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序 夜与雾（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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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杰R

罗小宇的故事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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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棒

第六章 第二次约会


在我听着笑笑的高跟鞋的声音慌慌张张的越来越远的时候，刘小明的声音在我面前响了起来：“那么，咱们到哪里吃饭去？”
“吃饭？！我就穿这样出去吃饭吗？”我有些没好气的说。我还穿着一身OL套装呢，问题是，套装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高跟鞋有些不太合脚，想着要回家换换鞋再去呢。
“这样怎么了？多好看，端庄素雅，亭亭玉立的。”嗯，小子，说话还很耐听的嘛。
“算了。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说说！”我放弃了跟他理论一番的心情，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爸爸倒没说什么，既然他敢把我放到社会上去打拼，就一定放心我能处理任何事情。
“走吧！”我挽住了刘小明的胳膊说，“去哪里吃？”
“西餐？还是聚合元？”聚合元是我们市里面最大的酒店，不是那种带住宿的酒店，是真正的吃饭的地方。
“嗯？！你很有钱吗？”我微蹙了一下眉头，问。他的年纪不大，不应该是那种功成名就的公司高管什么的，要不就是什么富二代官二代什么？
“那......那到不是，只是，好不容易请你出来吃饭，这不是怎么也得找个好点儿的饭店嘛！”他支支吾吾的说。
“不就是一顿饭嘛！简单点儿就行了。”我笑着说。
“那......那......”刘小明没有想到我会拒绝他提出的吃饭地方，一时间也想不出合适的地方。
“这样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实惠，也很好吃。关键是我很熟悉那个地方。到了别的地方，我还真不知道东西南北呢！”我想干脆到我和笑笑经常吃饭的地方去吃算了。
“好吧！”刘小明有些无奈的说。
饭馆离我们这里不远。平时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我也能找到，既然身边有眼睛，我也乐的清闲。
说是饭馆，实际上也很清静，虽然我们平时在那里吃饭，毕竟公司所在地，也是属于商业区，比上聚合元虽然便宜很多，但是要真的说价格低，肯定比城区里居住区里的小饭馆高出不少。要不笑笑怎么会天天跟着我打我的土豪呢。
“西餐还是中餐？”服务员小张把我们引到我和笑笑经常坐的那个比较清静的角落里坐下后，我问刘小明。
“呀？！”听到我的话，刘小明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明知故问。在那些没有接触过盲人的正常人的眼中，盲人几乎什么事情都不会做的。也是，不信你闭上眼睛，就会发现，你不仅仅会举步维艰，甚至连伸伸手都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故。毕竟人类获得信息的渠道85%是通过视力获得的。
“你还能吃西餐？”刘小明支吾了半天才问道。
“说什么呢？”我扭过头，正视着他（所谓正视，不过是把脸面向他而已。）说了一句我的名言，似笑非笑的，“我是个瞎子，可我不是傻子。”
“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小明连忙磕磕巴巴的道歉。
“好啦，原谅你了，看起来你是第一次接触盲人。”我连忙原谅了他，想着他估摸着连汗都下来了，“是中餐，还是西餐？”我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
“西......西餐吧！”刘小明说。
“小张，点餐吧！我是罗宋汤，牛排，八成熟，水果沙拉。不用餐前酒了。”
“呃，我也是吧！”
“你经常来这里吃饭？”刘小明问。
“怎么了？有点儿寒酸？”我笑吟吟的问，我感觉到刘小明在仔细的观察我，这让我的脸有些烧烧的。
“倒不是，这地方也不错啊。干净，整洁而且人也不多。”
“最关键的是，做的好吃。你吃了就知道了。”我摇了摇头，想要摆脱刘小明的目光盯在我脸上的那种感觉，说。
“是吗？那以后我天天到这里吃。”我们所在的城市并不象北上广那样庞大的城市，但是如果真的要天天奔波到这里吃一个午餐，那也得两个多小时吧。
“你的公司在附近？”
“我的公司在高开区。”高开区是我们这个城市三大开发区之一，我所在的是工业园区，距离高开区开车也得四十多分钟，天天来这里吃午饭，这代价够大了。
“你跑这么远吃午饭，有病啊！”我嗔道。
“因为这里有你啊！”有些无赖了。赤裸裸的无赖。
“多数时候，我都在公司里吃盒饭。”这是事实。
“至少，离你近了很多了。”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了。正好小张把餐送了过来。
也许是第一次和盲人一起吃饭，吃饭的过程中，我们的话并不多。我也正好专心致志的吃饭，盲人和明眼人是有差别的，西餐还好些，只要能知道食品的大概位置，多试几次也就可以了；中餐就比较麻烦了，饭菜的位置的麻烦倒是也能克服，夹菜就很麻烦了，明眼人能够很轻松的夹起菜来，我们盲人就不行了，有时候，好几筷子也夹不到菜，就更别提挑挑捡捡了。因此，每次吃饭我都比较专心。刘小明也没有说很多话，我甚至能感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动作上徘徊。目光？！太抽象了。好吧，是感觉，我感觉到了他的好奇，感觉到了对他来说，我的新鲜感。不过，就像笑笑第一次在我身边戳了十几分钟的情况而我的无动于衷的态度一样，对于他的好奇，我也选择了无视，好吧，本来就无视吧。
我放下刀叉，将餐盘推了推，稍微顿了一下，没听到对面的动静，我估计着他在好奇的看着我的动作，于是就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忍住笑轻声说：“不好吃吗？怎么不吃？”
“额！啊！不！好吃！！”刘小明一愣，下意识的磕磕绊绊的回答，伴随而来的刀叉慌乱的磕碰碗碟的声音。
我轻轻的笑着，用餐巾擦了擦嘴，静静的等待着他吃完。
“看来这个餐馆的伙食不合你的口味啊！”我们吃完饭，付账时刘小明凭借着有眼睛的优势交完钱，然后他轻轻的拉着我的左手，把我的手搭在他的右胳膊上，走出了餐馆后，我轻轻的说。
“倒不是，挺好的。下回再吃吃这里的中餐，现在我闻着，都香。”刘小明笑着说。
“爱屋及乌？”我笑着说。
“也许吧。吃饭的时候我有些不礼貌......”刘小明有些难堪的解释。
“哎！没什么，第一次和瞎子一起吃饭，好奇些很正常啊！不用解释。”我连忙打断他，要这么道歉下去，今天晚上他会一直道歉下去。
“嘿！好！那我们去干什么？音乐会？我知道，现在音乐厅里有一场交响乐的演出！”看来，他还是有备而来的，“现在去时间还够。”
“打住，打住！”我头都大了，交响乐我可不懂，“小明，不要以为我是个瞎子，就认为我喜欢音乐。这东西，我不懂。真的不懂！”
“那......那......我们去湖边公园，就不远，上次我们遇到的地方！”刘小明有些为难了。
“要不，咱去看电影吧！第二部《碟中谍》刚刚上线，咱去看看吧！”我提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建议，事实上，我很喜欢看电影电视剧。虽然看不见，但是仅仅靠声音，我也能将剧情拼凑完整了。以前和小丽和笑笑经常去。
“看......看电影？！”刘小明的嘴估计张的很大，我搭在他右臂的左手一拉，然后我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仰着头，对着他的方向，笑着说：“哈！我看见你嘴里的小舌头了！”
“啊姆！”听声音，刘小明已经在很用力的闭上他的大嘴了，顺手，把我拉回来，咕哝道，“那是扁桃体，好不啦！”
“走吧！我经常看的！”我笑着拉着他的胳膊，往前走着说。
“好吧！”刘小明有些无奈的嘟囔道。
说笑着走了一会儿。刘小明有些无奈的随口说：“感觉我好像和一个很正常的漂亮女孩儿谈恋爱一样。”是随口吗？这是表白吗！我心里疑惑着，没有说话。
好像他觉得说错话了，连忙补救着说：“真的，芳儿！你看，你根本就忌讳什么，瞎子你随口就说出来了。”得！这补救还不如不补救呢。
我笑了，说：“我本来就是瞎子嘛！我不说，你不说，我就不是了？！”
“可是......”
“别可是了，以后你就知道了，你平常怎么说，怎么做，对我也怎么说，怎么做就行了。我没那么多的忌讳，没有那么强的自尊心和自卑感。”说着，我停住了脚步，半转过身，再一次仰起脸，说：“我仅仅只是看不见而已！明白吗？”
“呃！明白！芳儿你一严肃起来，挺吓人的！”刘小明说，正在我有些后悔这么严肃的跟他说话，弄得气氛比较尴尬的时候，他下一句话，就让气氛再次活络起来，“不过，真的很好看！”
“咯咯咯咯，那我以后就经常严肃起来，好吧！”我笑了，我自然知道我漂亮，虽然我不知道我究竟是如何漂亮，但我还是会为此骄傲的。
“别，我胆小！”
我们坐在电影院里，准备看电影的时候，我对刘小明说：“别给我讲述剧情，你看，我听就行了。我有不明白的，我会问你，好吗？”
“恩......好吧！”
应该说，大片就是大片，视听方面真的很好，当然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听这方面很是享受，至于视这方面，毕竟我看不见嘛！
看完电影，我提出回家，尽管我能感觉到刘小明非常的不舍，但是还是很绅士的提出送我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第一次破天荒的不再考虑我的位置，我的方向，我身处何地，而是谈天说地，一任刘小明把我带到天涯海角。直到回到家里，我才想起今天我是如此的信任一个人，如同信任我的父母一样。这让我感到不可思议，这是信任，但这是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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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棒

第七章 出差


昨天销售部的情况让我意识到任建国肯定在做手脚，今天一上班，接了几个电话，我就明白任建国憋的是什么坏水了。尽管我不认为这能难倒我，但任建国认为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难题，至少对于任何不熟悉我的人来看，这肯定是大问题——我必须出差了。所有的业务经理都已经出差了。但是省会衡州市的一个客户那里出现了技术问题，并且连带着业务问题。简单的派一名工程技术人员去或者销售经理去都不能解决问题。关键是，生产任务非常的紧，技术人员都下到了一线，一个萝卜一个坑，抽谁走都要影响生产任务的完成。我是销售后勤，我更加明白销售经理们的工作，这段时间都是诸多业务解决的关键期，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抽出时间来到衡州解决问题（这个客户是公司客户，解决问题相对于他们的提成或者销售收入纯属于鸡肋），就是时间也赶不及，更何况这又涉及到了技术问题和商务合同履约的复杂关系。毫无疑问，我必须的走一遭了。
大课间，我告诉，我准备下午就出差去衡州了。对面的笑笑半天没有吭声，我看不见，所以我很讨厌对方因为任何原因不吭声，因为我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所以也无法了解他们的情绪。我有些不满的抱怨：“把你的下巴托上去吧，再弄脱臼了。我马上就回家收拾东西。”
“等等，就你一个人去？！”看样子，笑笑把下巴托了上去，急切的问。
“不然呢，公司还找得到一个闲人吗？”我有些无奈的说。
“可......可......可......你看不见啊!”笑笑急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安啦！以前我自己出去过好多次了。”我还是有些感动了。
“不行，我去请假，我陪你去。”笑笑果断的说。
“好啦，好啦！”我摸索着拉住了笑笑的手说，“我是瞎子，又不是傻子。我能做很多的，不信，我给我爸妈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是什么反应怎么样？”
说着就拨通了我父母的电话，打开了免提。果然，父母对我独自出差都表示了有限度的担忧，在我回答了几个比较关键的问题的处理方式后，就挂了电话，给我准备行李了。
此时笑笑才知道我原来还是个老江湖了。
随后，我又给衡州的客户打了电话，联系的一些工作上的安排，然后了解的客户单位周边的一些情况，然后就挂了。然后，我又给郑总去了电话，报备了我的行踪，以防任建国出坏水。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着笑笑满腹的担忧和怀疑准备回家了。
上班近一年了，因公出差倒是第一次，不过上班之前在高中的时候，外出旅游几乎每年暑假都要去一两次。小的时候，和父母一起去；到了高中，心里面忽发奇想，想着独自去旅游，高一的时候，瞒着父母坐上了南下的火车，上了火车之后，才给父母打了电话，也把父母着实吓了一个大跳。当时父亲只是让我到了上海之后，住到旅馆之后给他们回一个确切的消息，我也非常高兴的体会到了独自出游的妙处，虽然盲人独自出行有很多的不便，甚至无法回避的困难，可是盲人独自出行却给了我极大地自信和自豪感，那种心灵的自由的放飞的感觉就好像野草一样在我心中蔓延。虽然我准备离开上海回家的时候，父亲如天神降临般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事实上，在我到上海的第二天，父亲就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不过他只是远远的看着我而已。经过了这件事，父母已经认可了我独立外出的能力。甚至到了高三寒假，他们甚至允许我独自一人回老家看我的外公外婆。当我一个人拄着盲杖出现在外公外婆面前的时候，外公外婆还一个劲儿的向我身后张望，希望看见我父母的陪伴，而后打电话臭骂了我的父母。不过我们家里也知道我在生活的自理自立的能力。这些事作为我父亲好友郑总是知道的，这也是他把我招进公司的主要原因。因此对于我出差这件事，他也是表示了适度的关心，然后就很放心的交给我处理了。
我到财务借出了钱（我们公司因公出差，都是先从公司借钱，回来后再给公司报账的）。财务赵姐以为我替其他同事借钱，也没有过多的过问。不过可以想象的出来，等我回来之后，这件事会在公司内部引起多大的轰动。
当天晚上，我就坐上了开往衡州的火车。


第八章  旅途异客
出差和平时就不一样了，平时我从来都是白眼看人，因为大家都看惯了，也自然无所谓了，但是出差就不一样了。因为你不定遇上什么样的人，所以我自然就戴上一个上面写着“我是盲人”标签的墨镜了。安啦，自然不会傻到在墨镜上贴着这几个字了，只是戴上墨镜，拿着盲杖，自然就提醒周围的人。本来想着坐高铁，这样速度快一些。但是，看列车时刻表，到衡州是早晨4:10分。这无疑增加了出行的危险。按说，我是全盲，白天黑夜都无所谓，但是，毕竟这是明眼人的天下，早晨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我一个人在火车站徘徊，我又没有病。
上了火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我的盲人身份还是能得到许多的便利的。比如购票我能因为这个身份买到卧铺车票，再比如上火车后，卧铺列车员就把我领到了我的铺位前。
“谢谢您，您看，我是盲人，行李我自己收拾吧！我好知道这些东西在哪儿？”一个合适的理由谢绝了列车员为我收拾行李的建议后，我开始收拾行李，我是下铺，买票的时候售票员肯定知道了我是盲人。十八个小时的旅程，现在才晚上八点多，收拾完行李，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一个小背包，里面有几件换洗的衣物和公司的资料，夏天出门毕竟简单。
因为是始发站，我来的也还早点儿，加上火车站有专门的残疾人通道，所以当我收拾完行李后，旅客也才陆陆续续的上车，我这个间隔还没有人。我准备休息了，毕竟一个盲人的身份，多少会引起周围人的注目，虽然我戴着墨镜，事实上，这也不过是提醒周围的人我是盲人而已。也正因为如此，在平时，我从不遮掩我是盲人这个事实，因为这根本遮掩不了。
我脱了坡跟的凉鞋并小心的将凉鞋放到卧铺下靠近床跟的地方，这个地方不容易被旅客踩到或者碰到，要是碰到了，我再找就很难了。然后我摘下墨镜，盖上薄毯子，躺下来。然而我并不是就此睡着了，而是听着我的临床客人到来的情况。旅途而已，哪里会有什么奇遇？但作为盲人，必须要熟知周围的情况，毕竟我比别人确实少了两只眼睛。
火车开了，周边的旅客也到的差不多了，我也慢慢的坠入梦乡。再到我清醒的时候，车厢里已经一片沉寂，周围上下也或大或小的传来旅客的熟睡的齁声，偶尔还有两声轻微的呓语，车厢里的空气也不似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么清新。我坐起来，摸了摸盲表，嗯，三点多了。翻身下床，一伸脚，就觉得糟糕，因为一只鞋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我无声的叹口气，有点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赤脚下床，伸手寻找另一只鞋的所在。夜已经很深了，旅途的人们大多深深的进入了梦乡，车厢里一片静谧，只有火车在铁轨上飞驰的声音。我耐心的慢慢摸索着寻找那只失踪的鞋，这时，身后传来些微的声音，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我身后轻轻响起：“你是在找这只鞋吧！被人踢到过道边上了。”那只失踪的鞋被递到了我的手中。我一转身坐在床上，穿上鞋，低声说：“谢谢！”
“没事儿，这儿太黑，找不到很正常。”那个男人轻声说道。
我转身找到枕边的墨镜，略有一丝苦涩的笑着说：“就是不黑，我找不到也很正常！”说罢，随手戴上了墨镜。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那个男人也许是看到我的真实面貌了，连忙道歉道。
“你又没做什么，不用说对不起！”我淡淡的说道，随口问道，“怎么不休息啊！”
“哎！我这人在火车上就是睡不着！”男人有些懊丧的低声说道。
“没事儿，这不快天亮了吗，快熬出来了。”我轻声宽慰道，从我的双肩小背包里拿出盲杖，轻轻的打开，站起来，伸出手摸到对面中铺的床沿，向外走去。“正好，我也想到车厢连接处抽根烟，我们一起去。”那个男人很有眼色的说道。
男人慢慢的走在我前面，我无声的点着盲杖走在他后面，都没有说话，偶尔能听到男人用脚划拉地板上东西，有的是鞋子，有的是没放整齐的行李箱什么的。到了厕所门口，男人还有意无意的碰了一下门。我向着他点点头，低声说道了句谢，然后走进厕所。事实上，我在上车后，那个帅气的列车员小伙儿就已经把热水、洗漱间和厕所的位置都给我交代清楚了，甚至还留下了电话说如果我有需求尽可以给他打电话。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向他致谢。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也还是及时出现在我的身旁，只不过，我也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烟的气味。
“谢谢你，我可以的。”车厢里一片静谧，我轻声对他说。
“没有，我只是碰巧想抽根烟而已。”男人也同样轻声说。
“您贵姓啊？我姓王，到衡州去。”
“我姓赵，到衡州的前一站，牛城。”
“赵先生，一会儿，我还要去几趟，您就不用跟过去了。好吗？”在车厢里旅客还没有都醒过来的时候，我得先把我自己的洗漱早餐问题解决了。等到天亮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流会让我更加头疼。
“没问题？！”
“没问题。上车前，列车员已经和我交待清楚了。”
于是，在旅客们还没有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洗漱早饭解决了。只不过，早晨的方便面是在车厢的吸烟处解决的。
“赵先生，经常坐火车吗？”我靠在车厢的门口，唏哩呼噜吃着方便面，问。
“我是跑销售的，天南地北的到处跑，可不得经常坐火车啊！”赵先生靠着墙吸着烟说道。
“那你可受罪了，跑业务还坐不得夜车。”我幸灾乐祸的笑着说。
“也不是，昨天签了一个大单子，现在还兴奋着呢。”赵先生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幸灾乐祸，说。
“你是跑什么业务的？”我有些好奇。
“电力设备的。”遇到同行了。
在简单的交谈中，我发觉我们公司和赵先生的公司所经营的产品属于电力系统中两个工序，我们是电力系统的一次设备，而赵先生的经营的产品是系统集成。正好相联系的产品让我们可以聊的话题很多，但是很显然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
“你是出差还是旅行？”赵先生问。
“啊！出差啊！”
“出差？！你同行的同事呢？”
又来了！我头的大了。“我自己啊！我是瞎子，又不是傻子，我只是看不见而已。”我又一次说出了我的名言！
我们简单的交流了几句话后，我用面巾纸擦了擦嘴，赵先生很知心的接过我的方便面桶，顺手扔掉。我道了声谢，赵先生说：“不客气，一会儿回去之后呢？”我有些难为情的说：“你看我这种情况，如果周围的人知道了，还不得烦死我。装高冷呗！”“聪明！一会儿电话联系吧！”赵先生笑着说。
我收起了盲杖，笑着说：“赵先生，扶我回去吧。我听着车厢里人多了。”
回到铺上，我打开我的随身听，开始认真的分析我要去的公司的业务情况了。
天大概慢慢亮了，车厢里的人走动的人渐渐多起来。随着人员的走动，车厢里的声音气味开始复杂起来，抱怨声，轻声的聊天的声音，整理行李的声音还有方便面的味道，女人或者男人的香水味，甚至我还闻到了一缕熟悉的香烟和轻微的汗味儿的气息，让我仔细的辨别了一下，不过马上就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巧合罢了。
自动隔绝得了外界的纷扰后，我开始仔细的研究客户的合同协议以及发来的问题传真还有公司安装人员的任务单，我发现在这个客户的设备安装过程中，存在这客户与我们公司安装人员的沟通不畅的问题，我们准备安装设备需要的条件和客户已经准备的安装场地设备的条件有些细微的差别，问题就是出在这非常细微的差别上，这也导致了公司的设备安装调试没问题，但运行了两个月才出现问题，虽然问题不大，但也是令人非常头痛的事情。如果这是公司业务经理的客户，业务经理都会顺带解决这些问题，但是，这是公司的业务，销售员以及技术科的人都认为这些问题已经解决了，于是问题出现了。
我又回想了一下，凡是公司业务，设备大部分好像都会出现这样的事情，都是两三个月之后出现的，任建国也是非常有经验的业务经理，公司业务如果出了问题，谁解决了，就会有一笔不菲的业务补助。而大部分客户都是处理比较好的客户，所以一直以来都平平安安过去。但这个客户，很可能不好处理，或者任建国故意得罪了，然后让我去处理这个根本不可能成功的客户，以便把我轰出销售部。我斜靠在我的铺位上，一边琢磨着这些问题。
我拨了衡州电力设备公司的电话。我已经确定了我所住的宾馆，也知道了周边的公交车通往衡州电力设备公司的走法。但具体怎么走，我不清楚。
在和衡州电力设备公司的技术科的联系人小王确定了具体的走法之后，我放下了手机。小王对我如此详细的询问已经有很大的不耐烦了。刚挂断小王的电话，我的手机响了：“喂！哦，赵先生啊！噢，你到了，行啊，一路顺风。嗯，我处理了衡州的问题，回公司就跟领导商量这个事情，估计问题不大。好吧！再见！嗯，谢谢，我也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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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狗棒

第九章 驿动的心


在列车员小姐姐走过来提醒我的时候，我已经收拾停当了。当然在收拾的过程中，出现很多惊讶或者感叹的声音，我也没有过于在意，因为，他们几乎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墨镜后面是一双失明的盲眼。在列车员姐姐引着我走到车厢门口时，问我：“小妹妹，要不要我给下面的车站工作人员说一声，让他们带你出去啊？”
“谢谢姐姐，没问题。真的，我一个人去过北京，上海，苏州。真的！”我十分真诚的感谢道。
“啪嗒！”当盲杖搭在月台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我又一次的冒险开始了。
和别的盲人不太一样，我比较喜欢冒险，尤其是陌生的地方，独自旅行对于我来说，真的是有莫大的吸引力，这也是任建国没有想到。平时，因为失明的原因，不仅是领导，甚至是同事都会对我有这样那样的照顾，这让我感觉好像是温吞水里的生活一样，有力气无法施展。一个人，一根盲杖，一个陌生的地方，对于我来说，不仅是征服一个陌生的地方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一种新奇的刺激和向往。用听力，用嗅觉，用手的触摸，用皮肤的感触来接触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种对陌生领域的探索，去感受这种探索中更美的景色。
“啪嗒，啪嗒！”盲杖不紧不慢的敲击着地面，我也不紧不慢的跟着出站的人群漫步。下午三点四十二分，我出站了。站在出站口，扑面而来的是这个城市特有的气息。明眼人也许不觉得什么，我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特有的气息，北京是香甜的炸酱味道和浓厚的烤鸭的味道，说点儿北京人不太爱听的，是那种浓浓的油酥味道；上海则是清甜的糯米和加糖的肉馒头的味道；苏州是那种厚重的苔藓和略微有点水腥味的江南雨巷的味道。虽然从盲杖点地的回音可以听出来衡州火车站很大，人员的走动方向的声音可以听出来衡州火车站的秩序也是井井有条的，但是也掩盖不了一个新兴城市的进取活跃的生命力和略显微薄的底蕴的浮躁。
我顿了顿，“哒哒”盲杖试着点了两下，地面很平整，而且很干净。很好，我的心里有一种隐约的躁动，那种跃跃欲试走进新世界的欲望。
“小姐，需要帮忙吗？”旁边有一个女人问，“我是车站的工作人员。”
“啊！谢谢！我想问3路公共汽车站在什么地方？”我一愣，满打算一会儿找个人问问呢。
“呃！您向前走，呃！二三十步你就能碰到一个扶栏，右拐，顺着扶栏走，然后过前面的红绿灯，过去......”工作人员顿了顿，说，“这样吧！我引您过去吧！”
“这不好吧！过了红绿灯然后呢？我能走！”我有些感动，也有些意外，不过这确实是个意外。
“没关系！咱们走吧！”工作人员说罢，就拉起我的左手，放到她的右臂弯处，很专业的样子。一般来说，我从不拒绝别人的帮助，一来，我很多时候也确实需要帮助，毕竟少了一双眼睛，肯定会有很多的不方便；二来，接受帮助，也能给那些施与帮助的人以更多的快乐，能给别人带来快乐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三来，我也没有其他盲人的那么强的自尊心，抑或说没有那么强的自卑感，瞎子就是瞎子，没必要事事做的跟明眼人一样强，这不可能，也没必要。虽然我很希望自己能走到旅馆，因为在出来之前，我已经在网上了解清楚了具体的路线。
在走往公交车站的路上，我知道这个车站的工作人员是车站专门服务于特殊人员的服务人员，姓李，还知道了，如果要坐火车的话，到火车站之前可以先给车站打电话。我要了电话号码，郑重的道了谢，公交车站就到了。五路公交车，十站地，就到了。那个姓李的小姐姐（我不知道她多大了），还郑重其事的给五路公交车的驾驶员交代了我的情况，才放心的走了。
公交车上，我听着周围不同的方言在我身边喧哗着，体会着不同城市的不同的人情，气味，偶尔也有一丝熟悉的香烟的味道飘过，我的心中不禁想起那个温厚的声音，暖暖的体贴的据说很帅的男生，不免就有些孤独落寞的情绪慢慢的弥漫开来。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让我又产生了一种昂扬的斗志。下了车，按照公交车司机指点的路，几步就到了衡州宾馆。衡州宾馆就是我昨天在电话里订的旅馆，在电话我也说明了我的情况。在都有准备情况的下，我入住也很方便。宾馆里很不错，提供晚餐，这也是我订这个旅馆的原因。等到吃完晚饭，回到房间里，锁上门。我象正常人一样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正常人是用眼睛打量，我则是用手来触摸。这没办法，一个人在外，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房间很普通，简单的标准间。我反锁上门，宾馆热水不错，松松快快的洗了个澡，然后，斜靠在床上开始琢磨着明天的事情。事情其实很简单，一些技术问题我做不了，但是我能指出来，客户的技术人员就基本都能解决。关键在以后的工作中如何将这个漏洞堵上。销售的事情可大可小，有些客户都是某些公司销售经理的私人领地了。也是，规模小的企业在技术上或许还有些独到之处，但在销售上，则完全取决于销售经理的本事了，这点上郑总也很明白，但是也无可奈何，有些业务经理到公司来就是带着客户来的，涉及到自己客户的问题上，那些业务经理不仅会严防死守，更可能带着客户另觅高枝。在销售上，他们甚至比郑总还超然。在销售上......
迷迷糊糊中，好像小丽在叫我，小丽是我的好朋友，是闺蜜，和我一样也是个盲人，和我不同的是她是七岁的时候，因为事故被摘除了双眼的。
“芳儿，走，我带你去看看一个非常好的风景去。”小丽有些骄傲的说，说着就拉起我的手。
“看风景，你能看见了？”我知道她和我都是不可能的。我是先天失明，眼球视网膜甚至视神经都没有发育成熟，原因是妈妈在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药或者什么东西影响的；小丽则是剪刀掉落插入双眼，双眼球摘除。别人也许换个角膜就能恢复视力，我们则不行，至少目前的医疗水平是不可能的。
“走吧，至少我比你看风景多看了七年。”小丽说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那就走啊！”我说。
说着，小丽就拉起我的手飞奔起来。
走过一片草地，真的很漂亮，我想停下脚步慢慢的欣赏，而小丽并没有停下来，然后，我们又在深林里穿行，小丽好像真的恢复了视力，迎面而来的大树巨木她拉着我一一躲开，甚至都没有任何犹豫。
“你真的能看见了？”在我们又一次闪开一棵大树后，我惊奇的问。
“你不也能看见了吗？”小丽满不在乎的问到。她说的一霎那，我就觉得好像也能看见了。那草地，那森林，那迎面而来的巨木和大树，以及面前的......
“那这是什么？”我问道。
“你看看呢？”小丽反问道。
扑面而来的略带咸腥的潮湿的风，涛声以及脚下的温暖软软的沙滩。
“啊，我知道了，大海！就像我在青岛去过的那样。”我笑着说道。
“漂亮吗？你看，蓝蓝的天，蓝蓝的海，飞翔的海鸟，金黄的沙滩。”小丽像在念诗。
我睁开了我根本不用的眼，是啊，真漂亮，我好像看见了，又好像还是没有看见。这个时候，我的心里还是很激动，终于看见了。
“好了，你也能看见了，小晴着还在等我，我去找她了。”小丽说道。
“小丽！小丽！”我叫她，她不再答应，我侧耳倾听，再也没有她的声响，似乎已经走了。这时我的心里一阵惊慌，脚下软软的沙滩好像是一个个陷阱，我用脚划着，手也向前划着，也有点儿懊悔，怎么没带盲杖。
“芳儿，你在这里啊！”一个醇厚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来，那种轻微的汗味和香烟味道的气味突然就笼罩了我。不知怎么的，我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了。
“小明，你怎么来了？”我有点儿惊喜，但也有点儿沮丧，没带盲杖，毕竟我最无助的样子，转而一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这个景色真美啊，不是吗？”刘小明用诗意的话说道，“湛蓝的天空上，几朵似有似无的白云，飘来飘去，还在不停的变换着形状。你已经看到了，海浪在一波一波轻柔的冲刷着海滩，波浪的尽头是海天一色。看，深蓝是大海，浅蓝是蓝天。看，海风已经在把你的头发吹乱了。你没看见，海风的颜色吗？自然是深蓝色的海风。在轻柔的海风中，几只白色的海鸥在啾啾的飞翔着。看，它们离我们这么近，你一伸手就能够到它们。”我下意识的伸出手，听着海鸥的鸣叫，哦，海鸥是这么白啊。我听温柔的海浪的声音，闻着略带腥气的海风，抬头睁大了双眼，看着那湛蓝的天空，若有若无的白云，深蓝的大海，还有海天一色。真漂亮啊！
“来，脱了鞋，感受一下细腻的海滩和温柔的海浪。”刘小明笑着说。我顺从的脱了鞋，赤脚站在海滩上，我的脚深深埋在温暖的沙滩里。真暖和。
“你的脚真漂亮！”刘小明看着我说。这话小晴给我说过。说话的声音不仅有刘小明声音的淳厚，还诡异的有小晴声音的清脆，真奇怪！我不自然的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小芳，你男朋友真帅啊！”小晴的声音在另外的一个方向上响起来。奇怪，她也是个瞎子，她是视神经萎缩失明的。她怎么知道刘小明帅呢？算了，小丽都能看见，她自然也能看见了。我却扭过头看向刘小明的方向，我真的想看看刘小明有多帅，让笑笑失魂落魄的仓皇而逃。但是，我没看见，确切的说，我什么也没看见，包括湛蓝的天空，深蓝的海，白白的海鸥蓝色的海风，还有帅帅的刘小明。我的鼻子一酸，还没有说话，就觉得身体一紧被刘小明包容在怀里。我有些惊慌，但还是沉醉于熟悉而好闻的味道中去了。
“你的脚很漂亮，你的身材很好，你很漂亮！”刘小明喃喃的在我耳边说道。这时候，我一阵羞涩，浑身开始发热，我想推开他，但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我放弃了抬头看他的动作，反正也看不到，好好享受他温暖的怀抱也好。“骗人。”我说道，“人家都说大大的黑黑的眼睛才漂亮，我的眼睛白白的，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漂亮，人人都这么说我，尽管没有什么直观印象，但毕竟是对人的一种肯定。爸爸妈妈说的是一种慈爱，同学邻居说的时候带着一种怜悯，小晴说的仅仅只是一种判断，小丽说的只不过是对小晴的一种反驳，笑笑说的时候带着一点儿羡慕嫉妒，而刘小明说的时候则让我感到一种强烈的吸引和赞赏。
这个时候，刘小明的手开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游走，我想用力把他推开，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浑身酸软，心里也没有特别坚决推开他的意思，反而身体随着他的抚摸也开始配合的动起来。我害羞的更加深深的把头埋在他的怀里。我的身体开始发热，当刘小明的手覆盖在我的胸口的时候，（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上传来的麻酥酥酸酸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这个时候，一股热流从下身流出，但一种空虚更加填充了我的身体，让我更深的埋入刘小明的怀里，害羞的蠕动着身体。
“哦，想了？”刘小明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来。
想了？！想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是能感到来自身体深处的一种渴望充实空虚的欲望，我甚至能听到我自己的呻吟声。
一种强烈的羞耻感让我猛然从一种朦胧中惊醒出来。我摆了摆头，身边再没有刘小明那结实温暖带有淡淡的香烟味道的体温，也没有有一搭没一搭有气无力的海浪声，我使劲眨了眨眼睛，再也看不见湛蓝的天空，深蓝的大海，淡淡的白云，飞翔着的轻盈的海鸥。我定了定神，四周是淡淡的洗衣粉味道的松软的枕头和盖在身上的薄薄的毛巾被，以及中央空调出气口似有似无的风声。我定了大概十来分钟的神，才明白我是身处何方。想起在梦中的情景，我的脸忽然觉得烧烧的，把头深深的埋在枕头和被子里，似乎这样的才能将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一样。
这时我才感到身上有些不适，内裤有些湿湿的，我“啊！”了一声坐了起来，赶紧摸了摸床铺的四周，还好，是凉席，也没什么。这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明白？都二十岁了，应该不是尿炕吧。但是我隐约的感觉到很可能和我刚才的梦有关系，我还是第一次作这样的梦呢！想到这里，我的脸又开始发烧了。我坐起来，四周听了听，连忙下床，摸索着到了卫生间，再一次洗个澡，还好，因为快到生理期了，我还特意多带了一条内裤。洗完澡，又洗了内裤，我才又躺在了床上。
再一次进入朦胧之前，我还在想，刘小明问的“想了”是什么意思。事实上，男女之间的事情，我虽不太明白但也多少了解很多，毕竟我是在普通高中上的学，接触的都是正常的明眼同学。但是，我到底也还是不明白，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我听到的男人很多，我也经常拥抱我的爸爸，他也是男人。但是，男人和女人具体有什么不同，我就不得而知了。我所知道的是，男女之间不是简单的睡在一块儿就会有事。从外界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男女之间有事，是有极大的快乐的。什么极大的快乐，我不明白，但，刚才的那个梦里，我感觉到了，什么是极大的快乐。想到这里，我的脸又开始烧烧的了。我朦胧的睡去，未尝没有再次进入那个梦境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