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麻世界【12.28——第五十一章】（第一阶段阶段完）

陈以安INT

穿越条件是跳河?

玄灵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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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zerg

第四十六章


再次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时，周围已经一片安静。
“嗯……”赵程哼了一声，伸手揉了揉眼睛，原来只是个梦吗？
天花板一片洁白，旁边的人影是……
“嘘……别说话。”赵依宁凑了上来，一脸严肃，她伸手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怎么样，有哪里特别不舒服吗？”
“还好……就是……稍微有点累……”赵程坐了起来，虽然头有点晕，但其实没有特别不舒服的，除了……右手上扎着吊瓶针……
等等，不对……
“医生说你其实没什么事，我已经给你办完出院手续了，你自己感觉一下行不行，没事的话，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赵依宁说道，“事情有点复杂，你现在什么都别问，一句话别说跟我走，离开之后我再跟你说。”
“啊……嗯……好……”虽然脑子里有一大堆问号，但“无条件服从赵依宁”是赵程在任何世界里都可在脑子里的，从刚才她的表情来看，事情恐怕很麻烦。赵依宁离开了病房，赵程自己乖乖坐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但却几乎无法思考，过了一会儿赵依宁带回来一个护士，在做了简单的检查后，确认赵程已经没事了，于是拔了生理盐水的吊针，告知两人可以出院了。
“走，记住，什么都别说。”赵依宁回头跟赵程再次嘱咐一句，赵程点点头，赵依宁拉开房门，走出去左右看了一眼，用手势招呼了一下赵程，朝着旁边走去。

医院病房里的人不算多，赵依宁走在前面，步子（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作响，这熟悉的响声赵程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了，细想起来，跟以前似乎不一样，少了几分霸气威严，似乎可以放轻了脚步。赵程上下打量了一下走在前面的赵依宁，她穿着蓝色的小西装和包裙，两条纤细的小短腿套着肉丝，踩在12cm的黑色细跟恨天高上，这鞋看着就有些吓人，但赵依宁对高跟鞋的驾驭能力是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尤其还是在有足底筋膜炎的情况下，35码的小脚每一步都踩得非常稳，鞋底（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打底的声音走到哪都能吸引周围人的眼球。
吱呀。赵依宁拉开了楼梯间的门，示意赵程赶紧跟上，她快步下着楼梯，高跟鞋底声音上下回荡着。下到负二层，大开地下停车场的大门，一阵凉风混着汽油的味道钻入赵程的肺部，终于把他从昏沉中叫醒了。

没错……这是正常版的赵依宁，四肢健全，霸气十足，是他过去二十多年看惯了的赵依宁，她打开车门进了车，赵程也坐进了熟悉的奥迪，没有手驾，没有改装，车里还有喝完的罐装咖啡、零食袋子和一双看上去有些老旧的平底鞋，赵依宁就是这么一个外面光鲜里面邋遢的人，她跟以前一样随意地甩掉了恨天高，伸右手按压了几下左脚的脚底，然后穿上左脚的平底鞋，然后又揉了揉右脚，再穿右脚的鞋，然后就直接开车了。对……她是不会洗手的，现在吃东西可能也不洗，就像她在那个世界吃薯片也不洗脚一样……

我……回来了？……赵程终于确定了眼下的状况。

赵依宁的车开出医院，过程中她一言不发，小心地环顾周围的环境，开出去一段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你跟文小珊到底怎么回事？”赵依宁严肃地问道。
“我……那个……就是相亲啊。”赵程想了想，努力把他熟悉的那个文小珊从脑子里抹去，在这个世界，他和文小珊只是相亲见了一面，微信聊了一点，几乎都还是陌生人。
“别人相亲要钱，你相亲要命啊？！你怎么把人家弄跳海的？！”赵依宁明显是生气了。
“不是不是，她不是因为我跳海的，是因为……那个……家里的事，她家出了一些事儿。”赵程犹豫了片刻，只能这么说，他倒是不介意跟赵依宁讲一遍穿越的事，只是，恐怕现在不是时候，“她怎么样了？不会……死了吧？……”
“没有，不过可能也差不多了，”赵依宁回答，“送到医院到现在大概4个多小时了，一直在昏迷，医生说可能是溺水导致的脑缺氧，目前看有轻度到脑损伤，脑子这东西说不清楚的，可能明天就醒了，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这……我……”赵程一时语塞，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自己在那个世界经历的都是一场梦吗？……也许是，但那实在是太真实了，每一天的记忆他都能回想起来……
那个可爱漂亮又有点小脾气的文小珊……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你就别多想了，这事跟你没关系就行，你刚才也睡了几个小时，中间文小珊他妈来医院发了一阵疯，一会说你起伏了文小珊，一会又说都是他爸作孽，受天谴了活该怎么还连累女儿之类的，搞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赵依宁说道，“不过如果你说她家里有些问题，我大概也能理解了。对了，你昏睡的时候警察也来了。”
“啊……警察说什么了吗？”赵程问。
“就是调查一些关于你的事情，还好她跳海的地方是有监控的，在现场的人也证明你们两个没有发生任何争执，你是跟他分开一段时间后，她才突然跳海，然后你回去救他的对吧？”赵依宁确认。
“对，是这样没错……”赵程点点头。
“嗯，那至少你肯定不负刑事责任，不过真要出什么事，恐怕还是很难避免民事赔偿，不过这事你就别管了，我想办法搞定，你尽快离开这，”赵依宁说道，“找个别的地方呆着去，免得各种无良媒体网红找到你，然后添油加醋的折腾。”
“啊……那我走了他们不会去折腾你吗？……”
“你别管了，我有的事办法处理，”赵依宁叹了口气，说道，“再说了，我是你姐。”
“嗯……”赵程点点头，“不好意思，又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儿~没麻烦多无聊啊~”终于，赵依宁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回到真正最熟悉的家，赵程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洗个澡休息了一会，他开始环顾家里的一切，没错，这才是他原本的家，赵依宁的东西也都是原本的样子，35码的恨天高几乎摆满了鞋柜。
对了……
赵程赶紧去翻了一下手机的记录。没错，所有关于梁甄月的东西都还在，包括自己发给她的那条信息，当然，她没有回复，她的朋友圈、微博都也已经很久没更新了。
都已经回到这里了，是不是就可以去找她了……会能改变什么吗？……

赵程这么想着开了房门，赵依宁换了睡衣在客厅里聚精会神的对着笔记本屏幕，看到赵程出来，便合上了屏幕。
“姐……有件事想跟你聊一下。”
“嗯，晚上的事吗？”
“不是，是关于梁甄月的事，你还记得吧？”赵程问。
“哦……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了。”赵依宁问。
“那个……你不是说让我明天就去外地嘛，我在想到底去哪，就想到这个人了，你之前其实就认识她对吧？”赵程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赵依宁挑了挑眉毛，问。
“我其实之前就知道，你不说我也不好意思问，再说也已经分了。”赵程随便答道，“我其实一直想再跟她见一面，以前有些东西也没说清楚就分开了，有时候会觉得有些后悔，当然，这个没那么重要，就是想起来了，想问问。”
“哦……我其实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应该是在国外吧，我在美国见过她，不过没怎么真的聊过，她跟夏芸倒是很熟，她还在夏芸的公司实习过，你直接找夏芸问吧。”赵依宁回答，“你要出国去找她？你英文行么？……”
“也不一定真的要出国，就是先了解一下，我估计我先去南方转转吧，那个……四川那边，我都还没去过呢。”赵程一边说一边思考……哪里来着……对了……四川……凉普？
“嗯，没问题，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但照顾好自己是最重要的。”赵依宁说道，“有想法了就去吧，赶紧买票，收拾东西，明天尽早走，我送你去机场，钱我已经转到你的卡里了，应该够你在外边疯玩一个月了，夏芸那边我也打好招呼了，你不用担心。”
“嗯，知道了，”赵程点点头，心里一阵暖意，“谢谢你啊，姐……”
“哼，说什么傻话，赶紧买票和收拾东西。”赵依宁挥了挥手，说道。


第四十七章


回了房间，赵程先发了条语音给夏芸，简单汇报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然后跟他道歉和道谢，最后才问了一下关于梁甄月的事。等赵程安排好行程，买了车票，夏芸已经回了一大串语音，赵程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听，第一次了解到梁甄月跟自己分开之后的生活。

在韩幼霖的支持下，梁甄月来到美国读研，那时候赵依宁已经研究生毕业在华尔街实习，夏芸读的是博士，所以还在学校里，做研究的同时也帮老师教课，正好就教到了同样是金融系的梁甄月。因为看到她是身有残疾的中国女孩，夏芸就一直对她多有关照。总的来说，梁甄月在美国的求学生活不算顺利，她虽然成绩优秀，也够努力，但因为没有足够的提前预备，她的英文听力和口语不算很好，对于如何适应美国生活也没有足够的准备，甚至为了省钱住到中国男生都不见得敢去的布鲁克林，之后也遇到一些麻烦，加上家里母亲生病过世，导致她一度焦头烂额，自己也先后生病、受伤，残疾情况也恶化了。具体家里的事情，梁甄月也不太愿意多聊，夏芸知道个大概，看她太可怜，尽量帮了她不少，毕业的时候梁甄月因为成绩一般，之前没有暑期实习，也没有圈内人脉而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夏芸想办法给她介绍到自己刚去工作的地方，总算让她的生活慢慢回到正轨。
在之后夏芸自己工作很忙，后来又要筹备回国创业，尽管在同一个公司工作，但她跟梁甄月的来往和联系越来越少了。再后来就是新冠疫情，夏芸趁着这个机会辞职回国，隔离期间准备自己的创业，一解封就开了公司，忙起来之后也就把梁甄月几乎忘了，当然，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儿麻病毒，夏芸也好赵依宁也好，都是在自己的事业道路上拼尽全力，自然也没太多功夫维系以前的关系。夏芸最近一次联系梁甄月大概也是一年前，梁甄月点赞了她的朋友圈，两个人微信上随便聊了几句，几个月前她突然想起来，就发了信息给梁甄月问候，但那时候梁甄月就没有再回复了。

第二天一早，赵依宁送赵程上了去四川的高铁，因为起太早没怎么来的急活动，犯了足底筋膜炎的赵依宁走路有点瘸，气质却还是攻气满满，直到赵程上了车，才在车外露出一抹忧虑的神情。赵程这些年做惯了无忧无虑的弟弟，经历这么一遭，才突然发现姐姐平时背负了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多的东西。

其实谁又不是呢？出身平凡一路靠自己打拼的夏芸，经历曲折以至于想不开跳海的文小珊，一路成长坎坷，不断挣扎过来的梁甄月……每个人都过得很辛苦，却还是坚强地往下走这，说来，过得轻松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这次必须得做点什么……赵程这样想道。

然而，这个过程比想象中困难很多。
赵程自大学开始就经常自己跟朋友出去穷游，跋山涉水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他根据网上少得可怜的信息找到了大概的方向，提前准备好了可能需要的行李和设备，并在当天晚上到了附近的镇上，找到了唯一一家算是旅馆的地方住了下来。这里与其说是农村，不如说是山区，交通不便人口稀少，能找到实属不易，然而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凉普？……没这个地方啊。”旅馆大妈说道。
“啊？……真的假的？我看地图说是在这个镇子附近啊，哦，倒也没有那么近，但好像进去的路就在这边，你看。”赵程拿出地图指道。
“你说哪啊？这条路进去一共就三个村子，我们都认识，都是些不愿意走的老人，再往里啊……那里早就没有村子啦。”
“啊？都搬走了吗？你知道搬到哪里了吗？”赵程问。“他其实考虑过这个问题，四川这边很多山区其实都在扶贫过程中被安置了，但通常安置的位置就是附近的乡镇。”
“那就不知道了，你再往里走的那些村子，20多年前政府项目征地全都迁走啦，里面那些村子太偏远了，20多年前就没剩多少人了，后来估计老人都跟着子女搬到镇上，但这又过了20多年，那批人早都过世了，你最多也只能在这镇上到处问问，看有没有谁家是那边来的。村子本身早就没了，工程都盖完了，上哪找去啊。”
“这……这样啊……”

于是，赵程在第二天花了一天时间到处问，的确找到了少数几个家里是从凉普搬来的老人，然而就像旅馆大妈说的，他们都在壮年时外出打工，后来父母过世再也没回过老家，至于梁甄月、梁芳母女则完全不认识，毕竟他们比梁芳可能都大了20岁，出来打工的时候梁芳都还是小孩，不认识也很正常。
寻找了一整天毫无结果，赵程只能无奈地离开小镇，返回最近的县城。他找了间民宿短租下来，开始花时间搜索查询，然而能搜到的信息也寥寥无几。

入夜，赵程有些失眠。时间过了凌晨12点，赵程独自一人在河边散步，走了一会儿走饿了，正好发现不远处有一间似乎还没关门的小烧烤摊，便走了过去。
“老板，还开门吗？”赵程问。
“已经关了，不过你要想随便吃点还是可以给你煮碗粉。”老板是个比赵程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人，一直刷着手机，似乎是刚打完一盘王者。
“行啊什么都行，随便弄吧，辛苦你了啊，这么晚还在这做。”
“嗨辛苦啥啊，小县城躺平爽着呢，我就是不想回家带孩子，等会老婆孩子都睡了回去没人烦我，在这打王者多爽。”老板点了根烟，一边做粉一边说，“你是外地的吧？我们这也没啥好旅游的啊，看你表情好像是失恋了？过来网恋奔现失败了？不会真碰了个大哥吧？……”
“哈哈不是不是，我这……怎么说呢，突发奇想，来找前女友老家，结果啥也没找到，这算二次失恋不？有啤酒不？”赵程有点被老板逗乐了，于是也敞开了话匣子。
“那当然有啊，来我请你喝一瓶。”老板直接开了一瓶酒，先给自己到了一杯，然后把剩下的直接给了赵程，然后自己猛喝了一大口，“来来跟哥说说，前女友哪的？怎么分的手啊？”
“那说来话太长了，好多年前了，就是要走的路不一样吧，所以现在也特别想看看她怎么样了，不过听说她的老家村子都没了，转了一大圈啥也没找到，唉……就是没缘分吧。”赵程大口喝酒，心里总算舒畅了一点点。
“唉，那就没办法了，你前女友哪里的啊？这附近的村子？”
“不是，有点距离了，叫凉普，都到山里了。”
“凉普啊？我老家也是那边的！”老板把粉端上来，变得更兴奋了啊，“不过那村子20多年前就没了，你这也来太晚了。”
“哦？你在凉普生活过？”赵程眼前一亮，也不饿了。
“没有，我都不是在那出生的，那地方太偏了，光爬山进去都能把人累死，我爸妈那辈就搬出来了，就剩一些老人在里面死活不愿意走，”老板说道，“不过我前几年照顾了我大伯一段时间，从他那里倒是听了不少老故事。”
“那……你认识梁甄月吗？或者梁芳，她们是母女。”赵程试着问。
“梁芳必须听过啊，传说故事的女主角啊，我靠我大伯到快过世了还老念叨这事！”老板一听来精神了，跑回去又拿了一瓶啤酒打开，“梁甄月不知道，她女儿我就没听过了，你前女友不会就是她女儿吧？……卧槽，那你真的分了算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啊？”
“这事哥可不跟你开玩笑，话得从二三十年前讲起了。那时候凉普村正在搞搬迁，上面给的钱很多，年轻一点的都见过外面的好，很快就选择搬走了，只剩下那批老人，不愿意走，剩下的人里有我大伯，为首的是老村长梁二勇，就是梁芳他爸，”老板说道，“说起来这梁芳也算是挺惨的，我们那特别重男轻女，梁芳从小就不受待见，没读过多少书，年轻时候就去县城打工了，据说挺少回村子的，结果拆迁那会，她回去了，还带了个男朋友，说是什么大学生，能帮村子解决问题。老村长一开始也不待见他们，但那个男的是真的能说会道，据说长得还特别好看，浓眉大眼的，最后还真把老村长他们都说服了。”
“说服他们搬走？他怎么说的？”赵程问。
“他去找开发商那边聊，谈条件，谈好了之后再回到村子里跟村民谈，说开发商可以退一步，保留祖坟的地方不动，以后都可以回去祭祖，只是把他们的住处拆了，然后安置在不太远的地方，还能再多给一大笔钱。老人们不识字，对钱也没那么大兴趣，不想搬，但他专门找孩子们去谈，出去过的年轻人想要钱啊，又给了他们一个搬不远，留祖坟的说法，后面慢慢地老人们就都被说动了，最后，所有人都签了字。”
“这事肯定不是这么结束了吧……”
“当然不可能了，过了一阵，梁芳他们带了一批首款回来，老人们就开始搬家，结果之后没过多久，拆迁队来了直接先把祖坟撅了，这下村子炸锅了，但人家拆迁队说明明白白签了合同付了钱，就是要拆，”老板喝了一大口酒，说道，“事后一问才知道，原来梁芳跟她那个男友，之前拿来跟村子里人谈的是假合同，他们骗村子里的人说什么不挖祖坟，超高拆迁费，就近搬迁，全都是假的，但他们高明在最后拿来签的合同是真假混合的，他们带了假的公证员过来，给村里的人看了几页假合同，最后在真合同上签的字，其实就是一般的拆迁合同。”
“这……这都能没发现啊？”
“哎呀那二十多年前了，法治没现在这么健全，何况村里人大部分都是半文盲，没什么文化，再说梁芳自己也是村里人，剩下那些老人和家人也没想着要特别防她，拿到首款的时候都还特高兴，他们不知道，梁芳他俩拿了所有人的拆迁款直接跑了，留下那点首款也不知道是剩下的良心还是为了拖延时间，唉……”
“那之后也没人起诉他们？这是诈骗啊。”
“当然起诉了，但没用，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老板说道，“那两个人可精了，他们回来跟村里谈合同的时候，不录音不录像，那时二十多年前的山村啊，根本没有任何所谓的设备，一点儿记录都没有。而且那时候也有个特殊情况，就是很多村子都会闹差遣，没事瞎折腾的警察见多了，根本不信他们的说辞，最后只能去逼梁二勇和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最后啊，梁二勇在老宅里上吊了，这事才算完了。”
“那……梁芳呢？还有她那个男友叫什么？”赵程问。
“好像叫李文亮吧？后来当然是找不到了，毕竟他们八成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通缉，估计找个地方躲着了吧？那之后村子里的老人也只能各自去找子女了，有些跟子女关系不好的其实都挺惨的，我大伯就是，一听钱没了，他儿子女儿都不管他，最后还是我爸给接过来照顾，唉，作孽啊。”老板又给赵程倒满了酒杯，“所以啊，你前女友要真是那梁芳的女儿，你还是赶紧分了吧，说不定就是这梁芳和李文亮的孩子，虽说这孩子不该继承大人的罪，但你沾上这些东西，沾上她那诈骗犯爸妈，想想就可怕，说不定那天真把你卖了。”
“这……唉……关于她们家你还知道别的吗？”
“那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也都是听我大伯说的，”老板想了想，摇了摇头，“其他的啊，估计你也打听不着了，太久了，而且经历那么一件事，老凉普的人也很少再互相来往了，老一辈的人大部分都过去了，这件事啊，基本也只剩个传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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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深夜的小河旁，赵程一个人默默踱步。
事情总算慢慢理清楚了，他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如果梁甄月出身于贫穷的单亲家庭，以及刚才夜宵摊老板说道都是真的，那真相大概就只有一个：那个叫李文亮的大学生带着打工妹梁芳骗了她全家，然后藏了起来，之后两人生下了梁甄月，期间李文亮八成是带着钱跑了，导致梁芳一无所有，还要自己带着孩子，而梁甄月就是在这样复杂艰辛的环境里长大的……想到这里，赵程忍不住一阵心酸。

作为曾经的男朋友，他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然而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
然而让他难受还不止这一件事，刚才他发信息跟赵依宁确认了一下，文小珊依旧在医院昏迷不醒。作为将要成为的男友，他却什么都不能做，现在只剩下遗憾。

我也曾经憧憬过，后来没结果，我们能留下的，其实都没有。
脑中突然响起一首歌，响起无法言喻的难过和惆怅。

还有什么能做的呢？赵程也想不到，他边走边刷手机，翻了翻梁甄月过去的照片，有刷了刷跟文小珊有些青涩的乡亲对话记录，眼眶竟然不经意间有些湿润。这是一个两人都存在的世界，自己却和两人都无缘再见吗？……

突然，他的手机上跳出一条广告提示，似乎是什么心理学主播……
心理学？……赵程脑子里有点不可思议地闪过了冷雅枫的面容。说来这个人已经从赵程的世界里消失很久了，确切地说，可能从来都不曾真的存在过，毕竟她只在那个世界跟赵程见过……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赵程此刻心里对她的印象却突然变得很深刻。

有没有一种可能……自己去到那个世界，有某种意义……或者目的？
而且跟梁甄月有关？
赵程实在那个世界了解到很多关于梁甄月的事情，包括赵依宁、夏芸跟她的关系，以及韩幼霖告诉了字梁甄月老家的名字，之后回到这边，才知道了那么多信息。

会不会这就像一个游戏……就是要通过那边的信息连接到这边的世界呢？会不会自己完成了这个游戏，就可以找回梁甄月，救回文小珊？此刻赵程觉得自己的感情都不重要了，只要她们两个人都能平平安安，自己安静地离开，不跟任何人产生关系她也愿意……
不论如何，不论什么，他都愿意试一试……
这么想，那边的一种A女中，也就剩下冷雅枫印象深刻，却毫无交集了。虽说不管怎么想，她跟这件事有关的概率都很低……
但是……
她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
赵程想了一会，仔细回忆着那张在如今世界不存在的名片，竟然真的依稀把电话号码背出来了，他试着输入手机，拨通了一个国际长途。

我这是在干嘛啊……赵程心里无奈地一笑。
“Hello，落枫心理咨询室，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吗？”电话突然接通，接电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声，绝对不是冷雅枫，而且说的是英文。
“那个……你好，我有急事要找一下冷医生，一小会就可以……”赵程用有些磕磕绊绊的英文说道。
“那个，您有预约吗？……啊？哦……冷医生说可以跟你聊一下，你稍等。”
很快，电话那边换了冷雅枫的声音。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吗？”冷雅枫直接说了中文。
“冷医生您好，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您，那个，您认识梁甄月吗？我不太清楚她的英文名，中文是梁……”
“我认识，你有关于她的消息吗？”冷雅枫直接打断了赵程的话，“你是谁？”
“你真的认识她啊？我是……”

呼！——
赵程刚要说出自己的姓名，突然刮来一阵大风，他脚下一个趔趄，竟然一脚踩空，扑通一声掉进了旁边的小河沟了。

卧槽别逗，赵程浑身一颤，赶紧使劲往上扒水，还好河很前，使劲挣扎两下之后，身体也很快热起来了，他很快接近了上方水面的……
金色的光？……
不会吧……

赵程恍惚的片刻，他已经顺着惯性，一头钻出水面，撞上了……

“呜……”赵程闷哼了脸颊从左右两侧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被……夹住了？……
“喂……你干什么啊？……这里好多人呢……”一个纤细的娇嗔在耳边响起，自己的脖子后面被轻轻拧了一下。
赵程稍稍抽出自己被挤压的脸，睁开眼看了一眼，那是两个被米白色软罩罩住的……大球？……
周围一片嘈杂，倒也没什么人太在意赵程在干什么，他一时间完全蒙了。
天是亮的，周围环境温暖，大人小孩在水里游来游去，而自己正站在泳池里，身前竟然抱着……
“好啦放我下来啦，我有点累了，想上去了。”文小珊在赵程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然后说道，赵程轻轻松了手，文小珊在水中慢慢站稳，仍然有一只手扶着赵程的肩膀，她在水里缓缓地跳了几下，赵程低头一看，她的右腿内八着在水下挣着着移动，左腿则顺着水流向后微微飘起。“唉，今天脚怎么使不上劲了，便宜你了，抱我上去~”
“哦……”赵程几乎是反射性的弯下腰，轻轻捞起文小珊的双腿，这双腿看着差别不但，但抱起来触感却有差别，右腿有明显的肌肉感，左腿则软绵绵的，文小珊笑着抱紧了赵程的脖子，抬起头又亲了赵程一口，双臂挤压这两个大球都快要突出来了。
天啊，这么近……看到她的胸……还是泳衣？……赵程双手抓着扶手爬出了泳池，微风吹过湿润的身子，原来这是个水上乐园。

到这，赵程才终于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弄明白了眼前部分发生了什么。

我……回来了……





下半部


第四十九章


“你去哪呀？那边啦~”文小珊指了指旁边，赵程抱着她往哪边走去，却也不知道到底该去哪。
“亲爱的你怎么了？没事吧？……”文小珊的笑容一下子收了起来，“怎么突然……怪怪的？”
“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头疼……”赵程说着，头已经越来越疼。
“那边那边，赶紧坐一会。”文小珊指了指旁边的长椅，赵程把文小珊放下，自己坐在对面，用力揉着额头。
看着文小珊崴成90度却也没来得及顾的左脚，赵程的眼前飞速闪过一长排画面。
晚上的告白，被赵依宁和夏芸打断，文小珊和赵依宁都不慎落水，赵程跳下去把文小珊救了上来，之后……对，赵依宁自己游上岸了，还好她带着防水的护具，腿脚没啥事，然后……文小珊答应了赵程的告白，两个人开始交往，一起逛街、吃饭、看电影、打游戏……在家里玩文小珊的小脚……然后两人开始同居，一起出来旅行，然后……就是现在？
赵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月。
真的是回来了啊……

“你……到底怎么了啊？……”文小珊凑上来问。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太乱了……”赵程摇摇头，“好像做了个梦……很长的梦……感觉我突然回到之前的世界了，然后又……回来了……”
“啊？回去了？回……你之前的那个世界？……”文小珊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就……就刚才？……”
“不知道，好像是刚才一瞬间，也好像是一个月前，就是你掉进水里那次……我跳进水里，把你从水里救起来，然后我一出水面，就回到当初我们相亲的时候了，就是之前那个世界，然后……我……啊……”
“诶？……你……你怎么了啊？……”
文小珊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赵程突然抬起脸，满眼都是眼泪。他起身上前半部，半跪在文小珊身前，扶着她的肩膀亲吻了她的嘴唇，然后一把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之前河边五味杂陈的心情伴着泪水喷涌而出，赵程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体会过这么复杂的喜悦感。
“你……你这又搞哪出啊？……”文小珊猛地被抱住，先是吓了一跳，表情很快又缓和下来，露出笑容，在刚刚的一瞬间，她的脑子里也闪过了数不清的念头，心想难道过去这一个月跟自己甜甜蜜蜜的并不是真正的赵程？好在被紧紧抱在怀里后，所有的不安全感很快就都褪去了。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在那个世界你跳海之后受伤昏迷了，我……唉……”赵程紧紧抱着文小珊，孩子一般地宣泄着情绪。
几分钟后，赵程总算平静下来，虽然周围嘈杂，可赵程突然抱着女友痛哭还是有点太显眼了，引来了不少人关注。两人都觉得有点尴尬，于是决定还是先换个地方再详细说。

赵程收拾好东西，扶着文小珊站起身，文小珊已经传好了鞋，那是一双赵程没见过的鞋子，看上去有点像有一点厚平底的袜靴，灰色，鞋底是特制的防滑厚胶垫，整个鞋子都是胶皮质地，拉伸容易又防滑，这边很多腿脚不好的女孩都是穿这种鞋子，大概是水上乐园发的。文小珊拄的是她常用的黑色双肘拐，拐杖末端装了防滑垫，双拐一撑，大球一挤，整个身子被抬升起来，双脚都明显下垂，但刚好能擦着地面往前挪，落地时左脚微微往外崴，右脚则稍稍摇晃一下后站稳，右腿也稍稍有点发抖，步子比平时小了不少，但整体还算稳，大概是因为刚才有用有点累，加上地上有水，穿着防滑鞋还是要小心，赵程慢慢跟在后面生怕她摔倒。

在更衣室冲了个凉，赵程终于冷静了下来。现在事情很复杂但也很简单，复杂的其实在之前的世界，那边到底怎样了？那边到底怎么回事？他都不知道。但简单的则是这边，在刚才冲凉的时候，他似乎恢复了过去一个月所有的记忆，这里除了没有梁甄月，真的什么都很好，他有相爱的女友，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虽然残疾加重，但赵依宁和夏芸都过着和另一边类似的充实生活，周围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儿麻女A，甚至……如果真的想继续寻找梁甄月，在这里似乎也可以进行，而且是一个大家都有兴趣的事，所以……
只要留在这边，好像一切问题就解决了……
吗？……
是这样吗？……

带着些许的疑惑，赵程收好东西走出更衣室，正好文小珊也从另一边走出来了。她换上了一身习惯的白色短衫、粉色短裙黑色短袜打了一双底很厚的半高跟老爹鞋，确切地说，是只有右脚穿着一只鞋底7cm，缓坡增高5cm的老爹鞋，而左脚竟然是一只同款，但只有大概2cm平底的鞋子。由于左右脚鞋底差了10cm，即便左脚是严重足下垂，文小珊的脚尖还是没着地，而是在拐杖的辅助下只有右脚支撑身体，左脚变成了下垂吊脚，这……这是什么操作？……

“亲爱的要不要换个风格啊？”
“什么风格？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变态的东西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喜欢你穿高跟嘛，但你穿了走路又不舒服，要不要试试订做一双特别的鞋，右脚嘛，就选你喜欢的厚底的，再稍微加点内高跟，应该也能走的稳。然后左脚麻，干脆就穿个平底的薄底的，然后就不用左腿走路了……”
“哼，所谓的吊脚是吧……”
“啊？你连这个都知道啊？……”
“变态……你还好这口啊？”
“我只好你这口~那不是因为你怎么都好看，所以我都想看看嘛~”
“哼……”



第五十章


一段记忆在赵程眼前闪过，记忆中文小珊那张嫌弃中带着嘲讽，嘲讽里又藏着挑逗的脸与眼前的她重合，她看出赵程又盯着她的脚出神，便得意又嘲弄地哼了一声，拄着拐走了过来，她的右脚大概因为刚才累了，走的不太稳，步子很小，脚尖基本拖在地上不离地，左脚则直接悬空完全不参与支撑。走路时两根拐杖先后往前，然后轻轻拖一下右脚，基本是她穿高跟鞋走路的步态，但由于今天用的是肘拐，支撑稳定性明显不如腋拐，所以走到特别小心，甚至有些吃力。
原来自己跟文小珊已经到了这么没羞没臊的程度了么……赵程想着赶紧迎了上去。文小珊的头发还没干，随意地散落在肩头，有一种朦胧迷幻的美感，赵程索性直接上去亲了一口。
“我靠你没完了啊？~”文小珊发出了标志性的娇嗔，“我脚疼，走不动了，背我回去~”
“好嘞~”赵程一笑，转过身背起文小珊，一股暖意马上从后背铺满了全身。
这样才是幸福啊……他心里想道。

回到宾馆房间，沙发和椅子上散落着文小珊的各种衣服，对……她就是这样女孩子，外面光鲜亮丽，家里一团乱糟糟……嗯，还挺可爱的……
赵程想了想，把之前经历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文小珊讲了一遍，文小珊时而很有兴趣，时而有些紧张，听完赵程的讲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那……过去这一个月，在这边的……都不是你么？……”文小珊小声嘟囔。
“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所有的记忆我现在又都有……总之啊……唉……”赵程长叹了一口气，“能回来太好了。”
“真的吗？……”文小珊将信将疑。
“那当然了，刚告白，刚跳下水连姐姐都不管了要英雄救美，结果，就飞到那边去了，而且还是个没有你的世界，太难受了……”赵程从侧面抱着文小珊，轻声说，“你都想不到，我那几天有多难受。”
“哼，我这个月倒是挺开心的~”文小珊哼了医生，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那之后得让你过的更开心！”赵程一边亲了文小珊一口，一边轻轻摸了一下她的左腿。
“哼~好啦，怪不得你最近都不热衷于调查你那个前女友了~”文小珊总算是眉头舒展开。
“以后也不查了~我回去这一次算是想通了，我其实还是想要待在这里，如果查下去可能让我回去，那我还不如不查了。”赵程说道，“就待在这，跟你结婚成家，之后说不定生一两个孩子，多好啊~”
“谁要跟你生孩子，哼~”文小珊打了赵程一下，“其实你想查也没关系啦，只要别离开就好了……”
“不离开，当然不离开，去哪都得有你~”赵程抱紧了文小珊，说道。
“好啦好啦，对了……”文小珊视线下移，盯着自己的脚，突然说道，“这么说，过去一个月提了那堆奇怪性癖的，不是你本人啊……”
“其实也是啦，我觉得你今天这样确实还挺性感的~”赵程现在也不害羞了，他直接俯下身子轻轻摸着文小珊穿着平底鞋的那只左脚，文小珊的腿几乎是没什么萎缩的，但双脚都特别的小，现在左脚变成吊脚，确实也很性感，“不过啊，我还是……”
“喜欢高跟是不是？是不是？不带支架只用拐的那种~是不是？”文小珊贴上来问。
“哎呀是啦，你穿高跟鞋真的太美了，完全没抵抗力啊。”赵程说道，“不过我也知道你不方便啦，偶尔穿就行。”
“嗯……也不是不能方便……”文小珊卷了卷自己的头发，说道，“是这样，我右腿右脚不是伤了嘛，那之后韧带骨头都不如正常人了，高跟是能穿，但毕竟我一条腿跟拐杖走路，所以走多了就很累，而且其实也很不方便，因为上下楼或者地不平就很难走，这里面问题主要是在脚，我脚踝骨之前粉碎骨折，加上肌肉力量不够，走多了撑不住，特别疼。”
“嗯……你别忍着啊，我没关系的，穿什么鞋你都好看啦~”
“哼，你才不是真这么想呢，而且说实话，我也觉得我穿高跟鞋好看，毕竟我就这么矮啊~”文小珊说道，“另外年纪越来越大，其实我右脚也越来越不舒服，老是疼，所以我最近有想去解决一下。”
“解决？怎么解决？”赵程问。
“关节融合术听说过吗？就是直接做手术把关节完全固定死，这样支撑就稳了，穿鞋不崴脚，也不会疼了，对肌肉的负担其实也小，”文小珊说道，“不过缺点是，一旦做了，关节就几乎不能懂了，尤其上下，基本只能活动一点点，也就是说，要想好以后穿多高的鞋子，一旦定了，一辈子都只能穿这么高的。”
“哦，这个啊……”赵程点点头，作为一个D，他当然知道，不过由于儿麻在原本的世界早就几乎绝迹，也很少听说谁会做这个手术了，“那你……准备去做啊？”
“对啊，其实我这个情况右脚本来也没有什么自己康复的可能性，做个融合其实没什么坏处，只不过还没想好要做多高就是了，”文小珊说道，“一般医生也不会建议做90度平底的，那样其实对脚也不好，最常见的一般就是三分跟和五分跟，都算是好走路的，当然，要是特别想爱美，7分的也行，9的话，可能就会有点吃力了。”
“那你想……7分跟是吧？~”赵程问。
“哼，是你想吧？~”文小珊标志性地哼笑了一声，“对啦，我这身高穿了7分差不多正好到160，挺好的~我现在其实穿7分也能走，脚也算习惯了，应该问题不大，不过到时候得去买一些居家的鞋子就是了，以后可就再也穿不了一般拖鞋咯，对了，还有个问题，以后不穿鞋可能我连路都走不了，比你当初第一次给我暖脚时候还惨，记得那时候吗？你扶着我走路~”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啊，你的脚可太美了~”赵程脱掉了文小珊右脚上的加厚老爹鞋，轻轻抚摸着娇嫩的小脚，说道，“做完了肯定更美，以后我出门给你备着鞋，不行就背你，怕什么~”
“那你必须24小时跟着我！~”文小珊撒了个娇，“其实吧，我都已经预约好了，等咱们回去之后就去把手术做了，哼，真是便宜你了！”

在跟文小珊打情骂俏的过程中，一个身影在赵程脑子里一闪而过，是冷雅枫……
对啊，她很可能就是做了双脚的关节融合术，应该是5分跟的，所以她不穿鞋站着都很困难，几乎走不了路，但穿着5cm的高跟鞋之后反而能无辅助状态下蹒跚走路，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啊，现在已经知道她跟梁甄月有关了，是不是应该……

唉，算了。
看着文小珊的笑脸，赵程舒展开刚要皱起的眉头。
现在，眼下有更重要的人和事要做。

第二天，赵程和文小珊返回了住处，一周后的周末文小珊就去医院接受了右脚踝关节融合术的手术。医生本来不太想给她做7cm的，但文小珊一再坚持，医生又仔细检查，发现她右脚的状况确实属于刚刚好能做，最终总算同意了。文小珊的手术进行地非常顺利，包着绷带的右脚已经被固定成了高跟7cm的状态，另一边的左脚因为完全自然下垂，甚至达到了类似10cm的高度。
“开心吗？~”麻药过去，文小珊虚弱地问道。
“能跟你在一起就开心。”赵程轻轻摸了摸文小珊的脸颊，说道。


第五十一章


简单的生活比赵程想象中还要幸福。
文小珊的工作依旧很忙，回到家里之后经常没什么精神，这种时候经常发脾气，虽然时不时搞得赵程焦头烂额，但每天晚上躺在她身边，看她缩成一团安静地睡着，赵程觉得生活无比的充实。
当然，只要文小珊心情好，生活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光景了。文小珊内心对赵程的D持完全接受的态度，周末出去玩基本都是D点拉满。做完了关节融合术的文小珊已经再也不能穿平底鞋了，7cm高跟是她唯一的选择，作为一个“很会”的女孩，文小珊有一半的出游时间都是防水台+10cm的粗跟恨天高+黑丝+双腋拐，走路时左脚歪歪扭扭地蹭在一边，全靠右脚和拐杖支撑。这种装备一般前半天步态还算稳定，到后面右腿就开始慢慢撑不住了，毕竟文小珊当初右腿伤了脚踝和膝盖，如今脚踝被融合术固定了，膝盖却没有改善，虽然脚能撑住后膝盖的负担也小了一些，但终究是残疾的。时长到了晚上，她的膝盖就站不直了，有时保持微微完全，完全靠两根拐杖交替向前拖着身体走，有时则咬着牙直接膝反张，勉强撑着走一会。这种时候对文小珊来说最难的就是楼梯和斜坡，因为她膝盖本来就已经使不上力气，上楼上坡还都需要膝盖发力，下楼下坡则需要膝盖的稳定支撑。
平时膝盖使得上劲的时候，文小珊上楼是双拐站稳，然后直接屈膝抬起右腿，踩上一级台阶后直接靠右腿力量迈上去，状态好的时候一气上三楼问题不大，上坡的时候也差不多，抬右腿，靠右腿力气硬上。毕竟文小珊的右腿只是轻度肌肉萎缩加陈旧性韧带损伤，走多了又酸又疼，但并不是真的瘫，力气还是用得上，之前走路难，主要是脚踝撑不住。等到她走了一天，膝盖累的酸痛难忍的时候，她就没法这么用力了，右腿抬上台阶后，经常是一用力就因为酸痛难忍整个身子往下坠，要不是她双臂力量特别强估计直接就掉下去了，休息一下再试一次，还是一样，无力的右膝已经没法把身体拉上去，这时候就只能把右腿收回来，改成用两根拐杖先上去，然后使劲把两条腿拖上去，像瘫痪病人一样。好在她右腿整体还有力气，把腿慢慢抬上去还是没问题，支撑经常就只能靠膝反张，跟一般的儿麻一样，下楼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只是膝盖反复需要支撑，常常弄得她咬牙切齿。至于斜坡，文小珊基本就无能为力了，因为斜坡的坡度本来就让穿了10cm恨天高的她有点站不稳，现在右膝没力气更加踩不实步子，拐杖勉强撑住身子，右腿往前一迈，脚顶在斜坡上，根本撑不起身子，膝盖一发力经常因为脚下往后滑而险些摔倒，毕竟高跟鞋的鞋底普遍不防滑，走不了几步右腿就开始发软打颤。下坡的时候虽然迈步容易，但下坡本来就对膝盖冲击很大，一般人都要注意，文小珊疲惫不堪的膝盖根本撑不住几下，疲劳状态下10米下坡基本必摔，后来赵程也不敢让她走斜坡了。当然，按着文小珊的个性，越是不让，她越是要走两步，然后才一把抱住赵程让她背自己回家。

除了高跟黑丝双腋拐硬撑的保留节目，文小珊也很会在其他时候玩点新花样调节一下口味。周末两天出去疯玩之后，文小珊的右膝在周一基本是半废状态，基本走不了路，所以她周一都会穿阔腿裤加双腿支架，走路时重心放在左边，甩着一条根本没什么力气的支架左腿走路。回到家后甚至会脱掉右腿的支架，再给左脚穿上8cm的厚底鞋，这样让比较有力的右脚变成吊脚，一方面让右腿休息，一方面这条腿可以抬起来给赵程玩，喷了薰衣草香水的黑咝小脚是赵程每天的饭前开胃菜。当然，更多的时候，文小珊在家里都是左脚吊脚，毕竟这只脚，这条腿基本没有功能，穿上鞋只有保护和装饰的效果，所以在家里文小珊的左脚只穿袜子不穿鞋，右脚高跟架起来之后左脚自然下垂，刚好稍稍离开地面一点，偶尔脚尖在地上点一下，挛缩的脚趾背面轻轻触及地面，丝袜轻轻划过光滑的地板。赵程也很喜欢玩这只脚，相比右脚的纤瘦却有力，这只脚完全是瘫软的，脚背因为血液循环不好微微负重凸起，脚心稍稍凹陷，而且小的有点不真实，只有33码，真是不折不扣的尤物。
偶尔，在文小珊心情好的时候，她也会主动要求玩点更刺激的，比如只用双拐和左腿走路。当然，她的左腿根本没力气，所以就是用腰甩腿，然后用膝反张走路。事实证明膝反张走路法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使用的，文小珊即便双臂力量很大，一开始也不太能驾驭，主要是左腿完全不能控制，双拐离地后虽然能撑住但其实很难维持平衡，文小珊本人的话是“有点像骑自行车，要靠惯性保持平衡”，她练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找到敲门，现在属于甩起来就能走一段，但一停下或慢下来很快就要摔倒的水平。
另外，文小珊自己也有些有点奇怪的爱好，比如，她做的时候喜欢站着，拄着拐，或者扶着什么东西，这其实给赵程不小的挑战，因为文小珊净身高只有152.5，赵程有180，她站着搞赵程基本要是蹲着了，那个姿势文小珊自己看了都想笑，但她还是意外地坚持，后来索性穿着高跟做。因为腿本来就没劲，做几下之后她下半身基本就瘫了，之后她就全力用双臂控制拐杖保持站姿，任由赵程在下面随便发挥，赵程什么时候喷了她都不在意，就只要求赵程把她搞到精疲力尽全身乏力才罢休。
这么高强度的做一把之后，文小珊会进入一段时间的虚弱状态，类似全身瘫痪，之后洗澡上床全让赵程抱着进行，自己虽然意识清醒，但身体真的是一滩烂泥，下半身一丁点也动不了，两条有力的胳膊也发软使不上劲，文小珊特别喜欢这种状态，以前真没看出来，她里面竟然是个M。。。

这种夜里，文小珊往往是倒头就睡，而且睡得特别沉。她曾经说过，因为想很多，压力很大，她经常夜里整夜失眠，所以能这么爽一把然后倒头就睡，对她来说是务必幸福的事。
“真好啊，能遇见你。”一旁的文小珊突然说了一句梦话。
“我也是，能遇见你可太好了。”赵程小声呢喃，伸手摸了摸文小珊的额头。
有一个人可以陪伴，可以爱，可以守护，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啊……赵程看着文小珊的睡脸，赵程心里想着。

bugzerg

第一部更新完毕，之后考虑看大家喜欢啥写点定制短篇，有兴趣的大概可以谁开个群？

passwordman

哇！！好看好看

thirsty

太好啦，最近一直在等楼主更新，最后和文小珊在一起真圆满啊

tjy

撒花🎉

haosir12345

男主在另一个时空的亲人怎么样了？他最终能否回到原本的时空？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bugz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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