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弦上月

江挽月

　　林枫和夏泠月两个人像干仗似的做好了饭，期间大多是小白毛动脚，因为她信誓旦旦地向林枫保证自己可以独立做完一顿饭。

　　至于什么约法三章，她表示这第一次不算，林枫欣然答应，于他而言，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小白毛灵巧至极的双脚在灶台上方游走，的的确确是一种享受。

　　她居然还能颠勺，这是林枫没有想到的。

　　不过炒锅对于小白毛来说还是有些重了，她的额头上很快泛出了细腻的汗珠。

　　“呼——我厉害吧？”在双脚夹着锅柄把青菜汤倒到大碗后，夏泠月长舒了一口气，一滴汗水从她的下巴滴落，落到了并拢在椅子的脚上。

　　林枫正擦着餐桌，蓝牙耳机里面放着霉霉的Love Story。

　　“Romeo take me somewhere we can be alone……”他不由自主跟着哼了起来，当然，这在外面是不可能的，林枫要维持他物院高冷学长的形象。

　　起因是有人在校圈上发了一篇帖子，叫“直男也会听霉霉的歌吗”？

　　林枫暗自发笑，论乐品，他可不是什么直男，他是有事就直接上，毫不含糊的哪一种，只是有一层马甲而已。

　　“林枫，也给我擦擦呗。”见林枫不回答，小白毛嘟了嘟嘴唇，上嘴唇形成的凹槽里赫然躺着一枚摇摇欲坠的液滴，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蒸汽。

　　“厉害厉害，”林枫盛好饭，顺便接上了大约半分钟以前的反射弧，扯了几张纸转过头来，望向缩成一团的夏泠月，眉头不由得一皱，“为什么不叫哥哥和学长了？”

　　椅子上的可人儿歪着脑袋，有些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是你自己说的，让我拽一点吗？”

　　林枫自己都差点忘了，他只好找补：“甚善，孺子可教也。”

　　拽一点也好，比起小鸟依人心灵脆弱哭哭啼啼的小白毛，他更喜欢有着自己个性的夏泠月。

　　前提是不提到她爸爸妈妈。

　　餐桌上放着两碗饭，两个菜，一碗汤，林枫和夏泠月各坐一边。

　　这张桌子不大，主要还是以前林枫就一个人住，在他少有的烹饪时间里，最多也就比较精致地做两个菜出来。

　　“林枫，我感觉我的背上全湿了。”

　　比起有些刻意的学长和哥哥，林枫这个名字于她来说还是更为顺口。

　　之前的夏泠月不知不觉对林枫表现出了足够的依赖性，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现在，小白毛才勉强正常了起来。

　　正欲开动的林枫一看，夏泠月的白刘海在脑门上连成一片一片，像几束被扎起来的羽毛。

　　“你要去换件衣服么？”

　　“我感觉……先拿张手帕垫一下吧，有点饿了。”

　　小白毛的目光直直地锁定在那盘色泽鲜艳的青椒肉丝上。

　　她以前做的时候，肉丝是不加其他佐料的，颜色偏白。

　　林枫起身去厨房厕所兜了一圈，一脸沮丧地回来：“我这里没有干净的手帕了。”

　　夏泠月的右脚踝靠在餐桌边上，翘起拇趾把头发揽到耳后：“我有，就挂在我房间的门后面。”

　　“手帕？”林枫话刚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劲，可能是，小白毛衬衣的袖子在身侧飘啊飘，狠狠地拍在他这个装瞎的人的脸上。

　　小白毛无奈地耸了耸肩，好让林枫认清这个现实：“脚帕。”

　　于是林枫去开她房间的门，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就听到夏泠月在后边喊：“就取脚帕，不准乱看。”

　　“得令。”虽然嘴上是这么讲，但是林枫在昨天已经看过她的房间了，最深的印象便是那满墙的钩子，错落有致按照某种特定地规律排列着。

　　“吱呀”一声，林枫拉开了房门，随之而来的还有背后小白令人胆寒的凝视。

　　“我怕她干什么？”林枫自言自语道，与此同时，身穿高中校服、嘴里叼着牙签一脸不爽的小白毛的模样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要不……就看一眼？”

　　他的手上动作却诚实地很——扒着门摸索到门背后，取出了一张手帕——不，脚帕。

　　期间，林枫的眼睛压根儿瞟都不敢往房间里瞟。

　　他只是一介文弱的书生，小白毛虽然没有双臂，但战斗力是未知的。

　　嗯……下次得忽悠她穿裙子看看腿……

　　什么虎狼之词！

　　林枫发誓自己只是想看看她腿上的肌肉而已……单纯凭借她这么多年的用脚经历，腿上功夫应该不会差。

　　“愣着干嘛呐！”夏泠月催促道。

　　林枫站在她身后，左看右看竟然不知道如何下手。

　　“你自己来……还是……”他还没有从方才的审视中缓过来，似乎只要林枫敢多看一眼，就……会爆炸。

　　抱歉，走错片场了。

　　就……会被她狠狠地惩罚。

　　“你什么时候这么扭扭捏捏了？”夏泠月转了个角度，背朝林枫，米色衬衫的下摆微微飘起，有意无意地撞在林枫的腿上。

　　“要不……你自己来？”于此同时，小白毛看见一张脚帕悬在她的脸面前。

　　“啊啊啊啊，林枫你要气死我了！”她贝齿轻咬，脚趾翻动，一颗又一颗地解开了衬衣的纽扣。

　　“那你刚才捏我脚的时候不是很爽吗！”夏泠月夹住袖子，往外一拉，将衬衫脱了下来，露出一件白色的紧身小毛衣，把她尚未发育成熟的身形曲线完美地勾勒了出来，“来来，别废话了。”

　　林枫只好揽起她的衣服，将软帕伸了进去，再沿着她的背部慢慢展开。

　　夏泠月的背上香汗淋漓，等到林枫好不容易帮她垫好，两人的脸一个比一个红。

　　“那个，谢谢了……你去洗个手吧。”小白毛曲着腿缩在椅子上，脸蛋贴在膝盖上。

　　羞死人了！

　　这家伙握着软帕一个劲地往上推，差点就把自己的抹胸绑带给推掉了。

　　林枫甩着手上的水从厕所里出来，端端正正地坐到小白毛对面，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的背上好像有一根带子……”

　　“别说了！”夏泠月夹起筷子，示意林枫继续吃。

　　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少女红扑扑的脸蛋胜过了一切，让对岸二十一年母胎单身的人根本挪不开眼，无心吃饭了。

　　“你怎么不吃，这菜做的多好看呀。”小白毛心不在焉地说。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林枫在看着自己。

　　“可是我觉得，不如你好看。”

　　“啊？”她一歪脑袋，连着下垂的发丝和白如雪的毛衣袖子也晃动着，一脸的惊讶。

　　林枫发誓，这是他迄今为止看见过的最美的一幅画面了。

　　“行了我知道了，吃饭吧。”夏泠月的长腿再一次横跨整个餐桌，给林枫夹了一筷肉丝。

　　“我炒的，尝尝？”从她的小腿到脚背到脚趾三点完全绷成了一条直线，又把林枫看傻了。

　　“真有人的脚能绷直成这样吗？”林枫一边吃着小白毛亲脚炒出来的肉丝，一边问道。

　　“对于我这种残疾人来说，仅靠一双脚就想做和你们正常人一样的事情，必要的柔韧性训练是不可或缺的。”夏泠月夹了一筷黄瓜炒蛋，喜滋滋地品味起来。

　　她的饭量不大，一小碗饭都没吃完就饱了。

　　她抬起脚，指了指门口玄关处墙上的钩子和客厅里的那一台钢琴。

　　“所以，弹钢琴也能训练柔韧性？”林枫想了想，好像自己的吉他和爵士鼓也好久都没有碰过了。

　　尤其是那把吉他，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孤独地依靠在墙角。

　　“弹钢琴嘛，更多地是训练脚趾的灵活性。”夏泠月把右脚放到餐桌上，正对着林枫。

　　接着她的五趾分别舒展开来，各自单独屈曲着。

　　“够灵活吧。”她问道，“恶心吗？”

　　粉嫩发红的脚底朝向他，可是林枫并没有其他怪异的感觉。

　　可能是在潜意识中，他把这只脚等同于了小白毛的手。

　　“不恶心。”林枫如实回答。

　　这是脚可是他亲自洗过的，一点都不恶心。

　　但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哈，你是第一个说不恶心的人，”末了，她又补了一句，“同龄人。”

　　“高中的时候，我几乎不敢在学校食堂里吃饭，即使要吃的话，我也不敢用脚吃。”

　　“脚多脏呀，那可是踩在地上的，怎么能和手比呢？”

　　“所以我就用嘴巴吃，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完，夏泠月夹起躺在餐桌上的筷子，把筷子头咬到嘴巴里。

　　在牙齿和舌头的控制下，这双筷子居然也能够做到一张一合，真真和常人无异。

　　夏泠月起身，上半身尽力往前倾。林枫知道她想干什么，急忙把青椒肉丝推了过去。

　　筷子张开，稳稳当当夹住了肉丝放回碗中。

　　然后……然后她咬着碗的边缘，想喝水一样把肉丝喝了进去。

　　林枫愣住了。

　　“当然，我去食堂一般吃面，可以卷起来架到碗上，然后再用嘴巴吃。”

　　“有一些小臂截肢的人，可以利用残臂夹住筷子，可是我剩下的太短了，你看——”说着她又想去拉衣服，林枫急忙冲过去一把握住她的脚腕。

　　“不用了，昨晚看过了。”

　　夏泠月没说什么，只是讶异林枫居然不嫌她脏。

　　后面小白毛和林枫睁着洗碗，自然是因为没有双臂落于下风，被林枫强行摁在沙发上去。

　　小白毛盘腿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洗完碗的林枫悄悄地坐到了她的身旁。

　　“泠泠，其实你不想自己吃饭的话，也可以……”

　　夏泠月顺势往右边一倒，靠在了林枫的肩膀上。

　　“我知道啊。”

　　于此同时，林枫也说出了那句话：

　　“因为，我可以喂你吃。”

sunfro

感谢更新

weimanlee

谢谢楼主更新，继续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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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赞！

寂水stillwater

泠月好可爱啊，最爱女主了

还是要

楼主写的真好看，期待更新

12345n

期待更新咯

江挽月

　　下午没什么事情，小白毛说她要午睡，就摇摇晃晃地自己回房间里去了。

　　林枫坐在沙发上看着那架没动过的钢琴陷入了沉思。

　　他开始幻想，幻想着小白毛能穿上长裙，坐在琴凳上，双脚轻触琴键，跃跃欲试准备奏出美妙的一曲。

　　房间里的人儿在安详地熟睡着，整个人左裹右裹把自己包成了一张卷饼，嘴巴里呼呼地吐着热气。

　　楼下不断有车辆经过，叫卖声，鸣笛声，吵闹声都没有吵醒她。

　　这是小白毛出远门以来睡的第一个午觉。

　　她很安心。

　　因为，门外有能一直守护她的人。

　　林枫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就被夏泠月冠上了这么一个名号，纵使两人间残存不多的记忆在林枫闹海里早已化成过往云烟，他还是觉得，这个女孩，这个失去了双臂的女孩，这个顶着一头白毛，能够在学长哥哥和自己的名字之间自如切换的女孩，这个三番五次把最好吃的第一口留给自己的女孩，令他无比地熟悉。

　　船到桥头自然直，夏泠月自己不说，江女士也不说，那他就不问了。

　　总有一天，自己会知道问题的答案。

　　人生如逆旅，我为一归客。

　　林枫相信江女士不会无缘无故地把小白毛送到自己身边来，若是一个身体健康的女孩子，林枫不会多说什么。

　　他和夏泠月命运的扁舟，在岁月的潺潺溪流中相遇，不知还会激出怎样的水花来。

　　约莫两点半左右，坐在沙发上冥想的林枫隐隐约约听见房间里传来的动静，像是在翻找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门开了，小白毛光着脚，披头散发摇摇晃晃地退出来。

　　脚勾着门板轻轻一拉，“咚”的一声，林枫才看清她的脸，几缕白发丝洒在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和睡意尚未消散完全时的缱绻，在客厅的暖气下显得微微发红。

　　最主要的是，她的嘴里叼着一把木梳子。

　　“……林枫！”夏泠月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帮我梳个头呗。”

　　林枫鬼使神差郑重地双手平伸，小白毛顺势身体前倾，小心翼翼地松开嘴巴，看着梳子落到他的手心里。

　　林枫一手拿着梳子，看向睡眼迷离的小白毛，乐道：“你还没睡醒？”

　　“差不多醒了叭……”她在白色的瓷砖上一脚一个脚印，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去，嘴巴里却始终都没闲着，“都怪这个床太软了……嘿嘿……”

　　“这是我睡过的，最软的床了！”夏泠月靠在沙发上，双肩一耸，双腿一蹬，又吐出一口热气来，“呼哈——舒服——”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的衣服换过了没有？”林枫抚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木梳子轻轻地揽过，再慢慢地拉长。

　　有一说一小白毛即使染过了头发，却好像根本没有对她原本的发质产生丝毫的影响。

　　“换过了，费好大劲呢。”她说着，伸出右脚去夹茶几上面躺着的沙琪玛。

　　“所以，这个印满了小熊的粉嘟嘟的东西，是你的睡衣？”林枫忍不住笑了。

　　这件睡衣本就是宽松保暖款式的，两只袖子本来就很厚，现在挂在夏泠月娇小的身躯两侧显得尤其厚重和庞大。

　　夏泠月知道林枫在看她的袖子。

　　她飞快地撕开了沙琪玛的包装袋咬了一口便放回茶几上，然后夹起一只袖子，自顾自地看了看。

　　“这种睡衣本来就没有专门卖给我这种残疾人的。”她咂了咂嘴，“我要适应社会，而不是让社会来顺从我，反正我穿这衣服别人也看不出来。”

　　林枫在一旁殷勤地给她梳头发，末了还问一句：“需不需要扎起来？”

　　“披着就行，舒服。”

　　然后就是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坐着。

　　林枫很想找一点话题，但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白毛一直在吃东西，隔一段时间又喝了一盒旺仔。

　　摸摸索索着，她原本的性格又逐渐地回来了。

　　只是刚遇到林枫的时候，可能打开了她心里的什么开关，导致夏泠月表现地和以往有些格格不入。

　　况且比起甜妹，林枫也更喜欢她懒懒散散的说话风格。

　　“明天……明天报到，你的东西准备齐全了没有？”憋了好久，林枫才问出一句话来。

　　“早就好了。”小白毛窝在沙发里，腿屈曲折靠近脸上，膝盖上叠着厚厚的一摞饼干，伸出小舌头撷取了一片，慵懒地品味着。

　　林枫一个愣神，根本不知道她是怎么整整齐齐地把饼干取出来，又怎么整整齐齐地摞到膝盖上去的。

　　他只好把答案归结于小白毛的脚。

　　此刻，它们正贴在沙发边缘，十趾上下一动一动，随着夏泠月耳机里的音乐打着节拍。

　　指甲涂了一层浅粉色的指甲油，光洁得能映照出客厅的大灯和阳台的推拉门。

　　“那就好……”林枫嘀咕道。

　　“你是不是想说什么？”夏泠月歪过脑袋看着他。

　　林枫瞬间满脸通红。

　　“没……没有。”

　　夏泠月夹起膝盖上最后一片饼干，送到林枫嘴边：“吃了再说。”

　　看着离自己嘴唇不到五公分的脚，林枫的脸更红了，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夏泠月的心里则是把他狠狠地嘲讽了一番。

　　学长永远只喜欢主动出击，得志便猖狂，面对我方奇袭攻势就会瞬间土崩瓦解缴械投降。

　　懦夫！

　　比起她高中时的小弟，林枫软多了。

　　林枫得劲便是狂，但实际上胆小的不得了。

　　而高中时期的他们，正是欲望旺盛的时候，某个女生们光着脚都能让他们议论一天。

　　更不用说夏泠月，他们所谓的“大姐”，根本就没有双手，只能用脚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而且夏泠月的脚型和皮肤生得出色，高中时没少让他们垂涎，只不过是暗着的。

　　想明说？挨一脚就老实了。

　　好看是好看，踢在身上也是真的痛。

　　夏泠月眯着眼睛看向林枫。

　　太软了。

　　要不，给他来一脚？

　　“咋啦，嫌脏啊？”

　　“我没——”

　　林枫话还没说完，正准备伸手去拿，谁知道小白毛把饼干收了回去：

　　“不吃的话就没有了哦。”她夹着饼干的脚往空中一抛，再用嘴巴稳稳地接住。

　　说完还揽了揽头发，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挑衅！

　　十足的挑衅！

　　他林枫要是能忍，他就不是男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

　　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林枫乃一介知识分子，不与你这草莽一般见识。

　　一旁的小白毛直接开始解睡衣的纽扣。

　　像极了豪放的江湖人士。

　　“咔咔咔咔！”

　　随后她站了起来，轻轻一晃，沉重的睡衣便掉了下去。

　　林枫急忙捂住双眼，心里默念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我还有穿！”夏泠月简直快要气死了。

　　合着林枫真的什么也不懂。

　　她里面确实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贴身睡衣，只不过是短袖的。

　　双臂的残肢把肩头的位置撑得鼓了起来。

　　“我又不怕你看。”她嘟着嘴，小声说。

　　“你吓死我了。”林枫急忙顺着气，“好泠泠，以后能不能给我大脑一点缓冲的空间。”

　　“不行。”夏泠月可一点没给他面子，“我在锻炼你的胆量。”

　　此刻，两人内心的写照：

　　林枫：小妮子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夏泠月：姐姐我没了手不还照样拿捏你？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我的胆子还不够大？”林枫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随手叠起来。

　　夏泠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哥哥，你理直气壮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你自己笑了吗？

　　“我喂给你的东西都不敢吃，还敢说自己胆子大！”夏泠月一脚踩在沙发上，也不管什么干净与否了。

　　“那可是脚！”林枫还在挣扎。

　　“好……脚喂的不吃是吧。”夏泠月想起中午做饭的时候林枫的种种行为，但她不想再提。

　　小白毛四下环顾，脚喂的不吃，又不可能用嘴巴喂。

　　不对啊，自己的手臂不还有一点吗？

　　夏泠月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抬了抬自己的双臂。

　　然后她就蹲了下去，整个人几乎要贴在茶几上去，在林枫一脸错愕中用残臂夹住了一包饼干，随后猛地转身抛给他。

　　林枫只看到了白发像瀑布一样整齐地往一边甩去，她一个转身，一包饼干就从小白毛的肩膀出飞了出来，砸在自己的鼻子上。

　　“手给的总敢吃了吧。”

　　“手？”林枫拿着饼干，问她，“你有手？”

　　“有，”小白毛挥了挥自己的两只短臂，像小翅膀一样上下摆动，“这里！”

　　“行吧，我吃，我吃还不行吗！”于是乎，无可奈何的林枫就被没了手的小白毛“逼”着吃完了一整包饼干。

　　好吧，我承认我面对你的时候，似乎是有一点胆小了。

　　晚饭是小白毛下的汤圆，吃完后两人下楼绕着学校走了一圈。

　　夏泠月走起路来轻飘飘地，是没有手的缘故吗？

　　林枫不知道的是，夏泠月在看着夜色中学校里的情侣旁若无人地卿卿我我的时候，嘴巴都快抿成一条线了。

　　在皎白的月光中，少女的脸红隐藏在了树荫的角落里，十趾死死地抓在鞋底上，看着林枫披着黑色风衣的背影，暗自一笑。

　　学长，你还是不够大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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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很赞啊！(=^▽^=)

寂水stillwater

感谢作者大大更新！太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