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鉤子輕輕夾住了蕙竹的一邊乳頭,而另一邊乳頭是軟軟的殘端,也輕輕地愛撫著。 蕙竹發出舒服的聲音,芸珊忙不迭深深地吻了上去,兩人的舌頭與身體都繾綣在了一起。 蕙竹腳底紅通通的,趾間夾著遙控器,而芸珊體內的假陽具嗡嗡作響。 失去了外生殖器後的芸珊,從此只能透過陰道內高潮來達到性高潮,芸珊對此並沒有什麼抱怨,甚至只是「啊,又少了一樣東西呢」的態度。蕙竹不理解,但是她想,或許當像芸珊這樣失去的物事多到數不清時,就懶得再計較了吧。 就像她遞出的手術申請一樣。 蕙竹也知道,她喜歡跟芸珊做愛,而芸珊也喜歡跟她在一起,然而芸珊還是喜歡跟男人的。 芸珊跟大宅的司機在一起了,他是個高大而身強力壯的男人,除了沒有聲帶以外,並沒有其他的殘疾。蕙竹想,讓他來照顧芸珊也許已經是很好的人選了。 「我會很想念你的。」兩人高潮好幾次之後,氣喘吁吁地一起躺著,蕙竹側著身子,聞著芸珊的頭髮。 「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芸珊吻了一口蕙竹的眼窩。
手術很順利,芸珊重新植入了骨盆,經過幾個月的復健,得以重新坐起來,不再是一團廢肉了。而這麼大的手術,她所付出的「代價」,則是她兩條手臂。 蕙竹給芸珊的啞吧男人安排了個錢多事少的公務員工作,讓他有更多的時間照顧芸珊。 芸珊沒有表示什麼,對於成為一個沒有四隻的肉團,她只是覺得終於可以休息了。
大宅裡面,依舊許多殘疾人繼續生活下去,而相關的黑科技也越發成熟。 不過,沒有什麼事情是理所當然的,任何的恢復或任何的好處都必須付出相對應的代價。以前是這樣,現在蕙竹掌權之後也是這樣,蕙竹想,在她的孩子成為大宅的主人之後,大概也是這樣吧。 就算是黑科技,進展也是必須付出龐大的代價。 在口腔重建的實驗中,千涵不幸因為實驗失控而過世。除了實驗室裡面的人以及蕙竹以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蕙竹希望,大家記憶中的千涵,還是那個會在互助會上端出新烤糕點的那個開朗女孩。 至於元豪,蕙竹將他送進了愉悅之房,蕙竹只能幻想,元豪會以為每天來照顧他的女人都是身體恢復了的千涵。不過元豪永遠都無法告訴她,他是怎麼想的了。 公司依舊運轉著,在蕙竹懷孕的期間,子晴退出了癌症倖存者互助會。「我無法忍受這個團體的存在是來自一個謊言。」她這麼說著,而這也是她對蕙竹說的最後一句話,子晴為她的胸部付出的代價,是她的聲音。 子晴在離開大宅前,切除了聲帶與舌頭。 蕙竹聽說,後來子晴迷上了繪畫,成為一個在輪椅上用嘴咬著畫筆的口足畫家。不過蕙竹並不清楚狀況,因為柏文向公司申請了調遣,夫妻倆搬去另一個國家了。 希望那個國家沒有像父親這樣的壞蛋。
「親愛的,今天互助會有一個新成員呢。」晁鈞說,梳著依婕的頭髮。 「叫做文芯……四肢截肢,才二十歲的女生呢。」 依婕心理面納悶著,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多沒有四肢的人呢?居然多到可以組成一個互助會。 她並不知道,這個由蕙竹新組織成的互助會,專門招聚許多肢體殘廢而失去獨立生活能力的人們,超過一半的成員都是大宅裡面的成員。 這兩年多來,蕙竹大大減編了企業的規模,並且廢掉了許多過去父親設立來洗錢的子公司。 蕙竹沒有原諒過父親。 那天的槍戰,父親中槍倒下,但是位置並不致命。 蕙竹下令截斷父親頸部的脊椎神經,交給董事會處置,一位好男色的董事將父親給認領了回家。蕙竹並不知道那個傢伙想對父親做什麼,她也不在乎。 蕙竹的女兒出生時,那位董事送了一個護身符作為禮物,那是條風乾的陰莖。 文勳的女兒不久後也出生了,蕙竹在再三確認結紮手術有確實執行後,便將文勳與他的女友送回去大宅居住。他們的女兒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不只是因為一出生就被帶走,也因為她出生地當下,就被醫生拿手術刀現場挖掉了雙眼。 她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瞎的,也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存在差點帶來多少死亡。 蕙竹在遙遠的地方安排了她的養父母,以及長大成人的家,不一樣的是她的養父母並不是大宅的員工,而是遙遠國度某對不孕的夫妻,得知了有一個不幸的嬰兒被遺棄。
柏文將子晴從輪椅上抱了下來,明顯地感受到子晴全身大汗淋漓。 「這也難怪呢。」柏文說道,子晴氣呼呼地瞪著他。柏文將子晴放平在床上,解開她腰間的繩子,然後將連身裙給脫了下來。 子晴的內褲濕透了。 「你剛剛是不是爽到翻了白眼啊?就在人家店員的面前。」 子晴沒有辦法說話,但是在心裡面罵著大壞蛋。 「還好你沒有聲音了,不然一定會叫出來呢。」 子晴低著頭,看著柏文拉下她溼透的的內褲,然後將插在她裡面的假陽具緩緩抽出來,假陽具無比濕潤,而子晴的下體也早已因為持續的高潮而發紅。 柏文又脫下子晴的胸罩,就在子晴乳頭的對應位置,柏文在胸罩內側黏上了跳蛋,剛剛在持續的刺激下,子晴的乳頭也紅腫不堪。 「喜歡這樣的一天嗎?」柏文看著床上裸體的殘廢妻子,下面早就堅挺不已。 子晴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機器跟我,比較喜歡誰,我嗎?」 子晴擺出生氣的表情,用力搖頭。 「不喜歡我了呀?」 柏文自己脫掉衣服,然後抱住子晴。 柏文暖暖的身體貼著她,像是隆冬裡面的厚棉被。 子晴用力咬了柏文一下,就當作是他調皮行為的懲罰。 子晴畫的作品就掛在他們的客廳,一個溫柔但又調皮的男人抱著一個沒有四肢的女人。就跟過去的每一個瞬間一樣,世界上沒有比跟柏文在一起更幸福的事。 夜幕降臨,隔壁鄰居的屋子傳來了鋼琴聲,一位從小沒有雙眼的女孩,彈奏著一粒又一粒的音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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