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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z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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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营儿麻和低位不完全截瘫，可以兼顾其他截瘫，其他类型应该很少，喜欢的朋友可以加群讨论，偶尔随缘玩玩订制，基本不会收费（可能就换个视频之类的）

顺便翻出来一个以前afd的老文贴在下面

bugzerg

第一章

“陈梓媚，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陈梓媚一边低声念叨着，一边将双腿从复健床上拿下来。虽然双腿都有知觉，甚至还特别敏感，肌肉却总是不那么听话，即便只是将腿从床上挪到床下，也十分吃力。原本就无法并拢的双腿如今保持着向外摊开的姿势无法自主调整，下垂明显的双脚无力地耷拉着，尤其是左脚，还有非常明显的内翻，整个脚都向内崴着。她的两条大腿仍然有力，只是膝盖和脚踝的严重损伤让她没挪动一点都钻心的疼。
终于，陈梓媚的双腿挪到复健床下，经过了这几个月的康复，她腿脚上的外伤已经康复，身高体长陈梓媚有172cm，双腿丰满，线条优美，一双40码大脚修长有肉却不宽，希腊脚型，脚趾细长，怎么看都是一双让人羡慕又充满欲望的脚。
陈梓媚的右脚先着地，这只脚下垂程度特别严重，虽然没有内外翻，却几乎抬不起来，即便脚趾落地，脚跟也因为跟腱的严重损伤挛缩而无法放平。另一边的左脚后落地，落地后立即几乎90度崴向内侧，这使得陈梓媚很疼，但她也没办法，这只脚的足踝韧带彻底废了，没有任何力气，没有支架的支撑，这只脚就只能这样。
复健医生拿走了支架去做最后的调整，目前没有人看着她。她拿过放在旁边的腋拐，双臂发力撑起了身体。
这个过程并不困难，陈梓媚的双臂本来就健壮有力，最近几个月的复健，她也早已非常擅长使用拐杖，比这次受伤前更加擅长，只要有一副腋拐在手，就算身下是一双全瘫的腿，她至少也能只靠拐杖站起来，然而接下来……似乎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梓媚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右脚脚跟放不下，导致左脚也没法完全落地，脚掌斜斜的向内翻，只有小脚趾踩在地上，右脚的跟腱在疼，左脚的脚踝也疼，明明两边都用不上力，却都异常地敏感。陈梓媚用力抬起右腿，依靠拐杖的支撑，勉强把右脚往前挪了一步，点地的仍旧是前脚掌，负重仍旧只有2成左右，接着而她稍稍调整重心，把左脚也往前挪，这只脚也很艰难，腿往外撇，脚往里翻，挪起来非常费力，左脚拖拖拉拉，勉强蹭了一点，接下来要轮到拐杖了……
重点就在这了……陈梓媚下定决心，将重心压在右边，挪动左拐，就在挪动抬起的一瞬间，右脚的跟腱被迫下压，剧痛让右脚和小腿抽搐起来，陈梓媚忍住了疼，继续挪动重心，这次放在左边，导致左脚猛地一崴，右拐勉强挪出了一小段，然而这踉跄的两步导致她双脚抖个停，勉强坚持了四五秒后，她的膝盖也向外撇开，打起抖来，最终整个人砰的一声甩在了垫子上。

“哎呀！陈警官你怎么了？！你怎么没带支架就起来走路啊？！”旁边另一个复健师撇下自己的病人赶紧冲了过来。“你怎么老师不听话啊？！”
又是这样，又一次，一样的结果……
为什么？！

陈梓媚大喊一声。前些日子医生们的话再次浮现在耳边。
你的双腿膝盖严重受损，双脚的骨头、关节和肌腱基本也都坏了。
双腿的神经受损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已经没法控制大部分肌肉了。
你的双脚完全瘫痪了，右脚的跟腱挛缩，脚跟也完全碎了，左脚的外侧跟腱完全萎缩坏死，失去控制功能，你的两只脚以后都无法走路了。
你的膝盖骨碎了，半月板也只能摘除，以后很难再支撑你的体重了。
你的双腿内侧肌肉原本就瘫软无力，这次受伤后彻底瘫痪了，所以你的腿以后都没法并拢了，只能这么望外撇着。

总之，以后主要还是要坐轮椅，当然你上半身比较强壮，所以穿长腿支架也是可以一定程度地行走的。
至于脱离之家，这个真的没办法，你以后都不可能脱离支架站立行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陈梓媚使劲捶打着身下的软垫，流出了眼泪。

距离之前发生的曹家别墅遇袭事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最终，那件事不出意外地不了了之。当陈梓媚三人被救时，那些攻击她们的人早就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之后的调查也没有任何发现，最离谱的是，仅仅在一周地例行调查之后，那栋房子竟然就“意外失火”，然后所有线索全断，调查也被草草中止。不论陈梓媚怎么愤怒申诉，上层都完全拒绝继续调查，甚至暂停了陈梓媚的职务，让她好好休养，康复后就转去文职。这种调动和背后的操作陈梓媚并非不明白，所以她一早就决定努力复健，尽早康复，然后自己去调查，然而面对如今这种结果，她实在很难接受。只能借助支架轮椅不仅从心理上对她打击很大，在现实层面讲也确实很多限制，上下楼梯坡道都很吃力，走多了也很难受，所以必须脱掉支架站起来！！
经过了三个月的努力，这个目标彻底失败了。

相比之下，其实陈梓媚的情况还算不错。汪小菲因为身体用药后遗症，以及受伤后一段时间没有被处理，最终导致心肺衰竭，险些丧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之后，因为呼吸功能大幅度降低一直无法离开呼吸机，同时双手功能也下降了，目前只能操作电动轮椅，其他日常起居极其困难，完全失去了自理能力，已经在一个月前去到美国继续治疗康复。Yulisa相比之下伤的不重，双手手腕的骨折相比还算很好的，不过因为她本来残疾就很重，加上手腕折断的时候伤了神经，过了三个月她的双手都还是半瘫，虽然能动，但很难用上力气，目前行走只能靠用双臂架住的步行架，还要有人帮忙，不过她的生活本来也是这种状态，倒也没差。三个月前分别后她就很少跟陈梓媚继续来往了，据说还是做着自己的生意，私下估计也还是调查着什么，但之后就没在跟陈梓媚透露。

三个月前发现冲到曹家救了三人的是程皓原。不过在那之后不久，他突然就消失了，几乎人间蒸发一般，在天离岛完全不见踪迹。天离岛这种相对混乱的环境里，想要隐藏确实不是特别难，但让陈梓媚动用警方力量也完全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还是很奇怪的。他到底去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出现救了她们，又突然消失？他跟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系？如今就完全不得而知了……

一切似乎陷入了僵局，面对下一步，陈梓媚失去了方向。面对自己的明天，她也彻底陷入了迷茫。



第二章


一周之后，陈梓媚接下了调令，去上级安排的档案室报道。虽然自己心里不想，但出院回家继续崩溃了一周之后，心底的责任感与自尊心无法让她这么继续颓废下去，无奈之下，她只能逼自己继续前进。

进一步改装的残驾车停在警局档案馆门口。天离岛面积不大，历史不长，档案自然不会太多，加上高科技环境下大部分档案其实都是电子归档，真正需要储存在这里的东西并没有太多的体积，平时也没什么人真的需要过来查什么，所以这里非常冷清，整个停车场里只有两台车停在最靠近入口之中。
陈梓媚打开车门，伸手从后面把轻便的运动轮椅捞了出来，她的上半身和腰身都没有受损，伸手拿轮椅这样的动作难不倒她。组装好轮椅之后，她双手撑住轮椅和车座，将皮股挪到了轮椅上，接着伸手轻轻搬起了自己的左腿，将僵硬的左膝和明显内翻的左脚从车子里搬了出来，她的脚上穿着厚质白棉袜，没穿鞋子，她将歪斜的左脚放在轮椅踏杆上，接着又把毫无力气的右腿和严重下垂的右脚从车里搬了出来，轻轻放在踏杆上。她从车里座位底下拿出一双细带凉鞋，银色，5cm的细跟，轻轻穿在了脚上，将细跟卡在踏杆上，左脚内翻严重，只能让左腿往内侧倾斜，顶在右腿上，再把右腿靠在轮椅挡板上，这样就能把左脚相对扶正，稳定地坐好在轮椅上。

这次受伤加重后，陈梓媚再也没法用脚开车，所以座驾改成了全手驾。她的双腿双脚已经不可能再行走，在支架与轮之间，她还是选择了轮椅，至少这样能让她看上去没那么怪异，至少她不用把那些丑陋的钢铁套在自己的身躯上。不过，因为双脚的严重损伤，她已经无法长时间穿她最喜欢的高跟凉鞋，那很容易使她的双脚疼痛与抽筋。每穿一段时间，就必须悄悄脱鞋揉脚缓解压力。
至于站起来……暂时基本是放弃了，没了支架，她的双腿比全瘫还惨，没有力气还疼，还抽筋。日子过去这么久，陈梓媚的执念也渐渐放下，逐渐开始接受自己将终生离不开轮椅的事实。

“欢迎啊，陈警官，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进入大厅，前方很快出现了一个轮椅女孩，确切地说，是轮椅女警。女警穿着浅蓝上衣和黑色裙子的标准女警制服，双腿上是深入裙底的厚质白丝，脚上一双黑色细跟亮皮凉鞋，鞋跟足有10cm，她的脚不大，目测是36码，大脚趾长的罗马脚，五趾几乎是一条直线，但每个脚趾的轮廓都被白丝清晰勾勒出。她的脚弓稍稍隆起，弧度优美，脚踝纤细，踝骨突出，小腿圆润，肌腱修长。此时她左腿搭在右腿上，翘着二郎腿，但看这双脚和小腿，简直是完美了，就算没受伤之前，陈梓媚引以为豪的大长腿大长脚也不敢说比她的好看，毕竟自己40码的大脚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我们……见过吗？……”几乎是同样的高度，陈梓媚推着轮椅迎了上去，问道。
“当然啊，我叫赵雅萍，不过你大概不记得这个名字了，我也不太喜欢这个本名，大家一般叫我安雅。”
安雅说着将左腿从右腿上拿了下来，所谓的拿，其实完全没有动手，她的左腿自己抬起来，左脚轻轻落回了踏杆。她的轮椅跟陈梓媚的差不多都是低靠背运动型，但双脚的情况一看就有很大区别。陈梓媚的左脚歪斜，右脚无力，卡在踏杆上都有一个不自然的角度，一看就是残废脚。但安雅的不同，她的双脚在踏杆上不需要并拢借力就能很挺很直地立住，10cm的高跟很自然地卡在踏杆上，双脚时不时地还上下滑动一下，怎么看都是健全的。
“啊……安雅……那个灵媒警探是吧……”
陈梓媚点了点头，细看对方的脸，总算回想了起来。安雅的长相跟前几年多少有了些变化，她不算是特别漂亮的大美女，但化妆技术似乎越来越精进了。原本不大的眼睛化成了标准的善良大眼并带了灰色美瞳，精致的水光让整个人都显得很有精神，烫成波浪的棕色头发配上红唇显示出一种野性的诱惑，与警服不太搭调流苏耳环再加上她一点也不输给自己的傲人胸部，总让人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媚气。
说实话，这种媚气虽然没有Yulisa那么妖艳甚至变态，但也不给人什么好感觉，总觉得是那种就知道诱惑男人的粗俗货色，不管怎么说，跟女警这个身份真是有点不搭。
至于她的实际身份，说起来也有些有趣。大概在2年前左右，警戒突然流传起灵媒警探的故事。那时陈梓媚已经在警队一段时间了，最早听说这个人能用灵异感知的方式破案只觉得嗤之以鼻，但后来听说她真的破了不少怪案子，就慢慢来了兴趣，之后有几次机会见面，但从来没有深聊过。那时的安雅比现在更像个警察，只是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异的气质，跟今天一股媚俗劲完全不同。
后来发生了什么？陈梓媚并不清楚，安雅这个人在某个陈梓媚也没注意到的时间突然消失了。在天离岛，一个人的消失太正常不过，不论是物理上还是名声上都是一样，如果不是今天遇到，陈梓媚早就把她忘了。
“陈警官我可是记得很清楚，像你这么认真又正直的警察在天离岛可是很罕见，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重逢。”安雅的笑自信又邪魅。
“呵……我姑且当你是赞美了，你是怎么回事，现在在这里工作？我还以为你离开天离岛了。”陈梓媚回答。
“是的，在这里已经快两年了，从我销声匿迹到现在一直都在这里，偶尔也会有其他人过来，但大部分人呆不久就走了，这里的工作没什么意思，更没什么前途。当然，这不是大家离开的原因，这里是属于警队的无作用机密性部门，这意味着过来的人不能是犯了错误的，来了之后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被分过来的人非伤即残，而且都是没有背景的，这样的人 大部分是不会留在天离岛的，所以呢，大家都在这边整顿一下，然后就离开天离岛了。就是这样。”安雅笑道。
“嗯，倒是有点道理，那你呢？为什么不离开。”陈梓媚又低头看了看安雅的双腿，说实话，不像伤残，“你该不会要说你喜欢这里吧？”
“怎么可能，我只是在这里等待机会而已。”安雅说道，“等一个让我重新爆发的时机。”
说完，安雅的双眼放出了光芒，透过灰色的美瞳，直刺在陈梓媚的脸上。
“哦……”陈梓媚微微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回应，等着安雅继续说。
“就是今天。”半晌之后，安雅紧盯着陈梓媚说道。



第三章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总不会觉得我能帮你吧？”陈梓媚笑了笑，“我可是跟你一样，几乎失去了一切，而且我的腿八成比你残得严重，基本上已经废了。不过我现在的确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所以你要是有什么想法，倒也可以说出来让我娱乐娱乐。看看我们两个轮椅女警能玩出什么花来。”
陈梓媚说这话多少有点没好气，她当然完全不相信安雅能搞出什么来，反观安雅，却没有一点不高兴，仍是一副自信的样子。
“呵呵，花样我现在没有，但我确定，你就是我等的人，现在就是我们的时机。至于原因，当然是因为我是灵媒，这是我看见的结果。”安雅敲了敲自己的额角，魅惑地笑着，“我的能力从来都没有削弱，所以我知道我能等到这一天，才一直待在这里的。”
“哼哼，行，那你要不要告诉我，我们现在该干嘛，能干嘛？”陈梓媚的语气已经变得有些嘲笑。
“嗯，第一件事，先满足你的迫切愿望吧。”安雅向前探出身子，抬起手臂，胸部上下颤抖了一下，手指指的正是陈梓媚的双腿，“让你用自己的双腿，站起来。脱离轮椅，也不再需要支架，大部分时间恐怕还是离不开双拐，但是，你能站起来，而且能走路！而且……”
“……”陈梓媚几乎屏住了呼吸，她一时间甚至忘记了怀疑安雅说的话。
她话中的东西，太过于诱人了。
“而且，那之后，你也可以继续你的正义，对曹家也好，对不知名的力量也好，当你站起来之后，你就可以向他们复仇，战斗。”安雅的双眼仿佛散出火光。
“我……”陈梓媚双手死死抓住轮椅扶手，使尽全力将屁股抬了起来，随着体重下压，她的双脚猛地崴向两侧，双脚都严重内翻，她依旧支撑着，不远摔坐回去，可是她没有办法，即便这样支撑有什么用？自己根本站不起来……不……自己要站起来！
“没错，我理解你的……”安雅摇着轮椅上前，轻轻把手放在了陈梓媚的修长大腿上，“现在还不是时候，别逞强……”
“啊……”陈梓媚长叹一口气，摔坐回轮椅上，她轻轻抬起自己的右腿，将右脚摆正，又把左脚扶起，搭在自己的右腿上，“好吧，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事的，但是……姑且站在同为警察的立场上相信你，反正在这里也没什么能做的……说吧，我们该做什么？”
“首先当然是先帮你治腿，顺便诚实告诉你，我的灵媒能力是真的，但很有限，我看到的都是片段的线索，并且能根据感觉判定当下该做的事，但这并不代表我做了第一步，马上就能想到第二步该做什么，说白了，能找到方向，但还是有风险，所以别总问我下一步该做什么，像今天这么明确地知道该做什么的去情况可是少数。”安雅笑道，“来吧，带你去见个人，她能治你的腿。”
“好，那我们走！”

两人回到停车场，安雅直接锁了门，说平时根本没什么人来，来的话也都会预约，平时她根本不怎么来，今天来是因为她知道陈梓媚会来报道。
“坐我的车走吧，你先上去，我把轮椅给你拿到后面。”安雅说道。
“嗯，那麻烦了。”陈梓媚打开车门，双手撑着把身子挪了上去，双腿还是一滩烂泥，刚才强行试着站起，弄得还有点疼。她刚刚坐好，只见安雅双腿一抬，10cm细跟直接 踩在了地上，她的双手伸直没有扶轮椅，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她的身高大概160出头，穿了10cm大概刚好跟陈梓媚一样高。安雅的身材也是属于比较丰满的，主要是胸大，上臂和大腿也都是丰满的体型，跟她性感的打扮很搭，唯一跟陈梓媚特别不一样的就是脚，她的脚特别小，显得有点头重脚轻。
安雅推着自己的轮椅，踩着几乎是猫步，轻盈地走到车后，打开SUV后箱，抬起轮椅放了进去，接着又轻盈地走回去，推走陈梓媚的轮椅，同样放进后箱，将安全带绑好后才回到驾驶座坐下。
“你……你的腿没有残疾啊？”陈梓媚皱着眉头问，安雅显然没有残疾，至少腿没有，她非常轻松地驾驭着10cm细跟，走路的样子虽然多少有一点怪异，但似乎只是因为鞋跟太高而显得有些许僵硬。
“有的，没有你那么严重是真的，但日常拄双拐都有点吃力，不过你如果说双脚的话确实没有残疾，我以前可是模特，脚上功夫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一边说着，安雅一边脱掉了自己右脚的高跟鞋，放在后座下面，那里放着另外一双大概3cm的松糕鞋，露出整个脚背，看鞋号也是安雅的。她只拿了右脚的鞋，简单地套在右脚上，然后发动了汽车，显然，她的右脚轻松可以驾驭车子，只是10cm的高跟还是有点不适合驾车。
“可我看你一点残疾都没有啊……”陈梓媚盯着安雅，她开车很熟练，白丝腿也没有一点残疾的样子。
“这算是先给你看个结果，我是残疾的，但我能正常走路。”安雅笑道，“不过这个效果是有限的，我坐轮椅不只是做个样子，另外，这个跟原本残疾的程度也有关，我也不跟你隐藏，我的双腿膝盖都被人打碎而且前后韧带也都受了没法恢复的重伤。在一年前，我只能用双腿膝盖支撑架行走，当然，拄双拐也是可以的，但很吃力，因为我的膝盖完全无法撑住我的体重，所以只靠双拐支撑会很艰难，双脚也很难穿高跟，因为以前做模特，我很痴迷高跟，所以大部分时间还是不得不戴上支架，哦，那边有我之前的照片。”
安雅指了指后面，陈梓媚拿过照片看了看，果然，照片上的安雅穿着黑丝，两条腿膝盖上都带着硬质支撑架，双脚上是一双带防水台的恨天高，她双手拄着肘拐，穿着一身连衣裙，另外……
另外她的胸……挺平的啊……
陈梓媚盯着安雅的大胸看了一会，难道是假的……安雅瞥了她一眼，有露出了魅惑的笑。
“啊，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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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目的地是一处郊外的庭院，日式风格，并且全程都做了无障碍。安雅直接没有拿自己的轮椅，她让陈梓媚坐上去之后，自己推着轮椅，刚好可以双手借力支撑，这样双腿压力也小一些。推着轮椅穿过外院，里面是一栋宽敞的独栋，别墅门口，一个身材丰满的女孩朝她们挥了挥手。
“Hello小沐。”安雅也挥了挥手，陈梓媚则点头示意。
“跟我来吧，音姐都准备好了，她今晚有事要出门，就等你们来呢。”被称作小沐的女孩一边说一边转身开了门。她看上去非常年轻，大概20岁出头，个子很矮大概也就150cm，不过脚上踩了一双不输给安雅的恨天高。跟安雅不同，小沐是个明显的残疾人，右腿比左腿瘦了一大圈，还短了一节，她双脚穿的是高跟长靴，右脚的比左脚还要再增高了5cm，右脚那只鞋的鞋跟估计有14cm左右。她的双腿其实都比较细，尤其是右腿，几乎没太多肌肉，尤其跟她丰满的上半身相比非常不和谐。没错，她也是巨胸。
虽然双腿孱弱，但小沐没带支架，只是右臂加了一根腋拐，走路时右拐跟细弱的右腿一起伸出，神奇的是她的右腿看上去并非瘫痪，右脚踩着那么高的鞋跟落地也没有崴脚，只是整条腿确实不像是能支撑身体的样子，所以只能用左脚跟拐杖交替行动，她步子不大，但频率比较快，左脚和拐反复敲打地面，身子一扭一扭地往前走。

客厅里，一个坐轮椅的女性已经等在那里了。那女人很漂亮，长头发垂到胸前，面容较好，眉目有神，皮肤很白，鼻梁高挺，多少有几分混血的意思。她看起来肯定过了30，但却看不太出具体年纪，最抓人眼球的不是她的美貌，而是……胸部……
天啊，她的胸部大到有点离谱，比Yulisa还要夸张，她的衣服似乎是特别设计的，一边与能把她的胸部拉起来，固定在身上，否则似乎马上整个人就要摔下去。她的下一个动作也多少证明了这种夸张性：她穿着黑丝、平底单鞋的双脚在地板上挪动，以带动轮椅向前挪了一下。她的双腿不长但肌肉线条明显，应该是健全的，但她的这个身体，恐怕不是健全的双腿就能支撑起来的。
这已经不让人觉得美，只让人觉得有些畸形了。
“若音姐，人我带来啦。”安雅指了指陈梓媚，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手开始按摩自己的双膝。
“你好……”陈梓媚有些小心地问候了一声。
“你是陈梓媚警官吧？安雅跟我说过你的事了，我就简单点说，你的腿脚从现代医学的角度肯定是废了，但是我有超过现代医学的办法，能让你的腿一定程度的恢复，的当然，这不可能让你恢复如初，同时，你也会永久性地附上一些代价，作为交换。”若音神情严肃，她不怎么笑，加上看着就离谱的胸部，让人颇有距离感。
“你……要做什么？附上什么代价？”陈梓媚警觉起来，又瞥了一眼安雅，安雅确实一副“别担心，没问题”的样子。
“我要做的是你无法理解，也不需要理解的事情。至于代价，首先就是你的胸部会变大，理论上说变得越大，腿恢复的越多，不过这种改变是有上限的，否则就会像我一样，虽然双腿没有任何问题，但基本也不可能站起来。”若音活动了一下双腿，看得出她腿脚十分灵活，可胸部大到离谱，感觉一旦站起来就要俯身摔倒。“至于其他的嘛，倒也没什么了，只是你永远也不能背叛我，因为在你之后想要比较自如的行走，必须佩戴我给你的衣物，离开了那些你的行动能力会大幅降低，而我呢，可以随时让你的衣物能力失效，说白了，你所恢复的力量还是取决于我的。”
“呵……这个……”陈梓媚不禁苦笑，倒不是觉得代价有什么问题，只是眼前这个人说的话比她的大胸还玄幻。“那你具体要做什么？”
“过程很简单，一两分钟就完成了，只是过程中你必须在内心深处接受同意这件事，这个过程不是治疗，而是契约，灵魂的契约。”若音的双眼紧紧盯着陈梓媚，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哼，行吧，虽然你说的怪里怪气，不过我没什么好怕的，双腿双脚变成这个样子，我也没什么好选择的，来吧！要做什么？”陈梓媚把轮椅往前一推，挺起胸说道。
“最喜欢你这种人了，你还真是挑对了人啊。”若音看了一眼安雅，似笑非笑，“来吧，把腿脚给我。”
说完，若音自己双脚在地上迈步，带着轮椅靠了过来，她伸出手，似乎因为胸部太大，她没法弯腰向下，陈梓媚自己伸手抓起了自己的双脚，犹豫了片刻，还是递给了若音。
若音没说话，闭上眼睛，伸手顺着陈梓媚的脚尖，慢慢摸了下去，一直到大腿，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她的手传遍了陈梓媚的整条腿，接着是另一条腿，这个过程很快，陈梓媚却有一种时间变慢的感觉。
“嗯，你的双腿受伤非常严重，膝盖，脚踝都已经几乎完全损坏，肌肉和神经的损伤也很多，比较遗憾的是你的胸部已经很大了，所以能进行治疗的空间没有很大。目前有三种治疗方案，第一种是最大程度恢复你一边的肢体，恢复后你可以用恢复的肢体跟双拐行走；第二种是恢复双脚和部分小腿，也可以借助双拐行走；第三种是恢复膝盖和部分大腿，同样可以借助双拐行走。三种情况的恢复都有限，考虑到你之后胸部增大带来的负担，如果想要长距离行走还是很难完全离开支架，从佩戴支架的角度我建议你选第三种，因为即便你双脚全费，只需要足踝支架就可以自如行走，行动力毫无疑问是三个选择里最强的，而且很可能可以只用单拐，甚至脱拐行走。”若音解释道。
“不……我选第二种……我不要支架，而且我想穿高跟鞋，如果我双脚恢复就可以穿高跟鞋了没错吧？”陈梓媚问道。
“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你现在这两个膝盖都已经废了，即便穿了高跟鞋，行动力也非常有限，大概就是安雅脱掉袜子的状态，当然，到时候你也可以跟她一样偶尔穿膝盖支架出门。”若音说道。
“不，我不会穿支架的，后面的问题我来解决。”陈梓媚坚持说道，“对了，你总不会免费给我治疗吧？你要什么。”
“我说过了，这不是治疗，是契约。”
说完，若音双手放在陈梓媚脚踝上，一阵赤红色的光芒突然吞噬了周围的一切，陈梓媚仿佛陷入了赤色虚空之中。
“你愿意接受契约吗？”神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袭来，这不是若音或安雅的声音，陈梓媚一时陷入恍惚，但她还是凭借本能开了口。
“我愿意。”

红光收缩，钻入她的脚踝与胸部，剧痛从胸部传来，她整个人猛地抽搐起来，再次恢复意识时，自己竟然已经趴在了地摊上，轮椅已经被甩出老远……


第五章


“你……做了什么……”陈梓媚勉强爬了起来，身体仍然非常难受。
“立契约啊，好了，已经完成了。”说话的若音此时已经背对陈梓媚，安雅则走到了她身边，“跟我来，你现在的脚应该已经能动了，但走路还需要重新适应，另外你还需要一些装备，这边有一些可以给你选。”
“什么？……”陈梓媚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一件诡异的事发生了：她双脚上的疤痕完全消失了！甚至连以前训练时产生的老茧也消失无踪，此时那是一双光洁无暇，肌肤水嫩的40码修长大脚。她试着活动了一下脚趾，竟然没问题，能动！她兴奋地想要站起来，尽管膝盖酸软又疼痛，但她还是双手死死按住膝盖，奋力站起来一点，然而紧紧几秒钟，她的双脚猛地往外一崴，将她甩在了地上，疼痛从双脚传来，两只脚也在一瞬间没了力气。
“别勉强，你这双脚是新的，它们没有任何问题，但还不会走路，怎么说呢，你的这双脚就好像婴儿状态，怎么走路时需要重新学的。”安雅扶着陈梓媚上了轮椅，说道，“另外你的脚虽然恢复了，但就像一架功能齐全，但电量很低的机器。必须外接电池才能正常运转。”
“电池？是什么？”
“就是刚才说道衣物啊，我的就是这双袜子。”安雅推着陈梓媚的轮椅跟上了若音，往大宅深处走去，同时指了指自己双腿的白丝袜，“到时候你自己选你喜欢的就好。”
“这……不是做梦吗……”陈梓媚低头望向自己近乎完美的大脚，轻轻活动了脚腕，虽然很软，但的确能动，也没有骨骼、肌肉或者神经损伤的痕迹，那只脚很直，没有内翻也没有外翻，脚弓完美的无可挑剔。
“啊……”突然，胸口一阵疼痛，陈梓媚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胸部，胀痛让她有些难受，她低头一看才发下，自己的胸部竟然变大了，而且……似乎还在继续长大中……

三人进入的房间似乎是衣帽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服装，因为摆放的比较紧凑，看上去有点像夜市小店，衣物种类也是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随便挑一下吧，这边，”若音将轮椅推到房间一角，拉开了一个抽屉，抽屉内全是各式袜子，旁边的架子上略显杂乱地摆着很多鞋子。“同一时间只能穿一份有用，挑两个可以互相换着穿，不过穿上之后也不太可能一直活动，每个大概能用3小时活动，大概能覆盖日常需要，脱下来休息脚的同时，鞋袜本身也会自动充电。”
“啊……嗯……”陈梓媚点了点头，她刚刚才突然注意到一件事，若音的胸部……变小了……
变小了非常多，虽然仍旧丰满，但她现在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大胸小个子女人，完全没有那种离谱的违和感。
这是怎么回事？一瞬间就……
“赶快选吧~”安雅在身后小声催促。“建议选袜子，鞋的话虽然功能上没有差别，但你就只能穿固定的两双鞋了，袜子嘛，纯色的本来也没太多差别。”
“嗯……”
陈梓媚点了点头，最后选了两双白色短袜，一双是一般的轻薄棉袜，质地跟安雅的厚白丝差不太多，另一双则是轻薄的半透明白丝，脚踝还带个蕾丝边。
“哦……你的品位还真是……挺复古啊，短丝短袜都不太好搭鞋子呢。”
“哼，我有我的时尚感。”陈梓媚小声嘟囔，但视线还是忍不住往若音的胸看，有趣的是，她现在也不再用脚驱动轮椅，而是用双手在推，看样子似乎还不怎么熟练。
轮椅到了房间的另一道，若音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个药箱。只见她拿出一把小刀，很熟练地割破了自己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袜子上，被很快吸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没看错，鲜血……在白袜子上……没有留下痕迹！
每只袜子滴了三滴血后，若音消毒并包扎了手上的伤口，然后将袜子递给了陈梓媚。
“好了，拿去吧，”若音将袜子递给了陈梓媚。“剩下的就是复健，或者说，是重新学走路。小孩子学走路大概需要几个月，但承认会比小孩快很多，一般一星期左右就差不多能走了，但到完全正常可能也要慢慢适应一两个月，记得袜子相当于电池，电量有限，自己要有感觉，计算电量。”
“嗯……知道了……”陈梓媚点了点头。
“那我们先回去啦，我这跑出来一趟，袜子的电量也差不多了，回去还得开车呢。”安雅说道，“那我们之后再见啦。”
“啊？我还……嗯……好吧，那就之后再见。”陈梓媚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就这样，奇幻的一天结束了。

第二天，陈梓媚照例去档案馆上班，虽然她本想拄拐去，但尝试了一下，还是不行。最主要的原因是双脚不听使唤，这双大脚虽然看着正常，但走起路来却很难控制，抬脚放脚都有些迟钝，脚踝也有些松，有一种神经没长全的感觉。虽然拄着拐杖也不至于不能走，但双脚拖拖拉拉，真的很不方便，这种行走模式对膝盖的负担也很大，稍微走一会，两个膝盖都酸疼难忍，根本撑不住身子，想要用膝反张强行撑住，但因为双脚不好使，膝盖撑住了也站不稳，最后只能放弃了。
“哦，这很正常的，你的脚现在本质是婴儿的脚，昨天说过了嘛，不过我知道这很抽象就是了，毕竟你的脚看起来很健康也很大哈哈，”听了陈梓媚的问题，安雅笑了笑，“你接下来需要学走路，刚好这边就有设备，跟我来吧。”安雅说完指了指大厅后面的一个走廊，她摇着轮椅到了前门，直接把门关了，然后向走廊射出开去。
“这么随便的吗？……”
“放心，这里跟你以前概念里的警局不一样，没人来的。”安雅摇了摇手。
“呵呵……”陈梓媚轻轻一笑。

档案馆的空间很大，建筑深处有一个堆放各种证物的大房间。因为天离岛各种案件大都不了了之，这里也没有存放太多东西，在房间的一角，两根金属双杠和一张蓝色软垫床非常显眼，旁边的各种拐杖和助行器也跟证物室这三个字格格不入。
“你最近就在这边复健吧，我可以帮你，我也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安雅指了指自己的膝盖。
“你的伤到底有多严重？多久才恢复到现在这样的？”陈梓媚问。
“我的情况稍微有点特殊，简单说呢，之前被抓起来虐待拷打了一番，膝盖和双脚都是重伤，尤其是膝盖，骨头肌腱都废了，脚踝也断了。当初治疗复健了一年，脚好了一大半，膝盖还是不行。那之后才跟若音签了契约。不穿袜子的话，我的双脚会比正常人弱一些，能走路，但很难穿高跟，穿了袜子就如现在这样了。”安雅转了转脚踝，今天她穿的是黑丝，搭配粉色粗绑带高跟，4cm的防水台和10cm的跟，走路仍然很方便，“膝盖的情况比较复杂，照理说拄拐是能走的，但大概是因为我当初心理阴影太大，直到现在，我离开了袜子都很难行走，必须依靠支架和拐杖，至少得有护踝，总之膝盖没东西包裹着我就很没有安全感。”
“这样啊……唉，希望我着一个月就能站起来。”陈梓媚说道。
“没问题的，来吧！”



第六章

陈梓媚的复健从脚踝活动开始，安雅拿着她的小腿，让她屈伸脚踝。一双大脚时而绵软无力，时而僵硬抽搐，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陈梓媚非常努力地控制小腿肌肉，将颤抖着的大脚抬起，抬到一半，脚跟传来一阵酸痛，安雅伸出手轻轻垫着陈梓媚的脚掌，帮她往上抬，每次30个一组，都让陈梓媚的双脚精疲力竭。

吃过午饭后，下午的锻炼是行走。因为双脚还是不能正常行动，安雅拿来了自己的膝盖功能支架，帮陈梓媚穿上，硬塑钢材质很好地固定了陈梓媚因为上午锻炼已经没了力气的膝盖，她原本向外撇开的双腿也在支架的固定下稍稍内收了一些，但走起路来双脚还是外八。
第一阶段，陈梓媚没穿鞋子，就穿着白色蕾丝边丝袜迈步，无力的双脚有很明显的足下垂，她的脚尖抬不起来，脚趾也不灵活，走路时双腿抬起脚跟，脚尖却没法迈步，光滑的丝袜在双杠下的软垫上打滑，一下子就反折过来，脚背向下，与小腿成超过180度的姿势。期初她能够双手撑住双杠，靠大腿用力，将带着支架的膝盖抬起，使劲往前一甩，穿着白短丝的大脚在空中像松开的橡皮筋一样弹了一下，依靠小腿力量让脚跟快速下落，啪嗒一声，整只脚砸在软垫上，完成一次迈步的同时，腿脚都传来了疼痛感。在这么坚持了两三个来回之后，陈梓媚的双脚几乎动不了了，或者说无法准确控制，有时候她想抬脚，脚却往旁边撇，无力的大腿肌肉让她的双脚而已彻底外八，虽然膝盖支架撑住了身子，但她根本没法控制双腿的方向，两腿大开着，靠双手与双杠勉强撑住。
“再坚持一下，有利于提升你双脚在袜子帮助下的耐力。”安雅蹲下身子，伸手拿住了陈梓媚的左脚，将她的脚抬起，放在身体的前方，再拿起右脚，脚尖抬起，放在前方落下，就这帮着陈梓媚走了一个来回。等陈梓媚终于精疲力竭地在终点坐下时，她的全身，当然包括穿着白色蕾丝薄丝的双脚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哇，你的脚挺能出汗啊……还好不臭……竟然还有点像，若音真是给了你一双完美的脚啊……”安雅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汗，说道。
“老实说以前是有点臭的……”陈梓媚拿起自己的脚，端详了一下，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她轻轻脱掉了袜子，整只脚立刻充满了酸胀感，刚才是绵软无力，现在变成彻底瘫痪，一丁点也动不了了。
“别担心，一开始锻炼之后脱袜子会特别无力，跟瘫了一样，只是因为你的脚本身没什么力气，刚刚你借了袜子的力量才能行动，现在袜子一脱，你的脚力变成类似负数了。不过这个之后会慢慢好转增强的。”安雅说道，“嗯，我也来锻炼一下好了。”

说完，安雅伸手开始脱掉自己的黑咝袜，她的双腿丰满，膝盖光洁，完全不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脚，她的膝盖应该也是被“重塑”过，不过当袜子褪到小腿，数条暗红色额疤痕触目惊心，脚踝后面链条横贯疤穿过脚筋。安雅的脚不大，大概是36码，比若音的小脚还是大了一圈。她没穿鞋子，辅助双杠赤脚站了起来，之间她的双脚在落地支撑体重的同时，脚弓瞬间完全塌陷，两只脚踝直接挤在了一起，双足都是完全扁平足，足踝外翻，脚掌似乎完全无力，她的双腿膝盖也马上碰在一起，成X型腿。她撑着双杠，抬起右腿，看的出她的大腿还是有力，腿能抬，但失去了长袜之后，她的膝盖明显不稳，歪歪斜斜地在半空中晃荡，一直没法打正，右脚虽然没有明显下垂，但整只脚又扁又平，仿佛打散的肉饼，落地时整只脚仿佛坍塌一般挤压向地面，随着体重压上去，她的脚踝和膝盖都颤抖起来，在换左脚，也是完全一样的状态，走了一趟之后，陈梓媚注意到安雅走路时膝盖已经是微微弯曲的状态，脚也越发外八，因为脚掌无力，她必须让脚尖向外成45度才能撑住身子，每一步都十分吃力，一个来回之后，安雅坐回了轮椅上，捂着自己的双膝，一脸痛苦。
“你的膝盖……伤的这么严重？”陈梓媚问。
“没错，我的半月板摘除了，膝盖肌腱只有正常人的一半，根本撑不住身子，走一走就特别疼，我必须要有支架，或者护具，否则这样就是极限了……”安雅摇了摇头，又开始按摩自己的小脚，“我的脚骨之前被全部打碎了，所以现在脚掌已经没有正常人脚的结构，也就没有了支撑力，虽然脚踝相对还有力气，但我走路时脚掌完全是塌陷的，脚底很疼，多年行走之后脚踝也崴了，走路很辛苦，所以没有袜子的话，我必须穿特别的鞋子撑住足弓才能拄拐行走。总之就是很辛苦，所以大部分时候我也是需要轮椅的。”
“原来如此……唉，我最多恢复到你这个样子吗？”陈梓媚有些担心。
“应该会好一点，至少应该能穿点带跟的鞋子，”安雅说道，“我可是快高跟鞋的，但是脱了袜子，我最多只能驾驭3cm，而且说实话3cm也有点吃力，还必须是粗跟，因为我两个脚都是歪脚踝，鞋跟高了或者细跟根本撑不住。当然，支架配高跟的那种除外。”
“嗯……”陈梓媚点了点头，“你休息一下吧，我继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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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经过近两个星期的复健，陈梓媚的双脚终于慢慢有了起色。在穿上袜子后，她的双脚已经能完成大部分动作，只是走多了还是稍稍有点下垂，导致步子有点拖，脚尖一直没法完全抬起。安雅说这是正常情况，大部分人都会因为新肢体不适应而无法完全恢复功能，但随着而时间延长，使用增多，慢慢都能恢复完整功能。
相比于安雅，陈梓媚格外不喜欢支架，前两周的时间里，她一直努力试图摆脱膝盖支架，只靠双拐行走。这是个很困难的过程，一方面她的双脚还不是特别灵活，力量也还不太够，很多时候还是需要膝盖用力支撑，而她的双膝根本撑不了多久。
更麻烦的是，她的胸部在不断长大，不只是体积，还有重量。她拄着双拐走路时，过重的胸部让她很难直起身子，沉重的压力让她的腰直不起来，走路时只能身子前倾，屁股崛起，双拐依次向前，然后双脚迈着外八步向两边踢，她的双腿内侧肌肉完全没有恢复，双腿依旧完全无法并拢，好在向外提出的双脚还是能稳稳落地。孱弱的膝盖颤抖而倔强地支撑着身子，她的膝盖一直很疼，重伤后医生已经断言，她的膝盖不可能独立行走，即便在跟若音签订契约之后，这一点也没有任何改变，她只能将所有体重尽可能压在双拐，用双脚抓地保持平衡，再小心的迈动双腿前进，期间因为身子前倾，屁股崛起，双峰在胸部前倾的状态下几乎自然下垂，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当前状态下，陈梓媚可以只依靠双拐短距离行走，想要出门双腿还是离不开膝盖支架，这一点让她苦恼不已。

“哟~最近怎么样啊？”傍晚时候，出门一段时间的安雅回来了，虽然穿着长白丝，但大概是因为走太多，她的步子已经蹒跚而绵软，粉色高跟鞋还立得很稳，但双腿膝盖明显已经撑不住了，软软地向两边微微撇开，无法伸直。微曲的双膝显然已经没法支撑身子，她拄着一双肘拐，撑在身子前方两侧，双腿依次轻轻迈步到拐杖的同一线，然后重心右移左拐向前，接着重心左移右拐向前，接着再慢慢先左后右地向前两步，她走的很艰辛，两条腿，确切地说是两个膝盖似乎完全用不上力气，只是勉强在挪拐的时候撑住不摔倒，好不容易走到了陈梓媚旁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了。
“我……还可以……”另一边的陈梓媚步履同样艰难。她拄着一双腋拐，忍着刺骨的疼迈动双腿。她是用的是四点步，情况跟安雅很像，只是她今天已经走了太多次，双腿膝盖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连双脚都开始发软，她竭尽全力，迈出穿着白短丝的右脚，这只脚因为脱力而抬不起来，软绵绵地在地上蹭了一小段，猛地向外一崴，整个人啊的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可恶……”
“别着急嘛，再说带个膝盖支架也不错啊。”安雅说道，“算了这个之后再说，我们来活了，我的灵感告诉我了一个方向，准没错。”
“什么方向？”虽然狼狈地摔倒在地，但陈梓媚马上抬起头，有了兴致。
“曹家有个女儿叫曹书凝你知道吧？”
“知道啊，跑船的那个轮椅姑娘对吧，我本来也想查一下她的，但听说她之前回岛的时候遇袭，之后就失踪了。”陈梓媚一边说一边双手支撑着身子往轮椅上挪动。她的双臂依旧有力，撑住轮椅两侧的扶手用力一拉，身子很容易就拉了起来，然而完全无力的膝盖和孱弱的大腿内侧肌肉无法控制双腿，膝盖朝两边一歪，中间门户大开，十分不雅地张开了双腿，不过这一幕安雅看多了，陈梓媚也不太在意。
“对就是她，曹家那些事要去找曹永顺曹书义八成没用，我已经感知到她在哪，也已经跟一些道上的朋友联系好了，现在咱们要想办法找到她的具体位置，然后接近她，把她带出来。”安雅说道，“不过这里面有个难题，之前袭击她的人现在把她藏起来了，我们暂时没法得到具体位置，这个就要你来发挥一下特长了。”
“没问题，不过总得有些线索吧？我们从哪里开始？”陈梓媚问。
“这些当然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会有人在区域内组织一次辅具展，有残疾模特走秀，也有很多摊位，我们照计划混在人群里，然后想办法在附近搜索，目前基本可以确定的信息是，对方是个信息战高手，能进入大量网络设备窃取信息，所以他们的藏身处很可能存在大量高级电子设备，我们会搞到一些探测器，但是探测过程就要交给我们了。”
“嗯，没问题，侦查是我的强项，交给我吧！”陈梓媚兴奋地说道，“可是……我的腿……”
“我们的腿的确是个麻烦，因为理论上说，最理想的结果是我们找到她，告诉她有这个办法可以让她的腿一定程度的恢复，然后让她跟我们走。”安雅说道，“所以，我们不能一上来就穿上有功能的袜子，辅具展的人会给我们提供支架，我们穿着支架拄拐去找，找到之后再换上咱们的东西，给她看，才能说服她。”
“嗯……了解了。放心吧，交给我！”陈梓媚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周末中午，辅具展如期而至。陈梓媚与安雅分别装备了各自的膝盖助力支架，这是陈梓媚最不喜欢，但也是最有效的一种，佩戴之后膝盖轻松了很多，可以在电子助力下独立站住，甚至可以不拄拐走几步。不过由于没有穿袜子，陈梓媚的双脚非常的软。她选了自己喜欢的白色短棉袜，本来还想穿高跟凉鞋，但因为脚踝太软支撑力不够，最后只能换成了2cm几乎平跟的银色绑带凉鞋，有点像中学生的足踝打扮，打在她173身高，40码的大脚上格外有趣。
安雅提前给了陈梓媚一个小型探测器，能探测芯片，据说是砸车贼常用的工具的强力升级版，可以调整后专门探测密集芯片反应。陈梓媚拄着双拐，在会场附近慢慢转着，寻找可能存在的大型反应芯片群。
这片区域平时人就不少，建筑也很多，所谓大隐隐于市，就是指这种地方，转了一圈之后，陈梓媚也没找到特别明确的的目标。周围探测到的大都是别人的家用电器，如此一来，如果情报正确，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地下。
那么入口会在哪呢？户外？可能性不大。陈梓媚想到。隐蔽的存放大量电子设备并不容易，电线要能稳定地接下去，而且内部环境不能太糟糕，出入口必须宽敞但隐蔽，所以裸露在外的可能性比较低，最大的可能还是在某个建筑内部，而且肯定不是谁都能进的共有建筑，应该是某个看上去不起眼的私有建筑，而且……要有直通地下的入口就必须是一层，或者拥有一层的建筑，以及……
陈梓媚仔细思考着。
信息战……电子设备……窃取信息……这种人一定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安装摄像头来进行安保和侦查……这样的建筑有吗？有，但好像摄像头也只有前后门而已，还是说……
他们其实不需要安装自己的摄像头！
陈梓媚突然反应过来。因为别人的，哪怕是市政的摄像头他们都是可以随便黑进去使用的，所以不要管摄像头安装在哪里，重要的是摄像头覆盖范围！交叉视线之内，完全覆盖的独栋建筑就是……
远处，移动3层小楼映入眼帘，不仅全覆盖，如果加上邻居的四人摄像头，连通往这栋别墅的所有道路都已经被监控了。
难道就是这里……那么……接下来……
陈梓媚慎重地思考道。



第八章


思考了一下之后，陈梓媚联系了安雅，然后决定自己试试看摸进去。这个举动有些大胆，但这种时候时间极其宝贵，为了尽快找到对方位置，来不及考虑太多。
安雅很快见到了陈梓媚，陈梓媚的入侵方式非常简单而传统：翻墙。这栋宅子有围墙但是不高，以陈梓媚这么个拄拐带支架的残疾人来说，独立翻墙基本不可能，但在安雅的帮助下这个操作就简单多了。毕竟安雅带了支架几乎是接近健全的，只要让陈梓媚坐在她的尖头，然后撑着她的拐杖把陈梓媚顶起来就行了。
“啊啊啊……啊！——”安雅尽量压低了怒吼的声音，没有穿长袜，她的膝盖其实没什么力气，撑起身子主要还是靠双手拄拐发力，由于陈梓媚人高马大，这个过程还是花了点时间，还好围墙高度不高，陈梓媚先把双拐扔进院子，然后双手抓住围墙顶端，奋力翻了过去。
“啊！——”刚过去，陈梓媚便惊呼一声，看似高大厚实的围墙顶端并不是平的，而是向内侧的大斜坡。她双腿不便，自然无法立稳，脚下一滑，一下子栽下了地面。

咔嚓！
左膝发出一阵脆响，陈梓媚疼的捂着膝盖打滚却不敢出声，好在疼痛很快减退了，仔细一看，折断的不是膝盖，而是保护膝盖的支架。支撑杆已经裂开，差点刺入她的皮肉，无奈她只能赶紧拆掉支架随手扔掉，捡起掉在地上的双腋拐，靠着右腿膝盖支架的支撑勉强站了起来。
入口就在前方不远处，陈梓媚快速靠近，这个门锁是非常普通的木质门锁，这回可是陈梓媚擅长的领域了。她拿出两个铁丝，插进去迅速开始撬锁，铁丝进进出出，几分钟后终于撬开了门锁。
行了！陈梓媚很兴奋，但还是压住了心态。
“我现在要进去了。”她小声对对讲机说道，同时伸手慢慢推开房门。房内很安静，陈设也没什么异常，感觉就是很普通的房子，陈梓媚仔细地在墙壁与家具的细节中寻找突破……
“嗖！”就在陈梓媚全神贯注地搜索时，身侧突然飞来一块黑色物体，陈梓媚赶紧躲闪却已经有点晚了，身子后撤，僵硬无力的双腿却没法马上跟上，黑色坚硬物体擦过她的游戏，发出帕卡一声，冲击力将陈梓媚整个人掀翻在地。
“啊……”陈梓媚低声叫了一下，又赶紧捂住了嘴。低头一看，右腿的膝盖支架竟然也碎了！她顾不得摘掉之家，索性在地上爬行，带着拐杖快速通过了客厅，进入到了内侧的房间。万幸的是，这段过程她没有再收到袭击。

“怎么样啊？还好吗？”对讲机里的安雅问道，“需不需要支援？”
“不用……我还好，就是两个支架都报废了。”陈梓媚一边拆掉右腿的支架一边说道，“对了，探测器……我看看……没错！就在这个下面，在我这里的正下方！”
“那你找找有没有暗门暗道，应该有路下去才对，而且肯定是很宽敞的大通道，毕竟要搬机器下去的！”安雅说道。
“好的我找一找。”
没过多久，陈梓媚便找到了藏在地毯下方的入口，老实说这个入口藏得不是很好，虽然双腿无力的陈梓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上方的柜子挪开，但一般人实在是很容易就找到了，另外暗门上也没有特别多锁，打开之后是一节梯子，下去后便是一个窄小阴暗的走廊。
跟预想的不同，这里很狭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运输大量设备的。陈梓媚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手机闪光灯勉强照亮了微微下坡的回廊，陈梓媚拄着双拐，双腿艰难挪步，失去了支架，她的膝盖难以支撑她的高大的身躯，穿着2cm银丝带凉鞋的双脚更是又软又疼，大白脚反复向外猛崴90度，被阴冷潮湿的地面弄得片片脏污。虽然有双拐辅助，但她的腿太弱了，勉强行走几乎用尽了她的力气，最麻烦的是这条路不是平的，而是微微地下坡，在坚持了5分钟之后，陈梓媚的双脚再也无法负荷身子，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恶……”陈梓媚低吟一声，拿起手机，“安雅……我遇到点麻烦，能不能来支援一下？”
……
对面一片死寂。陈梓媚赶紧确认信号，果然……这里完全没有信号……
糟了……怎么办……
思考了片刻，陈梓媚立即做出判断，事已至此，只能前进，不能后退！陈梓媚拿出白色短袜，套在了自己的双脚上，布满脏污与伤痕的双脚在白短袜套上的同时瞬间恢复了生气，她重新穿上自己的凉鞋，凉鞋短袜的搭配常被人嘲笑土，却让她最觉得有踏实感。

撑着拐杖，陈梓媚重新站了起来。她的膝盖疼得厉害，即便考双臂的力量稳住身子，两条腿还是颤抖着向两侧撇开，完全合不拢。她的腿瘫得严重，走路只能双拐交替向前，然后用大腿根部和腰部力气配合，使劲往前甩腿。说是向前甩，实际上是向斜前方，大脚在空中甚至，落地后死死抓住倾斜的地面，防止摔倒。得益于双脚的力气负担了大部分的支撑和调整任务。陈梓媚艰难地走完了曲折的回廊，不料转过头去，下面竟然是很长，而且没有扶手的楼梯！这看的陈梓媚脑子发晕。
她试着把双拐放下台阶，接着迈步，然而台阶上是没法甩腿的，她的一双大脚死死地黏在台阶上，体重压在腿上，膝盖又没有力气根本抬不起来，就这么尴尬地动弹不得。
无奈之下陈梓媚只能先坐下休息，然后重整旗鼓。思考之后，她决定脱下凉鞋，只穿白短袜，重新依靠上半身力量站起来后，她尽量放松双腿膝盖，双拐一次向下台阶，然后弯腰，将重心都放在拐杖上，崛起的屁股虽然已经无法发力，但她的双脚是灵活的，在重心大部分被拐杖分担后，陈梓媚活动双脚脚趾，用力向前抓地，将脚弓隆起，脚跟向前挪动一点，然后再以脚跟为支撑，舒张脚掌，让脚尖向前探，然后再用脚趾抓地，就这么一点一点往前蹭，由于陈梓媚的脚很长，速度也不算太慢。当脚趾探到台阶边缘时，就失禁一抓，让整只大脚顺着相对光滑的台阶稍稍一滑，同时身子尽可能重心向前，让一只大脚顺着台阶直接滑落到下一级。由于她的双脚在袜子的支撑下灵活有力，只靠着一双脚、一副腋拐，陈梓媚竟然拖着两条废腿勉强下完了几十级台阶！



第九章


“啊！……我的脚……”终于，陈梓媚用尽了力气，摔坐在了一扇大门前，长时间高强度地双脚行走让她用尽了白袜所能提供的力气，此时双脚抽搐不止，她只能双手掰住自己布满脏污的白袜脚，至今扳平脚掌，缓解抽筋与疼痛。半晌过后，她重新穿好银色细带凉鞋，撑着拐杖勉强站了起来。
此时，陈梓媚的双脚也就是比不穿袜子稍微好一些，虽然不至于一直崴脚，但双脚已经用不上什么力气，支撑了大半天的膝盖也已经彻底废了。她拄着拐杖，走一步都是极大的挑战，双拐往前蹭了一段之后，双腿根本无法迈步，只能把身体架在拐杖上，慢慢蹭过去。双臂过度的发力使她最近越发变大的胸部反复受到挤压，温热的液体顺着衣服流到了腰间，她想去处理，但现在根本腾不出手，敏感的胸部让她阵阵发晕，可如今也只能咬牙忍着了！
“我不会……在这里停下！”陈梓媚已经几乎到了极限，她也顾不得有没有人在附近，大喊了一声，用意志力拖着已经完全动弹不得，左右大开的双腿使劲往前蹭。终于，她到了大门口。
啪嗒。门锁似乎开了……
怎么回事？陈梓媚此时也顾不得太多，她甚至没有“小心”的余地，双手撑拐，胸部几乎要炸开，双腿双脚剧痛无力还向外撇开，她只能使出最后的力气，伸出右手用力拉开了门。
“刷刷刷！！”开门的一瞬间，多枚飞刀从四面八方飞来，在陈梓媚眼前的地板上纷纷刺入地面，画出一个小弧线，刚好没有刺到陈梓媚颤抖的双脚。
“啊啊啊啊！！——”陈梓媚眼看着前方有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对着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她愤怒地将右手深入后腰，拔出了手枪，失去支撑的右腿立即发出悲鸣，她放任自己沉重的胸部向前下沉，屁股崛起，左右分开的双腿强行膝反张支撑，白袜凉鞋的双脚也使出最后的力气扒住地面，重心向左倾斜后，左臂使出最后的力量，撑住拐杖。
最后一击！一切一切就是等得这一天，我要复仇，要复仇，不管你是谁，我要向弄废了我的人复仇！！
“啊啊啊啊啊！！！————”陈梓媚大喊一声，掏出手枪，在左手附近上了膛，这一系列动作已经让她失去了重心，可她还是将手枪瞄准了对方的头部。
一切，结束吧！
砰！
啪！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手枪子弹射出的同时，巨大的后坐力将她脆弱的双腿膝盖瞬间向后折断，双腿都发出了清脆的响声，整个人更是直接向后飞去，在倒下之前，她清楚地看到对方笑的更开心了，并拿起旁边的拐杖准备站起，同时，从天花板的某个地方飞来一道急光，竟然精准地打中了原本朝着对方头部飞行的子弹，啪的一声将子弹弹飞了。
啪！
又是一声紧接着响起，在陈梓媚还没摔落在地时，又一道光飞来，这次她看清了，那时一颗发光的金属子弹，这一次子弹精准地打中了她的手枪，将她的右手震得发疼。
轰——
终于，陈梓媚倒在了地上。胸口的液体已经是了一大片，泪水和憋了一路的尿液也终于忍不住同时冲了出来。

“哎呀，你可太慢了，而且也太弱了，准备了那么多东西根本都用不上啊……”女孩微笑着拄拐走来，她的残疾不重，虽然站起来时看上去有些吃力，但走起来很方便，右手拄拐，右腿比左腿短而细，但差别没那么大，走路时拐杖伴着右腿走，左腿走路看上去稍微有点别扭，但不吃力。一双脚上穿着棕色松糕鞋，大概7cm的跟，右脚有点崴，左脚则立得很稳，一双腿上穿着比较厚的肉丝，倒是挺性感的。
“你……你是谁？……”陈梓媚勉强抬起头，不料女孩把拐杖换道左手，然后右手抓住自己的右腿大腿，用手控制着脚，一脚踩在了陈梓媚胸口。
“啊！！”陈梓媚感受到自己的左胸喷涌出了一大波液体，整个人浑身抽搐起来，但她没有放过这个机会，双手猛地发力，朝着她细弱的右脚脚踝扑了过去。
（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
两声锐响，剧痛在双手手腕伴着鲜血一起爆开，两枚子弹瞬间打爆了陈梓媚的双手。
“啊！！！——我的手！——啊啊啊！——”陈梓媚再也忍不住，大叫起来。
“陈梓媚警官是吧？就你这种货色还好意思待在皓原身边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沉，也不看看自己长得这个样~满脸就剩下个骚气了，看看，看看你，浑身这些恶心人的液体，我看啊……真的也就只有我的鞋底跟你比较配了。”女人露出了厌恶的神情，她长得其实非常好看，身材也消瘦骨感，这便导致她的笑容更充满了邪魅感。
说完，她抬起自己的右腿，轻轻一甩，把右脚直接摔倒了陈梓媚的脸上，轻轻揉搓起来，看得出她的右腿没什么力气，所以并不能真的往下踩，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强……
“你……你是谁？！你们去死！你们都去死！！！”陈梓媚蠕动着身躯，四肢都已经被被废，她试图张嘴去咬对方的鞋子，却最后只弄了满嘴的泥。
“啊！——”就在这时，胸部的胀痛突然剧烈起来，陈梓媚的神志有些恍惚，一股炽热涌上了她的大脑，最近的许多事情竟然开始在脑子里走马灯起来……
要……死了？……不会吧？……

就在这时，进门的地方传来了叮叮咚咚的声音，速度很快，越来越近。眼前的美女眉头一皱，瞬间换了表情。她抽回无力的右腿，拄着拐杖快步回到前方的电脑前站着操作了一下，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她快速操纵着键盘，不时地抬头看看门外。
“一个这么弱，一个又这么强啊？哼，那也是可以会一会！”美女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门口。
叮叮，叮叮。很快，奇异的响声越靠越近，陈梓媚仰起头，只见一个娇小的黑色身影左摇右晃，在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向这边冲来，仔细一看，那竟然是一个拄着双拐的女孩，她的双臂不断摆动，控制拐杖先后点地，每一次点地拐杖底部都迸发出一个小火花，让她一次就能跃出相当一段距离，她的双腿很细，双脚也很小，被同样是黑色的细钢条支架包裹，似乎十分高级，但她走路时双脚根本不着地，只靠双拐行走。在过程中，墙壁上时不时地喷出一根暗箭，但都被她轻松躲开。
天哪……残疾怪物？……这是什么？！

就在女人接近门口的时候，屋里的美女举起了枪，双拐女突然甩出一个小球，翁的一声爆发出让人耳鸣爆炸的声波，屋里的电子设备立即发出（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的破损声，照明也瞬间暗了一半。
砰砰！！美女毫不犹豫地开了两枪，只见双拐女用力一撑双拐，火花四溅的同时她整个人越过倒在地上的陈梓媚，向着子弹迎了上去，她右拐从上到下劈下，打落其中一枚子弹，左拐护在身前，将另一枚子弹轻轻一弹，偏离了原本的轨道飞向了她的身后。
双拐都用来防御，女人的双腿在没有任何辅助的情况下直接落地，只听得她双腿发出吱吱的金属声，膝盖弯曲蹲下之后猛地又弹了起来，右腿一脚踢飞了旁边陈梓媚掉落的，已经坏掉的手枪，一团废铁以惊人的速度飞向美女，美女按下了什么按钮，一道铁墙升了起来，但她还是慢了一步，手枪啪的一声打中了她的左腿膝盖，肉眼可见的整个膝盖凹陷了下去，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但很快，铁墙从四面将她包围。黑衣双拐女撑拐站起，抬起一支拐杖竟然砰砰打出了两颗子弹，但都无法穿过铁墙。
咚咚——铁墙内发出了阵阵机械声，什么东西似乎钻入了地下。
“凛冬呼叫总部，程梦思负伤逃走了，设备应该都在，EMP暂时瘫痪电子设备，不确定有没有自毁装置。没有发现程皓原，也没有其他人……嗯，知道了。”双拐女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清幽寡淡，毫无波澜。她其实长得也挺好看，娇小身材，染成棕黑相间的头发扎成马尾，露出饱满的额头，眼睛线条柔和，十分有神。看得出她的双臂十分有力，双腿则非常非常的细，比刚才那个叫什么程梦思的美女右腿还细，怎么看都不像能走路的样子，但她刚才的确是落地后跳了起来，还踢飞了掉落的手枪。此时她双拐微微向外张开，双腿甚至站着，她的拐杖似乎比身子更长，走路时可以让双脚腾空。
很快，身后传来一阵嘈杂，一群人拿着各种仪器鱼贯而入，走在前面的人拉起了陈梓媚，随便地扔在了一边，让她已经快消消散的意识又重新清醒了一下。
“暗羽接管现场，我们已经大概找到货运出口了，现在封锁电子设备防止触发自毁，尽快进行转移。”说话的不是别人，竟然正是安雅，她也换了一身黑衣，显然是除了袜子，踩着粗跟靴子走的很稳。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票黑衣人。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我先撤了。”被称为凛冬的双拐女撑起拐杖，左右摇摆着，双脚只是微微在地上点两下，看着走起来很随意，却也很稳。
“辛苦了，剩下的我们处理。”安雅一笑说道。

“啊……安雅……我……我的头……好难受……”陈梓媚使出最后的力气呻吟道。
“啊，对了你还在这……嗯……你倒是不用担心，对你来说不管是哪一种结局，这一切都要过去了。嗯……我问一下好了，”安雅微笑着，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暗羽请示总部，发现989号在现场，已经接近末期，请问要回收还是销毁？啊……知道了。”
“销毁？……”陈梓媚继续呻吟，但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涣散。
“行了，989号，你很好地完成了你的使命，为再临计划贡献了一份力量。现在你可以睡了。上面决定回收你，反正对你来说也没啥区别就是了。”安雅低头冲陈梓媚一笑，“把她回收。”
视线暗了下去，一切……远去了……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甘心！
陈梓媚在心里呐喊，然而这一切，也离她远去了。



尾声


“再来，坚持住，迈右腿！”
在复健师的鼓励下，陈梓媚努力迈出了右腿。说是迈，其实就是蹭，包裹全腿的钢铁支架太重了，走了半小时，她早就抬不动腿，只能靠腰部力气左右扭，在双臂支撑的步行架的辅助下，勉强拖着疼痛、无力的双腿慢慢前行。
如今，复健对陈梓媚来说更多的是精神意义。在一年前的某次外出时，陈梓媚遭到他人报复，折断了双腿膝盖，虐残了双脚，用枪打断了双手手腕，甚至还疑似被注射了某种药物，导致胸部畸形变大，且容易漏出液体。由于陈梓媚的双腿双脚原本就重伤，这次受伤导致她的双腿彻底失去了功能，不论怎么手术复健，双脚已经瘫痪且有下垂、内翻畸形，而且肌肉萎缩，似乎是被抽干了脚内的养分，双腿膝盖折断次数太多，韧带和半月板都已经没有功能，失去支架完全站不起来。双手的骨折虽然慢慢康复，但因为双手神经损伤，陈梓媚的手腕力量只有常人一般，十指抓握也变得很不灵便，日常生活离不开手部支架和辅具，也再也无法握拐，日常生活只能依靠电动轮椅。至于胸部，没有办法，只能那样了……
最可怕的是，陈梓媚失忆了，不仅完全不记得为什么变成这样，甚至连那之前一两个月的记忆也都消失了。据说这是因为头部受伤造成的，她只记得自己准备出院，要去档案部门报道，之后却什么都记不起来。叫做赵雅萍的前同事来看过自己，还拿出了一些两人曾经一起聊天，甚至做复健的监控录像资料，看上去两人很是亲密，可这一切，陈梓媚完全记不得了，眼前这个古灵精怪地高跟鞋女警，她一丁点印象也没有。

康复大半年出院后，陈梓媚连一般的行政工作都有点吃力了，不过还好她有多年的经验，于是转型成了教官，主要进行教导，以及一些励志演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很多时候，陈梓媚还是决定不甘心。总觉得自己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被偷走了。然而，不知为什么，她记得以前自己是个极其要强好胜的人，现在却逐渐都能放下了。
她隐隐感觉到，世界之大，天离岛之大，自己……
恐怕只是一粒尘埃。
自己也好，汪小菲也好。所谓的伸张正义……
也许不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甚至是白日做梦罢了。

有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正在地下蠕动着。所爬过的地方，一切都会被湮灭。
就好像她的志气与记忆一样。
那……究竟是什么呢？……
只有这份好奇，怎么也消退不掉。


（完）

cccc

加了，大佬可以通过一下吗

bugzerg

cccc 发表于 2025-1-4 17:14
加了，大佬可以通过一下吗

应该都通过啦

大黑菜包

大佬3574998823可以通过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