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t3m19870312 于 2022-11-19 04:34 编辑
一 相亲
时光荏苒。如果不是家裡人不时的催婚，我恐怕仍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快要三十岁的人了。 我是个慕残者。当然，这并不是我不去相亲的原因。我的前任女友是个正常人。没错，我被甩了。也算是和平分手吧。她给的理由很直接。就这样吧，感情澹了，我不想耽误你。我痛快的答应了。 呵呵。其实我也算是耽误人家了吧。一个快要三十岁的人，一事无成。 每个人都想赚钱，想要去做这个，想要去做那个。我也想，只是想法不强烈。正常人有的欲望我也有，但是我觉得那些事情不做也行。呵呵。我这种清心寡欲的样子倒像是出家人。 因为她，我第一次有了必须做点什么的想法。可是我刚刚有了起色。她选择了离开。说实话，我不怪她，甚至现在，我心裡还有她。她的离开让我又回到了之前那种无欲无求，只要饿不死就行的状态。哦，不对。有一点我变了，我变得开始抵触爱情这种事情。不是我对女人有意见，而是我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她的离开像是从我的心裡带走什么一样。疼吗？不疼，可是很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 我呢，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一个月4000多的工资，刚刚够花。在一个小县城裡，这个数目不算高，可也不是很低。家裡人不止一次的想让我换工作。可是我没有答应。我已经习惯这种安逸的生活了。我知道这样不好，大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不想改变。因为也没什么东西值得我去改变。 昨天，我爸又喝多了，骂骂咧咧的指着我的鼻子说道：“你再不找对象，再过几年就只能找离婚的，找寡妇，找残疾的！” 我懒得搭理他。他的事我也不想多说。总之，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丈夫，儿子，甚至是男人。可是这层血缘关系我又割舍不掉。 可能这样的家庭环境让我变得有些极端。一年到头，我都是自己过的。除了过年象征性的去我爷爷那裡露个头。其余时间我都是自己过，偶尔和朋友去吃个饭什么的。我这样的人也有朋友的。只是没有那种表面朋友。 除了上班，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发呆。我看到过一句话，有些人三十岁就死了，八十岁才埋。我想，我就是有些人吧。 “喂？” “儿子。跟你说个事？” “说吧。” 一般我妈用这种语气说话，我就知道肯定是我不喜欢的事。而我不喜欢的事无非就那么几件。喜事，丧事还有相亲。这几年，我和亲戚们的关系很僵，所以，我妈要说的只有一件事。 “你大姨给你物色了一个对象。” “时间，地点。”我妈不喜欢勉强我，可是我也不能太不懂事。所以，我答应了。 “哦，对了，照片发一下，不顺眼的话我就不去了。”我补充道。 我算是颜值控。不是大多数人所理解的那种。就是那种眼缘。无论男的还是女的，只要顺眼就行。这种感觉说不明白，也很奇妙。简单来说，好看不等于顺眼，不好看也不等于不顺眼。打个比方，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黄渤公认的颜值不高吧。可是我觉得他挺帅的。这就是我所谓的眼缘。我知道他不好看，可是这并不妨碍我觉得他帅。 挂掉电话后，我妈立马就把信息发了过来。看的出来，我答应去相亲，她很激动。我的婚事可是她的一大心病。 姑娘不错，挺漂亮的。长发披肩，有些微卷。眼睛很好看，这是那种桃花眼吧。我心裡不确定的想着。她的眼角涂着澹澹的眼影。我个人是不喜欢化妆的。因为很多人画的妆和自己形象气质不符，甚至有人化完妆后更难看，最可怕的是她还不自知。当然，有可能是我审美有问题。这个女孩我很喜欢她的打扮。很适合自己。她的衣品也不错，简单的黑白配，凸显着一种知性美。我们两个的生日在同一天。四月十五。不过她比我大一岁。话说回来，她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妈把人家信息发了一堆，竟然把名字落下了。算了，后天再说吧。 毕竟是个小县城，这裡也没啥适合约会的地方。所以相亲的地点选择了一家火锅店。 晚上七点，我骑着摩托来到火锅店门口。为啥我不开车。第一骑摩托方便，第二没钱买车。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停摩托的时候就看到了她。我是踩着点来的，估计人家女孩已经有些不满了吧。 “妳好。”我打了声招呼。 “你好。”她礼貌的吵我笑了笑。 然后我们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先生，点菜吧。” 服务员走过来打破了沉默。 我把菜单递给她。 “你点就好，我随便。”她笑了笑。 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真好看。而且今天她扎着马尾，看起来像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 其实，我没这么闷的。只是分手后，我没有单独和女孩独处过，不习惯。而且我知道自己说话很直白。往往最伤人的话就是直白的话。 我很自私的点了自己爱吃的东西。 菜上的很快。我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这个人衣品还不错，不过不怎么在意牌子。我穿的衣服都是二三百一件的。她的一只手表就是我半个月的工资。我不戴手表，我觉得这东西很多余。我的一个朋友喜欢。耳濡目染下，我也知道了一些手表的价位。 说实话，她不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生。满分十分的话，她差不多有6.5分吧。可是她很耐看，属于越看越漂亮的那种。或许，我有些喜欢她。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们不合适。很现实的说，我养不起，最起码目前养不起。 分手后，我就像掉进水裡，一直在往下沉。感情的事让我有些恐惧。 “李少白。” “对不起。”回过神来，我向她道歉。 我有些不解，她条件很好。应该有很多人追她，应该用不着相亲。最起码不是和我这种人相亲。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我抬起头看着她，发现她脸上满是歉意。 “啊？”我有些茫然。 “我是残疾人。” “欸？”我大脑有些空白，茫然的看着她。 “你不要怪张姨。是我姑姑求她不要告诉你的。”她解释道。 她口中的张姨就是我大姨。 我默默的涮着肉片，给她夹了一片。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右手微微的蜷缩着。我大致的猜到了她的身体状况。轮椅应该是被人藏起来了。 “我从这往下没有知觉的。”她在自己的胸口比划了一下。 我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大脑一片空白。那一瞬间，我很确定，我对她有了兴趣。 “对不起。”她有一次道了歉。 我不喜欢隐藏自己，我的心情怎么样一般在我的脸上都能看出来。我承认，我生气了。不过和她想到的原因不一样。我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虽然我也骗人，可是那是属于玩笑性质的。正事上，我从不骗人。 “我没生妳的气。只是被人欺骗的感觉不是很好。”我解释道。 “谢谢。”她笑了笑。见鬼，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一时间，我们之间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我默默的给她夹着菜。 “五年前，我们一家人出去旅游。在高速上出了车祸。我爸当时就去世了，我和妈妈受了重伤。可是她没有救过来。活下来的只有我。我醒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都不能动的时候，我天真的以为只是麻药的效果还没过去。而且，姑姑和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一天天的过去了。我还是连一根手指都不能动。我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当姑姑告诉我爸爸妈妈去世的消息时。我很崩溃。我一度想到了自杀，可是我没有自杀的能力。姑姑没日没夜的陪着我，开导我。看着她一日比一日憔悴的样子。我渐渐的振作起来。积极的配合治疗，复健。瞧，我现在可以自理了。”说到最后，她的神情有些得意。 “妳...叫什么名字？”我有些尴尬的问道。 “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妈给了我很多妳的信息。就是没告诉我妳叫什么名字。”我尴尬的解释道。 “我叫蓝雪。” 罕见的姓氏，好听的名字。 “要不要和我处处试试？如果你不嫌弃的话。”蓝雪看着我说道。 看到出来，蓝雪已经放弃了爱情。如今她只是想找个不嫌弃她，她也不反感的人结婚。 我摇了摇头。 “当我没说。”蓝雪的眼神有些黯澹。 “我没有嫌弃妳。只是养不起妳。我的情况妳应该知道的。”我实话实说。 “我自己能养活自己。”她说道。 “算了，单身习惯了。我不想耽误妳。”我笑了笑，笑的很勉强。那种被人抛弃的滋味不我想再品尝了。 “你真的不是嫌弃我，而说这些话来敷衍我？”她有些不信。 看得出来，因为身体的原因，她被人拒绝过很多次。 “我这人非要说个优点的话那就是实话实说了。真没骗妳。我确实没有脱单的打算。”我解释道。 “张姨确实和我说过，你这人说话比较扎心。不过她一直夸你人不错。”蓝雪笑道。 “她说得对。”我点了点头。 “哈哈。加个微信吧。”蓝雪把手机递了过来。 雪，是她的微信名字，头像是她本人的头像，笑的很甜。 “你都不发朋友圈的啊？”蓝雪翻了翻手机，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我是个慢热的人，渐渐的，我也打开了话匣子。聊了一些我自己的事情。 饭后，我结过账。一个女人推着轮椅来到蓝雪身边。 女人朝我露出一丝歉意的笑容。 这应该是她的姑姑。 “过来帮忙呀！”蓝雪朝我喊道。 “哦。” 我小跑过去。然后傻傻的站在她面前。 “笨。抱着我的腰。” 蓝雪抓着我的手，放在了她的腰上。然后她双手抱着我的脖子。倒是我，有些拘谨。我将蓝雪抱到轮椅上。将她的脚放在踏板上摆放好。她的腿很细，很软，很凉，哪怕外面套着一层厚厚的丝袜，仍然很凉。 “姑姑，妳先回去吧。他送我就好。”蓝雪说道。 “好！”转眼间，姑姑就离开了。够快的。 “我骑摩托来的。”我尴尬的解释道。 “我看到了。” “...” 就这样，我推着摩托，她滑着轮椅。大概走了20分钟。 “我就住在这个小区。”蓝雪指着门口海蓝院三个字说道。 我愣住了。因为这裡离我家很近，步行的话十几分钟能到。 “怎么了？”蓝雪问道。 “我家就在前面的江河路。”我解释道。 “那正好，有空来找我玩。哦，对了。你天天有空。我知道的。”蓝雪笑道。 “好。” 蓝雪住在一号楼一楼。在小区门口就能看到她家的窗户。等到裡面的灯亮了的时候，我才转身离开。
二 工作事，感情事，事事烦心
“大白下个月16号。我和萧月结婚。你给我当伴郎吧。” 其实我一点也不白，当然也谈不上黑。 “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看着高富贵笑道。 高富贵，我的好友，人如其名，妥妥的富二代。 “行。我提前请假。”我说。 “哥几个都结婚了，你也该准备准备了？”张山凑过来贱兮兮的笑道。 这货也是我好友。人不错，就是有些贱。 “别人结婚我就要结婚。要是有出殡的，我是不是得给你买个棺材？”我白了张山一眼。 “卧槽！你个杠精。听说你去相亲了。太特么不容易了。那姑娘好看吗？”张山的眼裡闪着八卦之火。 对面的高富贵和萧月也是一脸期待的等着我开口。 “你挺谁说的？”我就纳闷了，这事我谁也没说啊，这王八犊子怎么知道的。 “听你妈说的。”张山笑道。 “人挺漂亮的。” “卧槽，你竟然说漂亮，那一定很好看。有照片吗？我瞅瞅。”张山像是吃了激素一样。 “删了。”我说道。确实是删了， “为啥？你都说漂亮了，你肯定对人家有好感。”张山追问道。 “有好感又不代表喜欢，我还说萧月漂亮呢。”我没好气的说道。 “有好感就有更进一步的可能。”张山说道。 “我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一身穿着打扮就是我一个月的工资，可能还不止。养不起。”我说道。 “卧槽。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张山骂咧咧的说道。 “有出息能和你一起吃饭？”我反击道。 “你还是放不下啊。”萧月开口说道。 我没说话，默默的喝了口酒。 我酒量很差，喝了几杯就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了。 我不知道的是张山这缺德玩意竟然拿着我的手机面部解锁。然后给蓝雪打了电话。因为我通讯录就那么几个人，而且他大部分还认识，所以张山很容易知道蓝雪就是那个我相亲的对象。那天张山和蓝雪聊了很久。当然这是我后来知道的。以至于，我后来不喝酒了，最起码和张山在一起时不喝了。 那晚，蓝雪从张山那裡了解了我很多。毕竟我这个人很简单。蓝雪也是从那时起对我放下了戒心。毕竟蓝雪是个小富婆。之前很多人都是奔着她的钱去的。 早上，我迷迷煳煳的被闹铃吵醒。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不过也能猜出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酒大伤身啊。” “嗡~嗡~” 手机屏幕上闪着蓝雪的名字。 “喂。” “早安。”蓝雪问候道。 “啊。早。”我有些懵逼。 “那个你能不能帮我带份早餐？” “好。”我没问原因，痛快的答应下来，毕竟我上班也是路过她家。 “谢谢。” 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我来到厨房，拿出一个精致的饭盒。以前我就是拿着这个饭盒给她送饭的。我笑了笑，开始做饭。 我做了一锅小米粥。她肠胃不好。我又煎了薄饼。 饭盒有三层，最下面是盛粥用的碗。中间我放了薄饼，最上面我装了一些自己做的咸菜。 吃过早餐，我把饭盒放进后备箱，戴上头盔，骑向海蓝院。 “咚咚。”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 “进来吧。”蓝雪坐在轮椅上笑道。 我看到门口有一双男式拖鞋，很新。我换上鞋，走了进去。蓝雪的家裡很宽敞，毕竟在家裡她得用轮椅。我把饭盒放在餐桌上。 “妳的早餐。” “谢谢。” 蓝雪今天很漂亮，鹅黄的凋花T恤。黑色及膝短裙，柔弱的双腿裹着黑色的丝袜，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好看吗？” “嗯。”我点了点头，移开目光。 “那确实是好看。”蓝雪笑道。 “哇。好丰盛啊。”蓝雪打开饭盒，惊讶道。 “我先走了。”我站起来说道。 “你不是八点半上班吗？现在才七点半。你能不能等我会。咱们一起走。”蓝雪看着我说道。 “行吧。”我坐了下来。 蓝雪在银河商圈有个鞋店。我上班倒是能路过那裡。 “大白，以后你能不能每天都给我送早餐呀。”蓝雪突然问道。 “行，顺路，不耽误事。”我答应下来。 “要是不顺路呢？”蓝雪弱弱的问了一句。 “呃...”我尴尬的看着她。 “行了，你别说了。”蓝雪连忙摆手。 饭后，我把饭盒刷干净放进后备箱。蓝雪这装上轮椅车头。 “走啦。不会让你迟到的。”蓝雪笑了笑。 八点二十五分，我到了公司。确实没迟到。 “李少白，新来的一个员工，你带几天。”我刚打完卡，安姐走过来说道。 安姐是我老板。 “好。” “你说话别总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别吓坏人家。”安姐拍了下我的胳膊。 安姐对我一直很头疼，她一直想给我升职，可是我拒绝了。我不喜欢这份工作。对于我来说，这份工作最大的优点就是清闲。就算这样，安姐把工资给我调到了最高。 我带过不少人，如今他们大部分人都升了职，工资也比我高。不过对于他们的命令，我是心情好就听，心情不好也懒得搭理他们。每次发生争吵的时候，安姐总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很多人都说我仗着自己是公司的老员工，倚老卖老。呵~看样子是袁爷爷让你们吃的太饱了。 “你好。我叫李小蔓。安总让我来找您。”一个有些拘谨的女声在我身旁响起。 “哦。妳好。加一下微信。我传妳一些文件，做一下。”我调出自己的二维码。 “妳坐我旁边。”加上好友后，我指着旁边的办公桌，说道。 “哦，好的。”李小蔓转身走了过去。 这时我才发现：李小蔓竟然拄着双拐。她的左脚的脚尖距离地面大概有十公分。我很快的收回了视线，我是D，可我不是变态。 “李哥，电脑开不了。”李小蔓看着我说道。 “哦。我看一下。”我走了过去。“妳往后退一下。” 李小蔓听话的向后挪了挪。 我钻进桌子下把主机挪了出来。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李小蔓足下垂的左脚脚尖堪堪接触到地面。 我检查了一下，发现主机裡的风扇不转了。于是我换了一个新的。公司裡的电脑一出毛病都来找我。久而久之，我也算是积累出了经验。说实话，我真的不是修电脑的。 “好了。”我帮李小蔓打开了电脑。 “谢谢，李哥。” “不用这么客气，少说话，工作做好就行。”我说道。 “哦。”李小蔓登上微信，开始工作。 “李小蔓，妳把这些文件打印一下。” “李小蔓，这些材料妳整理一下。” “李小蔓，妳把这些东西送到安总办公室。” ...... 公司老人欺负新人是常有的事情，我懒得管。最起码李小蔓做这些事情能够快速的熟悉公司。而且这些人指使着李小蔓做这做那，未尝没有针对我的想法。我带过的人有几个就是因为这种事情记恨上我了。 “李小蔓，帮我倒杯水。谢谢。” 这种私事也让李小蔓做，就有些过分了。 “咚咚咚。”我敲了敲办公桌的挡板。 李小蔓转头看着我。 “妳很閒是不是，还帮人家倒水？！”我没好气的说道。 “李少白，我让帮忙人家倒水，你管那么多干嘛？” 他叫赵恒强。安姐曾经想给他升职，那次不知为何问了下我的意见，我只是说我不建议。于是安姐没有给他升职。后来不知怎么的，赵恒强知道了，从那天开始，本就不待见我的他，开始肆无忌惮的抹黑我。说我爱打小报告，背后在安姐面前说人坏话。总之，他的目的达到了。 我默默的看了赵恒强一眼，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工作。李小蔓拄着拐去给赵恒强倒水了。 李小蔓也来了几天了，基本她也知道我在公司算是个全民公敌。毕竟有些话安姐不好说，我就替她说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当然，又是还是有些生气的。不过在公司裡，我还是有那么几个朋友的。这么看来，我还不是那么失败。 “哥，赵恒强又跟你杠上了。”白阳走过来靠在我的肩膀上，笑道。 这也是我当初带过的新人。如今白阳在设计部工作。 “那孙子哪天不和我对着干？”我笑道。 “也是。这样生活才有乐趣嘛。”白阳放了一杯苏打水在我桌上。“你去我们设计部多好。” “不去。你们那天天加班。”我摇了摇头。 “不可能。一周也就加个五六天。” “......” “哥，走啦。”
赵恒强那件事之后，李小蔓就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无奈下，我只好给她发了条微信。 “不用这么躲着我。” “李哥，对不起。” “没事，别耽误工作。” 公司是有食堂的。李小蔓刚来的几天是和我一起吃的，现在她已经和赵恒强那些人一起了。 这样我也省心了，因为平时我都是回家吃饭的。 我离开公司，骑上摩托回家。路上我遇到了蓝雪。今天蓝雪坐着电动轮椅出来的。 “轮椅坏了？”我停下来问道。 “刚刚有几个学生骑车子撞了我一下，好像把电瓶撞坏了。”蓝雪苦笑道。 “人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蓝雪笑了笑。 “嗡~”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 “喂。你不管我啦！”蓝雪焦急的说道。 “哈哈。”我笑了，我只是想逗逗她。 “现在怎么办？”蓝雪问道。 我拿出手机，给一个叔叔打了个电话。十几分钟后，叔叔骑着三轮摩托出现在我们的视野裡。 我把蓝雪抱到摩托上坐着。由于下半身没有知觉，蓝雪紧紧的抓着把手。今天她一身运动风打扮，五分长的白色半袖，红色的七分休闲裤，白色的板鞋。骑在摩托上，像个英姿飒爽的女骑手。 不过这轮椅是真的重。我和叔叔将轮椅抬到三轮车上。叔叔潇洒的挥了挥手，离开了。 “啊！” 蓝雪一声惊呼。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她就从轮椅上摔下来了。 “第一次骑摩托，想拍个照留个纪念。”蓝雪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拍照不要命了吗？ 我解下鞋带将蓝雪的脚固定在踏板上。然后推着她往回走。 真重啊。 一路上，蓝雪乐此不疲的自拍。看着她高兴的样子，我好像也没那么累了。 终于到了。我看着海蓝院三个字，长舒一口气。 我背起蓝雪，来到她家门口。门很高级，既能密码解锁，又能指纹解锁。 “密码是你生日。” 我和她生日同一天，不过她比我大一岁。这样说也没啥毛病。 门开了，我把她背到沙发上。 “那个...下午你能请假吗？”蓝雪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有事？”我看着她。 “另一辆轮椅返修去了，晚上才能送回来。你不忍心让我在地板上爬吧。”蓝雪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行。” 于是我向安姐请了假。 “我去做饭，妳吃什么？”我问道。 “随便。” 唉。令人头疼的两个字。 我做了两道菜，豆角炒肉和番茄炒蛋。我热了热冰箱裡的馒头。我把东西端到餐桌上。 “我想去洗手间。”蓝雪有些忸怩的说道。 我将她抱到马桶上，看着她，无声的询问着。 “我自己可以的。”蓝雪的脸颊红红的。 我走出去关上门。感觉等了很久。 “大白，我好了。” 我走进去，将她抱到水管前洗手。 平常蓝雪都是坐在轮椅上吃饭。如今没了轮椅，餐桌前的凳子她又坐不了，无奈下，只能让她坐在我怀裡。 我害羞，她也害羞。我们默默的吃着饭。只是我的小弟有些不安分。这时没办法的事。他要是安分了，那我就难受了。还好蓝雪的身体没有知觉，不然的话我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算是这样，我的脸还是像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 终于吃饱了。我有种解脱的感觉。我将蓝雪抱到沙发上。然后开始收拾桌子。 等我收拾完后，发现蓝雪迷迷煳煳的快要睡着了。她的沙发比我的床还大，这我倒是不担心她会睡得不舒服。 “呼~”房间裡响起蓝雪的轻鼾。 我走过去把蓝雪的鞋袜脱掉。她的脚很漂亮，十根脚趾涂着趾甲油，像是一颗颗红宝石。我给她盖了一张薄毯。然后躺在一旁也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感觉脸上好痒。迷迷煳煳的睁开眼，发现蓝雪正趴在我的胸上拿着发尖不停的扫着我的脸。 “我喜欢你，让我做你女朋友吧。”蓝雪认真的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装死。 突然间，我的嘴唇传来一股温热，刺激着我的大脑，紧接着，一个柔软的东西，进入了我的口腔。 卧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急剧加速，彷佛快要跳出胸腔。时间不长，我们两个很快就分开了。 “我愿意给你时间，我愿意等你。” 一瞬间我明白了，一定是张山和她说了什么。不对，张山没有蓝雪的联系方式，而我没有让他看过我的手机。莫非是那天喝酒时...我去你大爷的！用你多管闲事。 我承认，我很懦弱。我不敢走出自己的保护圈。女人们常说自己需要安全感。可是男人同样需要。只是两者对于安全感的定义不同。亲戚的势利，让我变得薄凉。爱情的失败，让我变得懦弱，更加隐藏自己的感情。 “我们才认识多久啊？”我试图解释着什么。 “有的人认识一个月就结婚了。”蓝雪倔强的看着我。 我不敢和她对视。 “让我进去好吗？”蓝雪的手指按着我的心脏，温柔的说道。 “对不起。”我拿开蓝雪的手，坐到了不远处的凳子上。 蓝雪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呵~我也是贱。第一次被人表白。我竟然还拒绝了她。 下午五点。轮椅送了过来，同时我叔叔也把那辆电动轮椅送了过来。我将蓝雪抱到轮椅上，逃离了她家。 而后，我向安姐请了一个长假。具体多长，我也不知道。
三 他乡遇故知，既喜也愁
我心裡很乱，我选择去爬山。我希望通过身体的劳累，来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事实证明，这样做的结果还不错。 “呼~”我很没形象的坐在坐在树荫裡休息，长时间的不运动，身体都瓤了。 我拿出手机，好家伙一堆的未读消息。 “卧槽。你个缺德玩意去哪了？我去你家找了你好几次。电话也不接。” “你特麽的接电话！” “还喘气不？” 这是张山发的信息。 “你去哪了？富贵很担心你。” 这是萧月发的。高富贵那瘪犊子，嘴硬的很，从来不说关心人的话。 “哥。干嘛去了？” “哥，那群王八蛋就不盼着你点好！” 这是白阳发的。 蓝雪发的消息是最多的。 “你在哪？我很担心你。” “对不起。” “你吃饭了吗？” ...... 除了蓝雪，我一一回复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蓝雪的电话。 我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了哭声。我不知道该说什麽。 “你在哪？”蓝雪的声音带着哭腔，听着就让人心疼。 “爬山。”我回答。 “那天的事，对不起。”蓝雪道歉。 我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没关系？人家也没有对不起我。如果把爱情比作一场游戏，我玩不起，也输不起。我自己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对于突然闯入我生活的蓝雪，我始终保持着警惕。我觉得她可能在可怜我，可怜我这个懦弱的胆小鬼。 “过几天就回去。”我说道。 “那你还给我送早餐吗？外卖没有你做的好吃、”蓝雪小声说道。 “嗯。” 然后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还有事？”我问道。 “没了。” 得到答案后，我直接挂掉了电话。 天好蓝，云好白。 我没有继续往上爬，而是向山下走去。我打车想要买些特产。当路过一家咖啡店的时候，我让司机师傅停了下来。 咖啡店的名字很特别：阮媆咖啡屋。大学时，我的一个学姐就叫阮媆。她是当时的校花。不但长得好看，成绩还好，能歌善舞，是所有男生心中的女神，也是大部分人暗恋的对象。本来我和她只是两条不相交的平行线。一次偶然的事件，我们的关系变得密切起来。 那是个冬天，寒假前夕。很多班级都去聚会了。我们班吃完饭就去了酒吧。我进去不到十分钟。就被吵得出来了。没办法，声音太大，吵得我有些恶心。于是我就独自去了湖边。待了没多久。阮媆她们班的几个人走了过来。摇摇晃晃的，没少喝。然后，她们竟然说要滑冰。这又不是东北。她们刚才上去冰面就出现了裂纹。由于阮媆在最后面，当所有人跑回来后，阮媆“扑通”一声掉了进去。我当时二话不说就跳了进去。是的，发生了这个英雄救美的桥段。额。。。我也不算什麽英雄。后来，美人也没有以身相许。说实话，我对阮媆的喜欢只是那种普通的喜欢。毕竟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好吧，我承认，我有自知之明。后来呢，阮媆就认我当了弟弟。阮媆把吃不了的零食全扔给了我，那时我几乎可以吃一半扔一半，而且还吃不完。 “您好先生，请问您喝点什麽？”服务小妹长得很甜美，声音酥酥的，很好听。 “我找你们老板。”我说道。 “请问您是？” “我是她弟弟。”我笑道，尽量的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 “稍等。”服务小妹离开了，应该是去请示了。 我借着机会打量着这裡的布局。整个店面的装修都使用的暖色调，壁橱长摆着手办。最裡面的一面墙上贴满了照片，大部分都是求婚的。照片墙前摆着一架钢琴。钢琴旁还放着吉他。阮媆的钢琴弹的很好。 “先生，请跟我来。” 我跟着小妹来到休息室。我道了声谢，小妹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是她，真的是阮媆? “姐。”我轻轻的叫了声。 “好久不见。” 阮媆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长发盘在脑后。黑色的包臀裙下伸出一对黑丝美腿，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尖头高跟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腿上，很淑女的坐着。 我坐在对侧的沙发上激动的看着她。 “过的不错嘛。成熟了不少。”阮媆一脸轻松的看着我。 “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玩失踪！”我抱怨道。忽然间，我想到了蓝雪。担心人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对不起呀！”阮媆俏皮的眨了眨眼。 上学的时候她总是捉弄我。事后就是这样对我道歉。我还真没辙。 “这次见到你，你可不能再玩失踪了。”我盯着阮媆的眼睛，说道。 “好~”阮媆拉了个长音。 “你手机号多少？”我拿出手机，问道。 “我没带手机，你告诉我你号码。回头我打给你。”阮媆说道。 “回头？这麽久没见，你就不请我吃饭吗？”我抱怨道。 “乖~姐姐很忙的。这顿饭先记着，改天一定请。”阮媆像是哄小孩一样，对我说道。 “行吧。那我先走了。”没想到我这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还吃这套。 走到门口，我拿着手机对着阮媆晃了晃 “知道啦。一定打给你。”阮媆好笑的看着我。 离开咖啡屋，我感到费解。以前见面时，阮媆总是用胳膊勒住我的脖子，然后我说一堆赞美她的话才肯松开我，怎麽这次见面，这麽稳重了啊。 我带着疑惑，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小商品店。 我随意的挑了几样东西，结账时，我开始搭话。 “阿姨。那是阮什麽咖啡屋啊？”我问道。 “那个字也念ruan。那家店的老板就叫阮媆。” “阮媆？听起来是个女孩的名字。很漂亮吧。” “可不是嘛。比电视裡的明星还漂亮呢。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麽？”我的心咯噔一下。 “唉！也不知道出了什麽意外。一个姑娘家家的没了四肢。” “什麽？”我的脑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记闷棍。我连自己怎麽去酒店开的房都不知道。 换作是几年前的我，早就冲回去质问阮媆了。可是现在的我没有。我知道阮媆是个很骄傲的人。我冒然的说出事情的真相，她很可能再次失踪。可是既然她把咖啡店命名自己的名字，说明她还是很希望有个人能陪陪她。 我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该怎麽办呢？ 阮媆给我打了电话，我们聊了几句，就挂了。她一直强调自己很忙。看样子她并希望我继续去找她。可是你不希望别人找到你，为什麽还要把自己的名字当做店名呢？ 我没有听她的话，第二天早上，我又去找了她。 阮媆还是一样的姿势坐在那裡，我看在眼裡，鼻头一酸差点哭出来。以前出去玩，她总是一进酒店就把鞋子踢掉。然后舒舒服服的趴在床上，等着我按摩。 上学时除了上课，我就泡在图书馆。我什麽书都看。一次阮媆去找我，发现我正看一本按摩的书，从那之后，我就成了她专属的按摩师。 “真拿你没办法。姐真的很忙的。”阮媆看着我笑道。 “两年多没见，我就想和你说说话。” 我对阮媆从当初的爱慕，到后来的友情，慢慢的变成了如今的亲情。大概是小时候缺爱吧，阮媆给了我渴望的关爱。 我开始说着我的事情。我没有隐藏，连心裡最真实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多大啦，还哭。桌上有纸巾，赶紧擦擦。”阮媆安慰道。 说实话，我真不是个容易哭的人。 “你给我擦。”我把下巴靠在桌子上，看着阮媆说道。 “快三十的人了。自己擦。” 我看的很仔细，阮媆的眼神有些慌乱。 “哦。”我抽出纸巾擦掉眼泪。 “所以说，你喜欢蓝雪。”阮媆说道。 我点了点头。 “爱情不是因为看到才相信，而是因为相信才能看到。你要试着去相信蓝雪。” 我诧异的看着阮媆。忽然有些感慨。我们都长大了。 “你能抱抱我吗？我需要些勇气？”我眨着眼看着她。 “抱什麽抱，赶紧走吧。我要工作了。”阮媆开始撵人。 “哦。”我向门外走去。 “赶紧回家吧。”阮媆喊了一句。 我没回头，对着她挥了下手。 之后的每天我都去阮媆那裡坐一会。她很聪明，猜到了我知道她的身体情况。我没有她聪明，可我了解她，我猜到了她猜到我知道她的身体情况。 我们很默契的没有点破。 “帮我倒杯水。”阮媆很随意的说道。 我倒了杯水放到桌上。 “笨蛋，喂我啊。”阮媆翻了个白眼。 “哦。好。”我将水杯端到她嘴边。 阮媆一口气将水全喝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阮媆问道。 我不清楚阮媆的意思，不敢说话。 “开始的时候，我挺绝望的。我用了几天的时间就想开了。人嘛，活着就是要开心。” 几天？这要是我估计这辈子也想不开了。我印象中阮媆一直是那种心大的女孩。可是我没想到她的心这麽大。 “你的性格我了解的很。那时候你要是知道我的情况，肯定会跑过来守着我的。你这人太容易钻牛角尖。我可不想平白无故的多个小奴隶。”阮媆笑道。 “所以你就玩失踪？”我有些生气。 “嗯。后来我其实挺想你的。开店的时候就起了这麽个名字。就看老天爷的意思了。没想到，真的被你找到了。我又怕你钻死胡同。所以，才骗了你。这要是以前，你早就傻乎乎的回去了。你长大了啊，弟弟。”阮媆有些感慨的看着我。 “姐…”我看着阮媆，泪水在眼眶裡打转。 “别这麽看着我。我现在过的挺好的。吃喝不愁。” 我是真的佩服阮媆的心态。 “好啦。装了这麽多天，累死我了。来，给我按摩。”阮媆笑道。指使人的语气和以前一模一样。 只是我看着阮媆，不知道该怎麽…下手。 “小可。”阮媆喊道。 小可是一直接待我的服务小妹的名字。 “阮姐。”小可走了进来。 “帮我把假肢拆下来吧。”阮媆吩咐道。 小可把阮媆的外套脱了下来。首先是左手，然后右手。 我咬着嘴唇，让自己不要哭出来。 最后，我看到小可将阮媆抱到沙发上。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阮媆的双腿全部被截掉了，没有一点残肢。 小可出去后，我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长久以来积攒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到头来，我才是被安慰的一方。 阮媆安慰了我很久，然而我的眼泪停不下来。 “别哭啦！！”阮媆吼了一句。 我强行止住了眼泪，看的出来阮媆真的生气了。 “哭哭哭，哭什麽哭！老娘没死呢！一个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害不害臊！？去床上，按摩！”阮媆喝道。 “哎！”我老老实实的把她抱到床上。 “手机给我。还有笔！”阮媆命令道。 解锁密码是她的生日。当初是她强行给我设置的。哪怕我换了手机，这些年一直没变。 她趴在床上，嘴裡咬着笔。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屏幕。发现她把我给她的写的备注名改成了全世界最漂亮最温柔的姐姐。可以，这很阮媆。 “用点力！”阮媆咬着笔说道。 “人姑娘多好看呀。亏你忍心拒绝。”阮媆调出蓝雪的照片。 “有空带她过来玩。” “以后你了不能这麽溷日子了。跟着你，委屈人家姑娘了。” …… 阮媆自顾自的说了很多很多。上学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喋喋不休的说着，我老老实实的给她按摩当着听众。 “明天你赶紧滚蛋！”阮媆骂了句。 “好。”
四 你笑起来好美
我回来了，没和任何人说。 早上，我提着饭盒输入密码来到蓝雪的家裡。不敲门是不是不太好。进来后我忽然想到。我坐在沙发上等着。 然后，我就见到了令我血脉喷张的一幕。 洗手间的门开了，蓝雪坐着轮椅出来了。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让我没想到的是蓝雪只穿着一件内衣，私处裹着刚刚换过的纸尿裤。 蓝雪看到我有些慌张，不过更多的是激动。她摇着轮椅朝我滑了过来。 我还是想不通，她怎麽会看上这样的我。 蓝雪来到我面前，将自己的双腿先后搬下轮椅，由于它们没有一丝力量，蓝雪的腿歪歪斜斜的，根本起不到支撑的作用。蓝雪没管那麽多，直接扑了过来。如果不是我伸手将她接住，这一下，她肯定摔到了地上。 蓝雪紧紧的抱住我。我犹豫了下，然后双手攀上她的后背，将其抱住。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现实，我这样的人不至于被倒追吧。 “你到底喜欢我哪裡？”我问道。 “我说了你可不许说，我改还不行嘛。” “行！”我有些哭笑不得。 “你很真实。别人和我在一起时，总会有意无意的迁就我。而你不会。你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在你面前，我觉得很自由，感觉自己像是正常人一样。你会很直接的夸我，也会直白的指出我的缺点。真正的爱情不是单纯的给予，还包括适当的拒绝、及时的赞美、得体的批评、恰当的争论、必要的鼓励、温柔的安慰、有效的敦促。你和她，一直是你单方面的付出。她可能没有真正的喜欢你。我可以给你我的全部。” 蓝雪说出了我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 “呵~你是说，她把我当备胎吗？”我自嘲道。 “这种事，只有她才能给你答案。最起码在我看来，是的。”蓝雪直白的说道。 “吃饭吧。”我拍了拍蓝雪的后背。 蓝雪在我脸上亲了一口，从我身上爬到沙发上。 我伸手想要帮她。 “不用啦。我可以的。”蓝雪拒绝道。 她将轮椅拉过来，侧对着自己。而后把靠近自己一侧的扶手抬了起来，她把双腿摆好，调整姿势，一手按着轮椅，一手按着沙发，一点一点的将自己挪了过去。动作既熟练，又笨拙。最后，她将自己的双脚在踏板上摆放整齐。 “我能照顾自己，所以，我也能照顾你。”蓝雪流出灿烂的笑容。 她在努力的让自己觉得是值得相信的。忽然间，我觉得心裡有什麽东西开始碎裂。别误会，那不是心碎的声音，那是以前我保护自己的外壳。如今它们正在碎裂。 是时候和过去说再见了啊。 我看着蓝雪，喜欢你三个字，到了嘴边却变成：“吃饭了。” “晚上一起去吃饭。” “好啊。”蓝雪喝着粥，随口答应道。 “和我朋友。”我补充道。 “好！”蓝雪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你笑起来真好看。” “那你可要多让我笑哦。” “我尽量。” “真不浪漫。” “嗯。” “不过我都喜欢。” 九点，我打卡上班。我迟到了。赵恒强对着我一顿冷嘲热讽。我没搭理他。李小蔓也换了办公桌，脸上挂着笑。看样子和其他同事相处的不错。 “哥，满血复活了？”白阳像往常一样，绕远路过我这裡，然后在桌子上放了一杯苏打水。 “是啊！”我笑道。 “你没事就好。我走了。”白阳拍了拍我的肩膀。 “晚上去吃饭。”我喊了句。 “行，好久没聚了。都有谁啊？”白阳笑道。 “富贵他们几个，回头你和大刘他们几个说一声。对了，晚上我女朋友也去。” “行。”白阳刚迈出一步，立马回过神来：“啥？女朋友？卧槽。这得好好宰你一顿。” 下午，下班后。我来到蓝雪家裡。一走进她的卧室，好家伙。床上，地板上到处是她的衣服。 “你要摆地摊吗？”我打趣道。 “你帮我看看。哪件衣服合适，我挑了一下午了。” 我有些无语：“合着你一下午就在家试衣服来着。” “第一次见你朋友，我想给他们留个好印象。”蓝雪说道。 “就这件吧。”我从衣柜裡拿出一件白色的水墨风旗袍。 “会不会太正式了。”蓝雪有些犹豫。 “你也知道啊。”我笑道：“随意点就好。” 最终我给她选了一件白色的无袖连衣裙。配上一双高跟凉鞋，简单又时尚。 “我是以什麽身份和他们吃饭？”蓝雪弱弱的问了句，眼睛裡饱含着期待。 “女朋友。” “谁的女朋友？”蓝雪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 “不知道。”我逗着她。 “说嘛说嘛。”蓝雪开始撒娇。 “我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竟然红了。 我推着蓝雪来到了预定的饭店。 蓝雪的出现让本来有说有笑的张山等人陷入了沉默，就像是有人按下了暂停键。 “我给介绍一下...” 看得出来，张山他们很惊讶。因为我除了名字没有透露过蓝雪的信息。蓝雪紧张的抓着我的手。我推着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哥，路上太特麽堵了，不好意思，来晚了。”白阳等人也到了。 人算是到齐了。 白阳看到蓝雪的轮椅时也愣了一下。 “嫂子好。”白阳看着蓝雪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蓝雪和萧月几个女孩很快就找到了共同的话题。看着她们不时的掩嘴而笑，我有些欣慰。 张山和高富贵使着眼色。和这俩货认识这麽多年，我怎麽会不明白他们的意思。 我不动声色的给两人换了一杯白酒。 “庆祝我脱单，干杯。”我不怀好意的说道。 “卧槽。我啤酒呢？”张山和高富贵齐齐看向我。 “两位哥哥，你们一开始不就喝的是啤酒吗？”白阳笑道。 这小子，很上道嘛。 两人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 我们互相爆着对方的糗事，几个女孩笑声不断。 “我去趟厕所。”高富贵对着张山使了个眼色。 “我也去。”张山偷偷拉了下我的衣服。 “一起吧。” 我们三人来到洗手间。 “你认真的？”高富贵看着我说道。 “谁拿这种事开玩笑？”我瞥了张山一眼。 “瞥我干嘛？”张山一脸蛋疼的说道。 “我觉得你们不太合适。”高富贵说道。 虽然我们关系不错，可是我挺讨厌高富贵这妄下判断的态度。 “你真不是自暴自弃才找的她？”张山问道。 “说实在的，和她在一起。算是我高攀了。不过我正在努力。” “完了完了。你陷进去了。你这副笑容还是你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出现的呢。”张山说道。 “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走出来吗？”我轻笑道。 “你爸你妈那裡你想过怎样交代吗？他们那关你就不好过。”高富贵说道。 “你是好孩子，听爸爸妈妈的话。我不是啊。”我嘲讽道。 “...” “不好意思，富贵有些拉肚子。”回来后我胡诌道。 “我陪你去看医生？”萧月关心道。 “别听他胡扯。我没事。”高富贵没好气的说道。 “月月，你有没有觉得富贵最近比较白了。”我笑道。 “是有点。”萧月看了看高富贵，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一个医生朋友说，这是气血不足，肾虚的表现。他呀，要面子，肯定不好意思去检查，你明天陪他去趟医院。”我关心的说道。 “嗯。”萧月点了点头。 “傻姑娘，别听他胡扯。”高富贵气急败坏的说道。 “对，我胡说，我胡说。”我偷偷的朝着萧月眨巴着眼睛。 “知道了。”萧月偷偷的对我眨了下眼睛，一副我知道该怎麽做的样子。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一个很长的名字：全世界最漂亮最温柔的姐姐。 “我接个电话。” 我走出包间。 “想我了吗？弟弟。”电话裡传来慵懒的声音。 “想啊。”我笑道。 “哟。听起来心情不错嘛。发生什麽好事了？” “我今天表白了。” 我把今天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那你赶紧去陪人家。” 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掉了。这很阮媆。 这顿饭吃的时间有些长。我结账时已经10点了。 路上，蓝雪已经有些坐不住了。 “怎麽了？”我关心道。 “坐的太久，有些难受。”蓝雪说道。 “再忍忍。” 回到家，我把蓝雪抱上床，让她趴着。此时，她的额头上都是汗。 我按摩着她后背僵硬的肌肉。 “嗯~” 蓝雪舒服的呻吟出声。 “大白，想不到你按摩手法这麽好。”蓝雪闭着眼睛舒舒服服的说道。 “学过一段时间。”我说话虽然直，可是我又不傻。阮媆的事我觉得还是先瞒着她比较好。 “以后你住在这好不好？”蓝雪问道。 “那我不真成吃软饭的了。”我笑道。 “哦~”蓝雪的声音有些失落。 “今晚我可以留下。”我笑道。 蓝雪傻乐起来。一点也不像快三十岁的女人。 “你帮我洗澡。”蓝雪撒娇道。 “好。” 我脱掉蓝雪的衣服抱着她来到浴室。浴室很大，裡面还有一张折叠床。我调整了一下，让蓝雪半躺在上面。然后脱掉她的纸尿裤。一股辣眼的味道扑面而来。 “咳咳。”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蓝雪紧张的闭着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我好笑的摇了摇头，将纸尿裤扔进垃圾桶。我试了试水温，拿起花洒打湿蓝雪的身体。 “很脏吧。”蓝雪小声问道。 “你四不四个撒子哦。”我说了一句和大学舍友学的方言。 蓝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给蓝雪坐着足底按摩。正常人的话估计疼得叫了出来。可是蓝雪没有感觉，不过她的脚有了温度。 “你怎麽什麽都会啊？”蓝雪一脸崇拜的看着我。 “还好吧。除了发呆就是看书。很多东西多多少少都懂点。”我笑道。 “要是你的...前女友向你表白你还会接受吗？” 欸？这话题转移的太快了吧。 “你看过圣斗士吗？”我笑着吻了一下蓝雪白皙的脚丫。 “看过。”蓝雪笑了，笑的很开心。好美。
五 心跳
朋友们都接受不了蓝雪的身体。我有点失落，不过也在意料之中。因为我了解他们。 其实大部分人的观念裡，正常人找正常人，残疾人找残疾人。因为开始的时候我也这麽想的。我家附近就有几对残疾人夫妻。 “儿子，你和那姑娘处的怎麽样了？”我妈挺关心我这方面的事情的。 “挺好的。”我回答，蓝雪坐轮椅的事，我妈一直不知道。该怎麽说呢？我妈身体不错，也没心脏病啥的。不行就直接说吧。那几个老辈的就再等等吧。虽然他们身体挺硬朗，不过可别被我气死。他们传统的很，而我又是家裡的独苗，所以要想让他们接受蓝雪，有些痴人说梦。 “那就好，那就好。”听声音，感觉她差点哭出来。 “妈，她身体不太好。”我心虚的说道。 “你多照顾人家一些。” 我一咬牙，将蓝雪的情况说了出来。 电话裡沉默的好久。 “你喜欢就好。” 我妈的声音有些复杂。听得我有些难受。 “有空带她来吃个饭。” “哎。”我高兴的答应下来。 我向往常一样上着班。我有些没有方向。多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让我有些迷茫。我想要什麽，我不清楚。搞笑的是，不想要什麽倒是清楚的很。 “李少白，下周公司组织团建，你统计一下人数。你...没事的话必须去！”安姐最后特意补充了一句。 “哦。”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去。 我统计了下人，除了几个确实有事的，都报了名。 李小蔓已经适应了公司的生活。如今她和同事们相处的挺愉快的。李小蔓长得挺漂亮的，残疾程度也不重，说实话，她要是穿平底鞋的话，没准不用拄拐也能走些路。所以，大家也愿意和新来的美女同事搞好关系。 “李哥。”李小蔓向我打了声招呼。 我笑了笑，算是回应。 见我没说话，李小蔓有些失落。 “好好工作。”我也不知道该说什麽，所以就说了这麽四个字。 “嗯。”李小蔓点了下头， 李小蔓的身体有些畸形，屁股一大一小，嵴柱也有些侧弯，不是特别的明显。她走路时，娇小的左脚在空中无力的晃动。她的身体没问题吧。我想起了团建的事。 下班回到家。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我渐渐的把蓝雪这裡当成了家。 蓝雪有一间复健室。以前她就自己在家裡进行简单的复健。其实也就是练习上肢力量。如今，我在，她能做那些复杂的动作了。 我将蓝雪抱到床上。让她练习翻身。蓝雪的左臂用力的向右挥去，想要借助惯性把自己翻过来。 一次，两次，三次... “累死啦。”蓝雪张开双臂，满头大汗的躺在床上。 我拿着毛巾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然后按摩着她酸痛的双臂。 “咸鱼都能翻身，你还不如一条咸鱼呢。”我打趣道。 “我给你一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蓝雪呲着牙故作凶狠的看着我。 “我说你真像一条美人鱼。”我笑道。 蓝雪对我抛了个媚眼，一副算你识相的样子。 突然间，蓝雪一把抓住了我那还算老实的小弟。我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你说，我能生小孩吗？”蓝雪问道。 “这事你得问医生。你先把手松开。”我的呼吸渐渐的变得沉重。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蓝雪说道。 “你说。” “以后我如果犯了什麽错，你不许不理我。” “行。”我答应的很痛快。 这小姑奶奶总算放手了，我怕自己把她给就地正法。 “我想试试那个。买了之后我还没怎麽用过呢。”蓝雪指着一旁的平衡杠。 我把蓝雪抱上轮椅推了过去。 蓝雪脚放在地上摆好，双手握着两边的单杠。屁股刚离开坐垫，面条似的双腿就歪歪斜斜的倒向两边。蓝雪重新坐好，再试。那双白的有些晃眼的双腿真的无法提供任何帮助。 最后，蓝雪放弃了努力，她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真的好想站在你的面前。哪怕不能走，只是站着就好。一踮脚就能亲到你，能和你并排站着和你的朋友亲人说说话，能和你站在一起拍婚纱照。” 虽然没人和她说，可是蓝雪不傻，能够看出我身边的人对她有意见。 我找了一条绑带，将她的双腿绑在一起，然后用腿顶住她的膝盖。 “再试试。”我笑道。 蓝雪抓着两侧的单杠，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看着我，眼睛笑成了月牙。短短几秒的功夫，蓝雪的手开始颤抖。我搂着她的腰，支撑着她的身体，双手放在她的臀部将其托起。 蓝雪搂住我的脖子深情的吻住我。这个时候，我并没有心情享受这股温情。因为 太累了。虽然蓝雪不重，可我也不是什麽健身达人。而且，蓝雪吻得我有点缺氧。我的手开始发抖。我想把蓝雪放到轮椅上，可是她抱的太紧了。我的身体开始失去平衡。我抱着蓝雪向后倒去。。 “啊！”蓝雪发出一声惊呼。 我尽最大可能将自己的肉垫作用发挥到最大。 还好身下有塑胶垫，摔的不是很疼。 “哈哈！”蓝雪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笑什麽笑！受伤了没有。”我没好气的说道。 “没有。” 她的大半身体都没有知觉，所以对于她的话我没有相信。我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麽外伤，而且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受内伤。 我将蓝雪抱到床上，我躺在她的旁边，平复着心情。刚才真的是吓了一跳。 “摔疼了吧。”蓝雪抚摸着我的头发，关心道。 “没有。”说实话，后脑勺磕的挺疼的。男人嘛，总是要些面子的。 “骗人。刚才还看你呲牙咧嘴的呢。”蓝雪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 “知道你还问。”我笑道。 “你知道我为什麽喜欢趴在你想胸口上吗？”蓝雪的一根手指在我的心口画着圈。 “不知道。” “我喜欢听你的心跳。噗通，噗通。很安心。”蓝雪解释道。 “嗯。” “你来听听我的。”蓝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我瞥了一眼。蓝雪胸前的那对白兔对于我来说，相当有诱惑力。 “过来~”蓝雪捏了捏我的鼻子。 我爬过去，将耳朵贴在她的心口。一双温柔的手抱住了我的头。 “噗通，噗通...” 真的很安心。
六 富婆与穷小子
团建的地点选择了海边。 早上五点集合。我是踏着点过去的。起床这种事情，对于我来说是比较难的。可是我来到公司后，有种提前半小时到的感觉。靠！都特么迟到了。虽然公司这些人的尿性我比较清楚，可还是有些生气。 “李哥。”李小蔓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今天，李小蔓一身的运动会，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板鞋。左脚的鞋底要厚一些。这样她的左脚勉强能踩着地面了。 “很漂亮。”我称赞道。 “谢谢。”李小蔓笑的很开心。 赞美，是拉近人与人之间距离的有效方式之一。不过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早餐吃了吗？”我问道。 “没有。不过我带了面包。”李小蔓拍了拍自己的小包。 “咱们先去吃点东西。”我拿过李小蔓的包。 “我们离开不太好吧。”李小蔓犹豫道。 “没事，我们吃完饭人也不一定能到齐。”我没好气的说道。 “哥，你知道还来这么早？”李小蔓好奇的问道。 “我不喜欢迟到。”我回答。 李小蔓个头比较矮。之前穿高跟鞋倒是看不出什么。换上平底鞋后，她也就比我肩膀高一点。不过她的身材比例比较好。 “你先坐着，我去点餐。”我说道，顺手帮她把椅子往后扯了扯。 忽然间我发现自己忘记问李小蔓吃什么了。 “小蔓。你吃什么？”我回头喊道。 “和你一样就好。” “老板，两份豆腐脑，四个烧饼，两份豆浆。” 我将东西端过去后，李小蔓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吃不了这么多。” “剩下的给我。” 我吃了三个烧饼，有些撑。 等我们回来后，人差不多也到齐了。 六点钟，大巴到了，一共三辆。别误会，我们公司没有这么多人。这次是和另一家公司组团去的。我帮李小蔓去放包和拐杖。完事后，我发现李小蔓在车门口等着我。 “你咋不上车啊。”我问道。 “等你一起。” “你不晕车吧。”我问道。 李小蔓摇了摇头。她不晕，我晕。 我先走了上去，然后回头递给李小蔓一只手。毕竟没有拐杖的支撑，李小蔓上台阶还是挺困难的。李小蔓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扶着左腿，右腿先迈上来，然后将左腿带了上来。就这样，如法炮制。我们上了车。 果然，只剩下最后一排还有空位。 “李少白，你晕车，坐我这裡。”安姐说道。 “没事，我带了药。”我再不懂事也不能让老板坐最后吧。 我和李小蔓坐在了最后一排。 呵，挺宽敞的。就我们两个人。 大巴发动，我赶紧把药吃了。很快，眼皮开始打架，然后迷迷煳煳的睡了过去。 醒来后，我闻到一股清香。随后便感觉自己像是枕着什么东西，柔软，温暖。 “哥，你醒了。”李小蔓小声说道。 我勐地坐了起来。原来我枕在了李小蔓的大腿上。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没事。我看你睡得不舒服，所以就让你躺下了。”李小蔓解释道。 我拧开水瓶，灌了一大口水。不是我紧张，而是晕车。就算吃了药，我的极限也就三四个小时。 “还多久能到？”我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多小时吧。”李小蔓回答。 我捂着肚子弯着腰，喘着粗气，满头大汗。虽然车上备有塑料袋，可是我还是忍着不要吐出来。呕吐物的味道真的不好闻，还是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 李小蔓拉着我再一次的躺在了她的腿上。轻轻的扶着我的额头。记得小时候我妈妈就是这样哄我睡觉的。渐渐的，我睡着了。 “哥。到啦。” 李小蔓将我叫了起来。 我强忍着不适，将李小蔓扶下车。然后奔向最近的垃圾桶狂吐起来。 “呕~” “蔓蔓，你的包和拐杖。” 赵恒强将东西递给李小蔓。 “李少白，你没事吧。”赵恒强装模作样的关心道。 我摆了摆手。 “麻烦你下次关心的时候，收起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白阳没好气的说道。 “蔓蔓，去集合了。”赵恒强催促着。 李小蔓回头看着我，我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哥，漱潄口。”白阳递给我一瓶水。 “咕噜咕噜。噗~” “呼~总算活过来了。” “全公司都知道你最怕坐车，竟然还让你坐后面。那群王八犊子。回去时，你坐我那辆。”白阳骂骂咧咧的说道。 “走了。去集合。”我搭着白阳的肩膀。没办法，有点虚。 我们排队去酒店登记。随后，安姐叫众人去吃饭。 “哥，吃饭去。”白阳过来叫我。 “你和安姐说声，我不去了。”我躺在床上不想动。 “行吧。我给你买些吃的回来。”白阳说道。 “不用了。真的不想吃东西。” ...... 白阳走后不久，我一个人待着无聊。于是就走了出去。酒店和大海就隔着一条公路。我来到海边，海风吹在脸上，舒服了许多。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去吃饭了，所以海边的人不多。可美女的比例倒是挺高的。我不是圣人，见到美女难免多看几眼。 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蓝雪发来的视频通话。 “在干嘛？”蓝雪笑嘻嘻的看着我。 “在海边，看美女。”我笑道。 “好看吗？”蓝雪嘟起嘴巴。 “好看，正好没吃饭，秀色可餐嘛。”我笑眯眯的看着她。 “呸！渣男！”蓝雪笑骂道。 “刚刚只是半饱，现在有些吃撑了。”女朋友还是要哄的。 “哈哈。”蓝雪的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 “对了，我想给你妈妈买个包。”蓝雪说道。 “买吧。”忽然，我想起来什么：“你等会，多少钱？” “一万多吧。”蓝雪轻描澹写的说道，彷佛买大白菜似的。 我一口老血简直要喷出来了。 “太便宜了？”蓝雪有些疑惑。 “我的小祖宗，买啥你随意，别超过五千。”我连忙说道。 “会不会太便宜？” “贵了我妈肯定说你败家。”我赶紧找了一个理由。 “嗯。听你的。” 之前我知道蓝雪有钱，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这么有钱。压力有些大啊。 “不和你说了，我挑礼物去了。继续看你的美女吧。” “你这视频一来，再看别人索然无味了。”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会说狗血的情话。 “拜拜~”蓝雪美滋滋的关掉了视频。 “唉~”我一脸忧伤的看着大海。
七 较量
我们去了沙滩。我躺在沙子上，戴着墨镜，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忽然间，我把白阳和大刘两人抬了起来。他们合力将我扔进了海裡。 嘁。上学时，我不知道被舍友暗算了多少次，早习惯了。我浮出来，躺在水面上，澹定的随着海浪漂浮着。 “哥。你能教我游泳吗？” 我不知不觉的飘到了李小蔓身边。 “行！不过我不怎么会教人。” 我舍友教会的我。仔细想想，他也没怎么教。我就给我演示着动作，然后让我趴在水上，用手拖着我，帮我保持平衡。而我就学着他的动作。一来二去，就会了。 不远处，赵恒强正教着其他女同事游泳。她叫徐薇薇。可以说我们公司最漂亮的人了。说实话，单看样貌的话，其实李小蔓不比她差多少，但因为身体的原因，公司裡的人都私下裡都认为徐薇薇好看许多。 用我那十分论来评价的话，两人差不多有8分吧。十分论是阮媆教给我的。她把自己评价为十分。五官五分，身材三分，气质二分。 当时还想说她太膨胀了，可是我仔细想了想，还真没见过比她漂亮的女孩。 “李少白，咱们比一比？”赵恒强游过来说道。 “没兴趣。”我懒得搭理他。 “你不是在教李小蔓吗。咱们就比谁教的快。”赵恒强继续说道。 “不比。”我还是拒绝了。 “吁～”赵恒强的几个狐朋狗友开始嘲讽。 “哥，比吧。我很聪明的。”李小蔓抓着我的胳膊说道。 “就是，哥，怕他干嘛？”白阳狗刨过来说道。 姿势有些滑稽，我差点憋不住笑。 “彩头是什么？”赵恒强就是想让我出丑，肯定有彩头。 “输的人晚上去酒吧请客，然后上台唱歌。”赵恒强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嗯。” 我认真的教李小蔓游泳。说实话，我真的不会教人。白阳想要过来帮忙，我把他撵到一边去了。万一我没教成，他成了。一个大美女在海裡狗刨。这他么像话吗？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我一手拖住李小蔓的腹部。另一只手调整着她的姿势。然而李小蔓左腿的力气明显不如右腿，活动的幅度很小。 渐渐的，李小蔓掌握了技巧。算是入门了吧。我让李小蔓继续游，悄悄的鬆开手。我瞥了眼不远处的徐薇薇，她也会了。 “我靠。这么简单的吗？狗刨我还学了好久呢。”白阳有些郁闷。 “不难的。”我表现的比较澹定。其实我心裡也有些羞愧，当初我也是学了很久。女人是水做的，所以学游泳很快。我安慰着自己。 “算是平手吧。这样吧。让她们再比比，看谁游的快。”赵恒强提议道。 “我同意。”徐薇薇说道。 “我也没意见。”李小蔓紧随其后。 这时我才发现，两人好像有些不对付。 “哥，我听说徐薇薇经常为难李小蔓。”白阳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解释道。 我和赵恒强向外游了大概40米。然后他挥了下手，示意比赛开始。 两个女孩牟足了劲向我们游过来。渐渐的，徐薇薇拉开了距离。 赵恒强挑衅的看了我一眼。其实结果我早就预料到了。毕竟李小蔓少了一条腿的力量。 “你输了。”赵恒强得意的看着我。 “嗯。”我真的不想搭理他。 徐薇薇得意的看着李小蔓。 “哥。对不起。” 我揉了揉李小蔓的脑袋，笑道：“出来玩，开心点。” 我带着李小蔓上了岸。虽然天气很热，可是在海水裡待久了，我们的嘴唇冻的发紫。 李小蔓歪着身子扶着左腿一深一浅的走在沙滩上。这样异样的姿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李小蔓紧张的低着头。 “啪～”我拍了下她的后背，笑道：“抬起头，姑娘家家的，弯腰驼背算咋回事？” “哦。”李小蔓抬起头，只是眼神还是有些不自信。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前几天，前几天，安姐说想给妳调个职位，我说妳去设计部不错。估计回去后，就会落实了。”我说道。 “我没学过设计啊。” 李小蔓上的是师范大学，只是她没有选择去做老师。其实很多人毕业后都没有选择就职自己所学的专业。 “不难。我还可以教妳。到了那边，白阳也能教妳。那小子在那边溷得不错。”我笑道。 “谢谢。” 晚上。我如约来到酒吧。这裡不是那种很吵的那种酒吧。很安静，台上一位小姐姐在唱着歌。 “李大歌手，到你表演了。”赵恒强迫不及待的等着我出丑。 等到那位小姐姐唱完，我走了过去。 “我能唱首歌吗？”我问道。 “好啊。”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吉他。当年我可是被阮媆逼着进了她的乐队。所以，唱功还说得过去。说不上多好听，可不会难听。 我唱了一首平凡之路。 唱完后很多人在鼓掌，看样子效果不错。 “哥。厉害呀。”白阳笑道。 “李少白，你还真是多才多艺啊？”赵恒强阴阳怪气的说道。 公司聚会每次唱歌的时候我以不会唱为由推掉了。这下好了，以后跑不了了。 “李少白，你唱的真好？”徐薇薇称赞道。 “就这一首唱的还行。”我敷衍道。 “赵恒强，你唱的也挺好的，上去露两嗓子。”白阳笑道。 虽然白阳在挤兑他，不过赵恒强确实歌唱的不错。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赵恒强没有达到目的，在这裡待着也无趣。 让我惊讶的是，徐薇薇竟然没和赵恒强一起走。 白阳这小子去和其他桌上的小姐姐搭话去了。他长得一副小奶狗的样子，倒是很受女生喜欢。 我和两名女生尴尬的坐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倒是徐薇薇挺善谈的。哪怕李小蔓不喜欢她，此时也被她带着聊起来了。从上学时的事情，聊到工作之后的事。看得出来，李小蔓没之前那么讨厌徐薇薇了。 忽然之间，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我大腿。我条件反射的伸手将其抓住。 既温热，又丝滑。我低头看了一眼。卧槽！我赶紧鬆开了手。那是徐薇薇被黑丝袜包覆着的脚。 我看向徐薇薇。她朝着我舔了舔嘴唇。她的脚仍然在我腿上摩挲着。徐薇薇穿着一件白色的包臀裙。下面是一双黑丝大长腿。此时，一只黑丝玉足移动到我大腿内侧。 “小蔓，妳去叫白阳。我们该回去了。”我说道。 “知道了，哥。” 李小蔓拄着拐站了起来。等到她走远后，我一把抓住徐薇薇的脚踝，压着声音问道：“妳想干嘛？！” “想。”徐薇薇俏脸含春的看着我。 “……”我是这个意思吗？ 徐薇薇转动着脚踝，用包裹在丝袜裡的脚趾在我小臂上蹭着。 “别用忽悠那些小男生的那套来忽悠我。妳到底想干嘛？”我低声喝道。 “我看到了你的辞职报告。” “和妳有什么关系？”我没好气的说道。 “创业的事，加我一个。”徐薇薇笑道。 “我辞职就非得去创业吗？”我反问。 “就你这脾气，有几个老板受得了？”徐薇薇翻了个白眼。 “妳现在待遇不挺好的吗？”我问道。 “是啊，可也就这样的。上面的位置就那么几个，你觉得我得等几年，三年还是五年？所以我想拼一把。你带我一个。”徐薇薇的眼睛裡充满了野心。 “要是失败了呢？”我问道。 “创业这么简单的话，每个人都去创业了。”徐薇薇笑了笑。 “我要是拒绝呢？”我不太喜欢被人威胁。 “大家都说我是公交车，我也不在乎多你一个乘客。我想，你女朋友应该挺大度的吧。”徐薇薇笑眯眯的看着我。 “行，欢迎妳到时入坑。”我选择了妥协。
八 辞职
回来时，已经晚上七点了。我来到蓝雪家。没人？我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一阵忙音过分，没人接。可能是在工作吧。我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晚餐。 七点半，我又打了个电话，还是没人接。我有些担心。八点，我又打了一个电话。如果这个还没人接的话，我就去找她。 “大白。”熟悉的声音从电话裡传了出来，只是听起来有些疲惫。 “妳在哪？”我问道。 “厂裡有点事，我晚些回去。”蓝雪解释道。 “厂裡？”我有些纳闷。 “我一直想找机会告诉你，我还有几家工厂。”蓝雪的语气有些心虚。 “地址发给我，我去接妳。” 我带上饭盒，开着车按照导航去了蓝雪的工厂。当然，车是蓝雪的。 我提着东西来到蓝雪办公室。看到她在电脑前忙碌着，一副女强人的模样。 “没吃饭吧。”我走过去笑道。 “对不起呀，一直瞒着你。”蓝雪抬起头看着我，眼神裡充满了歉意。 “我理解。”我笑着将饭盒打开。 “谢谢。” 蓝雪小口小口的吃着东西，眼睛没有离开屏幕。这时，她的双腿不安分的颤动起来。而蓝雪毫无察觉。 “休息下吧。” 我转了下轮椅，让蓝雪对着我。我坐在地上，将她的鞋子脱掉，按摩着她的丝袜玉足。 “大白，要不，我将一间工厂交给你管理吧。”蓝雪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生怕伤了我的自尊心。 “我不是那块料。”我拒绝道。 “县裡就这一家工厂，市裡还有两家。”蓝雪说道。 “妳管的过来吗？”我担心她的身体。 “一直都是姑姑在管。只有这裡是我盯着的。我知道残疾人不好就业，所以这家工厂大部分员工都是残疾人。之前是我舅舅在管，可是前几天我发现材料款莫名其妙的少了几万。”蓝雪解释道。 “所以妳在查这事？” “查出来了，是我舅舅干的。厂裡的账很乱。不过我快弄完了。”蓝雪笑道。 蓝雪的脚很凉，按摩了很久才渐渐的有了温度。 “要注意保暖啊！”我叮嘱道。 “知道啦。这不是忙嘛。”蓝雪吐了吐车头，全然没了开始的那副女强人的模样。 看着蓝雪的丝足，我想起了和徐薇薇那时的暧昧。 “有这么好看吗？”蓝雪好笑的盯着我。 “有啊。”我抬起头笑道，选择了隐瞒。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害怕失去蓝雪。我对徐薇薇没有想法，我不想因为她，和蓝雪闹矛盾。 一小时后，蓝雪伸了伸懒腰：“终于忙完了。” “回家了。”我走过去推着轮椅。 来到车前，蓝雪拒绝我抱她上车。 “我自己可以的。” 蓝雪从轮椅后取出一个塑料板架在车椅和轮椅自己。她将自己的双脚放在地上，将自己挪到塑料板上。随后一只手抓着车内的把手，另一只手撑着塑料板，就这样将自己拖进车内。最后她将停留在车外的双脚拉进车裡。不过右脚的鞋子被蹭了下来。我走过去捡起来，帮她穿上。 我将轮椅折叠放进后备箱，然后上车。 “这家工厂是我瘫痪后建成的。许多残疾人因为身体的原因没有合适的鞋子，于是我就建了这家工厂。同时我也招了很多残疾的员工。对了，你公司的李小蔓在我这订了鞋子。你们应该很熟。”蓝雪说道。 “嗯。她刚刚入职时，是我带的。”我解释道。 “是吗，她可是比我漂亮呢？” “别瞎想。”我将手放在蓝雪的大腿上。 回到家，我帮她洗澡。细细的双腿在水面上静静的漂浮着。 蓝雪挣扎的坐了起来。胸前的一对白兔让我有些口干舌燥。蓝雪抓着我的手，放在上面。软软的，也很有弹性。 “喜欢吗？”蓝雪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想把手收回来。因为再这么下去，我会控制不住。 蓝雪将我的手紧紧的按在她的胸前。 “强忍着对身体不好。”蓝雪的声音十分魅惑。 我简单的给蓝雪冲洗下身体，擦干抹净，将其抱到床上。 群殴亲吻着她的身体，胸，锁骨，下巴，嘴唇。蓝雪眼神迷离，忘我的索吻。 我的兄弟进入了他的身体，所有的激情都在那一刻释放。这一切，蓝雪感觉不到。 “进去了吗？”蓝雪舔了舔嘴唇，问道。 “嗯。” “像不像在和一句尸体做。”蓝雪的脸上充满了无助。 这一刻我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她的感受。 我将她的蓓蕾含在口中。另一只手抓着另一只白兔。 “虽然感觉不是很明显，可是痒痒的，很舒服。”蓝雪说道。 我的手慢慢的上移，当我抚摸着她的锁骨时，蓝雪可是娇喘起来。她抱着我的头又是一阵热吻。 我们折腾的许久，最后相拥而眠。 早上，我醒的很早。我轻轻的抽出了被蓝雪枕着发麻的手。蓝雪睡得很熟，我并没有吵醒她。 我来到床尾，按摩蓝雪冰凉的腿脚。 她的脚瘦长，略小，雪白雪白的，蜷缩着的脚趾头像嫩藕芽似的。脚背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像是一件精美的手办艺术品。 我给她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穿上拖鞋，去了厨房。 做好后，我回到卧室准备叫蓝雪起床。 “欸？”我惊讶的看着蓝雪。 “好看吗？”蓝雪坐在床边，身着一件水墨风的旗袍，纤细的双腿裹着黑色半透明的丝袜。一对丝足拖在地板上。蓝雪右手撑在床上保持这平衡，左手调整着双腿，想要把脚扶正。 我走过去，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脚裸。抬起头看着她，笑道：“好看的不得了。” 喜欢一个人是在千万人中看到了她；而爱一个人，是在千万人中只看到了她。 “蓝雪，我爱妳。”这是我第一次将爱意口头表达出来。 蓝雪开心的向我扑了过来。 “卧槽！” 我被蓝雪扑倒了。 “哈哈。” 听到蓝雪的笑声，我感觉摔得这一下也值了。 “吧唧。”蓝雪在我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随即，她的俏脸便一片羞红。 ...... “啊~” 蓝雪张开嘴等着我喂饭。 整整一顿早餐的时间，蓝雪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来到公司，我发现每个人看到我都很...开心。 “哥。你今天真帅。”李小蔓笑嘻嘻的打着招呼。 “小蔓，妳拐杖呢？”我问道。 “我换了新鞋，可以不用拐杖了。”李小蔓后退了几步。 我低头，李小蔓踩着一双高跟鞋右脚的鞋是正常的，鞋跟也不高。而左脚的鞋子略小一些，有着高高防水台，鞋跟更高。这样一来，两只脚平齐了。虽然李小蔓走路还是有些跛态，可是摆脱了拐杖的束缚。 “鞋跟这么高，妳不怕崴到脚吗？”我关心道。 “不会啦。我去工作了。” 我看着李小蔓的背影，摇头轻笑。 “哥。日子过的很滋润嘛。”白阳在我的桌子上放了一杯苏打水。 “嗯？”我看着他。 “自己看。”白阳拿出手机。 我看着手机裡的自己，脸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唇印。 “我擦嘞？”我默默的戴上口罩。心裡想着晚上怎么收拾蓝雪。 九点多的时候，我向安姐递交了辞职报告。 当我出来的时候，彷佛世界都变了。很奇怪，同样的一扇门，进去，出来感觉完全不一样了。 “哥。送你的。”李小蔓递给我一个精美的礼盒。 我辞职的事情事先告诉过她和白阳等人。白阳就很现实了，晚上让我请客吃饭。 之前我给导员打了一个电话，说我想考研。亲爱的导员骂了我将近半个小时。上学的时候，我在学校也是小有名气的人了。拿过校运会前三，也拿过奖学金。导员很看好我。大四的时候，我突然堕落了。我去一家公司实习，社会的尔虞我诈对我露出了峥嵘的面目。我干了不到一周，就离开了。后来基本就是溷日子了。 导员见我这个样子，气的咬牙跺脚的，而且还打了我，那是真的打。当然我没生气。只是很少去他家蹭饭了。毕业后不时的问候一下，有空时去他家裡看看。师娘是个很好的人。每次去都会做一大桌子我喜欢吃的菜。 挺讽刺的，亲戚们见我一副烂泥扶不上牆的样子，渐渐的开始疏远。导员一家和我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可是他们却一直关心着我。 “臭小子，辞职后你来我家，我看着你。省的你个兔崽子给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导员说完，不给我反驳的机会，直接挂掉了电话。 晚上的聚会，我没有叫蓝雪。来的人都是公司的同事。 “哥。”李小蔓俏生生的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露肩的及膝连衣裙，一粗一细的黑丝美腿，一双白色的板鞋，只不过左边的鞋底比较厚。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李小蔓平时不化妆的，顶多涂一层唇彩，她的穿衣风格也是偏保守的。今天的这种性感风，我是第一次见。 李小蔓看了一眼我左手腕上的白色手表，笑道：“喜欢吗？” “喜欢。”我抬起手晃了晃。白色花纹腕带，我挺喜欢的。 “李少白。”徐薇薇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深V的白色修身上衣，成套的包臀裙，黑丝美腿，恨天高。一身打扮，性感非常。 我并没有邀请她。也不知道徐薇薇从哪知道的地点和时间。 “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哦。”徐薇薇胸口几乎贴在我的胳膊上。 “知道了。妳先给我鬆开。”我挣脱了徐薇薇。 由于鞋跟太高的缘故，徐薇薇一个踉跄，身体失去了平衡。 我一步过去，一把将其抱住。 “没穿过这么高的鞋子。”徐薇薇看着我笑嘻嘻的说道。 “我扶着妳吧。妳这样，嫂子会吃醋的。”李小蔓一跛一跛地走过来将我们分开。我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哥，妳们有什么约定啊？”李小蔓好奇的问道。 于是我就将创业的事大致的说了一遍。 “你一定能成功的。”李小蔓给我打气道。 “谢啦妹子。” 九 长路漫漫，伊人做伴
时间过的很快。 “累吗？”我捏了捏蓝雪的脸蛋。 “不累。”蓝雪开心的摇了摇头。 我们在高富贵家裡给他布置新房。蓝雪负责吹气球，虽然使用着打气机，但我还是问了一下。 我们朋友们接受了蓝雪。就家庭条件而言，蓝雪在我们这些人裡是最好的。如果我不说，张山他们也只是认为蓝雪有钱而已。蓝雪的低调亲和，赢得了他们的认可。 “我累，你给我按摩按摩？”张山凑过来说道。 “干你的活去！”我没好气的说道。 蓝雪的话我并没有信，就她的身体，坐了一上午，没事才怪。 “小雪，忙了一上午，休息下吧。”高母劝道。 我把蓝雪抱到沙发上趴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按摩，蓝雪的俏脸通红通红的。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高母问道。 上了年纪的人好像这方面都挺八卦的。 “我们再等几年。我打算去考研。”我说道。 “就不能把婚结了再说？”高母问道。 “我想用最好的一面迎娶她。”我宠溺的看着蓝雪的侧脸。 第二天我们早早的来到高富贵的家裡。司仪给我们交代着一些细节。 看着高富贵我有些感慨。 我们启程去接新娘子。我们来到新娘的楼下。然后，我们几个伴郎一脸懵逼。 新娘住在四楼。好家伙，每阶楼梯摆着一个纸杯。裡面盛着啤酒。我瞄了一眼，还算有点良心。酒倒了大约只有三分之一。 “喝一杯，新郎上一阶。”新娘的娘家人起哄道。 “喝吧。” 四个伴郎，平均下来也喝不了多少。 我们簇拥着高富贵来到了门口。门开着，我们心惊胆颤的走了进去。我们走进萧月的卧室。果然，没那么简单。五个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的女人，蒙着盖头，光着脚丫坐在床上。 “我们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猜中谁是新娘，就可以了。” “猜错了呢？”我问道。 “那就抱着伴娘坐三个蹲起，然后挑一个饼干吃。再跳一段舞。” 有人拿着一个盘子过来。裡面有四块饼干。 “啥口味的？”张山问道。 “芥末。” 我们四个伴郎齐齐的看着高富贵。 “挑哪个？”高富贵看着我们问道。 “随便吧。反正挑错了还能抱抱伴娘。”我笑道。 然后，高富贵挑了最右边的那个。 “我靠。新娘不可能在最边上吧。”张山叫了一声。 “能换吗？”高富贵看着众人弱弱的问道。 “不能！” 果然，盖头下不是萧月。 “上！”我把张山推了出去。 张山抱着伴娘做了三个蹲起。然后他哆哆嗦嗦的拿着一块饼干，放进嘴裡。那副表情像是上刑场一样。然后他满头大汗的跳了一段尬舞。 第二个错了，第三个也不是。还剩下两个。此时三个伴郎都不希望高富贵挑对。因为只有我还没吃那芥末饼干。 “挑最左边的。”张山贱笑道。按照他的理论，最边上的一定不是。 “我选这个。”高富贵指着最边上的人说道。 “这个是真的。”我笑道。我给萧月画过画。最后这位伴娘的脚型和萧月虽然差不多，可是萧月的脚要比她的胖上一些。 “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张山嚷嚷道。 “我说了，你不就吃不到这么美味的饼干了？那多可惜啊？”我幸灾乐祸的看着他。然后我拿起最后一块饼干放进嘴裡。 “满意了吧。”这味道，够劲。 “辛苦你们了。”高富贵走过来说道。 “没事。” 我迅速的将半块芥末饼干塞到高富贵嘴裡。刚才我拿的时候，偷偷的掰成两半。张山默契的捂住高富贵的嘴。 然后我们对视一眼，跑了。 我们远远的看着高富贵抹鼻子，擦眼泪的样子，笑的直不起腰。 闹新郎的时候，我们没那么低俗，脱衣服啥的，不存在的。我们只是让高富贵穿着高跟鞋背着萧月去酒店。看着高富贵举步维艰的样子，我们拿着手机，录像的录像，拍照的拍照。 婚礼开始的时候，高富贵明显紧张了。走路都顺拐了，能不紧张吗？ 台下的蓝雪羡慕的看着身披婚纱的萧月。我忽然很想哭。如果我之前没有浪费那么多年时间，我和蓝雪也可以结婚了。 我拿出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对不起呀。 蓝雪转过头看着我，温柔的摇了摇头，无声的说道：“我等你。”
十 天有不测，人有祸
这天晚上，我带着蓝雪去了家裡。 本来我妈心裡对蓝雪有些抵触。不过见了面之后，她就喜欢上了她。毕竟是个老板嘛，没点魅力怎么行？ “这个妳拿着。”我妈塞给蓝雪一个红包，鼓鼓的。 “谢谢阿姨。”蓝雪美滋滋的手下了。红包的份量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我妈的心意。 “大白哪都好，就是太懒散。妳帮我多管教管教。”我妈叮嘱着蓝雪。 “他主意可正哩。”蓝雪笑道。 “他要是不听话，我帮妳教训。”我妈瞪了我一眼。 得。不愧是老板，这就要到了尚方宝剑。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我妈就把我的生死大权交给了蓝雪。 “砰！” 门突然开了。 我皱起眉头。我爸回来了。刚一进门我就闻到的令人作呕的酒味。 “叔叔好。”蓝雪打了声招呼。 “妳谁啊？”他瞥了一眼蓝雪身下的轮椅，一脸的嫌弃。 “我女朋友。”我将蓝雪挡在身后，面露凶煞的看着他。 “槽。老子给你找那么多姑娘让你相亲，你一次都不去。到头来找了个瘫子！”他骂咧咧的嚷嚷道。 “要吵出去吵，别当着孩子的面耍泼。”我妈想把他推出去。 “这是我家，我爱在哪在哪？”他一把将我妈推开。 “带小雪走。”我妈说道，然后歉意的看了蓝雪一眼。 “只要老子还活着，这瘫子就别想进我李家的门！”说完，他一脚踹向蓝雪的轮椅。 “啊。”蓝雪一声惊呼，倒了下去。头磕到了桌角上。殷虹的血液瞬间流了出来。 “蓝雪。”我连忙将蓝雪抱了起来。这时，那个人已经没了踪影。 我开着车，一路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来到了医院。 蓝雪被推进急救室。我靠着墙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像那些不存在的神仙菩萨祈祷着。 对于我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凌晨两点多，蓝雪的姑姑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疾步走了过来。 “啪。”她甩给我一巴掌。 “小雪要是出事，我和你没完！”她冷声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抱着头，哭了起来。 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蓝雪的姑姑冷声说道：“你们还是散了吧。你们李家，我们高攀不起。” 忽然间，我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这一个字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第二天早上，医生走了出来。 我们连忙走过去询问情况。 “病人虽然伤的比较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可能会失忆。” 失忆吗？也挺好，忘了我这个糟糕的男朋友。 三天后，蓝雪醒了过来。 “姑姑，我爸我妈怎么样了？”蓝雪虚弱的问道。 几番询问下，我们确定蓝雪的记忆停留在车祸的那一年。 “你好。”蓝雪对我打了声招呼。 “妳好，我是...蓝总的司机。”我苦笑着解释道。 我不敢和蓝雪相认，我真的不知道我爸那浑人能做出什么事来？我总不能宰了他吧。 我离开了医院，收拾行李，离开了这裡。到头来，我还是孤身一人。 “咚咚咚。” “师娘。”我打了声招呼。 “大白。快进来。”师娘将我拉进屋裡。 “怎么了？看着这么憔悴？”师娘关切的看着我。 那段时间我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除了基本的生理需求，所有的时间都投入进学习中。最起码这样我不会想起蓝雪。 对于我爸，恨他吗？确实是，可那又怎样，血缘这种东西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他要面子，不接受蓝雪，同时他也是为了我好。他是个溷蛋，如果我和蓝雪继续在一起，指不定蓝雪还会受到什么伤害。爱一个人，不一定就要在一起。只要她好，就足够了。可是，心，真的很痛。 当我再次回到家乡的时候。这时，我已经三十多岁了。在外读研这几年，我没有回过家。 我没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 我悄悄的来到蓝雪的工厂，等了一天。晚上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她。看的出来，她恢复的不错。可是，给她推轮椅的那个男人是谁？当我看到两人手上的戒指时，我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不过看到蓝雪脸上洋溢着的幸福。我笑了笑，离开了。 我把徐薇薇叫出来吃饭。 “你变化好大。”徐薇薇见了我差点没认出来。 一头的长发，满脸的络腮胡。倒也不怪徐薇薇，有时候我自己照镜子都觉得自己有些陌生。 “有艺术家那个味了。”徐薇薇笑道。 “妳也变了许多。”我咧嘴笑道。 “说说看。”徐薇薇脸上写满了夸我夸我。 “很淑女。有那么点家庭主妇的意思了。妳不会是结婚了吧。”我看向她的手指。那裡没有戒指。徐薇薇的打扮还是和以前一样，很时尚。只是保守了许多。裙子没那么短了，鞋跟也没那么高了。 “我有男朋友了。”徐薇薇笑道。 “恭喜啊。”我真心的为她祝福。 “我们赶紧吃。一会我得去接他。”徐薇薇看了看手表，说道。 “嗯？接...他？” “是啊。每天都接呢。” 一个大男人让女人天天接送，有点那啥。 “他比我小。”徐薇薇解释道。 “妳又不是他妈。”我没好气的说道。 “00后。” “噗~” 我一口啤酒喷了出来。 “老牛啃嫩草，真有妳的。”我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同时也为她担心。 “你才老呢。”徐薇薇白了我一眼 如今的她真的很有女人味。 “怎么认识的？”我很好奇，相差十几岁的两个人怎么凑到一块的。 “那天我着急去见一个客户，路上堵车。我从车上下来，本想刷个共享单车，可是我又穿着短裙。正好我遇见了他。我求了他好久，他才勉强答应带我一程。开始的时候我还暗骂他小气呢。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要去市裡参加一场很重要的考试。以他的实力不出意外的话保送是没问题的。我知道后，心裡内疚的不行，我就去找他赔礼道歉。谁知他倒是挺看得开，说到时候参加高考就行。这不是快要高考了嘛。”徐薇薇解释道。 “他家裡知道妳们的关系吗？”我问道。 “当然不知道啦。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就因为那次的事，他的父母都差点离婚。”徐薇薇拍了拍胸口一副后怕的样子。 “红颜祸水啊。”我笑道。 “你不知道，我追他追的可辛苦了。”徐薇薇向我吐着苦水。 “当初的约定还算数吗？”我问道。 “当然啦。老板。”徐薇薇笑嘻嘻的看着我。 吃饱后，徐薇薇就开车去了学校。 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蓝雪的门口。我摇头笑了笑，想要离开。 “咔。” 我刚转过身，门就开了。 “您好。” 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妳好。”我回头看着蓝雪，笑道。 “你...是我朋友吗？几年前，我出了点意外，忘记了许多东西。”蓝雪歉意的解释道。 “我们不认识，不过我们可以做朋友。”我笑道。 “我叫蓝雪。” “妳叫我老李就好了。我帮妳倒吧。”我拿过蓝雪轮椅上挂着的垃圾。 “谢谢。”蓝雪说道。 “走啦。” 我提着垃圾袋离开了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
十一 成长
公司注册了，也装修完了。员工呢，就我和徐薇薇两人。没办法，业务不多，也没多少资金。而且，我也没把徐薇薇当成下属。 “你和李小蔓怎么样了？”徐薇薇滋熘着面条说道。 “我和她就那样啊。”我回答道。 “她还在等你呢。”徐薇薇笑眯眯的看着我。 “妳误会了吧。”我笑了笑。 “我看你还带着手表，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呢。”徐薇薇说道。 “这又不是结婚戒指。”我好笑的看着徐薇薇。 “你知道白色的风信子的花语是什么吗？”徐薇薇忽然问道。 “不知道。” “是暗恋。”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李小蔓很喜欢风信子。”徐薇薇笑的跟个小狐狸似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指了指手表腕带上的花纹。徐薇薇笑嘻嘻的点了点头。 “其实，你该把蓝雪放下了。”徐薇薇叹了口气。 “嗯。我已经放下了。” “放屁。”徐薇薇爆了句粗口，忽然转头向身旁看去。发现没人后，徐薇薇看着我吐了吐舌头，笑道：“他管的很严哩。” “那挺好，女孩子说话还是要文雅些。”我有些想见见那个学生了。 “这些年你们还有没有联系？” “有，不多。”我回答。对李小蔓我并没有那种感情。 “感情的事没法说。你是个能把南墙撞穿的人。没人劝得了你。” 公司的名字叫冬阳夏雪，主要业务是壁画装饰。虽然老板是我，可是我更像是一个员工。反而徐薇薇更像是老板。我呢，每天一身工作服，上面沾了很多颜料。 客户是一个男孩，即将结婚。他想要让我在家裡画一幅婚纱照。 经过商讨，我定下方案。 我在客厅的墙上画了一座山，山上垂下一条瀑布。男孩一袭白衣踩在河面上舞剑，宛若剑仙。女孩坐在河边，白皙的脚丫浸在水裡，双手托着下巴，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孩。 男孩是个金庸迷，所以这幅画有着一股浓浓的武侠风。 “叔叔，你太厉害了。”男孩看着画，兴奋的说道。 我尴尬的抓了抓头髮。我是比他大，可是没到那种叫叔叔的地步。 其实有这种效果，主要还是男孩和女孩长得好看，而且也适合古风。 男孩发了朋友圈。随后的几天，男孩的朋友陆续的加上我的微信，说结婚时也要让我去画。 宣传方面，徐薇薇能甩我十条街。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司渐渐的有了名气。 ...... “老板。咱们得招人啊。我都拒绝了好几个单子了。” “听你的。”我构思着方案，头也没抬的说道。 “到底谁是老板？”徐薇薇没好气的说道。 “都是。”我回答。 “别，还是分清楚点好。我安心的当个员工就好。我很感谢你这么信任我。”徐薇薇连忙说道。 “既然我是老板，那妳就听我的。只要妳认为合适的。妳就放手去干。”我抬起头笑道。 “老板大气。”徐薇薇笑嘻嘻的离开了。 几天后，公司裡多了许多新面孔。我有些头疼，这么多人，带出来太累了。 “想啥呢？有一部分是文员。”共事了这么久，徐薇薇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咱们得宣传吧，得做合同吧，得有销售吧。你总不能把这些工作都给我，想累死我啊。”徐薇薇翻了个白眼。 这么算下来，画师也就五人，还好带起来不是太麻烦，但愿他们不要太笨。 忽然间，我在人群裡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小蔓？”我惊讶的看了过去。 “哥。”李小蔓笑着打了声招呼。 自从知道李小蔓对我的感情后，我有些不敢见她。那条手表我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不过我还是一直戴着。 “我给你找的秘书，怎么样呀？”徐薇薇踮着脚凑到我耳边说道。 “妳就给我添乱吧。”我撇儿撇嘴，说道。 “好了。”徐薇薇拍了拍手，“这位就是我们的老板，李总。我呢，就不用介绍了。从那边帅气的小哥哥开始，自我介绍一下。” 徐薇薇活跃气氛是一把好手。三言两语就和新来的员工打成了一片。甚至有人问她是不是老板娘。 而且，李小蔓和我在同一间办公室。我说当初徐薇薇为啥非得给我弄这么大一间办公室，还放两张桌子。合着从那时，她就开始算计我了，又或者说从看到手表的时候。 算了，不想了。女人心海底针。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李小蔓，发着呆。李小蔓的穿衣风格，很像蓝雪。蓝雪工作时，总是盘着头髮，一身套裙黑丝高跟。不过李小蔓左腿上的黑丝颜色看起来要深一些。 “哥。”李小蔓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啊？什么事？”我回过神来问道。 “想什么呢？”李小蔓笑道。 “你太漂亮了，看的我走神了。”我胡诌道。 “妳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这样打扮。”李小蔓脸颊微红的说道。 “妳随意。”我特么的说了啥啊。李小蔓怕不是误会了吧。 李小蔓回到座位继续收拾着自己的桌子。 这时，徐薇薇发来一条微信：我可是和小蔓说，是你要求她去你办公室的哦。末尾还有一个滑稽的笑脸。 徐薇薇，妳大爷。没事乱点什么鸳鸯谱呢。唉~找个机会和李小蔓解释下吧。 李小蔓的工作其实挺多的。她得做合同，需要安排客户的单子，又得统筹各组的工作。一瘸一拐，跑前跑后的，看的我有些心疼。我并没有劝她，虽然李小蔓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可同时她也很要强。 徐薇薇就解放了天性，基本就是一个销售员了，天天在外面跑。有时我好几天才能见她一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新人们渐渐的适应了这裡的工作节奏，李小蔓也没那么忙碌了。说真的，之前我看她从早忙到晚，而且走的还特别快。我真怕她摔倒。毕竟她的腿不好，比以前瘸的更严重。 讲真的，这几个新人不好带。基本功还是可以的。可是让他们独自去设计方案，长路漫漫啊。 我做完最后一个方案的时候，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看到李小蔓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用问，这是等我呢。 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醒。然后拍了好几下。李小蔓这才悠悠醒来。 “哥。做完了？” “嗯。走，我带妳去吃东西。”我笑道。 李小蔓扶着桌子，尝试好几次，李小蔓始终没有站起来。 “上来吧。” 我在李小蔓身前蹲了下来。 “我自己可以走。” “不听话的员工可不是好员工哦。”我开了个小玩笑。 李小蔓羞涩的趴在我的背上。 我抓着她左腿的时候，心裡一疼。因为她的左腿太细了，比我胳膊粗不到哪去，而且还能感觉到它在微微的发抖。 “这些日子累坏了吧。明天妳在家休息吧。”我说道。 “没事。能帮到你，我很开心。”李小蔓伏在我的背上轻声说道。 ...... “老板，两碗馄饨。”我看着李小蔓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哥，有事你就说。”李小蔓笑道。 “妳的腿...”我忍不住说道。李小蔓走路时用用腰部的力量将左腿提起来，然后再将左脚甩出。跛态比以前明显太多了。 “一年前我被人撞了一下，骨折了，好了之后，左腿就没什么力气了。我走起路来是不是很难看。”李小蔓忐忑的说道。 “妳不照镜子的吗？妳一直都挺好看的。”我笑道。 “你比以前会说话了。” “谁还不能成长了？” “赏你的。” 李小蔓给我夹了一个馄饨。 “谢谢您嘞。” “哈哈。”
十二 往事只是回首
小时候看到“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那时我觉得这句话是骗人的，我觉得时间过的好慢，我等呀等，就是长不大。上了年纪后，我才知道，古人诚不欺我。时间过的真的快。 前几天我陪我妈吃饭，忽然间发现她头上多了好多白头法。早上照镜子时，我也发现自己的髮际线不知不觉间也变得高了。 亲戚们并不知道我是冬阳夏雪的老板，只是认为我是那裡的员工，待遇还不错。我也就告诉了我妈，我爸也不知道。 如今我们这也有了像样的咖啡厅，酒吧。甚至修起了别墅区。 我买了一套别墅。别误会我不是土豪。因为别墅区比较偏，和学校附近的小区价格差了许多。挺便宜的，反正我没孩子，偏一点就偏一点吧。 我没去公司，穿着一身休闲装来到咖啡厅。 嗯。我是来相亲的。没办法。被逼的。 相亲的对象比我小三岁。 “你好。”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坐在我的对面。 “妳好。”8分，我给打了个分数。不过卸妆后就不知道了。 说实话，我放不下蓝雪，可我总不能逼着人家离婚吧。虽然蓝雪恢复记忆有那么一丝可能，可是还有我爸啊。人家都是坑爹，到我这，坑儿。真是有够倒霉的。 我呢，就找个看着不烦的女人结婚得了。李小蔓？不行，我倒不是嫌弃她，我只是觉得不能这么不负责任。至于那个我想要结婚的女人，管她呢。忽然之间感觉自己很缺德。 “你的情况我大都了解了，我们可以试着处一段时间。” 她叫刘淼。身材保持的不错，长得也好看。身高大概160公分吧。在一家服装店当导购。 “行。”我答应道。 随后我们逛街，看电影。做着情侣该做的事情。 我将刘淼送回家后，不知不觉来到蓝雪的小区门口。我下车靠着车门，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其实我不怎么抽烟。这一盒烟，我能抽好几个月。蓝雪的窗户是黑着的。她应该睡觉了吧。被子有好好盖吧。我胡思乱想着，烟也没点。 “老李？”熟悉的声音从一旁的车裡传了过来。 “好巧啊。”我尴尬的看着蓝雪。 “找我有事？”蓝雪不傻。我一直盯着人家窗户，没把我当变态就不错了。 “我今天去相亲了，成了。路过妳这忽然想和妳说一声。”我找了个借口说道。 “可我怎么感觉你不是很开心呢。”蓝雪认真的看着我，说道。 “有些感慨。因为一些原因，我和前女友分手了。” 看着打开车门，将轮椅从副驾驶拿出来组装。我连忙走过去帮忙。 “妳老公呢？”我问道。 “他去外地学习了。” 我看着蓝雪，想抱她，可是又有些顾忌。 “我自己可以的。”蓝雪笑了笑。 她拿出一块塑料板架在车椅和轮椅上。然后将腿搬到车外。用将自己撑起来。顺着塑料板一点一点的像轮椅挪去。整个过程摇摇晃晃的，看的我提心吊胆的。一旦发生意外，我随时准备过去救她。 蓝雪平安的坐到轮椅上，这是她的双腿开始痉挛。冬天的夜晚，挺冻人的。 我走过去，帮蓝雪按摩双腿，等到它们平静下来后，我将蓝雪的脚放在踏板上摆好，然后从车裡拿出一条毛毯盖在她的腿上。 “这大冷天的妳就穿个打底裤，美丽冻人啊。”我责怪道。 蓝雪呆呆的看着我：“我们以前认识的，对不对？” “我们…” “不许骗我！” “认识。”我苦笑道。 “上你车。去你家！”蓝雪命令道。 “不合适吧？”我有些犹豫。 “我亲爱的前男友，我以前没少去过你家吧。”蓝雪从我的表现推断出了我的身份。 “好吧。” 我带着蓝雪来到新买的房子。 “你就这么怕我想起以前的事吗？”蓝雪美眸含泪。 “姑姑从来不和我说以前的事，别人迫于姑姑的压力也不敢说。你呢？是了，我是个瘫子，我之前是不是赖上你了。”蓝雪有些颓废的砸了下自己的双腿。 “没有。我从没嫌弃过妳。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妳。”我抓着蓝雪的双手。 “你不用安慰我。”蓝雪憔悴的看了我一眼。 “真的不是妳想的那样。以前的事，我给妳讲讲妳就明白了。” “好啊。”蓝雪抬起头看着我，哪裡还有颓废的样子，那一脸的狡黠，活脱脱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唉～”我叹了口气，以前的事情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开始讲起。 蓝雪静静的听着我讲完。她脸上的平静让我有些害怕。 “所以你就放手了？”蓝雪平静的说道。 呵。也是，哪有说想起来就想起来的。 “你过来。”蓝雪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 “啪！” 蓝雪抬起手甩了我一巴掌。这一下卯足了力气。蓝雪朝我扑了过来，我连忙接住她，然后被她扑倒在地。 蓝雪紧紧的抱着我。只是大煞风景的事，我的腿感觉的一股温热的潮湿。 我将蓝雪抱进卫生间。脱掉蓝雪厚厚的打底裤。她的腿瘦的跟个筷子似的。我将饱满溢出的纸尿裤扔进垃圾桶。只是我这裡没有新的。 这裡的马桶是那种普通的，蓝雪坐不住，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肩膀。我的一切动作像是本能，蓝雪也没有害羞。我没问，我知道她想起来了。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蓝雪问道。 “尽快吧。家裡催得紧。”我笑道。 “你自己就没想法？”蓝雪问道。 她搂着我的脖子，我将她抱到床上。 “没有啊，结婚只是走个流程罢了。想想也挺好笑的。以前没钱时，没人看上我。有钱了，也没人看上我。”我自嘲道。 “我不是人啊。”蓝雪嗔怪的看了我一眼。 “是是是。可是我把公主殿下弄丢了啊。”我趴着蓝雪旁边侧着头看着她。 “如果再给你一选择，你还会放手吗？”蓝雪问道。 “会。我不希望妳受到伤害。”我果断的回答道。 “你就不能问问我的意见？”蓝雪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不能。”我固执的看着蓝雪。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只是睡觉而已。我每隔三个小时就给蓝雪翻一次身。 我每天晚上每隔三个小时就会醒一次，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习惯我一直没改，也不想改。 借着月光，我看到了蓝雪眼角处的泪珠。我伸手拭去，然后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
十三 因小失大
我呢，每天下班扮演着男朋友的角色。陪着刘淼吃饭，逛街，看电影。就这样，我们相处一年多了。说实话，我不知道给她买了多少东西了。苹果手机，平板，各种化妆品，衣服。 对于刘淼，喜欢吗？不算吧，只是不反感而已。有着好看的女朋友，我爸也不闹腾了。 很快，两边的家长见了面。毕竟我们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双方父母都有些着急。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 “我们把淼淼养这么大也不容易。房子必须全款，还得有我们淼淼的名字。彩礼呢，我们也不多要。30万就好。”刘淼的母亲笑道。 “两家凑一凑全款买个房没问题。”我爸笑道。 “还让我们家出钱？”刘淼的母亲声音高了得有八度。 “我们家也没那么多钱，要不彩礼少点？”我爸问道。 “一分都不能少！” 听到这话，我的脸色渐渐的阴了下来。房我已经有了，钱我也拿的出来。可是这种态度就有点不讲理了吧。 我妈见状，赶紧说道：“我们先商量一下。” 我被她拉了出去，我爸也跟了出来。 “要不咱给他们？”我妈小心翼翼的问道。她知道我能拿的出来。 “不行，把房子卖了。反正也够住。”我爸叹了口气说道。他仍然不知道我的情况。 “呵~之前有不要这要那的。你看不上啊。”我嘲讽道。 “合着你还惦记那个瘫子呢。”我爸气呼呼的说道。 “你把人伤成那样，人家不报警就已经够可以的了。”我没好气的说道。 “别吵了。大白你自己决定吧。”我妈嚷了一句。 “行。” 我走进去，将工资卡放到桌子上。我妈看的心惊肉跳。她知道，卡裡有一百万。 “我呢，不会那些花言巧语。刘淼嫁给我，我肯定对她好。房子呢，两人分期，这张工资卡就算彩礼了。”我说道。 “一张破工资卡就想骗我们家淼淼嫁过去？”刘淼的母亲鄙视道。 “妳自己也这么想的？”我看着刘淼。 刘淼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母亲，小声说道：“我听妈的。” “两个孩子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就这样吧。”刘淼的父亲劝解道。 对于刘淼的父亲，我印象不错。人很好，就是怕老婆。 “你闭嘴！”刘淼的母亲没好气的说道。 “那就没得谈了。”我将卡装回口袋。起身离开。 所有人，包括我妈在内，全都没想到我会这样直接。 “你个溷蛋玩意，就不知道让老子省心，回去跟人家认个错！”我爸跟出来拉着我说道。 “你还不省心？老实说，除了这条命是你给的，你还给过我什么？父爱？如果你对那种东西是这么定义的话，我无话可说。别人的孩子被欺负了，可以找爸爸。你呢？只会让我认错。高考志愿，我报了美术。你连学费都没给我。我自己打工，去挣。现在呢？你又在意亲朋好友的说法。非得让我结婚？你要是想把这条命要回去，直说。我还给你。”我冷冷的瞥了这个男人一眼，转身离开。 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行驶在路上。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了公司。 我走进办公室，坐在桌子上随手扯过一张纸，画着速写。 “小蔓。帮我倒杯水。”话一出口，我就愣住了。凌晨一点，公司裡除了我哪有其他人。 我妈，蓝雪，李小蔓，刘淼，张山...就这样，我不停的画着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桌子上时，我才发现，天已经亮了。 “唔~” 站起来时，一阵头晕目眩。 得。估计是感冒了。 我艰难的走到沙发上，躺了下来。今天是周末，估计也没人来。其实，这样离开这个世界也挺好的。尸体放一天，应该不会臭吧。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我昏了过去。 “张医生，我哥没事吧。” “没事。还好发现的早。不然真出事了。一会你去我那取药。” 迷迷煳煳中，我睁开眼，看到了李小蔓的背影。此时我正趴在沙发上，屁股上的刺痛，提醒着我，刚才挨了一针。 李小蔓将医生送了出去。看到她转身时，我赶紧闭着眼装睡。 李小蔓将我翻过身，然后抬起我的头。我赶紧自己枕着一个柔软的东西。是她的大腿。 “哥。”李小蔓轻轻的呼喊着我。 我继续装睡。除了工作，我没和李小蔓独处过。 “哥，你吓死我了。”李小蔓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我的眉梢，痒痒的，很舒服。“当张医生说你没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你私下裡独处呢。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刚入职，你替我打抱不平的时候就喜欢你了。你和雪姐姐在一起时，我为你高兴。你们分开时，我也为你伤心。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所以，我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李小蔓说了许多许多。 医生的一个电话打断了她。 “好的，张医生。我马上过去。” 李小蔓轻轻的将我的头放下。离开前，李小蔓在我的嘴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等到她走后，我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不一会，李小蔓提着一副中药回来。看她微喘的样子，估计是跑回来的。 “你醒啦。”李小蔓脸色红红的问道。 “嗯。刚醒。” “把药喝了。”李小蔓柔柔的说道。 “不喝行不行？”那一股子中药味，差点让我吐出来。 “不行！”李小蔓第一次用这种坚定的语气和我说话。 我认命般的一口气将一碗中药直接干了。 “呕~”我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哥，喝口水。”李小蔓端着一杯水走了过来。 我伸手去接，怎料，没拿住，水全洒到了李小蔓的衣服上。 白色的衬衣贴在她的身上，胸前隐隐的透露着一抹黑色。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没...没事。”李小蔓羞声说道。 “去休息室换上我的衣服吧。”我说道。 这时，我有些赞叹起徐薇薇的高瞻远瞩。 李小蔓换上我的衬衣，短裤。换下来的衣服，短裙，丝袜搭在床头。 虽然我挺瘦的，可是我的衣服穿在李小蔓身上仍旧显得宽大。 “很漂亮。”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谢谢。”李小蔓坐在床边，有些拘谨。 “昨天我去见了刘淼的父母。”我坐在李小蔓旁边，说道。 “商量结婚的事吗？”李小蔓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看到她的右腿将娇小的左脚挡在后面。 “嗯。” “恭喜啊。” “黄了。”我笑了笑。 “啊？”李小蔓抬起头茫然的看着我。 我将昨天的事讲了一遍。 “刘淼一家要是知道，为了三十万放弃了一百万，估计肠子都悔青了。”李小蔓笑道。 “是啊。” “哥，后天我也要去相亲了。” “嗯。”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哥，能借你肩膀靠一下吗？” “嗯。” 李小蔓缓缓的凑了过来，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双手搂着我的胳膊。眼睛闭着，睫毛一颤一颤的。 “哥。” “嗯？” “其实你早就醒了吧。” 我愣了下，随即承认道：“嗯...” “谢谢。” 李小蔓的双腿自然的垂在床边。右脚纤细秀美，左脚娇小可爱。
十四 尾随
刘淼在我的好友列表裡消失了。呵~看样子是把我拉黑删除了。不过我也没伤心失落啥的，反正也不曾爱过。 “小蔓，帮我倒杯水。”说完后，我忽然想起来，李小蔓今天去相亲了。也不知道男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平日裡都是李小蔓接待客户，我呢，就在旁边听听，不时的提提意见。今天，所有的客户都是我自己接待的。这种事情上，我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很不巧的是，今天遇到了那种我最烦的人。磨磨唧唧的，又是嫌贵，又挑毛病。你是大爷，我不接了，行吧。 “小王。后面的客户你来接待。”我留下这句话，离开了公司。 我将领带西装扔进车裡。 “呼~”舒服多了。 “老板，来杯奶茶。”我习惯性的扫了两杯的价钱过去。 李小蔓喜欢喝奶茶，每次下班，她都会来这裡买。而且每次都会给我带一杯。后来，我和她一起下班，会主动买两杯奶茶。 “没上班呀。”老板笑着问道。 “嗯。”我点了点头。 老规矩，一杯原味，一杯草莓。李小蔓喜欢吃草莓。我的话，还好，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只是我一直搞不懂，李小蔓每次吃草莓时，那一脸的幸福感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好吃吗？ 我提着两杯奶茶，来到一个水果摊。 “老板，拿些草莓。” 我无聊的走在街上，拿出一颗草莓放进嘴裡。 “唔~好酸。” 当我路过咖啡店时，透过玻璃我看到一对对的情侣。男孩宠溺的刮着女孩的鼻子，也有只是静静的聊着天，互相看着彼此，脸上洋溢着幸福。好多年前，我和我的初恋也是这样。不过现在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样子了。至于蓝雪，如今我算是放下了吧。三十岁不是曾经那个搂过来就亲的年纪，也不是那个容易冲动的年纪。三十岁是容易感慨，不易感动的年纪。 咦？李小蔓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刚刚坐下。李小蔓是拄着单拐，左脚在半空晃荡着，有些无助。 嗯？我愣住了。因为我不知不觉走进了咖啡店。 脑：我不想进去。腿：不，你想。 大致就是这么情况。 我做贼般的瞅了李小蔓一眼，没被发现。于是我贼兮兮的找了个和李小蔓背靠背的位置坐了下来。 “妳的腿是怎么回事？”男人的问得很直白。 “小时候打针打坏的。” “影响生育吗？” “不会。” “会遗传给孩子吗？” “不会。” “那就行了。我也不嫌弃妳长短腿。不过我希望妳把现在的工作辞了。” 听到这话，我差点没忍住要骂人。嫌弃你个大头鬼！我辞你大爷。 我气呼呼的扔了个草莓在嘴裡。 “好酸~” “我...不想辞职。”李小蔓柔柔的声音裡透露着一股坚定。 我在心裡暗暗的赞叹。 “我不想婚后我的妻子抛头露面。”男人的语气有着一股嫌弃。 什么不想妻子抛头露面，还不是嫌弃人家。 “我不会辞职的！”这次，李小蔓的声音高了许多，也十分坚定。 我忍不住偷笑起来。 “妳长得是不差，妳可别忘了妳已经是个三十多岁的大龄剩女了。况且还是个瘸子。也就我，看妳可怜。换成其他像我这种条件的，看得上妳才怪。”男人开始暴漏本心。 “我想，我们不合适。”李小蔓拄着拐站起来，从我身边走了过去。看得出来，李小蔓的心情很差很差，不然的话，她应该发现我了。 “呸~渣男！”我对着那个男人骂了句，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我悄悄的跟在李小蔓身后，这个方向是她回家的方向。 李小蔓走的很快，为了隐蔽性，有时我得小跑着跟着。 “咔~” 还真是屋漏又逢连夜雨。李小蔓的拐杖断了。她看向不远处的长椅，单腿跳了过去。只是没跳几步，右腿一软，差点摔倒。李小蔓捡起报废的拐杖，斜着身子，让左脚着地，一手扶着左腿，一瘸一拐的向那裡走去。 过往的行人看着蹒跚瘸行的李小蔓，眼睛裡透露着怜悯，可是没一个人帮她。 李小蔓坐在椅子上，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左腿。 我终于下定决心走了过去。 “小蔓。好巧啊。” 好尴尬的开场白。 “哥。你怎么在这？”李小蔓惊讶的看着我。 “去见客户，路过这裡，正好看到妳了。”我心虚的解释道。 “我去相亲，被嫌弃了呢。”李小蔓失落的说道。 “那人真没眼光。”我笑道。 “哥，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什么情况，我清楚的很。不但是个大龄剩女，还是个瘸子。” 李小蔓一把拿过我手裡的那杯草莓味奶茶。这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这种野蛮的样子。看到出来，她的心情真的很糟糕。然后，李小蔓拿过那一袋草莓，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看得我脸皮有些抽搐，不酸吗？ “你吃吗？”李小蔓拿着一颗草莓递到我嘴边。 我连忙摇了摇头。 “哦。” 很快，李小蔓将那一袋草莓吃完了，奶茶也喝光了。然后又夺过我手裡的那边，滋熘滋熘的喝光了。 “不好意思，把你的那份也喝光了。”李小蔓抬起头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没事。”我笑了笑。 李小蔓将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我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李小蔓拉了拉我的衣袖。 “哥。我...我...”李小蔓支支吾吾的看着我。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连忙问道。 “我...我。” “我这就打120。”我拿出手机。 “别！”李小蔓按住我的手，“我想上厕所。” “啥？”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 李小蔓红着脸，脑袋都快垂到胸前了。 “上来吧。”我蹲在李小蔓面前。 李小蔓羞涩的趴在我的背上。虽然她不重，可是我体格也没那么好。电视上男主角那一脸轻鬆的样子，一定是骗人的。 就在我双腿开始发颤的时候，终于看到了公厕。 我将李小蔓放下来，不一会，她就出来了。 “哥，我…蹲不下。”李小蔓的耳根子都红的厉害。 “我帮妳。” 我跟着李小蔓走进女厕。说实话，我心虚的很。这要是让人当成变态，我找谁说理去。 我双手拖着李小蔓的腋下，让她蹲了下去。 听声音也知道这丫头喝了多少水。 我扶着她站起来。李小蔓羞答答的抓着我的衣服，低着头，小声说道：“不...不许说出去。” “知道啦。”我揉了揉她的头髮。 倒霉的是，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一个妇女。 “我没醉！” 我灵机一动，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女人一脸嫌弃的和我保持着距离。 出去后，李小蔓看着我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还不是因为妳。”我没好气的说道。 “好啦。晚上请你吃饭。”李小蔓抓着我的胳膊说道。 我扶着李小蔓向她家裡走去。李小蔓抱着我的胳膊一瘸一拐的走着，柔软的胸部抵着我的胳膊。嗯…挺舒服。 我们很默契的谁也没想打车。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目的地。李小蔓所租的房子在一个老式小区。这种小区没有电梯的。 “上来吧。”我蹲在李小蔓身前。 “哥，你扶着我上去就好。”李小蔓说道。 “上来！” “你确定？” “逗妳干嘛？” “我住在六楼。” “上来！”我这小暴脾气的。 李小蔓见我驴脾气上来，轻轻的趴在我的背上。 说实话，真特么的累！ “呼～”我很没形象的坐在门口等着李小蔓开门。 李小蔓进门换了鞋，走出来将我扶起。 李小蔓左脚的拖鞋鞋跟很高，而且还有系带给繫在脚踝，才不至于掉落。 我瘫在沙发上，看着这个小小的房子，笑问道：“小蔓，我给妳的工资也不低啊。妳租个大一点的房子多好。” “反正我一个人住，租那么大的房子也是浪费？”李小蔓给我倒了杯水。 “累坏了吧。”李小蔓见我不停的按着双腿，笑着说道。 “是有点。”我尴尬的喝了口水。 “去卧室。我给你捏捏。”李小蔓拉着我的手说道。 李小蔓的卧室简单的很。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 我趴在床上，忽然看到李小蔓的左脚。之前没多想，现在我才发觉，她的左脚几乎都是一个角度的。 “小蔓，妳的左脚…” “很多年了，放不平的。很丑吧。”李小蔓将左脚藏到身后。 “不丑。和那些舞蹈家的脚一样，就是小了些。”我笑道。 李小蔓开心的笑了。然后跪在我腿旁，给我捏着腿。 就这样，我舒舒服服的睡着了。
十五 纠结
我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自己就穿着一条内裤。卧室裡只有我自己。我穿上衣服，来到客厅，看到躺在沙发上睡觉的李小蔓。李小蔓的沙发很小，一个人只能勉强在上面躺着，只要一翻身，就会掉下去。 我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进卧室，将李小蔓放到床上。 李小蔓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呵~小丫头，还装睡。 我握住她的左脚，轻轻的向上扳动。与小腿大概成120度时就搬不动了。李小蔓的左脚很小巧，肉乎乎的，脚底有一层薄薄的茧。 我挠了挠她的脚心。 “哈哈。”李小蔓忍不住笑了出来，同时她想要抽回自己的左脚。 虽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可是对于李小蔓而已，大腿还真拧不过胳膊。 “哈哈。哥,你别闹了。”李小蔓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右脚蹬着床，左脚的脚趾轻轻的抽动着。 我没再闹下去，而是将她的脚放到我的腿上，轻轻的给她捏着。 我看到了她小腿处的伤疤。 “还疼吗？” “早就好啦。”李小蔓轻快的说道。 我怔怔的看着李小蔓。我大概，可能，也许，喜欢上她了。 李小蔓被我看的脸色红红的。 “哥。我去做饭。” 李小蔓抽回脚，踩着拖鞋一瘸一拐的走进厨房。 吃过早餐，我们打车回了公司。 李小蔓将一杯苏打水放在我的桌子上。 李小蔓有条不紊的安排着行程。虽然我不停的接见客户，不过繁而不乱。一些墨迹的客户，李小蔓就自己揽了过来。我的工作轻松了许多。 “老板，下个月的北京展会你得开始准备了。”李小蔓递给我一个文件夹。上班的时候，叫我老板。只有下班后，她才叫我哥。 “嗯。” “老板，像这种比较重要的事情，你得自己记着。”李小蔓认真的说道。 “不是有妳吗。”我笑道。 “我...下个月就要辞职了。”李小蔓说道。 “原因。”我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妈给我说了门亲事。下个月回去订婚。”李小蔓小声说道。 “妳很急着嫁人吗？”我生气的看着她，声音也高了几分。 “我弟弟结婚需要钱。”李小蔓解释道。 “我给妳。” “我不需要你可怜。”李小蔓倔强的看着我。 “工作！”我吼了一句。 我心不在焉的胡乱点着鼠标。 “啪！” “啊！” 听到李小蔓的惊呼，急忙走了过去。原来是杯子掉在了地上。看到地面上冒着的热气。我知道，水温不低。而且还洒在了李小蔓的右脚上。 我将她抱进休息室，让她坐在床边。接了一盆水，我轻轻的将她右脚的鞋子，然后将这只丝足浸入水中。 “刚才我语气有些重。对不起。” “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李小蔓小声说道。 “是我太自私了。”我做着自我检讨。 过了一会，我将李小蔓的丝足轻轻的抬起来放到我的腿上。 “脱下来吧。”我说道，然后转过头去。 当我听到丝袜与李小蔓的皮肤摩擦所产生的沙沙声，忍不住心跳加快。 脱到小腿的时候，我接过带着女孩体温的丝袜，继续脱。 李小蔓的右脚肿了，也起了水泡。不过并不严重。我打开药箱，涂着药。 “嘶~”李小蔓倒吸一口凉气。 “忍着点。” “嗯。” 涂完药后，我缠上纱布。让李小蔓躺在床上。 这次伤到的是李小蔓的右脚，基本这几天她是走不了路了。 中午，我让李小蔓在休息室休息，然后出去买午餐，顺便买了一辆轮椅。 我们两个人坐在休息室裡静静的吃着饭。 “那个...晚上妳去我那住吧。”我说道。 “啊？”李小蔓茫然的看着我。 “妳这样子走路都费劲，妳还想爬楼？”我解释道。 “哦。”李小蔓老实的答应了。 我心裡有些高兴。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到底喜不喜欢李小蔓。因为我一直都把李小蔓当成朋友，最好的朋友。李小蔓的辞职让我很不高兴，我不清楚自己是个什麽心理。对朋友的不舍？还是对...恋人的不舍？又或者是吃醋？ 李小蔓不是刘淼，所以，我不想那麽不负责。 “好一对狗男女。” 徐薇薇走进来，取笑着我。 “小蔓脚被烫到了。”我解释道。 “一定是你故意的，然后就能在这裡虚情假意了。”徐薇薇继续嘲笑我。 “滚蛋。”我笑骂道。 “饿死我了。”徐薇薇一把抢过我的筷子和吃了一半的馒头。这丫头倒是不嫌弃。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古人诚不欺我。”我反击道。 “小蔓。他骂妳！”徐薇薇将祸水东引。 “......” “薇薇姐。给。”李小蔓递过去一碗粥。 徐薇薇喝了一大口。 “我给你接了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单子。”徐薇薇说道。 “牛杯。”除了这个，我想不通该怎样去形容徐薇薇。 这年头，好事几乎都是内定的。徐薇薇能拿下这个单子。对此，我只能膜拜。 饭后，徐薇薇推了推李小蔓，说道：“裡面点，这些日子跑前跑后的，累死了。” 徐薇薇踢掉高跟鞋，露出一对黑丝美足。搞笑的是，右脚的大拇趾漏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天她都多忙，可是这破洞的袜子，说明了很多。 徐薇薇将丝袜脱掉，扔到我的身上。 “这个能不能算在公司账上。”徐薇薇躺在床上，懒洋洋的问道。 “能。”我笑道。 “麻烦老板大人再去买条新的吧。地址我发你手机上了。对了，买两条，小蔓一条。”徐薇薇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行。” 我收拾完桌子，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去。 我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睡着了。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买回来的两双袜子。你大爷的，什麽玩意？这麽贵。两千多。合着我这一身衣服还不如人家一双袜子之前。 “唉。”我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翻着徐薇薇带回来的资料。 客户半个月之内就要效果图，工作量有些大啊。我揉着太阳穴。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有难度的事，做好了才有成就感。 然后，我便开始了疯狂加班模式。公司裡所有人每天夜裡11点才下班。为了他们的安全。家比较远的，我就给他们租了附近的酒店。徐薇薇没再去跑单子，虽然她也帮不上什麽忙，可是点个外卖还是可以的。而且她还不时的给大家加油打气。不惑之年的女人真的很有魅力。其实工作量最大的还是我。公司的几个画师做的还不错，可是还是差些意思的。最后的几天裡，我连续工作50多个小时，双眼熬得通红。方案完成后，我刚站起来，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我忍着不适，走进休息室，直接倒在床上。 迷迷煳煳中，我看到一个人影在给我盖被子。小蔓吗？她没走啊。 这些天的奋斗，我们的方案大致通过了，至于细节问题，那可以慢慢改进了。 说实话，我们还真没时间庆祝。这不，还得准备展会的事情。 “哥。我订了明早的机票。”李小蔓说道。 “嗯。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我揉了揉她的头发髮。
十六 有妳真好
随着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人们对于生活的水平也越来越讲究了。 “你好。”一对年轻夫妇领着孩子走了过来。 徐薇薇热心的介绍起来。年轻夫妇的孩子特别喜欢蜘蛛侠，碰巧，我的展品裡有这麽一套漫威的装饰。由于孩子特别喜欢，那对夫妇当场就交了订金。 “这好像没我发挥的机会。”徐薇薇摸着鼻子说道。 “这样不停好，难得清闲。”我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水。 “喂。你和小蔓怎麽样了？人家就快走了。”徐薇薇用胳膊肘捅了捅我。 “嗯。”我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你这人怎麽这麽磨磨唧唧的。你到底喜不喜欢人家？”徐薇薇气的用鞋跟踩着我的脚。 真疼啊，那可是高跟鞋。 “我不太确定。”我犹豫道。 “那我就换个问题。你想不想她走。听到她要嫁给别人时，心裡堵不堵？”徐薇薇凑上来看着我说道。 这样的距离，我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气。 “那个...您好。”一个男孩有些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您好。”徐薇薇立马换上职业化的笑容。 “我叫崔谪。我想做定制。我只有一万块钱。我知道这不够，我可以慢慢还。真的，请您相信我”男孩对着我们深鞠一躬。 “给你一分钟。说服我。”我认真的说道。 之前我就看到了这名男孩，他是一家一家的求过来的。 “我只能说是为了我女朋友。具体原因，我不能说。”男孩一脸为难的看着我。 “你这一万块钱不会是你学费吧。”我好奇道。 “这是我的奖学金和平时打工挣的。”男孩回答。 “行吧。我帮你。”我说道。 “我去做份合同。”徐薇薇说道。 “不用了。我信他。”我看着男孩说道。 “谢谢，谢谢。”男孩不停的道谢。 “你不用急着还，毕业后工作挣了工资再给我。”我不是慈善家，没那麽好心。我只是从男孩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像极了初恋时的我。这样的人一定不是坏人。 “哥，你太好了。你还缺不缺人？我可以给你帮忙。端茶倒水，发传单。我不要工资，管吃就行。” 我忽然感觉这个叫崔谪的家伙，有点...贱。 回到酒店，我来到李小蔓的房间。刚到北京，李小蔓就发起了高烧。 “好点了吗？”我问道。 “好多了。就是有点冷。”李小蔓的鼻音很重。 “我去放水。妳洗个热水澡。” “哥，给你添麻烦了。”李小蔓自责道。 “没事。” ...... “去洗吧。” “嗯。” “唔~” 李小蔓尝试站起来，可是她腿一软。我连忙接住她。我横抱起李小蔓，走进浴室。 “洗完了叫我。”我将李小蔓放下后走了出去。 ...... “哥~” “啊？”我愣了一下，原来我坐在地上睡着了。 由于生病，李小蔓没啥力气，所以她是蹲在地上慢慢的走出来的。 我将她抱到床上，柔声问道：“还冷吗？” 李小蔓摇了摇头。我给她掖好被子，起身离开。 “你能陪我一会儿吗？”李小蔓拉着我的衣服，弱弱的说道。 “好。” 第二天，李小蔓气色好多了。我本想让她在酒店休息，可是她坚持要去展会。 我见她状态还算不错，就答应了。 酒店距离会展中心不远，我扶着李小蔓走了过去。 “早上好。嫂子真漂亮。”崔谪来的很早。 “我们不是...” “我懂~我懂~我叫崔谪。” 崔谪一脸暧昧的看着我们。 “我叫李小蔓。”两人握了握手。 “我们真的不是。你不要叫我嫂子。”李小蔓说道。 “知道啦。嫂子~~”崔谪朝我使着眼色，一副邀功的样子。 这货也忒欠了。不过...感觉还不错。如今我很确定，我喜欢李小蔓。只是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可能上了岁数的人，都容易瞻前顾后吧。 “你扶着你嫂...咳~你扶着你蔓姐。”差点被这小子给绕进去。 “好嘞~” 说实话这小子长得是真的高，估计得一米九往上，崔谪扶着李小蔓那弯着腰的样子很有喜感。 “嫂子，我跟妳说，我哥人很好。妳就答应了吧。” 得，这小子误会大了。 我回过神来，开始接待客户。 几天的相处，崔谪一口一个嫂子叫着，我和李小蔓都已经习惯了。而且这小子高高帅帅，白白净净的样子，就是一个活招牌。因为他，客户都会在我这多多少少的停一阵。 崔谪是东方体育大学大二的学生，用他的话说，就是品学兼优，校草一枚。虽然他说了很多，可是关于他女朋友的事，却很少提起。 李小蔓很喜欢崔谪。当然，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喜欢。而且不知道这小子抽什麽疯，开始管我叫姐夫。这个溷小子。 “小谪子。” “咋啦。薇薇姐。” 徐薇薇和崔谪算是狼狈为奸溷在了一起。这几天两人轮番怂恿我去表白。一个鼓励，一个激将，这双簧唱的。 “蔓姐，姐夫找你。”崔谪喊了一句。这句话这小子不知道喊了多少次。哪怕知道他在骗人，李小蔓每次还是朝我走来。 李小蔓默默的站在我旁边。我们就这麽默默的站着。 “蔓姐！妳喜欢姐夫吗？”崔谪凑到李小蔓面前问道。 李小蔓不说话，只是红着脸低着头。 “姐夫妳喜欢蔓姐吗？”崔谪有凑到我这说道。 我看了一眼李小蔓，不知道为什麽喜欢这两个字到了嘴边却怎麽也说不出来。 “不说话就是默认喽？”崔谪笑眯眯的看着我。 “干活！”我赶紧转移话题。 我能明显的看到李小蔓脸上的失落。这些年我就喜欢过三个人，可是结果一个比一个糟糕。有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 我在前面走着，李小蔓抱着电脑在我身后一瘸一拐的跟着。 “哥。你这人怎麽这麽磨叽？你是心裡有阴影还是表达有障碍...”崔谪在一旁喋喋不休。徐薇薇这给他打气。 “滚一边干活去！”我骂道。 “马上滚！”崔谪笑嘻嘻的跑开了。 然后我又等了一眼一副吃瓜群众模样的徐薇薇。徐薇薇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小跑着离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李小蔓直接撞到了我的怀裡。左脚踩到了我的脚，身体顿时失去了平衡。我一把将其扶住。 “蔓蔓。” 李小蔓抬起头呆呆的看着我。 “那个，你每天的奶茶我包了。”说完这句话，我感觉我的脸有些发烫。 “啊？”李小蔓愣了一下，明显没反应过来。 “可以吗？”我有些忐忑的问道。 “嗯。”李小蔓强忍着眼泪点了点头。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麽久。”我满怀歉意的说道。 李小蔓趴在我的胸口哭了起来。 “别哭啦。鼻涕都蹭到我衣服上了。”我宠溺的说道。 李小蔓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用力的在我衣服上抿了抿。 “一路走来，有妳真好！” 我紧紧的搂着李小蔓。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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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11-19 04:33:4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