“……我才不要世界呢”
“你是必要的!你的能力!你的力量!”
曾经那么温柔的瓦尔德竟然如此的咆哮着,这是连做梦都没想到过的。。
'鹰'号上,唐吉揉了揉眼睛。
“怎么了?搭档”
“眼睛真的好奇怪呢”
“所以说是你累了”
唐吉的左眼和右眼分别看到的是不同的东西。
“能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搭档”
“这个大概是露易丝的视线吧”
被子爵用力摇晃的露易丝马上要摔倒了,皇太子想要缓和一下气氛。 可是瓦尔德甩开了皇太子的手。
“你给我安静点!”
皇太子吃了一惊。 露易丝被瓦尔德重重推倒在地上。
“露易丝!妳的才能对我来说是必要的啊!”
“我不是拥有那种才能的魔法使!”
“只是妳自己没有注意到而已啊!露易丝”
露易丝拼命地想拾起拐杖,却被瓦尔德踢走了,露易丝痛苦吃力的在地上爬着。
“这样的婚姻就算死我也不要!你一点都没有爱我,你爱的只是我所不存在的魔法才能而已。很过分呢。竟然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要和我结婚,真是侮辱呢! ”
瓦尔德狠狠踩住露易丝细弱扭曲的脚踝,露易丝小小的身体颤抖着,发出痛苦的悲鸣。
威尔士皇太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拔出了魔杖,“太无礼了!立刻停手!”
瓦尔德像风一样翻转着身体,闪着青光的魔杖贯穿皇太子胸口。 威尔士重重地摔向了地面。
“三个目的达成两个,勉强也可以接受。安丽埃塔的信,威尔士皇太子的性命。至于你,露易丝……”
“不要……救我……”露易丝拼命爬行着逃开。
风的魔法袭来,露易丝像纸片一样被吹飞,撞向墙壁,滚落到地面。
“不听话的小鸟只有拧断它的头,露易丝”
“快来救我……”
“真是遗憾呢……”
“唐吉!快来救我啊!”露易丝昏死过去。
瓦尔德的魔杖再次锁定了露易丝娇小的身躯。
礼拜堂的墙壁一声巨响崩塌了。
“是你?!”瓦尔德叫着。
千钧一发,赶来的唐吉挥剑挡住瓦尔德的攻击。
“混蛋……”唐吉眼神中充满着杀气。
“是吗,原来如此,能够看见主人的危机呢”瓦尔德抱着手腕轻松地说着。
“竟然敢这样欺骗露易丝”唐吉叫着,将剑提到腰际横斩过去。
瓦尔德羽毛般轻松飞跃到唐吉身后开始咏唱。
“怎么了?纲达鲁乌。动作迟钝了呢。要让我好好享受一番才行呢”
“就是现在!”德福林哥叫了起来。
“烈风!”距离如此接近,毫无闪避的可能,唐吉完全中招,被结结实实的吹飞了。
“真是怀念啊,也许会哭出来呢。是啊,是这样啊。是多么的令人怀念啊……对啊,搭档你是纲达鲁乌啊”长剑放出耀眼的光芒。
“德福?怎么?”
瓦尔德的“烈风”再次袭来! 瞬间,唐吉架起了闪着光芒的德福林哥。
“没用的!用剑是不可能挡下来的!”瓦尔德大叫着。
可是,狂风却完全被德福林哥吸收了。
接着……
德福林哥绽放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那么,我也要拿出全力了呢。”
瓦尔德的身形一阵模糊。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加上本体,一共五个瓦尔德包围着唐吉。
“是分身!”
“可不是简单的'分身'。风是不均匀的。风所吹到之处,何处就会产生错觉,产生的距离和精神的力量成比例呢”
瓦尔德的分身从怀里取出白色的假面盖在了脸上。 那个假面的男人原来就是瓦尔德! 站在芙凯旁边的那个男人……在港口袭击露易丝的毫无疑问就是瓦尔德!
“假面男……原来是你……那么,那个帮助芙凯脱逃的也是你了?”
五个瓦尔德向唐吉袭来。 密集的高强度攻击,唐吉处境岌岌可危
“喂,传说的剑!你是初代'纲达鲁乌'使用的剑吧!德福!”
“正是这样。”
“既然是传说什么的,帮帮我啊。不然这样下去会被杀的!”
瓦尔德们冲了过来,三个正面攻击,其它的包抄两侧,唐吉被逼入死角。
“快逃!笨蛋!”唐吉叫着。 苏醒的露易丝捡起威尔士皇太子的魔杖,撑着拐杖挣扎着站起来。
强烈的爆炸,一个瓦尔德消失了。
“啊?消失了?用我的魔法?”
“快逃!”唐吉大叫着。
下一个瓦尔德向露易丝飞跃了过去,露易丝再次开始咏唱。 显然瓦尔德的速度更快,露易丝被瞬发的“风刃”吹飞了。
“竟敢对露易丝……”唐吉的动作变得越发的迅速,又一个瓦尔德被消灭了。
“为什么要回来送死?为了抛弃你的露易丝,为什么连命都要舍弃?”
“那么为什么你要伤害露易丝?不是婚约者吗!”
“哈哈,你果然爱恋着露易丝呢。居然对主人抱有爱恋!真是可笑呢!”
“才不是爱恋呢!只是看见她的脸,心就会扑通扑通跳!理由什么的怎么样都可以!露易丝由我来守护!”
唐吉左手的咒印放射出更为强烈的光芒,德福林哥也闪出强烈的光。
“好样的!好样的搭档!就是这样!这个状态!'纲达鲁乌'就是这样积蓄力量的!就是这样搭档!”
唐吉提剑向瓦尔德袭去,瓦尔德竟然无法跟上这速度,一瞬间,三个瓦尔德消失了。 瓦尔德的本体重重地摔向了地面,接着是被砍断的左手和水之宝戒。。
“可恶……身为'闪光'的我居然败了……”
瓦尔德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瞪着唐吉,用剩下的右手挥动起魔杖,漂浮在空中。
“主要目的已经达成,这里马上就会被我们'光复运动'占领。听!马蹄声已经能听到了吧!”
外面传来了隆隆炮声,魔法爆炸的声音,兵士的怒吼声也随之传了进来。
“和你愚蠢的主人一起化为灰烬吧!纲达鲁乌!”瓦尔德在墙壁上开了一个洞逃了出去。
“露易丝!”
露易丝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唐吉慌忙将耳朵贴近露易丝的胸口。
扑通! 扑通! 扑通!
心跳平稳,唐吉放心下来,脱下衣服盖在露易丝身上。 露易丝双手紧紧地护着胸口口袋里安丽埃塔的信。 真是活着太好了,能够赶上太好了。 唐吉这样想着。
“可是,搭档……'鹰'号已经出港了……”
为了救露易丝,唐吉从即将出港的'鹰'号上一跃而下。 怒吼,爆炸声,越来越清晰,纽卡斯特尔城眼看就要陷落了。
唐吉轻轻地将露易丝放到椅子上,守在她的身前。
“打算做什么?搭档?”
唐吉微笑着举起剑,“要拼命了哦!”
“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呢。搭档是'纲达鲁乌',而这傲慢的小瘫子是搭档的主人。虽然只是短短的相处,不过很愉快呢。搭档!”
“不要说玩笑话了”
“啊?”
“露易丝,还有妳,还有我,都要继续活着!”
“敌人可是有5万呢……”
“没有关系”
唐吉使劲全力握着剑,步履蹒跚的冲向敌阵。5万也好,10万也好都感觉能够战胜。 即使是堂吉诃德式的勇气,德福林哥震动。
这个时候……
礼堂的地面不断隆起,不一会儿就成了一个小丘。
“什么?”唐吉惊讶的看着不断长大的小丘。“敌人?从下面袭来吗?”
地面裂开了,一个茶色的生物探出头来。
“啊啊啊啊啊啊?”
那个茶色的生物发现躺在椅子上的露易丝,兴奋的摩擦着露易丝的身体。
“……贝露丹蒂!是基修的使魔啊!”
基修从小丘顶部的洞口探出头。
“喂!贝露丹蒂!你准备挖到那里去啊!……”
基修抹掉满脸的泥土睁开眼睛,一柄长剑正指向他的头。
“唐吉!你们!原来在这里!”
“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打跑芙凯以后,我们可是不眠不休地在追赶呢。”基修身旁,丘鲁克也钻了出来。“基修的鼹鼠追着'水之宝戒'的气息一路挖洞才寻到这里”
基修点了点头,“我可爱的贝露丹蒂,最喜欢发光的宝石呢”
唐吉呆呆的张着嘴巴。 真没想到会是被鼹鼠所救。
“要说话的话等以后吧!敌人马上就要来了!快逃!”
“逃跑,任务呢?瓦尔德子爵呢?”
“信已经到手了!瓦尔德是背叛者!”
“什么和什么啊……”
“喂!快点走啊,唐吉!”基修呼叫着。
“勇敢的王子……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忘记的”唐吉取下威尔士手上的戒指,正是阿比昂王家代代相传的'风之宝戒'。“这枚戒指我会带给安丽埃塔……”
唐吉敬了一礼,转身向洞穴走去,贵族派的士兵随即拥了进来。
洞穴的尽头,阿比昂大陆的下方,塔巴萨已等候多时。 一行人乘着风龙希尔芙德离开云端的大陆——阿比昂,向学院的方向飞去。
唐吉抱着露易丝,白皙的脸颊满是血污和泥土,眼泪的痕迹清晰可见。
唐吉用袖子擦着露易丝的脸,感觉心里一阵难受。“可爱的露易丝。露易丝,我的露易丝……”
此刻的露易丝正沉醉在梦中,故乡拉•瓦里艾尔无法忘却的庭院里……池塘上浮着的小船上……露易丝躺在上面。 只属于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任何人所打扰,秘密的场所……只是瓦尔德不会再到这里来了。 温柔的子爵,憧憬的贵族。 年幼时父亲定下的婚约者……只有卑鄙的背叛者,杀害勇敢的王子,还要杀死自己的杀人犯……
露易丝在小船上哭泣。
“子爵大人?”梦中的露易丝寻问着。
可是,那个子爵已经不会来这里了,是谁呢?
怎么可能是……唐吉?
“不要再哭泣了。露易丝,我的露易丝”
露易丝刚想发火,使魔居然傲慢地称主人为'我的露易丝'。 可是刚想要训斥的剎那,却被一个吻塞满了整个嘴唇。 想要挣扎,可是身体却被抽去了力气。
风龙上,唐吉的怀里,露易丝醒了过来,风吹打着脸颊。
得救的喜悦和悲伤混杂着,被他救了呢。 可是在丘鲁克,基修,塔巴撒三人的面前向唐吉道谢,还是觉得很羞耻。 露易丝决定假装睡着。
背叛者瓦尔德的事。
死去的威尔士皇太子……
'光复运动'的事……
必须转达给公主的事……
有很多,每一件都让露易丝非常的伤心。
只有他……
露易丝忍不住偷偷地睁开了眼,只见唐吉的唇近在咫尺。
逃开吗? 已经迟了。
一阵强风刮过脸颊。
一股热热的暖流充满心中,治愈着被悲伤和痛苦刺伤的心灵。
原以为自己会发怒可是……
至少在这阵风……
在这异世界吹来的风……
继续装睡吧。
“怎么了,芙凯。从贵族手里夺取财宝,不正是妳的本职工作吗?”
“我可没有兴趣从尸体上搜刮宝石。”侥幸逃脱的芙凯斜倚着齐眉的魔杖,纤弱的左腿上绑着夹板和厚厚的绷带,只剩脚趾出来,鞋子都穿不上了。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伤处,让她痛不欲生。即使这样,右脚也要穿上性感的高跟鞋,像是在宣誓——只是有一点瘸而已,绝不是瘫!魔杖只是武器,绝不是拐杖!
“亚尔比昂的王族党派不就是妳的仇人么? 妳的家名不就是在王家的名义下被侮辱了么?”
芙凯点了点头:“是啊,的确是。”
言罢,视线投向了瓦尔德。左臂空荡荡的制服袖子正轻轻地随风飘荡着。
“看来你也经历了一场相当惨烈的苦战呢。”
瓦尔德以一成不变的口气回答道:“用一只手臂和维尔斯的性命交换的话,也算是很便宜了。”
“那个‘纲达鲁乌’还真了不起呢,竟然砍下了你这个风系统SQUARE级别魔法师的手臂呀。”
“我以为是平民,大意了。”
“所以我就说啊,那家伙连我的巨像人偶也干掉了。不过呢,身在这座城里的话,恐怕是没法活下来。”
听芙凯这么一说,瓦尔德不禁露出了冷峻的笑容。
“即便是纲达鲁乌,毕竟也是人嘛。我也没听到攻城部队有跟这样的人物陷入苦战的报告。那家伙在跟我之间的战斗中已经耗尽了力气。那个消灭了纲达鲁乌的士兵,大概也没察觉到那就是传说中的使魔啦。”
“那么,你说的那封什么信在哪里呢?”
“就在这附近。”
瓦尔德用魔杖指向地面。那里直到两天前还是礼拜堂。是瓦尔德和露易丝举行婚礼的地方,也是维尔斯丧命的地方。但是,到现在已经是座瓦砾的小山……
“那封信在那个小瘫子——你的原配未婚妻的口袋里吧?”
“没错。”
“见死不救?你不爱她了么?”
“爱与不爱什么的,那种感情我早就忘掉了。”
瓦尔德以毫无抑扬的挥动魔杖。霎时间,覆盖的瓦砾被吹散了,维尔斯的遗体显露出来。
“哎呀呀。这不是令人怀念的维尔斯殿下么?”芙凯发出惊讶的声音。曾经身为亚尔比昂贵族的芙凯,还记得维尔斯的面容。
但是……哪里也没有找到另外的尸体,露易丝和唐吉的尸体。
“啊……”芙凯伏在地上呻吟着,松动的石板害她跌倒,并且狠狠触动了伤处,痛得她眼前直冒金星。芙凯愤愤击碎了石板,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洞穴赫然敞开了,芙凯连忙把瓦尔德叫来。
“喂,瓦尔德,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瓦尔德眉头紧锁,向芙凯所指的洞里望去,洞穴深处吹来的阵阵冷风。
“莫非那小瘫子和纲达鲁乌就是挖了这个洞跑掉了?”芙凯说道。
肯定就是这样了!瓦尔德的脸马上因愤怒而扭曲了。
“进去追么?”
“里面有风吹来,就应该是打通了。”瓦尔德以苦涩的声音说道。
“子爵!瓦尔德先生!那封信找到了么?就是安丽埃塔写给维尔斯的,那个,什么来着、应该说是情书吧……那个阻止格尔马尼亚跟托里斯汀婚姻的钥匙找到了么?”走过来的那个男人,年约三十过半,戴着圆形的帽子,身上披着绿色的长袍和披风。一眼看去就像个圣职者般的打扮。可是言谈举止却很轻松,似乎是个军入一般。在高高的鹰勾鼻子上.是一双充满了理智的碧眼。从帽子的边沿出,露出了卷曲的金发。
“阁下。这是我的失误,实在是万分抱歉。请您予以惩罚。”瓦尔德单膝跪在地上,垂下了头.
被称呼作阁下的男人,露出了一种和蔼可亲的笑容,走到瓦尔德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说什么啊,子爵!你做得很出色!你不是消灭了敌方的一员勇将么!你看,在那里沉睡着的,不就是我们亲爱的维尔斯皇太子吗?这已经是值得自豪的事了!那是你的功劳!虽说他一直讨厌孤……但这样子一看的话真有点不可思议,我反而感到一种奇妙的友情呢。啊,对了。如果死了的话,无论是谁都可以称为朋友吧。”
“可是,我没有拿到阁下所希望的安丽埃塔的信,任务失败了。我实在辜负了阁下的期待。”
“你无需在意。比起阻止同盟,确实地干掉维尔斯才是大事。所谓理想,是必须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前进才能达成的。”
随后,绿袍的男子又转向芙凯。
“子爵,向我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女性吧。孤尚未脱离神职.不太方便跟女性说话呢。”
芙凯注视着那个男人。看瓦尔德向他低头行礼的样子,似乎是个大人物。但是,他释放出一种奇妙的气息——从长袍的缝隙间,飘荡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她就是曾经令托里斯汀的贵族们倍感震撼的‘土块’之芙凯了,阁下。”
“噢噢,这自然是早有耳闻了!可以跟妳见面实在荣幸,桑斯戈达小姐。”
被他这样叫出了曾经的名字,芙凯不由得微笑道:“是您把我的名字告诉瓦尔德的吧?”
“当然了,我对亚尔比昂所有的贵族都有所了解。包括系图、纹章、土地的所有权……这都是在管理教区的主教时代记住的。哦哦.差点忘了打招呼了。”
男人睁圆了眼睛,把手放在胸前:
“现任‘光复同盟军’总司令官的奥利弗。克伦威尔。本来只不过是一介主教而已,不过籍由贵族议会的投票,如今就任了总司令官之位,不得不权尽绵薄之力了。”
“阁下如今已不仅仅是总司令官了。现在应该是亚尔比昂的……”
“是皇帝。子爵。”
克伦威尔从腰间拔出魔杖,低沉的的咏唱,那是从未听过的语言。咏唱完成了。克伦威尔优雅地对着维尔斯的尸体挥起魔杖。那身躯冰冷的维尔斯,突然啪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芙凯的脊梁升起了一股寒意。维尔斯慢慢站起身子,本来没有血色的脸上逐渐开始恢复了生前的面容。简直就像枯萎的花朵吸了水一样,维尔斯的身体充满了生气。
三天后,托里斯汀王国公主安丽埃塔和格尔马尼亚帝国皇帝阿尔布雷希特三世的婚事正式发表了。婚礼将在一个月后举行,同时以此为基础缔结军事同盟。次日,亚尔比昂新政府建立,亚尔比昂帝国初代皇帝克伦威尔向托里斯汀和格尔马尼亚派遣了特使,缔结互不侵犯条约。
蓝鳞的希尔菲德载着它的主人飞翔在空中,飞向那比它鳞更蓝的天空的彼端。 双月在天空中散发着淡淡的青白色的光辉。 那白月好似透明了一样,红月也只残留着浅浅的红色。 在高空中看着这景象,宛如在幻境中一般。
咕呜咕呜
希尔菲德在轻哼着,它的肚子饿了
可是,打扰正在读书的主人的话,她会生气的。 烦恼着的希尔菲德,侧眼看着脊背上成为自己主人,悠然读著书的少女,蓝色的短发随风飞舞着。 她今年十五岁了,但是她身体比实际要年幼,好像在她十二岁的时候,就不再长高了。 眼镜后的蓝色的眼眸中看不到任何感情,根本看不出她究竟是醉心于书本中,还是只在那里随手翻着书页。 冰冷的侧脸象静谧的泉水般美丽,清澈、透明。
她就是希尔菲德重要的主人,塔巴萨
察觉到主人在看着自己,希尔菲德高兴的哼了起来
“呼~呼~姐姐总算想起希尔菲啦”
希尔菲德把自己主人塔巴萨称为姐姐。 不管怎么说希尔菲德以前都是孤身一人的,能被塔巴萨召唤,成为姐姐的使魔,真的很幸运。 单纯的希尔菲德因为塔巴萨在看着自己,已经把肚子饿的事情完全忘掉了。
希尔菲德是一只六米长左右的风龙,全身美丽的蓝色鳞片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强有力的双翼展开着,使它在空中可以自由翱翔。 不过,它并不是普通的风龙。
“今天的天气也是特别的好!姐姐觉得怎样?”
“姐姐你在读什么?”
从希尔菲德嘴里发和它脸完全不相称的可爱声音
“关于你们种族的书”
标题上这样写着,[虚幻的古代知性生物们~韵龙的一族]
塔巴萨再次低头读书去了
希尔菲德还在喋喋不休
可是塔巴萨已经不在回答了。
真是! 希尔菲德悲伤着。 这让它又想起肚子饿的事情
“肚子好饿了。饭还没有吗?饭还没有吗?”
可以这样娴熟运用人类语言的希尔菲德并不是一只普通的风龙
它是风的古代龙,是只存在与即将消失的传说中的风之韵龙中的一只……
是隐藏在人迹罕至的高山密林之中,静静生活着的传说中的生物
因为韵龙理解人类语言的智能极高,所以它们需要漫长的成长时间。 通过鳞片上的年轮推测,希尔菲德已经是生活了二百年以上的风之韵龙了。 不过要是换算成人类的年龄的话,它才只有十岁。 不过,不能因为它幼小而掉以轻心。 韵龙一族,拥有“原住魔法”,无须咏唱,即使是在高速飞行中也可以喷吐烈焰,是种非常强大的幻兽。 塔巴萨竟能召唤强大的风之韵龙作为使魔,仅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她的魔法才能非同一般。 希尔菲德也从心里倾慕着塔巴萨,可是它实在是饿极了。
“肚子好饿啊。肚子好饿啊啊啊”
“别吵,到了就让你吃个够。”
“真的?真的?”
“保证”
“好高兴呀,好高兴呀。这次肚子一定要吃的饱饱的。吃肉喽~喽喽喽—喽喽”
希尔菲德哼起了歌。 塔巴萨拿魔杖当当的敲它的头
“好痛,好痛,好痛啊”
“都说了不要吵”
“真是的,我不唱了还不行。对了,姐姐,不坐马车而是要乘我的话,是要去王城?希尔菲讨厌王城!”
塔巴萨点了下头
“王城真讨厌啊。为什么我不能在其它人面前开口说话呢?”
“麻烦”
韵龙是被认为绝灭的生物,希尔菲德要是暴露了的话,说不定特里斯汀的研究会或者加里亚的王室就要说“交出来,要做试验”之类的了。 所以塔巴萨命令希尔菲德不要对别人开口说话。
“我讨厌王城。讨厌不能说话的王城。不能说话好无聊的”
塔巴萨孤寂的望向远方。 希尔菲德从来就没有见塔巴萨有过笑容,如同她的称号“雪风”,冰冻住了一样,塔巴萨的表情从来没有改变过,希尔菲德真希望她也能露出太阳般灿烂的笑容
加里亚首都留帝斯,是个距离特里斯汀边境约千盟的内陆都市。 它拥有三十万人口,是这个哈尔凯基尼亚大陆上最大的都市。 建在这座城市的东边那巨大而华丽的宫殿,那便是威尔萨尔提尔宫,是加里亚王室代代生活着的地方,现在这里的主人是约瑟夫一世。
在那被称为普奇-特洛华的浅粉色小宫殿中,一个少女在大大的打着哈欠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个十七岁左右的少女,清秀的眼瞳是蓝色的,头发也和那瞳孔一样是蓝色的,宣誓着少女加里亚王家的血统。 额头上豪华的宝冠,从来不知世间苦楚的双唇,透着艳丽的光泽。 少女用舌头舔了舔她那涂着深红色口红的唇。 这粗俗的动作瞬时让她脸上原有的那高贵的气质消失掉了。 她就是约瑟夫王的女儿,加里亚国公主,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烦闷的发着牢骚
“真是的,父王太过分了!我也想对王家做点贡献啊!我和那个不知那里出来的人偶姑娘可不一样,我可是真有才能的啊!竟然让我当'北花坛警护骑士团'的团长?我才不要这么不起眼的工作呢!难道父王就不疼女儿吗!”
在别名“玫瑰园”的威尔萨尔提尔宫殿中,有着无数的花坛。 许多传统的加里亚骑士团团名,都是用花坛的名字命名的。 比如南玫瑰骑士团、东百合骑士团……因为在宫殿北边并没有花坛存在,在表面上并没有以北命名的骑士团。
但是在王宫的阴影下,存在着唯一一个拥有北名字的蔷薇骑士团
蔷薇骑士团承担着加里亚王家所有污秽工作,所有见不得光的麻烦工作全都是由他们解决。 与名誉无缘的,影子般的骑士。 而伊莎贝拉就是骑士团的团长。
“那个卡哥伊鲁还没到吗?”
年长的侍女摇了摇头
“还没有看到夏尔洛特-加龙省大人到此”
“那只不过是个人偶。叫她卡哥伊鲁就足够了”
是、是……这句话,侍女们怎么也说不出口。 即将到来的夏尔洛特-加龙省大人是伊莎贝拉的表妹……虽说现在已经被剥夺了王室的名字和权利,但是身为侍女的她们再怎么也不能用无理的态度对待她。 而且夏尔洛特-加龙省大人比伊莎贝拉殿下更……
看到侍女们在无言的抵抗着,伊莎贝拉无聊的下达了命令
“你们,准备欢迎一下那个人偶姑娘(卡哥伊鲁)”
“是、是”
伊莎贝拉坏心的笑了起来。
希尔菲德缓缓的降落到普奇-特洛华宫的前庭,入口的士兵跑了过来,向她敬了个礼
“欢迎您回来。夏尔洛特-加龙省大人。公主殿下在等您。”
“让牠吃饭”
塔巴萨指指希尔菲德。 因为塔巴萨严禁它在除她以外的人前面说话,希尔菲德高兴的哼着。
拨开从垂下的珠帘,塔巴萨走进了房间……
咻~! 咻咻!
有什么东西向她飞了过来。 不过塔巴萨连一丝躲闪的意思也没有,任由它们打到自己身上
飞过来的是鸡蛋和灌满了泥的腊肠
粘稠的蛋清从塔巴萨的脸上流了下来,可是,塔巴萨依然面无表情,连擦也不擦。
房间的主人伊莎贝拉愉悦的大笑着
“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向塔巴萨扔鸡蛋的侍女们,满脸歉意的走出来。
“你们也笑啊!这是什么丑样子啊!这种丑样子!”
侍女们迫于伊莎贝拉的命令而无奈的笑着。 伊莎贝拉也继续嘲笑着塔巴萨
不过,塔巴萨的表情没有改变,令伊莎贝拉很不痛快
“不说点什么吗?”
塔巴萨一言不发。
“……….”
塔巴萨看着伊莎贝拉
“呜……”伊莎贝拉咬住嘴唇,硬挤出轻蔑的笑容,“……会一点魔法就肆无忌惮起来了吗?”
可是塔巴萨的脸色还是没有变化。
“你打算穿着这种污秽的衣服和公主说话吗?快脱掉!快脱!这是命令!”
塔巴萨解开扣子,褪去拖地的魔导袍,只剩一件贴身短衣。 扭曲的身体,干瘪的双腿无助的垂下来,因骨盆的倾斜,双足一高一低的吊在半空,足上只是套着厚厚的袜子——已经变形得完全穿不上鞋子。
“悬浮魔法!穿上袍子简直毫无破绽啊,哈哈”伊莎贝拉刻薄的笑着。“丢掉魔杖,走过来!”
塔巴萨面不改色的松开比她还高出一些的魔杖。 离开魔杖,再高超的魔力也无从发挥,悬浮魔法的效果顿时消失了。 塔巴萨身体前倾弯下纤小的细腰,用两只手按着自己的小脚,这样塔巴萨就头向下把屁股撅了起来,头尽量的向前伸着抬起,以便能看到前面的路,裙子下露出两条白皙细嫩的小腿是那样的纤弱,撅起的屁股是一边大一边小的那种,这可能与塔巴萨平时的坐姿有着直接关系,塔巴萨拿着自己的脚一点一点吃力向前挪动着纤小的身躯,握着扭曲的双足,蹲在地上挪动着身体,就算这样,依然是面无表情。 伊莎贝拉冲上去,一脚踢翻艰难爬行的塔巴萨。
怎么会对同血缘的表妹做出这么残酷的事情? 那正是因为塔巴萨是和她有着同一血缘的表妹,伊莎贝拉才如此不能忍受她所拥有的才能。 那如此幼小就能得到“修瓦利埃”称号的出众魔法才能。 在这个广大的宫殿之中,究竟有多少人是认为自己和公主的地位相符的? 只要稍微想到这个,她心中就恨的要死。
伊莎贝拉狠狠踩住塔巴萨弯曲的脚踝。
“妳不再是王族了呢,明白吗?只不过是稍 微会点魔法而已!”
房间里的空气顿时凝固住了,就这样,几分钟过去
塔巴萨痛得直冒冷汗,依旧是毫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北花坛蔷薇骑士第七席,赶紧把它解决了”
伊莎贝拉哼了一声,用力把信抽在塔巴萨脸上,拂袖而去。
塔巴萨一边爬行,一边摸索着,眼镜被打飞了,没有眼镜她几乎什么也看不见。 侍女摄于伊莎贝拉的淫威,不敢过去帮助可怜的塔巴萨,只是偷偷把眼镜踢到她身旁。 塔巴萨无言的穿上衣服,爬离开了公主的房间。
塔巴萨的冒险塔巴萨和吸血鬼
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少女,气喘吁吁的跑在通向村子的路上
“哈啊,哈啊,哈啊”
黄昏的树林里,平时母亲的忠告回响着
“那些人们并不是村子里的人,不好好注意可不行”
大约三个小时前,自己和哪个“人”一起去摘青蛙草莓。 是个看起来很和善的人。 那个时候的自己,怎么也想象不到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没想到这个人到黄昏就突然变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獠牙
“怪、怪物!救救……我……”
要把大脑融化一样的强烈的睡意,少女的意识渐渐远去
“姐姐!姐姐!”
希尔菲德呼唤着
不过,它的主人并没有回答。 她坐在希尔菲德的背上,悠然的读著书。 好似溶在风中的鲜亮的蓝发飘动着。 她的眼眸却是那静谧,到让人感到冰冷的苍蓝。
“姐姐来陪我吧!来陪希尔菲吧!嘎呜嘎呜!”
传说中的幻兽,风之韵龙,希尔菲德撒着娇。 但是,塔巴萨的眼睛一点也没有离开书本。 希尔菲德改变了策略。
“对了,姐姐!那个人好厉害啊!恩,是什么来着?对了,是瓦利艾尔小姐召唤出来的平民男子!是叫太吉,还是随人来着……”
塔巴萨短短的更正着
“唐吉”
“对唐吉!奇怪的名字!奇怪装扮的男子!但是却打败了基修大人!人真是不可貌相啊!平民竟然把魔法师打败了这太厉害了!嘎呜嘎呜!”
但是塔巴萨不再回答,希尔菲德只好继续想办法。
“在读什么书?”
塔巴萨伸出手,把书的封面伸到希尔菲德眼前
“'关于哈尔凯基尼亚多种多样的吸血鬼'?真恐怖啊!难道这次的敌人是吸血鬼?”
塔巴萨点了下头
塔巴萨的表姐,也就是加里亚国公主,北之蔷薇骑士团团长的伊莎贝拉那里送来的书信。 上面很罕见的记载了要消灭的敌人。
“姐姐,吸血鬼可是危险的敌人啊!除了怕阳光这一个弱点以外,他们既不好和人类区分,又能使用原住魔法!嘎呜嘎呜!可怕啊!”
希尔菲德哆嗦着。 但塔巴萨无动于衷,还在那里读她的书
“而且吸血鬼可以将他吸了血的一个人,变成傀儡任他操纵啊!”
就像魔法师可以使用一个使魔一样,吸血鬼也可以将他吸过血的一个人变成尸人鬼,供他驱策。 要是能巧妙的使用尸人鬼的话,可以单独消灭一个小镇。
“就算是姐姐也是很危险的啊!吸血鬼是极度冷酷、邪恶的存在啊!嘎呜!”
虽然希尔菲德大叫着……塔巴萨并没有半点惊慌,继续读着她的书
萨比埃拉村。
这个只有三百五十人的贫困村庄大约在两个月以前出现了第一个吸血鬼的牺牲者。 一个十二岁少女的尸体在森林入口处被发现。 身体内的血液被吸的一滴不剩,宛如枯树一般的尸体就那样倒在路边。
在平静了一周之后,牺牲者开始不断增加,到现在已经九人了。 他们全部是身体中的血液吸光,喉咙上也残留着两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齿印……没错,这就是哈尔凯基尼亚大陆上最邪恶的妖魔,吸血鬼的手段。
更令人恐惧的是,前来讨伐的正规军骑士,TRIANGLE等级的火魔法使用者,也在到达三天后的早晨,在村子正中的广场上被发现死亡。 而塔巴萨就是来接替他的任务。
远离村庄的地方,塔巴萨向希尔菲德下命令
“变身”
希尔菲德使劲摇着它那长着角的脑袋
“不要!不要!”
塔巴萨重复着
“变身”
“呜呜呜……”
希尔菲德坐到地上,开始咏唱咒文。
“栖于我身的风啊。改变我的姿态吧。”
风暴形成青色的旋涡,抱住了希尔菲德的身体
旋涡消失之后……希尔菲德那庞大的身躯消失了,取而代之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性。
那是被称为“变化”的,可以改变施法者姿态的原住魔法。 正是因为希尔菲德是古代种族风韵龙所以才能使用,是相当高度的魔法。
“呜……果然还是讨厌这样……”
希尔菲德变成和塔巴萨一样,拥有蓝色长发的美丽女性。
“好讨厌,只有两只脚摇摇晃晃的!太难看了!嘎呜嘎呜!”
希尔菲德孩子般天真,在那里跑着,跳着。 因为突然从龙变成人的样子,不做些准备活动是不能正常行动的。 塔巴萨从携带的大皮包里拿出衣服递给总算能正常走路的全裸的希尔菲德
“这是什么?”
“衣服”
“不要!不要用布裹住身体!太难活动了啊!呜~~~”希尔菲德把脸背了过去
“必须穿衣服”
无奈的希尔菲德勉勉强强的穿上了衣服
塔巴萨点了下头后,把手中的魔杖递了过去。
“……咦?”
希尔菲德看着塔巴萨递给自己的魔杖。 那是比塔巴萨身体更长,粗糙多节的魔法之杖。 魔法师就是靠这根不知花了多少时间契约的魔杖做为触媒,才能咏唱魔法。 没有它的话,就不能再咏唱魔法。
所以没有魔杖的法师,就和普通人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你,骑士,我,乞丐”
塔巴萨坐上不知何时准备的滑板车,赤裸着枯枝一样萎缩的双腿向后弯着,双脚用布条系在一起,挂在脖颈上。 任谁看到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如此苦命也要心生恻隐。
“太单薄了啊。姐姐的脚会冻坏的。”希尔菲德心疼的温暖着塔巴萨娇嫩的双足,它们一步路也没走过。 塔巴萨摸着希尔菲德的头,微笑着示意自己没关系。 是第一次见到主人笑吗? 希尔菲德愣住了。
村长的家在村子最高处,塔巴萨和希尔菲德被引到这房子一楼的起居室。 村长深深的向在上座的希尔菲德鞠了一躬。 那是一个白须白鬓,看起来人很好的老人。
“欢迎您到这里。骑士大人”
希尔菲德报上名字
“加里亚花坛骑士,希尔菲德。她是路上捡到的……残废……”
塔巴萨在下面掐了希尔菲德的腿。
“痛啊……对,对了!希望村长能详细说明一下事件的经过。”
脑中充满疑惑的村长开始说明事件的经过
两个月前,最开始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先遇难的,之后又有九人接连遇难
“在出现第二个遇难者之后,村民们就不敢再在晚上出门了。可是……那个天杀的吸血鬼竟然在夜里偷偷潜入房子去吸血……”
希尔菲德的脸色铁青了起来
“吸血鬼和您知道的一样,很怕阳光,只要有太阳,它就不能出来活动。很可能就潜伏在森林里。所以村民现在已经不敢再去那里了”
村长一脸悲哀,声音哽咽起来。
“听寺院的神官说过……吸血鬼可以随意操纵一个被他吸过血的人。也就是说,村里不知道谁已经变成'尸人鬼'了,被潜伏在森林里吸血鬼操纵……村民们互相怀疑…….有的已经背井离乡,逃离家园……”
塔巴萨神色凝重,疑神疑鬼的村民们不久就要开始互相争斗了。
“'尸人鬼'身上不是应该有吸血鬼咬过的痕迹吗?”
“是想过那样确认的……毕竟这里是乡下村庄,很多人都被虫子或水蛭什么的咬过……”村长默默低下头。
要确定那些伤痕是吸血鬼留下的是非常困难的。 塔巴萨拉了拉希尔菲德的衣角,让她俯下身。 塔巴萨附在希尔菲德耳边小声吩咐。 希尔菲德的脸色微变,还是按照指示说了出来
“在,在开始调查之前,请先让我检查下村长的身体”
村长惊的张大了嘴
“难道怀疑我是'尸人鬼'吗?”
希尔菲德僵硬的点了下头
“……已经是糟老头了。也就没有什么可羞耻的了。请随意检查吧”
塔巴萨滑着小车,带着那与少女不符的冷静,开始检查村长的身体
在仔细调查之后,塔巴萨无言的点了点头
“那么骑士大人,一切都拜托您了”
在这时……希尔菲德注意到一个小女孩正在从门缝中看着这里。 五岁左右,有着一头美丽金发的少女,像人偶一样可爱。
四目相对,小女孩受惊缩回了身体
“过来过来”
被希尔菲德呼唤的小女孩为难的抬头看向村长
“进来吧艾尔莎。和骑士大人打个招呼”
胆怯的走进房间,羞涩的施了一礼
“这多可爱啊!简直想把她吃掉!”
女孩颤抖着,一定是吓坏了。
塔巴萨又掐了希尔菲德。
艾尔莎终于哭了出来,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真的非常抱歉。但是请您原谅她……那孩子非常害怕魔法师”
“为什么?”
希尔菲德用纯真的声音问着。 和年纪完全不相符,村长迷惑着。
“艾尔莎的双亲是被魔法师杀死的”
“双亲?她不是村长的女儿吗?”
希尔菲德满脑子疑问。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作为父女来说年纪相差太大了
“大约一年前,艾尔莎被抛弃在寺院前。她说她父母被魔法师杀死,自己逃到这里的样子。恐怕是旅行的商人,被魔法师抢劫时杀死了……真是的,森林里那么危险。我的孩子早就死了,老伴也先我去了,已经没有家人,所以就领养了那孩子”
村长移开了视线。
“我从来就没见过那孩子笑。她身体也不好……也不常出去玩……即使只有一次也好,我希望能看到那孩子的笑脸……可现在村子又为了吸血鬼的事而骚动着。可以的话真想早点解决啊……”
希尔菲德不由的向塔巴萨看了过去,姐姐的身世更可怜呢。
翌日,塔巴萨和希尔菲德开始了调查。
首先,她们往返于各个受害者的家,受害者中除了那个骑士以外其它全部都是年轻女性。 情况也基本相同,尽管门牢牢的锁上,窗子也关的严严的,吸血鬼神不知鬼不觉,就将熟睡的受害者的鲜血吸干……
即使是门窗都用钉子封死,家里人轮番守夜也没有作用……全家人都睡着了
房间里,希尔菲德将塔巴萨重残萎缩的双足拥入怀中轻轻按摩着。
“是'睡眠'的原住魔法啊。只要在有空气的地方就能咏唱的魔法,让人睡着之后再吸取鲜血。”
“可是,吸血鬼又是从哪里进来的呢?”
没错,这个房间没有发现一丝入侵的痕迹,床和各种家具都保持着那时的样子。 窗户被木板死死钉住,一点也没有松动的样子。 门也锁住了,外面堆满桌椅,堵了个严严实实。 也就是说,这里是个密室
“姐……不是,塔巴萨。发现什么了吗?”
塔巴萨滑向壁炉,在烟囱前把小木板车停住,只是用双手轻轻的往前一撑地面,身体已经离开了木板车,她虽然看上去瘦弱,但臂力不错,用双手作为支撑点拖着重残的双腿爬进烟囱往屋里爬。
“烟囱?”
在做完这件事后,塔巴萨就结束了调查。 虽然是大白天,但她还是赶快睡了。
到了黄昏时分,塔巴萨精力充沛地醒了过来。
然后她拍醒了抱着自己的希尔菲德。
“呼啊……早上好,姐姐……不过现在是黄昏呢……”
希尔菲德伸了个懒腰。
塔巴萨没有回答,只是按摩着严重萎缩变形的双足。 血液循环不良加上在寒冷的天气赤足,塔巴萨的双腿一直是冻僵的。
“妳为什么要我假扮什么骑士呢!好过分!太难为情了!”
“诱饵。”
希尔菲德一听,脸上马上没有了血色。
“那是不是现在我应该放下魔杖,自己一个出去外面走呢?”
塔巴萨点点头。
魔法师如果不拿着魔杖的话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 没有魔杖就到处跑的话,可以说等于毫无防备。 对于吸血鬼来说,看见来对付自己的魔法师这样子在外面走的话,应该是个收拾眼中钉的绝好机会吧。
希尔菲德一边感慨塔巴萨用心高明的同时,也稍稍感到恼火,毕竟是被当做诱饵了。 不过姐姐的计划必定万无一失! 希尔菲德毫不担心会有什么危险,她非常了解自己主人的智慧。
塔巴萨滑这小车跟在希尔菲德身后。
希尔菲德来到村长家的院子里,喝了点酒,扮作喝醉的样子。 塔巴萨滑这小车跟在希尔菲德身后。
“什么吸血鬼?根本就不是!分明是变态杀人魔!不会有错的!”
希尔菲德一边抱怨,一边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坐在院子里大口大口地喝着酒。 还借机宣泄起对主人的不满来。
“真是太过分了!知不知道自己使唤的是谁啊!以为我是什么?小瘫子!小残废!看我下次怎么呵护你!”希尔菲德彷佛很陶醉的样子。
一块小石子从树影中飞出,正中希尔菲德的额头。
“好痛!”
希尔菲德摸着头,恨恨地看了看杂物房的方向。 希尔菲德的主人正躲在那里等待吸血鬼上钩……
变化成人类的样子,如果被吸血鬼吸了血的话会变成怎样呢?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可是胆小的希尔菲德已经害怕得全身发抖了。
“姐姐要好好保护我!希尔菲最喜欢姐姐了!”
希尔菲德很快就真的醉了起来了。
两轮明月把周围的景色映照得妖异万分,还是没有吸血鬼出现的迹象。
就在这个时候——
村长家传出微弱的哀鸣。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听起来很年幼的哀鸣声是……
悲鸣是从一楼的爱尔莎房间中发出的。 窗户被打破了。 希尔菲德抱起塔巴萨从窗口跳了进去。
“不要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盖着毯子浑身颤抖的爱尔莎不断大声尖叫着。
“没事的!是我们啊!咕咿咕咿!”
希尔菲德这么说着,打算安慰爱尔莎,可是少女只是一个的颤抖着。 看到她的这个样子,希尔菲德也不由得义愤填膺:
“竟然连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不放过……咕咿咕咿!”
希尔菲德把厨房锅里的汤温了一下让爱尔莎喝下,可是她却全部吐了出来。 不过当她的身体开始暖和起来的时候,她开始用她那小小的充满惊恐的声音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有、有个男人突然走了进来,要抓住我……”
“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希尔菲德问道。 可是爱尔莎看到她的脸之后呜的一声拉过毯子盖住了脸。
啊,对啊——希尔菲德想起来了。 父母被魔法师杀害了的她非常害怕魔法师。
“姐、姐姐你也是魔法师吗?”
少女从毯子的缝隙中看着手握魔杖的塔巴萨问道。 塔巴萨恭敬地把魔杖交给了希尔菲德,然后转身向着少女。
“我不是魔法师,只是保管着骑士大人的魔杖,打磨一下而已,所以你放心吧。”
“妳不会用魔法吗?”
“我用不了。”
塔巴萨说着,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少女似乎终于安心了,开始详细说着刚才发生的事。
“我在睡觉……然后听到了耳边有人在喘气……于是我就睁开眼睛……就看一个男人站在那里,一直看着我……我很害怕,所以叫了起来……”
爱尔莎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扑在塔巴萨的怀里。
“他的嘴里……有很长的牙齿……还滴答滴答地流着口水……呜呜……呜……”
少女哭出声来。
“已经没事了。那个人你认识吗?”
“……太暗了,我没有看清楚……”
爱尔莎说不知是不是因为发觉到塔巴萨她们的靠近,男人甚么也没做就从窗口跑出去了,然后下一秒塔巴萨她们就进来了。
“所以……我还以为姐姐妳们是吸血鬼……”
“我们没有看见有人出去啊。看来我们刚好错过了。”
希尔菲德满脸遗憾地说道。
恐怕跳进来的是“尸人鬼”吧。 如果知道是哪一个村民的话,就会成为重要线索了……希尔菲德不由得握腕叹息。
在向二楼客房里那些吓坏了的女孩们说明过情况之后,塔巴萨和希尔菲德带着爱尔莎回到了房间。
由于爱尔莎实在是太害怕了,所以就把她带来房间这里一起睡了。
说完希尔菲德抱着魔杖躺倒在床上。 看来她是打算有什么事情都扔给塔巴萨处理了。 现在因为有爱尔莎看着,所以自己是完全可以继续扮演骑士这个角色的。
“我好怕……”爱尔莎看着从床上伸出来的希尔菲德抱着的魔杖说道。
塔巴萨抱紧了这个惊恐的小女孩。
“过来这里吧。”
塔巴萨滑向墙壁,然后背靠着墙坐了下来,把爱尔莎放在自己那纤细的两腿之间,抱着她。 少女靠着塔巴萨那单薄的,孩子一般的胸膛,终于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爱尔莎发现塔巴萨没有闭上眼睛,于是问道:
“姐姐妳不睡吗?”
塔巴萨点点头。
“嗯。等吸血鬼来的时候,我要叫醒骑士大人呢。”
“好辛苦呢。”
“这是工作。”
爱尔莎轻轻抚摸着塔巴萨严重扭曲畸形的足踝。
“明明不能走路,可姐姐好厉害啊。妳真的很努力的在工作呢。我觉得妳很厉害哦……”
爱尔莎抬头看着塔巴萨,小声的说。
塔巴萨沉默了一下,然后答道。
“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
“是吗。我的爸爸妈妈都被魔法师杀死了,就在我的面前,用魔法杀的,简直就像捏死虫子似的简单……所以我很讨厌魔法师。姐姐妳的爸爸为什么会死的呢?”
塔巴萨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低声说道:
“他是被人杀死的。”
“用魔法吗?”
塔巴萨摇摇头。
“不是魔法。”
“那妳妈妈呢?”
“一睡不起。”
塔巴萨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母亲的脸。
为了保护自己不被那些杀死爸爸的人设下的陷阱所害,母亲吞下了那些毒药,从那一天起,母亲的时间就停止了……她从心中的时间停止的那一瞬间起,就一直在房间之中守护着塔巴萨。 所以自己也必须在房间外面守护着母亲。 即使要自己向杀父仇人低头,或者要自己舔他女儿的鞋子也没关系……
爱尔莎看到塔巴萨不说话,于是自言自语的道:
“姐姐妳看起来好像人偶娃娃呢。”
“为什么?”
“妳不太说话……也从来不笑。表情也从来不变呢。”
塔巴萨看着爱尔莎天真的眸子。 爱尔莎的眼睛里有着自己的倒影。 那张脸上的确毫无表情。
“啊啊,真的像个人偶娃娃呢。”
爱尔莎把脸埋在塔巴萨的胸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开始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这个时候村长听隔壁房间的女孩们说了事情经过之后,冲进了房间里。
“爱尔莎!哦哦爱尔莎!你没事吧!”
从床上抬起身子的希尔菲德指了指睡着了的爱尔莎,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嘘的一声。
“我听说她被袭击了,心脏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太好了,看到她没事我就放心了。她对于我这个没有子孙的老头来说可是唯一的生存意义啊… …”
“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会照顾她的。咕咿咕咿。”
听希尔菲德这么一说,村长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的,您肯这么做的话我也安心了……可是想不到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会袭击啊……吸血鬼还真是没有血没有泪的怪物啊……”
在彻夜守护爱尔莎之后,塔巴萨终于睡着了。
过了中午时分才醒来的塔巴萨,又再和希尔菲德一起逛了一遍村子。
昨天晚上的话题已经在村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听说昨天晚上村长家里的爱尔莎遭到袭击了呢。”
“可是那孩子只有五岁啊?吸血鬼也吸那么小的孩子的血吗?”
结果,连年龄很小的孩子,也被送到村长家里避难来了。
“骑士大人,之前我们真的是太失礼了。”昨天晚上对希尔菲德和塔巴萨她们抱有怀疑的村民们也纷纷前来道歉。
吸血鬼明明在昨天来袭击过,却没有出现任何受害者——于是,村民们终于相信了塔巴萨她们。
不过,今天天气十分不错。 被和煦的阳光照射着的村子给人一种和平美好的感觉。 在回村长家的路上,希尔菲德说道:
“我们其实也没做过什么啊……”
塔巴萨也点点头。
“那么,姐姐,今后妳打算怎么办呢?”
塔巴萨伸出手指着希尔菲德说——
“诱饵。”
“今天的我也是诱饵吗……”希尔菲德叹了一口气。 然后,塔巴萨对着希尔菲德小声说了两三句话。
希尔菲德听了之后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可是很快她就笑着用力点了点头。
“真的可以吗?”
塔巴萨点点头。
“那我可不客气哦!咕咿咕咿!”
“无所谓。”
希尔菲德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大声怒吼道:
她这一声叫喊,把周围的村民都引过来好奇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希尔菲德确认过人数差不多之后,再次大声嚷道:
“妳刚才是不是往这根魔杖撞了一下?!不要狡辩说是不小心碰到的哦!咕咿咕咿!真是的!这可是对始祖普里米尔和魔法还有贵族敬意不足的证据!”
塔巴萨顺从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
“既然知道自己错的话,今天等我睡了之后,妳就好好给我磨那根魔杖磨到天亮吧!”
“是……”塔巴萨三番四次地向希尔菲德弯腰道歉。
心情大好的希尔菲德拿着魔杖啪啪啪啪的敲着塔巴萨的头说道:
“真是个没用的残废!”
村民们用担心的表情看着自己。 骑士和随从的这番对话,应该很快就能传遍全村了吧。
落日西沉……恐怖的夜幕再次降临。
收容了村里的婴儿女孩、年轻女性的村长家,就像是孤儿院一般吵闹。 到处都可以听见婴儿的哭声和女孩子们说话的声音。
在如此吵闹的房子里,塔巴萨依然是一动不动地坐在滑板车上。
爱尔莎坐在她的面前,抬头看着塔巴萨的脸。
看来她已经跟塔巴萨熟起来了。
住在村长房子里的女孩子们做的夜宵汤水被送到了塔巴萨身边。
“哇!好好喝的样子呢~~!”
希尔菲德在床上欢呼起来。 然后希尔菲德开始吃跟汤一起端上来的色拉。
她吃了一口之后马上噗的一下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啊!好苦!咕咿咕咿!”
端菜上来的女孩连忙解释道:
“对、对不起,这是村里面的特产,叫做紫草。虽然很苦,可是对身体很好呢……”
“我不要吃苦的~~我要吃肉~~要吃肉啦~~”
希尔菲德开始抱怨起来。 塔巴萨一声不响地滑向希尔菲德身边,拿起了色拉盘子。 然后她一口气铲平了那盘色拉,接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盘底。
“那、那个……要是还想吃的话还有的……”
塔巴萨点点头,把盘子递了过去。 然后面对再次端上来的堆成小山似的色拉,又再次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希尔菲德满脸惊讶地小声嘀咕道:
“那么苦的怎么能吃啊……”
塔巴萨把第三盘色拉塞满嘴巴,直直地看着前面。 爱尔莎看着她那样子,轻声说道:
塔巴萨点点头。
“还有汤里放的肉,烧烤的鸟,全部都是有生命的吧?”
“嗯。”
“可是人们把它们全部都杀掉用来吃呢。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呢?”
塔巴萨简短的回答道:
“为了生存。”
爱尔莎一听,惊讶的说道:
“那吸血鬼不也是一样吗?”
爱尔莎用天真无邪的声音问道。
“吸血鬼吸人类的血也是为了生存而已吧?”
塔巴萨用跟平常没有差别的声音回答道:
“没错。”
“那为什么要说他们邪恶呢?明明大家做的事情是一样的啊……”
端菜过来的女孩子向一味追问的爱尔莎解释道:
“爱尔莎,你也不想被吸血鬼吸血死掉的吧?就是这样啊。”
“不想。可是牛先生,还有蔬菜他们,一定也很不想被我们吃掉啊呀。”
“肉和蔬菜被我们吃得这么津津有味的话会很高兴的。因为它们会变成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啊。”
“所以我觉得,吸血鬼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想法啊……”
端菜的女孩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爱尔莎再次看着塔巴萨的脸。
“姐姐说为什么呢?为什么人类可以吃其它生物,而吸血鬼就不可以呢?为什么?”
塔巴萨反问道:
“为什么你要问我呢?”
“因为我觉得姐姐妳会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啊。”
“为什么?”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因为你的眼睛很冰冷吧。好像里面吹着冰冷的风似的。冰冷的风,就像冬天下雪的日子里刮的风一样……我感觉到那种冰冷的风了。那样的风虽然很冷……可是我觉得有着这样眼神的人只会说真话的。”
塔巴萨定定的看着少女。 吃完饭的希尔菲德小声说道:
“好了,饭吃饱了,想睡觉了。”
然后希尔菲德按照白天商量好的那样,把魔杖交给了塔巴萨。
“那么,我要睡了,你可要按照我白天说的那样磨得好一点哦!要是有什么事发生的话第一时间把它拿给我。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这是白天决定好的诱饵作战计划。 白天的那场戏是为了告诉所有人,“今天晚上魔法师身边没有魔杖”。 当然如果在身边磨的话吸血鬼应该不会送上门来的。 不过要是塔巴萨离开希尔菲德身边的话呢?
塔巴萨打算拿去一楼那里磨。 要是吸血鬼发现了塔巴萨在那里的话,要不是偷袭希尔菲德,就必然偷袭塔巴萨抢走魔杖的了。 塔巴萨是这样计算的。
“姐姐妳去哪里?”
“下面。”
“我可以跟着去吗?”
塔巴萨稍微想了一下,然后轻轻点点头。
传来了砰的一声窗户被打破的声音。
是旁边的房间发出的。
接着下来——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来避难的女孩子们发出一阵阵惨叫声。
希尔菲德也从床上跳了起来。
她们冲进了旁边的房间,只见那里面正乱作一团。
一个男人一手扯住一个女孩的头发,正想从进来的窗户那里出去。
其中一个已经被吓得站不起来的女孩发现了塔巴萨她们,大叫道:
“骑士大人!是亚历山大!果然他就是'尸人鬼'啊!”
不过,现在的他和白天看到的那个木纳的亚历山大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的眼睛涨红,从嘴巴的缝隙中露出一双尖牙,还像野兽妖魔一样呼、呼地喘着粗气。
恐怕是受吸血鬼意志的操纵,注入他体内的吸血鬼血液被解放了出来了吧。 变成了“尸人鬼”的人就会听从“主人”吸血鬼的意志,发挥其本性。 尸人鬼和主人一样,平时和一般人没有什么区别,可以说是相当棘手的存在。
亚历山大手里扯着那位少女的头发,准备往外逃。
这样的话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塔巴萨轻轻唱起了咒语,挥动魔杖。
风之刃一下子割破了尸人鬼的手臂,他只好松开了抓住少女头发的手。
已经变成了尸人鬼的亚历山大从进来的窗户那里逃了出去。 塔巴萨也跟着追了出去。
变成了尸人鬼的人类,其双脚的速度甚至可以和野兽媲美。 以人类的奔跑速度肯定追不上。 塔巴萨念动“飞行”魔法追了上去。
月光之下,她终于追上了亚历山大,降落在他的面前。
亚历山大发出像是野兽般的咆哮,然后把旁边的柱子一把拔了起来。 简直像是熊一般力大无穷。
一旦变成了“尸人鬼”的话,就不可能再变回原来的样子了。 只不过是一个已经死去的,被吸血鬼操纵的人偶而已。 这个跟用先住魔法的“水”之力量让尸体动起来是一样的道理。
不过即使这样塔巴萨还是闭上了眼睛,小声的念诵了几句祈祷词。
“始祖啊,请救赎他那不幸的灵魂吧。”
然后,她吟唱了咒语,举起魔杖向着攻击过来的尸人鬼挥了出去。
“风之冰柱”。
这是塔巴萨得意的招式,是把空气中的水蒸气凝结成箭进行攻击的咒语。
嗖! 嗖嗖嗖! 从四面八方的冰箭插进了男人的身体。
砰的一声,亚历山大倒向地面,拼命挣扎着。
“火球”咒文。
“尸人鬼”当场燃烧了起来。 火花不断飞舞着……死者的遗体被烧成了灰烬……
这个时候希尔菲德慌张地冲了过来。
“姐姐!大事不好了!村里面的人们……!”
当塔巴萨和希尔菲德跑到现场的时候,马占达婆婆家已经被熊熊烈火包围了。 亚历山大是尸人鬼这件事就像是火势一般在村里蔓延开来,愤怒的村民们便跑来这里放火了。
“烧吧!烧个精光吧!吸血鬼!”
“什么占卜师嘛!竟然敢欺骗我们!”
村民们拿着松明火把,嘴巴不断骂着。
塔巴萨紧咬着嘴唇挥起了魔杖,吟唱起咒语。
以魔杖为中心产生了巨大的旋涡。 旋涡向着天空直卷上去,变成了带着冰粒的风之旋涡。
塔巴萨的蓝色头发,被猛烈的风吹乱了。
这是被称为“雪风”的三角级魔法师才能使出的招数。
冰之龙卷风带着冰粒和风一下子包围了正在燃烧的小屋,不断传来冰和风扑灭烈火的劈里啪啦声响。
等到龙卷终于静下来的时候……屋子的火已经完全被扑灭了。 好一会儿,人们被刚才强劲的魔法威力所震慑,只顾着在那里倒吸凉气。
很快,他们回过神来,开始纷纷抱怨。
“你在干什么啊!”
“没有证据。”
塔巴萨用严肃的表情说道。 村民们马上变得激动起来。
“证据?!儿子是尸人鬼这一点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吧!?那个老太婆说疗养什么的从来都不踏出屋子半步!啊啊,当然是疗养啊!她吸我们的血来补充营养嘛!”
塔巴萨等着那些村民。 一触即发的空气在两大阵营之间流动着。
这个时候,开始检查灭了火的小屋的村民们发出了欢呼声。
“大家看吧!吸血鬼已经变成了焦炭了!大家看看她的下场!”在塔巴萨前来阻止之前,这间小屋已经被大火焚烧殆尽了。
“要是之前你不阻止我们的话,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一个村民用手指指着塔巴萨两人抱怨道。
塔巴萨只是简短地重复了一句:
“没有证据。”
“你要证据的话,我们有。”
他们把一个布片扔到塔巴萨面前来。
“这个……是挂在受害者家中的烟囱里的。”
塔巴萨捡起那个布片。 这是一片边长大概五厘米左右的四方形的,似乎是绞染过的红色布片。
这种颜色自己曾经见到过,可以肯定是马占达婆婆身上穿着的睡衣的一部分。
“这是马占达老太婆的衣物的碎片。这么鲜艳的颜色,这附近的人是不会穿的。那个老太婆是从烟囱爬进受害者的家的。那当然无论在门窗上钉多少钉子都没用了。”
雷昂得意洋洋地说道。
“像枯树枝一样瘦小的老太婆……不,应该说是吸血鬼才对。这是个盲点。普通人的体形的话,是不可能通过那么小的烟囱的。”
村民们露出安心的表情,开始离开。
真是个没用的骑士。
原来那个小残废才是骑士啊。 竟然连我们都骗了,都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
村长带着爱尔莎过来,向塔巴萨她们低头道歉道:
“辛苦您了,骑士大人。对于村民们的无礼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可是……毕竟他们因为这次的事失去了家人,所以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吧。不管怎么样,毕竟一切都已经迎刃而解了……”
爱尔莎从村长的身后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塔巴萨。
然后她盯着塔巴萨手里的魔杖,用悲伤的声音大叫道:
“骗子!”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正在自己的房间中收拾行李的希尔菲德看到坐在墙壁边上的塔巴萨说道:
“这次好像我们没起到什么作用呢。咕咿咕咿。”
塔巴萨没有回答,只是抱着魔杖在沉思着什么。
“你不去做出发的准备吗?姐姐?”
终于收拾完行李的希尔菲德问道。 可是塔巴萨还是没有爬起来的意思。
“不要这样无精打采嘛,姐姐,希尔菲德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站在姐姐这边的哦!”
希尔菲德说着,开始觉得有点悲伤,于是趴在床上说道:
“不过还是有所收获的。变化成人类的样子睡觉的话,可以睡得很香呢。您看,就像这样……咕咿咕咿……”
这么说着的希尔菲德也不管一到天亮就要出发这回事,竟然真的睡着了。 虽然她每天都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可是其实也一直在紧张地戒备着,恐怕这些天来也累坏了吧。
塔巴萨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蜡烛发出的淡淡光芒。
这个时候,门被敲响了。 塔巴萨轻点魔杖,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的爱尔莎。
“刚……刚才真的对不起。明明姐姐都为了大家这么努力了……我竟然说出那么失礼的话……”
塔巴萨摇摇头。
爱尔莎注意到放在床边的皮包等行李,问道:
“你要走了吗?”
“天一亮就出发。”
塔巴萨简短地回答道。
“是吗……”爱尔莎露出了寂寞的神色低声呢喃着,然后抬起了脸。
“那、那个!我有些东西要给姐姐看!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一会儿就好!”
“给我看的东西?”
“嗯!姐姐很喜欢的东西。请你把它当作礼物拿回去吧。
塔巴萨考虑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
那么我们现在去吧——爱尔莎催促着塔巴萨道。 然后她看见塔巴萨握着的大大的魔杖,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注意到她这个表情的塔巴萨把魔杖放在正在打着鼾声睡觉的希尔菲德身边。
“谢谢你。”爱尔莎一副终于安心的表情,说道
“在这边!”
爱尔莎推着塔巴萨的滑板车走在撒满月光的路上。
村民家中的那些钉在门窗上的木版都已经拆下来了。 家家户户的窗户中透出明亮的灯光。 吸血鬼事件终于告一段落,今天恐怕大家都会举杯庆祝直到天亮吧。 到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塔巴萨和爱尔莎走着的路上到处都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和平和欢乐。
“这边这边。”
爱尔莎指着通往森林的小路说道。 在通过栅栏的时候,塔巴萨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吹得很好耶。”爱尔莎道。
“晚上是不可以吹口哨的,很不吉利的哦。”
在森林之中,出现了一片紫草的群生地。
“很棒是不是!有这么多呢!你看!你看你看!”
月光之下,爱尔莎一边快乐的说着一边奔跑起来。
“姐姐你很喜欢吃这种有苦味的野菜是不是?你可以爱吃多少摘多少啊!”
塔巴萨蹲了下来,开始采摘紫草。
爱尔莎在她的身边快乐的跳来跳去。
塔巴萨摘了满满的一大捧紫草之后……爱尔莎把嘴巴贴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说……姐姐——”
塔巴萨回过头来。
她看着爱尔莎的眼神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那双眼睛里完全看不出任何感情。
爱尔莎用天真的声音说道:
“你有听到紫草的哀鸣吗?它们在说好痛、好痛呢。”
爱尔莎口中念诵起咒语。
“树枝啊,无限伸展的森林的树枝啊,替我抓住她的手吧。”
这是“先住”魔法。
伸长的树枝缠上了无助的塔巴萨。
塔巴萨的腰和脚部都被树枝缠住,身体动弹不得。
“姐姐妳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你是担心我会害怕,所以把魔杖放下不带过来是吧。而那个拿着魔杖的仆从,现在正在我家里呼呼大睡呢。真是遗憾啊。”
爱尔莎慢慢接近塔巴萨。
然后用那种向中了自己设下的陷阱的猎物宣告自己的生死决定权似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会好好感谢你。慢慢吸干你的血的。你就让我看看你那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吧。那对于我来说,是最美味的大餐呢。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人类的脸,是最美味的香料哦~”
爱尔莎长开嘴巴,露出两颗闪着白光的尖锐牙齿。
“吸血鬼。”
爱尔莎微笑了。 那是没有半点邪气的天真笑容。
“没错,那个吸血鬼就是我。我从烟囱钻进去,吸了那些女孩们的血。也有让那个大块头的人帮我抓人。唔……不过只有一开始的第一次而已。”
可是……树枝把塔巴萨的身体缠得太紧了,根本动弹不得。 没有魔杖的魔法师就只是普通人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拥有修瓦里埃骑士称号的塔巴萨也只是一个弱质女孩。
爱尔莎用完全听不出有任何邪恶感的声音继续说道:
“我没有说谎。因为谁也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吸血鬼啊。我的父母被魔法师杀掉这件事也是真的。就在我的面前……之后我就一个人四处流浪。唔……大概三十年左右吧。好漫长呢……我去过好多村庄了。如果要让村里面的人不怀疑的话,是有一些诀窍的。首先,不能一到那里就开始寻找猎物。最少,嗯,至少要等上半年左右吧。等有新的人搬进来的时候就是开始猎食的最佳时机了。所以呢,占卜师母子搬来的时候可真是帮了我的大忙。注意力就会全都转向那边了。要是还把其中一个变成'尸人鬼'的话,那就更天衣无缝了。”
爱尔莎抬起头看着塔巴萨。 她的身体比起塔巴萨还要小。
妖魔的寿命比人类要漫长得多。
即使外表看起来是少女,其智力也不能拿人类的少女来相提并论。
“因为那件事,所以我特别讨厌魔法师。不过挑食是不好的习惯……所以我一旦发现的话一定会第一个拿来试味道。不过,姐姐妳跟之前来的那个虚张声势的家伙不一样。竟然还扮成不会魔法的残废……”
爱尔莎轻轻抚摸着塔巴萨丑陋的残腿,露出那两颗跟她那可爱的容貌完全不搭配的尖牙,让人看着不舒服。
“所以我就想,如果待在你们身边的话就应该会知道了吧?于是就让'尸人鬼'袭击我自己,装出害怕的样子,让我可以跟姐姐一起睡。可是就算那样子还是没办法弄明白谁是真正的魔法师。”
爱尔莎一边说一边摇着手指。
塔巴萨那雪白的肌肤被月光映照着。
“于是接下来我就想,让妳们使用一下魔法就知道了吧?所以我就袭击了那些女孩。这样一来果然姐姐妳就露出尾巴来了。不过,只有这样是不行的。事件不解决的话,姐姐妳就不会放松警惕的吧?所以我在烟囱里放了那块布片。虽然这样做很对不起那个占卜师婆婆。本来我应该想出更高明的方法的。”
爱尔莎十分钟爱地舔着塔巴萨裸露出来如同婴儿般粉嫩的足踝。
“好像很好吃呢……为什么妳的皮肤会这么漂亮呢?好像雪一样。妳知道吗?血被全部吸光的时候,还会更白哦。我会让妳变得更白的。会让妳变得更漂亮。那么,姐姐,我再一次问妳。姐姐妳摘那些紫草,还有我这样子吸姐姐妳的血,究竟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呢?”
塔巴萨无言地瞪着爱尔莎。
“不要这样看我。告诉我吧?”
“没有什么不同。”
爱尔莎的脸一下子亮起来了。
“就是嘛。啊啊。我最喜欢姐姐妳了,所以我一定要吸你的血。这样子的话姐姐就可以在我的身体里继续活下去了哦。这样子真是太好了……”
少女把尖牙伸向塔巴萨的脖子。
就在牙快要接触到皮肤的瞬间——
一阵强烈的风刮起。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那烈风一下子把爱尔莎卷了起来。
“什、什么?”
爱尔莎反射性地抬起头,只见一头浑身覆盖着蓝色鳞片的风龙正浮在夜空中。
“怎么回事!”
爱尔莎把视线投回塔巴萨身上,不禁惊呆了。
塔巴萨的手中,竟然握着那根树节横生的粗大魔杖。
那是现在飞在半空中的风龙用嘴巴叼来扔给她的。
“引、引导睡眠的风啊!”
可是比起爱尔莎的先住魔法,塔巴萨的“风之冰柱”……冰箭的咒语要快得多。 空气中的水蒸气迅速冷凝,凝固成十几根冰箭向爱尔莎飞去。
胜负一瞬间已经见分晓了。
被冰箭射中的爱尔莎那小小的身体倒向地面。
可是……不愧是吸血鬼的生命力。
要是人类受了那种伤的话肯定实时毙命了。 可是爱尔莎竟然还能说出话来。 她仰躺在地上,看着浮在夜空中的希尔菲德。
“风龙?使魔?为什么?”
“风韵龙。”
塔巴萨觉得这个回答已经够充分了。
“传说中的古代种吗……现在竟然还有存活的啊……啊啊,原来如此……刚才的口哨就是……”
塔巴萨点点头。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塔巴萨从口袋里掏出布片。
“烟囱我早已经调查过了,那里根本没有这样子的布片。所以那个老婆婆根本就不是吸血鬼。那么也就是说,吸血鬼只可能是身材细小的孩子中的某个了。”
“啊哈……原来妳早就知道我是从那里进去房间的啊……”
“侥幸而已,有和你一样的视线。”滑板车上的塔巴萨按摩着冻僵的双足,视线高度和爱尔莎同样矮,也因此能发现常人无法注意的细节。
“姐姐,求求妳,不要杀我。我没有错。我只是不吸人类的血的话,就没办法活下去而已。人类自己不也会杀掉野兽和家畜吃它的肉么。我做的事跟这个没有什么不同吧?姐姐你也这么说了不是吗?”
塔巴萨点点头。 她觉得这个的确是事实。
“那么妳就放我走吧,我会去其它村子的,不会给姐姐您造成麻烦的……”
可是,塔巴萨给她的回答却是魔法。
她把泥土扔向爱尔莎,用“炼金”魔法把它变成油。
然后毫不犹豫地念诵起“点火”的咒语。
呼的一声,爱尔莎着火了。
“为什么!我没有错啊!为什么!”
爱尔莎的声音和火势一起慢慢变得微弱……最后消失了。
塔巴萨站在开始微微发白的天空下,淡淡地说道:
“我是人类,所以要打倒人类的敌人……仅此而已。”
早上,塔巴萨早早踏上了飞往西边的归家之路……
“姐姐!妳怎么可以那样做嘛!”
希尔菲德大叫着。 塔巴萨完全无视它的存在,继续看自己的书。
背上乘载着主人,浑身覆盖着蓝色鳞片的希尔菲德摇晃着脑袋。
“真是的!幸好我听到了口哨!要是没听到的话妳知道会变成怎样吗!我可不要一边哭着一边背着姐姐妳被吸干血的身体回去啊!咕咿咕咿!”
不管希尔菲德怎么生气,塔巴萨还是毫无反应,一味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本。
看着这样的塔巴萨,希尔菲德开始觉得发这么大火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 对这样的主人,怎么骂怎么吵都是没有用的。
“呼——我们带衣服来真是太好了。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用途呢。”
塔巴萨的衣服已经被爱尔莎的先住魔法撕得粉碎了,现在的她身上穿着的是希尔菲德变化为人类年轻女性时穿着的衣服。 由于尺寸对于塔巴萨来说有点大了,所以穿起来的样子相当奇怪。 不过塔巴萨仍旧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书。
“可是……”
希尔菲德轻声说道。
“姐姐妳果然是很温柔的人呢。竟然还给村长写那样的信。”
那是一封关于爱尔莎的信。
内容是自己知道一个爱尔莎的亲戚,所以要把她带去那里。 虽然这样子不明所以地被人带走爱尔莎或许会让村长感到悲伤……可是肯定比说出真相要好受一点。
希尔菲德想起了刚才塔巴萨说的话。
她说——“我是人类”。
那应该是塔巴萨的真正想法吧。
那是她难得说出总是强行压抑着的感情的瞬间吧。
由于塔巴萨没有表情,也不爱说话,所以曾经被人叫做人偶娃娃等等。 她自己也在某种意义上肯定了这一点。 可是……希尔菲德最清楚了。
塔巴萨的心中,其实有着比一般人更有人性的一面。
有时会偶尔看到她的这一面。 有时会表现为对朋友的温柔,有时会表现为像刚才那样的残忍……有很多很多种形式。
可是,这些话希尔菲德是不会说的。
“啊啊,这次可真是累死了!好累啊!咕咿咕咿!”
取而代之的是咕咿咕咿地大叫起来。
“等到了城里,我要大吃一顿才行!要吃好多好多肉!啦啦!啦啦啦啦!”
希尔菲德一边飞着一边开始唱起了走调的歌。
塔巴萨靠在开始唱歌的风韵龙身上,摸索着口袋。
里面放着好几片紫草的叶子。
那是她刚才采摘的时候放进去的。
塔巴萨那那些草掏出来,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放进嘴巴里。
苦味在口中扩散开来。
塔巴萨仍然面无表情地……慢慢地体味着紫草的味道。
“你所在的世界……没有魔法师吧。”
“没有。”
“月亮……只有一个吧。”
“是的。”
“真奇怪呢。”
“不啊……这个世界才奇怪……”
“什么嘛……不过算了。那么,你在那边是干什么的?”
“高中生。”
“高中生是什么?”
“唔……就和你们做的没什么两样。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那么,长大之后干什么呢?”
今天的露易丝问题还真多。到底是怎么了?最近的态度好像好转了呢。唐吉一边想一边回答道:
“当上班族吧?一般来说……”
“上班族是什么?”
唐吉挠着头,也一时答不出:“大体说,就是去工作,然后领取报酬。”
“嗯——还是不大清楚,不过,你想成为那个吗?”
唐吉不禁沉默了。将来想干什么这种问题,自己连想都没有想过。每天都只是悠游自在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说到前途,既说不上灰暗也谈不上光明。只是心里觉得这种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然后迷迷糊糊地过着学校生活。所以,唐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那种事情,我还没有想过。”
“那个瓦尔德说过,你是传说中的使魔。你手背上的文字就是传说中的使魔‘纲达鲁乌’的印记。”
“嗯,好像是这样。不过,我是不大清楚啦。对了,那把剑,德尔弗伦格也好像是纲达鲁乌曾经使用过的剑呢。”
“那个.是真的吗?”
“嗯,我想应该是真的吧。要不是的话,我是不可能那么熟练地运用武器的。”
“那样的话,为什么我不会使用魔法呢?你明明是传说中的使魔,为什么我只是零之露易丝啊……真讨厌。”
“那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接着,露易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以认真的声音开口道:
“那个,我呀……很想成为一个优秀的魔法师。就算当不成那种很厉害的魔法师也好,但至少希望能像其它人那样正常使用魔法。从小时候开始我一直都被人当成废物看待。父亲、母亲根本就没有对我抱有任何期待,班上同学也把我当傻瓜。老是被人叫我‘零’,还叫我……”
露易丝的声音小到让人听不见,或者说她跟们没说出口吧。
“不过,我希望着自己至少能够做到大家能做到的一些普通事情。要不是的话,我就会慢慢地讨厌自己。”
露易丝看起来很沮丧,可是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她好。一段时间的沉默,唐吉终于开口了。
“其实……就算不会魔法,妳也还有很多优点啊……很可爱……最近又变温柔了。就算是魔法不行,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唐吉还在继续拼命寻找着露易丝可怜的优点。柔顺的秀发融于月光之中,闪耀着亮丽的光芒。微微张开的嘴唇,传出了熟睡的呼吸
奥斯曼一边看着从王宫送来的书,一边摸着胡子。用陈旧的皮装订的封面已经破破烂烂,仿佛碰碰就会坏了似的。羊皮纸的每页,已经褪成茶色而显得暗淡无色。
嗯……奥斯曼一边这么嘀咕着一边翻着页。书上什么都没有。大概,这本300页左右的书,无论翻到何处,都是白的吧。
“这就是特雷丝特因王室所流传的《始祖的祈祷书》啊……”
传说此书记载着6000年前始祖向神祈祷时所咏唱的咒文。
“这是假的吗?”奥斯曼怀疑地望着这本书。假的?本应该只有一本的《始祖的祈祷书》,现在到处都是,这就是证据。有钱的贵族、寺院的司祭、各国的王室……全都坚持认为自己手中的是真正的《始祖的祈祷书》。只要将它们收集起来就能造就一座图书馆。
“但是,就算是假的,做得也太假了吧。连文字没有”
奥斯曼在各地多次见过《始祖的祈祷书》。都是记载着咒印文字、祈祷书的体裁也很完备。但是,这本书上连一个字都找不到。这不管怎么说都是冒牌的啊。
这个时候传来了敲门声。奥斯曼一边怀念着楚楚动人的朗格贝尔小姐,一边回应着来客。
“门没锁,请进吧”
门开了,娇小的少女撑着双拐走了进来。粉色的头发、淡褐色的大眼睛,正是露易丝。任务完成后,露易丝将宝戒还给了公主殿下,现在的她只得再次撑起双拐。
“我听说是您叫我……”
奥斯曼张开双手,欢迎这位小小的来访者。
“噢,瓦里艾尔小姐。旅途的疲劳消除了吗?回想起来也很痛苦吧。但是,多亏你们的活跃,顺利地缔结了同盟,解除了特雷丝特因的危机啊”
奥斯曼温柔地说道。
“下个月在格马尼亚举行王女和格马尼亚皇帝的结婚仪式,这可多亏了你们。”
听到此话,露易丝有些伤感。青梅竹马的安丽埃塔,作为政治道具要和自己并不喜欢的皇帝结婚。虽说是为了同盟这也是毫无办法的事,露易丝一想起安丽埃塔悲伤的笑容,心中就感到伤痛。
露易丝沉默着低下头。奥斯曼暂时默不作声地看着露易丝,忽然间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上的《始祖的祈祷书》递给了露易丝。
“这是?”
露易丝惊讶的看着这本书。
“始祖的祈祷书”
“始祖的祈祷书?这个?”
“特雷丝特因王室的传统,王族结婚仪式时必须准备好从贵族中选取的巫女。被选中的巫女要拿着这本《始祖的祈祷书》,咏唱仪式的诏书。”
“是、是么”露易丝无精打采地回答道。
“正是如此。巫女必须在仪式前不离身地携带这本《始祖的祈祷书》,思考咏唱的诏书。公主指命了瓦里艾尔小姐妳。这可是非常光荣的事啊。见证王族的仪式,咏唱诏书,一生也不知是否会有一次。”
“诶!诏书要我想出来吗?!”
“是的。当然,草案会由宫中的那些人推敲出来吧……传统可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安丽埃塔选择了一起渡过童年的自己作为仪式的巫女。露易丝严肃地抬起头。
“明白了。”露易丝从奥斯曼手上郑重的接过《始祖的祈祷书》。
奥斯曼眯起眼睛,“太好了。公主也会高兴的吧”
傍晚,唐吉准备了澡盆。特雷丝特因魔法学院是有澡堂的。用大理石做成,就像是罗马澡堂那样。池子般的大澡堂,混有香水的热水,就如同天国,当然唐吉是不许进入的。那里只允许贵族入内。
唐吉向厨师长马鲁托大叔一再请求,终于拿到了一口陈旧的大锅。用来泡澡似乎也够大。唐吉把这口锅摆在维斯特利广场的角落里。太阳下山后,两个月亮隐约可见。唐吉烧开水,脱下衣服,跳进大锅。
“啊—,真是个好澡啊”
毛巾盖在头上,哼唱着歌。
靠在大锅旁边墙壁上的德福林哥对唐吉说道。
“好像很舒服么”
“是啊,很舒服呢”
唐吉以温和的眼神看着德福林哥。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真令人不快,伙计”
“呐啊,传说之剑”
“我正是传说之剑,有何事?”
“你活了6000年了,没有好好想过要保护谁吗?”
德福林哥微微抖动了一下。
“要保护谁的并不是我,而是握着我的那个家伙”
“可怜啊……”
唐吉从心底里同情德福林哥。
“没什么可怜的,反而无忧无虑的很好”
“是么。话说,你有没有记得什么?关于《纲达鲁乌》的事,比如他们都是怎样的装束,都做些怎样的事……”
唐吉施展出天生的好奇心,询问德福林哥道。
“啥都不记得”
“哎呀”
“很久以前的事了。比起这个,伙计,好像有谁过来了”
月色之下,闪现出人影。
“谁?”
唐吉大声一问,人影尖叫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哐铛”,月夜下响彻着打破陶罐的声音。
“哇—、搞砸了……又要挨训了吧……呜……”
唐吉听到这声音,就明白了黑暗中的人是谁。
“谢丝塔?”
在月光下现身的正是在阿尔维斯食堂工作的女佣的谢丝塔。是刚结束工作吗?穿着平时的女仆装,不过头上的发箍已经摘下。披散在肩上的黑发富有光泽而闪闪发亮。
“怎么了?不要紧吧!”
“没……没事……”语气却是很痛苦的样子。
唐吉想到谢丝塔重伤初愈,赶忙扶起摔倒的谢丝塔。谢丝塔似乎是注意到了唐吉赤裸着身体,有些害羞地移开视线。
“啊!!”唐吉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赤身裸体,忙跳回大锅里。
扑通!四围洒落着热水,滑滑的。没有唐吉搀扶,独脚的谢丝塔小跳着保持平衡,可脚下一滑,竟也落于锅中。
“呀——!”
“没事吧?”
唐吉目瞪口呆地问道。
“没、没事……哇~不过湿透了呜”
浑身湿透的谢丝塔从热水里探出脑袋。注意到唐吉赤裸着身体,红着脸低下了头。
唐吉慌慌张张的。
“对、对不起!”
“不、不,那个,我才是对不起!”
虽然道了歉,但是谢丝塔也没有要从澡盆中出来的意思。既然如此的话,唐吉也将错就错。又不是被看到就要少块肉,吵吵闹闹的不像个男人。
这时候更应该泰然自若。这才像个男人,唐吉这么想道。
“呼~”
谢丝塔笑了。虽然不是该笑的时候,但还是笑了。
“怎么啦?”
“不,没什么,真是舒服呢。那么,脱了哦”
“啊?”
唐吉眼睛瞪得大大地询问谢丝塔。
“刚才说了什么?”
谢丝塔害羞的低着头,轻轻地咬着嘴唇。
“我说,要脱了”
“那个,谢丝塔小姐?我……”
“不要紧的。我知道唐吉先生不是那种人”
谢丝塔开始脱衣服。唐吉慌张着移开视线。
“不、不妥啊!谢丝塔!等等!果然还是不妥啊!”
“但、但是,已经湿透了……用火烤的话马上就会干了吧”
谢丝塔虽然很温顺但一旦决定下来的话就会变得很大胆的那种类型。唐吉扭过头去,水好像突然热起来了一样,身旁坐着一位全裸的独脚少女,这种状况,活到现在都没遇到过,唐吉晕头转向地要倒下了。
谢丝塔羞涩的笑着。
“请不要那样害羞。不然我也会害羞的。朝向这边也没关系哦。看啊,我用手把胸部遮起来了哦……而且,水下黑黑的,看不到的,所以没关系啦”
唐吉怀着一半喜悦,一半犹豫的心情朝向谢丝塔。
唐吉倒吸了一口气。谢丝塔柔软的残肢摩擦着他的身体,好像触电的感觉。唐吉拼命否决自己的欲望,手臂却开始不受支配。最终谢丝塔帮他下了决心,捉住唐吉的手按在残肢的断面上。
“呜……”
很疼,但是感觉很奇妙。
谢丝塔呻吟着。
夜幕下的谢丝塔,浸湿的黑发,富有光泽而闪闪发亮。
如此接近地注视,唐吉才觉得谢丝塔非常可爱。至今为止都没有注意到,谢丝塔与露易丝和安丽埃塔不一样,她拥有的魅力就像是野外绽开的花一般。大大的黑色瞳孔,映射出亲切感,稍低的鼻梁也是可爱之处。
“呐啊,唐吉先生的国家是在哪里?”
“我的祖国?”
“嗯,请告诉我”
谢丝塔探出身子,天真烂漫地听着。“啊,妳那样探出身子不就被看到了么?啊、啊……”唐吉陷入了惊慌。
“嗯、那个!只有一个月亮,没有魔法使,还有,灯是用开关来关闭的,想要飞上天的时候就坐飞机”
唐吉杂乱无章地说着,谢丝塔鼓起了腮帮子。
“好坏。只有一个月亮,没有魔法使什么的,那是在戏弄我吧。看我是个乡下姑娘,当我是傻瓜对吧。”
“没、没有戏弄你啊!”
唐吉想到。说出真相的话,只会更加混乱。因为唐吉是从异世界而来的这个事实现在只有露易丝、奥斯曼和安丽埃塔知道。
“那就说实话哦”
谢丝塔斜着眼看着唐吉。谢丝塔的黑发和瞳孔,让唐吉想起了中国的女孩。当然谢丝塔的脸型和中国人并不相同。但是,却散发着朴素的令人怀念的魅力,使唐吉慌了神。
本来是很无聊的话题,谢丝塔却很认真地听着。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唐吉给谢丝塔讲述着故乡的事。
过了一阵,谢丝塔按着胸部站了起来。唐吉慌张地移开目光。但是,一瞬间,从手的缝隙中唐吉看到了谢丝塔的胸部,鼻血差点(XXXXX)。一句话,那个穿上衣服看起来反而觉得小。唐吉捂住鼻子,侧着身子,一旁,谢丝塔穿上烘干了的衣服后,向唐吉低下头施以一礼。
“非常感谢。实在是很有趣哦。”
谢丝塔高兴地说道。
“下次能再听你讲故乡的事吗?”
唐吉点点头。
“谢丝塔?”
“或许、是你……”
“什、什么!?”
谢丝塔小跳着离开了。
唐吉因为这位异国少女的那句不知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暧昧的话和长时间地泡澡,精疲力尽地呆靠在了大锅上。
洗完澡,回到露易丝的房间,露易丝在床上做些什么。一看到唐吉来了,慌慌张张地把书盖住了。那是本从来没见过的陈旧的书。
“在干什么?”虽然这么想着,但那是露易丝个人的事所以也不怎么在乎。再说又藏了起来,问了也不会说的吧。比起这个,唐吉的脑瓜子里想的都是刚才的谢丝塔。从手的缝隙中窥到的真实尺寸,和离去时所说的那句暧昧的话,才让唐吉苦闷。
唐吉去除杂念之后靠近以往盛放待洗衣物的筐。接下来该去洗衣服了。利用洗澡后剩下的水洗衣服的话,手指就不会冻着了。
但是,筐里什么都没有。
“露易丝,衣服呢?”
唐吉问道,露易丝摇摇头。
“已经洗了”
“洗了?你吗?”
再加上连衣服都自己洗了,露易丝好厉害。
还是不太可能。唐吉不禁担心起来。脸红红的,不会是发热了吧,还是生了其它什么病?担心着露易丝的唐吉,决定要确认一下。
唐吉一靠近,露易丝猛然吓一跳。
“别这么讨厌我啊”唐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抓住露易丝的肩,手伸向露易丝的额头。露易丝身体僵硬着,乖乖地闭上眼睛。果然是身体不适吗?唐吉这么认为。
“好像没有发高烧”
唐吉说着放开了手,不知为何露易丝紧紧地握住拳头。
“怎么了?”唐吉问道,露易丝突然转过身去,钻进了被子。
“喂”唐吉继续说道,露易丝说了句“睡了”,就无语了。
算了,没有热度就不管她了,唐吉这么想着钻进了稻草堆里。
就这么睡着,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什么啊?”
唐吉问道。
“拿上刚才仍过来的枕头。不是说过可以睡床上的么!傻瓜”
露易丝别扭地说道。
露易丝的态度让唐吉不解,温柔吗?还是和以前一样傲慢?唐吉想着“这是怎么啦?”,钻进了露易丝的床上。
露易丝在被窝里蠕动了一阵后停了下来。
“什么啊”,虽然唐吉这么想着,不过昨天开始就这样了。总之,现在脑子了尽是谢丝塔。
啊~,谢丝塔好可爱哦。虽然露易丝也可爱,不过谢丝塔还有其它的魅力……
是至今都没有意识到的缘故,冲击异常之大。犹豫着,唐吉的心意摇晃了。
如此附有魅力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连回到地球一事都想暂时往后推了。姑且不论推不推后,回去的方法也毫无头绪。
呆然的脑子,开始考虑起了露易丝。也喜欢露易丝。不过,露易丝是贵族,从来都不会考虑我的事。而且决定了要保护她。或许这和恋人有些不同吧。
要选恋人的话,果然还是要服从于男人的女孩……不,或许谢丝塔也只是在戏弄我而已。啊,咋办啊?
唐吉考虑了很多,困了,渐渐地幸福地进入了梦乡。
誓约的水精灵 第一章 圣女
在托里斯汀的城下镇——布尔顿尼街道上,正举行着盛大的战胜纪念盛装游行活动。
以由圣兽牵引的公主安丽埃塔的马车为首,有名贵族们的马车跟随在后,周围则由魔法卫士队负责警卫工作。
狭窄的街道上塞满了一大堆观众。沿路建筑物的窗户,阳台,屋顶等等都挤满了观看游行的民众,还不住地发出欢呼声。
“安丽埃塔公主万岁!”
“托里斯汀万岁!”
观众们如此狂热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在不久之前,公主安丽埃塔所率领的托里斯汀军,在塔尔布草原彻底击溃了无视互不侵犯条约悍然发动侵略的亚尔比昂军。攻破了在兵力上优胜于己方的公主安丽埃塔,被人们尊崇为“圣女”,如今在国民间的任期已经达到顶峰了。
在战胜纪念的盛装游行结束后,等待着安丽埃塔的就是戴冠仪式——那就是身为母亲的太后玛丽安努向安丽埃塔授予王冠的仪式。这是在得到了以枢机卿马萨林为首的众多宫廷贵族和大臣的同意后决定下来的事项。
虽然邻国的格尔马尼亚得有点不愉快,但其皇帝还是接受了请求,取消了与安丽埃塔之间的婚约。面对单凭一国之力击破了亚尔比昂侵略军的托里斯汀,他们当然是不可能采取强硬的态度了。
至于解除同盟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对亚尔比昂心存怯意的格尔马尼亚来说,如今的托里斯汀已经是不可或缺的强国了。
也就是说,安丽埃塔是凭着自己的双手获得了自由。
枢机卿马萨林在安丽埃塔的身旁,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那是他十年来从没有过的开朗笑容。
他把马车的窗户打开,不住地挥手回应着塞满了整条街道两旁的观众的欢呼声。如今的他正为自己终于卸下了压在自己左右两肩的大石而感到由衷的高兴。那两块大石就是内政和外交了。他打算把这两块重石转移给安丽埃塔,而自己则退身为参谋大臣,担任辅助的工作。
这时候,马萨林察觉到坐在自己身旁的君主却露出了一脸沉郁的表情。
安丽埃塔茫然地注视着手上的羊皮纸。
那是安丽埃塔在前几天收到的报告。提出报告的人,正是负责询问俘虏的一个卫士。上面写的是有关被才人零战击坠的龙骑士的事情。
凭着敏捷的机动力和强力的魔法,那个龙骑士兵一个接一个地己方的龙骑士击落——那个被俘虏了的亚尔比昂龙骑士是这么说的。可是,托里斯汀根本没有那样的龙骑士兵。
于是,那个觉得事情有点奇怪的卫士继续进行了调查。然后,就把结果写在塔尔布村的报告上了。
那个龙骑士兵所操纵的东西,正是塔尔布村流传下来的魔法道具“龙之羽衣”。可是,那似乎并不是什么魔法道具,而是一种未知的飞行机械。
而操纵着它的人就是安丽埃塔的好朋友拉?瓦利埃尔小姐的使魔少年。
然后报告上还提出了他们也许跟击破敌方舰队的那阵光芒有关的设想。光芒正是在那个飞行机械的附近产生的。于是,卫士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那会不会是拉?瓦利埃尔小姐或是那位使魔少年引发了那种光芒呢?
可是,毕竟事关重大,卫士不知道是否应该直接跟两人接触,于是就在报告的最后请求安丽埃塔对此事加以裁断。
为自己带来了胜利的那种光芒。
那宛如出现了一轮太阳般的耀眼光芒。
一想起那阵光芒,内心就变得火热起来。
“是你吗?露易丝”
安丽埃塔暗自沉吟道。
另一方面,在魔法学院里——即为打胜仗而欢欢鼓舞的城下镇不一样,这里依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日常生活。虽然在吃早餐的时候,校长奥斯曼说了几句庆祝王军在塔尔布取胜的话,但并没有另外举行什么特别的庆祝活动。
毕竟这里作为一所学校,原则上跟政治绝缘的地方。尽管在战争期间,但学生们都像以前那样悠闲地过着日子。对哈尔吉尼亚来说,战争可以说是见怪不怪的事了,平时国家间也经常会出现一点小摩擦。虽然战争开始的话也会喧闹起来。但战况一旦平静下来,就又恢复到往常的状态了。
这时候,在没有多少人来得维斯特里广场上,正进行这一场小小的战斗。
才人倚靠在明媚阳光下的长椅上,打开了手里拿着的小包裹,然后一下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好厉害!是围巾哦!”
坐在一旁的谢斯塔马上红起了脸。
“那个对了,那个叫飞机吧?在坐上飞机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冷吧?”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多。才人因为听谢斯塔说有东西要送给自己,于是就来到了这个维斯特里广场。
她的礼物原来是一条围巾——纯白色的围巾。那是一条宛如谢斯塔的柔软肌肤般的,温暖的围巾。
“恩,的确是呢,在打开防风罩的时候,真的很冷。”
“可是,我就这样收下,真的可以吗?织这个东西一定很辛苦吧?”
才人也红起了脸。谢斯塔抱着才人,还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
“嘭哐”的一声,脑袋上突然撞上了一块大石头,才人马上晕了过去。
在离谢斯塔和才人的那张长椅后面约十五米的地面上,有一个被挖空的大洞。在那个洞里面,是一个喘着粗气的少女——正是露易丝。
在她的身旁,是挖出了这个大洞子的巨大鼹鼠贝露丹蒂和智慧之剑德尔弗伦格。原来,露易丝让基修的鼹鼠挖出这个洞,然后自己就躲在里面,偷偷探出头来,自始自终都在监视着谢斯塔和才人的对话。因为有许多事都要问德尔弗伦格,所以也把它带来了。
“什么嘛!那该死的使魔!”
露易丝一边在洞穴里紧握着拳头,发出了“呜呜~~!”的呻吟声。
在离洞穴有一段距离的长椅上,谢斯塔一边用差不多要哭出来的声音叫着“才人先生,快振作一点!”之类的话,一边照料着才人。刚才直接击中了才人脑袋的石头,是露易丝从洞穴里扔出来的,明明是自己的使魔,却跑去跟别的女孩接吻,实在不可原谅!
“明明是我的使魔,还去跟别的女孩一起洗澡,还早一百年呢!”
瓦尔德醒了过来。他刚想坐起身子,却马上痛苦地皱起了脸。注视着包缠在自己身上的绷带,他感到很讶异。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自己应该是……被纲达鲁乌操纵的飞行机械发出的魔法所伤,失去了意识。
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那是一个用木板充当墙壁的简陋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本来挂在自己胸前的吊坠。他发现了水杯,想要伸出手去拿……可是全身都传来刺骨的痛楚,他没有办法拿到。这时侯,房间的门被打开,走进来的是一副熟悉的睑孔。
[哎呀,你已经恢复意识了吗?]
[土块?是你这家伙么。]
芙凯的左腿从上次的重伤以来萎缩的更加严重,如今只能依靠一枝大型魔杖掩饰缺陷,端餐盘的工作都变得愈加艰难。虽然依旧是照例甩动左脚前行,却根本用不上一点力气,成了纯粹的装饰品。就连芙凯最爱的高跟鞋也不得不放弃了。瓦尔德又一次想要坐起身子,结果还是痛苦地皱起了脸。
[呜……]
[你现在还不能动。你的身体被子弹射穿了好几处耶。我们集合了多个水系统的魔法师,总共给你咏唱了三天三夜的‘治愈’咒语啊。]
[子弹?]
瓦尔德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是被‘枪’射中了吗?世界上还有那么强力的抢么?]
所谓的枪,也就是平民使用的武器。用打火石的火花点燃火药,通过爆炸产生的压力击出圆形子弹的武器。在近距离的威力虽然胜于弓箭,但是因为每次发射都要放进火药和子弹,在连射性能上有很大的缺陷,而且比起弓箭来,在命中精准度上也有很大不足。要说有什么地方比弓箭有利的话,恐怕只是在使用的时候并不需要像弓箭手那样接受专门的训练而已。对魔法师来说,耶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武器。
[对啊?你连把自己打败的武器也不知道就去战斗了么?真是十粗心男人。]
芙凯如此说完,就用汤匙勺起碟子里的汤水,送到了瓦尔德嘴边。
瓦尔德陷人了沉思中。那个纲达鲁乌所操纵的奇妙飞行机械……
没想到它不仅能够机敏灵活地飞来飞去,而且还装备有连发式的“枪”。
还有,在自己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看到的光芒漩涡……
在一瞬间内把亚尔比昂舰队燃烧起来的耶种光芒……
自己看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在哈尔吉尼亚果然是发生了什么事。I
跟作为改变了自己人生开端的那个事件,也许有着什么牵连……
曾经希望掌握在手里的露易丝的才能。
还有神圣皇帝克伦威尔所操纵的奇妙魔法……
只要去“圣地”的话,也许就能找到什么线索,所以自己才决定跟随克伦威尔。那家伙的计划看来在第一步就遭到了挫折呢……瓦尔德一边回想起燃烧起来的战舰一边自言自语道。
[快喝吧,不然汤水就要凉了。]
芙凯有点不耐烦似的向着沉思中的瓦尔地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瓦尔德看也设看汤水一眼,直接问道。
[是亚尔比昂啦,这里是伦迪纽姆郊外的一个寺院,我正在这地方修养。幸好你平安回来了,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亚尔比昂?侵攻作战后来怎样了?]
[对了,你一直昏迷不醒,当然不知道吧。行动彻底失败了啊,舰队全灭,亚尔比昂军被彻底击溃。真是的,什么‘毫无疑问必将取胜’嘛。连在兵力数量上处于劣势的托里斯丁军也战胜不了的话,我看什么夺回‘圣地’的都等于白说了吧?]
[你也加入了征伐军作战吗?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芙凯没好气地说道:
[弄成这副样子,还能参军吗?]
[是吗?啊,抱歉了。]
然后,瓦尔德又沉声催促芙凯道:
[给我喝点汤水吧,肚子很饿。]
芙凯苦涩无奈地扭动腰肢,侧一侧身用尽腰腹的力量将那条重残不听话的左腿甩出去,靠稳在地上后上半身挺胸后仰的才能跟上轻残的右腿,魔杖也要及时的借力,否则步态也许会更艰难,也许一不留神会跪倒,不能让这些发生,不能。她走得很慢,她要尽可能调整步态,让这种病态的走姿尽可能正常一些,就这样蹒跚着走到床边,把汤水送到了瓦尔德嘴里。
[我当时看到你从天上掉了下来。总之就先用我的‘水’魔法来给你做应急冶疗。然后又通过盗贼时代的门路,想方设法安排了去亚尔比昂的船,拼了命才逃了回来耶。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救你这个不识感恩图报的家伙了!]
就在这时候,房门“咔嚓”的一声被打开了。原来是克伦威尔带着谢菲尔德来探望他。
克伦威尔一看到瓦尔德,就露出了笑容,那是跟往常无异
明明是一场惨烈的败仗,明明亚尔比昂的野心就在第一步遭到了挫败.可是克伦威尔却没有表露出丝毫的动摇。到底他是真的有能耐呢,还是单纯只是个乐天派?实在让人难以断定。
[看来你恢复意识了啊。子爵。]
[实在非常抱歉,阁下。我一次又一次地失败。]
[这次失败并不是你的过错。]
站在一旁的谢菲尔德也点了点头。他注视着似乎是报告书的羊皮纸,低声说道:[听说在上空出现的光球不断膨胀,把我们的舰队都尽数击溃了。]
[也就是敌人使用了未知的魔法啦。这应该说是我们的估计错误,并不是任何人的责任。如果真的咬追究的话……那是我们知道部队敌人战斗力分析不妥当的问题了。我没有打算责备身为士兵的你们,你就好好养伤吧,子爵。]
克伦威尔向瓦尔德伸出手,瓦尔德在他手上吻了一下,说道:[衷心感谢阁下的宽宏大量。]
瓦尔德回想起露易丝那头长长的偏桃色金发。露易丝就在那辆飞行机械上。那个魔法难道是……
瓦尔德早就看穿了露易丝有魔法的才能,所以他一直希望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始祖曾经用过、至今已经失传了的系统“虚无”。
可是,他又摇了摇头。根据克伦威尔所说,“虚无”是操纵生命的系统。那样的系统真的能够像那样子发出耀眼的光芒,把整个舰队都灭掉么?
而且,那么强大的魔力……别说是露易丝,那简直不可能是个人能够操纵的分量。
[那难道是‘虚无’的光芒吗?可是,阁下所说的‘虚无’跟那种光芒是完全是不兼容的啊。]
[孤也并非是理解了‘虚无’的一切。‘虚无’里面还包旨含着许多谜团啊。]
谢菲尔德接着说道:
[那毕竟是淹没在悠久历史深渊里的系统。]
[历史。对了,孤对历史十分感兴趣,偶然也会去读读古代史书。在被称为始祖之盾的圣者AEGIs传记的第一章里,有这么一句话。那是有关‘虚无‘的文字。”
克伦威尔以吟诗般的语调接着说道:
[‘始祖创造太阳.普照大地。’]
[原来如此,那种光芒,即使称之为小型的太阳也不为过呢。]
[谜团一直都是谜团的话,总觉得不好受,浑身也会感到不自在。对吧.子爵.]
[您说得没错。]
[听说托里斯汀军是由安丽埃塔率领的呢。我还以为她是个不懂世事的公主.看来还挺能干的嘛。那位公主殿下,也许是通过‘始祖的祈祷书’,发现了沉眠于王室的秘密了。]
[沉眠于王室的秘密是指……?]
[亚尔比昂王家,托里斯汀王家,还有戈利亚王家……本来都是源于一条根。后来,他们各自承担了始祖的秘密。亚尔比昂王家流传下来的秘宝是‘风之红宝石’和另一件东西……可是不知道他们放哪儿去了,风之红宝石至今还没有找到。至于另一件东西,则还在调查之中。]
瓦尔德注视着那个不太起眼的女性。因为她用风帽深深地盖过了脸面,无法窥见其表情,但是用皮革紧缚在腿上的铁板让人印象深刻。双腿被铁板直挺挺的固定着,完全不能动,只是靠一双肘拐拖拉着身体。本来觉得她只是克伦威尔的秘书,但内心总是觉得她并不仅仅是个秘书。那并非是因为从她身上感觉到什么强大的魔力,可是,既然能得到克伦威尔如此重用,就定拥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吧。
[听说如今安丽埃塔已经被奉为‘圣女’,而且还将即位为女王了呢。]
克伦威尔低声道。谢菲尔搏答道:
[对王国来说,国王就代表了国家。只要得到了女王,那么国家和王家的秘密也能拿到手了吧。]
克伦威尔脸上浮现出微笑。
[韦尔斯君。]
通过克伦威尔的力量而得以复活的韦尔斯,从走廊那边走进了房间里。
[您叫我吗?阁下。]
[孤想要向你的恋人……也就是‘圣女’殿下致以戴冠贺词,所以想把她请到我们伦迪纽姆城里来。不要紧的,虽然路上也许会很寂寞,但只要有你在的话,大概是没有问题的吧。]
韦尔斯用毫无抑扬的声音低声说道:[谨遵阁下吩咐。]
[那么,瓦尔德君,你就好好修养身体吧。等韦尔斯君把‘圣女’请来我们的晚餐会之后,我再来请你出席好了。]
瓦尔德马上低头行了个礼。
克伦威尔等人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芙凯漠然地自言自语道:[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男人呢。竟然用死人当诱饵把恋人引过来,这根本不像是贵族的做法。]
在托里斯汀的王官里,安丽埃塔正在等待她的客人。虽说是女王,但也并不是整天到晚都坐在王座上的。
自从她结束了戴冠仪式成为女王之后,接见国内外客人的次数也比以前多得多了。关于某些事情的控诉和要求,或者单纯只是来讨她欢心——安丽埃塔从早到晚都不得不会见这样的客人。而且因为现在是处于战争时期,来访的客人也比平时要多。
因为身为女王,必须向对方显示出相应的威严,所以精神很容易疲劳。虽说马萨林也会在一旁辅助,但她在言行上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安丽埃塔如今已经不能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公主殿下了。
可是……这次的客人却是一个不必摆出那些装模作样表情的人。
房门前的守卫通报声响起,告诉了安丽埃塔访客的到来。
安丽埃塔说了一声“请进”之后,门就被打开了。
露易丝站在那里,恭敬地低头行了个礼。在她的身旁还可以看到唐吉的身影。他的身上依然还套着拘束用具。
[露易丝,啊啊,露易丝!]
安丽埃塔跑了过去,紧紧拥抱着露易丝。露易丝设有抬头低声说道:
[公主殿下……不,现在已经要称呼您为陛下才行呢。]
[我可不允许你对我作如此见外的称呼。露易丝?弗朗索瓦斯,你难道要把我最爱的朋友也要从我身边夺走吗?]
[那么我就像平常一样.称呼您为公主殿下好了。]
[就这么称呼吧。啊啊,露易丝,我实在不想当什么女王呀。无聊是平常的两倍,难受是平常的三倍,精神疲劳可是平常的十倍啊。]
安丽埃塔一脸没趣地低声道。
然后,露易丝就默默地等待着安丽埃塔说话。安丽埃塔是在今天早上派使者到魔法学院来的。两人设有上课,就乘上了安丽埃塔安排的马车,来到这里。
如此特意把自己叫来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果然是有关“虚无”的事吗?可是,逸些事也不好由自己来发问。
安丽埃塔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没有说话。露易丝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说了一句:
[请让我向您祝贺这次战役大获全胜。]
本来以为这是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但安丽埃塔却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握住了露易丝的手。
[那场胜利都是多亏了你呀,露易丝。]
露易丝不禁大吃一惊,愣愣地注视着安丽埃塔。
[你没有必要对我隐瞒那些事哦,露易丝。”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尽管如此,露易丝还是拼命装作不知道。
安丽埃塔笑了笑,把一张羊皮纸递给了露易丝。读完了那张纸上写的内容后,露易丝不禁叹了一口气。
[您已经调查到这个地步了吗?]
[你立下了那么辉煌的战功。当然不可能一直瞒下去了。]
然后,安丽埃塔把视线转向从刚才开始就仿佛置身事外般地站在那里的唐吉。在来王官的路上,唐吉已经听露易丝说了安丽埃塔已经当了女王,此时不禁感到一丝紧张。
[听说你操纵着异国的飞行机械,把敌人的龙骑士队尽数歼灭了。在此我向你致以深厚的谢意。”
[不……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是救国的英雄啊。本来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能赐你贵族的身份……]
[不行的!怎么能赐予狗贵族的身份!]
[狗?]
[啊,不、没有什么。]露易丝红着脸低声说道。
[可是,我还是不能为你封爵位。]
听安丽埃塔这么说,唐吉“哦”地嘀咕了一声。然后,他想起了琪尔可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在托里斯汀这个国家,不是魔法师的人是不能成为贵族的。
不管怎样也好,反正我根本不需要什么爵位。唐吉虽然内心这么想着.但却没有说出口。即使获得了那些东西也没用,一旦回到日本的话,就连英语能力证书或者珠算级别证明也比
它强。
[这实在是辉煌的……巨大的战果。露易丝?弗朗索瓦斯,你和你的使魔所立下的战功,不但在我们托里斯汀,甚至在整个哈尔吉尼亚的历史里也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伟大功绩。本来的话,即使授予你领地……不,甚至是一个小国,赐封你为大公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而且,你的使魔也应该可以破例赐予爵位。]
[我、我什么都没有……那都是使魔的功劳……]
露易丝有点吞吐地小声嘀咕道。
[那阵光芒是你释放出来的吧?露易丝。虽然城下镇的人们都说是什么奇迹之光,但我并不相信奇迹。那阵光芒膨张开来的地方,正好是你们所乘坐的飞行机械所在的位置。那一定是你吧?”
露易丝在安丽埃塔的注视下,心想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
唐吉露出“真耍说出来吗?”的表情,轻轻扯了一下露易丝的衣袖。但露易丝却以“事情是这样的……”作为开头,把有关《始诅的析祷书》的事情说了出来。由于一直没有人能听她倾诉,所以她一直感到十分不安。
露易丝把整件事情向安丽埃塔缓缓道出。
把安丽埃塔给的“水之红宝石”戴在手上后,《始祖的祈祷书》上就浮现出古代文字。把上面写的咒语吟诵出来之后……就引发了那阵光芒。
[《始祖的祈祷书》上写着那是‘虚无’的系统。公主殿下,那会不会是真的呢?]
[那么……我真的就是‘虚无’的继承者吗?]
露易丝叹了口气。
[所以,你现在明白我无法授予你勋章和奖励的理由了吧?露易丝。]
唐吉不知道为什么,于是问道:[为什么昵?]
安丽埃塔的神情变得有点阴郁,回答道:
[如果我给了你赏赐的话,露易丝的功绩就会被暴露于世间,那实在太危险了。露易丝所持有的力量太大了,即使对一个国家来说也还是一种过于巨大的力量。要是敌人知道了露易丝的秘密……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把她抢到手吧……充当敌人目标的人光我一个就已经足够了。]
接着.安丽埃塔又叹了口气。
[敌人并不一定来自于空中的亚尔比昂。即使在城里面……要是知道了你那种力量的话,就一定会有人为了私欲而想办法加以利用吧。]
露易丝绷紧了脸,点了点头。
[所以,露易丝,你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说出自己拥有这样的力量,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哦。]
露易丝沉思了一会儿……
[公主殿下,我打算以我的‘虚无’为您效劳。]
[不……不用了。你要尽快把这种力量忘记.不要再使用第二次了。]
[神……一定是为了帮助公主殿下,才授予我这种力量的!]
可是,安丽埃塔却摇了摇头。
[母亲曾经说过,过度的力量会让人疯狂。到底有谁能保证,获得了‘虚无’协助的我不会变成那样子呢?]
露易丝昂然抬起了头,那是一种意识到自己使命所在的表情。可是,在她的脸上却隐约渗透出某种危险的味道。
[我一直想为了公主殿下和祖国贡献出我的力量和身体。我自小就接受着这样的教育.也一直坚信着这个信念。可是,我的魔法却经常失败,正如您所知,我的别名是‘零’。在别人嘲笑和悔蔑的话语中,我痛恨得浑身颤抖.很不甘心。]
[那么,《始祖的祈祷书》就交给你保管了,可是,露易丝,你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绝对不能对任何人提起你是‘虚无’承者这件事。另外,也不能随便使用这种力量。]
[明白了。]
安丽埃塔拿起羽毛钢笔,沙啦沙啦地在羊皮纸上写起字来。写完之后,她又用羽毛笔挥了一挥,在纸上盖上了花印。
[你拿着这个吧,这是我发行的正式许可证。有了这个通行证,你就可以随意通行包括王宫在内的国内外任何地方,并且拥有使用包括警察权在内的公共机关的权力。如果没有自由的话,要办起事来也根困难吧。]
露易丝恭谨地行了个礼,然后接过了那个许可证。这是安丽埃塔亲笔批下的许可证,如今的露易丝,在某种意义上就等于被允许了行使女王的权力。
[如果遇到有什么只有你才能解决的事,我一定会找你商量的。在表面上你就尽管像平常一样,作为一名魔法学院的学生行动吧。不过这种事就算我不说,我想你也一定会妥善处理的啦。]
接着,安丽埃塔转身面对着一脸怃然的唐吉。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在全身的口袋里找着什么东西。拿出里面装着的宝石和金币之后,就把那些东西一下子放到唐吉的手里。
[以后也请你多多关照露易丝……我最重要的朋发哦,体贴的使魔先生。]
[怎、怎么行……我不能收下这么多东西的。]
唐吉看着手里的一大堆金银宝石,不由得惊呆了。
[请你务必收下。本来我是应该授予你‘修瓦里埃’爵位的……这都是我这个无法做到这一点的无能女王最低限度的谢意。你已经向我和祖国奉献了忠诚之心,必须要有回报才行。]
安丽埃塔以真挚的目光看着唐吉说道。
看着她的双眼……唐吉也不得不收下了。一旦收下了这些东西,唐吉以后也就不得不帮路易丝的忙了吧……唐吉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不是安丽埃塔的臣下,本来他是没有必要负起这种责任的,但是唐吉却是一个极重道义的人。
啊啊,这大概也是命中注定的吧……他心想。
不,与其说是命运,倒不如说是自己的性格吧。像安丽埃塔这样的美女,一旦对我说“拜托你了”的话,依照我的性格是绝对无法拒绝的。而且心里还美滋滋的.
去寻找回家方法的事可能要推迟一段时间了……唐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把金币和宝石塞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唐吉扶着露易丝走出了王宫。
[真是的……你这家伙怎么那么随便就自告奋勇了……]
[什么意思嘛。]
露易丝抬头盯着唐吉说道。
[就是因为你说什么要帮公主殿下的忙,害得我不能到东边去了啊。]
唐吉一脸怃然地说道。
[你自己随便去不就行了,谁也没有拜托你留下来。]
露易丝若无其事地回答道。
安丽埃塔以近乎一丝不挂的穿著躺在床上。身上披着的救只有薄纱般的贴身衬衣。那是从即位为女王的那一天开始使用的、已故父王的居室。
附带巨大顶盖的豪华大床旁边,是父亲生前常用的桌子。安丽埃塔伸出手来,拿起了葡萄酒的酒瓶。
虽然以前她最多是在吃饭的时候稍微喝一下酒……但是自从成为女王之后,她喝酒的次数就与日俱增了。
对本来仅仅是一个政治装饰品的安丽埃塔来说,被别人要求作出决断这种事,似乎令他感到颇为费心。送到自己这里来的决议虽然几乎都是基本上已经定下来的案件,但是对这些案件作出承认的人却是自己。而且现在虽然还保持着小康状态,但却依然是处于战争时期。
虽然自己只不过是名义上的国王,但这个名义上的国王也是有其责任所在的。
面对这种沉重的压力,安丽埃塔还没能习惯,她没办法不喝酒。因为也不想被随从的女官和侍从看见,所以安丽埃塔只能在深夜里把预先藏好的葡萄酒拿出来喝。
安丽埃塔的脸颊被染成了桃色,她又一次躺倒在床上。
一旦喝醉,她想起来的就一定是……那些开心的日子,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十四岁的夏天,那短暂的时光。
哪怕是一次也好,自己一直很想听到的那句话语……
“为什么你那时候不肯对我说呢?”
安丽埃塔用双手掩着脸问道。
可是,能够回答她这个问题的人物,如今已经不在了,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曾经以为胜利可以治愈自己的伤疤。
也曾经以为女王的繁忙事务可以让自己忘记。
可是,她一直无法忘记。无论是辉煌的胜利,还是称赞的话语,或者是遵奉自己为圣女、向自己发出敬爱的欢呼声的民众……都比不上那唯一的一句话语。捶打着长短不一的双腿,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擦了擦眼泪,正当她要再伸手拿起葡萄酒杯的时候……
门被敲响了。
在这样的深更半夜,到底是谁呢,难道又有什么麻烦事找上门来了?虽然很不愿意,但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也许是艾伯塔昂再次派出舰队也说不定。
安丽埃塔一脸忧郁地披起了宽身外衣,在床上发问道:
“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吗?”
可是,没有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再次响起的敲门声。要不是侍从长、也不是枢机卿的话,那到底是谁呢?
“是谁?快报上名来。深夜来访女王房间的人怎么不能不自报姓名。快,说吧。否则的话我就马上叫人来了!”
“是我。”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安丽埃塔的脸马上表情尽失。
“看来我是喝太多了,真糟糕,竟然会听见这么清晰的幻觉……”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摸了摸胸口。可是,激动得心跳却无法恢复平静。
安丽埃塔马上跑到门边。
“维尔斯殿下?骗人吧,你不是因为中了叛徒的偷袭而……”
她以颤抖的声音说道。
“那是弄错了,你看我现在还活得好好的。”
“骗人的,骗人。为什么……”
“我勉强逃了出来,总算保住了性命。死去的那个……是我的替身啦。”
安丽埃塔确认了一下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那是维尔斯的遗物。
“不是有人说过,要骗过敌人,首先就要骗过自己人吗?不过你不相信也是很自然的事,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是我的证据吧”
安丽埃塔一边颤抖着身体,一边等着维尔斯接下来说的话。
“风吹之夜。”
那是在拉格德里安湖的湖畔听过许多次的暗号。
安丽埃塔忘记了回答,跌跌撞撞地打开了房门。
无数次在梦中出现过的那张笑脸,如今就在她的面前。
“啊啊,维尔斯殿下……你真的平安无事……”
安丽埃塔张开双臂,想要拥抱维尔斯,右腿的膝盖却不争气的一软,重心失去控制。
千钧一发,维尔斯温柔地将她横抱起来。
“我的小瘸妹不扶腿不会走呢!”
“讨厌,我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啊……为什么你不早点来呢?”
“在战败之后,我乘着巡洋舰逃了出来。我其实一直躲在托里斯汀的森林里。因为不能让敌人知道我的藏身之所,所以我一次又一次的改变了躲藏地点。我在两天前就来到了妳居住的城池下……但是为了调查妳单独一个人的时刻,我花了不少时间哦。也不可能大白天就跑到谒见等候室排队吧?”
说完,维尔斯就调皮地笑了笑。
“你还是那么坏心眼呢。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伤心……有多么寂寞吧……”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这样子来迎接妳啊。“
安丽埃塔跟维尔斯就这样子互相拥抱了一会儿。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到城里来啊。现在的亚尔比昂并没有攻入托里斯汀的力量,毕竟他们最引以为豪的舰队已经没有了。这座城比起哈尔哈尼亚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要安全。敌人根本不能碰到维尔斯殿下的一根手指头。“
“事情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啦。“
维尔斯轻轻一笑。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必须要回到亚尔比昂去。”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才捡回性命,那不就等于去主动送死吗?”
“即使那样,我也必须回去。我一定要把亚尔比昂从光复同盟军的手里解放出来啊。”
“别开玩笑了!”
“我并不是开玩笑。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今天才来迎接妳的。”
“迎接我?”
“没错。为了解放亚尔比昂,我需要你的力量。国内虽然也有我的协助者……但是我需要的是值得信赖的人。妳应该愿意跟我一起来吧。”
“怎么……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不行啊。如果我还是公主的话,还有可能进行那样的冒险,可是我现在已经是女王了。不管自己愿不愿意也好,国家和民众的未来都落在我的肩上,请你别说那些强人所难的话吧。”
可是,维尔斯却没有放弃。他用更恳切的话语,继续说服安丽埃塔:
“我也知道是强人所难。但是,为了胜利,我需要妳的力量。在战败的过程中,我就察觉到了。原来我是非常地需要妳……我需要的是为亚尔比昂和我带来胜利的‘圣女’啊。”
安丽埃塔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涌起了一股炙热的暖流。自己正被心爱的人所需要,酒醉和寂寞更让从内心涌起的冲动加速起来。
可是,安丽埃塔还是拼命的抑制着冲动,回答道:
“请你不要在让我为难了。你等一下,我现在让人来为你准备房间。这件事我们明天再慢慢……”
维尔斯摇了摇头。
“明天就来不及了。”
接着,维尔斯把一直以来安丽埃塔最想听到的话语一下子说了出来。
“我爱妳,安丽埃塔。所以妳就跟着我来吧。”
安丽埃塔的心,就像在拉格德里安湖畔和维尔斯幽会的时候一样,演奏出同样的韵律。
维尔斯慢慢地凑近了安丽埃塔的嘴唇,正想要说些什么的安丽埃塔的嘴唇,马上就被维尔斯的嘴唇塞住了。
安丽埃塔的脑海里,又重新上演了过去的甜蜜回忆。
正因为如此,安丽埃塔没有察觉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睡眠魔法。
怀着无比幸福的心情,安丽埃塔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这时候,在另一个地方……
“嗯……可是,真让人怀念呢……那个拉德格里安湖……”
“妳曾经去过么?”
“嗯,在十三岁的时候,我曾经作为公主殿下的同伴去过一次.那里开了一个非常盛大的游园会……非常热闹,也非常豪华……也很开心。”
露易丝仿佛在记忆深处探寻回忆似的讲述起往事。
“那个拉德格里安湖,是维尔斯皇太子和公主殿下相遇的地方啊。‘我晚上想出去散步,要离开房间。露易丝,很抱歉,请你代替我睡在床上吧。’公主殿下曾经这么跟我说,于是我那个时候就当了她的替身。现在回想起来,大概他们两人是在那时候幽会的呢。”
露易丝这么一说,从长椅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从露易丝以前为了监视唐吉和谢斯塔而让鼹鼠挖出的那个洞穴里,可以看得见丘鲁克得那头红发,身旁还有塔芭萨的身影。
“对啊!我想起来了!就是那维尔斯皇太子呀!”
“什、什么啊?”
“什么嘛!你们就在那里偷听?”
嘿嘿嘿!丘鲁克一边阴森地笑着,一边从洞穴里爬了出来。
“哎呀,我只是想看一看你们俩重归于好的样子……折磨了老半天之后就是浪漫爱情故事。好像很开心嘛?”
“谁开心啊!”
唐吉和露易丝都脸红起来了。丘鲁克一边点头一边走近长椅。
“对了对了,我一直在想那是在哪儿见过的脸孔啊。哎呀,原来是这样。那原来是亚尔比昂的美男子——维尔斯皇太子殿下呢。”
丘鲁克在格尔马尼亚的皇帝就任仪式上曾经见过皇太子。他那时候正坐在国宾席上,向周围展现着他那高贵而富有魅力的笑容。
现在终于回想起来的丘鲁克不由得感到很满足。
“你说‘那原来就是维尔斯皇太子殿下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丘鲁克跟唐吉说明了事情经过。在去往拉德格里安湖的途中,有一行人乘着马车跟他们擦肩而过。那时候看到的脸孔虽然有点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那是谁。
“可是,我现在想起来了。那一定时维尔斯皇太子殿下呀。虽然公告上说他战败后死去了,但原来他还活着呀!”
“怎么可能!那个王子殿下应该是死了的!我可是在现场亲眼看到的啊!”
丘鲁克没有看到维尔斯皇太子死去的一幕,所以她对皇太子的死没有实感。所以,她就逗趣似的向唐吉问道:
“哎呀,原来是这样吗?那么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啊?”
“你是不是弄错人了啊?”
“那样的美男子,你真的以为我会看错吗?”
一瞬间,唐吉的脑海里把这件事跟某样东西联系了起来,露易丝似乎也一样。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水之精灵曾经说过的话……盗取了安德瓦里戒指的一伙人中,有一个被称呼为“克伦威尔”的男人。
“安德瓦里戒指……果然是被光复同盟军那帮家伙……”
“喂,丘鲁克!那一行人是向着什么方向去的?”
露易丝喘着粗气询问道。被两人的气势所压倒的丘鲁克照实回答道:
“因为是跟我们擦肩而过的嘛……对了,是向着首都托里斯塔尼亚的方向呢”
露易丝马上奔了出去,唐吉也紧紧追赶在后。
“等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丘鲁克慌了起来。
“公主殿下有危险!”
“为什么啊——!”
丘鲁克和塔芭萨都不知道安丽埃塔和维尔斯的关系,所以她们根本理解不了这句话里面的含义所在。可是,看到他们的样子非同寻常,于是也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乘坐在塔芭莎的风龙背上的一行人……唐吉、露易丝、琪尔可还是塔芭莎到达王宫的时候是从魔法学院出发后的两个小时之后,已经过了深夜一点。
中庭正处于一场大骚乱当中。露易丝和唐吉他们觉得自己一直抱有的不详预感变成了现实。当风龙一降落在中廷,魔法卫士就全部一起围了上来。
曼提柯尔队的队长大声质问道:“来者何人!现在的王宫是禁止进入的!块块退下!”
不过,他对眼前的这群人有印象。这不就是在跟亚尔比昂的战争开始之前,以同一形式出厂的那帮人么?队长皱起了眉头。
“又是你们吗!只要一起乱子就肯定会有你们出现啊!”
露易丝带着双拐从风龙上吃力的拖着一长一短的残腿爬了下来,现在没有时间和魔法卫队的队长玩什么问答游戏了。
她喘着气问道:“公主殿下呢!?不、女王陛下没事把?”
中廷就像蜂巢被人捅了似的乱烘烘。电亮了魔法仗前端魔法灯的贵族们,举着火把的兵队们正在手忙脚乱地找着什么东西。看这种场面马上就能让人明白,王宫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不是能够跟你们说的事情。快点给我退下!”
露易丝一听他这么说,怒气马上给脸上染上了红晕,她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安丽埃塔交给露易丝的许可证。
“我是女王陛下的直属的女官!我手上可是有陛下签发的许可证的!我拥有行使女王权利的权限!你们马上给我说明情况!”
队长惊讶地从露易丝手上拿过许可证。那的确是如露易丝所说的,是如假包换的安丽埃塔发的许可证。上边写有“露易丝?弗郎瓦斯?卢?布朗?德?拉?瓦利埃尔。看到持有此许可证之人的工职人员必须按其所言之要求行事”的内容。队长瞪大眼睛看着露易丝,眼前的这个区区少女……竟然能从女王陛下那拿到这个许可证……
他是一个军人,不管对方的外貌看起来如何,上级就是上级。于是他马上摆出了立正姿势向这个女王的使者报告状况。
“在距现在两个小时之前,女王陛下被不知来历的人掳走了。敌人冲散了警卫队。骑着马逃走了。现在鹰马队正在寻找女王陛下的下落,而我们负责这一带进行搜索,看看有没有线索。”
露易丝的脸色一下变了。
“他们向哪个方向去了?”
“他们向着街道南下,似乎向拉罗谢尔那边去了。看来肯定是亚尔比昂人干的好事。我们已经发出了命令加强近邻的警戒还有封锁港口的命令了…………因为在之前的战役中,龙骑士队已经全军覆没了,所以希望鹰马队能够追上……”
虽然速度紧次于风龙的鹰马对已经出发追寻贼人的下落……不过能否追的上还是未知数。
露易丝在唐吉的协助下才爬上上了风龙。
“快点!掳走公主殿下的贼人向拉罗谢尔那边去了!要是到了天亮还追不上就麻烦了!”
听见这句话的其它人露出了紧张的神色点头称是。塔芭莎向风龙发出命令。
希尔菲德再次升空,飞向茫茫夜空,露易丝大叫道:
“飞低点!敌人骑的是马!”
风龙眨眼间已经飞过托里斯塔尼亚的城下小镇,沿街道低空飞行。
夜色已经很浓,在漆黑不见五指的夜幕下,飞龙依靠灵敏的嗅觉,感受着空气的流动,巧妙地避开了树木和建筑等障碍物,低低得掠过地面。
即像鹫狮又像马,仿佛是两种动物合体而成的鹰马一队,正在街道上飞奔前进。马的身体上有着鹰的前足,并且章着鹰嘴的鹰傲慢是三队中脚程最快的幻兽,而且还有夜视能力,正因为如此才会被选为追踪队。由十数人组成的这一队,怒气正在心中燃烧。没想到敌人竟如此大胆,摸黑向宫廷发动了袭击,做梦有没有料到首都而且是宫廷会遭到袭击的他们真的被激怒了。
而且这次被虏走的还是即位没多久的棉请女王安丽埃塔。对于掌管宫廷和王族的警备护卫的近卫魔法卫士来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大的耻辱了。
鹰马驱使着鹰的前足和马的后腿,跳跃着前进。虽然因为混乱的关系出发晚了,不过敌人是骑马,鹰马的脚程比马快一倍,没有追不上的道理。队长怒气冲冲得向着部下大声叫道:
“快点跑,一定要尽快追上陛下!”
鹰马队一气往前冲。
跑在前头的骑士的鹰马猛地高鸣了一声。
一定是有什么发现,依照队长的指示,使用火焰的骑士向着前方发射火球。依靠火球的关亮可以确认前方一百米左右的街道上,一队马队正在急驰,数量大约在十骑左右。
队长露出了凶暴的笑容。
刚才受的屈辱可要加几倍奉还了。
“先攻击马匹!要是伤到陛下的话就麻烦了!”
鹰马队一气缩短了距离,然后纷纷发射魔法。在骑士咏唱出的土墙的魔法阻挡了敌人前进的道路之后,,没有一丝空隙、接连不断的暴风般的攻击开始了。
火焰球,疾风刀,火樱枪,纷纷向敌人的马射去。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马匹接连倒下。
队长确认了跑在前头的马匹后边,坐着身穿雪白长袍的女王安丽埃塔。虽然犹豫了一瞬间,但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受点伤就能解决的话算是便宜了。就算是女王责怪自己,等一切结束后要怎么责怪都可以。
在心中低声说过抱歉之后,队长用风魔法一把砍断了前头那匹马的脚。骑在上边的骑士和女王被抛下了地面。
久经战阵的鹰马队迅速毫不留情地向倒在地上的敌人的骑士发射魔法,置其于死地。疾风刀砍向可恨的绑架者的颈项,水缨枪贯穿了敌人的胸膛。队长自己也把他的疾风之刀砍向了跑在前头的骑士,给予了毫不留情的一击。骑士的脖子被砍断,一刀致命。
胜负在瞬间已经分出了。
队长满足的点了点头,让队伍停止前进,然后从鹰马上跳了下来,走近倒在草丛中的女王身边。就在这一瞬间……—
一时间魔法四起,以为敌人已经全军覆没而掉以轻心的部下门还没有来得及惊讶就和他们的鹰马一起倒下了。
队长“啊”的一声惊叫,准备举起魔杖反击,可是巨大的龙卷风讯雷不及淹耳地缠上他们的身体就在四肢被龙卷风切断,意识一下子远去的瞬间,队长清楚地看见应该已经死的骑士站了起来,
正露出被砍断的喉咙向着自己微笑。
维尔斯垂下了手中的魔仗,走近倒在草丛中的安丽埃塔身边。
安丽埃塔似乎已经因为刚才被抛下马的冲击而清醒了过来。她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走近自己的维尔斯。
“维尔斯殿下,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安丽埃塔握紧了垂在腰间,一直以来从不离身的水晶光仗,一把用它对准维尔斯。
“你究竟是谁!?”
“我是维尔斯啊!”
“说谎!竟然把魔法卫队的队员们……”
“你想为他们报仇吗?可以。就用你的魔法来杀掉我把。就算死在你的魔法之下我也心甘情愿。”
维尔斯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紧握着魔杖的安丽埃塔的手开始颤抖了。
她的口中无法发声咏唱咒语。发出了只有低声呜咽着的话语。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
“你相信我了,是把安丽埃塔?”
“可是……可是……怎么会……”
“等下我会向你解释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你只要静静地跟我走就可以了。”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做这种事情……几究竟打算干什么……”
维尔斯用无限温柔的声音说道:
“不明白也没有关系。你只要按你曾经立下的誓约行动就行了。你还记得吗?就是在拉格德里安湖畔,你曾经说过的誓言。你曾经在水之精灵面前说过的话。”
“我怎么可能忘记。因为我就是依靠那个誓言才活到今天的。”
“说给我听把,安丽埃塔。”
安丽埃塔一字一句、正确无误地说出了当日曾立下的誓约。
“托里斯汀王国公主安丽埃塔在此向水之精灵立誓,我将永远爱着维尔斯殿下。”如果说这个誓约所说的内容和现在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就是现在的你已经是女王了。
不过,其它的一切都没有改变,不是吗?不可能改变的把?”
安丽埃塔点点头。自己就是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这样被维尔斯抱在怀中,才会努力活到今天。
“不管发生什么事,在水只精灵面前所立下的誓约都是不会改变的。你只要相信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就行了,其它的事情就交给我把。”
维尔斯那温柔的说话,每一字每一句都具有让安丽埃塔变会当日那个对世事一无所知的少女的力量。
安丽埃塔像小孩似的不断顺从地点着头。就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
那之后维尔斯站了起来。他的骑士部下也集中过来了。仔细一看不难发现,那些骑士的胸部或喉咙都带着看上去像是致命伤的伤口。
然后……他们却似乎对那些伤口毫不在乎,行动和一般的活着的人没有什么不同。
然后他们开始确认倒下的马匹,不过看起来马匹都已经回天乏术了。
意识他们走向草丛,,每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那是准备伏击的阵势。
在没有任何语言或手势交流的情况下,维尔斯他们一帮人的行动竟然惊人的统一,就像本身就是一个共同生命体似的。
骑在风龙上进行低空飞行的唐吉他们看见街道上倒满了尸体,状况十分惨烈。于是他们让风龙停了下来,就到了地上。只有塔芭莎留在上边,一丝不放松地警戒着周围。
“真惨烈……”
唐吉低声说道。地面上躺满了烧焦或身首异处的尸体,还倒着几匹吐血的马和鹰马。应该就是走在前面的鹰马队了。
“这里还有活着的人!”
听见棋尔可的声音,唐吉和露易丝连忙跑了过去。
哪个人的胸口上有很深的伤口,不过似乎还算活着。
“你没事把?”
露易丝后悔当初没把蒙莫兰希带来。这种程度的伤的伤口的话,说不定她的水魔法能够对付过去。
“没事……你们是?”
“我们也是和你一样,是为了捉拿绑架女王陛下的贼人而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那个家伙应该都是受了致命伤的……”
“你说什么?”
然而刚说完那句话,骑士的头就侧到一边再也没有了动静。似乎是因为援军的到来让他感到安心,气决身亡了。
就在这一瞬间,从四面八方发出了魔法的攻击。
塔芭莎的反映十分迅速,也许是早已经料到会有突袭把,只见她在头顶上架起了空气的墙壁,把来自四周的魔法攻击一下挡了回去。
旁边的草丛中,几个人影站了起来。
那是曾经死过一次,然后又利用“安德瓦里”截止复活过来的亚尔比昂的贵族们。
棋尔可和塔芭莎立刻摆开架势。不过敌人却迟吃没有发起下一轮攻击。难道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众人不禁紧张起来。
在那些人影当中,唐吉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惊叫起来:
“维尔斯皇太子!”
果然是他。
克伦威尔从水之精灵那里透来的“安德瓦里”戒指,给予已经死去的维尔斯虚假的生命,以次来掳走安丽埃塔。
唐吉对这种卑鄙的做法感到愤怒。
他把背着的德尔弗伦格拿在手中,左手的印记开始发光。
“快点把公主还回来!”
然而维尔斯的微笑却没有丝毫变化。
“你说话还真是奇怪。什么还给你?她是自愿跟我来的。”
“什么!?。”
穿着长袍的安丽埃塔从维尔斯背后走了出来。
“公主殿下。”
“请您快点过来!那边的那个维尔斯皇太子,并不是您认识的那个维尔斯殿下啊!他只是克伦威尔通过‘安德瓦里’戒指使之复活的皇太子的亡灵而已!!”
然而安丽埃塔却没有迈步,像是在发抖似的咬紧嘴唇。
“……公主殿下?”
“你说交易?”
“没错。虽然我不介意和你们在这里一较高下,不过我们已经失去了马匹,在清晨前必须再去找新的马来,而且之后的路上说不定也会遇到危险。魔法的话还是希望能尽量保留。”
塔芭莎开始咏唱咒语。
“风之冰柱(windyIcicle)”,是塔芭莎的拿手攻击咒语。
一眨眼的工夫,几只冰柱就贯穿了维尔斯的身体。
然后……令人惊奇的是维尔斯竟然没有倒下。
然后在看的时候,伤口已经愈合了。
“没用的。你们的攻击伤不了我的。”
看见他这个样子,安丽埃塔的表情变了。
“您都看见了把?那不是王子,而是别的什么东西啊!公主殿下!”
可是安丽埃塔却像是表示自己不愿意相信似的拼命摇头。接着,她用沉痛的声音跟露易丝他们说道:
“求求你,露易丝。把你的魔法仗收起来把。让我们走把。”
“公主殿下?您在说什么啊,公主殿下!那并不是皇太子啊!公主殿下您只是让让他骗了而已啊!”
“这种事我早就心里有数了。在我的寝室里,我们的双唇贴在一起的时候我早就心力有数了可是,即使这样,我也不介意。露易丝,你还没有喜欢过别人把?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的话,就算是抛弃一切,也会想跟他在一起的。就算明知道可能是谎言,也只能选择去相信。露易丝,我曾经立下誓言。在
水之精灵的面前,说出了我的誓言。说了‘我发誓永远爱着维尔斯殿下’。就算所有的一切都是谎言,我的这种心情也是千真万却的。所以,你就让我走把,露易丝。”
“公主殿下!”
“这是命令,露易丝?弗郎索瓦斯。是我对你下的……最后的命令。你快让出路来把。”
露易丝举着的魔杖一下无力的垂了下来,知道了安丽埃塔的决心无比坚定之后,她就知道自己无法去改变什么了。她都已经表示爱他到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改变主意呢?
露易丝茫然地目送着夹杂了一名生着的死者队伍开始前进的样子。
然而,在他们还没有迈步之前……
他觉得十分悲伤。他明白安丽埃塔的心情,可是,却无法就让她走。内心在发出哀鸣,诉说着自己的不平。唐吉用混杂着愤怒和悲伤的声音说道:
“公主殿下,请你听我说。要做梦的话现在还早,”
他的肩膀乃至全身,都在颤抖。
“就算是不懂恋爱,从来没跟女人真正交往过的我也明白,那不是什么爱,知识盲目而已。只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变得看不清楚事实而已。”
“让开!这是命令!”
安丽埃塔努力摆出女王的威严,大声叱责道:
“真不巧,我可不是你的部下。命令对于我来说是不管用的。如果你说什么都要走的话……那没办法,我只好动手杀掉你了!”
最早有所行动的是维尔斯。只见他正准备咏唱咒语,唐吉已经一闪,冲到他的面前。
然后,巨大的水墙把唐吉弹开了。
手握魔杖的安丽埃塔,一边颤抖着一边呆站在原地。
水墙似乎要把唐吉压碎似的不断移动。然后,就在下一瞬间,安丽埃塔面前的空间产生了爆炸,安丽埃塔被炸飞了。
“虽然您是公主殿下,可是我也部会让您碰我的使魔一跟指头的!”
露易丝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看上去似乎连头发都警戒起来了。
因为那一爆炸,一直在一旁呆呆地看着事态发展的塔芭莎和棋尔可也开始咏唱起咒语。
一场战斗就这样揭开了序幕。
在魔法纷飞的站阵中,唐吉站在露易丝前面不断地挥动着剑。虽然周围不断产生厉害的攻击魔法,可是彼此都无法给对方造成致命的打击。一方面以塔巴莎和棋尔可所操纵的魔法的话根本不可能打倒敌人,所以采取的是圆点级魔法,那是一点一点消弱对方的方法。
不过,敌人的攻击甚是巧妙,很快,唐吉他们就渐渐处于下风了。
不止到什么时候,以露易丝为中心,才恩他们缩成了一个圆圈阵势。
一直以防守为主的作战方式使他们走向了劣势,敌人人数众多,没有破绽可以攻击。
棋尔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破绽,发射出火球,把其中一个魔法师烧成灰烬。
棋尔可开始不断发射出火焰球。塔芭莎马上把自己的攻击转向对棋尔可的掩护。唐吉也出手职员,用德尔弗伦格吸收射向棋尔可的攻击魔法,然而就在棋尔可打倒三个魔法师后……
敌人一下退到魔法射程以外。
他们似乎打算重整阵势。
“如果再这样用火一个接一个攻击的话……说不定我们能赢呢。”
棋尔可低声说道。不过,似乎上天并没有站在唐吉他们这边。
她露出难得一见的表情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巨大的雨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在头顶上方。
落下的雨点眨眼间已经变成倾盆大雨。
安丽埃塔大叫道:
“快点仍掉魔杖!我不想杀掉你们!”
“公主殿下您才是!快点清醒过来把!求求您了!”
露易丝拼命的叫喊,声音却被那从头顶倾泻下来的雨滴遮盖了。
“你们看看!现在这一场雨啊!雨!你们以为在雨中可以胜过‘水’吗!因为这一场雨,饿我们的胜利已成定局。”
“是这样吗?”
唐吉不安的大叫道。棋尔可一脸郁闷地点点头。
“不管怎样,那个公主会用水墙把我们困住把。这样子我的火焰魔法也用不上了。是靠塔芭莎的风和你的剑的话,
根本就不能伤到对方一跟汗毛……那么,投降把,我们输了!”
“不过,我们能逃出去吗?你看现在已经被包围了”
大家都不做声
这个时候德尔弗伦格失声说道:
“啊!”
“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那些家伙,是依靠我很熟悉的某种魔法来行动的呢……”
“啊?”
“在看见水只精灵的时候,我的背脊就已经一阵痒痒的了……呀,搭档,我太健忘了,真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起来了。”
“想起了什么啊?!”
“那些家伙和我,都是借助同一种魔法来行动的。反正就是和你们‘四大系统’魔法截然不同,是‘先住’的魔法。
“什么嘛!传说之剑!要是有话要说的话你就说地明白点嘛!真是没用的东西!”
“没用的是你才对。难得掌握了‘虚无’的魔法,可是一直以来你就只会使那招‘爆破魔法’,用来用去都没有进展。
虽然那些家伙确实是强,不过你也清楚他们会剧烈消耗精神力。凭现在的你,像上次那样大型爆炸,恐怕一年之内能打出
一次就不错了。现在的这个力度,就跟放烟花差不多。”
“那要怎么办嘛!”
“翻下祈祷书看看把。普里米尔可不是个简单人物,一定有好好考虑对策的。”
露易丝按他说的翻开祈祷书来。不过,爆破魔法之外的部分仍然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写啊!这不是一片空白嘛!”
“再翻翻,有必要的话就会出现的。”
露易丝终于找到了一页写有文字的书页。
于是她就开始阅读上边古代文字写着的咒语。
“……是‘DispellMagic-?”
“就是它!也就是‘解除’了,和刚才你吃的那个药道理一样。”
安丽埃塔悲伤地摇了摇头。本来以为露易丝他们会乘着这场雨逃出去的,可是他们却没有乖乖地逃走。反而以露易丝为中心,几个人集中到了一起,围成了一团。
安丽埃塔抬起头,开始咏唱出咒语。可以的话实在不想杀死他们。可是,要是他们继续打算阻挡自己的话……
随着安丽埃塔吟唱出咒语,雨粒开始变得坚硬了。
她们这边的魔法师开始一个接一个,穿上了水造的盔甲。
安丽埃塔继续咏唱咒语。
在她的咏唱之上,维尔斯也开始加上自己的声音。维尔斯看着安丽埃塔,露出了冷冷的微笑。尽管察觉到了他笑容里的冰冷,安丽埃塔的心还是暖和了起来。
水只龙卷更开始在两人周围旋转。
“水”、“水”、“水”,然后是“风”、“风”、“风”。
水和风的六合调和。
虽然大家都是三角级别的魔法师,不过这样的默契还是很少有的,或者可以说是几乎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不过万中无一的皇室血统让着成为了可能。
只有皇室中能够运用的,六教咒文。
咏唱互相干涉,快速膨胀起来。
两个各由三个点组成的三角型互相相互重迭,龙卷风在其中描画出巨大的六芒星。
那是犹如海啸般的龙卷风,要是受到这个的攻击的话,恐怕就算是一座城池,也会轻易被吹走把。
露易丝那像是歌唱般的咏唱混杂在雨声之中。她那声音从唐吉的背后传来,让人感觉非常舒服。
现在的露易丝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干扰。她只是把自己身体之中涌现起来的精神力集中起来,一字一句地不断从口中吐出古代的咒语。
“这孩子怎么办了?”
棋尔可笑着问道。
“啊,她不过是学着玩一下传说罢了”
唐吉紧握着剑,也用似乎在笑着的声音回答,听着露易丝的“虚无”的咏唱的同时,咏唱的同时,勇气似乎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了。让人禁不住笑的陈腐勇气,即使死神已经降临面前,还可以谈笑风声的勇气。
“是吗。那就好。要是不把‘传说’搬出来的话,我们肯定赢不了那个龙卷风的。”
围绕着安丽埃塔和维尔斯身边打转的龙卷,已经变得越来越大了。
露易那小声的咏唱还在继续。果然不愧是“虚无”魔法,因起来开真不是那么简单。
德尔弗伦低声道。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还能只能办呢。阻止那个龙卷风的进攻可是你的工作啊,刚达鲁乌。”
“我吗?”
唐吉无奈地歪嘴巴。不过他并不害怕。几乎可以用凶暴来形容的勇气如今充满着他的全身。
“还真是不可思意呢。”
“怎么了?”
“明明面前出现了那么大的龙卷风,我却一点不觉得害怕的。”
“但当然了。不要误会,刚达鲁乌。你的工作不是收拾敌人,也不是让那个叫飞机什么的东西飞起来,而是‘保护正在咏唱咒语的主人’。你的工作就只有这个。”
“怎么简单,还真好呢!”
“听见主人的咏唱就勇气倍增,这个跟母亲听见婴儿的笑声就会脸露笑容一样。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那就交给你们了哦。”
棋尔可低声说道。
塔芭莎注视着唐吉的脸。
“小菜一碟。”
唐吉低声说道。
“我毕竟是虚无的使魔嘛!”
维尔斯和安丽埃塔的咒语终于完成了。雷鸣般沉重而巨大的龙卷风向唐吉他们冲过去。明明体积那么巨大,可是移动速度却快的让人大吃一惊。
看上去就像是一座水造的城池。现在这座水造的城池正一边发出震儿欲聋的声音,仿佛要把唐吉他们吞下去了。一边急速地旋转起来。
唐吉一下迈开步子冲到了龙卷风面前,用德尔弗伦格挡住了它。
虽然自己的绳梯快要被它吞噬了,可是唐吉还是拼命扎稳了脚步。
疼痛开始袭向全身。变的无法呼吸了,水流急速包围身体就像要把皮肤撕裂似的不停肆虐。
然而唐吉挺住了。
指甲好象快要拖落了。
耳膜快要被震穿了。
眼睛被划伤眼球窜出一阵巨痛。
无法呼吸。
右手被迫放开了剑,关节发出哀鸣,断裂了。
德尔弗伦格一下把水中的魔力吸走了。
就在唐吉快要倒下的一瞬间,露易丝的咒语终于完成了。
告诉唐吉这一点的,不是光线,也不是声音,而是从背后传出来的特别感觉。
也太迟了不,笨蛋—唐吉低声呻吟着,随即失去了意识。
完成咒语的露易丝所看见的是巨大而凶暴的龙卷风。然后,它却没有向露易丝的方向靠近,隐约可以看到唐吉被卷在里边。拼命挣扎的身影。
慢慢地,龙卷风开始降低了旋转速度,不久就向破布似的,一下泻到第上。
唐吉也随着这一变化倒在第上。
露易丝咬紧嘴唇。然后,从不断滴落的水帘中,瞄准敌人发射了“解除魔法(DispellMagic)”。
在安丽埃塔的周围,闪动着耀眼的光芒。
站在她旁边的维尔斯的身体无力地倒向了地面,安丽埃塔虽然想马上跑过去扶着他,可是由于身体精力被过分消耗,她一下失去了意识,也跟维尔斯倒在了地上。
周围一下被寂静所包围。
昏迷了一段时间的安丽埃塔听见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后睁开了双眼。
露易丝正在用充满担心的目光看着自己。
雨已经停了。周边的草丛一片湿漉漉,周围包裹着清新舒畅的空气,安丽埃塔觉得刚才为止的那场决斗简直就是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的旁边,正躺着维尔斯那冰冷的身体。不远之外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已经变得冷冰冰的尸体。
这就是曾经被“安德瓦里”戒指赋予过虚假生命的人们的最后结局。由于露易丝发动的“解除魔法”,让他们拥有的虚假生命消失,恢复了原来的姿态。不过这个理由安丽埃塔却并不明白。她只是觉得似乎一切都回到原来的样子而已。不过,这样已经足够了。
她想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可是,一切都有如噩梦般的现实。而且自己还打算抛弃一切,把自己交给那个噩梦。
安丽埃塔用双手捂住了脸。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了抱住维尔斯的躯体哭泣的资格了。甚至没有脸去面对从小就憧憬着自己的露易丝。
安丽埃塔最后打算搬动维尔斯的尸体,就在这个时候……
安丽埃塔的双眼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奇迹。
也许是安丽埃塔那悲伤的爱情传达给了哪位神灵也说不定。
也有可能是有谁为了治愈她的罪孽,把上天的天平轻轻摇晃了一下。
但安丽埃塔的手轻轻碰触上维尔斯的脸颊的时候,他的眼睛轻轻的睁开了。
“安丽埃塔?是你吗?”
虽然是十分微弱,若有若无的声音,但是那确确实实是维尔斯的声音。安丽埃塔的肩膀开始颤抖了。
如果说奇迹存在于哈尔吉尼亚的话,那一定就是指像现在这种事情了。
因为明明是已经熄灭了的生命之火,现在竟然又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辉,这个理由,谁也说不清楚。也许是露易丝的“解除魔法”在吹走虚假生命的同时,也点燃了维尔斯仅留的一丝生命之火吧。
也有可能是安丽埃塔思念维尔斯的心意,唤起了某位神仙的心血来潮。这个谁也找不到答案。只是,维尔斯睁开了眼睛,这个是事实。
“维尔斯殿下……”
安丽埃塔呼唤出恋人的名字。她心里明白,现在这个维尔斯,是真正的维尔斯。不是依靠虚假的生命活动,被人操纵的人偶,而是真正的他。
眼泪从安丽埃塔的眼中滑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啊,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其它的人一脸惊讶地围了过来。看见睁开了眼的维尔斯之后,所有人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
安丽埃塔这个时候终于发现了一块鲜艳的血红色已经染透了维尔斯那雪白的衬衣。那是因为被虚假的生命所封印起来的、被瓦尔德所刺的伤口又再裂开了。
安丽埃塔连忙用手捂着那伤口,唱起了治愈的咒语。
然而……残酷的是,安丽埃塔的魔法对那个伤口,完全不起作用。伤口完全没有缩小,血不停地往外渗出,血迹渐渐扩大。
“维尔斯殿下,为什么……不……我不要……”
“没用的……安丽埃塔,这个伤口已经不可能治好了。曾经死过一次的肉体,是不可能复活的。我只不过是苏醒一会儿,只是一会儿罢了。也许是因为水之精灵的力量也说不定。”
“维尔斯殿下,不、不要……你又要扔下我一个人了吗?”
“请不要说什么最后……”
三年前,双月下的拉德格里安湖畔,维尔斯牵着安丽埃塔的手,沿着湖边散步。
“要牵右手嘛!”
“不行啦!人家要扶腿才能走的。”
安丽埃塔弯着腰,用力按住右边的膝盖,左脚赶忙跟上一步。
“不扶不行吗?”
“不行啦!”
“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啦!”
“试试看嘛。”
安丽埃塔终于拗不过,让维尔斯走在右边轻轻揽着她的腰肢。安丽埃塔紧紧的抱着维尔斯的手臂,提起右边臀部,无力的右腿面条一样摇摆着。足尖小心翼翼的点在地上,可膝盖无论如何也不能伸直。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身子猛的向右一斜,左脚飞快的跟上半步。
“看,这不是可以的。”
“人家右脚伸不直嘛,很危险的。要好好保护我哦。”
安丽埃塔的右脚完全没有力气,加上膝盖不能伸直,根本不能支撑身体,只是依靠维尔斯的帮助勉力行走。两人肩并肩,慢慢的走着。
“啊!”
安丽埃塔右膝突然一收,失去了平衡。
“欺负人啦!放我下来!”
维尔斯转身将安丽埃塔横抱起来,却故意让残弱的右腿吊在半空。安丽埃塔又惊又怒,涨红了小脸捶打着维尔斯的胸膛。下一刻,维尔斯的唇紧紧印在她的唇上。力气仿佛全被抽去,只能任由维尔斯摆布。
“好害羞!维尔斯,要温柔哦!”
安丽埃塔的心已经完全属于眼前的人。
“真让人怀念啊。”
维尔斯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似的,对安丽埃塔说道:
“答应我,安丽埃塔。”
“我什么都会答应你的。你要我答应你什么呢?请尽管说吧。”
“答应我,忘记我,去爱其它男人。”
“请不要为难我了。”
安丽埃塔停住了脚步,肩膀在不停发抖。
“求求你,安丽埃塔,否则我的灵魂一定会无法安息……”
安丽埃塔摇了摇头。
“不,我绝对不要。”
“已经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了……我已经……所以……求求你……”
“……我发誓。我会忘记维尔斯殿下,然后,会爱上别的人……”
维尔斯露出放心的表情。
“谢谢你。”
安丽埃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一丝泪痕,从脸上滑落。
托里斯塔尼亚的假日 第一章
“那么,从明天起就是暑假了。”
露易丝俯视着使魔说道。
“是啊…”
唐吉趴在地上回答自己的主人。
这里是奥斯托里的广场,如同往常一样……唐吉被露易丝狠狠鞭笞着。
“哎……因为谢丝塔对我说,要不要去塔尔布村玩玩啊…我在那呆一会儿后就会马上回去你的领地的,这不就行了吗?偶尔和家人们一起增进感情也是不错的吧?”
脸被露易丝狠狠地踩了一下,再次提出的提案就这么被压了下来。
广场对面的大门已经被归乡的学生挤满了。因为这难得的归乡而感到兴奋的学生们坐上了迎接的马车。他们将要奔赴各自的领地,或是双亲工作着的首都特里斯塔尼亚。托里斯特恩魔法学院从明天开始会放暑假。这个假期长达两个半月。
“那…那个…瓦利瓦尔小姐。我觉得…唐吉先生也是需要休息的啊。”
谢丝塔怯懦地劝说着欺负唐吉的露易丝。谢丝塔因为归乡的准备,并不是平时的女仆装,而穿着草色的衬衫及蓝色的裙子,唯一的右脚穿着草编的凉鞋。
露易丝立刻怒目瞪向她。可是,谢丝塔也不甘示弱。凭着恋爱的少女不会输的气势,反过来瞪向了露易丝。
“休、休息什么的就没有必要吗?总、总是随意按照自己的喜好任意而为……太过分了!”
“对这家伙怎样都可以吧?因为是我的使魔啊!”
对于露易丝的这个态度,谢丝塔好像有感觉到了什么。
“使魔?呵,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吗……”
谢丝塔忽然这么嘟哝着。那眼神仿佛在捕捉兔子前设置陷阱时一样闪闪发光。恋爱中的少女对情敌是敏感的。
“诶……?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
谢丝塔装胡涂地低声道。
“你倒是说说看呀。”
“最近,瓦利瓦尔小姐看唐吉先生的眼光有点奇怪啊——。我只是是这样觉得而已。”
一股作气地,谢丝塔这么说道。露易丝一瞬间发火了。竟然连女仆都看不起我。是唐吉的错,都是因为唐吉明明是平民却总这么活跃,才搞得学校的平民也都越来越嚣张了。王国的权威,贵族的权威——嗯,且不论那些,我的权威都——!
露易丝气得颤抖了起来。
被灿烂的阳光照得眯起了眼的谢丝塔轻声叹了口气,解开胸前的衣服,并用手帕擦拭着汗水。
“真是的,实在是好热啊……夏天。”
仿佛绽放在野外的花朵般的健康气息从那里散发出来。
脱下来一看真的好厉害,那两座山丘实在是引人注目。露易丝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唐吉正斜着眼努力观察着谢丝塔敞开的衬衫的里面。虽然这让她很想要暴走,但是露易丝忍住了。
我才不会输呢!哼,我可是贵族哟。就算沉默不语,高贵的气息也会从衬衫的缝隙里散发出来的哦。
露易丝也轻呼着“哇,好热”,解开了衬衫的纽扣。然后又用手帕轻擦拭着汗水。但是……在那里的并没有不是山谷,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既宽广又舒爽的平原。
要说哪一边更加喜欢,唐吉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那有着起伏的地形,视线丝毫也没有移动。
看到这个状况的谢丝塔忍不住轻捂嘴巴,噗的一声让露易丝停下了动作。
“什、什么啊!刚才,你笑了吧!”
“怎么会…不可能笑不是吗?对吧,喏,我因为看了贵族的身材而笑什么的……对吧?”
谢丝塔的脸上闪着光芒,一边这么向露易丝劝说。然后背过脸去,轻轻说道:
“……就那个活像小孩子一样的身体,还贵族?……呵。”
露易丝哗啊地呼了重重的一口气。
“你说什么呢?!可悲的独脚女仆!”
“……啊呀…露易丝小姐倒是双脚齐全,能不能丢掉碍眼的拐杖呢?话说回来还真是热啊。好热好热,啊啊好热。”
说着,谢丝塔丢掉拐杖,单脚小跳向唐吉。
“…………”
“…………”
“…………”
吊在半空的右脚,同样细得可怜的左脚,加起来恐怕也没有谢丝塔一个手指头力气大!被点中死穴的露易丝用尽全身力气鞭打着可怜的唐吉。
“冷静点,瓦利瓦尔小姐,请冷静点!”谢丝塔慌忙劝解着失去理智的露易丝。一切像平日一样,喧嚣的一天开始了……
当唐吉即将咽气的时候,一只展翅翱翔的猫头鹰出现了。
“嗯?”
这只猫头鹰落在了露易丝的肩膀上,并用翅膀啪啪地拍打着她的脑袋。
“什么啊这只猫头鹰!”
猫头鹰的嘴里衔着一封信。露易丝把那封信取了下来,看到了印在了上面的花押后,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是有什么事吗?这只猫头鹰……”
谢丝塔问道,偏着头想要偷看。
露易丝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认真,而且还催促唐吉赶快给她起来站好。
“什么啊?”
露易丝打开了信封,仔细地浏览了里面那张信纸。然后低声说道。
“归乡什么的,中止了哟。”
“中止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难得谢丝塔这样积极地邀请我去……一定会超级失望的喔。”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后,看见露易丝开始把为了归乡而准备的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翻开又重新打包,唐吉用询问的语气如是说道。
露易丝把刚才猫头鹰送来的信递给他。
于是露易丝啪地在床上坐好,开口说道:
“之前那次事件之后……公主大人变得相当消沉,这你知道的吧?”
唐吉点了点头,那简直就是一个大悲剧。不管怎么说,明知道已经死去了的自己的情人,竟然被敌人那边给复活了,而且还亲手绑架了自己。会变得消沉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的确很可悲吧……不过,似乎也不再这么一直沉浸在悲恸的深渊里了呢。”
“怎么回事?”
露易丝向唐吉仔细说明了在信上所写的内容。
阿鲁比昂在重建舰队之前一定会放弃正规的侵略,开始搞些背地里的阴谋。大臣们好像做了这样的预测。比如说在城里煽动暴动发起叛乱,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方法从根本上攻击扰乱托里斯特恩……要是真发生了这种事那可就不得了了。因为担心敌人的阴谋会得逞,安丽埃塔他们决定了要维持与加固城内的治安……
“加强城镇治安的确是好事啦,那么,交给你什么样的工作了?”
“在隐藏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进行情报收集的任务哦。查一下又没有什么不正当的运动正在进行啊,平民之间又正在流传着什么样的传言啊之类的。”
“哇啊,那不是特工嘛!”
“‘特工’…是什么?”
“呃,在我的世界里,做这种收集情报的工作的人,就是这么叫的。”
“喔……总之,就是所谓的‘间谍’了吧……”
不知为何,露易丝看起来好像对此非常不满。
“怎么啦?”
“因为……不是很不起眼的工作吗,就这样的。”
“不是哦,情报不也是很重要的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三十分钟前,露易丝在赌场成功的输掉了最后一枚铜板……
叮咚一声,有人扔来了一枚铜板。唐吉立刻飞过去捡了起来。露易丝生气地喊着。
“谁?给我出来!”
“哎呀呀……人家还以为你们是乞丐呢……”奇怪的女性语气。
“啊?你立刻给我把这个想法修正过来!我啊!怎么说也是公爵家的……”说到这里的时候,唐吉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公角……什么?”
“什、什么也没有!是了!这家伙的脑袋有点问题。就是这样!”
露易丝立刻暴怒起来,可是唐吉还是尽力把她给压制住。如果这样子继续引人注目下去,这还算是个什么秘密任务啊。
男人好像很感兴趣地看着唐吉和露易丝。他打扮得相当华丽。基修也打扮得十分华丽,但是分类却微妙的有所不同。黑发用头油抹过,闪动着光芒,从胸口大开的紫色衬衫下可以看见浓密的胸毛。鼻子下面的下巴上,则长着细碎的胡子。强烈的香水味刺激着唐吉的鼻子。
“那,为什么你们要躺在地上呀”
“啊…那个,因为没地方好去也没东西吃……”
“但是不是乞丐!”露易丝用力地说道。
男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露易丝,细弱惨白的双腿加上身后的一双拐杖。
“这样啊。那么,就来我家吧。人家的名字是史卡诺恩,在经营旅馆。我会给你们提供房间的哟。”
柔和地微笑着,男人说道。虽然语调和服装让人觉得恶心,但似乎是的亲切的人。唐吉的脸放出光茫。
“真的吗?!”
“嗯嗯。但是有一个条件哟。”
“是什么?”
“我在一楼开了家小店,这个女孩必须到那店里去帮忙。就是是条件。可以吗?”
露易丝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但由于被唐吉瞪着,只好老实地点了点头。
“嗯呃,很好——”
史卡诺恩双手捧着脸颊,抿着双唇妩媚地笑着。做出仿佛人妖般的动作。不如说,他根本就是个人妖。真是的,异世界也有人妖啊……而且还“嗯呃,很好”,唐吉不知为何伤感起来。
“那就这么决定了。跟着我来吧——”
仿佛是踩着节奏一般,男人左右扭动着腰踏出了脚步。唐吉似乎不怎么情愿的搀扶起露易丝,跟了上去。
“我有点不想去……那家伙好奇怪。”
唐吉以燃烧着怒火的目光瞪向了露易丝。
“你以为现在还是能由你谈论喜好的立场吗?”
“大家听好了,妖精们。”
斯卡隆扭着腰环视了一下店内。
“是!斯卡隆店长”
身上穿着色彩鲜艳的华美服装的女孩子们同时应声道。
“不是这样吧——————!”
斯卡隆用力的左右扭着腰,否定了女孩们的响应。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在店内你们要叫我Mademoiselle的吗?”(注:Mademoiselle在法语中是小姐的意思。)
“是的,Mademoiselle!”
“Tresbien!”
斯卡隆一边摆着腰部,一边很高兴似的颤抖着身子。看到带自己来到这里的中年男性这副模样,唐吉差点就要呕吐出来。
可是店里面的女孩子们大概是习惯了吧,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
“那么,首先由Mademoiselle告诉大家一个令人伤心的消息。我们‘魅惑之妖精’亭最近的生意正在走下坡路。正如大家所知,那个名叫‘茶餐厅’的下贱店子,专门经营最近开始从东方输入的‘茶’,现在正一点一点地把客人从我们这里抢了过去……呜呜……”
“请不要哭!Mademoiselle!”
“对呢!要是输给了‘茶’的话。我们魅惑之妖精就会名誉扫地的!”
“是呀!Mademoiselle”
“魅惑之妖精们的约定!其一~~~!”
“以微笑接待客人!”
“魅惑之妖精们的约定!其二~~~!”
“保持店内清洁亮丽!”
“魅惑之妖精们的约定!其三~~~!”
“小费应该毫不客气的收下!”
“Tresbien!”
斯卡隆似乎很满意的露出了微笑。然后,他又扭动腰部,摆出了恶心的姿势。唐吉的胃液已经涌上了喉咙,但还是勉强压了下去。
“那么,现在我就告诉妖精们一个好消息。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有新的伙伴了。”
女孩子们马上拍起手来。
“那么我来给你们介绍吧。露易丝,过来吧!”
在盛大的拍手欢迎下,因为羞耻心和愤怒而满脸通红的露易丝出现在眼前。唐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露易丝的偏桃色秀发被店里的发型师扎了起来,两侧的头发则被编成了小辫子。身上则穿着尺寸相当短的纯白色花边胸衣。上衣就象紧身胸衣一样紧紧贴着身体,使身体的线条完美的呈露出来。后背则敞开一大片,放射出还没有充分成熟的性感气息。一双小巧的高跟鞋,让露易丝紧张的撑着双拐,生怕会跌倒。那种姿态的确会让人联想到楚楚动人的妖精。
“露易丝因为父亲赌博欠了债,差点就被卖到马戏团去了,幸好在关键时刻跟哥哥逃了出来。虽然非常可爱,但身世真的很可怜呀。”
从女孩子们之中传出了同情的叹息。这都是在路上唐吉胡编乱造出来的谎言。把自己说成是哥哥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两人的样子都不像是兄妹,但是斯卡隆却对这些事没有太多的计较,看来是无所谓了。
“露易丝,那么你就向马上就要成为伙伴的眼睛们打个招呼吧。”
露易丝浑身正不停地剧烈颤抖着。身为自尊心极高的贵族,被迫穿上这样的衣服,还被要求想平民低头行礼。大概她马上就会勃然大怒,使出“爆炸魔法”吧?唐吉不由得害怕了起来。
可是……必须完成任务——这种责任感在关键时刻压制住了露易丝的怒火。
仔细一想的话,酒吧确实是一个集中了传闻和流言的地方,在这里收集情报实在是最适合不过了。而且自己身无分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一边跟自己说这样做也是为了任务,一边浮现出僵硬的笑容行了个礼。
“我我我、我叫露易丝。请请请、请大家多多关照。”
“好,大家鼓掌!”
斯卡隆催促道。接着,一阵盛大的掌声回响在店内。斯卡隆注视着挂在店内的大时钟,差不多到开店时间了。
他“啪”地弹了一记响指。对这一响声作出反应,放置在店内角落的魔法人偶们开始演奏出华丽的音乐,那是进行曲的节奏。斯卡隆以兴奋的声音说道:
“好!我们开店了哦!”
“啪嗒!”羽毛状的活动门马上被打开,久侯多时的客人们一下子就涌进了店里面来。
唐吉他们来到的这个“魅惑之妖精”亭,虽然看上去是一家普通的酒馆,但由于店里有各种身体残缺的可爱女孩子穿着性感的服装给客人运送酒水,是一家颇有人气的店子。斯卡隆就是看中了露易丝的与众不同的美貌和可爱,才把她带来这里当侍女的。
店里的人给了唐吉一条附有刺绣的围裙,去做清洗餐具的工作。既然唐吉也要在这里住,那么就不可能不干活。店里的生意非常好,所以待洗的餐具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洗餐具这种事,不管是异世界也好什么地方也好,似乎都是新人干的活,没有人来帮忙。虽然很不愿意为那个人妖经营的店子里面洗餐具,可是唐吉还是勉强忍耐住了。
这也是为了露易丝的任务。虽然她是个脑子少根筋,又任性又倔强,听不进唐吉说的话的嚣张丫头,但是因为喜欢着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埋怨的话,但这次还是为了尽量让她的情报收集工作顺利进行而努力一下吧。另外,在拉格德里安湖畔看到的安丽埃塔的悲伤表情……为了那可怜的公主殿下,也希望能帮她做点什么。
唐吉拼命地跟餐具搏斗起来。可是,任何事情都是有极限的。没过多久,他的手就累得动不起来了。可是,就算浑身瘫软也好,自己也必须继续洗餐具,碟子已经越堆越多了。
唐吉呆呆地望着餐具堆成的小山,在洗水槽前累得透不过气来。这时候,一个打扮华丽的女孩子出现在他的面前。那是有着一头又长又直的黑发的可爱女孩,稍粗的眉毛散发出一种活泼的气息。年纪看起来似乎跟唐吉差不多,身上穿着低胸的绿衣连衣裙,裙下却只有一只右脚穿着和谢丝塔相同的草编凉鞋。
“喂喂!已经没有碟子用了呀!”
“对、对不起!我马上就……”
已经习惯了被可爱女孩命令的唐吉马上就跳了起来,反射性地开始洗起碟子来。看到他那种生硬的动作,黑发女孩不禁侧起了脑袋。
“拿来让我试试。”
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很快地就把碟子的小山一点点解决掉了。更让唐吉惊讶的是,女孩子只有一只右手,左边只剩下半截上臂。
“好厉害。”唐吉说道。看到他露出一副佩服不已的表情,女孩微笑着说道:
“我叫洁西卡。你是新来的那个女孩的哥哥吧?名字叫什么呢?”
“唐吉。”
“好怪的名字。”
唐吉跟洁西卡肩并肩地洗起碟子来。洁西卡东张西望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用小声向唐吉说道:
“喂喂,你说跟露易丝是兄妹,那是骗人的吧?”
唐吉用僵硬的声音说道。
“无论是头发、眼睛的颜色还是脸型,都完全不同嘛……哪里有人会相信。”
唐吉一时语塞了。
“不过,那没关系啦,反正在这里工作的人都是有不便告人的理由的。这里没有人会追究你们的过去,你放心吧。”
“是、是吗……”
洁西卡注视着唐吉的眼睛,唐吉不由得心里怦然一动。
“喂喂,不过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呢?实际上你们是什么关系?从哪儿逃到这里来的?”
洁西卡看来也是一个好奇心的集合体。她用充满期待的表情注视着唐吉。可是,唐吉也不可能把真话告诉她。
唐吉看了一下洁西卡的华丽服装。大概她也是“妖精”的其中一员吧。这样子被她继续追问下去的话也太烦人了,所以唐吉就打手势叫她走开。
“你在这里偷懒干什么嘛,你不是有你的工作吗?快去给客人送那些什么葡萄酒啤酒吧,小心被斯卡隆店长训你一顿哦。”
“我是没关系的啦。”
“为什么?”
“因为我是斯卡隆的女儿嘛。”
唐吉手里的碟子滑了下来。哐啷的一声,碟子马上被摔成粉碎。
“啊!你干嘛打破碟子呀!要从你的薪水里扣除的哦!”
“女儿?”
“对呀。”
那个人妖店长竟然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女儿……那些遗传基因到底事在干什么啊……唐吉心想。
“快点!别光顾着说话,手也要动起来!接下来才事店子真正忙起来的时间哦!”
虽然唐吉受着这样和那样的辛劳,可是等待着露易丝的却是更严峻的灾难。
“……您、您点的酒水送来了。”
露易丝拼命地挤出僵硬的笑容……把装着葡萄酒的瓶子和玻璃杯放上了桌子。眼前是一个露出下流笑意的男人,正歪着嘴角看着露易丝。
“小姐,那么,给我斟酒吧。”
给给给、给平民斟酒?身为贵族的我?要做这种事?我可是贵族也?
在露易丝的脑袋里,这些屈辱性的想法不断的转来转去。
呼——!露易丝吐了一口气,让心情冷静下来。
这是任务,这是任务,我要装成平民来收集情报,收集情报……
她一边像念诵咒语似的在嘴里嘀嘀咕咕地说着,一边勉强挤出笑容。
“那、那么我就为您斟酒吧。”
“哼……”
露易丝拿起酒瓶,开始向男人的酒杯里斟酒。可是……满腔怒气的露易丝因为颤抖着身体,瓶口没有对准,葡萄酒被倒在男人的衬衫上。
“呜哇,竟然斟到衣服上!”
“对、对不……起。”
“说对不起就完事了吗!?”
接着,那个男人仔细地打量起露易丝来。
“你……虽然没有胸部,但也算是个美人呢。”
露易丝吊着的右脚被男人握在手中把玩着。
“不错,我看上你了。那么你就用嘴巴来喂我喝酒吧!那样我就原谅你!哈哈哈!”
血气上涌,满脸通红,露易丝拿起酒瓶,含了一口,猛地向男人喷去。
“呃?”
“对~~~不起~~~~呀!”
原来是斯卡隆。他一下子坐在男人的身旁,用手里拿着的布在男人的衬衫上擦拭了起来。
“怎、怎么了嘛,你这人妖……我没叫你来……”
“哎呀!葡萄酒溅到衣服上来了呀!露易丝,快去换一瓶葡萄酒来!在那之前就由我Mademoiselle来陪你吧~~~!”
斯卡隆整个人都挨在那个男人身上。男人虽然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可是由于被斯卡隆的怪力稳稳的压着,动弹不得。
“是、是的!”
露易丝马上回过神来,向着厨房跑去。
“恩——那么,大家辛苦了!”
关店的时候,已经是天边开始发白的黎明时分了。因为不习惯这样的工作,两个人都已经折腾得筋疲力尽了。
“大家都很努力地干活呢,这个月我就给大家一点奖励吧。”
周围马上响起了欢呼声,斯卡隆开始把工资分派给在店里工作的女孩子和厨师们。今天似乎是工资发放日。
“好,露易丝,唐吉,这个给你们。”
我们也有份吗?露易丝和唐吉对视了一下,脸上闪出了一瞬间的光芒。可是……放在里面的却仅仅是一张纸。
“这是什么呢?”
“付款通知单哦。唐吉,你打破了多少个碟子?露易丝,你惹怒了多少个客人?”
露易丝和唐吉面面相觑,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刚开始无论是谁都会犯错,你们以后就好好努力工作,把钱补回来就行了哦!”
分配给露易丝和唐吉的房间,是跟二楼客房的门口并列的走廊尽头……必须爬梯子才能上去的屋顶小阁子。
无论怎么看,那都不像是给人住的房间。在这个布满灰尘昏暗无光的空间里,似乎就相当与一个杂物房。坏掉的柜子和椅子,放有酒瓶的木箱、木桶……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里面只放有一张粗糙的木床。唐吉费了好大力气才将露易丝背上去。。
“这是什么嘛!”
“是床啊。”
唐吉一边清理着蜘蛛网,一边打开了小窗户。这时候,那些似乎是这个屋顶小阁子的旧住客的蝙蝠们,一边吱吱地叫着,一边倒挂在屋檐之下。
“那是什么嘛!”
“是同居人啊。”
唐吉一脸平静地说道。
“你打算让身为贵族的我睡在这种地方!”露易丝大喊道。
唐吉二话没说就拿起了床上的毛毯,拍了拍灰尘。接着就盖上毛毯,躺到了床上。
“快点睡吧,斯卡隆先生不是说过么?我中午起来之后要准备店里的料理材料,你就要打扫卫生啊。”
“为什么你可以适应得这么快啊!”
唐吉说完,马上就发出了睡熟的鼾声,大概是累了吧。露易丝则“呜~~~”“呜~~~”呻吟了好一会儿,最后可能是死心了,只好钻进了唐吉身旁,唰拉唰拉地磨蹭了一会儿,然后把头枕在唐吉的手臂上。
这里的确是个很糟糕的地方……但却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这里并没有那个女仆在。
真是的……虽然不知道……这个……笨蛋使魔……有什么好的,可是喜欢唐吉的那个女仆不在这里,这就已经很令人高兴了。我呀……虽然根本就不是……喜欢这种家伙……露易丝一边嘀咕着,一边怀着一点点的幸福心情,把脸靠在唐吉的手臂上,闭上了眼睛。
“反正这次暑假期间你就要好好对我……”她红着脸,小声说道。
还有……必须把镇上的谣言和传闻等等逐一向公主殿下报告才行,可能会变得很忙呢……露易丝一边想着这些事,一边进入了梦乡。
可是——
露易丝的这一丁点幸福,却被彻底打破了。这一点是在第二天夜晚发现的。那一天,“魅惑之妖精”亭也依然是生意兴隆,露易丝无精打采地跟昨天一样给客人运送葡萄酒和料理等等。
其它的女孩都是很有技巧。脸上露出可人的笑容,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不会生气。她们娴熟地跟客人对话,不住地称赞他们……同时把伸出来摸自己的手轻轻握住,不让他们碰自己。这时候,男人们就会为了讨好那些女孩子,慷慨地掏腰包给他们小费。
我怎么能做得到那种事!露易丝不禁咬紧了嘴唇。
在这个魔法师就是贵族的世界,出生的家庭是瓦利埃尔家。说到底毕竟也是出身于公爵家,一旦回到领地就是千金小姐的露易丝。就算说明天是世界末日也好,也不可能装出那样的献媚态度。而且还要穿成这种羞死人的打扮……
打扮?
这时候,露易丝突然醒悟过来了。自己正穿着跟昨天一样的花边胸衣。虽然自己也觉得衣服里面不太可爱,可是光看外表的话,也应该属于很不错的一类吧。接着,她发现了摆在店里面的一面镜子。在镜子面前,她反复摆出了几种不同的姿势。咬着手指头,试着忸忸怩怩地作出稍微低着头向上看的动作。
恩。虽然这种打扮很让人害羞,但我还是很可爱。毕竟我是贵族嘛,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并不是这里的女孩子能比的。应该是这样吧,嗯,大概。
唐吉看到这样子的我,大概会神魂颠倒吧。这么一想,她就开始变得高兴起来了。什么嘛,傻瓜。到了现在才察觉到我的魅力,也太迟了!他一定会说……啊啊,露易丝好可爱,太厉害了。啊啊,我的身边原来有这么可爱的女还呀……我一直都没发现……明明是这样我还迷上了那个女仆……真是后悔莫及啊……我真是笨狗,后悔死啦。
哼!你是傻瓜吧,现在才察觉到主人的魅力,也太迟啦。
露易丝想象到这里,就“扑哧”地捂着嘴巴笑了起来。然后,她一边在心里想着他现在已经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一边用侧眼瞥了一下厨房的方向。
看到了!那笨狗正一脸痴呆地洗着碟子!
咦?
唐吉的确是一边很陶醉地看着露易丝所在的酒吧,一边心不在焉地洗着碟子。可是……他的视线却并没有在看露易丝。露易丝马上就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视线的终点,只见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子正在跟客人有说有笑地谈着话。那个人正是斯卡隆的女儿洁西卡。
你这家伙还是那个么?又是黑发么!?
她继续观察着洁西卡。把唐吉的视线焦点精确地定位到毫米单位。洁西卡身上穿着大大敞开着胸口的色调青春的连衣裙。唐吉的视线非常精确地追踪着透过连衣裙可以看到的乳沟。
胸部么?你就那么喜欢那像苹果一样的东西么!?
唐吉好象在呻吟似的,“噢~”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又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就好象在测量洁西卡胸部的圆周大小似的,用双手画起了圆圈。露易丝的心中似乎有某根弦断了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手边的一个玻璃杯,狠狠地扔了过去。杯子正好击中了太阳穴,唐吉马上就倒在了洗手槽的旁边。
“那个该死的使魔……你给我等着瞧。我一定会给你点颜色看看!”
唐吉醒过来之后……只见眼前出现的是洁西卡大大的胸部。怎么回事!他这么想着,呆呆地张大了嘴巴。
“哇,你终于醒了呀。”
环视一下四周,原来自己正躺在床上。
“这里是哪里?”
“我的房间。”
洁西卡像是抱着椅背似的坐到了椅子上,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
“你被杯子撞到了脑袋,晕过去了哦。”
“喂喂,我呀,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
“露易丝,那个女孩是贵族吧。”
唐吉马上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没必要再装不知道啦,爸爸一直还让我负责管理店里面的女孩子的哦。所以我看女孩子的眼光比别人要敏锐一倍。露易丝那孩子呀,连运送碟子的方法也不懂耶,而且自尊心还比别人强好几倍。而且那种言谈举止……多半是贵族啦。”
唐吉不禁抱起了脑袋。明明让她穿上了那么粗糙的连衣裙,现在不是全露馅了吗?还说什么隐藏身份……根本就隐藏不了嘛。
“哼!那家伙是贵族?怎么可能!那么横暴粗野、一点淑女风范都没有……”
“没关系的,我不会对其他人说。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看到唐吉默不作声,洁西卡就微笑了起来。这家伙真的是好奇心的集合体……大概她是为了想问这个,而特意把唐吉带到这里来的吧。
“你还是不要卷进我们的事比较好啊。”
唐吉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他打算让她害怕起来,不再继续追问自己。可是,这话对洁西卡完全不起作用。
“咦!那是什么呀!难道你们在干一些很危险的事?这还真是有趣呢!”
她继续探出身子,把胸部凑近唐吉的脸。为什么她那么强调自己的乳沟呢,穿着比谢丝塔大胆是因为她是生活在镇上的女孩吗……正当唐吉茫然地红着脸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洁西卡嘴角微弯,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
“喂。”
“什么啊。”
“你一定是没有跟女孩子交往过吧?”
“啊、什么?那……你还是不要太小瞧人……”
被她说中了。真是个感觉敏锐的女还啊……唐吉不由得直冒冷汗。
“我很清楚。我可是直觉敏锐的塔尼亚姑娘哦!你们这些乡下人的脑袋里想什么,我马上就知道了。”
唐吉被她说成是乡下人,不禁气上心头。真是的,我说你啊,我虽然不知道这什么托里斯塔尼亚怎么样,可是东京绝对不是这种差劲的石头砌成的地方啊。你看到东京铁塔的话哭也来不及呢。他心里一边这么想,一边反驳道:
“谁是乡下人嘛,我才不想被人妖的女儿说这些话呢!”
“太过分了耶,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爸爸哦。在妈妈去世之后,他就说愿意为了我而同时担当妈妈的角色……”
“于是就Tresbien了吗?”
洁西卡点了点头。
“嗯,爸爸的事先不说啦。喂,你跟那贵族女孩到底打算干些什么呀?你应该不是贵族吧,是仆人?”
“我才不是仆人!”
唐吉闷闷地说道。洁西卡嫣然一笑,握住了唐吉的手。
“不如让我来告诉你女孩子的事吧?”
“什么?”
唐吉的身体一时僵硬了起来,眼睛直盯着洁西卡。这位非常懂得运用自己魅力的酒馆女孩,没有放过唐吉那一瞬间的表情变化。
“不过,作为交换,你一定要好好告诉我哦?到底,你们想要干些什么呢……”
洁西卡用仅剩的半截左臂夹住拐杖向唐吉走来,裙摆下突出的短短一截左腿搭载拐杖中间的横木上。
唐吉突然灵机一动。跟酒馆主人的女儿搞好关系,这不也是收集情报的重要一环吗?酒馆里会有各种各样的客人来光顾,谣言和传闻也会集中到这里来。就算是那些有不轨企图的家伙,也可能会对女孩子们放松警惕而把秘密说出来。
这时候把洁西卡拉拢过来的话,对以后的工作也应该会有帮助吧。
正当他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
洁西卡的房门被撞飞了。
唐吉马上跳了起来。只见眼前出现的,正是身穿纯白色花边胸衣。不断颤抖着身体的露易丝。
“你到底在干什么?”
唐吉看了看自己的手,慌忙抽了回来。
“收、收集情报。”
“你在收集哪个人、哪个部位的情报?”
露易丝拿着皮鞭,拖拽着一双残腿步步逼近……
“等一下,露易丝。”
“什么嘛。”
“你不用去接待客人么?现在应该还是工作时间吧?”
被这种平民女孩直呼姓名,露易丝气得浑身发抖,可是现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吵死了!等……等我教训完这笨哥哥之后,我马上就回来!”
在这里,唐吉的身份是露易丝的哥哥。
“你有时间去做那种事吗?明明连小费也没拿到过一次……”
“那、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有啦。我是负责管理这里的女孩子的。像你这样的残废,就只会给人添麻烦。经常把我们的熟客惹恼,也不会帮客人点菜,还乱扔杯子,明明有两只脚却不会走路……”
露易丝愤怒了。
“小费什么的,我一定能拿到足够建一座城堡那么多的给你看的!”
“要是我认真起来的话,可是很厉害的!那些男人全都会向我回头!”
“这可是你说的哦!”
“是我说的。我才不会输给你呢!”
“那正好啦,下星期有一个小费竞赛。”
“小费竞赛?”
“对啊,店里面的女孩子们互相竞争谁拿的小费最多,获胜的人还有奖品呢。”
“听起来挺有趣的嘛。”
“那你就好好努力吧。如果你在小费竞赛中赢过我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叫你小残废了。”
“是的!Mademoiselle!”
“激动人心的小费竞赛就要开始了!”
掌声和欢呼声同时回响在店内。
“那就是这件‘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了!”
斯卡隆唰的一声脱掉了上衣和裤子。从远处看着的唐吉这次终于忍不住呕了出来。那是因为斯卡隆的身上,现在正穿着那件跟身体大小刚好匹配、尺寸稍短的黑色性感紧身胸衣。
“距今四百年前,国王陛下赠送给相恋女孩的这件‘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就是我们的家宝!这件衣服还被施加了能随着穿衣者的体格而改变大小的魔法,以及‘诱惑’的魔法哦。”
“真是太美妙了!Mademoiselle!”
“嗯嗯嗯~~~~Tresbien!”
斯卡隆激动地摇摆着身体说道。
就在这时候……令人吃惊的是……在唐吉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种“还算过得去”的感情。或者该说是对斯卡隆抱有的好意吧,产生了这么一种感情。明明看上去是那么令人恶心的样子,可是却会有“那样也不是太糟糕”的感觉。
“啊!”唐吉猛然回过神来。这大概就是那“诱惑”魔法的作用吧!可是因为斯卡隆那副摸样无论如何也只能是负面因素,所以只能到达“还算可以”的评价。
原来如此。只是因为穿的人是斯卡隆才是这种程度,如果让普通女孩子穿上身的话……也许看起来就是一位绝世美女了吧。魔法还真是可怕呢,唐吉心想。
斯卡隆保持着那种恶心的姿势,继续他的演说。
“在本周开始的小费竞赛中获胜的妖精,就可以获得穿上这件‘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一天的权利!哎呀!穿上这件衣服的话,到底能获得多少小费呢!光是想象就已经让人心动不已啦!所以大家都要努力哦!”
“是的!Mademoiselle!”
“好!那么各位,拿起酒杯!”
女孩子们一起举起了手里的酒杯。
“预祝小费竞赛成功和生意兴隆……”
斯卡隆在这时候停顿了一下,“咳唔”地清了清嗓子,摆出了立正的姿势。并非以平常的娘娘腔,而是以极其正常的中年男性声音说道:
“……以及女王陛下身体健康,干杯!”
说完,就举起了酒杯。
于是,小费竞赛就这样开始了……
露易丝也明白,要是这样下去的话是绝对无法拿到小费的。于是她就决定不再说话了。她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一定会惹怒客人。所以她就决定尽量保持沉默。
当她下了这样的决心给客人斟葡萄酒的时候,客人就向她发话了。太好了,这是拿到小费的好机会。
“那个,你可以等一下吗?让我看看你的脚吧。”
露易丝吊着的右脚毫无反抗能力的被客人握在手中。
“我是专门研究占卜的,就让我来给你占卜一下吧。”
客人剥掉露易丝的鞋袜,抚摸着粉红细嫩的小脚,开口说道:
“根据我的占卜,你……应该是拉粉店出身的。没错吧?”
竟然敢对身为贵族的自己,说出什么拉粉店出身的胡话,到底算什么?
男人继续进行占卜。
“唔!你一定是……有自己喜欢的异性吧?”
露易丝脑海里浮现出了使魔的脸。自己竟然在这时候想起他,实在不可原谅!没有,我没有那样的人!露易丝猛地摇了摇头。
“不!一定有吧!那么我就跟你占卜一下你跟他合不合得来……哇!真是吓了我一跳!”
男人似乎很悲伤地摇了摇头。
“很糟糕。”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当然知道了。而且我根本就不是喜欢他。
总之她很不高兴地鼓起两腮,想要揍他。对露易丝来说,最接近自己的异性就是唐吉。所以她不由自主地就会拿出对付唐吉的一套来对待别人。坏习惯还真是可怕。
“你、你是怎么回事!臭小鬼!”
我不是小鬼,我已经十六岁了!她正打算反驳,却马上又闭上了嘴巴。刚刚才决定要保持沉默啊。
“快说话啊!你这小瘫子!”
竟然敢这么说我。
露易丝抡起拐杖砸向那人头顶,客人马上瘫倒在地上。
因为一直都是这种状况,露易丝当天没能拿到任何小费。
第二天早上,露易丝就找唐吉商量应该怎么办。唐吉就建议露易丝说,为了避免客人受伤,可以考虑在地上爬行,于是被露易丝狠揍了一顿。
第二天。
露易丝很小心地抑制着暴力冲动。
为了无论人家说什么自己都能露出笑容,她把细小的铁丝放进了嘴里,固定为笑脸的形态。做好一切准备来参加侍女工作的露易丝一直保持着笑容。可是……还是没能拿到小费。明明是这样,也还是没有。
第五天……洁西卡小跳着走了过来。
“干得怎么样了?大小姐。我呀,已经拿到了一百二十埃克的小费了哦。”
“还挺厉害的嘛。”
露易丝一脸不悦地回答道。
“你这样是拿不到小费的啊?”
“我当然知道。”
“真是的,就是因为你老是这副表情,所以才连一点小费也赚不到。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你要好好干哦,大小姐。”
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洁西卡就走开了。露易丝则一脸无精打采,垂下了脑袋。
到了当天早上……
我不干了……露易丝低声自语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收集情报的,但这些事不应该是由我去做的事。我可是传说啊,是“虚无”的继承者啊?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么个变态酒馆里当侍女?不是应该干一些更正式一点的任务吗?
露易丝这么想着,不禁悲伤得流出了眼泪。这时候,唐吉推开地板探出了头来,露易丝慌忙躲进了被子里面,她不想让唐吉看到自己哭的样子。
“好啦,吃饭了哦。”
唐吉把放着炖菜的碟子放在桌子上,然后叫露易丝过来吃。可是,露易丝却只是从床里面发出无精打采的响应。
“我不要。”
“什么我不要啊,不吃的话身体会支持不住的。”
“一点也不好吃嘛。”
“就算不好吃也没办法,没有其它的东西可以吃了啊。”
即使如此,露易丝还是拼命扯着被子,不肯从里面出来。
唐吉走近床边,把毛毯掀了开来。只见身上穿着睡衣的露易丝正蜷缩在床上。
“快吃吧,不然会弄坏身体的。”
“斟酒的话无所谓,说些讨好人的话我也可以做到。可是……”
“可是什么啊?”
“就、就算主人被客人用手摸来摸去也无所谓吗?”
唐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喂,怎么样嘛?你别老是说那些大条道理,明确告诉我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嘛!”
唐吉默不做声地吃起了炖菜。
露易丝一边拉扯着唐吉的耳朵一边追问道。唐吉以沉重的视线注视着炖菜,低声嘀咕道:
“……要、要是让被人这样子摸的话,我就会扇一巴掌。”
“扇谁?”
“……扇你。”
露易丝注视着唐吉的眼睛。
“为什么?身为使魔竟然要扇主人一巴掌,你一定要说清楚理由。”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唐吉把脸扭过一边,很没趣地说道:
“如、如果只是握手的话就允许。”
“那是什么意思嘛!”
“什么叫只是握手的话就允许!我是在问你扇我一巴掌的理由!傻瓜!”
“可、可是……”
“而且什么叫允许嘛?好象很了不起似的。让不让别人握手并不是由你决定的事。决定的人是我啊,哼!”
露易丝用手托起偏桃色的长发,露出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环抱着双臂。
“好了,那衣服是叫做‘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吧?我就穿上那衣服诱惑全体客人。嗯,为了小费嘛。我会允许他们摸的,不仅仅是手……”
唐吉马上跳了起来,向露易丝大叫道:
“开什么玩笑!”
露易丝赌气似的扭过了脸,钻进了被窝里。唐吉马上醒悟过来,摇了摇头。
“嗯,不过‘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是应该没可能的吧。那可是获胜的奖品嘛,你现在大概是拿到小费最少的那个吧。”
露易丝没有回答。
“喂,你说真的吗?”
差不多迎来小费竞赛的最终日了。斯卡隆在当天傍晚发表了各人的暂时成绩。
“那么我现在来发表前三名的成绩!首先是第三位!玛蕾妮!八十四埃克、五十二斯乌、六多尼埃!”
周围响起了一片掌声。被唤作玛蕾妮的独臂女孩优雅地行了一礼。
“第二位!珍妮!九十八埃克、六十五斯乌、三多尼埃!”
掌声再次响起。没有双脚的栗发女孩笑着膝行过来。
“接着是……第一位!”
斯卡隆慢慢地环视了一下女孩子们,深沉地点了点头。
“我的不肖女儿!洁西卡!一百六十埃克、七十八斯乌、八多尼埃!”
“哇啊啊啊啊啊!”一阵盛大的欢呼声响起。洁西卡踩着为了今天特意准备的高跟鞋,艰难的上前行了一礼。
“好!不管是哭也好是笑也好,今天就是最终日!不过今天是提瓦兹周的达埃格之日!因为是月末,所以来的客人也会很多!努力的话就可以拿到很多小费啰!现在最高位也还在射程之范围内啊”
“是的!Mademoiselle!”
唐吉戳了戳一脸认真表情的露易丝。露易丝这个人,一旦下定了决心做某件事,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到底拿了多少?”
露易丝没有回答,只是把紧握的拳头摊了开来。在手掌上……只有几枚铜币在闪烁着光芒。
唐吉不由得摸了摸胸口,松了口气。这样的话,就算露易丝怎么样拼命也好,也是不可能获胜的。唐吉直到现在还对露易丝说的“要是拿到了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的话,就诱惑全体客人,允许他们做任何事”那句话感到在意。
什么叫全部允许!那是怎么回事!就、就算是我,到现在也还没有对她做过些什么啊!虽然说我也没有那个资格,虽然没有……我毕竟只是个使魔而已……
虽然很希望她努力,但却不想她努力到那份上。这种任性的感情不断地在唐吉心里回旋。
斯卡隆大声喊道:
“那么大家继续努力干吧!”
蕴涵着各种想法的欢呼声响彻了店内。
话说……那一天的露易丝,样子似乎跟平常有点不同。她没有在嘴里放上用来固定笑容的铁丝,展现出了天然的笑容。
及膝的裙装下,吊在半空的左脚裹着纱布,不听话的摇摆着。露易丝害羞似的摆出忸忸怩怩的姿势。
客人询问道:“你怎么了啊?”
露易丝咬着拇指,继续保持着害羞的表情。接着就好象很难开口似的——
“不,因为客人您非常帅气……”
——努力地低声说道。
可是即使是客人也对这种程度的奉承之言习以为常了。他毫不动摇地把杯子递了出去。这时候,露易丝就看准了这个机会,使出了她的必杀技。
她拉起纯白色花边胸衣的裙摆,优雅地行了一礼。真不愧是公爵家的小姐,这宛如面待王侯一般的行礼凝聚了贵族的灵魂。这是外面的女孩子无法模仿的优雅举止。
于是,客人就对露易丝的出身感兴趣了。原来如此,仔细一看的话,她的容貌也长得相当高贵啊。
“你大概是上流阶级出身的吧?”
即使如此,露易丝依然保持着笑容。接着,她又似乎很悲伤似的,以忧郁的眼神看着窗外。看到露易丝这种富有气质的动作,男人越来越对她着迷了。
“你难道是在某个贵族家庭里干过活吗?礼仪作法也是在那里学到的吧?”
露易丝微笑不语,只是轻轻提起裙角。客人自然就会注意到吧。
“像你这样的瘸脚女孩,如果在贵族家干活的话,恐怕不会很轻松吧?哎呀,受伤了吗?真是可怜呢……”
露易丝只是优雅地行了一礼。她的武器就只有微笑和这种礼仪而已。
露易丝面露微笑地注视着客人。被她那双宝石般的茶褐色眼瞳这样注视的话,客人就好象着了魔似的松开了绑着钱袋的绳子。
“多么可怜的孩子啊,被主人家打伤的吗?恩,那么你就把这些拿去吧。”
客人对自己从露易丝的言行举止因出的妄想深信不疑,而且还对她万分同情,把金币和银币送给了露易丝。拿到钱的那一瞬间,露易丝就慌慌忙忙地进了厨房,蹲下来“呼——”地大大吐出了一口气,对讨好别人的自己和诱发别人同情的举动感到异常恶心,于是露易丝把正在洗碟子的唐吉狠揍一顿,这样子稍微发泄了一下恶气之后,又急忙回到桌子那边去。
另一边,洁西卡赚小费的手段之高明,实在是无人能比。
总的来说,洁西卡非常会演戏。露易丝开始观察起洁西卡的做法来。如果不了解敌人的话,就无法在战斗中取胜。
洁西卡首先对自己的目标客人摆出一副冷淡的态度。
她露出一脸生气的表情,把料理扔到客人的面前,还故意弄掉一些在地上。客人就对洁西卡这种态度感到惊讶。
“喂喂,怎么了啊,洁西卡,心情好象很不好啊?”
洁西卡用冷漠的眼光看着客人,兀自蹲下来打扫掉在地上的食物。
“刚刚你跟谁说话来了?”
那种吃醋的表情实在是秒不可言,简直是神了。那看起来就跟真的吃醋样子没有分别。在那一瞬间,客人就很自然地误以为洁西卡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现在正闷闷地吃着醋。
“怎、怎么了嘛……别这样子啦。”
说着,客人就拿出小费来给她。可是洁西卡却推开了他的钱。
“我才不要钱呢!我想要的是温柔的话语。上次你跟我说的话,那些都是骗人的吗?我可是一直当真的啊!什么嘛!我不管你了!”
“我当然不是骗你的啦!”
男人开始拼命地安抚着洁西卡。
“别这么不高兴嘛……我只有你一个啊,好不好?”
“你对谁都是这么说的啦。仗着自己受女孩欢迎,什么嘛!”
那个男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受欢迎的那种人。平时的话恐怕受到了这样恭维也不会相信的吧。可是,这句话却是作为一句责备的话从洁西卡的口中说出来,而且还是以一种不小心说了出来的语气。于是男人就马上信以为真了。
“我不受欢迎啊,是真的!”
“也对呢,想要吻上你嘴唇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我一个吧。”
“对啊!那当然了!”
“恩……不过我好累呀。”
“你怎么了呢?”
“现在呀,我们店里正在举行那个无聊的小费竞赛。我虽然对小费不太感兴趣……可是拿得少的哈就会被责骂的。”
“小费由我来给你就好了嘛。”
“不用!你只要给我温柔的话语,那样就足够了。但相对应的,你如果跟其它的女孩说同样的话,我就会生气的哦!扶我一下嘛,人家站不起来了!”
然后,洁西卡右手撑着地面,伸出左臂的残肢,用祈求的眼神仰视着他。仅剩的右脚穿着性感的高跟鞋,男人就马上被她征服了。
“唉……人家身体不方便呢,又不要意思向陌生人求助……向喜欢的人求救,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啊……”
“是吗?我给你这个,你就别向其它客人说求助的话了,好不好?”
“给人家这么多,怎么好意思!我都说不用了嘛!”
“只是一点心意!一点心意啦!”
男人硬是把小费塞到了洁西卡手中,还殷勤的递给她拐杖,洁西卡羞涩地低声说了一句“谢谢”。男人就打算向洁西卡提出去约会的邀请。
“对了,今天等你们关店之后……”
“啊!糟糕啦!料理要被烤焦了!”
拿到了要拿的东西之后,就得溜之大吉了。洁西卡单脚跳着逃开了。
“啊,喂……”
“过一会儿你再找我说话哦!不可以向其它女孩子抛媚眼!”
背向男人之后,洁西卡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演技。
洁西卡离开之后,那个客人就一边搔着脑袋,一边跟自己的同伴说着“哎呀,她好象因为我吃醋了……”之类的话。
露易丝简直佩服地五体投地。这种城里姑娘的恐怖特技,就连丘鲁克的那点伎俩也显得黯然失色了。
洁西卡到底知道多少种求救的方式啊?看到她以如此娴熟的举动,像秋风扫落叶似的从客人手里把小费刮走,就不得不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洁西卡的容貌并不算是特别漂亮的那一类。只不过对男人来说……会让人产生“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那么我大概也能行吧”之类的想法。在这个世界上,跟那些绝世美女相比,反而是这一种类型的女孩更加受欢迎。
一直专注地观察着的露易丝,跟洁西卡对上了视线。洁西卡调皮一笑,故意把小费塞到了自己的胸前给她看。
什么嘛,我才不会输呢!露易丝紧紧地握着拳头……挺起了平板似的胸部,一脸昂然地抬起了头。
正当女孩子们互相竞争着小费数量的时候……羽毛式门扉被打开,一群新的客人出现了。最前头的是一位身披斗篷,似乎是贵族的中年男人。身体圆圆胖胖,额头上贴着一丁点稀薄的头发,跟随在他身后的人似乎都是下级的贵族。其中也有一些腰间插着细剑状魔杖的、类似军人风貌的贵族。
那个贵族男人进来之后,店里面马上就鸦雀无声了。斯卡隆慌忙跑了过来,向新来的客人说道:
“哎呀哎呀,这不是楚连努大人吗。欢迎来到我们‘魅惑之妖精’亭……”
被称呼为楚连努的贵族,一边捏着鲶鱼般的上唇胡子,一边挺直了背梁。
“唔,咳嗯!你的店子似乎生意很好嘛,店长。”
“不不、没有那回事!今天只是偶然人多了一点而已,平时我们这里都是冷冷清清,我还在跟女儿商量要不要明天到寺院里去参拜,请求始祖允许我们上吊呀,嗯……”
“没什么,今天我不是为了公务,而是作为客人来这里的。你没必要去找那些借口了。”
斯卡隆好像很抱歉似的继续说道:
“虽然您这么说,但是楚连努大人请看一看,今天我们已经满座了……”
“在我看来,似乎不是那样吧?”
楚连努装模作样地说着,身后的贵族们都拔出了魔杖。对闪闪发光的贵族魔杖感到畏怯的客人们马上从酒醉中醒来,一个个都站起身子,消失在入口那边。店内一下子就变得空空如也。
“看来你所说的冷冷清清倒是真的呢,哈哈哈。”
楚连努摇晃着圆鼓鼓的肚子,带着众人坐到了中央的座位上。
唐吉回过神来的时候,洁西卡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很不服气地注视着楚连努。
“那家伙是什么人?”
唐吉这么一问,洁西卡才一脸郁闷地说明道:
“他就是楚连努啦,担任这一带的征税官。他经常像这样子来到管辖区域内的店子里向我们敲诈,讨厌的家伙!从来都没有给过人家一个铜币!”
“是这样吗……”
“就因为自己是贵族就在这里耍威风!要是惹火了那家伙,就会被他征收可怕的税金,连店子都会倒闭,所以大家才不得不听他的话。”
看来无论是哪个世界,都会有这些仗着自己的权威欺压百姓的家伙。因为没有人给他斟酒,楚连努开始不耐烦了,马上就开始找碴道:
“哎呀!这个店子看起来还很赚钱嘛!这种葡萄酒不就是戈纽的陈年葡萄酒吗?那边那位女孩子穿的衣服,是从戈利亚买回来的吧?看来今年的税率得重新计算一下才行啦!”
身边的贵族们也跟着说“的确如此!”“唔!”地点头附和着楚连努的话。
“难道就没有女孩为我这个女王陛下的征税官斟酒吗!这店子不就是以这个为卖点么?”
楚连努大声喊道。可是,店里面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没有走近他。
“光是摸来摸去,连一个铜币的小费也不给,有谁会给你斟酒嘛。”
正当洁西卡在嘴边恨恨地自言自语的时候……
身穿纯白色花边胸衣的一个小小的影子,托着放有葡萄酒的盘子艰难的向着楚连努走来。
那正是露易丝,撑双拐才能勉强行走的她,托餐盘是很难完成的任务。露易丝只能一手托着餐盘,一手挪动拐杖,再把餐盘换到另一只手,挪动另外一支拐杖,而如此费力的动作,露易丝只能将身体拖动一小步。
她虽然有许多缺点……但是一旦下定决心就会进行到底。由于她脑子里光想着“小费竞赛”的事,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客人和店里的气氛有异。
“新来的?”
楚连努一脸怀疑地注视着露易丝。露易丝露出微笑,把葡萄酒放在楚连努的面前。
“那、那个傻瓜……”一脸担心地看着她的举动,唐吉不由得发出了无奈的声音。
“客人……您真帅气呢。”
那就好像一步步按照说明书进行一般的举动,不懂观察气氛的露易丝说了一句奉承的话。可是,露易丝似乎正是楚连努喜欢的类型。
露易丝轻轻拉起裙摆行了一礼,楚连努色迷迷的盯着露易丝吊在半空的右脚。
“哈,右脚能落地吗?让大爷看一看!”
唐吉看见露易丝的太阳穴突然抽搐了一下,看来她是生气了。唐吉开始祈祷了起来,露易丝,你千万别发怒!那家伙是个危险人物啊!
露易丝向前移动拐杖让身体前倾,而瘫痪的右腿软绵绵的向下垂着,足尖勉强可以碰到地面。
“真是难得的类型呢,把左脚抬起来……”
露易丝用力扭动腰肢,左脚只是稍微离开了地面。
“丢掉拐杖!”
露易丝的脸马上变成一片苍白,尝试着取出腋下的拐杖。
失去拐杖的支撑是根本站不起来的。楚连努的脸露出了好色的表情。
“会跌倒吗?”
“唔,就让我楚连努大人来帮助妳的吧。”
就在这一瞬间……
楚连努的脸马上重重吃了一击。
整张椅子都翻了过来,楚连努的身子马上向后倒去。
“你、你这家伙!”
周围的贵族都马上拔出了魔杖。
在露易丝前面,是一位愤怒得颤抖着肩膀的少年。
“唐吉……”
露易丝注视这为了保护自己而站在面前的唐吉的背后。注视着他的背影,自己因为愤怒而颤抖不已的胸口,突然间涌起了一种炽热的感觉。
唐吉终于忍耐不住了。露易丝真的很努力啊,这样对待我的主人是在太过分了!露易丝明明在拼命讨你欢心,你到底想怎么样?
最最不可原谅的……
“……喂,大叔,我看你还是适可而止吧。”
“你、你这混蛋……竟敢往贵族的脸上……”
不管是贵族也好、王子殿下也好、天神也好,惟有这一点是无法容忍其它男人做的。因为那是只有自己才被允许的特权。
“贵族又怎么样!能够代替露易丝拐杖的人就只有我一个!”
唐吉怒喝道。
露易丝的脸不由得红了起来,不由想起了舞会的情景。舍弃拐杖,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无力的右脚踩着他的足尖……很害羞,可心里很高兴,明明是使魔,竟然还说这么自以为是的话!就算是你也没有那样的权利!她虽然想这么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说不出口。脑袋就像是沸腾了似的变得一片空白。明明是在这种时候,可露易丝却呆呆地楞在那里不动。
“把这些人给我抓起来!我要把他们处以绞刑!”
楚连努手下的贵族们马上包围在唐吉的周围。
唐吉缓缓地环视了一下四周。
“你说让谁把谁抓起来?很可惜啊,我是……”
“很可惜什么?”
“不知道幸还是不幸,我是一个获得了传说中力量的……”
振振有词地说到这里,他把手往身后摸去。然后……却发现了本来应该在那里的德尔弗伦格没有了。
“咦?”
唐吉困惑地搔了搔脑袋。
“对啊……我把那‘传说’留在那屋顶小阁子上了呢……毕竟洗碟子的时候很碍事……”
贵族们一起举起了魔杖。
“等、等一下!”
可是没有人会乖乖等他。情绪激昂的贵族们咏唱起了咒文。
一条小型的绳子宛如龙卷风般出现在眼前,正当它要缠绕上唐吉身体的时候……
一阵亮白色的闪光突然在店内闪起,拔出魔杖的贵族们都被轰到了入口附近的位置。
当闪光慢慢平静下来的时候……只见露易丝正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刚才正是露易丝的“虚无”咒语——“Explosion”引发了爆炸。
全身因愤怒而发抖,手里拿的是继承自祖先的魔杖,如今正闪烁着光芒。露易丝为了以防万一,随身都带着这根魔杖。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现象,贵族们马上慌了手脚。
露易丝用小声低语道:
“……不管如何,也不要你这种人扶我!”
“呀!呀啊啊啊啊!”
传说的迫力……“虚无”的迫力让贵族们畏惧不已,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
露易丝就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挥了一下魔杖。
入口前的地面马上被“Explosion”炸掉,出现了一个大洞。贵族们一个个都掉进了那个洞里面。
掉进了洞穴的贵族们一个个迭着身体,抬头往上看去。只见露易丝的脸慢慢地映入了视野,他们更吓地颤抖起来了。
“什、什么人?您到底是什么人?是哪里的有名高手大人呢?”
楚连努一边颤抖着一边象露易丝询问道。把自己一伙人轰飞的那种闪光,他们不仅没见过,连听也没听过。
露易丝没有回答,从口袋里拿出安丽埃塔的许可证,在楚连努面前摊了开来。
“……是、是、是陛下的许可证?”
“我是女王陛下的女官,同时也是有和正统渊源的贵族家的三小姐。像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跑腿角色根本没资格让我自报姓名!”
“实、实、实在多有失礼!”
露易丝站了起来。
“求求您!饶了我们一命吧!”
接着,楚连努慌忙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把自己的钱袋整个留下来给了露易丝。然后,他又催促着周围的贵族,他们也一个个把自己的钱袋拿出来递给了露易丝。
“求求您就这样!当作没有看到过我们吧!求求您了!”
露易丝一眼也没看他们的钱袋,只是冷冷的说道:
“你们要把今天所看到的、听到的一切全都忘掉!否则的话有多少条命也不够赔,知道没有!”
“是的!我发誓!陛下和始祖在上、我发誓绝对不会把今天的事对任何人说出来!”
楚连努一边这么嚷着,仿佛滚出来似的爬出了洞穴,然后带着一众人消失在夜幕的黑暗之中。
露易丝英姿飒爽地回到了店内。霎时间,一阵如雷贯耳的掌声袭向露易丝。
“好厉害呀!露易丝!”
“楚连努那张脸可真是大快人心!”
“我也出了一口闷气!太爽啦!
斯卡隆、洁西卡、还有店里的女孩们……一个个都围在露易丝的周围。
露易丝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回想起自己又闯了大祸,不由得害羞地低下了头。唐吉走过来向露易丝低声说道:
“……傻瓜!你怎么能用魔法啊!”
“呜……可是……”
“唉……真是的……这样我们不就得从头来过了吗……”
斯卡隆拍了拍露易丝和唐吉的肩膀。
“没关系的。”
“咦?”
“露易丝她是贵族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唐吉瞪了一下洁西卡。洁西卡慌忙摆了摆手,似乎是在说“这可不是我说的啊!”
“为、为什么?”
露易丝茫然的询问道。
“哎呀,那个还用说吗……”
店里的女孩子们接过了斯卡隆的话头。
“光是看她的态度和动作,就已经露馅了呀。”
呜……原来是这样的吗……露易丝垂头丧气地垂下了头。
“你以为我们经营了多长时间的酒馆呀?看人的眼光可是一流的哦。不过,你们一定有什么苦衷吧?放心好了,这里绝对没有人会把同伴过去的秘密说出来的啦。”
女孩子们都同时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唐吉马上理解了。看来直觉敏锐的人并不仅仅是洁西卡一个。
“在这里的女孩子,每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苦衷。所以你们可以放心……以后也要继续赚多点小费哦?”
露易丝点了点头,唐吉也松了口气。
斯卡隆拍了拍手掌,很高兴似的说道:
“好了!客人们也全部回去了,现在就让我来发表一下小费竞赛的结果吧!”
周围顿时欢声雷动。
“嗯,不过我看也不用数了吧。”
斯卡隆看着楚连努那帮人留在地上的那堆钱袋说道。露易丝看着那些钱袋,不禁吃了一惊。里面全都塞满了金币。
“咦?这些……”
“是小费吧?”
斯卡隆闭上了一边眼说道。然后他握着露易丝的手,举了起来。
“胜者!露易丝!”
店内响起了盛大的掌声。
第二天傍晚……露易丝没有起床。
“喂,要去工作了哦。”
“今天请假。”
“咦?”
唐吉不由得呆住了。然后他回想了一下——嗯,昨天也用了很久没用过的魔法,大概是累了吧,只是今天的话休息一下也无所谓啦。
“知道了,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就说吧。”
墙壁上挂着获胜奖品“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虽说是奖品……可是就只有今天才能穿上这件衣服啊。嗯,毕竟是人家的家宝嘛。
从楼梯下来之后,斯卡隆走了过来。
“哎呀?露易丝她怎么了?”
“她说今天想请假。”
“哎呀……那样太可惜了呀……”
“为什么呢?”
“因为能穿‘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的就只有今天而已呀?明天就要还回来的哦!”
“说得也是呢。”
“穿上那件衣服的话,小费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了呀……太可惜,太可惜啦。”
斯卡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向着就要开始吵起来的店内走去。
唐吉也怀着难以安心的心情干起了洗碟子的活。
辛辛苦苦干完活之后,唐吉回到了屋顶小阁子。从走廊看上去,只见房间的地板缝隙间露出了光亮。看来露易丝是已经起床了。
那家伙怎么回事嘛……明明说什么累了要休息,却没有在睡觉。既然起来了的话干吗不穿上那紧身胸衣去赚钱呢。
推开屋顶房间的地板盖,唐吉往里面探出了脸。同时,他不禁大吃一惊。
房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被细心地用抹布擦过,一尘不染。堆积起来的垃圾废物都被集中在一处,总算是整理成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干的啊,一想起一直要在那么肮脏的地方生活我就汗毛直竖了。”
只见桌子上摆着料理和葡萄酒……在蜡烛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
同时,这种光亮……也照亮了唐吉那打扮得整洁漂亮的主人。
唐吉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一整天的劳累也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露易丝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她捧起娇嫩的右脚,搭在左腿上面,头发用发夹束了起来,然后……这有如天神降临般的身姿,正被:“魅惑之妖精的紧身胸衣”所包裹着。黑色的紧身胸衣,把露易丝的美丽衬托得更为动人吸引。
唐吉只能呆呆地张大了嘴巴,注视着她的身姿。
“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啊,快点,帮人家穿上鞋子。”
露易丝以害羞的语气说道,身边摆着通常女孩也会望而却步的高跟鞋
没关系唐吉会保护我,露易丝的心里十分确信。
“这双吗?”
“是的啦。”
唐吉注视着面露羞涩的露易丝。
“真的吗?”
“没错啦!”
说完,露易丝的脸就变得一片通红,让唐吉的心跳剧烈加速。位于上半身的中央线形成网状,透出了白皙的肌肤。黑色的紧身胸衣完美无缺地穿在身上,整个身体的曲线都可以清晰的看见。超短的裙摆部分,看起来就只是稍微遮掩了一下腰部附近而已,比不穿衣服还要性感。一双残弱的废腿包裹着黑色的网袜,此刻正握在唐吉手中。
唐吉帮露易丝绑好鞋带,不由得挪开了视线。如果一直在看的话,可能脑子就要失控了。虽然唐吉不知道是因为本来就喜欢着露易丝而变得脑子要失控,还是因为施加在紧身胸衣上的“诱惑”魔法效果……但是只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那实在是魅力非凡。
可是嘴里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这种话,于是唐吉就用一种类似生气的声音说道:“……残废成这个样子还要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自己走过来!”
“哼!自己走就自己走!”露易丝刚说出口就开始后悔了。怎么可能啊?站起来已经几乎不可能……笨蛋唐吉!不行!绝对不能向这笨蛋使魔低头!
露易丝撑起拐杖,猛的站起来,右脚无助的摇摆着,而左脚上的高跟鞋歪歪斜斜的根本不能平稳的踩在地上。完全是依靠两只拐杖保持着频临崩溃的平衡。露易丝拼命向前挪动身体。突然,脚下踩空了……
“救命!要摔了,要摔倒了……”露易丝带着哭腔求救着。
“…………”
唐吉呆呆的站在那里……因为脑袋充血的关系,他根本什么也没有听到。而露易丝摇摇欲坠,纤细的脚踝被高跟鞋无情的扭曲着。
“疼!”
露易丝摔倒在地上,崩溃的大哭着。左脚一定是断掉了!再也不能走了!露易丝心里想。
“啊?露易丝……”
“腿断了!我要瘫了……”
“只是扭伤而已,扭伤。”
“真……真的么?”
唐吉急忙抱起露易丝,还好只是扭伤了。唐吉马上拿来冰凉的毛巾帮露易丝敷好。疼痛顿时缓解了许多。
“我还能走?”
“嗯,一定可以!”
“扶我起来!”
“可是……”
穿上高跟鞋,露易丝的身高也能够到唐吉的鼻子,无用的右脚停在唐吉的脚尖。
清晨的光亮从天窗上射进了房间,这个屋顶小阁子逐渐被晨曦的光线所覆盖。唐吉感动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
“露易丝!”
“嗯?”
“妳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瘸子!”
“什么?”
轰!
普通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里是托里斯汀魔法学院。在夏期休假刚刚开始的宿舍塔里,两个贵族正在无聊地打发时间。
那是微热之丘鲁克和雪风之塔巴萨。丘鲁克百无聊赖地、懒洋洋地横躺在塔巴萨的房间的床上。只见她把衬衣胸前的纽扣全部解开,用手不停地扇着那起伏分明的胸部。丘鲁克虽然喜欢热情,不过却很怕热,在这被夏天那毫不留情的阳光晒热了的房间,那好像要把自己烤熟似的热气让她感到十分苦闷。
终于来到托里斯塔尼亚的城下镇的一行人,从布尔顿尼街走入了另一条街道。时间刚刚进入傍晚。慢慢被暮色笼罩的街道,开始被魔法点燃的街灯的灯光增加了光彩。带有幻想感觉的……那种和谐热闹的气氛和炎夏的暑气互相混合起来。
如果说布尔顿尼街是托里斯塔的表面姿态的话,那么这条奇克顿尼大街就是藏在内里的另一面姿态了。热闹的酒馆和赌场一间接一间。虽然蒙莫兰希皱起了眉头,不过丘鲁克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在那里走着。一行人一边商量着要进哪间店一边走着。丘鲁克问基修有没有相熟的店。
基修微笑着说道:
“这么说来,有一家店很出名呢。我以前就一直想去的啦……”
“不是什么奇怪的店吧?”
在基修的声音里听出了兴奋的蒙莫兰希讽刺道。基修连忙摇摇头。
“绝对不是奇怪的店。”
“是怎么样一家店子呢。”
基修沉默了。
“果然是奇怪的店子对不对~~~!你就给我说出来听听啊!”
蒙莫兰希叉着他基修的脖子怒吼道。
“不、不是的!在那间店子里,上酒女孩子都很特别……呜……!”
“那不是很奇怪吗!你说哪里不是了!”
“那里应该很有趣吧。”
丘鲁克蛮有兴趣地催促基修说道:
“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去那些到处都有的店子不是很无聊吗。”
“你说什么啊!”
蒙莫兰希尖叫道。
“真是的,为什么托里斯汀的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对自己一点自信没有呢?真是没趣~”
丘鲁克用轻蔑的声音这么一说,蒙莫兰希马上站了起来。
“哼!要是让那些卑贱的女人帮我倒酒的话,酒也会变得难喝啊!”
不过,被丘鲁克煽动了的基修已经是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了,蒙莫兰希也只好追了上去。
“等等!你等我一下啊!不要把我扔在这种地方!”
“欢迎光临~~~!”
一进店里,就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穿着贴身皮衣的男人迎了出来。
“哎呀,各位是第一次来吗?而且还是贵族的小姐!好漂亮啊!这么迷人,店里面的女孩子一定失色不少呢!我是店长斯卡隆,今天请各位一定要尽兴而回哦!”
店长这样说着毕恭毕敬地弯腰行了一个礼。虽然是个有点让人感到恶心的店长,不过被他这样称赞自己漂亮迷人,蒙莫兰希一下子心情好转了。她拨了拨浏海,说道:
“把我们带去这店里最干净的座位吧。”
“我们这店里的无论哪一个座位,都跟陛下的别墅一样,干净得闪闪发光呢!”
斯卡隆把他们带到座位上坐下,店子看来生意十分兴隆。这就像传闻所说的那样,这里送食物和酒水的侍女们都身体残缺,却穿着极为暴露的衣服。基修看到这副景象已经是眼花缭乱,让蒙莫兰希拉了好几次耳朵。
一行人在座位上坐下来以后,一个有着偏桃色长发的少女撑着双拐艰难的走过来给他们下单。她似乎十分慌张,她用盘子哆嗦地遮住了脸。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为什么你要遮住脸呢?”
基修不满地问道。那个少女没有答话,只是用手势示意他们快点点菜。看到那个少女的发色和身材,还有吊着的右脚,丘鲁克马上看出了端倪,她露出了这个夏天以来最灿烂的笑容:
“这间店子有什么招牌料理推荐的呢?”
用盘子遮脸的少女用手指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那里摆着一盘用馅饼皮包着的涂着蜂蜜的烤鸡。
“那么这间店里推荐的酒呢?”
少女接着指了指送酒到旁边桌子的无脚少女手上拿着的戈纽陈年葡萄酒。
丘鲁克看着她,突然用惊讶的声音叫道:
“啊,使魔先生在那边泡女孩子呢!”
少女一下子从盘子后面把脸伸了出来,用冒火的眼睛张望四周。丘鲁克一行人看到她的脸,异口同声地大叫起来——
“露易丝!”
看到在那里嘻嘻偷笑的丘鲁克之后,露易丝知道自己上了当,马上又用盘子遮住了脸。
“太迟了啦,拉?瓦利埃尔。”
“我可不是什么露易丝。”
露易丝用颤抖的声音说道。丘鲁克一把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倒在桌子上,然后丘鲁克顺势没收了她的拐杖。扶着桌子动弹不得的露易丝转过脸去,一边颤抖着一边说:
“我不是露易丝,放开我!”
“你究竟在这里干什么啊?”
露易丝没有回答。啪的一声,丘鲁克弹了一下手指,塔巴萨马上吟唱起咒语,由于风的力量空气缠绕着露易丝的身体,一下子把她卷了起来。露易丝通的一下被扔在桌子上。
“你、你们干嘛啊!”
丘鲁克再次弹了一下手指。塔巴萨沉默地挥了一下魔杖。刚才操纵着露易丝身体的空气团块变成了看不见的手指。在露易丝全身上下搔着痒。
“啊哈哈哈哈哈!住手!好痒啊!我说了住手啊!”
空气的手指已经把露易丝全身搔了个遍,可是露易丝就是不肯开口。没多久她就撑不下去了,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
“哼,真是嘴硬的孩子。最近你瞒着我们的事情,还真够多的呢。”
“你既然明白……还不快点把我放了……!”
“那好吧。”
丘鲁克一脸无趣地拿起了菜单。
“快点菜吧!”
“这个。”
丘鲁克用手指着菜单说道。
“你这么指我怎么知道你要什么嘛!”
“不管怎样,这里写着的,全部都给我拿过来吧。”
“啊?”
露易丝惊讶地看着丘鲁克。
“你别管,帮我全部拿过来就行。”
“你还真是有钱啊……啊啊,真羡慕。”
露易丝叹着气说道。
丘鲁克回答:
“哎呀,当然是你请我们吃啦,你的好意我们会好好接受的。拉?瓦利埃尔小姐。”
“啊?你是不是没睡醒啊?为什么我要请你们吃饭啊?!”
“那我们回去跟学校里的人说,你在这里当女侍的事了哦~”
露易丝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要是你们敢说出来……我、我、我我会杀了你们的!”
“啊,真讨厌,我才不要被你杀死呢,快点拿菜过来吧。”
露易丝沮丧地接过拐杖,往厨房走去。
基修摇摇头说:
“你还真是个坏心眼的女孩啊。”
丘鲁克呵呵的笑了起来。
“请你不要误会。我本来就讨厌那孩子。我们是敌人啦,敌人。”
丘鲁克说到这里,发觉塔巴萨的斗篷有点凌乱,于是伸手帮她整理起来。
“你看你,一念咒语就会弄乱头发还有斗篷的坏习惯得好好改一下了。女人的外表是很重要的,头脑里装的东西是次要的啦!”
丘鲁克就像是姐姐对妹妹,妈妈对女儿似的,帮塔巴萨梳理着头发。
基修看着塔巴萨,为什么这个来自格尔马尼亚的坏心眼女人,偏偏会对塔巴萨这么好呢?他不禁对这一点抱有疑问。明明现在已经是暑假,两个人却都没有回家而选择一起行动。而且,从刚才看来,两个人之间可是说是心有灵犀。塔巴萨本来就不爱说话,可是光是看一眼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这种亲密的感觉简直跟姐妹一样。
不过……基修不禁困惑起来。记得当初刚开学的时候,两个人似乎不是像现在这么要好的啊。虽然那个时候的他正对别的女生大献殷勤,所以没怎么注意到,不过好象当初还引起过决斗什么的吧?
”
基修百思不得其解地向丘鲁克问道:
“我说,丘鲁克……”
“什么事?”
“你们到底为什么感情会那么好呢?好象姐妹似的。”
“因为我们合得来嘛。”
这两个人的性格可以说是完全相反。而且……基修再次回想起刚才想起的事。这两个人在刚开学的时候还曾经引起过像刚才一样的决斗骚动呢。
“你们好象不是一开始就这么要好的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告诉我吧。”
蒙莫兰希不知是不是也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探出了身子——
“发生了什么事了嘛?告诉我们呀。”
丘鲁克看了看塔巴萨,塔巴萨没作声。不过,丘鲁克点了点头说道:
“她说告诉你们也没关系,那我就说出来吧。虽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丘鲁克端起盛满了红酒的杯子,一口气喝完之后,开始用认真的眼神说出她们的故事。
圣雷米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十一点。
这时的唐吉正匆忙穿过奇克顿尼大街前往中央广场。
要说他为什么这么匆忙跑着去的话,那是因为……他约好了跟别人在那里碰头,却快要赶不上了。好不容易穿过人潮,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的中央广场,正在那里等着的人已经满脸不满的撅起了嘴唇了。
“哟,嗨~~”
坐在喷水池旁边的露易丝看到唐吉之后马上鼓起了腮帮子。
“你在干什么啊!来得这么晚!”
“不是啦……出来的时候被斯卡隆逮着了……”
“你别管他就好了啦!”
露易丝狠狠的责怪着唐吉的迟到,唐吉头疼得不行,不禁在心中思索,要是早知道会被她骂得这么惨,就不跟她约定时间等了。
露易丝乔装打扮了一下才出来。因为被人知道是贵族的话不太好,所以没有作华丽的打扮……只见她穿着一身时下街头少女们之间颇为流行的低胸黑色连衣裙,戴着黑色贝蕾帽。还把唐吉给的项链怪在了脖子上。这样子一打扮起来,感觉上就像是打扮入时的托里斯塔尼亚少女。也许这是妙龄少女们的共通点吧,露易丝一身的打扮可以说是花了不少心思,而且也对街头的流行风潮十分了解。
唐吉心想——啊,要是她肯乖乖的闭着嘴的话一定会很可爱~~像眼前这个环抱双手,昂着头一脸傲气的这个少女……这样子环视街上也没看见能和她容貌相当的人。粉红色的淡色长发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带着华丽的光泽。水汪汪的鹫色眼睛,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扉。啊,主人,你还是瞒可爱的嘛。
“好了!还不快走!戏都开始了啦!”
露易丝用听上去似乎有点难为情的声音说道。
唐吉点点头,准备迈步向前走。然而露易丝却坐在原地动也没动。
“怎么了啊?”
“人家起不来了……”
“是啊,这样!”
露易丝的身边只有一只简单的前臂拐。
“咦?”唐吉还没反应过来,露易丝已经挽住他的胳膊。
只用一只拐吗!?唐吉不知为什么有点害羞了。长长的裙摆遮住露易丝的双足,可他知道露易丝的右脚是没有用的,唯一支撑身体的左脚也几乎没有力气,娇小的身体紧紧贴住唐吉,头枕在他的肩上。不禁紧张起来,可是他马上就被露易丝戳了一下。
“什么、什么事啊!”
“你就连‘小姐,请让我为您带路吧,请走这边’之类的话也不会说吗!”哼~~~露易丝鼻子一哼,说道。
“啊、嗯、小姐,请让我为您带路吧,请走这边……不过剧场在哪里?”
露易丝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是现在光是站着就已经很吃力了,也没有心情再斥责无能的使魔。
“真是的!连装一下绅士也不会!这边啦!这边!”
露易丝走的比平时更慢,行人看不到裙下瘦弱的双腿,只以为是一对甜蜜的小情侣在消磨时间,唐吉小心翼翼的配合着她的步子。两个人就这样子,在铺洒着夏日阳光的托里斯塔尼亚的大街上缓缓前行。
那么,到底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特意相约在这种地方碰头并且一起去看戏剧呢?
今天是一周的休息日,商店都会停业一天。露易丝和唐吉在后堂小间一起吃早饭的时候,突然说想去看戏。
“看戏?”
“没错。”
“你喜欢看戏的吗?”
“也说不上喜欢啦,不过,想看一下就是了。”
“你没看过吗?”
露易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不过仔细一想的话,露易丝是在乡下长大的。家教好像十分严格,而且剧场也恐怕只有大城市里才有,所以没看过也不奇怪吧。
这样子一想,唐吉就突然有点同情起露易丝来了,于是就觉得——算了,去就去吧。
“洁西卡说的,现在那部戏好像很流行呢!”
果然,露易丝也不过是个普通少女,看来对流行的事物没有什么抵抗力。
然后……
为什么露易丝会主张在外面碰头呢?
“要是我们一起出门的话那就什么气氛都没有了啦!这种事情气氛可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一定要在外面碰头才行!”
“碰头?”
“听好了!你就到中央广场的喷水池前面来接我好了。”
“那么麻烦~~”
“什么麻烦!!那里到塔尼亚皇家剧院很近的!”
“哦——”
于是,两人就说好了要在那里碰头了。
塔尼亚皇家剧院的确如露易丝所说,离那里很近。那是一座十分豪华的石头砌成的大型剧场。圆柱并立的设计,总让人想起不知什么地方的神殿。
精心打扮的绅士和淑女们拾阶而上,纷纷踏进了剧场的门坎。
而无法迈上台阶的露易丝几乎是被唐吉拎进去的。
他们在售票窗那里用意想不到的便宜价钱买到了入场卷之后,便往客席走去。舞台上垂着绸幕,周围的光线十分黯淡……这里所造就的神秘气氛让唐吉不禁有点兴奋起来了。
座位上写有编号,看来是按照入场卷上所写的号码对号入座的,唐吉觉得露易丝走到中间的座位不太方便,于是坐在了靠边的座位。
当他和露易丝并排坐着等待开场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稍显苍老的中年男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是一个有着美丽银发的贵族。
“喂,我说你——”
“是、是的……”
“那个座位是我好久之前就预约了的座位,你的座位是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
唐吉被他这么一说,连忙确认自己手上的号码,果然被男人说中了。唐吉连忙把露易丝抱起来。
“真是的,多丢脸啊!”
露易丝满脸不满的说道。唐吉一边找着位置一边向露易丝问道:
“这次看的戏叫什么?”
“……‘托里斯塔尼亚的假日’。”
“是怎么样一个故事?”
“说的是某个国家的公主和某个国家的王子,各自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来到托里斯塔尼亚。两个人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相遇,然后爱上了对方……不过当双方的身份曝光了之后,他们就被迫分开了。是个悲剧故事。”
听说就是因为这样,特别受女孩子欢迎。难怪座位上座的大都是年轻的女性。
当他们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座位的时候,绸幕拉开了。戏剧正式开演,音乐奏响了……那美妙的声音在剧场内回荡。
“好厉害啊!”
唐吉看了看露易丝,只见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
唐吉也因为这是自己第一次看的托里斯塔尼亚的戏剧,所以一开始也看得十分专心。不过……很快他就看不下去了。
剧本其实不坏……至少他这么觉得。不过,演员演得有够差劲的。唐吉并不是对戏剧有什么特殊研究,不过以前在地球的时候,也看了不算少的电影,或者在学校的戏剧欣赏等等看过戏。就算和那些比起来……眼前的这些演员未免太过不专业了。有时声音会出现破音,唱歌的时候那走调的歌喉会吓人一跳。这算什么啊,真是差劲的歌剧啊。
不过,露易丝似乎看得相当感动,一会儿笑,一会儿吓一跳,一会儿哭得一塌糊涂。挖,原来这家伙真的没有看过戏剧啊——唐吉不禁想到。
不过……看来这个歌剧真的不怎么受好评。环视观众席,其它客人要不是打着哈欠,要不就是了无兴致地看着舞台。脸上的表情仿佛写着——“明明听说好看才来看的,怎么回事嘛”。只是,那些年轻的女性看客却……像是台上演员的追捧者似的看得非常入迷,这里的观众反映似乎和唐吉原来所在的世界不相上下。
不过,唐吉看着看着就觉得想睡了。
然后忍不住了就干脆打着鼻鼾睡死了。露易丝看到睡着了的唐吉不禁冒火。
什、什么嘛!这家伙……!难得跟他来看一次戏耶!明明是我邀请他来的耶!对于露易丝来说,这次是约会,是值得纪念的有生以来第一次约会。为了能和他牵手才只用了一支拐杖,可是这个使魔却连这种事也完全不关心。
而且也一点不会装绅士!
连剧场的位置也懒得去查一下!
入场卷也是我买的!
他居然还弄错了座位让我难堪!
最后竟然还睡着了!难、难、难得人家还把你选为初次约会的对象、主人我因为没有别的对象所以才不得不这样做!无可奈何选择了你!究竟是怎么回事!露易丝一边抑制住想要这样子怒吼的冲动,一边狠狠的等着已经出发往梦之世界的唐吉。
不过……这部戏真的很长……不久之后露易丝也厌倦了。这样一来睡魔马上就来拜访了,眼帘慢慢的垂了下来。
结果最后露易丝撑不下去了……慢慢把头枕在唐吉的肩膀上睡着了……她步上了梦之船……在梦的世界开始观看另一场戏。
除此之外这个戏院里还有另外一个没有在看戏的人。那就是刚才指出唐吉他们坐错了位置的中年贵族。他和看起来有点像商人的男人并排坐着,正在专心致志的进行密谈。
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托里斯汀的将军们要是听到了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在他们两人之间,像是茶余饭后谈论家常似的谈着非一般的托里斯汀高度军事机密。
“那么,舰队的建设情况怎么样?”
像是商人的男人问道。
“至少也还要半年左右吧。”
贵族的男人回答。
在这样小声的一问一答……交换过有关王军的机密情报之后,看上去像是商人的男人交给贵族的男人一个小袋子。贵族男人看了看里面,袋子里结结实实地放满了金币。
像是商人的男人笑声道:
“不过……还真亏你想到在剧场里碰面啊。”
“当然了,要进行密谈的话在人群当中是最安全的。而且在这里的话小声交谈这种事很理所当然,不会被怀疑,因为毕竟是剧场嘛。要是我们偷偷地在一个普通小屋里碰面的话,就等于向别人宣布说我们是在图谋不轨了。”
“哈哈,我们亲爱的皇帝陛下对于您的情报可是十分关心。要是我们真的能达到目的的话,到时说不定还会给您颁发个勋章呢。”
“亚尔比昂的大人们还真是豪气啊。”
“哪里。总有一天这个国家也会冠上同一个名号的吧,这可都是您的功劳啊。”
说完之后,商人打扮的男人站了起来。贵族男人拉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不过马上就要终幕了,既然如此,何不看到最后呢?”
在通往托里斯汀王宫的通道上,一个穿着长靴的女骑士正噔噔地踏着石板地面走着。剪得短短的金发下面,一双澄清的蓝色眼眸正骨碌碌的转动着。她身上穿着保护用的铁板护身甲,上面披着画有百合纹章的斗篷。
挂在她腰间的不是魔杖,而是一把细长的“剑”。
来来往往的贵族和亲卫队的魔法师们擦肩而过之后往往会停下脚步,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位在王宫里十分罕见的“剑士”。
魔法师们看见她腰间的剑,还有穿着的护身甲之后低声说道:
“哼!平民的女人装什么威风!”
“那么下贱的身份为什么会被允许在王宫内自由行走的……啊,时代还真的变了啊!”
“而且不是有人说那个磨坊的女人是新教徒吗!怎么能给这种害虫修瓦里埃的骑士称号呢……年轻的陛下也真另人头疼啊!”
她对投落在自己身上的这些一点不客气的视线,还有刺耳的中伤等等连看也没看,只是继续笔直地朝前走,向着通道的尽头……安丽埃塔的执务室走去。然后她停在画着王家纹章的门前,向魔法卫士队的负责人征求拜见陛下的许可。
“陛下现在正在进行会谈,你等会再来吧。”
魔法卫士队的队员冷淡地说道,那种看不起女骑士的态度一点也没有要隐藏的意思。
“请您告诉陛下亚尼艾斯来参见。我曾经得到陛下的许可,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都可以直接跟陛下会面的。”
队员露出了不爽的表情,然后打开门,消失在执务室里,然后很快就回来了,并给了亚尼艾斯可以进去的许可。
亚尼艾斯进入了执务室的时候,安丽埃塔正和高等法院的里修蒙进行会谈。所谓的高等法院,是掌管王国司法的机关。特权阶级的纠纷……裁判会由法院进行。有关在剧场进行的歌剧、文学作品等等的检阅,丰富平民生活的市场等等的管理之类也由法院掌管。经常也会和决定政策、担任行政的王室政府产生对立。
看到亚尼艾斯近来的安丽埃塔嘴角露出了微笑,宣告了和里修蒙的会谈的结束。
“不过,陛下……如果再提高税率的话。恐怕平民们会怨声载道啊。要是到时起了内乱的话,那就别提跟外国打仗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虽然国民的生活会变得比现在穷困一点……”
“大型战舰五十艘的建造费用!两万的佣兵!分给数十个诸侯的一万五千国军兵的武装费!除此之外还有养活同盟军的将兵的粮食费!要从哪里征集才能挤出这笔费用呢?请您放弃远征军的建设吧!”
“打倒亚尔比昂是现在托里斯汀的重要国策。”
“可是,陛下,我们也曾经好几次联合哈尔吉尼亚的王族一起攻打亚尔比昂……可是每一次都是败北而回。要跨越天空远征,可是比您想象的要难得多啊。”
里修蒙摆出长老的架子断言道。
“这个我知道。不过,这是我们必须做的事情。财务卿送来的报告说‘要征集这些作战费用并非不可能’。只是因为你们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奢侈,所以才会如此不满的吧?能不能就像我一样率先努力节约呢?”
安丽埃塔看着里修蒙身上穿着的豪华服装,用讽刺的声音说道。
“我已经禁止了我身边的近卫骑士们使用装饰魔杖的银链饰物。身在高位的人必须要起到模范作用,不论是贵族、平民、还是王室都是一样。现在是我们必须齐心协力的时候了,里修蒙卿家。”
“想不到我会在这里输给了陛下您。我明白了,不过,高等法院的参事官们中的很大一部分都不赞成远征军编成一事,希望您能够充分理解这个事实。”
“意见的调整方面是枢机卿和我的工作。我们有信心说服那些法院参事官们。”
安丽埃塔断言道。里修蒙像是觉得耀眼似的眯起了眼睛看着她。
“……怎么了?”
“不……我实在太佩服了。”
“佩服?”
“没错。我里修蒙从上上代的那位伟大的菲利普陛下开始已经侍奉了三十年,从陛下您出生的时候起,我恐怕比陛下还清楚您自己。”
“说得也是。”
“我想您应该是不记得了,陛下您当初降生的时候先王陛下和先先王陛下的那个高兴样子!而我抱起陛下你那小小的身子,沐浴陛下您的光辉,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
“你的确为我们王室做了很多事,母后也这么说过。”
安丽埃塔露出微笑说道。
“您过奖了。刚才我所说的话也是,完全是出自为祖国着想的立场。”
“你是个真正的爱国者这一点,我也很清楚。”
“那么我不会再说什么了。那位曾经是个爱哭鬼的陛下,现在已经变得这么独当一面了。光是这一点,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现在的我……其实也还是个爱哭鬼。今后也希望你继续为祖国出一分力,里修蒙卿家。”
里修蒙低下头,打算告退,安丽埃塔点了点头。
里修蒙对于站在门边的亚尼艾斯看也没有看一眼,直接退了出去。
终于轮到自己说话的亚尼艾斯走到坐在椅子上的安丽埃塔面前,跪地行了一个礼。
“亚尼艾斯?修瓦里埃?德?米兰,参见陛下。”
安丽埃塔让她抬起头来。
“调查已经结束了吗?”
“是的。”
亚尼艾斯从怀中取出书简,向安丽埃塔呈上。
“那个男人……会得到惩罚吗?”
“证据并不充分,恐怕要立案为犯罪的话应该很困难吧。”
“那么……”亚尼艾斯用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
“那么,请把他交给陛下新设立的……我所率领的‘枪士队’吧。”
由于之前鹫狮队对仗的瓦尔德的背叛,塔布尔的战役,以及之前的绑架事件鹰马队几乎全灭,用于保护国王的魔法卫士队已经所剩无几了。鹫狮队现在归入曼提柯尔队指挥,现在魔法卫士队就单靠那一队在执行任务。
为了弥补护卫的不足,安丽埃塔新设立的护卫队,就是亚尼艾斯率领的枪士队。就如名字所说的,这个部队的装备不是魔法,而是新式的火枪和剑。队员方面因为魔法师的不足,全部采用了平民……而且当初建队的时候用的是“担任身为女性的安丽埃塔的贴身护卫”这个名目,所以成员也只有女性。
要是队长不是贵族的话,在和其它队的协调和任务执行当中恐怕会有不少麻烦,所以作为特例给予了亚尼艾斯贵族称号……赐予她使用姓氏“修瓦里埃”的权利。
不过,安丽埃塔并没有把这件事当作特例来处理的打算。她计划日后广泛采用有能力的平民,增强国力。当然,这个会引起贵族们的反对之声,但安丽埃塔会想办法压制下去。
虽然这个做法和同盟国的格尔马尼亚的做法相似,不过本质是不同的。就如刚才她所说的,安丽埃塔因为深深伤了自己的心的那次绑架事件,对于魔法使用者……魔法师已经无法产生信任。
“我们就像宫廷里的各位大人们所说的,是和品位官衔无缘的贱民,无论如何也成不了贵族的。所以,我想我们应该在黑暗中生存,在黑暗中灭亡才对……”
安丽埃塔摇了摇头。
“谁说你不是贵族的?你是我所承认的近卫骑士的队长,近卫队长的话,虽然规模有所不同,但资格和地位上是可以跟元帅匹敌的。”
亚尼艾斯深深地低下了头。
“请你有自信一点,挺起胸膛来吧。在镜子面前说给自己听,你是个贵族。这样的话,品位这种东西就会自然而然地体现出来了。”
“是的。”
“你就按事前计划好的,继续追踪那男人的行动就可以了。要是我的判断正确、他真的是犯人的话,明天就会露出尾巴了。你就当场截住他,然后让猫头鹰告诉我吧。”
“你打算放走他们吗?”
“怎么可能。跟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有关的所有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管是国家……还是人……一切都不可原谅。没错,绝对不会。”
她的心中十分感激安丽埃塔。安丽埃塔不仅给了她地位和族姓……还给了她刚才没有说出口的复仇机会。
唐吉正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板上。旁边站着气息繁乱的露易丝,正狠狠地俯视着他。这里是“魅惑之妖精”亭的厨房,店子刚刚开门,店里的喧闹也传到这里面来了。
“我有事问你,哥哥。”
露易丝称唐吉为哥哥。在这里,露易丝和唐吉是以兄妹的身份进来的。虽然谁也没有相信,而且现在露易丝是贵族这件事,店里的人基本上也已经知道了,不过在店里的时候,露易丝还是会按当初的计划称唐吉为哥哥。她是那种不大会变通的性格。
“什么事呢,妹妹大人?”
唐吉用奄奄一息的声音说道。那是被露易丝狠狠揍一顿之后,快要断气似的声音。
“我叫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在洗碟子啊。”
“还敢说谎!不是在看别处吗?”
“有一点。”
“那女孩的断腿,和那女孩的胸部、还有那个女孩的屁股,还有……”
露易丝苦涩地用手指着洁西卡。
“还看了洁西卡的乳沟!”
“只看了一点。”
“我说哥哥……”
露易丝把吊着的右脚踩在唐吉的脸上。
“是的。”
“你要看的人应该是我吧?你的主人可是为了收集情报不得不跟那些醉鬼打交道啊。可爱的主人要是万一遇上了危险的话,马上跑出来护驾不是你的工作吗!”
“对不起!”
“我不会再看了!”
唐吉乞求着原谅。露易丝的话他每天都在看。睡脸也看了不少。喜欢她。啊,这个主人真的太可爱了。不过,看其它女孩子这件事希望她能了解。这是男人的本性。就算是偶尔偷瞧一下,也对保护她不会有影响的,应该、或许。所以她根本没必要这么生气。……真是个爱担心的家伙啊。唐吉理所当然似的误会了露易丝的用意。
不过,乖乖地听着不反驳,让她爱说多少就多少,这是唐吉学到的对付露易丝的有效方法。
“要是在你忙着看别人的时候,我被奇怪的男人袭击了怎么办?你弄清楚情况没有!?我可是打扮成那种可爱样子的啊,你就不觉得危险吗?”
“不……我觉得……应该没有关系吧?”
“为什么?”
“不,那个,主人你又不性感……虽然在极少一部分人当中或许会受欢迎,不过那种人很少的嘛……”
说完之后,唐吉马上就知道糟糕了。只见露易丝摊开双手,呼的叹了口气。
“听好了,你睡在那里不要动。狗还是要教会身体听话才行啊……”
因为马上又要一番拳脚了。
唐吉趁着露易丝取鞭子的时候,偷偷地溜了出去,径直往后门走。刚刚才被露易丝的体罚弄得半死,再打下去恐怕就要出人命了。他打算逃走,顺便休息一下。
唐吉的手中拿用布包了一层又一层的德尔弗伦格。最近屡屡因为没有把德尔弗伦格带在身边而遭遇到不少麻烦,所以即使觉得带着又重又不方便,他还是无可奈何地尽量带在身边。
唐吉出了后门,走出大街的瞬间,看见一个罩着帽子的女人扶着墙壁,步履蹒跚的走过来,砰的一声和慌忙跑出后门的唐吉撞个正着。女人仰面向地面倒去,唐吉慌慌张张的地扶起了她。
“哇……对不起……你没事吧?”
女人很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却再次的摔倒在唐吉怀里,用慌张的声音问道:“……那个,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叫做‘魅惑之妖精’亭的店子呢?”
“咦?如果你要找那个的话那就是这里了……”
唐吉一边低声说着,一边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似乎那个女的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见她小心地掀开帽子的一角,偷偷打量着唐吉。
“公主殿下!”唐吉刚叫出声,马上就被对方嘘的一声制止了。
“找找那边!”
“说不定向布尔顿尼大街去了!”
从大街那边传来了士兵们焦急的声音。安丽埃塔再一次严严密密地把帽子拉上了。
“……有没有可以躲起来的地方?”安丽埃塔小声地问道。
“我们住的那间屋顶小阁子倒是可以。”
“请你带我去吧。”
唐吉见过安丽埃塔走路的的样子,干脆把她一路抱上阁楼。安丽埃塔坐在床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不管怎样,总算避过了,可以放心了。”
“我才不放心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偷走出来一会……没想到好像引起了骚乱。”
“啊?你不是之前被掳走过一次吗?那当然会引起骚乱啊!”
安丽埃塔不作声了。
“公主殿下,您现在已经是女王了呀?这么任性不要紧吗?”
“我也没办法,因为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我听露易丝报告说她在这里……这么快就遇到你真的太好了。”
“算了,那么我去叫露易丝过来吧。”
虽然露易丝发现唐吉不见了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不过现在气应该消了一半了。露易丝的行动唐吉大概可以猜出来。差不多是这样了吧。
“不行——”安丽埃塔拉住了唐吉。
“可是,你不是来见露易丝的话,那你究竟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是来寻求你的帮助。”
“我、我的说明?”
“到明天就好了,希望你能保护我。”
“为、为什么要我呢?您是女王陛下啊?要人保护的话,不是有大堆的魔法师和军队吗……”
“今天还有明天,我必须要假扮成平民,而且,也不能让王宫里的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
“我能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
“怎么会……真的没有其它人了吗?”
“是的,也许你不太清楚,我在宫廷里几乎都是孤单一人,对于年纪轻轻就即位为女王的我看不顺眼的也不少……”
然后她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地补充说道“
“……而且也还有背叛我的人。”
唐吉想起了瓦尔德。虽然他觉得微服私访的护卫工作交给以好友相称的露易丝是最合适不过了,不过她大概还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能跟露易丝说的吧。
“明白了,既然是公主殿下您亲自拜托的事,那我就接受吧。不过……”
说到这里,唐吉看着安丽埃塔的脸。
“应该不会是很危险的事吧?”
安丽埃塔垂下眼睛:“不是的。”
“真的吗?要是让公主殿下您遇到危险的话,露易丝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这点您要绝对保证才行。”
“没事的。”安丽埃塔点了点头。
“那就好……”
“那么我们出发吧。总不能老是呆在这里。”
“我们要到哪里去呢?”
“不是到街上去,这点请放心。我想先换衣服……”
安丽埃塔看着斗篷下面的裙子。那是一件雪白的、清淡高雅、造工精致的裙子,虽然被斗篷罩着,但还是十分显眼,仿佛在说底下藏着高贵之物似的。
“这里有一些露易丝的衣服……那时她买来打扮成平民的。”
“那麻烦借给我穿吧。”
唐吉打开床边的箱子,从里面拿出露易丝的衣服。安丽埃塔转过身去,一点也不介意唐吉在这里,唰的一声就把裙子脱下来扔在地上,唐吉吓得连忙转过脸去。然后他飞快的转过来看了一下,被安丽埃塔的胸部吓了一跳。虽然比不上琪尔可,不过可就比谢丝塔的要大了。果然不愧为女王,连胸部也胜人一筹。不过,这个时候他也注意到一件事。
她穿露易丝的上衣,穿得下吗?
果然不出所料。
“衣服……好像有点小呢。”
不只是有点。因为那是按露易丝的尺码买的衣服,似乎怎样也无法把安丽埃塔那硕大的胸部塞进去。现在前面鼓鼓的,好象马上就要把纽扣弹飞似的。
“那可不行啊,绝对不行。”
唐吉按住鼻子说道。
“唔、算了。”
什么算了!果然不愧为异世界的女王,思考回路完全不一样。安丽埃塔似乎真的毫不在意。她一边说着:“这样做可能反而不那么显眼吧。”一边把上面的纽扣解开了两个。
这样一来那件衬衣变成了好像是专门设计成强调乳沟的了。走在旁边的人大概会不知道该把视线往哪儿放吧,不过现在的她散发出一种与女王截然不同的花街女性般的风韵。
“走吧。”安丽埃塔催促道。
“这样子还是很容易露馅的啦。”
“咦?是吗?”
“至少得改变一下发型。”
“那么,你帮我弄吧。”
果然安丽埃塔和露易丝一样,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公主啊——唐吉一边帮安丽埃塔弄着头发一边想,竟然以为换件衣服就算乔装打扮……
不管怎样,唐吉帮她在后面绑了个马尾,就像露易丝偶尔做的那样。这样一来,气质就改变了很多了。然后唐吉用露易丝的化妆品给安丽埃塔化了淡妆。那是唐吉说如果在店里干活的话是不是化点妆比较好之后买过来的东西……不过结果露易丝没有用过,一直放在那里。
“呵呵,这样子看起来就像个风尘女郎了呢。”
穿着开胸的衬衣化着淡妆的话……的确看起来有点像个瘸腿的风尘女郎。
在走出屋顶小阁子的时候,唐吉有点犹豫是否应该跟露易丝说一声。不过稍后再说应该也可以吧。既然女王是如此希望,也只好如此了。
唐吉和安丽埃塔偷偷从后门出了小巷。
周围因为女王的失踪似乎已经进入了戒严状态……在奇克顿尼街的出口处,卫兵正在盘查通过的行人。
“已经在戒严了哦。”
唐吉用在自己的世界里警匪片中登场人物经常会说的台词说道。似乎大概意思是传达到了,安丽埃塔点了点头。
“怎么办?布遮住脸也没关系吗?”
“把脸遮起来更加惹人怀疑。搂着我。”
唐吉就按照安丽埃塔所说的揽着她的腰肢,然后安丽埃塔紧紧的抱着唐吉的手臂,提起右边臀部,无力的右腿面条一样摇摆着。足尖小心翼翼的点在地上,可膝盖无论如何也不能伸直。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身子猛的向右一斜,左脚飞快的跟上半步,随时可能摔倒。慢慢走近卫兵们站着的地方。内心越来越紧张,心跳得飞快。安丽埃塔右膝突然一收,失去了平衡,幸好唐吉托住了她。
“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像是普通的恋人一样。”
咦?唐吉还没来得及反应,安丽埃塔就拉着环在自己肩膀上的唐吉的手,引导到衣服的缝隙里去。安丽埃塔那嫩滑柔软的双峰的感触,传到了唐吉的指尖上。唐吉一下子慌了。
“这样就好。”
安丽埃塔像是轻柔呢喃似的把脸贴近唐吉的耳边,露出了挤出来的微笑。
带着双重紧张的唐吉慢慢走过了卫兵的身旁。
虽然卫兵飞快看了两人一眼……不过毕竟是那些只远远看过女王的脸的下级兵卒,而且恐怕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女王是个瘸子,还会和平民的男子搂搂抱抱,并让他这样子吃豆腐。于是他马上就移开目光,喊住别的女人去了。
终于到了大路上的安丽埃塔呵呵的笑了起来。
“公主殿下?”
“啊,没有啦……对不起。因为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还真是愉快呢。”
“……咦?”
“这样只是穿了粗布衣服。改变发型……化了淡妆,再加上这腿,就没有人认出我是女王了。”
的确……安丽埃塔看起来好像已经和周围这夜晚的景色融为一体了。女人还真是善变啊——唐吉不禁想到。
“不过,要是被认识您的人看到的话,还是会被认出来的哦。”
“嘘!”
“咦?咦咦?”
“在有人的地方不能叫我公主殿下,对了,就简单叫我‘安’就可以了。”
“‘安’是吗?”
“是的。”
说完,安丽埃塔侧着脑袋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原来这公主根本不知道我的名字啊——唐吉不禁觉得有点悲哀,不过还是回答道:
“唐吉。”
“唐吉。还真是个奇怪的名字呢。”
安丽埃塔用似乎是刚学会的,风尘女郎的口吻低声对唐吉说道。
“是、是的,安。的确是有点怪。”
“再随便一点。”
“知道了,安。”
安丽埃塔微笑着,把唐吉拉到左边,挽着他的手臂,弯着腰用力按住右脚膝盖,跛得很厉害,却不至于摔倒。
“难道刚才,她是故意的?”唐吉不禁这样想。
因为已经到了深夜,两人于是决定先找可以休息的地方。他们随便找了一所肮脏的旅馆。被带去的房间非常破烂,与此相比,“魅惑之妖精”亭的屋顶小阁子甚至可以称之为天堂了。床上的被子好像很久没晒过似的非常潮湿,房间的角落里还长出了小小的蘑菇。油灯好像从来没有清理过煤灰似的,黑乎乎的。
“这里明明要收钱,却实在说不上是好房间啊。”
安丽埃塔一点不介意地坐到了床沿上。
“不是挺好的吗?”
安丽埃塔微笑了。
唐吉在放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下来。那把摇摇晃晃的椅子一坐下去就马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奇怪声响。因为对方是个必须使用敬语来对话的人物,所以唐吉也不知道应该保持什么样的距离才好。要表现得合乎礼节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唐吉一边想一边说道:
“真的住这样的房间也没关系吗?”
“是的,我还真有点兴奋呢。可是对于市民来说,这是普通的生活,我这样子说的话或许有点失礼吧……”
她一边说一边十分可爱地摆着细残的双腿,原来安丽埃塔也会有这种动作啊,唐吉想到,不禁涌起了一股亲近的感觉。
不管怎样,由于房间太暗,唐吉把油灯上的煤灰擦干净,准备点上火,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火柴。
“这里没有火柴……我去下面拿一盒上来。”
安丽埃塔摇了摇头,从提包中取出水晶魔杖,只见她晃了晃那枝杖,油灯的灯芯上就一下子冒出了火焰。
唐吉不禁觉得很耀眼,眯起了眼睛。
她身上透出来的香味混合着高贵、威严、以及危险的气息,散发着难以言状的魅力。
滴答、滴答地开始下起雨来了。小小的雨滴敲打着窗户。路上传来了行人的咒骂声。“妈的!下雨了!”“下什么鬼雨啊!”
安丽埃塔颤抖起来。
“公主殿下?”
“……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安丽埃塔小声地说道,那声音十分虚弱,似乎随时要消失在空气中似的。
“什、什么事呢?”
“请你抱紧我的肩膀……”
安丽埃塔一直握着的手杖从手中落下,掉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
“我害怕下雨……”
听她这么一说……唐吉想起了那一天晚上,也是下着雨。安丽埃塔利用那场雨,和复活的维尔斯一起制造了那个巨大的龙卷……准备用那个龙卷一举消灭唐吉他们。
唐吉沉默地在安丽埃塔身边坐下,抱住她的肩膀。安丽埃塔只是不停地颤抖。
“公主殿下……”
“因为我的关系……已经有好几个人死了……实际上就等于是我亲手杀死了他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得到原谅呢?”
唐吉仔细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恐怕谁也不会原谅的……”
“说得也是。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还有那些让我犯下这个错的人……每次听见雨声,我就会一个劲地想这件事。”
安丽埃塔闭上眼睛,把脸贴近唐吉的胸膛,手紧紧地握着唐吉的手。随着雨声的增大,她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现在的她,既不是公主,也不是女王……只是一个脆弱的少女,一个爱上异国王子的天真少女而已。现在的她比谁都脆弱,要是没有人在身边陪伴的话,说不定连站也站不起来。
可是,她被迫戴上女王的冠冕,被迫握着指挥战争的魔杖。
唐吉觉得这对她而言是一件不幸的事。
露易丝看着外面下着的雨,撅着嘴巴。在这场雨中,唐吉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刚才露易丝拿了鞭子、正准备好好收拾偷窥的使魔的时候……唐吉已经不知所踪了。后来露易丝在店子里找了一会,没有找到。然后觉得会不会躲在屋顶小阁子里了,于是也回去找了一躺,那里也空无一人。只是……那套为平时穿而买下来的平民的衣服不见了。
“真讨厌……下雨了呢……这场雨会让我们的客人不出门的啊。”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才起外面就很吵呢,发生什么事了?”
的确,外面不断传来混杂在雨声中的四处奔忙的士兵们的喊叫声。露易丝开了门,撑着双拐走了出去。她走近一个挂着剑的士兵,叫住了他。
“喂,发生了什么事?”
士兵扫了一眼穿着低胸短裙的露易丝,不耐烦地说道:
“走!吵死了!跟妳们这种陪酒瘸子没有关系!快点回店里去!”
“等一下。”
露易丝再次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了安丽埃塔的亲笔证明。
“虽然我穿成这样子,但我其实是陛下的女官。”
士兵瞪大眼看了看露易丝的证明,然后立正道:
“刚、刚、刚才失礼了!”
“算了,快告诉我吧!”
士兵低声地向露易丝说明了情况。
“在结束襄?德?马尔斯练兵场的视察返回王宫的时候,陛下失踪了。”
“难道是光复同盟军吗?”
“犯人现在还没有眉目。不过,不知道使用什么手法……在马车之中突然像雾气一样消失……”
“那时侯负责的警卫是?”
“是新建立的枪士队。”
“知道了,谢谢你。有没有马车?”
士兵摇了摇头。
“真是没有办法!”
露易丝拄着双拐,没办法打伞,只好拖着残腿冒着大雨向王宫走去。唐吉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真是的,关键时刻总是找不到人!
骑着马的亚尼艾斯在一座大屋前打住下了马。这里是白天……和安丽埃塔进行会谈的里修蒙的家。
亚尼艾斯看着这坐落于一些有头有面的人物所住的大型住宅林立的高级住宅街一角,两层高的宽敞巨大的建筑物,不禁歪了歪嘴角。对于里修蒙在二十年前,用什么方法收集了足以建造这座大宅的金钱这一点,已是再清楚不过了。那是一些痛苦的回忆。亚尼艾斯敲着门,大声宣告自己的来访。
门上的小窗被打开,一个提着灯笼的佣人往外张望。
“请问是哪一位?”
“请跟里修蒙大人通传一下,女王陛下的枪士队的亚尼艾斯前来拜见!”
“都这个时候了呀?”佣人用惊讶的声音说道。
现在已经是快到深夜零时了。
佣人一脸不解地转身往里走去,没多久就回来打开了门。亚尼艾斯把缰绳交给了佣人,大步往屋里走去。
走进有暖炉的大厅等了没多久,穿着睡衣的里修蒙就出现了。
“你说有紧急报告?竟然敢来吵醒高等法院的院长,肯定有不得了的事情吧?”
里修蒙低声说着,再看挂着剑的亚尼艾斯的时候,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轻蔑态度。
“女王陛下失踪了。”
里修蒙的眉毛“啪”地跳了一下。
“是被掳走了吗?”
“现在还在调查当中。”
里修蒙作痛苦状。
“原来如此,这的确是件不得了的事。之前不是也有过类似的绑架骚乱吗?该不会又是亚尔比昂的阴谋吧?”
“现在还在调查。”
“你们这些军人、警察老是喜欢说这句话。在调查!在调查!可是什么都解决不了,有什么纠纷老是拿到法院来。当值的护卫是哪一队?”
“是我们枪士队。”
里修蒙挖苦似的瞪着亚尼艾斯。
“枪士队难道是为了证明你们的无能才设立的吗?”里修蒙用充满讽刺的语气说。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剑呀枪呀什么的,在魔杖面前最多只能算是小孩子的玩具!就算拿平民来充数,一堆也敌不过一个魔法师!”
亚尼艾斯一直定睛地看着里修蒙。
“我希望您能发出戒严令的许可……封锁街道和巷口的许可。”
里修蒙把手中的魔杖一挥,握着飞过来手边的笔,在羊皮纸上草草写了一些东西之后交给亚尼艾斯。
“快快全力搜寻陛下的下落。要是到时找不到的话,我就要用法院的名义通通把你们枪士队绞死!记住!”
亚尼艾斯正要退出,走到门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阁下您……”
亚尼艾斯用低沉的、勉强压制怒气的声音好不容易挤出了这几个字。
“什么事?”
“我听别人说您和二十年前的那个案件有所关联。”
里修蒙眯起眼睛,像是要搜索记忆之弦般。二十年前……他想到了那场震撼全国的“叛乱”和镇压。
“恩。那又怎么样?”
“听说‘旦格尔迪尔大屠杀’是阁下一手包办的?”
“大屠杀?别说的这么难听。安格尔地区的平民可是企图颠覆国家啊?那是正当的镇压任务。不管怎样,过去的事以后再说吧。”
亚尼艾斯退了出去。
里修蒙盯着关上的门好一阵子……然后再次拿起羊皮纸和笔,眼神一下子变了,开始在羊皮纸上疾书起来。
走出屋外的亚尼艾斯从佣人手中接过马匹缰绳,把手伸进马鞍袋中,从里面掏出一件黑色的斗篷,披在护身甲的外面,并把帽子拉下来盖住脸。然后从里面取出两把手枪,一边注意不让雨淋湿火药,一边往手枪里塞火药和子弹,确认一下火口上的火盖还有扳机的活动,最后关上了火盖塞进了皮带里。那是打火石式的新式手枪。
亚尼艾斯砍断了剑上的绑带,准备好一切战斗装备后便上了马。这个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大雨中艰难的走过来。从奇克顿尼街的方向突然出现的少女发现了骑在马上的亚尼艾斯,似乎想要拦住她。因为一直在雨中跋涉的关系,样子十分狼狈。原本雪白的晚装被泥水和雨水弄得一塌糊涂,不知摔倒了多少次,鞋子也不见了,打着赤脚。
“等等!等一下!等一下!”
亚尼艾斯急忙勒马停下来。
“把马借给我!我有急事!”
“我拒绝!”
亚尼艾斯说道,打算离开。少女想要拉住她,却摔倒在水坑里,拐杖也飞出去了。
“停下!”少女匍匐在水坑里,似乎把亚尼艾斯的话置若罔闻。只见掏出一张羊皮纸,递到了亚尼艾斯地面前。
“我是陛下的女官!我有行使警察权的权利!现在以陛下的名义,征收你的马!快点下马来吧!”
“陛下的女官?”
亚尼艾斯有点困惑。眼前的瘸脚女孩看上去打扮得像个陪酒女。然后虽然脸被大雨弄脏了,可那脸容却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亚尼艾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露易丝似乎对迟迟不肯下马的亚尼艾斯不耐烦了,一手摸出魔杖。露易丝的这一举动也让亚尼艾斯毫不犹豫地拔出了手枪。
两人相互用魔杖和手枪指着对方,静止不动了。
露易丝用低沉的、颤抖的声音说道:
“……不要让我使用魔法,我用的还不是很习惯、不会控制力度的。”
亚尼艾斯用手指扣紧了扳机,说道:
“……这个距离的话,手枪的攻击会准确得多哦。”
沉默在两人之间流动。
“报上名来!我虽然没有魔杖,但也是个贵族!”亚尼艾斯说道。
“我是陛下的直属女官,德?拉?瓦利埃尔!”
德?拉?瓦利埃尔?这个名字有听过。这是和安丽埃塔对话中曾经出现过好几次的名字。
“那么、妳就是……”
亚尼艾斯收回了手枪。眼前这个拿着魔杖浑身颤抖的少女……就是传闻中公主陛下的好友。竟然就是这个双腿残疾的娇小少女……
“妳认识我吗?”
露易丝也收起了魔杖,表情开始缓和下来了。
“有听过妳的传闻。能见到你真是光荣之至。虽然不能把马借给妳,不过我会向妳说明情况。要是射了妳的话,陛下一定会怨恨我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露易丝的腿无论如何也是不能独自骑马的。
亚尼艾斯向露易丝伸出了手,用完全想象不出是出于这样一个纤细女性的久经锻炼的力量,把露易丝拉上马,让她坐在自己后面。
“妳是什么人?”
露易丝坐在亚尼艾斯身后问道。
“我是直属陛下的枪士队队长,名叫亚尼艾斯。”
露易丝一听到她说的话里有刚才士兵提及的“枪士队”,马上变得激动起来。
“你们究竟在做什么!忘记自己的护卫工作在睡觉吗!?竟然睁着眼让陛下被人掳走了!”
“所以我不是说会给你说明状况吗!总之陛下她安然无恙。”
“你说什么!”
亚尼艾斯拍了一下马,向前出发。在连绵不绝的雨幕里,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坐在木造的旅馆床上的安丽埃塔靠在唐吉的怀抱中闭上眼睛,不停地发着抖。唐吉也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抱着安丽埃塔的肩膀。
当雨慢慢变小的时候,安丽埃塔似乎终于冷静下来了,勉强挤出了笑脸。
“对不起。”
“不……”
“让你看到我这么没出息的一面了呢,不过你又一次救了我。”
“又一次?”
“是的……那天晚上我……我控制不了自己,想和被人操纵的维尔斯殿下一起离开的时候……也是你阻止了我的。”
安丽埃塔低下了头。
这个时候……
咚咚咚!门被人大力地敲响了。
“开门!快点开门!我们是王军的巡逻队员!因为有罪犯逃跑,奉命搜查所有的旅店!快点打开!”
唐吉和安丽埃塔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一定是来搜查我的!”
“……我们来想办法蒙混过去吧,先不要作声。”
安丽埃塔轻轻的点了点头,然而……
很快,门把就被人转动起来了。……不过由于上了锁,所以门还是打不开。只听见门把被人粗暴地摇晃着,发出卡嚓卡嚓的声音。
“快点开门!现在是非常时期,再不开我们就自己闯进去了!”
唰!外面传来不知道是用剑还是其它工具,正在破坏门锁的响声。
“这可不行。”
安丽埃塔一脸决然的表情,开始解开衬衣的纽扣。
“公主殿下?”
唐吉还没来得及惊讶,安丽埃塔手臂环上吓得不知所措的唐吉的脖子,顺势往床上倒去。然后安丽埃塔闭上了眼睛,把炽热的气息和舌头送进了唐吉的口中。这个激烈的吻让唐吉的意识分不清方向,一下子变得朦胧起来了。
安丽埃塔把唐吉推倒在床上,跟卫兵们破坏了门把,踢门而入几乎是同时发生。
两人一队的士兵看见的情景是……趴在男人的身体上,激烈的吻着的瘸腿女人的身影。两人忘我地继续着,对进入房间的士兵们不屑一顾。情爱的气息,从两片重迭的嘴唇的间隙之间弥漫开来。
士兵们一动不动地呆站着看着两人的身影……过了一会,一个对另外一个说:
“……真是的,我们在冒雨搜查,他们却在这里享乐!”
“真是不公平。等下结束的时候我们也去喝一杯吧。”
然后,两人砰的一声关上门,走下楼去了。把手已经坏掉的门,微微开着。
……不过即使士兵们已经离开,安丽埃塔还是趴在唐吉身上,用湿润的眼睛一直看着她。
安丽埃塔那唐突的行动让唐吉那着着实实吓了一跳。他强烈地感觉到,安丽埃塔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是今夜的行动有必要的话,她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似的。
安丽埃塔红着脸,一动不动地看着唐吉。
“……公主殿下……”
安丽埃塔用凄楚的声音说道:
“请你叫我安吧。我之前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
“可是……”唐吉还没说完,嘴唇又再次被堵住了。这次是非常温柔的……饱含着感情的吻。在油灯的灯光之下……安丽埃塔那裸露的雪白双肩映入眼帘。
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一切都静止了一般,意识也变得混沌不清,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房间里因为下雨的关系充满了湿气,被子上传来了别人的体臭和浓重的气味。
唐吉注视着安丽埃塔的眼睛。即使在这样肮脏的房间之中……安丽埃塔的美貌也还是让人感到炫目。不,或许正是因为这么肮脏的地方,才越能衬托出她那圣洁的光芒吧。
唐吉不禁开始陶醉在安丽埃塔那难以抵挡的魅力之中了。不过……要是继续和安丽埃塔接吻下去的话……露易丝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吧。不仅不会原谅,一定还会非常伤心吧。因为安丽埃塔是露易丝最为敬爱的人。
不能做出这样的事。
突然,安丽埃塔痛苦的呻吟起来。
“啊,我的脚……好像抽筋了……”
唐吉褪下安丽埃塔的鞋袜,温柔地按摩着她冰冷的双足
“好一点吗?”
“嗯……”
“您也知道吧,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也无法成为……这个世界中的某个人的替身。”
安丽埃塔闭上了眼睛,把脸贴进唐吉的胸膛。
这样子一来……似乎刚才的热情开始慢慢冷却下来了……安丽埃塔难为情地低声说道:
“……请不要以为我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即使被称为女王……其实也不过是个女人……”
之后好一会儿……安丽埃塔一直一动不动地把脸埋在唐吉的胸口。在这间恐怕是全首都最便宜的旅馆之中,整个国家最为高贵的女人竟然在自己的怀抱里像是小孩子似的颤抖着渴求温暖。这个极具讽刺性的组合不由得让唐吉苦笑起来。
然后……他想到了一件事。
“您应该可以告诉我了吧?究竟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竟然自己跑了出来……应该不是单纯的任性,跑出来玩儿的吧。”
亚尼艾斯和露易丝骑着马,在里修蒙家宅邸附近的路旁潜伏着。雨势渐渐变小了,但是……身体却越来越冰冷。亚尼艾斯把自己身上披着的斗篷给露易丝披上。
“你刚才说的情况,指的是什么?”
“是抓老鼠行动。”
“抓老鼠行动?”
“没错,那阴险的老鼠不但破坏国王的粮仓……甚至还打算咬断主人的喉咙,现在外面正在抓他。”
露易丝听了仍然不明所以,问道:
“能不能再说详细点?”
“现在没有详细说明的时间了。嘘!……来了!”
只见里修蒙宅邸的门被打开了,刚才给亚尼艾斯牵绳的年轻佣人出现了。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脸蛋红红的少年。他手提灯笼,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观察完四周之后,又进去拉了一匹马出来。
佣人满脸紧张地上了马,提着灯笼策马飞奔起来。亚尼艾斯露出浅浅的笑容,朝着灯笼火光的方向追去。
“……怎么回事?”
“开始了。”
亚尼艾斯简单地答道。
夜色之中,佣人骑着马飞快地奔跑着,看来是被主人刻意地吩咐过了吧,似乎相当赶时间。佣人连观察周边的时间也没有,只拼命的伏在马背上朝前赶路。
亚尼艾斯不近不远地保持着一段距离,跟踪着他。
佣人的马穿过高级住宅街,向着喧闹繁华街跑去。周围的街道上满是还在搜索女王下落的搜索队,还有享受着夜晚欢乐的醉汉。
佣人骑着马穿过奇克顿尼街之后,继续往深处的小巷跑去。
当追踪的马匹消失在巷口之后,亚尼艾斯下了马,注意着小巷内的动静。
只见佣人把马栓在马棚,进入一件旅馆。亚尼艾斯确认过这一点之后,也向着旅馆走去。露易丝连忙撑着双拐追了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亚你艾斯还是没有回答。
只见那个佣人进入了旅馆,穿过一楼酒楼的人群,沿着通往二楼的楼梯上了楼,亚尼艾斯追了上去。
露易丝却被眼前的高高的台阶难住了,只好硬着头皮往上爬。
亚尼艾斯小声的在露易丝耳边说:
“扔掉拐杖,像那些陪酒女郎一样。”
露易丝仍然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还是按亚尼艾斯所说的松开了拐杖。这是一家用截瘫女孩招揽生意的酒馆。所有人都沉浸在和双腿瘫痪的情人卿卿我我。如此一来,露易丝就跟这酒馆的喧闹完全融为一体了。
“不说出来,你们还是很像的嘛。”
亚尼艾斯一边玩弄着露易丝的小脚一边说道。虽然声音依然听得出是女性,但是只要不说话,大概是因为头发短的关系吧,看起来就像一个威风凛凛的骑士,露易丝不禁脸红了。
“人家的脚可是有感觉的,虽然它们不会动……”
佣人很快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亚尼艾斯马上抱起露易丝,完全不给她反应时间就已经把自己的嘴唇贴上去。
露易丝虽然拼命挣扎,可是因为被力气比她大不知多少倍的亚尼艾斯按得死死的,一点动弹不得,一双残腿无力的拖拉在地上。
佣人经过的时候看了正在接吻的亚尼艾斯和露易丝一眼,随即轻蔑的把目光移开了。
“这种类型的百合还真少见呢。”
佣人出了出口,和来时一样骑上了马,消失在夜幕下的街道上。
这时亚尼艾斯终于放开了露易丝。
“妳、妳干什么啊!”
露易丝红着脸大叫道。要是对方是男人的话现在已经拿出魔杖把他炸飞了。
“放心吧,我可没有这方面的兴趣。这也是因为任务。”
“我也是啊!”
然后露易丝想起了已经跑走的佣人。
“妳不是去跟踪他吗?”
“已经没有必要了。那个少年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是个负责送信的而已。”
亚尼艾斯一边注意不发出脚步声一边慢慢靠近刚才佣人进入的客房门前。然后她小声地问跟在身后爬行的露易丝:
“……妳是魔法师吧?能把这扇门弹飞吗?”
“……妳怎么这么粗暴……”
“……门应该是锁上的,没有办法。要是我们在摆弄这扇门的时候给他逃了就麻烦了。”
露易丝把绑在细瘦大腿上的魔杖拔了出来,调整一下呼吸,吟唱了一句虚无的咒语之后举起魔杖向着门一挥——爆破魔法……门扉随着一声爆炸,被轰进了屋内。亚尼艾斯马上拔出剑冲进房间里。
房间里一个商人摸样的男人一脸惊讶地从床边站起来,手里握着魔杖。是个魔法师。
男人似乎也不是个善男信女,一点也没因为突然闯进的亚尼艾斯而阵脚大乱。只见他挥着魔杖简短地吟唱了一句咒语。空气锤一下子把亚尼艾斯撞飞了。当他正打算给予亚尼艾斯致命一击时……爬在地上的露易丝已经完成了爆破咒文。
男人因为眼前发生的爆炸捂住脸倒在地上。站起身来的亚尼艾斯用剑挑起男人的魔杖,把它从男人的手上拨开。露易丝捡起掉在地上的魔杖。亚尼艾斯用剑指着男人的喉咙。这是个中年男人,虽然一身商人打扮,但眼神完全不像,应该是个贵族。
“不要动!”
亚尼艾斯继续用剑指着他,抓住了挂在腰间那带有铁环的拘捕用绳子,绑住了男人的手腕。然后再用破掉的西服塞住了他的嘴巴。这个时候,旅馆的店员和客人开始过来围观,不停往房内张望。
“不要惊慌,我们只不过是来逮捕一个在逃的通缉犯罢了!”
店里的人不禁畏惧起来,四散而去。
亚尼艾斯找到了似乎是刚才的佣人拿来给这个男人的信,确认了里面的内容后,露出了微笑,逐一检查了桌子的抽屉和男人的口袋。把找到的书信微微整理了一下之后,开始一张一张慢慢阅读起来。
“这个男人是什么人?”
“亚尔比昂的老鼠。他扮成商人的样子潜入托里斯塔尼亚,把情报偷传回亚尔比昂。”
“那么,这个家伙是……敌人的间谍对吧?真厉害,竟然被你抓到了。”
“事情还没有解决。”
“为什么?”
“还有另外一只大老鼠。”
亚尼艾斯找到一张纸,仔细地看了起来。那是一张建筑物的示意图,有好几个地方都作下了标记。
“原来如此……你们是在剧场里接头的啊?刚才送来给你的那封信上写着明天在老地方见,这里说的老地方,就是这张示意图上的剧场没错吧?怎么样?”
男人没有回答,一声不响地背过脸去了。
夜幕退去,现在已是白天。中央广场上圣雷米教堂的大钟打响了十一下。一台马车在皇家剧院门前停住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人是里修蒙。他以大模大样的态度抬头看着剧场。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的佣人跳了下来,打算帮他拿提包。
“不用了,你在马车上等吧。”
里修蒙摇摇头,向剧场里面走去。卖入场卷的男人认出里修蒙之后行了一个礼。里修蒙没有买票,直接进了剧场。对于检查表演戏剧的内容也属于工作之一的高等法院院长的他来说,这里就像是别墅一样。
观众席上都是年轻女性,大概坐满了六成座位。虽然刚刚开演的时候是十分受欢迎的剧目,可是由于演员的演技太差而广受批评。结果当然是观众越来越少了。
里修蒙坐到了他的专用的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开幕。
接着来到剧场前面的是亚尼艾斯和露易丝。露易丝仍然不明所以地和亚尼艾斯一起在这个剧场附近的小巷里埋伏着。刚才那马车出现后,亚尼艾斯开始行动了,露易丝也只好跟着。
露易丝拖着残腿忙碌了一整夜,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
正在露易丝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一双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原来是唐吉和披着斗篷的安丽埃塔。唐吉看起来也是一夜没睡的样子,眼袋又肿又黑。安丽埃塔穿着露易丝买的平民衣服,上面罩着一件披风,像街上的平民少女一样绑着马尾……不过那严重跛行的样子,是露易丝绝对不会认错的。
安丽埃塔一只手挽着唐吉的手臂,一只手压着膝盖,一跛一跛的走过来。
“……公主殿下!唐吉!”
露易丝小声喊出两人的名字后,马上大喊着向两人跑过去。
“……露易丝……”
安丽埃塔抱紧了那小小的身体。
“我好担心您!您究竟去了哪里呢?”
“我把你那温柔的使魔借走……一起躲在这镇上了。请你原谅我事先没有向你说明这一切。因为这是不希望让你知道的任务。不过今天早上收到亚尼艾斯的报告,说她和你在一起行动,我还真的吓了一跳呢。你果然是我最亲密的好友,命运注定我无论到哪里,都一定会让你找到的。”
安丽埃塔说完之后,发觉露易丝身边的亚尼艾斯。亚尼艾斯单膝跪下:
“万事俱备了,陛下。”
“谢谢你,你真的帮了我不少的忙。”
最后来到剧场面前的观众是……以曼提柯尔队为中心的魔法卫士队。
骑在狮头蛇尾的幻兽身上的劳心劳力的队长,看到在场的人后不禁瞪大了眼睛。
“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亚尼艾斯大人!我们接到你的报告后就马上飞了过来,怎么连陛下也在这里呢?!”
队长用慌张不知所措的声音说完,马上跳下了曼提柯尔,直往安丽埃塔这边跑过来。
“陛下!我们好担心您啊!您究竟到了哪里去了呢?我们一整夜都在找您呢!”
一向为人老实的队长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说道。
周围的人看见连魔法卫士队都来了,不仅好奇的围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看来有可能会引发骚乱,安丽埃塔连忙把帽子拉得严严实实。
“让你们担心实在对不起,迟点我会向你们解释的。”
“马上包围这座皇家剧院,连一只蚂蚁也不要放出去。
队长虽然一瞬间闪过惊讶的表情,但很快就低下头。
“是的。”
“那么,我进去了。”
“我和您一起进去!”
露易丝叫道。然而,安丽埃塔摇了摇头。
“不,你在这里等把。这是我必须亲自解决的事情。”
“可是——”
“这是命令。”
听到如此决断的回答,露易丝不甘地低下了头。
然后……剩下的就只有唐吉和露易丝两个人了。
露易丝拉了一下不知为什么红着脸目送安丽埃塔离开的唐吉的衣袖。
“我说——”
“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呆站在原地,互看着对方。
“这次的任务怎么好像……”
“唔?”
“我们似乎是配角呢。”
唐吉点了点头。
露易丝注意到某种香味,把鼻子靠近唐吉的身体。
“干、干嘛啊!”
露易丝露出险恶的表情,开始用鼻子在唐吉身边嗅来嗅去确认香味的来源。
“喂、喂、你、你究竟在干什么啊?”
“咦?”唐吉吓了一跳。
“你该不会……对公主殿下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唰的一下,露易丝狠狠的扫了唐吉一眼。唐吉焦急起来了。不行……不能跟她说跟公主接过吻。而且,是安丽埃塔自己主动要求接吻的这一点更加说不出口。为了公主殿下的名誉,这件事情决不能对别人说。而且就算说了露易丝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笨蛋!怎么可能做啊!”
“真的吗?”
露易丝盯着唐吉的脸。
“应该是刚才扶着她过来的时候沾上的吧。”
露易丝一手扯住了唐吉的耳朵,狠狠的一把拉了过去,然后把鼻子凑近他的脖子。
“哼哼,哼哼,那为什么连这个地方也会有香水味呢?走路也会在脖子上蹭到香水吗?说啊?”
“不,这个……就是睡觉的时候翻身,脸贴上来了,就这么多,就是这样。”
“算了,我还是问你的身体吧。”
唐吉的悲鸣开始在小巷内回荡。
剧场内,幕布被拉开…整理…戏开始上演了。
由于这是以女性为主要观众层面的戏剧,所以看客也全都是年轻女性。场内充满了女孩子哇哇的欢呼声。
舞台之上,穿着得十分华丽的演员们开始演绎这个悲伤的故事。
那是以前露易丝他们看过的……“托里斯塔尼亚的假日”。
里修蒙皱起了眉头。并不是因为每次演员笑的时候、或者场景转换的时,台下那些少女们那些旁若无人的尖叫声妨碍了他看戏,而是因为已经到了约定时间了,等的人却还没有应约而来,让他有点不耐烦了。
等会要问的问题在他的脑海内不断盘旋。
这次女王的失踪,是没有经过自己策划的亚尔比昂的阴谋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理由是什么?如果事情并非如此的话,那就必须尽快找出托里斯塔尼亚的内在第三势力才行。不管哪一种情况,都将会非常棘手——里修蒙不禁独自沉思起来。
这个时候……有人坐在了他的身边。是自己要等的人吗?里修蒙用眼尾的余波看了一下,不是。那是一个把帽子从上到下罩得严严实实的跛足女性。
里修蒙小声地说道:
“不好意思,等会我有朋友要来,能麻烦妳坐别的地方吗?”
可是,那个女的并没有站起身来。
年轻的女人就是这么目中无人……里修蒙带着不耐烦的表情转向旁边:
“你没听到吗?快点把位置让出来。”
“请您让我跟您一起看这场戏吧,里修蒙卿家。”
里修蒙注意到帽子下面隐藏着的脸的时候,不禁瞪大了眼睛。那是现在行踪不明的……安丽埃塔本人。
安丽埃塔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舞台,向里修蒙发问道:
“这是女孩子看的戏啊,您看这个觉得有趣么?”
里修蒙开始镇静下来,深深的斜靠进椅子里说:
“看这种无聊的戏,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比起这个,陛下,我听说您失踪了……现在看见您平安无事,实在太好了。”
“在剧场碰头……你还真是设想周全呢。您是高等法院的院长,对戏剧的检阅也是您的工作之一。就算有人看见您在剧场里,也绝对不会起疑心。”
“您说的没错。不过,碰头这个用词有点不妥吧。您以为我是在这里跟情人幽会么?”
里修蒙笑了。然而安丽埃塔却没有笑,反而像猎人似的眯起了眼睛看着自己的猎物。
“您要等的人,可以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我们确认过他拿的入场卷,拿着伪造的入场卷进场,可是会触犯法律的行为。希望关于这点高等法院能帮我裁定一下。”
“呵——什么时候开始连入场卷的出售这种事也变成王室的管辖范围内了?”
安丽埃塔似乎已经消除了紧张感。
“好了,我们不要再在这里兜圈子了。今天和您约好在这里碰头的亚尔比昂的密使,已经于昨天晚上被我们逮捕,他已经全盘招供了。现在正在切尔诺博格监狱呢。”
安丽埃塔一口气向里修蒙摊了牌。
不过,就算知道对方已经掌握了一切情况,里修蒙那游刃有余的态度还是一点没有变,出人意料的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呵呵,原来您的行踪不明,是为了要设计陷阱引我出来是吗?”
“您说得没错,高等法院院长。”
“原来我一直都被陛下您玩弄于手掌之上啊。”
“我以女王的名义罢免你,高等法院院长。请你乖乖束手就擒吧。”
里修蒙丝毫没有动静。不但如此,只见他用手指着舞台,用轻蔑的口吻向着安丽埃塔说道:“不要这么不识事务……现在还在演戏呢,不是才刚开始吗?中途退场,对台上的演员可是很失礼的哦。”
安丽埃塔摇了摇头。
“外面已经被魔法卫士队包围了,请你拿出作为一个贵族的气度来,交出你的魔杖吧。”
“真是的……小丫头真是不识抬举……妳说要逮捕谁来着?”
“你说什么?”
“要设陷阱来抓我,妳还早了一百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里修蒙“啪”地弹了一下手指,紧跟着台上那帮演戏的人……男女加起来大约有六个左右,马上拔出了藏在裙摆或裤子里面的魔杖,向着安丽埃塔冲过来。
那帮年轻的女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吓得浑身发抖。
“不准乱叫!乖乖给我看戏吧!”
露出本性的里修蒙那激动的声音在剧场里回荡。
周围一下子变得死寂。
安丽埃塔只是……冷静地低声道:
“原来那些演员……都是你的朋友啊。”
“没错,他们可不是用来凑数的哦,全部都是一流好手。”
“想也知道了,因为演技差得完全不像演员。”
里修蒙抓住安丽埃塔的手,手上传过来的那种不带感情的感触让安丽埃塔不禁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的剧本是这样的,陛下。把您作为人质,要求帮我准备一条去亚尔比昂的船,然后再把您当作见面礼,在亚尔比昂展开逃亡之旅。大团圆结局呢。”
“原来如此。这场戏,写剧本的是你,舞台是托里斯汀,演员是亚尔比昂……”
“然后您就是女主角了。就是这样,请您千万要赏面,让我们这场喜剧有个圆满结局。”
“真不巧,我比较喜欢悲剧呢。这种蹩脚戏我是不会理会的。”
“如果你还想要自己的命的话,就乖乖按我的剧本行事吧。”
安丽埃塔摇了摇头,眼中透露出自信的光芒。
“不,今天的戏,用的是我的剧本。”
“看来和您的施政一样不太受欢迎呢。真遗憾,那么作为剧场主管,我只好来结束它了。”
虽然被打扮成演员的魔法师们用魔杖威胁着……安丽埃塔却完全没有改变她那沉着的态度,继续说道:
“不受欢迎的是演员本身。演技再差也应该有个限度,真不是可以拿给人看的东西呢。”
“不要这么挑剔,再怎么说也是亚尔比昂的著名演员呢。”
“好,是时候请你们退出这个舞台了。”
在这之前一直尖叫不断、索索发抖的女观众们……听到安丽埃塔的话后眼神立刻变了,一起拔出了藏起来的火枪。
本来拿着魔杖指着安丽埃塔的里修蒙的手下的魔法师们看见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禁大吃一惊,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一声在充分考虑到音响效果的剧场里简直像是一记闷雷。
在慢慢腾起的黑烟散去之后……假扮成演员的亚尔比昂魔法师们每人都吃了好几发子弹,连吟唱咒语的时间也没有,众人纷纷被击倒在舞台上。
剧场内的所有观众……其实都是枪士队的队员。原来如此,也难怪里修蒙没有看出端倪来。
枪士队的队员全部是由年轻平民……而且还是女性组成的。
安丽埃塔用不含感情的冰冷声音向自己身边的这位观众说道:
“请站起来吧,现在已经剧终了哦,里修蒙卿家。”
里修蒙终于站起身来了,接着,他发出高吭的笑声。
枪士队的队员们全部拔出短剑严阵以待。
里修蒙继续发出像是疯了一般的嚣张笑声,对周围拔剑相向的枪士队毫不在意的、慢慢迈步走上了舞台。枪士队跟着围了上去,摆出一副要是他有所行动就一起刺过去的架势。
“快点弃械投降吧,里修蒙!”
“您的成长实在让我太高兴了。陛下您一定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剧本作家的!想不到您竟然可以写出让我这么感动的戏剧……”
里修蒙昂首挺胸,看着周围包围着自己的枪士队。
“陛下……从陛下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侍奉您的我,最后想对您提一个建议。”
“说吧。”
里修蒙在舞台的一角停下了脚步……然后嗵的一声用脚大力踩了一下地板,这样一来就像装了机关似的,“啪”的一声,地面出现了一个洞。
“太天真了。”
里修蒙垂直地往下落去。枪士队慌忙冲上去……
可是地面的洞口已经合上了,无论她们怎么拉怎么推,都打不开了。看来这是个施了魔法的机关。
“陛下……”
其中一个队员担心地看着安丽埃塔。安丽埃塔不甘心地咬着指甲,然后抬头大声说道:
那个洞是通往地下通道的,是里修蒙为了以防万一而建造的避难途径。
只见他使用“漂浮魔法”缓缓降落到地面之后,在魔杖前端用魔法点起亮光,一边罩着脚下一边沿着地下通道前进。这条通道可以通往里修蒙的宅邸。只要回到那里的话,之后就好办了。他打算带着搜刮回来的金钱逃亡到亚尔比昂。
“不过……还真的输了给那公主啊……”
当他正这样一边想象一边走的时候……火光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
里修蒙连忙后退。
在黑暗中清楚浮现出来的那张脸……是枪士队的亚尼艾斯的脸。
“哎呀,里修蒙大人,您回家选择的路还真是怪啊。”亚尼艾斯笑着说道,她的声音在这狭窄潮湿的路上回荡。
“是你吗?”
里修蒙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笑容,回答说。原来是她。既然知道这条秘密通道,那么她是看过剧场的设计图了……就算被这种不是魔法师的剑士埋伏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里修蒙和其它魔法师一样,根本不把剑士这种人放在眼里。
“退下,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玩,虽然也可以在这里杀掉你,只是觉得麻烦。”
听见里修蒙这么说,亚尼艾斯拔出了枪。
“别来惹我,我已经吟唱了咒语了,剩下的就是只要你朝前走一步,我就会发射了,距离超过二十米远的话,枪是打不中的。你没必要赔上命来向安丽埃塔效忠。因为你只是个平民。”
里修蒙不耐烦地继续说道:
“只是为了收拾一只虫子就使用贵族的特技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了。退下吧。”
亚尼艾斯一动也不动,用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了一句话。
“我要杀你,并不是为了向陛下效忠,而是为了私怨。”
“私怨?”
“旦格尔迪尔(安格尔地区)。”
里修蒙笑了。这么说来这家伙在之前要离开自己的屋子时……也特意问过这件事。现在里修蒙终于明白了当时的理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他笑了:“原来如此!你是那条村里的幸存者吗?”
“我的故乡因为被你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平白无辜的被毁灭了!”
亚尼艾斯咬着嘴唇说道,嘴唇被咬破,血流了出来。
“虽然对你这种人使用我们贵族的特技有点浪费……不过这也许是命运吧。”
里修蒙低声说完之后,开始解放刚才念好的咒语。
魔杖的前端冒出巨大的火球,向着亚尼艾斯迎面飞来。亚尼艾斯举起手中的枪准备射击……
“贵……贵族竟然会被平民……身为贵族的我……竟然被你这种所谓的剑士……”
“……你不是说过枪和剑只是玩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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