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道有缺 于 2025-3-4 13:07 编辑
第六章 大泽玛丽亚
于晴雨醒来时,脑袋里昏昏沉沉,耳边只有低沉的嗡嗡声,像老旧空调发出的噪音。
她的意识模糊,记忆像是被撕碎的纸片,只有一块碎片依稀可辨——她的名字,好像是“大泽玛丽亚”。
于晴雨试着动弹,却发现双手被粗糙的绳索紧紧捆在身后,双脚也被绑在一起,绳子从脚踝绕过,直接连到手腕,让她的身体被迫蜷缩成一团。她侧身倒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水泥,嘴巴被破布塞住,呼吸沉重而艰难。她睁开眼,昏暗的光线从头顶一盏摇摇欲坠的灯泡洒下,照亮了一个狭窄、密闭的房间。四壁是斑驳的水泥,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
她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穿着一件有些破旧的白色连衣裙,裙摆下露出一双瘦削的腿,腿上穿着肉色丝袜,依旧难掩双腿的不健康。透过丝袜,那双腿苍白得近乎透明,肌肉萎缩得几乎贴着骨头,看起来像是从童年时就失去了生命力。她试着挪动它们,脚掌左右挪动了几下,反而被绳索勒的更紧了,脚踝处泛起青紫,毫无生气地挤在臀部下方。她皱起眉,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浮现出什么——小儿麻痹症?瘫痪?这些词在她脑海中飘荡,却拼凑不出完整的画面。
“这里是哪里?”她想喊,却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呜咽,堵住嘴的布让她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恐惧像潮水般涌来,她必须离开这里。她试着翻身,用肩膀和脸颊撑着地面,艰难地调整姿势。双手双脚被绑在一起,她只能像虫子一样蠕动,每挪动一寸,绳子就更深地勒进皮肤,勒得她手腕和脚踝刺痛。她的腿完全使不上力,似乎是犯人知道玛丽亚的状态,并没有绑住她的双腿,双腿在挣扎中微微晃动,随着身体的挣扎无力地拖在身后,大腿小腿毫无反抗能力,唯一能挪动少许的脚踝被绳索勒出一圈红痕。
这时,她发现身旁有一张金属桌子,桌腿锈迹斑斑,看起来并不稳固。她咬紧牙关,用肩膀撑着地面,努力翻滚了几圈,终于靠近了桌腿。她试图靠着桌腿坐起来,可双腿瘫痪,毫无支撑力,身体刚抬起来一点,就因为失去平衡摔了回去,脸颊撞在水泥地上,疼得她眼角渗出泪水。她喘着粗气,不甘心地再次尝试。这次她更小心,用肩膀死死抵住桌腿,慢慢扭动身体,用后背皮肤贴着生锈的桌腿一点点往上蹭,后背火辣辣的疼,就在她背后的手指快要抓住桌腿时,桌子摇晃了一下,跪着的双腿毫无力气使得她无法保持平衡,身体立刻歪向一侧,脸又撞回地面,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片刻后,于晴雨醒来,发现自己依旧没有脱离梦境,后背和右臂都有些麻木了,她也依旧倒在地上。缓了片刻,这次她故技重施,蹭着桌腿开始往上挪,挪到一半时突然头部后仰借力,就在失去平衡歪倒的同时,背后的手一把抓住了桌腿,歪歪斜斜地靠着桌腿坐了起来。也就是这个动作,使得桌子剧烈一晃,桌面上一个空酒瓶应声掉下,“啪”的一声摔碎在地面,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映着昏暗的光。
她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汗水从额头滑下。坐起后,双脚依然被绳子绑在身后,紧紧贴着臀部,脚掌朝上,动弹不得。她试着用力挣脱,可绳子太紧,手腕和脚踝的丝袜已经被磨破,皮肤上已经被磨得渗出血丝。那双瘫痪的腿毫无反应,只能随着她的动作被动地挤压在身下,夹杂着隐隐的钝痛。
她低头看向地上的玻璃碎片,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她用肩膀抵着桌腿,反手拉起屁股慢慢挪动身体靠近碎片。每挪一寸,绳子就拉扯着她的手脚,瘫痪的双腿被拖在身下,膝盖擦过地面,留下一道浅浅的圆弧痕迹。她终于够到一块尖锐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划破她的指尖,鲜血滴在地上。她忍着痛,用血淋淋的手握住玻璃,笨拙地割向手腕上的绳索。
绳子很粗,她的动作缓慢,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她的双脚依旧被绑在身后,动不了,只能感受到绳子勒紧时传来的压迫感。终于,绳子被割开了一半,她猛地一挣,双手挣脱了束缚。绳子松开后,双脚的束缚也随之解开。她立刻扯掉嘴里的布,大口喘息,喉咙干得像要裂开。
她将双腿捞到身前,两腿无力地摊开瘫在地上,像被丢弃的布条。她试着动一动腿,发现只有脚踝可以左右横移,带动双腿在地上“游泳”,却无法主动屈膝抬起。用手臂撑住桌子边缘,她试着站起来,可双腿完全无法支撑她的重量。她刚抬起一点身体,膝盖就软塌塌地垮下去,整个人摔回地面,手掌拍在地上,指缝里渗出更多血迹。她咬紧牙关,趴在地上,用双手拖着身体,一点一点爬向房间尽头的那扇门。瘫痪的双腿拖在身后,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脚尖的丝袜擦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她每爬一步,腿上的无力感就更深一分,最后只能贴着地面爬行,裙摆和丝袜被蹭得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她爬了不过两米,体力已经耗尽,汗水混着手上血水滴在地上。就在这时,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蒙着面的人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昏暗的光线。他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液体在针管里微微晃动,反射出一丝诡异的光。
“别费劲了,玛丽亚。”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脚步不紧不慢地靠近。说的是日语,但于晴雨却发现自己意外的能听懂。
她想尖叫,想反抗,可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那双无力的腿瘫在地上,像是在嘲笑她的挣扎。蒙面人蹲下身,抓住她的手臂,她试图抽回,可那点力气在他面前微不足道。他将针头刺进她的皮肤,冰冷的液体注入她的身体。
“UA病毒会让你更……完美。”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病态的满足。
她感到一阵刺痛从手臂蔓延开来,紧接着是更深的麻木。蒙面人站起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只留下她瘫在原地,意识渐渐模糊。
“心态崩了……” 于晴雨强撑眼皮,说了玛丽亚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
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刘峰一把摘下头盔,愣愣地盯着黑暗的走道,走道墙上挂着一个发着荧光的挂钟,上午4:20分。他戴上头盔立刻晕了过去,随即梦到了一个儿麻女人,女人似乎被绑架到了一个像是仓库的地方,他的视角是第三人称的,但却仅在女人周边1米左右的位置移动。就在女人挣扎坐起几次都失败后,刘峰发现他竟然能轻微影响女人不可见区域的物体,比如让一个玻璃瓶移动到桌沿边,他也这么做了。
于是,女人顺利的拿到了玻璃碎片,从而解除了束缚。就在女人试图逃跑,而刘峰试图再次影响门锁的锁头时,谁也没想到犯人此时闯了进来,给女人注射了不知名的液体。
随着女人的昏迷,刘峰紧跟着惊醒。最后犯人说的是日语,他没听懂,但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他挠了挠头,这种梦境的真实感,让刘峰差点以为自己穿越了。刘峰回到了自己房间,将头盔慎重的放到了书架顶上,简单洗漱过后他躺在了床上,戴上头盔试着回到刚才的梦境。
然而,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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