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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欣儀，我是子晴，是代表癌症信存者互助會來拜訪你的。」 又是一個屬於互助會的周末，這次子晴與柏文來到醫院裡面拜訪剛剛截肢的病患。 病床上那位叫做欣儀的女孩看著子晴，子晴擠出她最公關的微笑。 「你跟我一樣呢。」欣儀說道。 「欣儀，別亂說話。」一旁的母親連忙說。 「不要緊的，欣儀以後也得習慣吧。」子晴說道。 病床上的欣儀身子小小的，據她母親說，欣儀天生殘疾，沒有雙臂，現在得了癌症又截掉了雙腿，以後的生活再也不能自理了。 子晴很是疑惑，到底癌細胞同時長在兩側膝蓋上面的機率有多低。欣儀的兩條大腿都包紮得緊緊的，像是被種在紗布中的樹苗。真可惜的，這個女孩子很漂亮呢，子晴心裡想著，天生沒有雙臂，後天又截掉雙腿，怎麼會有這麼不幸的人呢？不過子晴自己就是兩次截肢截掉了四肢了呢，這麼說來，子晴似乎也很不幸吧…… 「不好意思，我晚到了。」蕙竹響亮的聲音穿過醫院的走廊。 子晴轉過頭來，卻先聽到柏文「咦」了一聲，原來是帶著蕙竹、充當導盲犬的，居然不是芸珊，而是一個沒見過的女人。比起芸珊，這個女人似乎更冷酷了一些，穿著一身整齊的套裝，扶著蕙竹的腰走了過來。 子晴知道，蕙竹家最貼身的僕人都是殘疾人，可是這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可是的殘疾。或許是聾啞之類的吧？子晴想。 那人將蕙竹帶到病床前，在蕙竹耳邊低語了幾句。多半是告訴蕙竹欣儀以及欣儀母親的方位吧，因為接下來蕙竹就對著這兩個人的方向噓寒問暖了起來。 子晴實在不太擅長應付這種公關場合，連忙暗示柏文將自己推到一走廊另外一端的休息區。 過了十多分鐘，蕙竹總算是應付完了這對母女，走向走廊的這一側。 「好久不見了呢，子晴。」蕙竹迎面走來，「你看，漂亮嗎？」 蕙竹戴著一雙綠色的假眼，雖然不太習慣，但不得不說滿適合她的五官的。 「很漂亮呢。」 蕙竹在塑膠椅上坐下，踢掉了腳上的高跟鞋，用腳摸向了子晴。子晴探了探臉，讓蕙竹的腳趾觸到她的臉頰。 「我今天帶來的呢，是很特別的人呢。」蕙竹說，「這位是我們新實驗的結果。」 「實驗？」 「你不是告訴我，希望可以像依婕一樣，進行移植手術嗎？我們的技術有了最新的進展啦。」蕙竹朝那個導盲犬女人點了點頭，「依婕回報說，她似乎恢復了部分腳趾的行動功能，因此我們朝這方面做了一點小小的進步，現在呢，我們幾乎已經可以恢復下肢的行動能力了。這位，原先是雙大腿以下截肢，在移植了合適的雙腿之後，現在不但雙腿擁有觸覺，還恢復了正常的行走能力。厲害吧？」 「也就是說……這是別人的腳？」 「一點也沒錯。」蕙竹咧嘴笑道，「如果再給我們一段時間，或許剛剛那個女孩可以再一次走路也說不定。」 「這個技術，只有下肢嗎？」 「沒錯，只有下肢，做人不要這麼貪心。」蕙竹猜到了子晴的心思，「所以說呢，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現在就來大宅接受手術，手術之後你可以與有胸部，享受……呃不管是你想要享受什麼。第二個，等待我們技術完全研發成功，說不定你還可以擁有一雙可以行走的腿，還可以用腳處理生活上的大小事，像我一樣。」蕙竹的腳趾在子晴面前扭啊扭的。 子晴抬頭望了柏文一眼。 「別看我，這是你自己的身體，你做決定。」柏文說。 「那我可以提出一個很任性的要求嗎？」 「什麼要求？」 「我想要繼續當個沒有四肢、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殘廢，想要你繼續照顧我一輩子。」 柏文瞟了一動不動的導盲犬女人，還有兩眼戴著假眼的蕙竹一眼，彎腰親了子晴的頭頂一下。 「當然好啊。」 蕙竹的腳啪地拍了子晴的臉一下。 「很閃，我真的被你們給閃瞎了。喏，真的瞎了，我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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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8-25 23:0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