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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nflying

我想看的是那个爱发电发的繁体字的那篇。。。

abx00t1

yaomen

描写的很细腻生动，期待后续作品

lapbao256

好啊

aflac

赞美楼主！

P7592

感謝樓主，之前這篇就有追了，後來因為愛發電的問題就看不到了。
現在又能看到了，萬分感謝

bugzerg

兒麻年代·臺北篇



第一章


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並沒有到來。相比於廣場上相擁的、歡呼的、哭泣的人們，王彥璋顯得有些失落。他並非期盼世界毀滅的激進分子，也不是介意朋友們會嘴炮他這個世界末日論擁護者，那是一種單純的無奈，世界怎麼還在，自己怎麼還要面對這糟糕的世界呢？
“怎麼又發呆啊？一直髮呆會找不到女朋友的。”突然，旁邊嘲弄的聲音把王彥璋拉回了現實。
“小阿姨，妳這樣很機車誒，一點都沒有大人的樣子。”
王彥璋對身旁輪椅上的陳小靜說道，某種程度上說這話也是事實，陳小靜年近40，看上去卻跟25歲的王彥璋差不多年級，一方面是因為王彥璋有點邋遢不修邊幅，另一方面確實也是她保養有方。白嫩的皮膚，齊肩的直髮，有深度眼睛配上非常小的長臉，是個標誌的正妹，加上身體殘疾導致身高非常矮，只有140公分出頭，戴上一副她喜歡的細框眼鏡，充滿了少女感。
不過她那一副D杯大奶不太少女就是了。王彥璋心裡想，不對……誰說少女不能大奶的……
“妳也25了妳有大人樣子嗎？真是，趕緊走啦，看也看完了，趕緊拍完回去了啦。”陳小靜一邊說一邊搖著輪椅往旁邊走去，王彥璋只好背起包跟上。
兩人的目的地是廢棄的國小學校。這些年少子化日益加重，即便相對提倡多子多孫的南部高雄，也開始出現國小廢棄合併的情況。學校廢棄的時間不長，不至於雜物太多，也不至於吸引很多探險者，加上今天是“末日之夜”，此時這裡完全沒有人。王彥璋推著陳小靜進入學校的體育館，不出意外已經沒有通電，王彥璋打開準備好的燈管打開，陳小靜也開始熟練地脫掉厚重的外套，露出裡面的jk水手服與及膝襪、小皮鞋。
“快快快，one take哦，太冷了……”陳小靜深吸了一口氣，打了個哆嗦，12月的天氣可不是鬧著玩的，王彥璋熟練地架好DV，同時端起相機，兩線操作他早就駕輕就熟了。

陳小靜在輪椅上擺著各種姿勢，費力地將雙手放在雙腿下方，擡起纖細的絲襪腿，將小腳放在地上，調整位置。她的手纖細、修長而美麗，但經常在擡腿時手滑，把腳一下子甩落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閃光燈不斷閃爍，一組照片拍完後，陳小靜雙手撐著輪椅扶手，慢慢把身子往前挪，讓左右分叉，已經露出黑色內褲的的裙擺慢慢靠近地面，就在屁股距離地面還有四五十公分的時候，她雙手的手指突然一鬆，整個人砰的一聲跌落在地，同時輪椅也因為反作用力而滑走了。王彥璋在持續拍照同時另一之後微微調整DV鏡頭，拍攝滑走的輪椅，又回到陳小靜，聚焦在她巨乳前顫抖的雙手，然後是纖細的腿，然後是掉了一隻鞋的右腳。陳小靜的腳很小，只有31碼，穿的一隻都是童鞋和訂做，她的腳算是兒麻裡保持的比較好的，雖然下垂180度，也伴有輕度內翻，但考慮到她基本依賴輪椅的生活現狀，這不算什麼。她的小腳其實還挺好看，沒有特別明顯的攣縮或者高弓，放平看其實就是普通小女孩的腳，在一雙黑色及膝棉線襪裡面顯得嬌小可人。
陳小靜拿過掉落的鞋子，準備穿到腳上，然而鞋子還沒對上腳，就從左手裡滑落了，陳小靜用顫抖的左手試圖再拿起鞋子，可是又是一樣，剛碰到右腳，又掉了，她的左手手指不自然地顫抖著，她只能用雙手捧起鞋子，費力地套在右腳上，然後用左手手掌壓住鞋尖，右手食指拉鞋跟，可這一次右手又無力地從鞋跟中滑出，再試一次還是一樣，她最終只能用雙手十根顫抖的手指一起使力，勉勉強強把鞋子掛了上去。
“小靜老師的手還是不行啊，這個真的無法恢復了，我現在很難拄拐站起來也是因為這個，其實人家的腿腳……還是有些力氣的……”
陳小靜用特別夾子的聲音嬌滴滴地說道，這種聲音在最初多次讓王彥璋覺得極度惡心，發出鄙夷的聲音導致拍攝中斷，不過現在他早就習慣了。於是，鏡頭中的陳小靜翻過身，用手肘支撐著身子，嚮輪椅爬去，兩隻鞋子在過程中“不出意外”地都被蹭掉了，31碼的癱腳當然掛不住32.5碼的皮鞋，在她艱難地爬到輪椅旁邊後，她多次試圖爬上輪椅，起初幾次因為輪椅滑走根本上不去，只能再爬。後來拉好剎車，幾乎要上去了，但就在馬上要坐回去的時候雙手的手指無法抓住扶手導致整個人又滑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可惡的兒麻！……嗚嗚……”
最終，爬不上輪椅的陳小靜捶打著自己纖細的雙腿，落下了眼淚。

“哢！”突然，陳小靜擡起淚眼說道。
“哦。”王彥璋點點頭，趕緊把大衣先遞過去，然後開始收拾設備。
“天啊，太冷了……錢不好賺啊……”陳小靜快速抹了抹眼淚，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說話聲都沒有哭腔，她快速穿上大衣，撐著身子到輪椅旁邊，雙手撐著坐墊擡起身子，接著騰挪著撐上扶手，過程中她根本不用手指，而是用手掌支撐，快速而穩健，很快就上了輪椅。王彥璋收好了那兩隻小皮鞋，把之前的棉靴拿過去，陳小靜點了點頭，王彥璋會意地蹲下身子，一手拿著靴子，一手拿起嬌小下垂的黑襪小腳，拿到自己的鼻子前輕輕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陳小靜的體味，他輕輕親吻了陳小靜的腳背，然後給她穿好了鞋。

bugzerg

第二章

開車回到郊外的獨棟時，時間早已是後半夜。陳小靜摺騰了一整天已經纍了，畢竟她馬上40歲，外形年輕魅力不能抹除她是個中年殘疾女人的事實。簡單地洗漱之後她直接去睡了。王彥璋一嚮是夜貓子，他洗完澡也沒有睡意，就開始修圖和剪片子，天快亮時就弄完了，於是便照計劃發佈在onlyfans的主頁上，當然，那是陳小靜的主頁，他只是個工作人員。做完了活，王彥璋躺在床上，卻仍有些失眠。
打一炮好了……
他找出電腦中之前拍攝的，陳小靜走路的視頻，那是好多年前的視頻了，那時候陳小靜還能走路，確切地說是能比較方便的走路，現在的她也還是能走，但很吃力，只能稍稍走一點點。視頻裏的陳小靜雙腿被支架包裹，雙腳上是白色橫帶小涼鞋，35碼涼鞋原本對於她來說太大了，單把厚重的支架塞進去卻剛剛好。陳小靜拄著雙腋拐，左拐嚮前，右腿跟著甩出，被卡成固定角度的右腳平穩落地，接著是右拐和左腿，以為雙腿大腿根部參與一些力氣，腰部也有力，陳小靜走路很方便，殘弱的雙腿有支架支撐，雙腳的部分甚至還調高了一些，據說他們這些病人都不適合完全平底，對腳負擔反而比較大，最合適的是2-3裡面的軟坡跟，所以支架的鞋底通常這麼做。
視頻裡的陳小靜真是性感，一雙巨乳上下要懂，嚴重扭曲側彎的脊椎幾乎已經成S型，王彥璋一陣興奮，趕緊出門，很快從客廳拿來了視頻中的那雙白色涼鞋，以及黑色皮革與塑鋼條組成的老式支架。舊皮革與涼鞋上的味道讓王彥璋一下子達到高潮，捧著兩樣“寶物”對著視頻，爽爽地來了一發，之後，便很快入睡了。

實際上，王彥璋跟陳小靜之間並沒有任何不倫關係，王彥璋對陳小靜所有的行為只停留在一個D粉絲對A女神的行為界限上。陳小靜是王彥璋過世母親的親妹妹，是真正意義的小阿姨。父母早早離異，母親又在他大學即將畢業時意外過世，無依無靠又不想去上班的王彥璋最後投奔了深有殘障的小阿姨，然後就到了今天。
作為D，王彥璋就是被從小患小兒麻痺的小阿姨陳小靜啟蒙的，這層關係中最微妙的點是陳小靜從小就看出王彥璋是D，但因為她自己AD同體，所以從未拆穿這個事實，甚至經常有意無意挑逗自己的小外甥，這也是如今兩人作為拍攝夥伴一起行動的根本原因。
1975年出生的陳小靜在1982年時7歲，那次席捲臺灣的小兒麻痺風波讓她落下了終生殘疾，國小時就要依靠雙拐走路，原本父母和她都堅持去普通學校，但因為一次跟同學的衝突，陳小靜摔下樓梯，雙腿骨摺，恢復之後再也無法只靠雙拐走路，脆弱的雙腿必須依靠支架才能支撐起身體，從此，陳小靜便於支架、鐵鞋與輪椅為伴，並進入了特殊學校，一晃就是25年。雖然離不開支架雙拐，但陳小靜行動還算方便，加上從事的是政府安排的福利性工作，時間很多，也能鍛煉身體，無奈隨著年齡增長，脊柱側彎逐漸嚴重，甚至壓迫到內臟，只能在幾年前開刀做了大手術。手術中，雖然她嚴重側彎的脊椎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矯正，但意外的神經損傷讓她雙腿的運動能力再次受損，變得只能微微活動，腰部力氣也不如從前，最讓她崩潰的是，胸椎神經的損傷導致她雙手手指的握力減弱，不僅日常生活收到一些影響，也讓她幾乎無法再拄拐杖出門。當然，短距離勉強走幾步還是可以，但出門就離不開輪椅了。最近這段時間她經常說腰疼，正打算改坐高靠背的運動輪椅，不得不說，她的確越來越殘了。
當然，她不像視頻裏那麼殘，穿鞋吃東西她還是很方便的，她的十根手指不是癱瘓，更沒有攣縮，只是握力比一般人小很多，十根手指很靈巧但無力，是很有趣的狀態，所以她可以自如的打字，但完全無法擰開任何寶特瓶的瓶蓋，也不能提起任何超過200克的東西……總之，是有些玩法的……

「嗚……」當王彥璋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下午了。確認了昨天上傳的視頻和照片都已經正確開賣，他才懶洋洋走出房間，弄了點簡單的早餐吃。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去。傍晚時候，王彥璋做好了一桌晚飯，陳小靜買了啤酒回來，一如既往地一起喝酒，吃晚餐。
「彥璋啊，妳要不要考慮去臺北試試？」晚飯後，王彥璋正在洗碗，陳小靜突然問道。
「不要啦，又沒什麼好的……」王彥璋頭也不回地回答，這種對話偶爾也會發生，每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可是……我們也不能一直這樣……」

陳小靜的話讓王彥璋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他當然知道，他和陳小靜之間沒有什麼，只是兩人因為不同的原因，都睏在了當下，止步不前。陳小靜原本在一家小服裝品牌上班，雖然小本經營賺的不多，但卻是她喜歡的工作，手術失敗導致手指無法用力後，她再也無法進行精細手工操作，雖然政府安排的「福利工作」比之前更輕鬆，經濟補助也非常足夠，但她卻覺得失去了人生的方嚮。每天率性而活，放鬆心情，美好的日子一天天過，卻一天天變得麻木和無聊。
另一邊的王彥璋原本也想去臺北，甚至去國外闖一闖，但因為母親的突然離世而意誌消沈至今。
「出去也不會改變什麼的……十分天註定，有什麼好打拼的……」王彥璋無奈地笑了笑，說道。
「這次嘛，不太一樣，是妳會想去的地方。」陳小靜笑道，「我有個以前的老朋友，跟我情況很像，快四十了，單身，82年那次兒麻爆發得了病，而且都挺嚴重的。前些年她從大公司出來準備做軟體創業，現在剛起步不久，而且啊，她有刻意在招跟她一樣的兒麻殘疾人，我之前去看她，看到好幾個女員工都是跟我們一樣在82年得病的，還都是正妹呢。」
「那……那也跟我沒關繫啊……」王彥璋明顯動搖了。
「妳不去當然跟妳沒關繫了，所以讓妳去啊，」陳小靜拿起一顆葡萄，用她無力的手指往外一甩，精準地打中了王彥璋的後背，雖然手指沒力氣，但這種依靠手腕發力的動作她還是可以的。
「可是……」
「我跟妳講哦，現在馬英九連任了，臺灣跟大陸的關繫越來越近，她們這種做軟體的隨時可能被挖到對面哦，一旦她過去了，我很負責任地說，妳大概再也找不到這樣高密度兒麻正妹聚集地了哦，」陳小靜口氣說的問題很嚴重一樣，「這可能是妳能經歷的最後的兒麻時代了。」
「切……什麼兒麻時代啊……」

王彥璋默默地繼續洗完，沒再回話。
兒麻時代，聽上去真的很誘人，讓他心裏癢癢的那種。
但是……那種東西真的能存在嗎？
即便存在，大概也很快就會消失。
王彥璋總有這種感覺，雖然時代似乎在不斷進步與發展，但他總覺得，美好的東西正在慢慢遠去。前方真的會更好嗎？他不知道。
「我幫妳訂票了哦。」
「餵！我還沒答應啊！」
「哎呀，妳對我這麼一個兒麻小阿姨都沒有抵抗力，怎麼可能拒絕嘛。」陳小靜一副很開心地樣子。
「拜托……妳都沒說清楚我要做什麼誒……」王彥璋無奈地搖了搖頭。

但是的確，她是對的。
自己……怎麼可能拒絕呢……

bugzerg

第三章


初秋，臺北的天氣仍然濕熱。
離開多年後再回來，王彥璋的心情多少有些復雜。跟幾年前相比，這裏似乎變得更加都市了。
曾幾何時，這是王彥璋最嚮往的地方，都市，洋氣，便利，夢想……直到那次的事情發生，便再也沒有來過了。
時過境遷，如今再看這座城市，心情還是有些複雜，很多東西永遠無法釋懷，也永遠無法真的過去，只能隨著時間，慢慢變淡。

就這麼……慢慢地……

“您好~”推開門的同時，一個甜美中帶著一點夾子的聲音飄入耳中。這個口音聽上去多少有些微妙，感覺“非常像臺灣人的口音”，換過說法，就只是像，細聽之下還是有些許差別。王彥璋擡起頭望嚮對方，本以為會看到一個南洋面孔，不料卻是個……

實現對上的一瞬間，王彥璋心頭一緊，忘記了呼吸。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長發齊劉海下面一雙大眼睛明亮有神，長臉頰上充斥著年輕的膠原蛋白和光澤。白皙的胸口下面，一雙圓潤豐滿的酥胸撐起了略有弟兄的內衫，露出一小塊讓人想入非非的真空區。
“妳……”王彥璋一時說不出話來，倒不是因為她太好看，而是因為……太像了，太像多年前，那個時候的那個女孩……不……應該她就是……
“我叫Miki，妳是來找夢工匠嗎？我負責商務也負責技術還兼任前臺~”Miki微微一笑，沒太在意王彥璋的緊張與怪異，“妳是……王彥璋先生？”
“對……妳怎麼知道？……”王彥璋仍舊一副渾身發抖的狀況。
“啊，平時很少有人會來拜訪啦，今天預約的只有妳一個，就是這個時間，別擔心，這邊氛圍很好的，沒那麼可怕啦。”Miki輕輕一笑，起身拿了一疊文件，走出了工位，“跟我來吧~”
“誒？……”王彥璋一驚。
“怎……怎麼了嘛？……”Miki詫異地問。
“沒……沒什麼……”王彥璋立即跟了上去。

啪嗒啪嗒的高跟鞋聲音在前面引著王彥璋的腳步，王彥璋的視線都集中在了Miki的下半身上。Miki穿著米色短裙，下面是一雙纖細的黑絲腿，厚黑絲遮住了她的皮膚，幾乎筆直的細腿插入黑色小靴子裡，大概有5cm的鞋跟，穿鞋大概165公分的樣子，Miki走起路來雙腳都有比較明顯的內八，看上去很是可愛。
咦……她不是殘疾……不是兒麻啊？……
一陣差異後，王彥璋心裡一鬆。
那麼不是同一個人啊……

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王彥璋突然陷入了回憶。上次來臺北是快要畢業的時候，那時他跟之前實習的臺北公司定下了正式入職協議，很少離開高雄的母親也陪他一起來臺北簽契約，順便慶祝一下。就在簽完契約的當天晚上，王彥璋和母親在市區排隊買小吃，人群中一個女孩的身影一下子就抓住了王彥璋的視線，那個女孩留著很長的及腰黑髮，身材消瘦，雙手拄一副拐明顯有些舊的鋁合金拐杖。王彥璋當然不會放棄這種機會，他沒來得及跟母親解釋，就悄悄混入了人群，跟上了那個女孩。女孩拄著拐杖，雙腿同時邁步嚮前，一雙小腳在離開地面後幾乎180度下垂，落地時雙腳幾乎是90度內旋，兩隻腳腳尖相對幾乎是一條直線，一雙穿著舊佈鞋的雙腳嚴重外翻，外腳背頂在地上，腳心直接嚮後翻朝嚮王彥璋這邊，雙腿落地時膝蓋也成X型頂在一起，有些無力地微微彎曲，體重應該更多是依靠拐杖撐著，不摺不扣的中兒麻啊！
那時已經接近2010年，那女孩看上去跟王彥璋差不多大，應該是90年左右生人，這裡可是臺灣，根本沒有這個年紀的兒麻女孩，何況這個女孩還……很漂亮！
幹……年輕兒麻正妹……奇跡耶！
於是，王彥璋跟著那女孩走了好一陣，因為正值下班高峰，人非常多，女孩也一直沒有發現，知道她上了捷運，王彥璋才悻悻地走開，這時他才想起來母親還在之前那裡等，想著說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機竟然沒電了……
那時的他完全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往最可怕的方嚮發展。

當王彥璋在一個多小時後找到母親的時候，她靜靜地坐在大樓外的墻角，已經沒了呼吸。據後來檢查，母親是因為在尋找他的過程中突發心梗過世的，過世前母親打過多次王彥璋的電話，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自閉的三年裡，王彥璋原本以為這件事逐漸要過去了，直到今天才發現，有些事情，終究是過不去的……
沒辦法，只能等它慢慢變淡……

bugzerg

第四章


這家叫做“夢工匠”的公司並不大，在這間寫字樓裏租了一個辦公區，大概就是兩間辦公室，兩間會議室和一個開放辦公區的樣子，Miki把王彥璋帶帶進辦公區，朝著最裡面的辦公室走去。已經慢慢緩過來的王彥璋有禮貌地朝著辦公區的每個人點頭致意，短短幾秒鐘，已經收集到了大量重要信息。

中央辦公區的工位不算多，其實只有兩個區域，八張桌子，其中比較遠處的四張桌子上東西非常少，要麼是閒置，要麼是其主人不常在這邊辦公，另一邊的四張桌子有兩張有人，另外兩張雖然沒人但桌上擺了不少東西，大概只是主人不在。
正在辦公的兩人外形很不一樣，靠外的姐姐妝容非常精緻，但還是無法掩蓋她已經是30後半的年紀，略深的膚色搭配燙成波浪的黑髮，加上大眼睛深輪廓，有幾分原住民的樣貌。這位姐姐微笑著朝王彥璋招了招手，王彥璋也點頭回應。雖然看不到下半身，但這個姐姐的桌旁放著一副時髦的白色肘拐，顯然是殘疾人沒跑了。
在裡面一點的應該也是姐姐，她完全沒化妝，帶著粗框眼鏡，衣著也比較隨便，但一眼就能看出她很漂亮，清瘦臉頰白皮膚，眼神裡帶著幾分憂鬱，很能抓人眼球，她看上去應該不到30。這位姐姐壓根沒理會王彥璋，一直專註於自己自己眼前的熒幕，快速地敲打著鍵盤。在她座位裡面，一副很普通的鋁合金腋拐靠在墻上，果然也是殘疾！不過臺灣最後一次兒麻爆發是1982，也就是正好30年前，如果她不到30，那恐怕就不是兒麻了？……

先別管那麼多了，反正……值了！！！
“吳總，實習生到啦~”Miki甜甜地說道，“請進吧。”
王彥璋走進辦公室，寬大的辦公桌後面作者一個清瘦嬌小的女人。雖然能看得出是姐姐，但很難想象她竟然是小阿姨的同期，她看上去大概30出頭的樣子，黑色西裝與米色襯衫顯然是訂做的，微妙地貼合了她有些詭異的身材：她的胸很大，嚮前傲然凸起，但腰似乎很細，某種程度上說挺適合去演a v……尤其她的臉看上去特別年輕，小而窄的臉頰加上彎眼睛，小鼻子小嘴，微分的劉海隱隱露出白皙飽滿的額頭，看上去甚至有點青春、甚至青澀的感覺，不過當眼神對上的時候，王彥璋馬上意識到這個人不好惹，那眼神裏充滿了淩厲與壓迫感，果然是老闆啊！
誒……不對啊，不是兒麻重殘嗎？怎麼沒有任何跡象？……雖然看不到腿，但怎麼拐杖也麼有，輪椅也沒有……小阿姨騙人嗎？！
“妳是小靜的外甥，王彥璋對吧？”吳敏敏用有些冷淡地語氣問道，“過來都安頓好了嗎？”
“啊……還沒……我其實剛到，東西還……”
“沒事之後給妳安排，Miki，早上的客戶有回復了嗎？”吳敏敏問。
“有的~已經按照吳總說的方法回復了，他們說下午可以詳談。”
“好，叫大家去會議室，妳也一起來，帶妳認識一下大家，然後給妳分活，走吧。”吳敏敏不容質疑地說道，之間她一手撐著桌邊，一手彎腰撿起了什麼，王彥璋轉身前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副腋拐！原來是藏在桌下啊，難道她很介意別人看到她的殘疾？這麼想著，王彥璋故意出了門就等在一邊，名義上說是老闆先走，實際上嘛，當然是看腿腳了！

片刻之後，吳敏敏走出了門，她的身材真的很矮，很可能連150都不到，她的西裝襯衫下面不是最常見的包裙，而是一條黑色的長裙，幾乎遮住了她的雙腿，不過畢竟她是拄拐的殘疾人，裙子如果拖地是很不安全的，所以她裙下的雙腳還是明顯地露了出來，那雙腳特別小，大概是34碼，腳踝處有兩個不太顯眼，但王彥璋一眼就能看出的支撐桿。吳敏敏的雙腳腳踝兩側都是被支架包裹撐住的，她是穿了支架之後，又穿上了這雙大概34碼的黑色平底女士包鞋，其中右腳的鞋子鞋底有明顯的加厚，大概是5cm的樣子，看來她雙腿還不等長。吳敏敏的雙腳上都穿著黑絲，可惜能看到的部分只有包鞋露出的腳背，她的腳背有些隆起，應該是常年兒麻導致的高弓足。
吳敏敏的雙拐是銀色的鋁合金腋拐，腋下部分特別厚，是橡膠材質的加寬支撐墊，作為老D，王彥璋知道這是專門設計給需要長期行走，但腿和手的支撐力不夠，需要經常用腋下支撐的殘疾人士的加寬加厚腋墊。吳敏敏走路時雙拐同時前伸，然後整個人被拐杖頂起，雙腿順勢嚮前移動。過程中她的雙腿保持僵直，雙腳保持90度，腳底離開地面的距離很少，步子也不算大，畢竟她各自很矮，走起路來兩個大球倒是上下震動的很兇，腳步則像是往前蹭，腰部一塌一塌，起起伏伏，似乎為了往前蹭個幾步都要費盡力氣。還好支架堅挺，她可以站得很穩，一步一步堅實地走嚮會議室，每一步雙腿都發出叮的一聲。


第五章


似乎是聽到了招呼，另外兩個姐姐也起身准備前往會議室。先起身的是靠近一些的熱情姐姐。她很麻利地拿起了放在桌旁的黑色肘拐，辦公椅一轉露出及膝裙下一雙修長的肉絲腿，和一雙小巧的白色薄底單鞋。她站起來之後王彥璋才發現她意外地矮，其實也不過150出頭，只是腿長比例好，誤以為她是高個。撐拐起身的時候，看得出她稍微有點吃力，整條左腿一下子扭嚮了右側，成後弓的X型，跟拐杖支撐起了身子，同時她的左腳腳踝幾乎90度地扭嚮內側，外腳背朝嚮側面，著地支撐的是腳心內側和部分內踝。怪不得她穿單鞋，這種嚴重外翻的腳要想走路比內翻的更麻煩，因為外翻很難90度以上完全翻過去，所以任何有底的鞋子都很不方便，容易疼，所以只能穿這種完全沒底的單鞋，缺點是走路腳底會難受。熱情姐姐拄著雙拐，左腿從容邁出，但落地後左腳立即外八、外翻，膝蓋再次反張撐住身子，再次挪拐，期間看上去修長而健康的右腿拖拖拉拉掛在身後，右腳外八著拖在地上，幾乎要90度嚮外了，她的右腿在行走過程中竟然完全沒動過，這條看上去完全正常的腿竟然是……癱的？……

在她身後，清冷的素顏美人姐姐也站了起來，她起身顯然花了更多時間，素顏美人沒有直接拿拐杖，而是彎腰下去……她竟然是在穿鞋！確切地說，是在穿鞋子和足踝支架。這邊距離遠看不太清，不過感覺她牛仔褲叫下露出的腳似乎沒有畸形，穿著黑襪子的腳也不算小，她穿的是一雙白色運動鞋，鋼條、護墊與膠圈組成的足踝支架已經插入了鞋子中，她拉開鞋子，用手拿著左腳塞進鞋內，她的鞋看著不小，可能有38碼，但感覺她的腳明顯沒有那麼大，很容易就塞進去了。之後她收緊支架的膠圈，再收緊鞋子和鞋帶，把腳固定好，然後再換另一只腳。兩只腳的鞋子都穿完後，她才拿起拐杖，撐著身子站起來。
素顏美人的步子比前面的熱情姐姐要艱難很多。她的兩根拐杖是先後伸出，而不是同時，之後兩條腿也不是同時往前挪，而是先緩緩擡起右腳腳跟，右腿顫抖著往前邁出，她的膝蓋伸不直，腳也離不開地面，即便足踝支架撐住了腳，但她的腿似乎也沒什麼力氣，歪歪扭扭慢慢往前蹭，右腳完全外八，熱情姐姐甩著畸形腳走兩步，她還走不出一步，待會換成左腳，似乎好一點，但也差不多，左腿明顯也沒什麼力氣，膝蓋非常不靈活，勉強蹭出一步之後還有個明顯的壓腿膝反張的動作，才能再挪拐杖。她起身走過來的時候王彥璋才看到她外套裏面的腰上幫著一個白色腰部支架。不是那種軟性的護腰，而是硬質的腰部支架，看她走路的樣子有點像截癱，看不到褲子裏面的腿很難判斷，估計真的不是兒麻，也許腰也有問題，所以不能甩步子，這樣走可太辛苦了……

進入會議室之後是簡單的自我介紹，吳敏敏，小阿姨的童年好友是這家叫做夢工匠的公司的創始人和CEO。清冷美人名叫鄭文潔，是公司的技術核心，熱情姐姐陳莉安負責財務，同時因為興趣也學了一些技術；年輕小妹妹Miki則如她所說兼任很多工作，小公司都是這樣，一個人需要做幾個人的活。除了在這裏的三個殘疾姐姐和一個健全妹妹，公司還有另外兩個常駐員工，分別是負責銷售的林雅心和負責物流和市場運營的郭涵茹，這兩個人因為公司計劃原因暫時呆在臺中處理事物。此外還有幾名臨時工偶爾會來幫忙。


“這位是王彥璋，新來的助理，之後就主要跟著我跑業務，妳們有什麼需要的也隨時跟他說。”對於王彥章的介紹，吳敏敏只用了一句話。陳莉安很開心地跟王彥璋又打了招呼，鄭文潔則只是點了一下頭，她似乎也不是對王彥璋有一件，只是單純對他沒什麼興趣。
之後，幾人簡單討論了一下業務問題。夢工匠是個小型科技公司，產品很簡單：搭建一個連接客戶與各種工藝廠商的平臺，提供各類訂制服務。目前公司還處於初創階段，一方面鄭文潔要帶領小團隊不斷完善網站，另一方面吳敏敏、林雅心為主的對方團隊要盡快找到足夠多的客戶和手工業者進行合作，供應方和消費者都不能少，如果長期無法提升規模，那公司的願景也就必然是一片黯淡了。

“行了，今天就到這。”講解完之後一周的計劃後，吳敏敏說道，“小王妳跟著我出門，最近一周主要就是跑客戶，時間緊迫，我們出發吧。”
“啊？現在？”王彥璋有些發蒙。
“要不然呢？妳不是來上班的嗎？”吳敏敏沒有發怒，言語中卻帶著令人膽寒的微風。
“是是是……這就走！”王彥璋趕緊站起身，一下子把辦公椅頂到了背後的墻上，發出砰的一聲。
“哈哈哈小孩子別害怕啊，真是的別嚇唬人家。”陳莉安笑著拍了拍王彥璋的大腿，“行了，好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