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

云胡不喜

四肢分别剩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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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 发表于 2025-3-5 10:21
四肢分别剩了多少？

好像肘膝以上截，只有棍子一样而没有关节

Tychus

文笔很好的，期待更多！

江挽月

　　虽然没有这一道程序，护工还是坚持要把我送出医院。
　　要带的东西并不多，等宋砚打包好后，只剩两个鼓胀的手提袋。可是他居然让护工去提，自己一个人轻松推起了我的轮椅。
　　“你好狠心。”我说。
　　“没事的没事的林小姐！”护工急忙摆手，可就是这个动作，又让她手中的袋子砸回地上。
　　“要不然，放我腿上——欸！”我话还没说完，宋砚单手拎起一个袋子，直勾勾地丢了在我腿上，我只好用双臂护住，只不过口袋边缘的毛刺透过浅层的袖子正摩擦着我新生的残肢肌肤，让我有些瘙痒难耐。
　　这个时候宋砚准备的残肢袜就派上用场了，虽然是戴在手臂上的，但的确起到了一个防护残端的作用，就是这个图案让我一言难尽。
　　“你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种……”我并拢双臂试图夹住他手里的袜子，通体白色，只是在端部，居然是两只粉红色的猫爪图案，还纹上了一层细毛绒，摸起来软乎乎的。
　　宋砚挽起我的袖子，把残肢袜套上，然后举起了我的双臂，拇指按进我最敏感的截断处，丝绸顺着汗湿的皮肤滑到臂根，那两只粉嫩的爪印正好覆盖在残端。
　　我清楚看见两个毛茸茸的猫爪对着天花板上的大灯示弱。
　　护工也绷不住笑了，她只能尽力抿着嘴，不然手里的袋子又要掉：“林小姐……好可爱啊。”
　　宋砚悄无声息地绕到我背后，指尖勾起遮住我耳朵的发丝，哈着热气小声说：“腿上还有两只，到时候……”
　　“能不能滚！”我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医院，好歹让我先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再说。
　　宋砚擦了擦我的鼻尖，一脸怪笑：“到时候，你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我猫尼玛了个咪！”我直接按上操控杆，轮椅自顾自地往前驶去。
　　护工已经在门外等着了，宋砚还是不死心，掰过开关，让我的轮椅顿时进入手动模式，缓缓停了下来。
　　他推起轮椅，故作惋惜道：“小猫咪这样可不乖了。”
　　“大哥，先别管你那什么小猫小狗小老鼠了行不行。”我哀求道。
　　终于出了病房门，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样，告别了这间我住了一个多月的“家”。
　　住院部的走廊很宽阔，尽头是一间大窗户，阳光慷慨地洒进来，把消毒水的刺鼻气味晒化了。我低头盯着家居裤外沿，那里本该属于裤脚的布料现在空落落地悬在轮椅踏板上，一股暂时自由的感觉瞬间充斥我的心房。
　　我忍不住张开双臂，奈何这剩下的长度实在有些感人，残端还吊着两条空袖子，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却还想要高飞的雏鸟。
　　宋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揶揄和挑逗：“哦，小猫咪原来还想当鸟儿。”
　　我突然发现我的脾气好了不是一点半点，换作是以前，对于同龄的男生，只有我取悦他们的份，绝对没有谁可以在我眼前像宋砚今天这样无礼地大放厥词。
　　我根本生不起一点气来，以前我还能用做了美甲的手掐他，而现在，双臂软到只能给他做人工按摩。
　　徒劳的挣扎，让我渐渐地静下心来，虽然我有一张很加分的脸，但毕竟失去了四肢，而宋砚照顾了我这么久，我不应该跟他生气。
　　「林晚星，你变了。」
　　我是变了，因为我现在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我还能高高在上地把他们踩在脚下。
　　「你看不出来宋砚在故意挑逗你？他就是这种喜欢欺负弱小的性格。」
　　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看得出来，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是在玩你！」
　　身份对换了属于是。
　　以前我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都能把他吊成翘嘴，而现在却心甘情愿任他摆弄。
　　我真疯，真的。
　　「你会后悔的，等他——」
　　这句话还没来得及从我的脑海中消失，我的面前突然飞过来一只皮球，发出呼啸的嘶鸣重重地迎面撞在我的大腿截肢面上。
　　我的右腿顿时不受控制地痉挛了，火辣辣地疼，疼得我几乎要咬碎牙齿：“揉一下……快……”
　　宋砚弯下腰，温热的手掌覆盖在我的大腿上，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只能躲着的校花，如今自己居然有机会揉捏她的大腿。
　　好在宋砚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我的脸色很快恢复了正常，呼吸也逐渐趋于平稳。
　　不过经过这一折腾，我顿时感到周围有无数只眼睛把目光聚焦到了我的身体上。
　　轮椅碾过地砖缝隙，挎着输液架的老太太双手合十，年轻女孩攥着挂号单偷拍我的裤腿空管，实习医生托盘里的碘伏瓶倒映出我发烫的脸，斜对角举着吊瓶的母亲捂住了她的孩子的眼睛。
　　宋砚的捡起那只皮球，犀利的眼神在人群里寻找着罪魁祸首。
　　他终于发现了那个男孩，走过去把他拎了出来，语气不容一丝悔过：“道歉。”
　　小男孩冲我吐舌头做鬼脸，球鞋上的反光片晃得我眯起眼。我试着用双腿残肢夹紧手提袋坐垫保持平衡，残存大腿在裤管下绷出起伏的弧度。
　　小男孩见状，转头就跑，被宋砚摁着脑袋硬生生拽了回来，他的左手还攥着出院单据，右手已经掐住男孩的后颈，又重复了一遍：“道歉。”
　　“怪物！没有手脚的怪物！”男孩尖叫着踢蹬，我低头看见自己垂在袋子表面的袖管，截断的上臂把棉质衣袖顶出两个圆润的鼓包。宋砚突然笑出声，捏了捏我的脸："听见没小星星，他说你是怪物。"
　　“啊哈哈？怪物？”
　　我只能冷笑，除此之外做不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他居然被我的样子吓哭了。
　　宋砚也笑了：“看样子，你是怪物的话，他还是个废物呢。”
　　我也清楚自己这个样子出去必定会惹人非议，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也未曾料到最先会出现在一个孩子的身上。
　　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妈妈就教过我看到街上乞讨的残疾人要去施舍。
　　我承认我的心理不太正常，可那都是以后的事。
　　至少我和弟弟的童年里，没有侮辱与歧视，因为我们爱这个世界。
　　当然，后面发生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围观人群的抽气声里，穿貂皮的女人踩着细高跟冲过来。我数着她睫毛膏结块的颗粒，看她鲜红的嘴唇一张一合：“小孩子懂什么！你们残疾人心理扭曲别拿我家小宝撒气！看你把他都吓哭了！”
　　宋砚弯腰时衬衫领口蹭过我耳尖，他捏着我左臂像挤牙膏一样轻轻摇晃：“你以前遇到这种事，是怎么处理的？”
　　我盯着自己空荡荡的裤管，头也不抬：“上去给他一脚。”
　　"那你是大善人。但很抱歉，我不是。"宋砚还趴在我的耳边轻声说着，让我头皮发麻。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光洁的刀面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那一边，女人还在嚷嚷要找人评评理，宋砚突然扎破皮球的动作快得像是划破空气，橡胶爆裂的巨响让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男孩的哭嚎声里，宋砚把刀刃贴在自己虎口轻轻摩擦，明晃晃的刀尖在灯下闪着光。
　　“再让我听见‘怪物’这个词，”他忽然把刀尖转向女人做了个切割手势，“我就把你们的四肢切得比她还短五公分。”
　　出医院的路竟如此艰难。
　　宋砚和我在医院门口和护工道别，临走时她又拥抱了我一下。
　　他推着我来到地下车库，不由分说地把我用安全带捆在副驾驶上。
　　我缩在柔软的座椅上里，裤腿被入口灌进来的风吹得飘舞起来，他突然侧身捏住了我晃动的袖管：“刚才撞疼没有？”
　　“你能不能切换回去，突然这么正常我还不习惯。”我说。
　　“林大校花真是享受尽了男人的追捧，现在却冷落我一个疯子的真心了？”他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好像遭此大祸的是他一样。
　　“宋砚，”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管怎么说，这些天谢谢你了。”
　　他支着下巴：“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的是，就到此为止吧，我不值得你这样付出。”我说。
　　“真是一只绝情的小猫咪啊。”他的手穿过我的黑发，用力一扬，墨色的瀑布漫天飞舞。
　　“你猜，我把你丢在这里，你能活多久？”他说着，居然又取出了一只碗，放到我的大腿上，“去要吧，看你能要到多少。”
　　“你！”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又准备了一只碗来。
　　“即使要到了一顿饭钱，又能怎样呢？”他说，“你这么美，又是个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残废，你猜你在那群街溜子的连环攻势之下，能活多久？”
　　“所以啊林晚星，你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自高自大口是心非的虚伪女人。”
　　“以前的你对我不闻不问，现在的你还离得开我么？”
　　“不过啊，像这样傲娇的小残废，”他舔了舔嘴唇，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嘴里哼着轻快的旋律。
　　“我喜欢。”

乌鸦

楼主简直劳模

rangwolai

日更么？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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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更新

江挽月

　　宋砚总是这副嘴脸，虽然在过往的岁月里他并没有在我的记忆上留下什么划痕。
　　大抵是我有些厌倦麻木了吧，无论他怎么折腾，我的心就像无风的湖面，平滑如镜。纵使我有什么情绪，又能怎样呢？难不成我还要对他发疯，说我是一个废人，让他别管么？
　　宋砚心安理得地花着用我换来的钱，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没有一丝愧疚，以他的性子，也不会有任何一丝愧疚。
　　我也没有，即使我清楚地知道这些照片一旦放出去足以让我身败名裂。
　　我窝在副驾驶上，看着下垂的裤腿，动动残肢晃了晃，一股释然自心头直冲上来。
　　我都这样了，还谈何“身败名裂”呢？
　　宋砚自下而上打量着我，像在看他新买的玩具。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恶心。”
　　我皱起眉头。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眼睛还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好一阵，才极不情愿地挪开，按下按钮发动了汽车。
　　我看着他的侧脸，车窗灌进来风把我的头发吹得飞舞，遮住了些许视线。
　　“嫌我恶心？”他的嘴角上挑了一个弧度。
　　“以前你一定幻想过不少吧，”我低垂着头，任凭头发被风吹散，群魔乱舞，“现在坐在你身边的残废，曾经居然是万众瞩目的女神。”
　　风吹得我浑身发颤，我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宋砚抽了一张纸放在我的大腿上。
　　“有什么关系呢？”他顺势捏了捏，我松弛的皮肤似乎脱离了它们主人的束缚，极尽谄媚地迎着宋砚的手，陷入了为他制定的形状中，在挑逗的揉捏里浑浑噩噩地颤动，“我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你林晚星一个。”
　　“虚伪。”我夹起纸巾擦了擦鼻子。
　　“你猜，这张原味纸巾，能卖……”
　　“闭嘴！”我夹着纸巾望窗外一抛，在后视镜里看到它精准地落入路边的垃圾箱里。
　　“啧啧啧——”他咂咂嘴，“还有小脾气？”
　　“为什么不可以有呢？”我吐出一口气，吹得脸上散乱的发丝齐齐舞动，残臂夹着一缕缕长发往下一条条拉直，“我就是不想让你赚这个钱，仅此而已。”
　　这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愣了半晌。
　　以前宋砚只是万千不起眼的舔狗中的一个，但我没想到他能这么疯，疯到竟然让我觉得这种病态的爱恋合情合理。
　　是我的价值观已经随着四肢的失去而逐渐畸变了，还是这么多年的折磨让我的内心健康的伪装被无情撕下，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我更倾向于后者。
　　真正的林晚星早就在初三的那个夜晚过后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任人摆弄的玩具，就连自己精心策划的好戏都能演砸。
　　还砸地彻彻底底，把我变成了没手没脚的残废。
　　有时候我觉得贼老天一定是在捉弄我，祂宁愿断去我的手脚，也不愿在我的脸上刺下任何狰狞的印记。
　　或者说，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曾怀着无数次渴盼，在黑夜中醒来的时候，能看到我久违的手和脚，然而它们并未造访，只留下了四个扭曲的袖管和裤腿瘫在床上，喋喋不休地向我宣告着失败的人生。
　　因为这张脸，我还是很美，但是除了能得到宋砚这种别具一格的疯子的青睐，估计也没剩下什么价值了。
　　小轿车行驶在公路上，宋砚趁我一个不留神故意轻点刹车，他的身子只是微微前倾，而我整个人直接从座椅上蹦了起来，残肢和腰腹被安全带勒得生疼。
　　“看样子，小星星轻了不少呢。”他玩味地斜睨着我，“我还记得，你最后一次体测是九十七点八斤，这个数据作为后援会的高级机密，还一直封存着。”
　　“神经病。”我撇过脸，看着窗外飞速流逝的风景，脑海中逐渐浮现着我的过去，那个在晚会上光芒四射的林晚星，慢慢地坐下，坐到了轮椅上，这个用鲜血织就的冰冷王座。
　　后视镜里，医院的大楼在逐渐缩小，终于在一个十字路口拐出了我的视线。
　　所以，我暂时是，解脱了？
　　不知道学校那些家伙知道我的事情之后会怎么想，但眼下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我给家里说的是要出去做一个秘密的项目，让他们在这期间少联系我。
　　现在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期间只是断断续续地在手机上聊天，一直没敢和他们视频。
　　我要怎么面对他们？
　　我的思考被宋砚偷摸顺过来的手打断了。
　　他一手摸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却不老实地地摇摇晃晃，企图再次光临我的大腿残肢。
　　“能不能认真开车，”我急忙说道，弯下腰用双臂夹住他的手，在半空中截胡，送了回去，“不能分神。”
　　“难道你害怕再出车祸又把你送回医院里去？”他不管不顾直接捏上了我的手臂，指腹在一处几乎浅得看不见的缝合线处游走，“万一连这一截都没有了……”
　　”你能不能说点吉利话？”我嘟起嘴撇过脸，不想再看他，“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疯子。”
　　宋砚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脑回路，但是表面上又像一个正常人一样，这才是我觉得他可怕的地方。
　　虽然我知道他是一个没有丝毫脸面包袱的人，我也是一个虚伪至极的人，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能够心平气和说上几句话那真是谢天谢地。
　　“你猜猜，你现在有多重？”说话间，车子已经拐进了一个地下车库。
　　“我对我现在的体重不感兴趣，”我摊开双臂，“这不是我现在应该关心的问题。”
　　“可是我很感兴趣，”他咂咂嘴，好像在回忆些什么，“家里有个秤，待会……”
　　“你不如，”我冷笑着，“去问问医院还有没有留着我的断手和断脚，自己拿回去称一下，然后做个减法。”
　　汽车停进车位，他忽然按开了顶上的灯，解开安全带，转过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又一次怔住了。
　　宋砚绕过车前，从后备箱里取出折叠轮椅，打开我这一侧的车门，将轮椅对着我：“小星星，需要哥哥抱你吗？”
　　“不需要。”我咬紧牙用大腿撑起靠着椅背站了起来，双臂扶着门框，摇摇晃晃地迈出第一步。
　　结果可想而知，中间空隙太大，我倒了出去，摔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一生要强的女人。”宋砚抱起我轻轻地放到轮椅上，打开后备箱拎起大包小包的行李。
　　我用残臂拨动着摇杆，轮椅缓缓转动，向电梯口驶去。
　　“你到底还有多少形容词没说？”
　　“多着呢。”他放下行李，伸手揽了揽我的头发，把下滑的领口提了上去，“林晚星，以后不要这么慷慨。”
　　“慷慨？”我抬起头，宋砚居高临下的视角正好能在我的胸口一览无余，于是我瞬间明白，“不好意思，慷慨惯了。”
　　曾经的我，甚至会在谢幕时深鞠躬，让四射的彩灯肆无忌惮地闯入，伴随着场下持续性的尖叫，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
　　但是，我回不去以前了。
　　宋砚按下指纹锁拉开房门时，我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家？
　　“为什么要安指纹锁，”我有些不满，因为只能他一个人用，“我又没有手。”
　　宋砚转过身来，身影在窗外景致的映衬下显得别样高大，他总是穿着风衣，薄薄的一层，宛若是披着锋芒的羽翼，此刻正透露出冷冽的暗光。
　　“哦？林晚星小可怜，这个时候又开始怀念你的手了吗？”他的双手插在裤兜里，脸色越看越奇怪。
　　我把双臂平举，下垂的袖子把我衬托地像是残疾的戏子。宋砚点开了门锁的屏幕，里面反映着我憔悴的脸：“这不是还有人脸识别吗？你看你，现在多漂亮啊。”
　　我伸开残臂一把杵到他的脸上拨开：“你应该庆幸我的脸没有损伤，这是我唯一能看的地方。”
　　“倒反天罡呀，”他架着我的胳肢窝把我提溜起来，一脚勾过门“嘭”地一声关上，随后拎着我坐在沙发上，“该庆幸的不是你自己吗？”
　　“我感觉我现在就像你的玩具一样。”我木讷地说。
　　宋砚靠在沙发上，挽起袖子，指尖划过我的肌肤，残肢在他掌心突突跳动，像只被困的断翅蝶。
　　“是绝版的藏品，”他说道，突然掐住我残肢末梢，一股酥麻感瞬间窜上后颈。
　　我发狠地用左腿残端踹他膝盖：“藏品？你不如去玩具厂订个四肢完好的充气娃娃。”
　　“可是娃娃自始至终都是假的。”他挽起袖子，露出上一次我留在他手臂上发红的咬痕，“会咬人的小残废，才是真的。"
　　这个称呼让我浑身颤栗，突然失去力气瘫在沙发上。当年在颁奖台接过玫瑰都不曾颤抖的手指——如果还有手指的话——此刻正以残肢的痉挛泄露着脆弱。
　　“我好累。”
　　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我只知道自己脱出了家族的囚笼，被榨干了最后一点利用价值，成了无用的人。
　　但是这个无用的人被宋砚捡了回来。
　　他的唇覆上我的残端，窗外惊飞的麻雀扰乱了随微风轻舞的绿叶，正带着我们支离破碎的青春逃向天际。
　　我是很累，疲于营造自己的人设，疲于担忧家人的安全，疲于沉溺被追捧的快感，疲于应付那些人的口味。
　　我披上了世俗的外套，久而久之，发现它竟再也脱不下来了。
　　宋砚没有说什么。
　　他不会知道，也不可能知道我那些不可告人的黑历史。
　　但愿他永远不要知道，不然这世上又会多一个被污染的心灵，看着沾满鲜血的荆棘王座上倒映林晚星的疲惫虚影，咧开嘴露出瘆人的笑容，带着未知一齐坠入无光的深渊之中。

Eternity

突发奇想画的，质量可能不太高。

gfbdhd

Eternity 发表于 2025-3-15 20:22
突发奇想画的，质量可能不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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