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最后一次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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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近来辛克莱儿郁闷至极，自从那个东方女人出现后，柳军就与自己断了联系，打电话和他约会也是推三阻四。派出跟踪的手下回来报告说，这个柳军和那个东方女人每天各自除了上班、上学，其余时间俩人都泡在一起，形影不离。
      听到这些让辛克莱儿大为光火，她想不明白，凭自己的身材、长相、美貌，哪一点比不上那个东方女人？她知道柳军是个“慕残者”，即便论残疾，我戴上假肢好赖还能走走，可那个东方女人却是个瘫子，离了轮椅寸步难行。但她哪里知道“慕残者”的喜好不同，不是“慕残者”对所有残疾女性都情有所衷，她更不知道柳军喜好的类型是截瘫。从小就争强好胜的辛克莱儿很不服气，她一定要和这个东方女人比一比，把柳军抢回来。
      辛克莱儿深知要想有女人味，性感的内衣、丝袜和高跟鞋不可或缺。为了把自己变成性感尤物，她刻意装扮了一番。西方女性本就硕大高耸的胸部不需掩饰，相信能把自己的性感燃烧到沸点。一件开口很低的深V字连衣裙，很好地衬托了自己曼妙的身姿。可一看到双腿的假肢，她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尽管假肢做得很精美，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即便穿上它也离不开手杖和轮椅，毕竟它代替不了自己失去的那双美腿。但事已至此，该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只能面对。
      辛克莱儿给假肢穿上透明的肉色丝袜，再套上高跟鞋，拄着手杖站起来颤颤微微走了几步还算满意。她得知柳军和那个东方女人今晚将在“天使”咖啡厅见面，辛克莱儿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东方女人，争风吃醋也好，打击对手也罢，总之一个目的，就是要让柳军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晚上八点，在美国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工作、上学忙了一天，柳军和冷雪约好在“天使”咖啡厅见面。关系发生变化后，俩人并没有沉浸在卿卿我我中，也没到难舍难分的地步，该干啥还干啥，只在晚上聊聊一天的见闻。
      俩人的咖啡刚喝了一半，辛克莱儿推着轮椅进来了，她热情地打着招呼：“嗨！柳军。”
      柳军皱了皱眉应酬着：“嗨！克莱儿，你好吗？”
      辛克莱儿的突然出现，冷雪的直觉告诉自己，此人来者不善！
      “柳军，也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不过我们已经见过了，对吗？”辛克莱儿向冷雪投来咄咄逼人的目光。
      冷雪佯装不知地问：“我们见过？”
      柳军尴尬地说：“噢，忘了介绍了，这是我的中国朋友冷雪。她是我的美国朋友克莱儿。”
      克莱儿推动轮椅来到冷雪面前说：“听说中国女人都是三寸金莲，我很想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说罢她突然将冷雪架着的右腿上的鞋脱了下来。
      克莱儿的举动让冷雪促不急防，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更觉得这是一种挑战。
      但她没有发作，而是冷静下来：“克莱儿，你去过中国吗？”
      “没有。”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说的都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如今中国女性早已不是你所说的样子。”
      “哦，那你能告诉我，现在的中国女性是什么样子？还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那太不性感、太没女人味了！”克莱儿向冷雪投去高傲的目光。
      冷雪侃侃而谈：“性感与否，东西方有不同的审美观：西方人崇尚运动，崇尚独立自主、个性发挥，从小没有那么多男女框框，女孩子到处跑到处跳，见谁都大喊一句“Hi，How are you doing！”什么场合都可以扭下腰摆下臀，害羞这个词好象对她们很陌生，所以西方女性都比较中性化了。而中国女性是五千年的文化熏出来的，是清新的茶香熏出来的，是温柔贤静的教育标准熏出来的，和西方女性有天壤之别，是不能类比的。”
      克莱儿挑衅道：“No，No。国际上那些知名的模特儿都是西方女性，她们的三围多么标准，你们东方女性行吗？”
      “如果单从三围来评判的话，在这方面东方女性确实输给了西方女性。西方女性比较强壮，女性特征比较明显，所以很多人觉得西方女性更加性感。但是从深刻的角度来讲，东方女性更加性感。东方女性从体态上讲比较柔软细致，柔弱是女性的特征，女要阴柔，男要阳刚，阴阳互补才能达到和谐。男人有保护欲、征服欲，柔弱的女性可以让他们发挥这种需要。从这个角度理解，东方女性比西方女性更加性感。”冷雪给出了自己的反击。
      柳军早已从克莱儿手中夺过鞋，在俩人舌战时已经替冷雪穿上。但克莱儿不礼貌的粗鲁举止，让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俩人的这番唇枪舌剑在柳军听来，谁胜谁负已立分高下，冷雪让克莱儿完败，他在心中为冷雪鼓掌喝彩，同时也佩服她的口才和独到的见解。
      送冷雪回家的路上，柳军意犹未尽地让她继续分析东西方女性的优劣。
      冷雪笑道：“西方女性象火，东方女性象水。西方人就是那种包不住想往外倒的感觉，可倒的太快就没什么味道了。咱们东方女性的魅力比较含蓄，她们的神态举止和韵味不光要用眼睛看，而是要用心灵去感觉，就象久藏的红酒一样，让人越品味越甜。”
      柳军被她的话折服了：“冷雪，我觉得你就是咱们东方女性的代表！”
　   冷雪叹口气道：“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女人，怎么能代表东方女性？柳军，你太高看我了。”
      这番话刺痛了柳军，他暗想：假如冷雪没有瘫痪，她的容貌、举止、内涵、韵味等，真的可以成为东方女性的杰出代表。可现在她确确实实是个终身坐在轮椅上的瘫子！真是天妒红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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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爱上冷雪是柳军人生中的一个重大转折。有句话叫“情场得意，赌场失意。”虽然柳军从事的不是赌博，但精力都放在如何经营爱情上，恰巧研究上又遇到难题，他的项目明显停滞不前了。
      冷雪知道科研工作很枯燥，每天面对让人头晕眼花的各种公式，反复地做试验，没有相当的毅力干不了这个工作。但换句话说，能做这个工作的决不是一般人！
      她曾侧面问过柳军做什么工作，他只说是搞基因研究，但从不让冷雪看他的电脑。他知道现在的研究项目是对人类的犯罪，也曾想过放弃，可一想到那些往事又咽不下这口气，思绪一直处于矛盾之中。
      她试探地问：“你不如放弃渺茫的基因研究，转到攻克外伤性截瘫这个领域来，如果在这方面能有所突破，我不也受益吗？即使这辈子我站不起来，也愿意为你的研究当一块铺路石。”
      柳军被她的话打动了，自己也是个医学科研人员，如果转行搞外伤性截瘫研究，触类旁通到也不难，尽管从心里他不愿意冷雪有康复的那一天。
      他认真地说：“冷雪，你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但这毕竟不属于我的研究范围，可以偷偷地试一试。你也知道，外伤性截瘫在世界上都是难题，目前新发明的干细胞移植治疗效果也不理想。有人提出：用截瘫者自身部分肌肉移植替代截瘫肢体的肌肉，从而使肢体功能得以部分恢复。这个想法虽好，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很大。所以你对我的希望不要太高，我尽力就是。”
      要说柳军真是个才子，他开始私下里查找资料，研究外伤性截瘫的病因，这一切他谁都没告诉。两个月后，他研制出一种能植入脊椎的L3芯片。通过对小白鼠的试验，这种芯片虽然不能彻底治愈截瘫，但能刺激受损的脊髓神经缓慢再生，对截瘫患者产生不可估量的帮助。他将这个研究成果悄悄告诉了冷雪，她自告奋勇充当了新成果的实验对象。
      为冷雪植入L3芯片几天后，柳军在她腰上围上一条连接芯片电极的腰带，然后按动微型控制器上的按纽，冷雪渐渐感到后背有知觉以上的部位在发热，还能感到芯片发出的激束波在脊椎内上下循环游走，萎缩的大腿肌肉群在突突地颤动，麻痹的腿部神经能微弱接到大脑发出的指令，双腿可以微微晃动或是蜷缩双腿，这在过去是不可能的！
      她自言自语道：“要是能重新站起来该多好啊！”
      柳军微笑的对她耳语道：“亲爱的，别着急，会有这一天的。”
      几天后，柳军拿来一副专为冷雪定制的半身支架，这副如同金属骨骼的支架乍看上去有点冷冰冰。在冷雪惊奇的目光下，柳军为她穿护胸、戴护腰、最后再穿上双腿支架。
      柳军讲解道：“这副助行支架由8位数字的cpu处理微型计算机组成，动力驱动采用液态二氧化碳，传感器能检测出目前左右脚位置所处状态，脚托上还安装了驱动足底伸缩的控制开关。总之，这副支架能够帮助你实现平稳迈步和控制体力消耗。”
      一切完毕，柳军拿来一辆截瘫助行车笑着说：“亲爱的，不想试试重新站起来吗？”
      冷雪激动的点点头，随着僵直的身躯被柳军慢慢架起，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体位性低血压让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她倚在柳军肩上闭目休息几分钟后，慢慢睁开了眼睛。柳军让她扶住助行车的把手，肘部依托在托架上站稳，适应了一会儿后，柳军按动微控器上的按纽，逐渐加大激束波的刺激，冷雪顿时有了想抬腿迈步的感觉。
       “抬腿，迈步……走。”
      看着双腿机械地迈出一步、又一步，冷雪想起电影《机械战警》中残疾的墨菲警官，在科技的帮助下重回热爱的警察岗位。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就如同那部电影一样，尽管迈出的步子很小，看上去双腿是那么僵硬，但毕竟是在走着，自己又重新找回了久违的行走感觉。
      半小时后，精疲力尽的冷雪被柳军抱在了怀中。
      然而奇迹还不止如此，植入L3芯片一段时间后，芯片刺激脊髓让下体逐渐有了感觉，肛☆门扩约肌已经有了收缩感，并隐隐能感觉到抽动带来的快乐，就连情感神经都格外敏感。在床上只要柳军稍加抚摸或亲吻，甚至语言上的挑逗都能让她很快亢奋，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爱爱，那深入浅出的活塞运动，禁不住让她娇喘吁吁、哼吟绵绵，做为女人的那种幸福感又回来了！
      她幸福的呻吟着，拥抱住柳军哀鸣着、有时甚至是乞求着让他加快刺激的手段，一旦高潮来临，幸福的亢奋会让她咬住当时能咬到的一切东西，柳军的身体上常常留下她的牙印，但对柳军来说，那种感觉只能用幸福二字来形容。
      每当激情过后冷雪却睡不着，强烈的责任心在责备着自己。一名刑警在执行任务中爱上对方（现在还不能将他定性为罪犯），这是违反纪律的，也是警察工作的大忌。她在心中问自己：冷雪，你怎么掉进爱情的陷阱就不能自拔了呢？唉！我真把警察的脸都给丢尽了！
      可换个角度来看，警察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他们也该有爱情、婚姻、家庭和孩子，只是和柳军的爱情发生的太不适宜。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任务必须得完成，但爱情她也不想放弃。
      冷雪心一横，只要能完成任务，回去就是受处分、哪怕开除警籍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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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早上，一辆银灰色福特车驶进了FBI剑桥市地方分局的地下车库。
      “嗨，早，梅根。”同事和车上的人打着招呼。
      “早。”叫梅根的年轻女子一边应答着，一边打开车门，将后座上的可拆卸轮椅熟练的组装好，然后动作麻利的将没有知觉的下半身移到轮椅上，而后推动椅圈，轮椅轻盈地驶向电梯。她就是FBI外勤探员梅根·瑞丝。
      进入办公室，梅根的上司詹姆斯打招呼道：“嗨，今天够早啊！梅根。”
      梅根微笑道：“早，詹姆斯。”
      “你来的正好，来看看这个。”詹姆斯打开了投影仪，辛克莱儿和柳军出现在画面上。
      “辛克莱儿！”梅根马上认出画面上的女人。
      詹姆斯递给她一些资料说：“没错，从医院保释出来后就一直没她的消息，最近她频频与这个亚洲男子接触。男的是个中国留学生，学的是人类基因学，毕业后留在麻省理工学院基因研究所工作，持有绿卡。据我们了解，目前他正在秘密进行一个改变人类基因的项目，而辛克莱儿的突然出现就不那么简单了。你和她是老对手了，先分析一下这些资料，下一步对她进行严密的监控。”
      “是。”梅根回到自己桌子旁，看着辛克莱儿的照片，本来早已平复的心情此刻又掀起了波澜。
      今年28岁的梅根·瑞丝在FBI工作已经八年，从资料员、内勤干到外勤一直很努力，身为女性特别擅长女性犯罪心理研究，也是一个谈判高手，在破获很多女性犯罪案件上立了不少功。尼尔森的“天蝎”组织出现后，一直是FBI监视的重点，随着尼尔森日渐老迈，辛克莱儿越来越多替父亲出面打理生意，引起了梅根的高度关注。她仔细研究辛克莱儿的活动规律，搜集她的犯罪证据，只待有了足够的证据才能将她缉拿归案。
      两年前，“天蝎”组织与沙特军火商有一次大笔交易，FBI派人取而代之，梅根扮成秘书与另一个卧底的同事前去交易。但狡猾的辛克莱儿从交易中看出破绽，强行抓捕时双方展开激烈的枪战。拼死抵抗的辛克莱儿开枪击中了梅根。这一枪虽未致命，但梅根腰部一阵灼热，两条腿迅既麻木，不由自主跪倒在地昏了过去。
      子弹击伤了梅根的腰椎，因伤及神经，双腿瘫痪成为事实。
      一年的康复治疗没有取得多大进展，双腿却在日益萎缩变细，她心中恐惧过，也曾暗自垂泪过，不敢想象今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但更多是顽强的心理在支撑着她。经过一年的康复和心理治疗后，梅根已能灵活使用轮椅，就要出院了。
      想到出院后的生活，梅根的心中不禁烦乱起来。多年来她都是独自一人生活，没受伤前没觉得什么，可现在自己是一个离不开轮椅的人，很多不方便只有这时才体会得到。当她回到熟悉的家中，惊喜的发现屋内与往日有了些许不同。卫生间内洗面盆的高度降低了，马桶旁加装了扶手，澡盆旁新铺了防滑地砖。还有厨房内的灶具、电器等，都变成适合坐轮椅的人使用的高度。桌上放着她的车钥匙，旁边还有一张字条：你的车已经改装过了，但仍需适应后才能上路。
      梅根心里涌上一股热流，知道这一切都是莱宁所做，可自己除了感激外还能做什么呢？今后处处要被莱宁照顾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可眼前最重要的事是争取重回FBI，别的以后再说吧！
      她找到詹姆斯，哀求他留下自己：“现在我除了行动靠轮椅外，与过去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我必须回FBI，干不了外勤我可以干内勤。詹姆斯，求你让我留下来吧！”
      詹姆斯非常理解梅根的心情，鉴于她的才能和往日的功绩，亲自向上级为她求情，梅根终于留了下来。
      梅根知道两年前的抓捕行动中，辛克莱儿被撞断双腿而截肢。依照她对辛克莱儿性格的了解，伤愈后向FBI复仇是她的信念。自己致残尚有再次将辛克莱儿缉拿归案的复仇之心，何况这个辛克莱儿还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现在她终于又出来活动了，但接近的对象是个搞科研的，她想做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想窃取科研资料为“天蝎”组织所用，或是绑架这个中国男子为他们服务，最后用他的科研成果来报仇，这是唯一能解释的动机。
      梅根详细分析了拍摄的视频和照片，决定立刻申请对辛克莱儿手机进行24小时监听，同时按排人员昼夜监视。在查阅柳军的资料时，她的目光停留在柳军和一个坐轮椅的亚洲姑娘在咖啡馆的照片上。这个亚洲姑娘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清纯、漂亮，具有典型的东方美。资料显示她是一个来自中国的留学生，名叫冷雪。
      也许自己是截瘫的缘故，梅根从照片上看出这个叫冷雪的中国姑娘也是截瘫，而且从她使用的电动轮椅来分析，截瘫部位比自己要高很多，看到这里不禁生出一丝同病相怜之情。奇怪的是，她从照片上这个中国姑娘的眼中，分明又能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总觉得她不会只是个留学生那么简单，但再也查不到这个姑娘更多的信息。
      突然，梅根的脑海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个巨大的疑问？接近柳军的这两个女人都是行动不便的残疾女性，怎么这么巧？莫非柳军的性取向与常人不同，偏爱身有残疾的女性？如果是这样，有些问题就好解释了。辛克莱儿利用柳军的这个嗜好接近他，伺机窃取他的研究成果。而这个中国姑娘的动机目前还不好下定论，只能有待观察。
      梅根拿出自己久未使用的格洛克23手枪细心擦拭着。她相信，是狐狸就一定会露出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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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将近中午，梅根悄悄摸了摸裆下，意识到该换纸尿布了。梅根是完全性截瘫，大小便自己无法感知，大便可以定时排便，小便却是令她最苦恼的。插导尿管既麻烦又令人难堪，用纸尿布到是省事，但喝水多了可能会造成侧漏，需要随时检查更换，时时小心注意。
      从卫生间出来，莱宁已经站在门外等候，手里拿着一个东西。梅根心中一紧，躲避着他的目光。她和莱宁本是一对相恋多年的恋人，俩人一同进入FBI，原来曾是一对搭档。在一次行动中梅根甚至还救过莱宁一命，击毙了一个在他身后企图朝他开枪的罪犯。多年的合作、并肩战斗的经历，让两人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后来莱宁升职调到另一个组去担任了组长。
      瘫痪后梅根不知该如何处理与莱宁的关系，出院后一直躲避着他。偶尔在办公楼里遇见也不敢看他的眼睛，打个招呼就匆匆离去。
      现在莱宁就在自己面前，似乎就是在等她，但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莱宁是个直性子，说话做事从不绕弯子，他上前抄起梅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梅根心中不禁一阵慌乱，压低声音道：“莱宁，你要做什么？”
      莱宁也不说话，将手中的一个防褥疮坐垫放到梅根的轮椅上，再将她放回到轮椅上。
      “这是最新的防褥疮坐垫产品，你先用用看。还有，晚上下班我等你，我有话要说。”莱宁的话中带着一种命令的口气，说完转身走了。
      梅根心中百感交集，木然地呆坐在轮椅中望着莱宁远去的背影！
      ……
      下班后梅根到地库取车，莱宁早已站在她的车旁，不由分说将她抱起放到驾驶座，然后熟练地拆卸轮椅并放进后座，他利索地动作让梅根有些惊讶！
      莱宁上了她的车，仍旧用命令的口气说：“开车吧！”
      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梅根心绪不宁的开着车，感到莱宁脸色很难看，自己的心也隐隐作痛。
      梅根镇静了一下问。“你在哪儿下车？”
      莱宁一脸怨气地问：“梅根，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你为什么总躲着我？”
      梅根知道俩人的关系迟早都要解决，不如今天来个快刀斩乱麻。她犹豫了一会，仿佛下了决心的说：“莱宁，咱们分手吧！”
      “为什么？”
      “因为……现在的梅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梅根了。”
      “是因为你的不良于行吗？”莱宁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梅根平静地说：“是的，我不想让人怜悯，也不想成为别人的拖累，一个人也挺好的。”
      莱宁盯着她的眼睛说：“梅根，别骗自己了。每次见到我你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我却能感觉到你眼神中透出的慌乱和无奈。你不愿意承认自己残疾的事实，努力想证明不是一个废人。白天你用工作来填补心灵的空虚，晚上回到家，我能想象出你心中的寂寞。”
      梅根被他的话激怒了，刹住车高声喊道：“别再说了！你说这些就是为了来羞辱我吗？要是这样，你还不如让我去死！”
      莱宁跳下车来到梅根一侧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抱下来放到路边草地上吼道：“想死还不容易？你身后有河有水，有勇气你就跳下去。”
      “你以为我不敢吗？”梅根恨恨地说罢，艰难地向前爬去，可没爬多远就被岸边的铁栏杆挡住了。栏杆有一米多高，梅根使出全身气力也无法翻过栏杆，几次努力都以失败告终。她颓然无力的瘫坐在地，愤怒的用手捶着双腿，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莱宁上前将她抱起，跨过栏杆说：“不是想死吗？我陪你一起跳。”
      “你疯了？你用不着为我陪葬。”梅根哭泣道。
       莱宁盯着她的眼睛说：“当初要不是你救我一命，我哪来的今天？我不在乎你是不是瘫痪，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坐轮椅……”
      梅根歇斯底里的叫道：“可是我在乎！我不想看到路人可怜的目光，我不想成为一个终身需要帮助的可怜虫，更不想因为双腿残废还奢求得到你的爱！”
      莱宁声音也高了起来：“你认为自己双腿残废就不配得到爱吗？错，你这是懦弱，是在逃避爱情！腿残疾了不可怕，心残疾了才更可怕！为了重回FBI你吃了很多苦，因为这里有你未竟的事业。你就是坐在轮椅上也不比别人矮，哪一点也不比别人差。在我心里，你还是原来的那个梅根。”
      “你真的不在乎我是个双腿残废的女人？”梅根眼中噙满了泪水。
      莱宁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梅根，我会做一个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人。”
      梅根被他的真情感动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她扑进了莱宁的怀中痛哭起来……
      回到梅根家中，她眼中闪着泪光，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容说：“莱宁，谢谢你的细心和周到，把我的房间改造的如此合适。来，欢迎回家。”
      ......
      静谧的夜晚，俩人同床共枕。
      梅根爬在他胸口上问：“莱宁，你说爱情和婚姻的区别是什么？”
      莱宁笑了笑说：“怎么解释这个问题呢？说的直白些：今天和你上了床，明天还想和你上，这是爱情；今天和你上了床，明天还得和你上，那就是婚姻。”
      梅根红着脸捶了他一下说：“你个色狼！”
      “我是色狼？世上哪有我这么温柔的色狼？”
      莱宁说罢猛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又将她的双手按在枕上，没等梅根反应过来，一对雄性的热唇瞬间堵在了她的嘴上。开始梅根还假意反抗，无奈双手被制，下身又无法动弹；惊叫的口中又被莱宁的唇舌堵满，梅根只能哼哼唧唧，声音由大到小、由高到低、由强到弱，最后变成无声无息，全身随之软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俩人一同前去上班。
      来到车前，容光焕发的梅根说：“发什么呆啊，还不抱你的瘫情人上车！”                     
      莱宁轻轻将她抱起在她耳边说：“我不要你做瘫情人，我要你做我的瘫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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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克莱儿频频要求与柳军见面，引起了冷雪的警惕。想到自己此次赴美就是奔着柳军来的，克莱儿也有可能是冲他来的。直觉告诉冷雪，这个克莱儿决不是一般人，从她的眼神里冷雪看到了一种冰冷的杀机。如果她的目标是柳军，一定是为他的基因研究项目。她为什么组织服务？FBI还是CIA？克格勃？军情六处？摩萨德？都不象，难道还有别的什么组织？总之，她的真实身份必须尽快查清楚，冷雪秘密向局里发出了协助调查的请求。
      两天后，冷雪得到了局里发来的调查资料，克莱儿的“天蝎”组织真实身份终于大白天下。
      ......
      获得了冷雪的芳心，让柳军可谓春风得意。每天他都殷勤备至的去接冷雪放学，然后请她吃饭、喝咖啡、逛街或是参加派对，最后再送她回家。殊不知，他二人每天在开心玩乐的同时，有多少双眼睛在他们的背后监视着他们。这些眼睛中，既有克莱儿派来监视柳军的人，也有FBI派来同时监视克莱儿和柳军的人，但更隐秘不露的，是局里派来保护冷雪安全的人，这些人在冷雪没有遇到危险时他们是不会出现的。他们是谁？在哪儿？是男还是女？这些冷雪全都不知，也不想知道，但她知道在自己身后有一个强大的后盾和一道安全的屏障，那就是祖国！
      一天晚上，柳军送冷雪回家，俩人边走边聊，聊得挺开心的。当走到一个缺失路灯、光线较暗的路段时，冷雪突然听到一种大功率摩托车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在他们背后由远而近高速驶来。扭头望去，一辆哈雷摩托车的大灯发出刺目的灯光，闪得人都睁不开眼。
      冷雪预感到情况不妙，大声喊着：“柳军，快闪开！”
      冷雪左臂猛地一推，将柳军推了一个趔趄，右手操纵轮椅急速向右装向。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摩托车带着巨大的风声擦身呼啸而过，再躲慢一点就被撞上了。
      “你他妈会开车吗？”差点摔个跟头的柳军向着远去的摩托车大声骂起了国骂。
      那辆哈雷摩托车驶出100多米后又调转了车头，油门在不停的起伏轰鸣着，似有再次冲来之意。
      就在此时，一辆雪佛莱骄车从他们身后急驶而来，在柳军和冷雪身边停住，车上有两个小伙子问：“你们没事儿吧？”
      “没......没事！”柳军这时似乎感到有点后怕，说话有点哆嗦。
      雪佛莱骄车的大灯向那辆哈雷摩托车打着直视的远光，照亮一个跨在摩托车上留着络腮胡子的彪形大汉，那大汉见有人挡道，急忙调转车头急弛而去。
      “这里不安全，快回家吧！”车上的人说着开车走了。
      从车上人的表情和装束以及他们驾驶的车辆上，冷雪明白这是FBI的人。但在这关键的时候出现在关键的地点，那他们是来跟踪监视柳军和我？还是跟踪那辆摩托车？还是恰巧路过？还有，看来这辆摩托车是冲着我和柳军来的，是来暗杀还是给我们个警告？又是谁派来的呢？这一连串的疑问不断涌在冷雪的大脑中。她很快做出判断，这个杀手一定是克莱儿的手下，无论他的手下今天是来暗杀还是警告，必须要高度警惕，同时也要加紧对柳军的工作。
      她装做忧心忡忡地说：“柳军，美国的治安这么乱，我可呆不下去，毕业后我就回国。你呢？”
      冷雪的话戳到了柳军的心事，对于回国的问题他不是没考虑过，也并非他不想家，祖国的东北大地上有他许多亲人，那里有他白发苍苍的母亲和累驼了背供自己上大学的父亲。虽然柳军每年没少往家中寄钱，可父母唯一的希望就是让他能回到自己的身边。当年为赌一口气自费也要出国留学，而事实也证明当初这个决定对自己个人而言是对的。现在学业有成，还有了一份待遇很不错的工作，房子车子都有了，再有了冷雪就全齐了。他也想过一但冷雪毕业后提出要回国怎么办？假如换做别人，柳军也许会就此和她分手，因为他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名誉、地位、金钱、舒适的生活。但要让自己放弃冷雪，他连想都不用想就会否定这个念头，因为他太爱冷雪了，完全被她的人格和美貌、再加上自己的喜好所倾倒。因此柳军认定，冷雪将是能与自己共度一生的女人。即使她想回国，我先尽量劝她留在美国，如果她铁了心一定要回去，那......我也只好从命了！
      柳军这时才深刻体会到，象英国爱德华八世宁愿放弃国王的宝座、不爱江山爱美人的不朽历史故事为什么能流传千古。国王尚能如此，何况我一介平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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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经历了惊魂一幕后，冷雪意识到克莱儿已经开始行动，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因为我的出现，柳军的注意力自然被吸引，而克莱儿的魅力骤然降低。为了与我争夺柳军，恼羞成怒的她自然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急欲除之而后快，看来在注意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必须加快对柳军的工作。
      几天后，柳军约冷雪去看电影，看的是汤姆·克鲁斯演的《碟中谍》4。回来后柳军对汤姆.克鲁斯的演技大加赞赏。
      柳军叹服道：“太棒了！这样的片子是原始的动作暴力，让汤姆·克鲁斯抛弃了过去的奶油气息，在肆意张扬的偶像身上演出了一份果敢、冷睿和英气的一面。冷雪，你知道吗？这片子是根据六七十年代美国一个热门间谍剧《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改编而成的。我特别喜欢特工题材的电影，看了这些片子也明白了很多事，让一些过去的信仰、质疑、性取向、中年危机都见鬼去吧！”
      冷雪冷冷地说：“柳军，这是电影，电影是要人来编故事的，其中还有很多特技摄影以及特殊的道具来衬托主人翁，真正的特工并不是这样的！”
      柳军说：“你不信？反正我信。哎，你知道吗？经历了动乱年代知识的匮乏和艺术欣赏的贫瘠阶段，小时候看的一些国产反特片如《羊城暗哨》、《英雄虎胆》、《冰山上的来客》等电影，其中女特务到形象就成了我性知识的启蒙老师。那些从妖艳妩媚性感的女人，到雍容华贵妖冶的中年艳妇，她们的烫发、脂粉、口红、画眉、旗袍、胸针、高跟鞋等等，曾使我万分着迷、寝食难安。那个年代的电影编导们，本意是要让女特务的各种表现引起观众的厌恶、仇恨，没想到却事与愿违，她们却成了观众最喜爱的人物。记得在我们村放这些电影时，每当电影中这些女特务一出现，小年青们就会吹口哨、鼓掌或是大呼小叫，被这些女特务深深吸引。这就不难理解年轻美貌、风流性感的女特务，为什么会成为那个时代爱情和性启蒙者的原因了。如果今天再让我看那些电影，对那些女特务根本不会再有什么兴趣，只能说那个时代的人们在很多方面被压抑得太久。所以，那个时代的青年人内心深处，其实远比今天的青年人更为色情。”
      冷雪问：“那你认为今天的女特工应该是什么样子？听说过前苏联克格勃的“燕子”吗？这些“燕子”都是美女哦！”
      柳军笑着说：“今天的女特工是什么样子我不清楚，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女特工，你也干不了这一行。”
      说完他的手抚上了冷雪的胸部，手掌下那团柔软的东西让他蠢蠢欲动。
      冷雪边与他缠绵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干不了这一行？”
      柳军打趣道：“别逗了，就你这样的身体还能做女特工，那我都能做特工了。”
      冷雪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这笑容里既有对自己身体的无奈，也有对自己演技的褒奖！
      冷雪的独立精神和坚强的意志，以及独特的见解和对事物的思想性，让大她几岁的柳军都格外钦佩。同时，冷雪也很具有女人味。她不但漂亮，而且优雅高贵，有教养。虽然行动不便，她布置的家一眼看去就让人觉得很舒适，柳军想要的就是生活本质的东西，一个可以让流浪的心灵停下来落落脚的地方。而冷雪仿佛懂得他的心思一样，懂得这个男人的每一个用词和字眼，她能让这个疲惫孤独的男人，说出不能对任何人说的心里话。
      爱情不需要讲道理，因此，柳军如愚人一般堕入了冷雪的“情网”，也坠入了她早已编织好的猎网。他敢于对冷雪一人说：我永远不会放弃你，永不后悔。如果再让我选择一遍，我还选择你作为我的女人。
      在柳军的挑逗下，冷雪很快进入了“暂时性失忆”状态，这种症状虽然很轻，而且这种“失忆”持续的时间也很短，最多几分钟。但它发生的原因是由于过度兴奋，导致大脑海马区因为暂时供血不足造成的。这时的女性可能会忘记自己的姓名、生日等等，随着兴奋感魂飞天外！
      ......
      这天晚上，学校里有活动，冷雪不让柳军来接自己，让他到“天使”咖啡厅等她。
      学校活动结束后，冷雪操纵着轮椅向咖啡厅驶去。在经过一个街角时，突然窜出一个黑大个，不由分说，上前便挥拳打向冷雪。这时，冷雪原本柔弱的目光瞬间变成了一种冷酷的眼神，露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寒光，就在对手的拳头即将打到她的太阳穴时，她右手操纵轮椅稍微一侧，左手突然从那人腋下穿过，速度奇快的直接反转手腕捏住了那人的脖子，轻轻向下一推，那人就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他那一拳也就落了空。
      这就是冷雪惯用的技巧攻击，一招制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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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自从上次在“天使咖啡厅”舌战完败于冷雪后，辛克莱儿一直耿耿于怀，尤其看到柳军像个护花使者般袒护冷雪，甚至帮她穿上被自己扒下的鞋，不知为什么，向来看不起亚洲人的辛克莱儿禁不住妒火中烧。
      当初按照父亲的命令去接触这个中国人，初见柳军感觉很一般，但在得知这个不起眼的中国人搞的研究项目时，她开始对柳军刮目相看了。另外，她知道柳军是个DEVOTEE，而自己是个Amputee women，起初觉得有些不可思义，慢慢也就想通了，就好象这个世界有男人就必须有女人一样。道理想通了辛克莱儿开始想入非非，觉得找个才华横溢的亚洲人做丈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冷雪的出现让辛克莱儿始料不及，她没想到自己轻易就被这个东方女人给打败了，自己禁然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她愤怒，她想不通，论长相、家世、背景、金钱、能力，自己哪点不比那个瘫子强？虽然都是残疾，但自己装上假肢还能走走，而那个东方女人离了轮椅寸步难行，为什么我就败在她手下了呢？
      辛克莱儿把一肚子的怨气都集中到了冷雪身上，为了尽快将柳军抢回为“天蝎”效力，只有杀了冷雪才能达到目的。鉴于FBI把自己盯的很紧，辛克莱儿两次派人对冷雪下手，没想到派出去的手下两次均铩羽而归，简直把辛克莱儿气得要发疯。
      她大骂下属：“废物、饭桶，连个瘫子都搞不定！非得让老娘亲自出马。”
      黑大个说：“小姐，别看那个中国妞是个瘫子，她会中国武术，几下就把我打倒了。”                 听到这话辛克莱儿怔住了，一个瘫痪的女人会搏击，难道她是中国特工？可谁又会相信一个大半身瘫痪的女人会是特工呢？可她究竟是什么人呢？辛克莱儿越想越觉得冷雪的存在对自己是个很大的威胁，必须尽快除掉。
      经过手下几天跟踪的报告，冷雪和柳军已大大减少了晚上外出的次数，俩人晚上不是在冷雪家就是在柳军家相会。辛克莱儿想：如果在住所内杀人，只要手脚利索做的干净，会减少很多麻烦。
      ......
      晚上十点左右时，一辆中型面包车来到冷雪住处，手下熟练地撬开门锁，推着辛克莱儿的轮椅进入了冷雪的客厅，另外两个手下跟在后边。
      冷雪早已察觉有人撬门进入，刚想叫吴嫂，辛克莱儿一行四人已闯入。
      冷雪心想，看来一场恶战已不可避免。
      辛克莱儿冷笑道：“柳军，我说怎么到处找不到你，原来是另有新欢啊！”
      柳军不解克莱儿怎么会找到这里，反感道：“什么叫另有新欢？我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辛克莱儿双手一摊：“OK，你我是没有什么特殊关系，但你就要与我们“天蝎”组织有关系了。”
      “天蝎”组织！”柳军惊诧了，他听说过这个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
      “对，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把你的基因研究项目研究成功并交给我们，你不但可以得到这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而且......”辛克莱儿故意打住。
      “而且怎样？”
      “而且，你还可以做我的丈夫。”辛克莱儿对柳军抛去一个媚眼。
      冷雪嘲讽道：“辛克莱儿，你开的条件很丰厚啊！”
      辛克莱儿眼睛一瞪：“闭上你的嘴，你个瘫女人。本来我和他是很好的一对，你来搅什么局？”
      柳军急了：“克莱儿，咱俩也就见过几次面，吃过几次饭，我什么时候和你成一对了？”
      冷雪冷冷地说：“柳军，她全名叫辛克莱儿，是著名的“天蝎”组织头目尼尔森的女儿。我说的没错吧？辛克莱儿。”
      辛克莱儿笑着说：“看来你对我的底细很了解啊！你说的一点没错，可对你我却一无所知，这是我们情报工作的失误！”
      冷雪也笑道：“我是什么人，以后你会知道的。”
      辛克莱儿一咬牙道：“以后？以后我也不想知道了，因为你已经没有以后了！”
      “哗啦！”厨房里传出盘子落地摔碎的声音，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辛克莱儿的两个手下拔枪冲到厨房门口大声叫道：“什么人？出来。”
      只见吴嫂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些碎盘子。
      冷雪一惊道：“这是我雇的佣人，你们别难为她，让她走吧！”
      辛克莱儿一想也是，没必要和一个佣人过不去，对手下说：“让她快滚！”
      “滚！快滚！”两个手下呵斥道。
      “哎，这就走。姑娘，我走了。”吴嫂说着向门口走去，其间已向冷雪使了个眼色，冷雪已意会。
      就在吴嫂快要走到门口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双手一挥，手中的碎瓷盘象两把刀片般飞了出去，辛克莱儿的三个手下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就被如利刃般的碎瓷盘扎进了颈部，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倒了下去。而与此同时，吴嫂手中最后一块碎瓷盘也飞向了辛克莱儿。
      吴嫂的这几招令冷雪都非常佩服，能将破碎的瓷片当作杀人的利器，其抛出的力度、精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得出这是经过长期训练的结果和得益于平时扎实的基本功！
      要说辛克莱儿也确实不软，在三个手下倒下的同时，她虽然背对门口，但已感到情况不对，飞速拔枪、上膛、转身、击发，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在辛克莱儿抠动扳机的同时，吴嫂的那块碎瓷盘也飞到了眼前，她急忙侧脸一闪，还是慢了，碎瓷片已在她美丽的脸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几乎同时，只听“扑”的一声，装了消音器的枪口冒出一缕青烟，吴嫂闷哼一声，捂着流血的胸口靠着墙一点一点慢慢坐到了地上。
      冷雪惊喊道：“吴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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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越是漂亮的女人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脸蛋，一但美丽的脸蛋破了相，对辛克莱儿来说是致命的。她神情暴怒的捂着流血的面颊，那张美丽的脸蛋显得格外狰狞。
      身残的冷雪劣势在于受制于轮椅，同时身体上也有很大的局限性；而自己的优势在于还有轮椅上的几个秘密武器，只有与对手贴身近战才能发挥自己的长处。
      “我要杀了你们这些中国猪！”辛克莱儿咬牙切齿地举枪叫道。
      千钧一发之际，冷雪的轮椅扶手处喷出一股雾气，辛克莱儿心知不妙，不等去捂口鼻已被催泪瓦斯呛得咳嗽不停、眼泪直流。冷雪用手绢捂住口鼻，操纵轮椅急速向前，一掌劈向辛克莱儿的手腕将枪打飞，又顺势一肘击向她的小腹。
      虽然辛克莱儿是玩枪的高手，论拳脚却不是她的强项，何况她穿着假肢，时时要注意保持平衡，步伐也不大灵活，战力自然就差了很多。现在她的眼中如火烧般刺痛，双目无法睁开，只能胡乱挥舞着双臂迎战。
      冷雪对轮椅的操控非常自如，左躲右闪以借力打力的打法与辛克莱儿周旋。几个回合下来，辛克莱儿的肋部已挨了冷雪几拳，但她仍咬牙坚持着。冷雪挂念着受伤的吴嫂，急欲结束战斗，遂再次按动轮椅操控盘上的二号按钮，轮椅扶手射出一股化学气体，辛克莱儿立刻觉得天旋地转，身体摇摇晃晃。冷雪又按动三号按钮，几根细钢丝从轮椅底盘处射出，紧紧缠绕住辛克莱儿的双腿，再操纵轮椅急速后退。
      “扑通”，辛克莱儿被拽倒在地，这股强力竟将她的两条假肢齐齐拽出，露出两截秃秃的残肢，人也晕了过去。
      冷雪急忙来到吴嫂身旁，从轮椅上扑了下去。
      “吴嫂，吴嫂！”
      屋里的战斗从发生到结束，不过短短的几分钟，而躲在墙角的柳军吃惊地睁大双眼，目睹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冷雪的喊声让他如梦初醒，他哆嗦着爬到吴嫂身旁，用手指一摸她颈部的动脉，吴嫂早已没了气息，冷雪悲痛欲绝。
      柳军此时悔恨不已，他恨自己交友不慎，竟与恐怖组织头目的女儿做了朋友，才引来今天这场祸端。他没想到冷雪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也没想到辛克莱儿竟会如此狠毒，更没想到吴嫂会这么死去！
      但这已于事无补，柳军这时恨辛克莱儿恨得牙根疼，看到晕过去的辛克莱儿忽然心生一计。学医的都知道人体构造，他拣起辛克莱儿被拽落的一条假肢，举起假肢将尖尖的高跟鞋尖狠狠砸向辛克莱儿的后腰，只听见微弱的一声“咔嚓”，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昏迷中辛克莱儿短短的下半身略微抽动了一下，就再没了动弹的能力，因为鞋尖戳断了她的腰椎。
      冷雪对柳军说：“快，快报警！”
      柳军说：“不，我要为吴嫂报仇！”
      冷雪说：“为这种人不值得搭上自己，FBI早就想抓她了。今天她持枪私闯民宅，又杀死了吴嫂，够得上一级谋杀罪，由FBI来处理她吧！快，抱我上轮椅。”
      冷雪在轮椅上迅速将弹出的钢丝收回，将自身其它的痕迹清除干净。
      ......
      几分钟后当地的警察来了，又过了一会FBI的人也来了，FBI来的正是女探员梅根。
      梅根听完柳军和冷雪口径一致的叙述后，又勘察了现场。辛克莱儿私闯民宅持枪杀人，企图绑架柳军的目的是明确的，就凭这两条她获罪是肯定的，不判终身监禁最少也得二十年刑期，梅根心中有一种很解气的感觉。
      警察将辛克莱儿送去医院，梅根把柳军和冷雪带回去做笔录。
      通过各种证据表明，吴嫂虽杀死三人但属于正当防卫，即使防卫过当，吴嫂人已死也无法再追究责任。只是令梅根不解的是，一个佣人怎会有如此好的功夫？她怀疑这是冷雪所为，但碎瓷盘上只有吴嫂的指纹。
      做完笔录后梅根就放了他二人，望着冷雪远去的背影，梅根越来越觉得这个东方女人不简单。
      ......
      因为冷雪租住的家已被警察作为案发现场而封闭，她只能暂时随柳军回到了他的住处。
      人一但脱离险境精神放松后就会特别疲劳，久疏战阵的这场打斗耗去了冷雪很大的体力，体力虚弱的她躺在床上昏昏睡去，这一睡就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冷雪醒了。她只觉得浑身无力，身子虚软的历害。她试图抬起左手活动一下，大脑发出了指令，可胳膊却丝毫未动，试了几次都无功而返。自己受伤了？没有啊！是因为这场打斗瘫痪加重了？也不大可能。那是怎么了？一串疑问都未得到答案，她一瞥旁边，只见柳军抱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柳军，柳军。你怎么了？”冷雪低声唤道。
      柳军慢慢抬起头来，眼睛直直的望着冷雪，眼神里有爱怜、有疑惑、更有一种哀伤：“冷雪，你到底是什么人？CIA？КГБ？还是为什么组织服务？”
      冷雪明白，昨晚柳军亲眼目睹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杀机，吴嫂与自己的身手、轮椅上的特殊装置已经完全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柳军虽不是多虑的人，但经历了这次生死较量，无论自己如何掩饰，他的心中已然对自己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瞒是瞒不住了，看来只能告知实情，以静制动了。
      冷雪问：“柳军，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全身都不能动？”
      柳军苦笑道：“没什么！我给你注射了神经催眠剂，几小时后就自动缓解。说吧，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冷雪直视着他的目光，看出他并没有恶意：“我是国际刑警中国国家安全局的警察。”
      “国际刑警？你是......警察？”柳军吃了一惊。
      “是的。”
      “哈哈哈......”柳军突然大笑起来，样子似乎有点疯癫。“你是警察！你为什么会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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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柳军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哭：“想不到，我爱上了一个来抓我的警察！真可笑。”
      冷雪平静地说：“柳军，我不是来抓你，是来带你回家的。在和你认识的这几个月里，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才华的青年，如果将你的才智都用到医学上来，假以时日，你一定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医学专家。就拿你给我植入的L3芯片来说，作为一个高位截瘫的患者，我已经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你在这方面蕴藏着的巨大潜力，甚至觉得离重新站起来已经不远了。”
      柳军苦笑道：“你不觉得我给你专门搞的这个L3芯片是有所图谋吗？”
      冷雪说：“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才发明的L3芯片。一个警察爱上自己的对手被视为警察的大忌，因为搀杂了个人感情会让她在执行任务中丧失理智，也是我们的纪律所不允许的。”
      柳军愤怒的反问道：“那你和我上床是在执行任务？还是在演戏？”
      冷雪想了想说：“起初是有演戏的成份，但随着咱们关系的加深，我发现真的爱上你了。象我这样重度残疾的身体，本来对爱情早已不抱什么幻想，是你的L3芯片让我又重新成为了一个女人，让我又尝到了爱情的甜蜜！按照你们“慕残”的初衷，我是A，你是D，我又是你最喜欢的截瘫类型，这岂不是一桩天作地合的美满姻缘？”
     柳军听到这里，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捂住脸“呜呜呜”地哭起来。
      冷雪递给他纸巾，淡淡地说：“柳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当年你是国内一部份贪官污吏、腐败分子造成的受害者，国内也确实有很多不能让老百姓满意之处，但这些不因都归罪于国家，因为咱们国家正在逐步清除这些丑恶现象。你来美国已经几年了，也能体会到祖国的强大对海外游子是一种多么大的鼓舞，否则，华人在这里可能连黑人都不如，你也不可能活得这么潇洒。只不过，你毕业后的思想和世界观变化太大了，你的研究项目是惊人的，它引起了很多国家和一些恐怖组织的注意，他们觊觎你的研究成果为己用。昨晚发生这种事情就是恐怖组织“天蝎”所为。另外，据我所知，FBI已经派特工秘密监视你，无论这种监视出于什么目的，这是你没想到的吧！”
      “我研究室电脑的资料都是经过特殊加密的......”柳军辩解道。
      冷雪说：“柳军，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我们特工了。虽然我不擅长破解密码，可多难的密码经我们局里的专家，不出几个小时准能破解，何况是FBI。”
      柳军无言的低下了头，他心里承认冷雪说的不是没道理，同时也在沉思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冷雪诚恳地说：“柳军，你要是真的爱我，就跟我回去吧！回国后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柳军冷笑道：“是吗？可是你的话我已经不敢相信了！”
      冷雪严肃地说：“我的话你可以不相信，但你总要懂点法律吧？你的研究项目还没有成功，起码对国家还没有产生实质性的危害，在法律上还没有构成事实，所以还不能算是犯罪。但是，假如你的项目成功了，你主动将研究成果转让、出售或是泄露给了别人，或是有人将你的研究成果窃走，用于某个国家或是某个组织，这样你就构成对人类的犯罪，你将永远是祖国的罪人！也是人类的罪人！”
      柳军似乎受到了很大的震动，他忽地站起身：“冷雪，既然你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可以不做对不起祖国的事，也可以放弃我的研究项目跟你回去。但我有三个条件，要是能答应我就跟你回去。”
      冷雪心中一热，感到功夫总算没有白费：“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保证答应你。”
      柳军盯着她说：“一、回国后不能给我定罪，不能把我当犯人来起诉；二、临行前，咱俩必须先在美国登记结婚；三、回国之前，我要把你......把你......”
      冷雪说：“前两个条件我都答应你，第三个条件呢？你想把我怎样？”
      柳军低下头去不敢看冷雪：“把你......把你......”
      “把我怎样？你快说啊！”
      他思忖片刻一咬牙道：“我要把你变成全身瘫痪，让你永远都留在我身边。”
      冷雪一惊道：“我身体的大部分已经瘫痪了，你还要将我怎样？”
      柳军嘲讽道：“是啊！谁能想到，一个高位截瘫的女警察都要被派来执行任务，谁又能保证将来你还会不会再被派去执行任务呢？”
      冷雪说：“作为一名警察，为祖国效力是我的职责。在上次任务中我受伤成了高位瘫痪，本以为从此将退出警界，因为你的情况比较特殊，这次任务是我自己争取要来的，没人强迫我，也不是命令。你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做为当初我没有对你说实情的报复吗？”
      柳军凑近她说：“不，我不是为了报复，我是爱你才不得不这样！”
      “为了爱我？柳军，你说这话不觉得荒唐？”
      “就是因为你们警察嘴里没实话。在执行任务时对爱情的承诺，很可能就会随着任务的完成而结束。到时我怎么办？上哪儿找你去？警察局的大门还没进去就得让人给轰出来。上法院告你去？法院会告诉我，她是在执行公务，而执行公务时你的所做所为可以不被当做呈堂证供！”柳军有些激动。
      冷雪冷静地问：“即便你把我变成全身瘫痪，就不怕我到时照样会变卦？”
      柳军冷笑一声说：“到那时你再变卦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能再去执行任务？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任务。你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那么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们也可以再派人来把我绑架回去，或是干脆就把我给杀了，我听天由命，决无二话！”
      此时的冷雪站在国家利益和个人感情的十字路口，她是个相当矛盾、相当纠结的女人。
      在考虑片刻后，冷雪毅然决然地说：“好，你的条件我都答应。但是，从现在到回国前，你一切行动必须听我按排。”
      柳军对冷雪能答应他的苛刻条件感到有些意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又或是一丝愧疚。
      他低下头说：“好，一切听从你的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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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
      

      第二天，柳军按冷雪的吩咐，用备用硬盘把研究室电脑上的硬盘悄悄替换拿回了家。柳军是个精明人，他的研究资料分别存放在研究室和自己家中的两台电脑里。冷雪让他把所有资料拷贝到一个U盘，将两台电脑的硬盘全部格式化，再用特殊手段将两块硬盘彻底销毁，以免被高手恢复删除的资料。做完这些冷雪心中稍微松了口气。
      经秘密请示局里下一步行动，局里回复冷雪：吴嫂牺牲后还没处理后事，在吴嫂的葬礼上将U盘交给自己的同志带回，然后等待局里按排撤离回国。
      葬礼上来的大都是华人，冷雪一个也不认识。他（她）们可能是吴嫂的亲戚或朋友，也有可能是同样在特殊战线上默默无闻的同志。
      按照接头规定，在与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士握手时，冷雪将U盘暗中交给了他。俩人相互对视的短短几秒里，对方温暖的眼光让冷雪感到自己并不孤单。
      随着棺木徐徐放下，吴嫂葬在了异国他乡。冷雪哭得很伤心，虽然与吴嫂相处时间不长，但做为一位长辈，她对冷雪的关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做为一个特工前辈，她又亲手教会了冷雪不少东西，最后为保护同志而牺牲了自己！
      冷雪将手中的花扔进墓穴中，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吴嫂的亲属都在国内，每年清明谁来为她扫墓？谁来祭奠这位英灵？与此同时冷雪想起了一句古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不远处的一辆车里，梅根在监视着这场葬礼。
      吴嫂死了，所有证据都表明辛克莱儿杀人的事实成立，虽然她还躺在医院里，但迟早会受到法律的审判。表面上看这个案子似乎已经可以结案了，但梅根在仔细研究了柳军的资料后断定，既然他的研究项目都能引起恐怖组织的觊觎，那别的组织或是政府也会对柳军的人和资料感兴趣。虽然梅根不知道冷雪是为哪个国家或组织工作，但她的出现一定与柳军有关，梅根觉得有必要搞清这一切。
      ......
      两天后，柳军和冷雪办理了结婚登记手续，因俩人心情都不好，没有举行仪式。
      当天晚上，冷雪给冯局长发了一封加密电子邮件：
      “01，这是我亲手给你发的最后一封邮件，如果以后你还能收到我的邮件，那一定是由我口授而由他人代劳的。因为从明天起，我将变成一个四肢瘫痪、仅头部还能动弹的一个废人……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柳军答应回国的交换条件。他为了不让我今后继续从事警察职业，更怕回国后我会甩了他，故而提出将我变成全身瘫痪这个苛刻的条件（做为一个医学科学家他做得到）。
      爱上一个任务中的对手，这是一个不合格警察的无奈之举，但这次任务的特殊性让我很难取舍，真的让我无从选择。通过几个月的接触，我感到柳军人还不错，如果他的心胸能开阔些，抛弃狭隘的报复心，将来会成为一个很有才华的青年科学家。所以，在明知触犯纪律的情况下，我还是爱上了他，他也很爱我，我们已经在美国登记结婚了。
      此刻，我想象得到您看完这封邮件后严肃的样子，因为警察的脸都让我丢光了。但为了完成这次任务，也为了我和柳军的爱情，回国后您批评、处分，哪怕让我脱下警服我也毫无怨言，因为做为一名警察，我完成了最后一次任务！”
      冷雪敲击了发送键，将邮件发了出去，随后她长长地出了口气。
      “柳军，动手吧！”冷雪的声音异乎平静。
      柳军此刻也很矛盾，面对自己心爱的人他下不了手，差点就想放弃这个想法。
      “冷雪，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了！”柳军痛哭流涕地说道。
      微笑浮现在冷雪美丽的脸上，此刻她的心里很轻松。只待登上撤离的飞机，用圆满来形容这次任务一点都不为过，因为既完成了组织上交给的任务，也完成了个人的终身大事，她已经很满足。
      随着柳军手中的注射器将一股透明液体注入自己的颈椎，一丝凉意快速向后脖颈袭来，逐渐传遍尚有知觉的肩胛、胳膊，直到手指的神经末梢，原来挥动自如的左臂逐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冷雪微弱地说：“柳军，握住我的手，让我最后再体会一下感觉的美好！”
      柳军轻轻握住冷雪渐渐绵软和冰凉的手，泪流满面……
      ……
      等待撤离的日子里俩人心情很沉重，都觉得自己都给对方带来了伤害。尤其是柳军，他觉得自己提出的条件近乎苛刻又太不近人情，但又执拗地觉得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是给自己的爱情留的一条后路。他没想到冷雪会答应自己的条件，这让他十分震惊和感动，更加证明冷雪是爱自己的。当看到她的目光和一动不能动的身子，柳军就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那样不知所措。
      屋里的气氛沉闷压抑，除了照料冷雪吃饭、喝水，柳军就是紧紧地抱着她呆呆地坐着。
      还是冷雪打破僵局说：“柳军，咱们聊聊吧！再这样下去憋闷死了！”
      柳军问：“嗯，那聊什么？”
      冷雪开玩笑地说：“你说，男女之间什么是爱？”
      柳军嗫嚅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爱呗！”
      冷雪笑着说：“这也太简单了，给你上上课吧！男女之的爱在心理学上分两类：一类是友谊之爱，比如你的女性朋友、女同事等等。当你和她在一起时时，并没有强烈的生理欲望，因为你们就是一般的普通朋友，虽然你们之间有说有笑，但缺少肉欲。另一类被称为激情之爱，这种爱代表了你对某个人有强烈的渴望和肉欲，犹如你对我。当这种爱是一厢情愿时，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就会感到痛苦和绝望。反之，如果这种爱是你情我愿，双方就会感到极大的愉悦和满足，这就是激情之爱。”
      柳军佩服的说：“你说的太对了，辛克莱儿就是最好的例子。现在想想，她爱我又得不到我，因爱生恨也就不难理解了！”
      冷雪感慨地说：“我到是挺佩服她敢爱敢恨的性格，但不赞成这种因爱生恨的报复行为。她之所以这么做，牵扯到东西方文化对爱情的不同看法。从西方的经典爱情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可以看到，西方人的爱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以激情为重点，有激情就爱，没有激情就不爱，哪怕是过把瘾就死也认了，这也是西方人常常离婚的原因。而中国人的爱情是在感情基础上缓慢生长的，没有激情有感情也可以维系。就象梁山伯与祝英台，活着想在一起天长地久，就是死了也还要爱，这就是东方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