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更新第二十五章）

还是要

礼貌催更一下      

吊儿郎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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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泽水困，水山蹇，风水涣
  随着茅台桃花镇酒大卖，美树与文蜜多的初次直播带货已经步入正轨。这对万愿这个年迈的老集团来说是一次重大突破。这意味着终于在新赛道撕扯出了一道口子。而文蜜多和美树靠这个项目的完成得到了一笔诱人的奖金，以及全公司的通告表扬。
  最为重要的是田雨，终于通过了迫事部试用期的考核，正式加入了迫事部。
  这一天田雨早晨照例上班，先去自己的工位上打卡。刚走到工位就听到桃子唤田雨进去。田雨已经好久没有在公司见到桃子了，得到桃子在公司的消息时，田雨竟然有一丝安心的感觉。
  轻扣了三下门，随后推开门。田雨的视线直接看到桃子的办公桌，竟然没人。随后往里走了几步。
  “啪！”这一声清脆的响声吓了田雨一条。无数亮晶晶各种颜色的碎片，从他的头顶降落。顺着声音看过去，才发现桃子竟然推着轮椅躲在了门后面。一大早给他一个这样的惊喜。
  “恭喜你，通过实习期考核。”桃子笑道。
  田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的傻笑着。
  “好了，庆祝完毕，咱们部门就你我二人。潦草了些。”
  “谢谢您，桃子，我很开心。”
  桃子缓缓推动轮椅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道：“嗯，开心就行，辛苦你把地扫干净。”
  天哪，转正仪式如此潦草就算了，还要让主角自己去清扫垃圾。
  “田雨，来坐下。”
  桃子的办公室有个接待用的沙发，每次田雨进来时，都是站着。这一次竟然让他坐下。
  “仪式简单了一些，我知道你这段时间受了不少委屈。 你被人诬蔑，我没有替你说话，你恨我吗？”桃子看着田雨说道。
“那些问题是冲我来的，是我的问题。您也有您的事情。没什么恨不恨的。”田雨低着头，那些委屈不存在吗？当然存在，包括现在自己都已经是公司的名人了。走到哪里，都有人戳着田雨的脊梁骨说悄悄话。 田雨虽然知道，这样的风声随着真相大白之后，很快就会过去。但是这个滋味儿，真的不太好受。 要不是寇剑槃挺身相助，自己说不定就真的和秦沁一样离开了。而且是含着冤屈离开，并且带着污点去找工作。
  桃子看出了田雨的言不由衷，滑动轮椅来到田雨的身旁，身体前倾，双手交叠的支在膝盖上，仔细的看着田雨，久久没有说话。
  田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不迭的抬起头，坐直身子等待着桃子的指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亲自去感谢寇剑槃吗？”桃子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田雨自己也琢磨了半天。为什么桃子会亲自去感谢寇剑槃。后来田雨想明白了，寇剑槃工作能力突出，是难得的技术人才。但凡管理者有点儿眼界，都能意识到寇剑槃的价值。而桃子去找寇剑槃，自然是看重了她的能力。
  “因为寇剑槃能力出众。”田雨回答道。
  桃子摇摇头“对，也不对。我承认寇剑槃能力出众，但在我看来，也不是特别出众。业务能力很强，但其它的综合能力就差的多。 她并不值得我亲自跑一趟。”
  “那是为什么？”田雨问道
  “我那天已经说过了啊，我是替你感谢她啊。”桃子轻笑道。然后又向前挪动了一下轮椅，用手拍了拍田雨的膝盖道：“你今天有句话说的不准确。 你有你的问题，我有我的事情。从今天起，你的事情就是我的问题，而我的问题就是你的事情。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田雨赶紧站起身，微微鞠躬对桃子表示感谢。
  桃子被吓的向后划了一下，然后说道：“吓死我了，你以后用不着这么客气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在你来之前，迫事部实习有17人，都没有坚持过一个月？”
  田雨点点头。
  “你知道你比她们强在哪儿吗？”
  田雨再次坐下“不知道啊。”
  “你有着不错的社交能力，各个部门和你搭档的同事都对你有着很好的反馈，并且你处理问题的能力也很强。不仅是业务方面，更多的是在解决问题时能很好的照顾到别人的感受。比如咖啡，顺便和还和保安大叔和保洁阿姨打成了一片。对于一个刚刚大学毕业，参加那样规模的年会。被众人聚焦，你的仪态，谈吐并没有露怯。最关键的事情是，你有着不错的分寸感。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分的很清楚。”
  桃子竟像是一个慈母在夸赞自己孩子般的娓娓道来。
  “比如，关于我为什么坐轮椅，你就从来没有问过。还有你及时把凯文和丽娜的对话告诉了我，但你之后却没有多问一句...... 你是真的不好奇吗？”桃子问道
  “好奇......”
  “好奇我的腿，还是凯文和丽萨的事情？”桃子再次凝视着田雨问道。
  田雨深吸一口，随后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道“好奇，您的腿。”
  “为什么？”桃子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带着几分挑逗与几分审视般的反问道。
  “丽萨与凯文对我来说都是外人。而我担心您的身体健康。”田雨如是说
  “我呢，是出了车祸，然后就瘫痪了。过去的一些时间，我经常无法来公司，主要也是要调养身体和复健。目前我的主治大夫和我说基本可以正常工作了。你不用担心”桃子始终无法面对自己的身体情况，尤为厌恶他人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腿上。虽然她很清楚这个状态是她必须克服的。很多人都和她沟通过，让她放松一些，面对工作和生活。但是她就是做不到。很难做到。 哪怕如今困身与轮椅之中，也还能担任一个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并且如此年轻，公司依然重用与她。可见桃子曾经是一个多么优秀，风光无二的人。
  一瞬间的巨变，让她从一个人人艳羡的人，变成了在生活中几乎没有空间，没有尊严的状态。想必是个人都难以接受。所以那17个人的离去，也许都与桃子的心态与双腿有关。
  桃子的手机响了，田雨起身快步将手机从桌子上拿起，递给桃子。
  桃子接过手机“嗯，我们都在，进来吧。”挂断电话后，很快一个打扮精干的阿姨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精致的一丝不苟的男人，推开了桃子办公室的门。
  桃子对来人说道“就是他，量完你们快点儿改。要三套，一套正式的，两套休闲的。”
  看到田雨有些不知所措，桃子笑着对田雨说：“上次参加晚会，看你还是一副学生打扮。人靠衣装。我送你几套西服。算是恭喜你转正的礼物。”
  那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动作。很快就把田雨身体测量了出来。桃子还打趣道：“小伙子身材就是好。”

  田雨转正之后的主要工作就是跟着桃子去开各种会。每次开会的主题都让田雨这个刚大学毕业的人大开眼界。才算是对万愿集团的真实样貌有了一些了解。以前田雨只是觉得万愿就是个搞搞房地产，汽车部件维修。是一个正在传统行业前行的企业。 没想到除了底下分公司进行一些基础业务之外。 在投资领域和海外贸易领域也有非常多的涉猎。这些会议听的田雨真的是云里雾里。不过还是拼命的做好会议纪要，整理好发给桃子。这些会议大多都是在网络上进行。因为参会的人员基本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 尤其是董事会的成员们。

  “今天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你就不用做会议纪要了，跟着我好好听就行......”
  这次开会的地方比较特殊，是在董事长在城市郊区的别墅开会。
  田雨这才第一次见识了，桃子出门的阵仗有多大。只一个电话，就进来两个阿姨，推着桃子走出办公室。 因为迫事部所在是夹层楼，有一节楼梯需要走。其中一个阿姨就将桃子拦腰抱起，另外一个拿起轮椅紧紧跟上。上了楼梯再将桃子轻轻的放在轮椅中，阿姨还细心的把桃子的脚摆好，又拿出一个小毯子搭载桃子的腿上。
  去到地下停车库，有三辆车已经启动好了。其中一个司机打开门，阿姨心领神会又抱着桃子做到车的后座。随后坐在她的身旁悉心照料。
  田雨在另外一位阿姨的示意下，走向另外一辆车。走在前面的阿姨突然掏出手机像是给人回复消息。不料掏出手机的同时，顺带口袋里的一些零钱掉了出来。
  田雨快步上前弯腰帮忙捡钱。都是10元的钞票，有六张。田雨一看是六张钞票，一边捡一边心里念叨：“反正正，反正反， 泽水困”  
  田雨将钱赶忙递给阿姨。那阿姨接过钱感谢道：“谢谢，好久不用现金了，都忘了这个口袋里装着钱。”
  田雨表示无妨，但目光扫到了阿姨身后有六个车位，只听了两辆车。田雨一遍上车一遍心里念叨：“空有空有空空。水山蹇....水山蹇！
  又看了一眼对过六个车位“有有空空有空..是风水涣..全是凶兆啊...”
  田雨见三辆车还未开始行进，便不管不顾，跑到桃子那辆车前敲击车窗。桃子身旁的阿姨正给桃子绑安全带。桃子见田雨赶来摇下车窗问：“你怎么了？”
  田雨说道：“桃子姐，咱们能改个时间去开会吗，比如明天？或者在晚点儿？”
  “为什么？”
  “我感觉不太好......”
  桃子冷笑了一声道：“同志，你有病吧？董事长会等你风水好了开会？ 记得我和你说过吧？今天会议很重要！”
  一旁的阿姨也笑道：“小伙子有意思啊，我都知道咱们不兴迷信了。前后两辆车都有保镖的，能出什么事儿啊？咱们司机小刘退伍前是在部队给首长开车的”
  田雨“哦”了一声就要离去，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结果刚转身就被桃子叫住
  “等等”随后又对身旁的阿姨说道：“阿姨，辛苦您坐副驾吧，让小田坐我旁边，我正好给他交代一点儿工作上的事情。”
  阿姨答应下，下车示意田雨坐在桃子旁边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说是交代一些工作上的事儿，田雨坐在桃子身旁，感觉整个气氛都不对，桃子身上浑身散发着寒气，压的田雨不敢朝她看一眼。
  这就是领导不悦时所散发的气场。
  目的地是在城市郊区，在城市的另外一段。为了效率就没有从市区行进，而是走高速。 这个时间是下午，这段高速也是附近一些运送蔬菜，粮食，建材等等的必经之路。一路上有很多大车，看的田雨心里惴惴的。
  “你是去见董事长紧张吗？”
  田雨摇摇头。
  “那是为什么，你一向比较稳重的，今天怎么了？”桃子皱眉凝视道
  田雨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头。
  “把头抬起来，有点儿精气神儿！我希望这样幼稚的事情是最后一次！别让我失望！” 桃子的语气十分冰冷。也许是考虑到一会儿开会时候两人的状态，也就没有继续的指责下去。对田雨的批评也是点到为止。
  车内无人说话，安静的可怕。
  “一个拉钢管的车跑的这么快。”司机老刘小声念叨了一声。旁边阿姨小声道：“注意安全，就让它超了吧，别和它抢。
  前方正好是个弯道，弯度也不小，老刘也顺势减速。这里的路稍有颠簸，颠倒桃子感觉不太舒服。阿姨也回过头来关切的询问。
  桃子挥挥手，”我没事“又抿着嘴，紧闭着眼。田雨看着桃子面色惨白，一时有些心疼。也对自己今天刚才的所作所为有些懊恼。
  就在此时，司机突然紧急刹车。原来是前方运输钢管的大挂车，在拐弯时一个急停。
  田雨抬头一看”妈呀“二话不说，赶紧起身挡在桃子身前，双手撑着桃子身后的靠背。
  前面大挂车后面的钢管，许是固定的不牢固，在颠簸和转弯，和急行的过程中，后面的钢管都散落下来，在惯性的加持下，那些钢管如利箭一般的刺向田雨桃子所坐的这辆车。
  司机老刘已经被刺穿了胸膛，阿姨的头也全是鲜血。一个钢管刺破司机的座椅，直插田雨的右肩。不过冲击力已经小了很多，但也生生刮下了右肩一大块肉。
  剧烈的疼痛让田雨眼前一黑。田雨忍着右肩剧疼，把桃子身上固定的绑带拆下来，然后紧紧抱着桃子躺下，用身体把她压在下面。
  车停下，老刘用最后的意识把手刹拉起来，让车能平稳停下。 很快后面跟着的保镖就赶来，而田雨看到有人来了，撑着的一口气也散了，昏死过去。而桃子依然紧紧搂着田雨不松手，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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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组队住个院吧
  
  医院病房内。
  ”我真的对不起他...对不起......”桃子在田雨的病床前不停的抽泣着。
  “好了，桃子姐，你也别难过了。大夫说他也没啥大事儿，主要是皮外伤。”寇给桃子拿了一根香蕉。“吃点儿甜的，安抚一下心神。”
  桃子接过香蕉，深有意味的看了一眼寇剑槃：“你们两个？”
  “哦，别误会，我俩是好朋友，现在是合租室友......”寇剑槃看出了桃子的疑问，回答道。只是这个回答在桃子听起来，基本算是坦白了。
  寇剑槃起身摸了一下田雨的额头叹了口气：“还是有些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他是个很好的男人。”桃子略有所指。
   听到桃子这么说，寇剑槃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是压不住了。她看到田雨的时候，田雨已经从急救室里出来。但看着面无血色，昏迷不醒的田雨，她真的心疼的要死。
  只是当时还有很多公司的人在，她不想让自己太失控。但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她已经摆出了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对所有来看望田雨的人都表示了感谢。
  其实哪里会有那么多人来看田雨，有很多人田雨根本不认识。大多数人都是听说桃子出了车祸，在医院才匆匆赶来的。
  桃子轻轻滑动轮椅到寇剑槃身旁，什么也没说把她揽入怀中，自己若有所思的看着天花板。
  她能够理解寇剑槃，正如她当初一样......身体都成这样了，怎么还能奢求爱情呢？
  “我想....抽根烟...”田雨含糊的说着。
  寇剑槃看到田雨醒来，赶紧从桃子的怀中起来。而桃子则拨动手机，呼叫大夫。
  大夫跑的飞快，急忙赶来。看来桃子在这家医院也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的。
  大夫观察了一下田雨的状态，又连续测了三次血压。看到血压恢复平缓这才放心，长处一口气。
  “他如果一定要抽烟，会怎么样？”桃子问道
  “他现在烧还没有退，等退了烧，如果精神状态不错，想要抽烟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大夫回答道。
  寇剑槃伺候田雨喝了点儿水，田雨也没说什么就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寇剑槃打了个哈欠。 桃子笑道：“我请了两个最好的护工来，晚上会照顾好他的。要不我叫车送你回去吧。”
  寇剑槃摇摇头：“他伤这么严重，他醒来之后看不到熟悉的人，心里会很不舒服的。我就陪着他吧。”
  桃子沉思了一会儿道：“听说你以前加班加的挺厉害的，几乎是最早到公司，最晚离开的对吧？”
寇剑槃疑惑的点点头“怎么了？”
  “你自己也对你的身体，不自信吧？是不是为了不上厕所很少喝水啊？”桃子问道。
  “你怎么知道？”
  桃子捏了捏自己的腿说道：“都一样的，我每次出门也都很回避饮用液体的，我比你还难，你只是不方便。我是根本没感觉。”
寇剑槃点点头。桃子继续说道：“他呢少说也得住院两个礼拜，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大检查一下身体。要不咱俩办个住院，就住这儿。”
寇剑槃道：“我可住不起单间......”
桃子道：“你把家门钥匙给我，我安排个人去你家把你们需要的东西，衣服都拿过来。钱算.....公司头上。我可是因为去开会出的车祸。哎...算了还是我出吧。老刘和王阿姨的后事也需要一大笔钱。”
  寇剑槃眼前一亮，想到大家一起住院也挺有趣儿，只是想到今天车祸走了两个人又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就这样寇剑槃和桃子就在田雨的隔壁住了下来.....

  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昨晚桃子已经安排人把寇剑槃的轮椅也拿了过来。穿着宽松的病号服，坐在轮椅上整理了一下空裤管子。赶忙去看看田雨怎么样了。
  桃子早早的就来到了田雨的病房，而田雨也已经醒了过来。桃子正在和他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烧退了吗？“寇剑槃问道。
  田雨看到寇剑槃进来，吓了一跳正要起身，右肩传来了刺骨的疼痛，以及腰部也有较为严重的扭伤。这一动，瞬间疼的嘴唇发紫。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啊？你咋也住院了？“田雨问道
  ”剑槃要守着你，我想着干脆我俩也住院吧，全面检查调养一下身体。“桃子替寇剑槃回答道。

  ”田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昨天咱们会出事的？“桃子问道
  田雨苦笑道：“昨天临走的时候，那个阿姨的现金掉出来了，正好6张纸币，我看正反面的排序正好是大凶的卦象。随后我就以停车场的车位为卦看了一眼，也都是大凶的卦象，而且都是不宜出行的卦象。就想躲一下。”
  桃子低下头，说道：“对不起，我要是听了你的，就不会......我害了你，也害了老刘他们。”
  田雨摇摇头：“天灾，人祸都有定数。不过昨天卦象显示是有小人做害。”
  桃子目光一冷，出神半天，随后浅笑道：“我其实也已经怀疑了，上一次我出车祸的时候，我就有这个感觉。只是当时我身体实在是跟不上，只能任人摆布。这一次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田雨，你真是个神仙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田雨道：“小时候，我妈后背总疼，就学了学推拿。教我的老师傅是个懂中医的。也就教了我一些中医理论。而中医的理论其实来自于阴阳家，命理学，也就看了一些堪舆的书籍。但我可不是专业的。”
  “你就是为了学推拿，把自己学成了活神仙了！！？”桃子惊叹道
“他真的是个神仙，光给我测字，就把我怎么出事儿的，八九不离十的说出来了。”寇剑槃补充道，”而且他推拿，的本事真的很强。“
  桃子看了一眼寇剑槃，又看道她空空的裤管子。拿出手机拨弄了一下。 不一会儿，有人拿着一个小毯子进来。
  ”给你盖着点儿吧，怕你不方便。“桃子将手中的毯子递给寇剑槃。
  ”我其实不害怕，他们看就看吧，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寇剑槃道
“盖着点儿吧，你气血不通畅，经络又都汇集残肢末端，挡挡风，防寒也是有好处的。”田雨说道。
  寇剑槃这才接过桃子手中的毯子，遮住自己的腿。只是右侧塌下去一块儿，而且没有脚伸出，旁人一看也是知道是下肢不全。不像桃子虽然也是遮盖着毯子，但一双秀足踏在轮椅踏板上。虽说没有知觉，但毕竟身体是完整的。
  “我想抽烟......”田雨喃喃道。
  “没想到你烟瘾这么大呢......”桃子笑道。
  田雨挣扎的从床上坐起，由于肩膀和腰部的损伤。此时他并不能独立的长久站立。 仅仅是自己坐起来就疼的满头是汗了。
  桃子见状赶忙招呼护工过来，护工熟练的推着轮椅进来，搀扶着田雨坐上去。
  “先生要不要去一趟卫生间？“护工问道。
  田雨点点头，护工将田雨推到卫生间。 其实护工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听到田雨在卫生间里疼的乱叫。
  田雨满身是汗，全身如洗澡一般被护工推了出来。
  寇剑槃有些心疼的给田雨擦着汗。护工很有眼色的接过寇剑槃的湿巾替田雨擦了起来。
  ”最难的就是上厕所了，每次都像是渡劫一般。“田雨念叨着
  桃子笑道：“你呀，你过几个月就基本彻底恢复正常了。我和剑槃还不知道要多久。”又对着寇剑槃打趣“剑槃，咱不心疼他，让他也体验几天轮椅生活。”
  护工推着田雨，桃子和寇剑盤熟练的跟着田雨。到达医院食堂外部的一个小花园里。田雨便开始了喷云吐雾。
  那护工有着极强的专业素质，三人开始攀谈时，就远远的走开，在一旁等候着。
  这里没什么外人，想必也是考虑到医院里的其他病人。抽烟这种事儿还是要躲开一些。
  半支烟下去，田雨始终沉默着，若有所思的看着远处。 他心里一直回荡桃子刚才说的话。 是啊，对于田雨来说如果调养的好的话，连后遗症都没有。 但是对于桃子和寇剑盤来说呢。 一生的路也许都是潮湿泥泞的吧。可是对于只见过一次面，阿姨和老刘来说呢？ 他们难道就是开着车在高速路上疾驰。然后突然放松的扒在方向盘上。在盘山公路与钢管的见证下，一瞬的进入了另外的世界嘛？
  “我没听你的，怨我吗？”桃子看田雨一直若有所思。从这次突发事件之后，桃子心里竟然对田雨这个刚转正的小员工产生了一些尊敬和依赖的心里。二人的气场似乎都有所转换了。
  田雨慢慢的吸了口烟，伴随着右肩隐隐的疼痛，憨厚的笑着说道“我也是猜的，这玩意都说不准的因缘际会罢了。天欲予之，必先取之，不取则反受其咎。等我出院咱们一定要好好去看一下老刘和阿姨。 是他们替我们挡了这一劫难。”
  “嗯”桃子点点头。“我会照顾好他们家里，让阿姨和老刘放心的。”
  其实想到老刘和阿姨，桃子心里是绞痛着的，虽然是雇佣关系。但是日常的接触之频繁。桃子的生活需要人付出更多的精力来照顾。听到田雨提起那二人。一时情绪涌来桃子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紧咬着嘴唇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寇剑盤赶紧划来，轻抚着桃子的后背。喘息片刻这才勉强定下心神，强压下内心的情感。
  看着桃子死命捶打自己双腿的样子。到是把田雨的眼泪勾了出来。 眼泪有是就是这样，泪水像是互相有引力一般的，吸引着身旁人心里的弦。演奏出嚎啕的哭声，久久停不下来。
  人们的一生，也许只是某个神明，半夜睡不着觉心血来潮。拿起笔写写画画。有的故事始终有趣，就精彩动人一些。有的故事开始有趣，中间无聊，就草草收尾。而有的则干脆从本子上撕扯下来，揉把揉把丢在垃圾桶里。连带关于那人的一生的情感与记忆，一并投入垃圾桶里。
  这是多么的不公啊，神明喜欢的人，万般美好，出生富贵，长相俊美，不用生产劳动就可以纵情于爱情，理想与自由。而这些不过是满足了神明的小癖好罢了。
  而对于老刘和阿姨，这两位连个名字都没有的角色。一个保姆，一个司机连带着他们的一切就这样的被遗弃了。
  而那神明呢？也许在它所在的世界里，也许不过也就是个社畜屌丝，任人摆布的工具人罢了。
  自由，理想与热爱。也许就是在荒诞的土壤上偶然开出的花。而那花也许只是阳光的投影，或是醉后的幻觉吧。

kmkmjmk

应该给这个帖子也设个精华帖

cheeseburger

楼主真是个 很厉害的人。

weimanlee

的确是一篇好文，期待继续更新，谢谢楼主

18634369063

kmkmjmk 发表于 2024-7-24 02:19
应该给这个帖子也设个精华帖

谢谢喜欢

18634369063

cheeseburger 发表于 2024-7-24 21:30
楼主真是个 很厉害的人。

老夫掐指一算，你也厉害的一塌糊度。祝你生活愉快

18634369063

weimanlee 发表于 2024-7-24 22:39
的确是一篇好文，期待继续更新，谢谢楼主

谢谢您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