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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指示要將她們搬回她們的房間裡。 我看著眼前的三個女人，她們都全身赤裸，坐在輪椅上，雙臂都已經被截去。其中那個我不認識的女人，露出緊張的表情，對我尷尬地「哈囉」了一聲。曉音與詩容像是被那聲音觸發一般，抬起頭來張望，從她們的樣子來看，我想她們都瞎了。 曉音還是我記憶裡的樣子，萎縮無力的雙腿垂在輪椅上，豐滿的雙乳由於少了手臂顯得更加突出，她快速地眨著眼，瞳孔沒有對焦。 詩容也是當年的模樣，只是被截掉了手臂，她的雙眼眼皮呈現異常的下垂，而眼球絲毫不動，非常奇怪。 「詩容？」 曉音的頭轉向我的方向。 「詩容也在這裡嗎？」她睜大她的盲眼。 「是的曉音，她在這裡，跟你在一起。」我回應道，但是詩容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朝著我的方向做出某種像是要嘔吐的表情。 「我是霍布啊，你看不見我，還記得我的聲音嗎？」 詩容從輪椅上站了起來，但隨即向前扑倒，我趕緊扶住她。原來詩容根本就沒有腳掌可以站立，她的雙腳在腳踝處被截肢，剛才她一站起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圓圓的腳踝子骨上面，完全支撐不了。 「你……沒有辦法說話嗎？」 詩容搖了搖頭，我懷疑地伸手摸了她的眼球，她沒有反應。那眼球摸起來的觸感是某種塑膠──詩容的雙眼是假的。 「我先帶你去休息吧。」我將她扶回輪椅上，然後推到11號房。 11. 盲(不保留眼球)，啞(無聲帶)，無臂 我將詩容抱上了床。 「你的眼睛，我可以幫你拿出來嗎？」 詩容點了點頭，我發現她的床頭櫃上有一個類似放隱形眼鏡的小盒子，大概是用來擺上假眼、維持濕潤的吧。我在她的眼眶輕輕一摳，那一片假眼便被摳了出來，拿出一雙假眼的詩容，眼皮整個垂了下來，看來沒了眼珠子之後，她的眼皮無力維繫原先的形狀，變成一個介於緊閉跟瞇眼的狀態。 「傷口還會痛嗎？」我摸著她的肩膀，手臂被截去的部位留下了長長的疤痕。 她搖了搖頭。 「那我先出去囉？」 她又搖頭。 「把另外兩個人晾在外面，這樣很過分呢。」 詩容嘴巴一張一合，像是要說些什麼，我花了一段時間才讀出她的唇語：錄音。 原來在她輪椅上面擺著一個錄音筆，剛才我完全沒有注意到。
親愛的，我要回到你身邊了。又或者說，是你回到我身邊呢。過了這麼多年，你想必變了許多吧？但是我看不到你的變化了，一直到這幾天，我的眼窩還是會痛，這是上一次手術。我已經不記得我被關在這裡多久了，幾個星期？幾個月？我剛被關進來做的第一個手術，就是切掉手臂。霍布，你知道嗎？我醒過來的時候全身是椎心的痛，但即使這種極致的痛楚，都沒有離開你來得痛。一直以來，我發現自己還是無法像愛你一樣地去愛任何人，我清楚記得我們在一起的每個晚上、每個白晝。我記得被你深吻的感覺，也記得被你抱住的感覺，我記得被你怎麼塞滿，也記得你射在我肚子上或是腳上的黏稠感。說到腳上，你很喜歡我用腳幫你吧？可惜現在也沒有辦法了，第二次手術，他們切掉了我的腳。恢復之後，我開始嘗試用這雙腳踝夾東西，到目前為止都還滿失敗的。也許是我柔軟度太差了吧。後來，他們又挖掉了我的眼睛，大概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吧？我也不知道，被關在這裡沒有什麼時間感，尤其是現在，我吃飯、上廁所、洗澡全都是四周的機械手臂在弄的，我能做的事，也就只有偶爾跪著移動而已。光是要跪起來就會讓我筋疲力竭，首先要先找到牆壁，然後用頭撐著牆，用膝蓋和腦袋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我已經是這樣的廢人了，你還會再喜歡我嗎？他們說，這個實驗有十六個女人，或許我只是想要你這十六分之一的愛吧？等一下我就要接受最後一次的手術，切除聲帶，從此之後我就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他們讓我有這最後一次的機會錄音給你。霍布，我要跟你說，我愛你，過了這麼久我還是愛你。就……就這樣，還有，我想要試試看被射在眼窩裡面，我可以想像你白濁的液體射滿我的眼窩，然後緩緩流到我臉頰上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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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5-14 22:57:31
发表于 2022-5-22 00:14: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