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儿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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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zerg 发表于 2021-2-11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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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nlee0422

怎么没了？

bugzerg

2.7



一切原本顺风顺水，暑假的时候，我们度过了好多美好的时光，后来她去北京参加英语培训，我还觉得特别寂寞，然而高二一开始，巨变却突然到来。

起先是陈曦跟她的男友分了，她突然约我想不想一起吃个晚饭，我答应了，却不敢告诉秦月雯，偷偷跟她出去在小餐馆吃了个饭。
跟预期一样，陈曦拄着拐杖，内八脚踩着高跟鞋，魅力依旧。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点了啤酒，还喝了两瓶，然后就有点醉，说了一大堆骂前男友的话。说白了，那个男生非常大男子，什么事都得听他的，还私下跟朋友编造假话说陈曦的不是，以便显得他格外大度，两人吵来吵去，就分了。
那天晚上我什么都没做，毕竟陈曦还要回家，她父母都在，其实她也没有完全喝醉，只是喝了酒，走路就很不方便，我一路扶着她，难免肌肤之亲。

送她回去之后，我一夜难眠，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我却涌出一大堆不该有的幻想，我骗秦月雯说身体不舒服早睡，心里也有些愧疚。

高二开始后不久的一个晚上，秦月雯突然哭着打电话给我，说他父母决定要送她去美国读书，高二毕业就走，他们大吵一架，却毫无成效。我之前就知道，秦月雯的父亲年轻时曾有机会作为最早一批留学生去美国留学，却错失了机会，于是一直想让秦月雯实现这个梦想，尤其是感染小儿麻痹之后，她父亲一直觉得定居美国会更加方便。只是这事已经挺久没提，秦月雯以为已经过去了，不料这时突然提出，而且是已经下了结论。

那时，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软弱无力。想尽一切办法……却其实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我……我们，能做什么呢？

想了一夜之后，我甚至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学校禁止早恋，因为太难有结果，这样的感觉，谁愿意承受呢……

那之后，秦月雯不断地跟父母争取，我也开始了解出国留学的事，然而很快我就明白这对我是不可能的，大学本科留学学费很贵，奖学金很少，我家不可能负担得起，而且我虽然擅长理科，语文也不错，但英文却是最差的一门，想出国根本不可能。

更糟糕的是，由于秦月雯过于积极地反抗，她的父母很快察觉了异样，通过我也不知道的途径，他们发现了我和秦月雯的早恋，并且找到了班主任。

那之后，班主任先后找我们谈了好多次话，有一起的，也有单独的，我们口头上当然认错，实际上想要反抗，却开始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秦月雯的父母也找过我一次，虽然不是大吵大闹，但场面非常尴尬。不论面对老师还是对方父母，我都无法对抗，甚至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师也找到了我爸妈，不过他们的反应倒是最淡定的。
“分了吧，我虽然不那么反对你早恋，但事已至此，一定是没结果的。”某个晚上，父亲一边抽着烟，一边很淡定地说，他从来都不像一般的父亲，他很少在细枝末节的事情上管我，但当他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通常我于情于理，主观客观，都无法反驳。

就像这次，就算我想坚持，我能做什么呢？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高二上学期，我和秦月雯相处的时间大幅度减少，自然也没机会试鞋玩脚，事实上，我越来越怕我的这个奇怪的癖好被公开。

慢慢地……我开始主动减少跟秦月雯出门的次数。
慢慢地……我开始在心里对自己说，是该放弃了。

然而，秦月雯却并不这么想，她想要更多见面，也更多地在电话和短信中发脾气。

我有些迷茫，于是，选择了一个也许是最愚蠢，也许是最聪明的方法：去问陈曦，这时候的她已经准备再开始一个男友，对此，我发现我终于慢慢习惯了。

“唉……这事我劝你小心，那个姑娘我虽然不怎么认识，但我觉得，不太好处理。”陈曦在走廊的角落小声说。
“什么意思？”我问。
“字面的意思，容易出事，而且是难处理的事，”陈曦调整了一下站姿，晃动了一下左边的吊脚，她今天穿的是一双皮鞋，鞋跟只有3cm但却很明显，不是内增高，“我觉得她是那种会冲动做事的人，所以啊，你小心点好。另外，别耽误了自己，马上期末了，好好考试重要，可别又像期中一样。”
“啊……是啊……”

我叹了口气，我和秦月雯的期中成绩都不好，退不了很多，陈曦和王沐思倒是仍然名列前茅，王沐思就算了，陈曦这么谈恋爱，竟然都不影响成绩。

“这点数我还是有点，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明白的就是成熟，拎不清的就是傻，”陈曦伸出拐杖，轻轻荡起她的内把脚，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啊，还得更熟一点。”
“更成熟了，你会选择跟我在一起吗？”我很小声问。
“你很差劲诶，你现在可是有女友的。”陈曦说着，嘴角确是一笑。
“可你不是劝我分了吗？”
“那你也先分了啊。”
“分了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有可能吧，大概……0.01%？”陈曦笑道。
“切……你这个人……”
“我这个人我会自己照顾好的，你啊，照顾好你自己。”
陈曦的语气突然一沉，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前方，这里正好是她们班门口，她就拄着双拐转进教室了，我往前一看，秦月雯竟然站在前方不远处的楼梯转角，眼眶泛红地看着我。

我……就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啊……我心里这么想，却又很快明白了。虽然我的确没真的做什么，但这些日子，我尽可能不怎么跟她近距离接触，她大概早就很难受了，加上常常跟陈曦见面，也许她也看到不止一次了。

不一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而且没发生该发生的事，所以……

思考的时候，秦月雯已经有些踉跄地拄着拐，快步进了教室，我也赶紧进去，却没法说话。

bugz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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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zerg 发表于 2021-2-15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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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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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gzerg

2.8



一天的课在煎熬中结束。我本想找机会跟她解释一下，不料下课铃一响，秦月雯架起双拐就除了教室门。
“雯雯……我……”我追到门口，又不敢动作太大，更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在楼梯口叫了一声，她却头也不回的拄着拐杖，快步下楼了。

唉……
我心里叹了口气，准备转身回教室，不料刚转过身，突然听见“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就是砰的一声。
我心里一惊，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刚下课的教学楼内人很多，很快，学生们都往楼下走去，等我下去的时候，已经人山人海，根本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远远看到似乎有人被老师背着离开了，那个人影好像是……
没错，是秦月雯……

“怎么回事啊？”
“一个拄拐的女生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好像伤的挺重。”
“啊？拄拐的女生，为什么不走电梯啊？”
“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啊……”

一时间，我的脑子嗡嗡炸响，整个人几乎失去平衡，任由楼梯上上上下下的人群推挤，几乎也要掉下去。

“喂，冷静点。”突然一个声音伴随着脚踝上的一击敲打叫醒了我，我回头一看，陈曦拿她的拐杖狠狠打了一下我的脚踝。
好疼……
“听好了，这不是你的错。”陈曦开口说道，眼神里有种难以形容的冷静，“更重要的事，你没有任何事能做。你再做，就再错。”

那时候，我并没真的听懂这句话。最后所说的再错，其实也是说明，这事我是有错的。也许陈曦只是觉得，我做错的事是可以原谅的？直到后来，我也不知道。那时，我只觉得她的话有种惊人的魔力，让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不出意外地，我的期末成绩并不好，秦月雯的成绩也很差，甚至比我还落后一名，在班级成绩表看到她排在我的后面，心里真的五味陈杂。更让我尴尬和无奈的是，自从那天出事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考试的时候也没见到，据说是因为她带伤考试，不太方便，老师专门给她安排了考场，考完就匆匆离开了。

我也想过打电话，无数次地找出她的号码，然而一整个寒假，我都没能拨通那个号码。我没勇气，不知道该说说什么，能说什么。最后只发了条短信 ，却无人回复。

煎熬着过了寒假，终于回到学校，却没见到秦月雯，我也不敢开口去问，直到老师说出秦月雯转学的事，我才心头一震。

第一天课业结束，同学们议论纷纷，也有不少来问我怎么回事，秦月雯的伤怎么样了之类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我们之间已经很久没联系了，我只好马虎过去。老师一定知道所有事，但意外地，他没来找我，什么都没谈，仿佛一切没有发生。

我试着给她打电话，却发现是空号。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空号的……我竟然毫不知情。

周末回到家，我趁父母睡了，从床下拿出了一大袋鞋，都是秦月雯的，交往的一年多里，她买的鞋子大概有一半都放在我这，就是那些不太日常，专门周末穿的，几乎清一色是5cm高跟，我拿出了其中唯一的一双内增高运动鞋，那是给她买的第一双在学校穿的鞋，我很喜欢，她就一直穿，后来在学校里被老师追，她穿着这鞋拼命地跟着我跑，右脚崴了一下又一下，脚都肿了还满脸幸福和得意。后来这双鞋比较旧了，她本来说要洗，我索性就给她买了新的，自己收下了这双。如今拿出来问一下，竟然还是有一股属于她的汗味。

我好奇地拿出了更里面的那个盒子，拿出那双黑色靴子，放在鼻下问了问。
问道好像淡了，但是……还在。
一闻就知道，就是她的味道。

“唉……”我深深叹了口气，打包了秦月雯的鞋子，犹豫了再三，我还是把她的那双“崴脚鞋”也放进袋子里，丢掉了。

一切就是这么无奈。或者求知而不得，或者不留意就错过，终究，都是过客……


一转眼，高二快结束了，我的成绩似乎略有提升，但总体还是浑浑噩噩。我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心里却常常觉得发堵，很难形容那种感觉，就是不舒服。纠结之中的一个周六夜晚，我闲着无聊，坐着公车在外面闲逛，不知不觉，竟然到了秦月雯家。

她搬家了吗？她已经出国了吗？或者……
正当我在一棵大树下发呆的时候，远处的楼梯口里突然走出了熟悉的身影。
不，应当说，是出现了熟悉的身影。秦月雯不是走出来的，是她爸爸背着她除了楼道。周围人不多，父亲把秦月雯放在地上，她马上架好双拐，伸出拐杖，双腿同时抬起，在空中，她的双脚都不再下垂，而是保持稳定的90度，然后同时稳稳地落地，双腿全程笔直，一点不弯。

她的腿好了？我很惊讶，不过为什么还是双拐呢……我一时间有些惊讶，不由得往前跟了几步。秦月雯父亲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而我跟在他们身后，我不由地越走越近，突然发现，在她裤子跟运动鞋之间，脚踝处露出的不是袜子，而是一节塑料包住双脚脚踝，而且仔细一看，左脚的鞋底竟然还比右边厚了一些。

那时的并不太清楚那到底是怎么回事，隐约知道好像是支架，但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突然，那双脚停住了，我抬起视线，从厚薄不一的鞋底看到转过来的头，对上了一双比我更悲伤的视线。

没有惊讶，没有怨恨，没有无奈，似乎，只有悲伤。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突然出现一个念头：逃。
我不能再呆在这里，我没法待在这里，我再也不能看见那双眼睛……我转过身，拔腿就跑，顾不得旁边被我撞倒的路人的怒吼，顾不得尖锐的鸣笛和急促的刹车声，顾不得前面的路牌上到底写着什么，等我回过神，早都不知道在哪里。

那天，我回家已经很晚了，母亲骂了我一顿，骂到一半，我哭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一边哭，一遍说，心里的难受却怎么也说不出，母亲看到很少哭的我这幅模样，有些惊讶，她看看父亲，又看看我，没再说什么。
“唉……”父亲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他是不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bugz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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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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