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友群活动短篇】冰雪实验室·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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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搞了个群大家一起聊天提供点子，根据大家想看的点子组合起来写几个短篇，大概每个5-10章的篇幅，先来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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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靠近研究中心的时候，油量终于真正见底了。能勉强撑到现在，金媛已经谢天谢地了，路上的补给站有的遭到破坏，有的早已被搜刮一空，迫于无奈她在冰天雪地里开车都没有开暖气，甚至一致选择了凶险的小路，万幸，她还是到了，甚至到的比预想中的更早一些。
汽车的滑行渐渐停止，大雪也已经停了，金媛拔掉钥匙，推开了车门。外面的气温比车里冷不了多少，目测不算很厚的雪覆盖了破败的地面和几百米外的5层建筑，仿佛也暂时遮盖了这世界的荒废和破败，仿佛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学校教学楼，在一个普通的没有学生的寒假里，静静地伫立着。
这里之前是学校把？金媛心想，她12岁的时候战争就爆发了，接着便是无休止的混乱、不明来源的病毒、不断地避难，几年之后，战争和瘟疫夺去了大量生命，剩下的人也因为资源不足陷入饥饿，以及饥饿引发的又一轮争端。金媛被训练成为战士，学会了用枪和厮杀，校园生活早已从她脑中逐渐被忘记了。
对了，这个地方好像是叫大学，自己小时候也憧憬过在这里有一番美好的生活，但那终究只能是憧憬了，就像眼前的建筑一样，被留在了过去的时间里。

不……也不完全是。金媛突然想道。大学对自己来说已经只是个憧憬，但对其他人，甚至全人类来说，也许还不是。金媛收拾好自己的背包，拿出文件再次仔细审阅。
本次任务的目标是寻找万思楠博士，她在“冰湖”组织带领病毒研究工作，传闻称她的团队对当下肆虐的软瘫病研制出了有效疫苗。金媛所属的组织“联邦”与冰湖联系后达成合作意向，然而就在万思楠的团队前往联邦范围内的研究机构过程中突然失去了联系。在这个通讯基站与卫星都不再运转的年代，唯一能寻找确认他们下落的方法就是派人去找。金媛的小队来到他们失踪前最后的位置，然后分头寻找，几经辗转，金媛到达了自己要寻找的最后一个地点。金媛再次看了打印出来的几张照片，尽可能地将万思楠的长相记住，她是个身材消瘦的女性，看上去可能30多岁，一张原本应该有些幼态的圆脸上却写满了沧桑，以及……以及一种很难形容的神秘感，尤其是她的眼神，透露着一股冰冷的诱惑感，金媛也很难说清楚。万思楠所有的照片都是坐着的，其中有几张坐的是轮椅，从她裙子下露出的黑丝腿看，她的双腿小腿和脚踝都非常细，每张照片里都穿着高跟鞋的双脚却显得有点大。虽然没有具体的信息，但从照片看万思楠八成是双腿瘫痪的，可能因为软瘫病，也可能是别的原因，她身高目测可能超过170cm，那双腿怎么看也撑不起她的身体，而且在这个充满破败和争斗年代怎么会有人穿高跟鞋呢？可能性只有一个：她完全不需要走路。
嗯……对方的信件里还提到了

似乎就是这里了，金媛拿望远镜看了一圈，马上确认了情况，不远处有2辆车，明显不是荒废多时的，这里有人，而且有不少人，不确定是不是目标，也不确定是敌是友，情况有点复杂了……
作为战士，金媛当然没有退缩的选项。她伸手捞起左腿，放到车外，右手扶着车门同时右脚快速落地支撑，身体稍稍蹲下让车门成为遮挡物，同时左手快速将左腿推平，膝盖处叮的一声，支架锁扣锁住了。之后她快速拿起背包背好，抄起步枪，快速往前走去。
虽然说是快速，但跟正常人相比，这个速度实在是有点搞笑。金媛右腿往前猛地迈一步，丰满有力的大腿发力，几乎让身体跳了起来，同时腰部与大腿合理带动左腿向前跟进，伴着叮的一声金属声响，被长腿支架包裹的左腿落地，软底靴尽可能承受了冲击力，然而这力量顶在她大腿根处的皮革包裹垫上还是让她的大腿和私处都有些难受。此刻金媛顾不得舒服，她在左脚跟上的同时右脚在地上快速找到平衡站稳，再次抬脚的时候稍稍调整重心，让左腿撑住身子，右腿继续往前迈，仿佛自己是一艘雪海之中的船，健壮的右腿是船桨，一下一下地向前滑行。
“啊……”一个不留神，金媛左脚一滑，整个人扑向前去，她赶紧右臂将不强身向前方，步枪的枪口下面装了一根像是刺刀的金属杆，此时的作用是充当拐杖，撑住将要摔倒的金媛，借助支撑后，金媛猛地蜷缩右腿，膝盖几乎订到了自己距离颤动，傲然凸起的双峰，然后猛地在地上一蹬，整个人轻轻跳起，左腿在空中用腰部力量往前甩，右脚借着防滑鞋底问问踩在雪地上，顺势调整好了左腿的位置，然后继续用右腿往前划。
建筑物已经近了，好处是似乎没有敌人，如果有的话，她估计早就要被击中了。今天的情况有点糟糕，几百米的路金媛用自己的拐枪辅助撑了十几次，平时她很少需要这样，今天的天气太冷了，自己开车开了几小时，右腿有保持热身状态还不错，但左腿几乎僵住了，原本的3级肌力现在恐怕最多只剩下2级，几乎没法主动活动，也就很难调整落点和重心，虽然支架可以支撑行走，但想要尽快地跑动起来就没有给左腿调整支撑位置的时间，跑动过程其实非常依赖左腿的剩余力量，今天搞得这么狼狈，还好是没有敌人，有的话八成要交代了……金媛心里想道。

3年多钱，软瘫病爆发，不明来源的不明病毒使感染者出现肢体软瘫，无法恢复进而肌肉萎缩，除了锻炼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金媛感染后情况算比较好的，只有左腿受影响比较严重，整条腿平均肌力还有3级，脚也还能动一下，但不论膝盖还是脚踝都无法正常支撑身体，短距离还能勉强慢慢走一下，长距离或者想要提高一些速度就必须用拐杖或支架。因为战斗需要用枪，手是不能用来拄拐的，拐枪可以用来偶尔撑一下，但枪口一直朝下几乎就是自杀行为，于是支架成为了软瘫战士们的必要装备，据说在战争开始前很多支架已经非常先进，自带动力，但如今组织能制作的也只有这种金属+皮革的支撑支架，撑住腿没问题，但无法提供动力，还有点重，日常行走金媛更喜欢双拐配合右腿，但执行任务就没有别的选择了。
终于，在多次险些摔倒后，金媛拖着几乎已经使不上一丁点力气的左腿划到了大楼下面。
“呼……”金媛深吸一口气，拖着几乎全瘫的左腿上了楼梯，左腿连大腿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右脚一步一步往上上，左脚想外撇90度，一级一级往上拖，患软瘫病的肢体并不会失去知觉，一下一下地磕其实有些疼，但这种时候来不及管脚疼，金媛用力推了一下大玻璃门，电子锁没有通电，很轻松就推开了，然而推开门的一瞬间，金媛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她反射性地举起了枪口。

大楼内一片寂静，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这血腥还没有很臭，考虑到现在是冰雪天，恐怕就是最近几天的事，这里发生了流血事件，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藏在这里。
保持着举枪状态，金媛举步维艰，左腿已经只能勉强往前蹭，用腰部甩腿耗费体力比较大还容易不稳，于是只好采用右脚一步一步往前迈，然后拖着左腿一点一点往前蹭的步态。这个步态每一步都需要左腿支撑一下，一旦左脚踩不稳，金源可能直接摔到，所以她右脚每次只能迈出一小步，保证左腿支撑，然后用腰部力量把左腿使劲往前一拖。左脚动不了，始终保持着外八，冰冷与酸痛让左腿左脚已经十分难受，然而更难受的……还在前面……

大楼没有电，层高7层。电梯无法使用，老旧的楼梯虽然有扶手，但每一级台阶都比较高。以前的人食物充足，身高腿长，金媛12岁时长到148cm，当时还算偏矮个子，后来战争爆发食物短缺，如今金媛也只有刚好150cm的身高。当然，如果她双腿正常，150上这个楼梯也不会费力，但现在要拖脚，这就有点吃力了。金媛收起了步枪，换上一把手枪拿在左手，上楼梯，尤其是上7楼金媛实在不能不依靠扶手，右手扶扶手的话就只能靠左手拿枪警戒了。她重心靠在扶手上，右脚一步一步往上跳。左脚撇在一边干脆不管，任由它叮叮地砸在楼梯上，只是偶尔需要休息一下时才让左腿撑住身体，右脚赶紧活动一下脚踝，抖一下大腿，释放一下积累的疲劳。
靠着出色的体力和意志力，金媛几乎是只用一条右腿硬跳到了四楼，再往上就真的有点跳不动了，一连串的高强度，金媛的右腿大腿已经开始隐隐抽痛，一旦右腿抽筋或受伤，金媛将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她只好选了一个墙角缓缓蹲下，甚至右腿拉伸休息一下。与此同时，支架里的左腿传来一阵扭痛，金媛已经懒得掀开裤子去检查，她很清楚，这条腿在刚才的连续运动中又受伤了，软骨病本身几乎不会自动恶化，但患病肢体很容易受伤，且大部分伤无法完全痊愈，于是老伤日积月累，残疾就会越来越重，金媛去年还能勉强独立跛脚走路，但一次任务中的重伤让她的膝盖严重受损，恢复后也撑不住身子了，那之后她就一直依赖拐杖和支架，支架的好处是不管这条腿伤成什么样子，只要支架完好，忍得住疼，就能站住走路，缺点当然就是……疼，钻心的疼……
金媛稍稍揉了揉阿发抖的左腿膝盖，止疼药很少，不能随便浪费，她按摩了一下右腿，再次撑起身子，勉强自己继续爬楼。一路上金媛搞出了很大的动静，空荡荡的大楼内不断回响着她的脚步声，然而并没有听到任何其他人的声音，难道这里没人？……最好是这样，更为可怕的可能性是，对方是身体健全的人，可以几乎悄无声息的行动，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不过……可能性大概不大。在几乎席卷全球的软瘫病之前，各种生化武器还造成过其他几波瘟疫，加上战争本身带来的伤害，八九成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病残，像金媛的情况已经算相对较轻的，如果真的碰到健全者，那也只能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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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金媛爬到了6楼的时候，预想中的可怕场景终于出现了，4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出血量大的惊人，一条胳膊和一条腿直接被切了下来，血泊里甚至还有手枪，似乎是互杀之后都死在这里了……
血还没完全干，淡淡的腥臭味弥漫在四周……这到底是……
就在金媛小心观察大厅四周时，不远处的“一具尸体”突然弹地而起，朝着金媛扑了过来。
砰砰砰！虽然视线转向了旁边，但多年的作战经验让金媛第一时间就转对了方向，上膛的手枪快速对准目标连续射击，子弹瞬间穿透了那“尸体”的，头颅、脖颈和胸口，然而让金媛完全没想到的是，被爆了头的尸体竟然继续在向前猛冲，千钧一发间，金媛本能地调转枪口，朝着他的双脚快速射击，弹夹里最后的子弹将对方双腿打断，尸体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双臂继续快速支撑身子向前爬行，金媛果断丢下手枪从背后掏出步枪，然而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尸体猛地抬起头，露出已经崩飞了半边的头颅和布满血红的一只独眼，右手向前出拳，金媛右腿发力向后猛退，然而支架里的左腿完全跟不上步子，被一把抓住，金媛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双手仍然继续完成着掏枪的动作，然而对方的另一只手以更快地速度猛地砸向金媛的小腿，乓的一声，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一黑，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腿，是支架，还是对方的手似乎直接碎裂了，金媛一咬牙，举起步枪，继续开枪，然而这次几发子弹还是毫无效果，反而被对方抓住枪口猛地一扔，把枪都甩出去了。
该死……金媛脑子突然一片空白，这该怎么办，拿刀肉搏感觉也不是什么上策，此时对方已经扒着她左腿的支架爬了上来，金媛反射性抬起右脚冲着对方肩膀猛踢了一脚，谁知对法死死扒着支架不松手，金媛快速解开了大腿的支撑绑带，伸手一拉扯开支架，右脚使劲一踹的同时双手反向支撑地板，左腿嗖的一下从支架里抽了出来。
“啊……”金媛忍不住叫了一声，左脚磕在支架内侧的金属上，太疼了，好在她为了保暖+保护腿脚穿了两层厚长袜，尤其是里面的那层白色长袜还有保护作用……不过现在也想不了那么多了！金媛趁着这个空档双臂加速爬行，右腿全力配合蹬地，细了一圈的左腿贴在地上，左脚外翻、挛缩，像一条死虫子一般被快速拖动，几秒种后她一把抓起步枪，朝着对方疯狂扫射一通。
所谓大力出奇迹……猛扫一通后，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仍然在原地抽搐，但似乎是因为身体的骨骼肌肉等结构都已经被打的七七八八，就算想要行动，物理上打断的部分也无法使用了，即便如此，它竟然还抓着金媛的长腿支架，已经染满了鲜血的支架诡异的扭曲着，也不知道是因为枪击还是这个怪物，总之肯定是用不了了……
糟糕了……金媛忍着左腿的疼，用手撑着身体使劲往后挪动，没了支架，拐杖也留在了车里，现在她基本算是废了一半，要是趴在地上另外那三具尸体再爬起来……
整这么想着，旁边的尸体真的就爬了起来，金媛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就在下一秒……那具尸体又再次摔在了地上。
“都是什么鬼东西……”金媛呢喃一声，现在来不及多想了。她看了看楼下，6层楼，以自己的状态，恐怕很难在短时间下去，总之先离开这里，还好她的拐枪还在，稍稍调整枪口的金属杆变成适合长度，用腋下夹着后面的枪柄，手刚好可以握住前面的枪柄，这是特别设计的关键时刻确实可以当腋拐用，金媛左手拄拐右手握住扶手，全力往7楼冲去，没有鞋子保护的左脚反复撞击着台阶，疼的金媛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事到如今这已经无关意志力，剩下的只有单纯的剧痛，更麻烦的是刚才的战斗中右脚的鞋子也被抓坏了，跳起来很不舒服，勉强跳到六楼，金媛几乎要瘫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远离了楼梯口。
7楼的情况跟其他楼层有些不同，这层楼一上来就有一个类似安检口的地方，里面似乎全都是封闭空间。安检口的地方写了很多字，可惜是英文，金媛的英文水平基本停留在12岁的水平，完全不理解上面写了什么，不过似乎是由于断电，这里的门都可以用力推开，金媛推开大门，里面是白色的长长的走廊。
走廊里有不少脏污的脚印，跟外面差不多，有些奇怪的地方是这里的脚印中一部分似乎被什么东西擦过，确切地说似乎是擦出了一条通道？
金媛吃力地向前走着，没了扶手，她只能左手拄拐，配合又叫走路，金媛的左脚下垂严重，但因为生病只是几年前的事，所以左腿只有萎缩，并没有太明显的缩短，左右腿长差不过3cm，如今单拐走路下垂的左脚脚心向后拖在地上，因为她的脚挛缩的很严重，所以这样反脱走路会让挛缩加重，非常难受，脚心一下一下地抽，无奈金媛如今已经没有控制左腿的力气，只能硬忍着，拖着脚慢慢往前走……
对……拖着脚，这地板应该也是有人拖着什么走过，不过这宽度肯定不是一只脚，而是……好像是……一个人？……
有人……爬着从这里经过吗？……

金媛穿过走廊，终于在尽头的房间里找到了答案，一个一身黑衣的瘦高女子倒在地上，房门上了锁，打不开，金媛透过玻璃仔细看了看，身形很像万思楠，于是她索性举枪朝着门锁开了两枪，轻松打开了门，子弹的声音也让倒在地上的女子微微一颤。

保险起见，金媛走上前后没有蹲下身子，而是用拐枪的前端将女子的身体翻了过来。从外貌看，这人竟然真的是万思楠，跟照片上基本一模一样，只是容貌和打扮都显得十分狼狈，一身棉布黑色连身裙和外面的灰色绒毛外套都显得很脏，裙下的黑丝袜双脚的部分已经因为灰尘太多而变灰，小腿往上的部分倒是相对保持了黑色的光泽，她的双腿比照片上看还要细，主要是因为她真的很高，这么看大概要有接近175cm的样子，一双黑丝脚又细又长，应该超过了40码，两只细跟高跟鞋都已经掉了，一只在脚边，一只在旁边更远处，金媛转头一看，原来旁边有一部轮椅，万思楠似乎是尝试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是摔倒了？……不过看她这腿的样子，不太可能站得起来……

整这么想着的时候，万思楠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金媛立即将枪口对准了她，经历了刚才的一幕，现在什么都不能放松警惕。
“你是谁？”金媛冷静地问。
“万思楠……冰湖第二研究中心主任……证件在那边的包里，不过你应该不是冰湖的人，大概也就不用看了……”万思楠慢慢说道，她的眼神从迷茫逐渐聚焦，开始打量起金媛，又打量了一圈四周。
“躺在那里先别动……”金媛保持着枪口对准万思楠，一步一步跳到了旁边的桌子旁，破损的鞋子让她险些跌倒，好在万思楠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她快速检查了证件，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才终于松弛了一些。
“好了，我检查过了，我是联邦先锋部队的金媛，因为跟你们失去联系，所以来搜寻你们的。”金媛放下枪，蹲下身子说道，“我帮你起来吧。”
“啊……嗯？……”万思楠仍是一副昏沉沉的样子，金媛蹲下身子勉强有右腿维持平衡，双手撑起万思楠的后背帮她坐了起来，不料万思楠感刚刚坐起来，整个人就有些抽搐，然后一下子瘫倒在金媛身上，金媛的右腿已经也有些酸痛，这突然一下没撑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在手臂及时扶住了万思楠。金媛用右脚慢慢发力，撑着万思楠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坐下。
“你没事吧？”
“没事……体位性提血压……休息一会就好了……”万思楠显得有些虚弱，身子软的像一滩烂泥，金媛看她的双脚仍旧在微微抽动，而且因为刚才的拖动，她的脚扭成了一个比较奇怪的角度，于是伸手帮她把双脚放平。
“别动我的……”万思楠突然开口，冷冰冰地说，然而一句话没说完，金媛已经抓起她的双脚重新放好了，就在下一秒，万思楠的双脚突然像芭蕾舞演员崩角一般死死地挛缩起来，力度几乎像是要把双脚掰断一般，同时两只脚踝不断抽动，一下一下狠狠地朝着两侧甩动细长的脚，竟然完全不像是瘫痪的样子。
“你……你怎么了？！……”金媛有些着急。
“不能……碰我的脚……会痉挛……”万思楠仍旧保持着冷静，但身体却似乎接近了极限，“帮我……把鞋拿来……”
金媛不明所以，赶紧爬过去拿过那两只高跟鞋，鞋子大概是8cm高，粗跟黑色一字带，金媛递过去鞋子，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另一边的万思楠虚弱地抓起自己的腿，她似乎甚至没有力气弯腰，隔着裙子抓着自己的腿，一点一点网上拉，看得出她双手很灵活，只是整个人似乎没什么力气，加上脚一直抽，拉了好久才终于拉到身前，她用抓起自己修长的左脚，套在鞋子上，由于脚心隆起挛缩，她的脚变得比鞋子短了不少，很容易穿，但这么抖的情况下鞋子自然穿不住，她把勉强套上鞋的脚放在大腿上，双手在大衣口袋里翻找着，过了一会总算找出来两条黑色丝带，她把丝带绕着脚和鞋绑了几圈，由于脚背隆起，脚心跟鞋板之间还留了一段空间，万思楠深吸一口气，双手用力一拉，把脚弓硬生生拉平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媛似乎听到了足弓断裂的声音，惊诧的同时，万思楠已经熟练地将丝带缠绕过脚踝，绑在纤细的小腿后侧，看上去高雅美观，被压平的脚弓仍在微微颤抖，但痉挛抽搐的程度明显降低了，乍一看，甚至只觉得漂亮而没有什么残疾感。
“你……这样……可以吗？……”金媛小心地问道。
“没事的，我是脊髓损伤导致的完全性截瘫，不是软瘫病，双腿双脚没有感觉，只要别跳了就行。”万思楠的声音仍旧十分冷静，同时开始抓另一条腿，她的体力似乎也恢复了一些，这个过程明显比左边容易一些，“以后千万不要碰我的脚，很容易痉挛，尤其是没穿鞋子的时候。”
“你……一直穿这种高跟鞋？”金媛问。
“对，我的跟腱挛缩脚放不平，必须穿8cm跟撑住，否则就很容易痉挛，而且最好像这样绑住，”万思楠一边用力拉平右脚，再次发出咔啪一声，一边淡淡说道，“反正这种鞋现在也没人会想穿，废墟里都找得到。”
“啊……这倒是……”金媛点点头，战乱之后本来就没人穿高跟鞋，何况后来还爆发了软瘫病，如今还穿高跟鞋的大部分都是从事特殊行业，要不然就是真的找不到鞋子穿，如今在一些废弃的仓库或民居里，最容易找到的鞋子确实就是各种高跟鞋了。
“呼……麻烦你帮我把轮椅拿过来吧……”穿好鞋子后，万思楠的痉挛总算慢慢停止了。
“嗯……”金媛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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