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Leo88 于 2024-10-6 01:45 编辑
老样子,主截肢,看心情更,大概率坑,D情节少,大家凑活看
“装扮好了?没错,这才是我的棒小伙子。”中年贵妇一身盛装,面容尚如年轻时一般美艳,却有疲惫早早爬上了眉眼,“现在,快去准备,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别还是这副无所谓的模样。” “妈,我还是不明白。”身材结实匀称、身姿挺拔的少年扯着紧巴巴的正装领结,低声跟贵妇说,“老爹不是说,这种宴会的意义远不如在战场上多砍下一颗蛮子的头颅……” “砍什么砍!整天就惦记着些打打杀杀的。”贵妇连忙捂住儿子的嘴,过了几秒才松开,“所以你爹才这么早上了天堂,留下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听妈妈的话,安心享受宴会,多跟同龄的小伙子小姑娘们认识认识,不好吗?再说,罗兰家族也是该有位年轻小伙子亮相,不然大家都以为咱家是个空架子伯爵呢!” “大哥不就去边境参了军。”少年偏过眼神抱怨道。 “哎呀!”贵妇踮起脚双手把少年的头摆正,两对一般无二的湛蓝色双瞳四目相对,“正因为你哥承了爵位进了军队,才能让你在这里安心练武交际。不跟你多说了,赶紧入场吧!妈妈还要跟各位夫人们谈些事情,就不陪你了。好好表现,奥利弗。” 罗兰伯爵家的次子奥利弗·罗兰,唉声叹气地顺从着走进宴会厅。他今年十六岁,过了母亲可以光明正大带着他去聊贵族夫人间悄悄话的年纪——何况还没完全长成就有这般的身段样貌,罗兰夫人更该担心年轻气盛的他被情场老手轻易地钓走,成了哪位夫人的小情人。 奥利弗既不像逝世的父亲般豪迈也不如持家数年的母亲心细,他是个有些死板的人,而且天然对享乐缺少兴趣。先是父亲再是长兄,听着至亲在军中建功立业的事迹长大的他心里已经装不下骑士、兵器、盔甲和战场以外的东西。这样脑子“坏掉”的他,连这次宴会的主题都不清楚,或者已经忘掉了母亲的嘱咐…… “原来是为摩根女大公接风洗尘。”抽空拦下一位侍从询问清楚后,奥利弗决定:“那还是有参加的必要的。” 根据哥哥寄回的信件,女大公是这两年边境声名鹊起的新贵:这位来自皇城的女士顶着士官们对她空降上司身份的不信任主导了数次大捷,并次次全身披甲冲锋在前,赢得了全体骑士的效忠;可惜就在一个月前她急流勇退,将指挥权交接给皇室派来的又一位素人后就神秘消失了。奥利弗知道她的封地在自家租地附近,只是没想到(或者说没在意)她会这么大张旗鼓地设宴款待邻居而已。 奥利弗的人缘称不上好,准确来说同龄人都对他敬而远之——毕竟不是每个十六岁都能得到正式骑士头衔册封,更不是每个十六岁都曾以一敌多将同龄的纨绔们揍到性情大变闭门不出。女孩们也幻想过能跟他有一段话本中正直骑士与贵族少女的露水情缘,却先被自己的女性长辈劝退:事实证明罗兰夫人的担心纯粹是无稽之谈,这老实孩子眼里大概只有骑士、战友和“需要保护的一般民众”,根本不分什么男女,对谈情说爱也是七窍通了六窍的。 就是这样。所以严肃的奥利弗在耐心等待了一个多小时后,依然看不出任何女大公本人要赏脸登场的迹象。于是他发挥骑士战技的无声步技巧,静悄悄从人群中退至厅内不受注意的角落。 临近边境,这片地区只有阿什顿家族的宴会厅可堪大用,大家也都乐于租赁过来增些排场——当然这些事情奥利弗是不关心的。他所知道的是,根据多次被母亲带来“受苦”的经历,自己现在所站的位置正好设计出了些纰漏,既没有足够的户外采光又被突出的屋檐遮挡了大部分室内灯光和视线,所以比周围要暗了好几个色调——正好供他躲过乏善可陈的社交场面。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人群外的安宁他得跟另一位客人共享。 一袭白裙的青年女子右手拄着一根手杖,安静地立在阴影里。奥利弗看到她有着半长金发和不只是灯光问题还是本就如此的深绿色双瞳,在白裙外套着更偏向男式的礼服外套,可能有些偏大使得左袖自由下垂,裙摆下露出的居然是一对铁靴,让打底的白裙更像是骑士的罩袍。看到奥利弗有些直接的接近和打量,女子笑了,先行发问:“你是骑士吗?” “是的,半年前刚得到册封……”奥利弗下意识地回答,但旋即立刻意识到不妥,试图做出补救:“这位小姐,请原谅在下失礼……” “别这样,我从军队回来的,受不了规矩。”女子赶紧叫他停下,却没用摆手的动作,反而只是左肩附近动了动,就没有了下文。奥利弗吃了一惊,连忙重新审视这位女士——她的左袖干脆就是空的!右手拄杖的她自然没有空闲去摆手作答,只能用……断臂?或者说残肢?去模拟、完成这个动作。 “唉,我本来不想穿这么多的,但她们……女大公说容易吓到人家。”女子叹了口气,继续用自来熟的态度跟他闲聊,“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差不多嘛。” “女士,请问贵姓?”奥利弗下意识地更改了称呼,“您是怎么知道我……” “知道你是骑士?这还不简单,看体格就够了,这屋子里就你一个足够硬朗的。哦,还得算上以前的我。”女子似乎是个自来熟,“你叫我康斯坦丝好啦,昵称什么的也无所谓。小哥你呢?几岁啦?” “我是罗兰家的奥利弗,满十六岁不久。”少年完全抢不到谈话的节奏,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十六岁?那可以算是个小天才了,怪不得奥斯卡天天跟……女大公夸他的好弟弟。”女子说话还有些不明显的卡壳,但奥利弗显然没这个心思或能力注意到不对:“您见到我哥哥了?他过得怎么样?” 女子连忙装作正色:“令人尊敬的罗兰伯爵在我离开边境前的最新一场战役中毫无斩获,为此心情暴躁——不过也毫发无伤,真走运。拜托,别尊称来尊称去的啦,我看得出你也不习惯。” “……的确如此,康斯坦丝。”衡量片刻后,奥利弗决定接受这个提议——毕竟这个说法不能再对了。听到男孩的回应,康斯坦丝显得更加活泼了:“就是这样!我还在担心回来以后没人能这么跟我聊天了……不过十六岁啊……真是少年英杰……” “你这话说得好像大我一个辈分一样。”正处青春期,自尊心甚高的少年皱了皱眉。 “没有一个也有半个了吧,我都大你八岁了。”康斯坦丝随口说道,随即反应过来,有些羞恼,“呀!女孩本不该轻易暴露年龄的!拜托你罗兰,忘掉这事好不好?” 奥利弗思考片刻,决定诚实:“我大概忘不掉,但我发誓不会跟别人说。” “嘿你这死脑筋!”康斯坦丝佯怒举起手杖轻敲了下奥利弗的大腿,但还不适应现在的身体的她立刻失去了平衡,幸好奥利弗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双臂。这么说可能不太准确……至少奥利弗左手的手感就只有一小节软肉,跟右手紧实的肌肉质感很不相称。康斯坦丝受伤一定很重。 “你的腿是……” “跟左手差不多呗。”康斯坦丝翻了个白眼,随即开始坏笑:“你要不要亲眼看看?” “不合适吧……”没等奥利弗拒绝,康斯坦丝就灵巧地用手杖挑起一边裙摆——铁靴以上的部分居然不是腿部或裤装,而是两根铁棍,再往上连接着两个皮革套一般的东西,将自己绑在女子剩余的双腿上。 “怎么会……”奥利弗目瞪口呆。
“怎么会?冲锋时被大锤砸下马,然后挨了好多轮马蹄,就变成这样喽。”康斯坦丝脸上写满了无所谓,“我都不知道自己活下来是命太大还是运气太差。” 这一刻奥利弗肃然起敬,要不是场合不符自己又没披甲他几乎要向康斯坦丝行半跪礼。但他不能,所以只能用带着尊敬意味的目视和更加细致的观察来反馈。这回尽管有着昏暗的环境作祟,他还是看清原来她的头发其实该是淡金色,面容五官明媚但更该用英姿飒爽去形容,以及右脸颊靠下处有一道淡淡的斜伤疤。康斯坦丝见这小伙子没了话讲,百无聊赖地放下裙摆,正好听见宴会厅中心的代理主办方阿什顿男爵在做结束的致辞——摩根女大公直到最后也未曾露面。她心思一转,就去唤奥利弗:“喂,小骑士,宴会要结束了。” “啊……”奥利弗此生第一回感觉到自己不希望宴会结束。 “别沮丧嘛,又不是生离死别。”康斯坦丝友好且欢快地说,“罗兰家的奥利弗,新晋册封的骑士,对吧?我记住了,回头再见。”她的左肩又开始动起来,就仿佛在挥手告别。 “嗯,是。”奥利弗浑浑噩噩地走出厅堂,被夜晚的冷风吹过脑筋才活络起来,正好遇见母亲询问:“奥利弗,好儿子?你这回总交上朋友了吧?” “嗯。”奥利弗笃定地回答,“我与康斯坦丝·摩根相谈甚欢。” “终于开窍了,不错不错……等下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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