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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runflying

水蓝色的康复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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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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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2: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回  
“水蓝色的……鞋……”  
杜芊芊的话宛如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樊穆宇淋了个透。  
“雪……”  

此刻,在日本东京,内山雪在弟弟内山诚,和邦夫、幸子夫妇的陪伴下,开始逃亡。  
他们放弃了宽敞舒适的保姆车,分别上了两辆出租车。他们未定去向,内山诚只是随便说了个较远的去处。内山雪现在只能依靠弟弟,她裹着厚厚的衣服,用围巾和帽子遮住玉容,一言不发。而邦夫和幸子的车,就紧紧跟住他们的。  
车开了大约40分钟,到达了内山诚说的地点。他们没有下车,内山诚又告诉司机,把车开往另一个地点。就这样,他们绕着东京市内开了近两个钟头后,他们又回到了那所公寓的附近。  
“先生,您不是在逗我玩儿吧?”司机终于忍不住问道。  
“不好意思,现在我们可以下车了!”内山诚略有点含蓄地道。  
“诚,我们怎么又回来了?”内山雪看到四周熟悉的建筑,有些恐慌道。  
“姐,相信我!现在,只有这里最安全!”内山诚坚定地对姐姐道。  
“这……我相信!”内山雪点点头。  
随后,内山雪被弟弟抱上位于先前那所公寓对面的一栋民居楼。在三楼的一间二居室门口,内山诚竟一伸手从挂在墙上的邮箱下面摸出一枚钥匙。内山雪虽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也只能先咽下去。邦夫和幸子,则在内山诚的叮嘱下,较他们姐弟两晚了十来分钟才进入民居。  
“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谁的房子?你怎么会知道钥匙在哪里?”被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内山雪终于忍不住问道:  
“还有,那两个……是角田勇的人。他是怎么知道我……?你又是怎么会突然出现呢?这……”越问,内山雪心里就更恐惧,情绪也越发悸动。  
“姐,你先冷静一点!现在到了我来保护你的时候,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内山诚扶住内山雪赢弱的双肩,眼神非同一般的坚定。  
“我……信……”内山雪被弟弟镇定和自信所感染,情绪迅速平伏。但她依然充满疑惑地望着内山诚,希望他能有所解释。  
“姐,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不知道角田是怎么知道的。至于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房子。”内山诚说到最后,眼神开始有点闪烁。  
“朋友?是……谁啊?这样……不会给别人添麻烦吗?”内山雪心乱如麻,并未怀疑弟弟的话。  
“他……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这是他家的旧房子。本打算卖掉的,所以一直空着,我让他暂时先借给我住几天。这里很安全,也不会给人添麻烦。”内山诚把早已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是吗,原来如此!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角田勇已经知道我没有死,他会到家里去……”  
“姐!你听我说!”内山诚打断内山雪,绝然道:  
“姐,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已经死了!不管角田勇说什么,我们咬死不承认,他也拿我们没办法!你不要管那么多,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明天就走!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诚……”内山雪的眼泪早已不可抑制地汹涌决堤,她知道这一别恐怕真的就是“永别”了。  
“姐,你别哭!我要走了,否则他们会怀疑的。明天……我就不送你了!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内山诚也已经是泪眼迷蒙,他狠狠地搂住了内山雪,半晌无言。然后,他与邦夫无声地拥抱了一下,便不顾姐姐的呼喊快速离开。  
“诚……呜呜……”看着弟弟离开,内山雪就哭得更凶了。  
“雪小姐,您别哭了!该哭坏身子了……”幸子同样眼噙泪水,劝着内山雪。她也看到,内山雪的裤裆处又已经湿漉漉的,显然内山雪漏尿很严重,纸尿裤没过多久便溢满了。可她自己,却全然不知。  
“呜呜……我是扫把星,我把家里害得鸡犬不宁!我对不起他们!我……”内山雪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算了,让她哭一会吧!不发泄,她会发疯的!”邦夫轻轻在妻子的耳边道。  
幸子理解地点点头……  

傍晚 内山家别墅  

角田勇正带着上百马仔,把别墅围得水泄不通。  
“……勇少爷!人都死了,你就发发慈悲,让她安静地走吧!”内山正弘睁着通红的眼睛,强打精神对站在他眼前不依不饶的角田勇沉吟道。在身边扶着他的妻子内山智子,同样是痛不欲生着。  
“去你妈的!还装TMLGB呀!死了?那你过来问问他,刚刚是不是见鬼了?”角田勇叼着烟,半耷眼帘,说话声音不大却阴冷可怖。  
“啊嗷……”随着凄厉的嚎叫声,两个黑衣马仔架着一个人从门外进来。那人头上裹着厚厚的纱布,沾满了血迹,遮住了大半边脸,不是犬养却是谁!  
“啊……她戳瞎了我的眼睛!……她在哪里?……我要杀了她啊——!”犬养疯也似的狂吼道。  
“你……你说什么?这不可能!”内山正宏却似乎根本不信犬养的话。  
“滚!废物!”角田勇一脚踹在犬养身上,叫人把他拖下去。接着半阖着眼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皱着眉道:  
“老东西!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赶紧把她交给我,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老子没心情跟你在这儿耗!”  
“勇少爷,你又何苦不依不饶呢?雪……真的死了……我是她的父亲,不会拿这个开玩笑的。再说,对你来说她也不过就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残废……你就不能……”  
“呸!老子不管,当初是你答应把她给我的!我才不管她是残是瞎,除非我不要她,否则她就是我的!”角田勇吐掉烟嘴,恶狠狠地道:  
“本来她真的死了也就算了,不过是个女人,老子哪里找不到女人!可是,你居然敢骗我?”  
“你……”内山正弘闻言脸色煞白,颤抖道:  
“当……当初我只是答应把雪介绍给你,从没说过把女儿给你,是你自己动了非分之想,才逼我……”  
“哈哈……!”角田勇大笑着打断内山正弘的话,“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别在老子面前耍花招了,赶紧把她交出来,我保证,我会好好对她!而且,我跟你们内山家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笑话!角田家和内山家的恩怨,还轮不到你做主!”突然一把苍老而严厉的声音从内山正宏身后传来。  
“MD,谁……”角田勇回头一看,脸色居然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原来是内山敬之在两个孙子——博、诚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父……父亲?”内山正弘和妻子赶紧回过头,内山正弘心虚地脸有愧色,因为“出卖女儿”的事情,父亲并不知情。  
“哼!”内山敬之象没有看见儿子和儿媳一样,走到众人的前面站定。  
“你个老不……,想干嘛?”角田勇不知为何,面对老内山敬之,居然发起怵来。“老不死的”几个字,竟硬生生咽了下去。  
“角田义行难道死了?他家里的小兔崽子都敢这么对我说话啦?”内山敬之语出惊人。角田义行是日本第三大黑社会团体稻田会的会长,也就是角田勇的爷爷。  
“MD,你说什么?”这句话倒不是角田勇说的,而是他身后的保镖一边吼着一边扑向内山敬之。  
内山博和内山诚而兄弟立刻挡在爷爷身前,内山敬之却屹然不动,完全没将眼前这群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放在眼里。  
“你们干嘛!老子让你们动手了?滚下去!”角田勇却拦住了两个保镖,刚刚那种凶恶的气势已经不复存在。  
“带着你的人,马上滚!除非,你想被角田义行亲自带回去!”内山敬之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我想让角田义行来,他就要来!而且,不排除现在他已经在来的途中了。”  
“嘶……”角田勇虽然蛮横,但自己那个会长爷爷还是可怕的。所以,他撂下了那句坏人离开时的经典——“好!算你狠!但这事儿没完!”  
说完,角田勇招呼自己的人离开,临走前,犬养的声音突然传来,叫内山家的人,无不心中发凉。  
“额啊……老子不走!老子要报仇!内山雪我要杀了你——!”




第七回  
“宇,你知道吗?我爱你就像你爱她们一样。”——凯瑟琳  

“水蓝色的……高跟鞋……”  
将轮椅旋出房间却悻悻不甘心离开的吉娜在听见这几个字之后,不禁娇躯一颤,玉容变色。她不由自主地喃喃重复道:“水蓝色的高跟鞋……”,一对美目亦若有所失地移向自己的双脚。踏板上的玉足是光滑而无力的,没有穿鞋更没有穿丝袜,肌肤白净,骨骼均匀,看不见毛孔,只有几条细细的血管隐现。  
“这双脚,他还是喜欢的吧?至少在穿上丝袜之后……”吉娜有些幽怨地想。她也有一双水蓝色的高跟鞋,但却不是他们口中的那一双。那一双,代表着完全不同的含义。因为,那是他的……她的鞋……  
为什么……突然提起那双鞋?难道不知道……他……她们都在自欺欺人么?她们三个,谁都知道还有一个女孩存在,包括杜芊芊也不例外。那才是他心中的挚爱,他从来不曾忘记的女孩。而她……是他始终也没有承认过的……“替代品”吧!不!不是的!他爱她!他真的爱她!那种真情流露是无法作假的,她相信她的直觉。但是,她却提也不敢提女孩的事,她担心会提醒了他。她明明知道,他从未忘记过,他们都在骗自己而已。可是,此时突然被杜芊芊莫名其妙地说了出来,她的一颗芳心几乎停了跳动。  
老天!干嘛说这个呀!  
心乱如麻的吉娜紧握轮椅的把手,不自觉地前后转动,“咣当!”轮椅撞到门上。  
“谁?……嘶——哎哟!?”樊穆宇明显慌乱的声音问道,但声音马上变成痛呼。  
“呀!你怎么流血了?”杜芊芊惊讶的叫声随即而来。  
这次她说的是中文,吉娜虽听不懂,但仍吓得一头滑进了房间。  
“怎……怎么了?啊!怎么又流血了?”  
只见樊穆宇盘腿坐在床上,杜芊芊的一只脚还放在腿上。他却狼狈地口含着左手食指,有些触目的红色液体顺着手指流在手背上,就连他膝弯处玉足上也滴了几滴红。  
“没没……没事……,只是剪到手指头了!呵呵……”只听他含糊不清地囧道,只是他的脸色却有些惨白。  
“……”吉娜显然被雷到,在轮椅上一时无语。  
“你是笨蛋吗?来给我看看!”杜芊芊也是气得发昏,一张嘴好容易又找回了姐姐的口吻。  
“呵呵……“樊穆宇很想死……  
突然,凯瑟琳也尖叫着,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冲了进来。  
“血!?……宇——!你你……”她圆睁着满布血丝的双眼,脸色惨白,吓得说不出话。  
“没事没事,只是破了点皮而已!”看到明显被吓坏了的凯瑟琳,樊穆宇顿时怜意大起,含着手指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她面前。见她仍有点晕晕乎乎、摇摇晃晃的,他很自然地单手搂住了她的肩。  
“你……你干嘛?弄……破哪里了?”凯瑟琳本来被樊穆宇温柔一抱,心中煞是甜蜜。但马上想到吉娜就在旁边,赶紧从他怀里挣脱,慌慌张张地问道。  
“你看,没事!”樊穆宇把手指伸给她看了一眼,确实有一个不浅的伤口还在不断地出血。  
“呀!还在流血!我去拿药箱!”凯瑟琳急道。  
“我去吧。”这一幕显然的厚此薄彼,让吉娜心中很是吃味儿。她眼神一黯冷冷道,默默地转动轮椅出了房间。  
“诶?吉娜……”樊穆宇心头一惊,知道自己刚刚有点过头了。  
“……”吉娜没有理他的意思。  
“小宇,过来给我看看!怎么这么不小心!”杜芊芊倒是没觉得什么似的,把樊穆宇招到身边,看着他还在出血的伤口,皱眉心疼道:  
“还痛吗?我给你呼呼!”  
凯瑟琳则心中有鬼,又担心吉娜看出了什么,赶紧追了出去。在卫生间里,吉娜正坐在轮椅上尽量伸长手臂,去够墙上医药柜里的医药箱。  
“我帮你!”凯瑟琳立即跑上前,把吉娜即将够到的医药箱拿了下来,却又直接将药箱塞到了吉娜的手里。  
“这……”原以为她会把药箱拿走的吉娜,显然有些愕然,俏脸一阵红白不定。  
“你……你快去帮他包扎吧!”凯瑟琳心虚地提醒道。  
“凯瑟琳!”吉娜抬起手阻止凯瑟琳推她的轮椅。  
“诶?怎……怎么了?”凯瑟琳心头狂跳。  
“你……”吉娜垂着俏脸,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斗争,接着她还是摇了摇头,轻轻耸肩道: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  
“好好……”凯瑟琳偷偷长舒口气,吓死偶的小心肝儿了!  

这件“一双高跟鞋引发的血案”,似乎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去了。杜芊芊也很乖的,没有再去要求穿水蓝色的高跟鞋。只是不知道,过几天她会不会又想起来。  
由于明天凯瑟琳就要飞去东京,所以樊穆宇打算烹调一顿精美大餐,给自己这位“地下情人”饯一下行。  
三个“无所事事”的女孩子,自然也免不了自告奋勇地杀进厨房,给他“添添乱”。不过,他肯定是乐在其中的。  
不知道樊穆宇是为了避嫌还是别的原因,他似乎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视线不跟凯瑟琳的接触,或者一碰即分。这叫凯瑟琳很是郁闷。虽然她也清楚这是因为上午的事情恐怕让吉娜有所察觉,他们俩都不愿意伤害吉娜。可是,看着樊穆宇亲热地周旋在两部轮椅之间,却只与她擦肩而过时,她性感的嘴唇就优雅地嘟了起来。  
想想看,今天只有她特意为了他穿上了丝袜。吉娜是故意跟他赌着小气,穿着长裤,光光的脚丫上还套上了维尼熊的棉拖鞋,让他想窥见她的一片肌肤都难;杜芊芊膝盖的伤口还没完全好,穿丝袜也不方便,樊穆宇主动帮她穿的长裤。  
只有她,乖乖的、自觉自愿的穿上了薄薄的柔美黑丝。搭配及膝的深紫色裙子,与上身的白色高领毛衣相衬,成熟而妩媚。因为在家里,她的玉足上也套了双露脚趾的棉拖鞋,有种慵懒的动人气质。至少,她自认为还是挺满意的一身打扮。  
可是,他居然……“视而不见”!莫非在他心里,健康美丽的自己还比不过轮椅上的吉娜和芊芊么?可是,在车上“要她”的时候,他对她的身体也是表现的极度渴望。她哪里知道,那一出叫做“饿狼传说”!  
“臭男人!真会装!”凯瑟琳在心中暗骂道。  
看着樊穆宇体贴地托起吉娜和杜芊芊的身体,让她们的身子稍稍离开轮椅坐垫,给PP减压时,却连一眼也不瞧她。她简直气得想也一口血喷在他的脸上,吓死他!但只要一想到他曾因为她吐血,还有他脑中的那个未知的东西,她就心头一紧,不禁打了个寒战。  
“凯瑟琳,你冷吗?”樊穆宇的声音突兀在她耳边响起。  
“诶?……啊!”凯瑟琳惊醒过来,一回头就看见樊穆宇水蓝色的眼睛与她近在咫尺,他高挺的鼻尖几乎碰上她的,吓得她大窘地把他推开。  
“见鬼了你?”樊穆宇笑骂道。  
“没……没错啊!见到你这个色鬼!哈哈……”凯瑟琳很快地掩饰起心中的阴霾,开玩笑道。  
“我要出去买点材料,你要不要来……观摩一下!”樊穆宇突然低声道,他扯了一个相当蹩脚的借口。  
“观摩?”凯瑟琳心中一动,她当然知道樊穆宇的意思。可是,她的眼光却不自觉地瞟向了和杜芊芊说笑着的吉娜,然后,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诶?”樊穆宇似乎不相信凯瑟琳会拒绝自己。他那里会看不出凯瑟琳不快,可他们说好了,绝不可以叫吉娜知道他们的事。今天上午的冲动,显然叫吉娜有所察觉,所以在看到凯瑟琳惊艳绝伦的精心装扮后,樊穆宇强忍着不断上涌的欲火,把注意力转移到吉娜和杜芊芊身上。虽然这样做,并不困难。但是看着凯瑟琳幽怨凄美的容颜,“博爱”的他就于心不忍了。  
“诶什么诶!人家才不要跟你这个色鬼出去呢!”凯瑟琳深深地看了樊穆宇一眼,转身跑到吉娜和杜芊芊旁边去了。  
女人心,海底针呐!看不懂了!


第八回  
“如果她回来……我们还是就这样可以吗?”——吉娜  

所谓的大餐,基本上都是在晚上的吃,樊穆宇们也不例外。  
今天樊穆宇可谓“火力全开”,做了满满一桌子整整十个菜。虽然,吉娜从他打算做第五样菜——“香辣蟹”的时候,就劝他别弄太多了,她们三个女孩子吃不了多少的。可他那时候明显AB血型里的A血型发作,“一意孤行”地又做了“宫保鸡丁”、“鸡汤萝卜”、“香草猪排”、“法兰克福肠”、“蔬菜水果沙拉”。加上杜芊芊的“西湖醋鱼”、吉娜的“水晶牛腩”、凯瑟琳的“酸辣卷心菜”和一煲“茶树菇老鸭汤”,实在是丰盛得有点奢侈了!  
“小宇……”  
“宇……”  
这回,三个女孩子只叫出了两种称呼。先前有意唤他做“樊穆宇”的凯瑟琳,也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声音混入了吉娜“宇”的声音里。  
“……真是辛苦你啦!”说完,吉娜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樊穆宇的脸颊印下了一记香吻。她现在还顶着他正牌女友的头衔,这一吻她心安理得。  
不过,杜芊芊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也要!”不讲道理的杜芊芊“猛扑”过来,小嘴像盖章一样盖在他另一侧脸上。  
看着樊穆宇脸颊上一边一朵“小红花”,一直在假装矜持的凯瑟琳嫉妒得要命。自己的香唇也是娇艳欲滴,可是却无法叫他一亲芳泽。她只好暗哼一声,气呼呼地叉了一块外焦里嫩的香草猪排,塞进了嘴里大嚼起来。她只当猪排就是樊穆宇,把他嚼烂了吞进肚子里才好。可她仿佛忘记了,自己早上才下决心要减肥的。  
樊穆宇是满足的,看着三个女孩美味当前,不顾形象的吃相,他几乎快要忘记那双“水蓝色高跟鞋”的女主人了。  
事实证明,吉娜是对的。任凭樊穆宇怎样“歇斯底里”地狂吃海塞,仍有将近一半的菜留在了桌子上。眼看他吃得几乎要呕将出来,三个女孩果断同时叫停。樊穆宇自然飞快地将“残羹剩菜”,扔进了冰箱里。  
酒足饭饱的四人,用极短的时间把战场清理干净之后,杜芊芊开始表现出了一点乏意。平时她有每天睡1~2小时午觉的习惯,今天因为准备食材的时间较长,她才坚持熬到了现在。加上刚才又喝了半杯红酒,此时坐在轮椅上的她小脸淡抹着微醺的桃红,心满意足、昏昏欲睡。  
“还没有洗澡,不可以睡哦!”樊穆宇蹲在杜芊芊的轮椅前,轻轻拍着她的脸心疼道。  
“唔……芊芊累了!”杜芊芊强打精神,有些憔悴地笑道。  
“走,我们去洗澡!”别误会,说话的人不是樊穆宇,而是这几天都在帮两个瘫痪女孩洗澡的凯瑟琳。在她的心目中,杜芊芊就跟吉娜一样,都像是她的妹妹。虽然,杜芊芊25岁,凯瑟琳才23。  
这时,吉娜突然红着脸滑到了樊穆宇的身边,似乎有话要说。凯瑟琳心中一颤,不由的推轮椅的手顿了一下。这一停落在了吉娜的眼里,她马上就下意识地把轮椅转向了旁边。  
凯瑟琳见状连忙又推动杜芊芊的轮椅,往卫生间去。只是她在进去前,有用余光扫过樊穆宇那里。看见樊穆宇正弯着腰,伏下头,吉娜的小嘴凑在他的耳边,在娇羞地说着什么。樊穆宇的眼睛马上就放出光来。凯瑟琳觉得心头一紧,赶紧进了卫生间。  
“谢谢你,凯瑟琳!”杜芊芊仍会不好意思。  
“啊?哦哦……傻丫头!”凯瑟琳却心不在焉。  
……  

“看你今天表现不错,就准你给本姑娘穿上丝袜吧!”这是吉娜刚刚在樊穆宇耳边吹的香风。  
“好啊!”樊穆宇绝对是不会客气的。  
把吉娜抱上床,先脱了她脚上的棉拖鞋。在拖鞋里藏了一天的雪白玉足,就“新鲜出炉”了。  
“哈啊哈啊……”樊穆宇一边对手中的脚丫子哈着热气,一边用自己温暖的手搓散脚上的冰冷。虽然穿着厚棉拖鞋,但是血液循环差的关系,吉娜的一对小脚几乎没有温度。  
“呵呵……谢谢你!宇!”吉娜的一双美目几乎滴出水来。  
“哈啊……啧!”樊穆宇哈着气,突然就在她的足尖啄了一下,很是享受的样子。  
“来,帮我穿丝袜吧!”吉娜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双新丝袜,递给樊穆宇。这自然已经不是先前她用脚趾刮伤的那一双。  
“等等!”樊穆宇却摇摇头道。他接过丝袜,在吉娜不明所以的眼光中,拿出了指甲剪,呵呵笑道:  
“我觉得,你的趾甲也有必要剪一下,你同意吗?”  
“同意!举双手同意!”  
过了良久,丝袜早已穿在了吉娜的腿上……  
“宇!”吉娜轻唤道。  
“嗯?”把玩着一只香软无力的丝袜玉足的猥琐男子应道。  
“我爱你!”吉娜眼中一片柔情似水。  
“我……知道。”樊穆宇却心中微颤。  
“……如果……我是说如果!”吉娜眼中的柔情掺入了令人心痛的愁色。  
“……”樊穆宇手上的动作变得缓慢。  
“如果有一天,那个……她回来了……”吉娜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道。  
“……”樊穆宇停下手。  
“……你还能这样对我吗?不不……我是说……我们还是就这样可以吗?”吉娜的话显得语无伦次、词不达意。  
“……好……”樊穆宇却是听懂了。真的吗?  
吉娜狠狠地扎进樊穆宇的怀里,拼命地搂住他,生怕他会消失一样。樊穆宇有些恍惚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然后,他翻身将吉娜娇小的身躯压在下面……  

门外,凯瑟琳背靠着墙壁,一言不发。  
杜芊芊成了她见过的第一个一边洗澡,一边睡觉的人。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杜芊芊给弄上了她睡的床。她知道正在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她本可以去“搅”一下局。可是,她却突然不想这么自私。她到底还是希望吉娜能幸福一些,哪怕自己只能远远地……走开。  
一阵酸楚袭来,两行清泪滑落……




第九回  
吉娜睡着了。  
云雨过后,带着疲倦和幸福,却还似犹有泪痕的笑着。  
“幸好睡着了……”樊穆宇有些心疼地叹道。因为他嗅到了一股刺鼻的异味儿,从吉娜的下体散发出来。  
今天的“鱼水之欢”,的确没有做什么事前准备。加上刚才又多食了几口美味菜肴,喝了些红酒,好在吉娜饭后有去了至少两次卫生间,否则,定然不会仅仅是现在这样——“水漫金山”而已。  
纸尿裤是在开始后不久就脱掉了的,那时的纸尿裤也是满满的。也许是料到了可能发生的结果,樊穆宇颇为“英明”地,在吉娜身下垫了块大号防水护垫。不过,由于流量较大,液体已经不能再被吸收进去了,被子上也沾了些湿。还好是在他们在“爱爱”之后,吉娜整个人瘫软下来神经放松时“一泻千里”的。或者,里面还有一些她高潮过后的“爱液”吧。在过程中没有漏出实属万幸,不然恐怕会给吉娜留下心理阴影罢。  
樊穆宇对接下来的清理工作驾轻就熟,清理所需的物品也是房间常备的,他一边哼着小曲儿,很是一乐在其中的“贱相”。  
把弄脏的被子从吉娜的身上揭开,随手抛到地上,同时扯过旁边的一条厚毛毯盖住吉娜的上半身。吉娜的身体只是微微地缩了一缩,没有醒来。  
丝袜此时已经褪到了吉娜的小腿处,这是刚刚“进入时”被樊穆宇粗暴地撕扯下来的。丝袜已经是她们生活乃至身体的一部分,而丝袜在这个时候,往往会成为一次性的道具。因为就算没有被弄烂,也会被弄脏。这一次,“可怜的丝袜”不仅被樊穆宇“残忍”地撕破,而且也给那些不受控制的液体打湿,扔掉是必须的。  
托着吉娜两条软绵绵的腿,把光滑的丝袜慢慢褪下来,是樊穆宇相当享受的过程。他尤其喜欢以一手握住她双脚的足踝,抬起,让自己可以看到她优美洁白的脚掌。然后,晃动……他微笑,因为想到了上午起床时吉娜气呼呼地爬下床,有些小报复心的,摇晃小脚丫,挑逗自己的情景。  
由于护理方法得当,截瘫的时间尚短,康复治疗介入及时,吉娜双脚还没有显现出足下垂,虽无力,但看起来并无萎缩。只要她的身体非坐于轮椅上,无论是慵懒地斜卧于沙发,还是安静地恬睡在床上,并不需要刻意掩饰什么,若不刻意去观察,她下半身的残缺都会被人轻易的“过滤”掉。  
不像另一位杜芊芊大小姐,对支架和足托有着莫名极大的反感,导致足下垂日益严重,已隐有不可逆之趋。樊穆宇倒不真的介意,只是担心杜芊芊自己会难以接受那样的脚。  
有些不舍地把丝袜从吉娜脚上拉下来,丢进垃圾桶。接着他换了一个姿势,用左手手臂勾住她的腿弯,轻轻把她的娇躯从床上抬起半寸。以腾出的右手小心地将已经积了一窝水的防水护垫包好,扔在地上。然后,又以极其熟练的动作,拿了一块干净的防水护垫塞到她的臀下压好。他知道,一定还会有或多或少的液体流出的。用湿纸巾把她的PP、私处,以及沾到水的肌肤都仔细地反复擦拭之后,再用柔软的干毛巾擦了一遍。这个过程,他的手脚都极其温柔,生怕弄伤她或是弄醒她。其实他深知,现在的吉娜即便醒着,只要不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对自己干嘛。那些毫无知觉的肢体,无论他多用力,吉娜仍在美梦之中。  
将吉娜的双腿放平,稍稍打开,他三下五除二就给她穿好了纸尿裤。再把毛毯给她盖好,大功告成。他庆幸刚刚他在吉娜体内一泄如注,欲火去了大半,否则这般“要命”的接触,不被再次点燃才怪。不过,他仍是尽可能快些,因为那团火,仿佛又开始在小腹处发热了。  

时间是夜里十一点半,不算很晚。  
樊穆宇悄悄关门退出了房间,他想见一个人……  
“你还出来干嘛?睡在里面岂不是舒服得很!”听到这句酸溜溜的话,他不禁微笑起来。因为这声音的主人,正式他想见的人。  
“凯瑟琳?”当他觅声望去,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客厅里居然没有开灯。但可以判断出,声音是从复健间的方向传来的,而且凯瑟琳本人似乎就在复健间里面。  
见凯瑟琳没有应他,他先伸手一探把客厅的壁灯打开几盏,没有开主灯,客厅立时有了种暧昧的调调。他似乎很满意这种偶得的感觉,挂着迷人的坏笑,往复健间走去。  
“凯瑟琳,还不出来?”复健间的门敞开着,里面也未开灯。  
凯瑟琳显然没有理他的打算,而他也玩心大起,准备进去陪她玩一把“躲猫猫”。虽然对复健间里的布局相当熟悉,但刚刚进入黑暗之中,眼睛没有适应,当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吱吱!”一点极其细微的声音叫他心头一跳。芊芊?不可能,明明是凯瑟琳的声音,莫非有老鼠不成?  
随着眼睛很快适应了黑暗,周围的事物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吱……”的异响再起,他笑着转向房间一角,那里放着多功能复健床。凯瑟琳定是将娇躯藏在床后面,否则早被他发现。  
他故意放慢脚步靠近床边,他几乎听见了凯瑟琳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就在他打算哈哈一笑,扑过去堵住她的时候,一个黑影夹着一声娇呼,从床后滑了出来,飞快地溜向了另一侧。  
轮椅!?  
樊穆宇傻了!他虽未能看清楚,但他绝对可以肯定,那是轮椅。  
难道真是杜芊芊?不可能,杜芊芊虽然德语很好,但那分明是凯瑟琳的声音。难道她们两个女孩子联合起来作弄他?可是……他没有耐性去猜,直接拍向墙上的开关,房间立刻亮如白昼。  
“讨厌,你耍赖!”声音果然还是凯瑟琳。  
“凯……瑟琳?你……?”看清楚后,他瞬间如遭雷击。  
没有杜芊芊,只有凯瑟琳。而且,凯瑟琳居然坐在轮椅上。  
“你不是喜欢吗?人家腿现在也不能动、不能走路了,也要坐轮椅了哦!”凯瑟琳似乎还有点没有适应强光,一手遮着脸,柔媚地笑道。  
“额……”樊穆宇这一次很快从混乱中清醒,思绪如飞。他开始猜想接下来的事情。他并不认为凯瑟琳真的发现了他是“D”,这样的行为只是单纯出于女人的妒嫉而已。今天他有意疏远她,看来气到了她,毕竟明天她就要出远门,他要跟吉娜亲热,完全可以等到她走之后。否则,以她的个性是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来的。加上现在另外两位女孩子都已熟睡,她才敢这样“放肆”罢。接下来……  
“喂!你傻了?”凯瑟琳有点笨拙地操控着轮椅,来到他的身边笑问道。轮椅是杜芊芊的,对于身材高出许多,又相对丰满的凯瑟琳而言,坐起来其实有些勉强。不过还好,并没有到局促的地步,她坐上去后除了须把两条长腿歪向一侧,再将椅背调高些许,基本上是可以坐的。  
当然,基本上也符合了樊穆宇的审美观——修长的黑丝美腿,踏板上故意脱了鞋的秀丽玉足,而最关键的,还是她娇躯下的那部轮椅。  
他没有做声,也不做任何解释,只是深深地看着凯瑟琳,目光饱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意。  
“你……”凯瑟琳被他突然变得灼热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但却又舍不得挪开自己的视线。  
毫无预兆的,樊穆宇嘴角坏笑一闪,双手伸到凯瑟琳的腋下,喉间发出一声低吼,在她不置信的表情下,竟硬生生把她从轮椅上举了起来。  
“啊……唔……”凯瑟琳吓得张嘴大喊,却又飞快地用手捂住了嘴。  
“你的腿不是也不能动吗?”樊穆宇低头看着凯瑟琳因为大惊而死死缠在自己腰上的玉腿,笑道。  
“……哦!人家就是不能动了!”凯瑟琳俏脸绯红,咬咬下唇,竟然真的松开自己的双腿,一丝力道也不用,让双脚自然垂坠下去,赌气地完全放松了下半身。  
“额……”由于凯瑟琳一点也不用力,樊穆宇立感双臂压力大增,但他心中却是一阵狂喜。赶紧将手穿过她的双腋把她环抱住,使二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呵呵……”凯瑟琳枕在他的肩头,闭着眼似乎开始享受。  
“……”樊穆宇也用盯着她故意一动不动、乖乖“悬挂”在半空中的双脚,欲火燎原。  
“你!?”由于两人完全挨着,凯瑟琳发觉了樊穆宇下身的膨胀,双臂抱得更紧,“宇!要我……”  
“哼……”樊穆宇早已欲火焚身,把凯瑟琳很是粗暴地“扔”到了复建床上。  
凯瑟琳玉容含春,媚眼如丝,双手撑着床板,双腿却仍是假装“瘫痪”似的挂在床沿,双脚“无力”地悬在床外不自己动弹。  
“人家不能动,你可要温柔一点哦!”凯瑟琳软软地娇呼道。  
“好好好……”樊穆宇一边捧着她“瘫痪”的玉足轻放在床上,一边笑着欺身而上。  
“诶等等!关门!关灯!”  
……




第十回  
万里高空,一架空中客车穿云越雾,远跨重洋。  
凯瑟琳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飞往日本东京,但是此次对她而言却格外不同。  
昨晚,她近乎贪婪地索要着樊穆宇,两人也不知欢爱了几回。直到她完全瘫软似泥,才被樊穆宇抱到房间里,睡在了吉娜的身边。  
若要论“胜负”,她恐怕是“完败”给了樊穆宇。她只记得,那时她的私处已经被磨的火辣辣的生疼不已,全身的气力也像是被抽空了似的,就连眼皮都抬不起来,更别说软趴趴的四肢仿佛真的瘫痪了一样,连一根脚趾头都动不了了。可是,樊穆宇却还能“精神奕奕”地拨动、摆弄她好像不属于自己的双手、双脚乃至腰肢和大腿。时而抚摸,时而轻吻,时而揉捏,时而还会听见他从喉间发出猥琐的呻吟声。只怪她浑身酥麻酸软、动弹不得,无法也无意抗拒他的“轻薄”。有时,她的脚丫还会被来一次“自由落体”——双足被他高举起后,突然松手,任她无力的脚失控地堕下。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脚重重地落在软弱又弹性十足的床上,再被弹起来数次。这期间,她很配合的没有用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去控制自己的双腿,她像是也想体会一下吉娜与芊芊的感觉。而这时,便会听见他极为满足的轻笑和他双手对自己双足狠狠的“蹂躏”。  
这时的她,实际上脑子里仍保留着些许理智,心头一颤,在若即若离之间,她迷迷糊糊的觉得:“莫非……我的怀疑是对的?莫非……这样的我……才能真正得到他的心?莫非……”  
……被樊穆宇放到床上,她看着嘴含浅笑的吉娜,突然泪水决堤,悲伤难以抑制。  
“……我的腿可以动、可以走,我不能……,你要好好的……照顾他……”  
……  
“嘟嘟——,全体机组人员请集合,紧急事态!……”耳机里突兀的呼叫声将凯瑟琳拉回现实。“紧急事态?”她心中一颤。但极高的职业素养使她表面上丝毫不显慌乱,仍微笑地往机舱前部款款行去。  

日本东京 成田机场  
候机楼的一个角落的休息区里,在稀稀落落的乘客里,两个女孩子静静地坐着。离她们不远的前方,有一个男人看似随意地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把眼光不经意地瞟向女孩。  
其中一位穿着十分臃肿,戴着帽子,用围巾遮住半张脸的女孩,虽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偶尔露出帽沿的翦水大眼,却是有种阅尽哀愁的绝美。但她坐姿略显吃力,她的中心都倚在一侧,双脚没有踩在地上,而是有些不自然地“搁在”一个包包上。她的双膝并拢,歪向一侧,看起来似乎并无不妥,只是她的双脚却毫不着力似的。而且她一只脚上的鞋都已经被挤得快从脚上掉下来了,她却似完全不知道。  
“嗯?”旁边相貌平凡的女孩似乎看到了这一点,轻呼一声。  
“怎么啦?”美丽女孩有些慌乱地小声问道。  
“没事没事!”平凡女孩小意地递给美丽女孩一个“请安心”的眼神,随即从容地蹲下身子,小心地帮她把快要掉下来的高跟鞋重新穿好。那是双水蓝色的高跟鞋。而从美丽女孩脚腕的褶皱可以看出,她正穿着极薄的肉色水晶丝袜。这些与现在的隆冬季节,都颇为不符。  
“谢谢!”美丽女孩点头感激道,同时也下意识地用双手调整了一下双腿的姿势。  
“小姐,请再忍耐一会儿!”平凡女孩连忙阻止道。  
“嗯……我知道了!”被称作“小姐”的美丽女孩眼中的忧伤一逝即现。而被她略拉起一点点的双腿,又因为失去手的支撑朝一侧歪去。  
在她脚下的包包后面、椅子的下面,还放着一个物品。乍一看像是一辆折叠自行车,而仔细看了才知道,那是一部收起来了的轻便轮椅。这个把美丽包裹在厚装之下的女孩,当然就是假自杀真逃亡的内山雪。而她身边的平凡女孩和不远处警惕着的男子,则是她忠实的仆人邦夫、幸子夫妇。  
“小姐,航班晚点了!”邦夫走到内山雪身边低声道。  
“什么!?”内山雪和幸子同时惊呼。  
“怎么会这样?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内山雪立刻就乱了方寸。  
“只能先等等看,目前还不清楚会晚多久。”邦夫的两道浓眉几乎挤到了一处。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小姐一直这样坐着,会吃不消的!”幸子看着内山雪从刚才到现在始终保持的一个姿势,动也动不了,实在心疼得不行。  
“不用!我可以在这里等!”内山雪倔强道,她也稍微撑着座椅试图调整一下坐姿,这样一动不动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她简直难受得要命。  
“小姐我帮你!”幸子连忙去搀扶内山雪,帮她把身体的中心靠向另一侧,再将她无法动弹的双腿给扳到同一方向,尽可能使她的姿势看起来正常。  
“唉……我再去看看,一有消息马上过来。”邦夫轻叹道罢,转身离开。  

日本领海上空  
“……亲爱的乘客……我必须非常遗憾地告诉您们……我们的飞机……出现了故障……”空姐略带颤抖的声音虽依然甜美,却透出无法掩饰的绝望。  
……  
没有想象中的瞬间崩溃,相反整个机舱进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所有的人似乎都在拼命地消化空姐的话语。好像她说的不是地球上的语言,而是来自天国或地狱的咒文。  
但这一瞬的停顿绝对没有超过1秒钟,机舱就真正地陷入了疯狂的混乱和震惊之中。歇斯底里的哭喊淹没了空姐的声音,已经有人从座椅上站起,愤怒地嘶吼着冲向乘务组的位置。  
“要……死了吗……”凯瑟琳脑中回响着这个恐怖的字眼,周围所有的声音似乎都离她很远。她努力地想要回忆些什么,可思维仿佛也转不动了,只有空白……。  
乘务组里没有人经历过这种事,包括年纪最大的组长。不过她依然敬业地站在最前面,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和颤抖的动作,重复演示着如何穿戴氧气罩和救生衣。因为机长告诉她们,一旦故障无法排除,飞机将在日本海迫降。而这种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五十!但余下的那百分之五十,也并不完全代表着生存的几率。还有迫降失败直接坠落的最坏可能,还有在空中失去控制而……  
“总之,生存的几率不大于百分之十!”这是机长给她们交的底。这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无论经过怎么的专业训练,突然面对这样天崩地裂的消息几乎没有能真正冷静的。所以,她们也大都躲在休息区里哭泣。意外的,凯瑟琳没有表现得失去理智,除了一些难以掩饰的悲伤。所以,她被乘务长挑出来,在外面面对乘客。她机械地做着已经做过成千遍的动作,脑中其实混乱一片。  
开始有乘客拿出手机,开机给亲人打电话。她们显然也无法去制止,她们也想打,可惜的是她们管理很严格,手机不被允许带进机舱,只能跟着行李。  
突然,一股气流袭过机体,引起一阵毫无预兆的摇晃。  
“啊啊——!”  
“呀啊——!”  
……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震动仿佛是一个更强的信号,一时间绝望的喊叫声,“炸”满整个机舱。连一直强忍着的乘务组长也终于崩溃了一样,死命地搂住凯瑟琳,二人抱头痛哭。  
晃动中,凯瑟琳头顶的行李箱竟然被震开,一黑一红两个皮箱掉了出来。  
“额啊——!”两个箱子狠狠地砸在毫无准备的凯瑟琳的头上和背上,她一声惨呼便没了知觉。  

成田机场  
“什么?航班取消!”内山雪不敢相信邦夫的话。  
“是的,小姐!刚刚机场的公告,原因不明,今天飞柏林的航班已经取消。”邦夫皱着浓眉道。东京飞柏林的航班,并非每天都有。  
“这……”泪水已经从内山雪的绝美的双眸流出。  
“那那……现在怎么办?”幸子也没有主意。  
“先会公寓吧!在这里也并不安全!”邦夫搔了搔头,断然道。  
“呜……好吧……呜……”内山雪只叹自己命运多舛,只得认命。  
幸子赶紧把座位下的轮椅取了出来,邦夫把内山雪小心翼翼地抱上轮椅,拿了行李,三人匆匆离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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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回  
德国 柏林  
玫瑰南街7号  
“嘶……哎呦脚疼!”这声呼痛居然发自几乎不可能有这种感觉的吉娜。  
“脚……脚疼?”樊穆宇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这怎么可能?哪只脚?”  
“右……不不左……左脚,应该是左脚!”吉娜用手捏着左腿大腿处道,可是她的腿仍是毫无知觉的。  
“左脚?”樊穆宇狐疑地看了眼轮椅上依然皱着眉,好似真的很痛的吉娜,伸手将她左脚的拖鞋取下来,把藏在里面的丝袜玉足捧在手心。  
“哪里疼啊?”樊穆宇一边端详着她脚丫子道。幻肢痛的阶段应该早就过去了,现在她的脚即便严重痉挛,也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嗯……脚脚趾吧!”吉娜看着樊穆宇手里的自己脚道,那痛觉只是一瞬间,现在她的脚确实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那……这样会痛吗?”樊穆宇稍稍用力掐了下她的脚趾,问道。  
“不会。”吉娜老实道。  
“这样呢?”樊穆宇又捏了下脚掌。  
“不会。”  
“现在是脚背。”  
“还是没知觉。”吉娜失望地摇摇头道。  
“接着……我咬一口试试!”樊穆宇突然嘿嘿笑道。  
“啊!什么?”吉娜吃了一惊,圆睁杏目看见樊穆宇竟真的咬着自己的脚趾头。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可这样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还是叫她羞红了脸,娇叱道:  
“松口啦!把丝袜上弄得全是口水,讨厌!”  
“呜……有感觉吗?”樊穆宇呲着牙问道。  
“你明明知道人家的脚不会有感觉的。可是刚刚真的……好像很痛……”吉娜无奈叹道。  
“我不是说脚,我是说……”樊穆宇的嘴从她脚上移开,欺身而上,脸几乎要贴上她的,坏笑道:  
“这里有感觉吗。”他出声的同时,一只贼手用力戳了下吉娜的酥胸。  
“额……”吉娜这下似乎有了些准备,只是身子一软靠在樊穆宇的肩上,并不反感他的“坏”。嘴上却含糊道:  
“有……人家心里痒痒的……唔……当小心被芊芊看到了……”  
话未完,樊穆宇的手已经蛇一样的滑进了吉娜的内衣……  
“呵呵……芊芊还在午睡……”  
“额……你怎么……”吉娜立刻情不自禁地迎合着樊穆宇手上的动作,呼吸渐促。  
不过  
“叮叮叮——!”闹钟的尖叫声,不给面子地阻止了他们。  
“不是吧……”樊穆宇如冷水浇身,欲火被强制住。  
“嘻嘻……诶?”吉娜赶紧趁机向后划动轮椅,娇笑着逃出他魔掌的控制。她得意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滚烫的俏脸娇艳欲滴。可她马上发现,自己的左脚还被樊穆宇握在手里。  
“记住,以后不准随便向后转轮椅,知道吗?”樊穆宇伸手把吉娜的轮椅拉回到身边,正色道。他轻轻地将她的膝关节打弯,右手穿过腿弯把她的腿挂在手臂上,让那只玉足悬空。再把拖鞋套在她的足上,放回轮椅踏板。  
“哦,我知道了!”吉娜乖巧地点头应是。她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想想那次杜芊芊从台阶摔下,就是因为往后转动轮椅所致。  
“小宇!你在吗?我醒了哦……”杜芊芊仍充满睡意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小宇、小宇、小宇……”吉娜学着杜芊芊的口吻,酸酸地唤道。  
“嗯——!”樊穆宇故意瞪了吉娜一眼,便推起她的轮椅往房里去。  
突然,一阵钻心的痛从脑袋里如雷击而至!  
“额啊……”樊穆宇疼得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诶!怎么了?”吉娜忙回头问道。见他一手捂着后脑,表情古怪。  
“没事没事,可能……闪了一下脖子,呵呵……”樊穆宇不敢吓她们,赶紧打马虎眼。  
“哈啊?你是笨蛋吗?”吉娜显然相信了他蹩脚的理由。  
“嘿嘿……”不过,这疼痛来的急,去的也快,这倒让他联想起刚刚吉娜说自己脚疼的事。  
“你们好慢哦……告诉你们人家刚刚做了个梦,梦到凯瑟琳姐姐了哦!”杜芊芊嘟着小巧的嘴巴,睡眼惺忪道。  
“凯瑟琳?”  
“凯瑟琳?”  

日本 东京  
内山雪在邦夫和幸子的陪同下,匆匆返回了市内。  
内山诚告诉他们不要回昨天的住处了,那里恐怕已经不再安全。最好能在附近的闹市区,找间什么学生公寓的地方暂时躲一下,直到下一班飞柏林的航班。他还说,角田勇的入人每天都在家门外着,他会想办法来见她,但不保证。让他们不必等他,能走便走,随机应变。  
依照弟弟的交待,内山雪三人开始在附近寻找学生公寓。邦夫负责去中介找,幸子就推着内山雪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不知道是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一连三家中介,居然都答复说学生公寓是满的,他们只好坐车去另一个区域找。  
在邦夫跑去中介的时候,幸子陪着内山雪坐在一个咖啡厅的角落里。  
“额……”幸子突然有些难受似的轻轻哼了一声。  
“幸子你怎么了?你脸色好像不大好哦!”内山雪赶紧关切道。  
“没没什么,只是……”幸子面露羞难之色,压低声音道:  
“雪小姐,其实我今天来例假了。现在有些肚子痛,想去下洗手间。”  
“哎呦,我以为什么事呢!赶快去吧,我在这儿等你!”内山雪扶着胸口道,还好不是什么大状况。  
“可是,邦夫不让我离开你的!”幸子对丈夫的话唯命是从。  
“这样啊?”内山雪知道幸子肯定是疼得不行了,否则断不会哼出声。而她又不敢违背丈夫的意思,所以才如此为难。于是想了想道:  
“好吧,我们一起去,我就在外面等你,这总可以吧!”  
“那就太好了!快快……”幸子大喜过望,连忙推起内山雪的轮椅往洗手间去。  
在洗手间门口,幸子几乎想把内山雪也推进去。  
“我就在这里等,不进去了,里面那么臭的。你快点就好!”内山雪笑道。  
“可是……”  
“别可是啦!少说这句话,你都快出来了!”  
“好吧……”幸子这才悻悻地进去。  
内山雪轻轻摇头笑了笑,拨转轮椅将自己移到一边,不至于挡住门。突然想到邦夫并不知道自己和幸子来了这里,若是恰好回来,岂不要着急。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时,从她眼前闪过一个影子。  
“诶!?”内山雪一愣,心想不会吧!抬头看去,竟真见到有一部轮椅背对自己,正慢慢移动。轮椅上,坐着一个苗条的长发女孩儿。女孩好像有些疲倦或是坐轮椅的时间不长,操控轮椅显得十分吃力。而且她转动轮椅的手臂,看起来也相当纤细。只见她,转了两下似乎力有不济,便停了下来。  
内山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跳了几下,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也许是极少见到与自己相仿的人罢。一时间,感同身受。  
“呜呜……”那个女孩子突然双肩抖动,抽泣起来。  
“那个……”内山雪终于忍不住把轮椅推了上去,同时轻声问道:  
“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  
内山雪看清了女孩的容貌,那是一个看起来极为“妖“的女孩。虽然素面朝天,但雪白的瓜子脸,柳眉凤目,微翘的嘴唇,都透出浓浓的妩媚气质。只是这时看来,有些伤心和幽怨。  
“呜……”女孩侧过脸看了内山雪一眼,眼眶红红的却不见泪水,但见她摇摇头叹道:  
“你跟我一样,哪里帮得了我呢!”女孩看似无意地捏着自己的腿,她穿着及脚踝的长裙,看不出双腿的情况。  
“这……那你是一个人吗?你的家人呢?没陪着你……”内山雪道。  
“真罗嗦!走开别管我!”那女孩厌恶地别开脸,转动轮椅离开。  
“……”内山雪并不生气,她理解女孩的心情。她望着女孩吃力地在走廊尽头,又歇了一下,才向右转去。  
“嗯?”内山雪远远地发现转弯处的地面多了个闪光的东东,她赶紧把轮椅移过去。原来是一枚耳环,她肯定那是女孩身上的,因为她刚刚有看到。  
“喂!等等……你的东西!”抬头见女孩的背影还在不远处,她赶紧喊道。  
女孩似乎听不见她的呼唤,越来越远。她想伸手去捡耳环,可是只差一点就够到。  
就在此时,内山雪突然感到轮椅猛地向前移动。  
“谁!?唔……”她吓得花容失色,就想大喊。却有一只手拿着一块手帕捂住了她的嘴。浓烈的药味儿吸入鼻中,她的意识瞬间涣散。  
“哥罗芳……”意识消失之前,她隐约看到前面的女孩把轮椅调转了回来。  
……  
“苍井姐,我们现在去哪儿?”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望着轮椅上女孩,毕恭毕敬道。晕迷的内山雪,就在一边的轮椅上,由另一个黑衣男子推着。  
“回别墅!记住,谁也不许让勇少知道!”女孩眼中全是阴毒和嫉妒,之前的楚楚可怜一扫而空。  
“是!”两个男子同时应道。并同时推起两部轮椅,一前一后的离开。




第十二回  
德国 柏林  
玫瑰南街7号  

复健室里,杜芊芊正在樊穆宇的帮助下穿戴矫形器。看来,时才杜芊芊梦见凯瑟琳的事,他们只是一笑置之。  
这副矫形器,是樊穆宇从柏林医大附属医院康复科临时借来的。家里的支架她没有带到德国来,而樊穆宇为她新订制的一套矫形器还在制作之中。本来想用吉娜的,可是吉娜的腿明显长过她的,订制的支具无法调节,只得作罢。虽是借来的支具,倒也算合适。穿戴好之后,最重要的足托、腰托还有膝关节的气动开关,都在比较合适的位置,能够起到作用。  
看到樊穆宇把自己一双玉腿放进那个金属物品里,绑好、固定,杜芊芊好看的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  
“来,站起来看看!”樊穆宇将助行器放到杜芊芊的面前,柔声鼓励道。  
“呜呜……芊芊又变成机器人啦!”杜芊芊夸张地翻着白眼,痛苦呼喊着。不过,在樊穆宇的注视下,她依然咬紧牙关握着助行器的扶杆,试图撑起身子。樊穆宇则托住她的腰部,给她必要的支持,同时防止她意外摔跤。  
“芊芊加油!”坐在骑行器上的吉娜也给杜芊芊打气。原本她也要进行支架步行练习的,但是因为这项目有跌倒的危险性,没有樊穆宇协助是不行的。所以,她先做其他单独的项目,过后再练习站立和行走。  
为了迁就吉娜和凯瑟琳,杜芊芊和樊穆宇在家里基本也是用德语交流的。而这回,杜芊芊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吉娜点点头,便狠狠用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很好很好!芊芊真棒!”樊穆宇忙把杜芊芊膝关节处的气动开关关掉,锁住她无力的膝关节。这样,她就可以真的站一会儿了。  
不过,想“走”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杜大小姐害怕身材走样,“疏于操练”,导致上肢的力量不足。让她站着不动还行,一旦要全靠双臂力量的一点,她便有点心中忐忑、寸步难行了。  
只见她涨红着俏脸,似乎在努力让双腿往前移,可是脚却像粘在地上一样,一动也不会动。  
“你忘了怎么做复健吗?”樊穆宇看起来有点不高兴的样子,略带责备的口吻道。扶着杜芊芊腰的手,感到她身体的重心很多时候是挂在他手上的。倒像是从未做过复健的人,第一次利用支架站起。  
“额……人家……”杜芊芊立刻委曲得红了眼眶,撅着小嘴道:  
“人家……一直有做复健的……人家只是……”说着,眼泪竟就吧嗒叭嗒地滴了下来。其实杜芊芊的复健,也已经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不过,“基本自理”是她复健的目标,“漂漂亮亮”才是她的中心思想。所以,她的康复训练项目中,大多是被动复健,如:按摩截瘫肌体、活动关节、悬挂减重训练、自动骑行器、水疗等等。相反,穿矫形器的站立和步行等需要力气的训练就少得多了。她只要自己的玉腿、玉足还是美美的不会萎缩,她就心满意足了。要知道她无论在家里还是在这里,都被捧着、呵护着,可谓娇惯至极。樊穆宇更是从未对她黑过脸,大声说话都没有。所以,今天突然显得严厉了些,她就受不了了。特别是一想到,自己偷偷在浴室练习移进移出浴缸、爬上爬下来轮椅时是多么辛苦;自己学习练习导尿又有多么痛苦,她都从没有对他诉过一声苦,她就委曲得难以自持,泪如雨下了。  
“吓!……”樊穆宇没想到杜芊芊一下子就哭了,吃了一惊急道:  
“哎呀怎么哭了,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着急,这……这是怎么说的……”  
“呜呜……人家真的有复健的……可是……真的走不了……”杜芊芊其实是害怕樊穆宇误会她没有做复健。她说着,便拼命地用力撑着助行器,拖着下半身移动。可只往前动了一下,她右脚就拌在助行器的支架上,膝盖被强行打弯,整个人跪了下去。气动开关并非将膝盖完全固定死,而是有弹性的,这是为了防止意外情况下的拉伤。  
“芊芊!”樊穆宇当然不会让她跌倒,赶紧托起她,并帮她把膝盖弄直。  
“芊芊,你别着急啊!宇,要不我先练‘走’吧!”吉娜看到这样的杜芊芊,心中不忍道。  
“我不!我要‘走’!”杜芊芊却也犟了起来。她努力地扶着助行器,一寸一寸地移动。她是完全依靠上半身来拖着下半身,又赌气地使着些蛮力,根本没有节奏和步伐。不是脚侧翻过去,就是膝盖打弯,若无樊穆宇从后支撑她,她怕是早就趴在地上了。  
“好了好了!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樊穆宇用力握紧她的腰托,让她无法前行。  
“诶?你……讨厌!”杜芊芊发现腰被制住,也不再用力,干脆松开手,任由身子倒进樊穆宇的怀里。  
“别哭了!你走得很好,就是太用力!”樊穆宇试图扶起她的身体,让她继续站立着。可她的重心已经失去,双脚也直直地滑了出去,樊穆宇只好就势蹲下,搂住她瘫软的身体。  
“咳咳……”吉娜发出酸酸的动静。不过说来也怪,她现在似乎已经接受了樊穆宇与杜芊芊这种不清不楚、不伦不类的关系,不会真的生气,只有一点点吃醋罢。  
“你先歇会儿,我看看去吉娜。”樊穆宇打横抱起她,轻放在沙发上。顺手打开她腿上的气动开关,让她的膝盖可以自然弯曲。  
“嗯,好的!”意外……杜芊芊就是这样晴雨不定的。  

自动骑行器前  
“你……来了?”吉娜别有深意地看着樊穆宇,她的潜台词其实是“你舍得来了?”  
“呵呵……你今天真漂亮!”樊穆宇当然读得懂吉娜的眼神,有些尴尬道。  
“哼,你在赞‘她们’漂亮吧!”吉娜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自己那双仍在被动地蹬着骑行器的玉腿,不屑道。她今天穿着前晚那件极短的黄裙子,修长的美腿被丝袜轻柔且紧贴地包裹,秀足上穿着对露脚背的尖头平底布鞋,被固定在骑行器的脚蹬子上。机器运转的过程中,吉娜的双脚被缓慢地带动,脚踝、膝盖无力地伸缩,肌肉也无意识地随着转动而收缩着。  
“因为是你,所以‘她们’才漂亮嘛!”樊穆宇挑逗道,而他的贼手已经伸向了吉娜的玉腿。  
“我看恰恰相反,是因为有‘她们’,我们才漂亮的吧!”吉娜故意拍开他的手,笑盈盈道。她心里虽然很受用他的甜言蜜语,嘴上却不轻易饶他。  
“你们?”樊穆宇一愣。  
“是吧,芊芊?”原来她把杜芊芊也拉入了一伙。樊穆宇的恋足癖和丝袜情结,在这幢别墅里早就不是秘密了。  
“哈哈……吉娜你说得真好!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杜也不知为什么,被樊穆宇抱了下之后,杜芊芊就心情“逆转”了。见到他跟吉娜卿卿我我也不吃醋,还跟着一起“欺负”起樊穆宇来。  
“嘶……你们居然……”樊穆宇简直无语,不过他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这就叫‘同仇敌忾’!哈哈……”吉娜得意地笑道。  
“好好好,我是敌人,我投降还不行吗?我的好吉娜,开始锻炼吧!”樊穆宇只有认输。  
“这还差不多!”说着,便极其自然地向樊穆宇伸出了手臂。  
樊穆宇早已把她脚上的固定装置解开,见她伸手过来,就顺势将她从骑行器上拦腰抱起。嘴上却还不服气道:  
“要是凯瑟琳在的话……”  
“那你就输得更惨了!”吉娜勾住他的脖子笑道。  
“为什么?”樊穆宇把吉娜也放到杜芊芊身边坐好,一边取过吉娜的支具,一边问道。  
“我知道!因为1比3,你不输才怪!哈哈……”杜芊芊接过话笑道。  
“额……我认输……”樊穆宇彻底放弃了抵抗。他干脆一心一意给吉娜穿矫形器,摸着如丝光滑的玉腿,他心情大好。  
“对了芊芊,刚刚你说梦见凯瑟琳了,她在梦里怎么了?你都没说完呢!”吉娜也不管樊穆宇的毛手毛脚,问杜芊芊道。  
“哦,你不问我都忘了。在梦里很奇怪,不知道是否因为我和你都坐了轮椅,我梦见凯瑟琳她居然……也坐上轮椅了哦!”杜芊芊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说道。  
“什么!”樊穆宇闻言几乎将吉娜的腿抛飞出去。  
就在此时,客厅里传来了电话铃声……


第十三回  
日本 东京  
市区近郊的一个高级别墅区,据说里面住着很多高官的二奶和富豪的小三。  
不过,身在其中的内山雪,却并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哥罗芳强烈的药效使柔弱的内山雪昏睡了近半日,她慢慢转醒时,窗户外的天已经快黑了。  
“额……”强忍仍未褪去的眩晕和胸口的郁闷,她掐着自己的虎口试图叫自己尽快清醒。  
经过了太多的事情,内山雪在“惊变”面前,已经没有了过度的慌乱。她知道有人用药迷晕了自己,现在她应该是被囚禁在了某地。而之前那个轮椅女孩儿,看来多半就是个圈套。  
她首先发现自己躺在地上,熟悉的轮椅没有在身边。她感到阵阵的寒气袭人,不禁双手环抱紧臂膀,让身体能暖和些。然后她惊奇地看到,自己的鞋子被脱掉了,裤管也被掀起到膝盖下,一双穿着丝袜的小腿和玉足裸露在空气里。  
“这……可恶!”内山雪心中立刻感觉一阵强烈的厌恶,随即吓得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特别是那些隐私之处。她担心自己下半身没有知觉,被人侵犯了却不知情。还好,除了被露出的小腿和脚好像被给人踩过,丝袜被钩破了几道口子,腿也破了点皮,仅此而已!  
“谢天谢地!”她长舒一口气,把腿拉起来,看着有几条不浅的伤口,虽然不会痛,可心中不免暗骂“变态”。  
不过,纸尿裤还是已经漏了。虽然她今天从早上开始几乎没喝过一口水,就是担心路上会出状况。可是因为之前未及时导尿致使膀胱肌受损,发生漏尿症状,在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所以,纸尿裤即便换得很勤,通常一两个小时也会漏满,何况她昏睡了四五个小时。幸好没有喝水,否则连裤子都要湿透了。现在只是刚渗出了少量,只将里面的保暖裤打湿一小块。  
她想起随身的包包里有备用的纸尿裤,可包包在哪儿呢?  
借着窗户透进的光,她打量起四周的环境。这个房间不大,也就7、8个平方,虽然堆了些杂物,但还算干净,地上铺着木地板。窗户在很高的位置,抬头才看得见,窗外只看得到被夕阳印红的云。这些叫她很容易去猜想,这好像是一间屋顶的阁楼。房间里没有桌椅,更没有床,看起来冷冰冰的。  
“嗯!?”在房间的一角,她居然发现了自己的包包。她赶紧爬过去,只是动作需小心翼翼,以免太挤压纸尿裤。包包显然被翻过,手机不在了,那把刀也没了,其他都还有。取出一个新的纸尿裤,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快速地解开了长裤。虽然她的裤子都是特别定制的,容易穿脱,但因为是冬天里面还有较厚的羊毛裤,她脱起来还是有些费劲。还好只需将裤头退至大腿就可以处理了,她想快点取下、再穿上纸尿裤,因为她担心会有不速之客突然闯入,所以她特别急。可是,欲速则不达,越急就越乱。  
脱下纸尿裤还是比较顺利的,可穿的时候却状况频出。她甚至忘记了用已经准备好了的湿纸巾,清洁一下私处。重新穿好裤子时,她的内衣都被冷汗浸湿了。她力竭地倒回地上,眼泪滚落脸颊。  
“是不是……应该放弃了呢?”内山雪心里似乎有一些动摇,她把腿拽起呈屈膝环抱着,把脸埋于腿间。  
好冷!在角田勇这样黑暗的强大势力面前,她是实在太过赢弱不堪。她也许是真的过于天真了,以为可以逃走,以为可以再见到……那个人。  
天眼看就要黑下来,内山雪不想呆在黑暗里。她眼睛一扫,发现了电灯的开关。不行,太高够不着!接着往房间其他地方看,想找个可以利用的工具。她看到门背后挂着一把长伞,忙放开腿,撑着身子爬过去。  
就在这时  
“嗑吱——!”门锁突然响了。  
内山雪吓得僵在原地,进退不是。  
“咯吱——”门应声而开,一部轮椅,准确说是一个女孩儿坐着轮椅,被太妹装扮的女孩从外面推进来。果然,就是先前在洗手间外遇到的女孩。那次相遇,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圈套。  
“你……诶!?你怎么……”内山雪更是惊诧地发现,女孩脚上穿的竟然是她的鞋,坐的轮椅也是她的。  
“没想到我们俩的身材、鞋码都一样,轮椅和鞋都可以共用,还真是有缘呐!”女孩儿妖娆地笑道。  
“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内山雪突然感觉事情似乎并非她所想的,也许不是角田勇抓的她。  
“绑架?太严重了吧!我不过是想看看妹妹而已。”女孩摇摇头道,示意背后的壮汉把她推近些。  
“谁是你妹妹!你到底是谁?”内山雪一边撑着身子往后退,一边怒道。  
“哦,忘了自我介绍,真是失礼。我叫早妃,苍井早妃。”女孩故作恍然大悟,捧口娇笑道。  
“苍井……早妃?我不认识你呀!”内山雪努力在脑子了搜索这个名字,未果。  
“你不必认识我,我认识你就可以了,内山雪!”苍井早妃转眼就收起了脸上妖媚的笑容,冷冷道。凤目含霜,透出无限的妒怨。  
“你……你要干嘛?”内山雪见苍井早妃缓缓逼向自己,不由自主地想向后躲。  
“真好看!这张脸,还有这副身子。难怪……”苍井早妃一边幽幽道,一边轻轻转动身下的轮椅,靠近地上的内山雪。似乎在欣赏着内山雪的容颜,脸上竟闪过一丝陶醉。  
“难怪什么?”内山雪反问道。  
“啪!”苍井早妃见内山雪开口竟毫无预兆地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瞬间变得冷若冰霜道:  
“我有叫你说话吗?插什么嘴!”  
“你……”内山雪捂着火辣辣的脸,狠狠地盯着苍井早妃,泪水却忍不住滚落。  
“哎哟!打疼了吧?不好意思哦!嚯嚯……”苍井早妃捧着嘴媚笑道。  
“你究竟是谁?你……”内山雪气得直发抖,哪记得苍井早妃的警告,指着她大声道。  
“叫你还敢还嘴!……诶?!额啊——!”苍井早妃的脸从妩媚到凶狠的变化,决计不超过0.1秒。但她的狠叫,最后却变成了一声惨呼。  
原来,苍井早妃一听见内山雪再度开口,她巴掌就又狠狠地甩了过去。可是,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内山雪条件反射地向后一仰,闪过了她的纤纤玉手。但是,苍井早妃显然并未料到瘫痪的内山雪还能这么灵活,更重要的是她以为内山雪不敢躲的。因此,她下手相当的重,整条手臂都甩了出去。一来,内山雪瘫坐于地,想打她本就需要俯身够着才行;二来,她也坐在轮椅上,划过来时没有锁好轮椅的刹车。当时,她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臂上,全力甩出却没有打到目标。可想而知,失去重心的她,只会有跌下轮椅的唯一结果。  
“啊——!”内山雪看到眼前一黑,苍井早妃的身子向她压来,她下意识地把眼睛一闭双手挡在身前。  
“啪嗒!”一声轮椅已经翻倒在地。  
“苍井姐——!”小太妹见苍井早妃突兀地意外跌倒,也只来得及惊呼而已。




第十四回  
24岁的苍井早妃,曾经是东京最大夜店之一——“権”的头牌小姐。所谓的“头牌”,意思其实很简单——比其他小姐都要漂亮。  
苍井早妃无疑具备成为头牌的资本。艳丽的五官,傲人的身材,妩媚的气质,都使得她在入行后的数月就名声鹤起。不过,在短短两年之后,她便不在坐台。因为她有了个全新的身份——稻川会会长孙子的女人。  
稻川会是什么名堂?日本第三大黑社会组织,会众过万,就连政府对他们也只是打压与怀柔并施,未可强行取缔之。所以可想而知,稻川会会长的孙子,确是值得她抱住的粗大腿。这只粗大腿,自然就是嚣张又阴毒的角田勇。  
对于家境贫苦,有一个颇为悲惨童年的苍井早妃而言,当这样一个可能改变她命运的粗大腿出现时,她就特别的义无反顾。想想若干年后,角田勇如果成功上位,她无论以何种身份站在他身边,那些曾经侮辱过她、蹂躏过她、糟蹋过她的男人们,都得趴在她的脚下,对她摇尾乞怜。  
现在的她,房子、车子、票子一样也不缺,还有一群小弟小妹听她使唤。再说,角田勇也不算差,至少长得不难看。如果没有那些黑社会的烙印,还真是一帅哥。不过,脾气和嗜好就……相对变态了些……皮鞭、捆束、滴蜡烛,这也都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这次角田勇的新花样,倒没不会对苍井早妃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只是,很变态!至少她这样觉得。  
就像现在,角田勇坐在离她五米左右的沙发上,而她,却正趴在地毯上……爬行。  
这个变态的新花样就是,让她无论做什么时下半身都不能动,移动只能靠双手。简而言之,就是叫她扮瘫子!  
靠!真是有够变态!苍井早妃在心里把角田勇祖宗十八辈都骂了个遍,她在地上爬的时候心情才舒服了点。  
但最要命的是,这新花样不是搞完一次就算了的。角田勇从两星期前开始,便叫她只要在家里,就不可以用自己的脚站立和行走。最初那日,还以为是角田勇偶尔吃错药发发神经,便很是顺从地配合他。而当晚的角田勇果真是少有的温柔,既想占有她又怕伤害她似的,搞得她欲罢不能。那第二天的继续,似乎也理所应当。  
其实角田勇的要求,无非是让她从床上爬到地上,再爬上床。又或者把她抱到沙发上坐好,叫她从沙发的一端一点一点地以手搬双腿,挪屁屁,移至沙发另一侧。再不然,就是现在这样把她丢到地上,让她爬行。这些比起叫她毛骨悚然的“SM”,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只是,如果她在途中腿或者脚不小心动了,角田勇就会很不高兴。她知道那样后果很严重,所以她很乖很乖地配合。  
可是第三天、第四天,直到整整一个礼拜,角田勇都叫她有脚不能走,有腿不能立。光这也就罢了,可角田勇的要求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变态。第七天的时候,角田勇居然叫手下搞了部轮椅回来给她坐。  
苍井早妃终于忍不住要发飙了!  
“你到底什么毛病啊?我又不是瘫子!要玩瘫子,去医院找一个呀!”  
冲动是魔鬼啊!当苍井早妃扔下这句话后,她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不过,冲动还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这句话的代价就是,几乎真的被角田勇打成瘫子。  
但是,角田勇似乎有意的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很多痕迹,除了最初的两记耳光。  
“勇少……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呜……”苍井早妃趴在地上,拽着角田勇的裤脚,苦苦哀求道。  
“记住,”角田勇蹲下身,挑起苍井早妃精致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我给你的。你如果不听话……”  
“听话我听话……”  
“闭嘴!”角田勇捏住苍井早妃的嘴,叫她收声,才接着道:  
“只要老子一句话,你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排着队争着在地上爬给我看?”  
“呜呜呜……”苍井早妃出不了声,只得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你还好有这张脸!”角田勇拍拍苍井早妃的玉颊道: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啵!”角田勇狠狠一吻印在苍井早妃的唇上。  
“呜……”待苍井早妃想迎合他的时候,他却猛地起身走向门口,在玄关处冷冷道:  
“今天算了,你这副身子,恐怕经不起……”  
第二日,苍井早妃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性感诱人,然后一个人在家里练习如何更加“瘫痪”些。她爬上轮椅,小心地转动轮子,在房间里移动。停到床边,想把身子从轮椅上移动到床上。结果可想而知,不知道轮椅有刹车的她,把自己摔得人仰马翻、四脚朝天。她并不气馁,直接开始练习从地上爬上轮椅。然而,她毕竟不是真瘫痪了,很多时候不自觉地腿就会下意识地用力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令角田勇心情转好、“龙颜大悦”了。角田勇几乎天天都要,他用舌头舔着苍井早妃的“瘫腿”、“瘫脚”,无比温柔地抚摸她的玉体……那种温柔,苍井早妃从不曾享受过。  
但是突然有一天,她听见从角田勇嘴里唤出了别的女人的名字——雪。  
“雪是谁?立刻给我去查清楚!”妒火攻心的苍井早妃,恨恨地对心腹的手下道。她娇媚的眼中,流出一抹叫人心寒的狠毒。  

内山雪不可能知道苍井早妃经历和心理,更不曾怀疑过她的“轮椅”。只道她真是同自己一样的身有残缺的人,心中多少有一丝怜惜。可是苍井早妃为何要绑自己,为何对自己如此的恨妒,她就无从得知了。  
可当她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她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形容。  
苍井早妃并未如想象的跌到内山雪的身上,她居然……居然站着!用自己的脚和腿,稳稳地站立在内山雪的身前,她的一只脚甚至踩在了内山雪的大腿上。  
“你……你的脚!?你……”内山雪气得俏脸发白,说不出话来。挥手想把苍井早妃的脚从自己腿上推开,虽然她并不会痛,可她的心却痛极了。  
“你你……你什么你?滚开!”苍井早妃显然有点恼羞成怒,浓妆遮不住她臊红的脸。她见内山雪的手挥过来,抬起一脚狠狠蹬在内山雪身上,为掩饰尴尬而大声笑道:  
“你不会真以为我跟你一样吧?死瘫子!哈哈……”  
“你难道是疯子吗?”内山雪揉着生痛的胳膊,看怪物似的盯着苍井早妃道。  
“疯子?哈哈哈……”苍井早妃突然大笑起来,她狠狠把脚边的轮椅踢开,接着蹲在内山雪面前,一双媚眼将内山雪从脚到头扫了一遍。  
“你又要干什么?”内山雪被看得浑身直发毛。  
“老实说,你的确很美!但是……我难道会比你差?!”苍井早妃前半句说得甚是温柔妩媚,可后面却徒然变得暴跳如雷。她伸手使劲捏着内山雪精巧的下巴,内山雪一挣扎她就又是一记耳光。  
“……”内山雪虽然强忍着,泪水还是流个不停。  
“少在我面前扮可怜,我是女人,不吃你这套。”苍井早妃见手上沾了内山雪的泪,略嫌厌恶地松开了手。一边抽出一张面纸擦手,一边仿佛自言自语道:  
“男人还真TMD贱!有好手好脚的不喜欢,非要喜欢个不会走路的瘫子不可!漂是漂亮,可光好看不能动有个屁用!搞起来,能过瘾吗?呵哼……”她越想越不爽,目光转处,刚好碰到内山雪那双因为太用力拖拽,而有些扭曲,呈非正常形状的腿脚。那是一种一看就觉得她瘫痪无力的形状,也许……她将腿也弄成像这样,是不是会更吸引他呢?  
想着想着,苍井早妃的脚就不自觉地学起内山雪的脚姿,足尖向里,呈内翻状。不过,她立刻发现了自己的走神,赶紧站起身,不忘踢了内山雪的腿一脚。  
但是,苍井早妃刚刚这一个不经意的细节,全落入了内山雪的眼中。她心中一动,莫非……  
然而,苍井早妃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内山雪彻底陷入了绝望。  
“去,把犬养给我找来,我听说他很惦记这个女人。哈哈……”  
“犬……犬养!?难道……不……不要啊——!……”




第十五回  
德国 玫瑰南街7号  
“什么?……不……这不可能!……”吉娜的哭喊声在原本安静的复健室里显得特别突兀。  
“发生什么事了?”樊穆宇飞奔到吉娜身边问道,他的第一反应是想到,是不是恩师、吉娜的父亲科勒尔教授的病情恶化了。  
但是,并非如此!  
“宇……呜呜……”吉娜眼睛无助地寻向樊穆宇,泪水几乎在一瞬间决堤,泣不成声,连手机也掉到了地上。  
“别哭,我在这儿!怎么了?”樊穆宇赶紧把摇摇欲坠的吉娜搂进怀里,心中感到严重的不安。  
突然  
“噗通!”一声,坐在旁边的杜芊芊居然一屁股从沙发“坐”到了地上,只见她将掉在脚边的手机拾起,用德语问道:  
“喂喂,您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芊芊……”吉娜看到杜芊芊如此,不禁心中感动。  
“!!……我知道了……”杜芊芊挂断电话,脸色变得极为凝重,眼圈在发红。  
“芊芊?怎……”樊穆宇有点不敢问了。  
“呜呜……”吉娜的哭声却更大了。  
“是凯……凯瑟琳姐姐……呜……”杜芊芊刚说出凯瑟琳的名字,也开始哽咽不止。  
“凯瑟琳?她怎么了?”樊穆宇觉得自己的心脏几乎停止,呼吸都不畅了。  
“飞机……失事了!呜呜……”杜芊芊终于道出了可怕的事实。  
“!?”樊穆宇只觉得“嗡”的一声,脑袋一片空白。接着,凯瑟琳的音容笑貌开始飞快地在他脑中闪过……  
……  
“樊穆宇,求求你要好好爱吉娜!”……  
“樊穆宇……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瘫痪?难道你只喜欢坐轮椅的女孩?”……  
“樊穆宇,你如果再敢有什么事,我就死给你看!”……  
“宇,你知道吗?我爱你就像你爱她们一样。”……  
“人家不能动,你可要温柔一点哦!”……  
……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樊穆宇也决计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也瞬间失去理智地大喊道。  
“呜呜呜……”屋里哭声一片。  
“快看看网上、电视上都有什么消息,我不信……我不信!”良久,樊穆宇突然如梦初醒,放开怀里的吉娜,他跑去书房拿了笔记本,再折回客厅打开了电视。  
……  
“这是德国航空史乃至德国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刻之一……”  
“……数小时前,一架由柏林飞往日本东京的空中客车班机,坠入日本海,事故原因不明……”  
“……该航班上共有215人,其中乘客200人,空勤人员15人。截止到发稿时间为止,还没有发布的伤亡人数……”  
“……据悉,客机堕海后,附近的日本渔船在第一时间进行了海上救助。随后,日本自卫队也派出数艘巡洋舰和海上搜救队展开人员的营救。目前,仍未收到有人员获救的消息……”  
……  
“不!不可能……不可能……!”樊穆宇看到铺天盖地的消息,都充斥着悲哀与无奈,他的心也随之跌入谷底。  
“呜呜……凯瑟琳……你不能有事啊……”这时,吉娜和杜芊芊的哭声也在他身边响起。  
“你们!?”樊穆宇惊这才诧地看到,坐在地上,看着电视画面哽咽的二女。这才记起,刚刚自己情急之下冲出复健室,根本没顾上她们,忘记了她们都没有坐上轮椅,吉娜在沙发上,杜芊芊坐在地上。虽然轮椅就在房里,可她们两个现在都不具备自己从地面爬上轮椅的能力,没他抱的话是上不了轮椅的。  
但是令樊穆宇没想到的是,出于对凯瑟琳安危的关心,她们两个下半身失去知觉的截瘫女孩,硬是自己从房里爬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樊穆宇只觉得心头酸楚大作,几乎要哭出来。他强忍悲痛,继续点击刷新着网页,不放过任何一个最新的消息。  
……  
“……最新消息,由于客机坠入海域海水较浅,客机并未发生爆炸,也未因水压导致明显破损而漏水,客机在海底机体完整。因此,救援方案初步拟订为整体打捞客机。……”  
“……令人振奋的消息,根据潜入海底的救援队员介绍,机舱内发现有人员活动迹象。日政府称,将加快打捞进度……”  
“……由于客机内电力中断,仍无法与机舱内人员取得有效的沟通……”  
“……客机沉入海底已经超过五小时,机舱内人员较多,必然发生缺氧。虽然客机内配备有人头数的氧包,但可持续使用的时间极短。并且不排除在客机堕落过程中,被损毁的可能……”  
“……现在对客机的打捞过程,进行全程直播……”  
……  
“啪!”樊穆宇突然合起了笔记本,不再看那些报道。他从沙发长身而起,决然道:  
“她活着!她一定还活着!”  
“嗯嗯……”地上的二女也拼命地点头。  
“我要去日本!”樊穆宇坚决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不!”“不!”二女却同时反对,她们很默契地互看了一眼,然后齐声道:  
“我们一起去!”  

日本 海域  
“凯瑟琳……凯瑟琳!你醒醒……醒醒……”空姐的喊声断断续续,还很喘。  
“额……我在哪?……好黑……我是不是瞎了?”凯瑟琳艰难地睁开一丝眼缝,四周却漆黑一片。她貌似躺在地面上,说话的声音很虚弱。  
“胡说……是……是没电!呼……你觉得怎么样?”空姐微喘的声音略含喜色,她用手电把黑暗驱散了些。  
“这里是……”凯瑟琳用目光扫了下,发现周围还是不太亮,不过能看见东西了。这里应该还在是机舱里,四周有着密集的喘息声夹杂着哭泣,却没有人在说话,除了她们。  
“我们……掉到海底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空姐黯然道。  
“我……嗯?这是?”凯瑟琳感觉脸上有个什么东东,摇摇头却甩不掉,就想伸手去抓。  
“别动!那……那是氧气罩。”空姐按住了她。  
“怎么回事?我的手怎么动不了?我……我怎么起不来?额……”凯瑟琳突然发现自己的异常,她刚才明明想抬手,手却没动。她甚至……甚至感觉不到手!不,不仅仅是手,她的腿、她的脚……她的身体就像被绳子给紧紧绑着似的。  
“凯瑟琳你别……别激动……”空姐急道。  
“我的身体……干嘛捆住我啊?快放开我!”凯瑟琳以为自己被捆,拼命想“挣开”。  
“凯瑟琳……没有捆住你啊!”空姐道。她惊讶地看着痛苦“挣扎”着的凯瑟琳,脖子轻微地扭动着,可是她的身体却……仿佛与她的头分离了一样,从肩往下都一动不动。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我……”巨大的恐惧使凯瑟琳失去理智,她呼喊着,结果一口气接不上来,又晕了过去。  
“凯瑟琳……凯瑟琳……啊啊——?!……”空姐喊着凯瑟琳的名字爬过去,但机舱又一次剧烈地抖动起来,旁边的人都惊得大叫,她赶紧扶住身边的椅子。但躺在地上的凯瑟琳,却滑了出去。她大喊着伸手去抓,但没能成功。而本就缺氧的她,自己也因为这一下太用力,双眼一黑不省人事……  
……  
大约两小时之后,堕入大海的空中客车被三艘日本巡洋舰整体打捞起来。因为考虑到机舱内已经长时间缺氧,救援部队在第一时间客机进行了局部切割。随后直接通过直升机,入机舱营救。不过,已有人员死亡的消息传来。具体的伤亡人数,也在随后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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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回
日本 东京
冰冷漆黑的阁楼里,内山雪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双手被困于身前,嘴上系着一条毛巾叫她有口难言。两条腿不自然地错落在一起,光着一双玉足。轮椅仍倒在一边,她的鞋子也被扔在地上。她透过墙上的窗户,看着夜空中的飘落的雪花,泪水默默地从眼角滑落,眼中尽是绝望。
“难道就……”内山雪目光呆滞,在听见苍井早妃那句话时,她甚至立刻想到一死了之,可是她现在却连死都做不到。犬养肯定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并不怕死,只是不想在死前还被糟蹋。但现实却是,只有任人宰割似的。
“怎么办?怎么办……”她再次想在屋里寻找有没有可以利用的东西,可是没有开灯,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光,屋里实在太暗了,什么也看不见。
“诶!?”她突然发现在一个角落有一点极弱的反光射到她的目中。这么弱的光,在白天或者开灯的情况下,肯定没可能看得到。
“是什么呢?”她心中闪过一丝希望,不管是什么,也要争扎一下。可是,她要怎么过去呢?她这样想着,却已经向一边侧起了身子。身体的活动能力从腰部,准确地说是从裤带下一点的位置消失的,知觉也一起突然就没有了。幸好她的腰肢还有一些力量,使她能在没有双手协助的情况下仅靠腰力让身子侧起。如果是吉娜或者杜芊芊的话,没有手臂的支撑,身体是万万不可能起来一丝一毫的。不过,并不能真正能翻过身,因为臀部和腿无法配合,她只能让身体扭曲成更加奇怪的形状——双手置于身侧,右肩贴着地,头也顶在地上,随着腰部侧翻,屁屁被拉起,左腿也被牵引着离开地面,膝盖不自觉地弯曲了。
她突然有点庆幸穿裙子,这使她接下来拉腿的动作容易了许多。她用被捆住的手拉着裙摆,不算费力地把左腿从右腿上“跨”过。再将腿摆直,然后上半身使劲一翻,就成功地让自己由躺卧变成了趴着。
她开始一点点地向前爬行,不!应该是蠕动,就像“一条蛇”,内山雪自嘲地想。
但比起蛇来,她却慢了太多。不难想象,腰部往下的身体完全性瘫痪,而且双手还被捆在一起,她除了能用两肘极其困难并缓慢地向前挪动。大冷的天,她的内衣都汗湿了。不过,当看到地上的东西时,她漂亮的嘴角居然微翘起来……
……
在内山雪昏昏欲睡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叫她心惊肉跳的声音。
“哈哈……苍井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哎哟!”犬养的尖声音叫人着呕。
“闭嘴!你是不是想我叫人把你的舌头也剁掉?”苍井早妃冷冷地喝止了犬养。
“知道知道……”犬养赶紧毕恭毕敬地应承道。
“记住,动静别太大!”苍井早妃有些厌恶地提醒道。
“明白!呵呵……”犬养忍不住淫笑。
“嗑吱!”门被推开,一道黑影出现在门口。由于屋内漆黑,灯光从犬养的身后穿过,显得他异常恐怖阴森。
“……手脚干净点!”这半句话苍井早妃说的很小声,内山雪并没有听到。说完,苍井早妃连看也没看一眼屋里,就扭着美臀下楼去了。
“啪!”的一声,犬养点亮了屋里的电灯,他狰狞的面目也显露在内山雪眼前。
“唔……”眯着眼看着头缠绷带只剩一只眼睛的犬养,蜷缩在角落里的内山雪心中难掩恐惧之色。
“咣!”犬养甩上了房门,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意!
“你害怕呀?”犬养一边慢慢往前走,一边笑问道。
“呜呜……”内山雪已经退无可退,眼泪断线而落,身子也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
“你哭什么?……哦——,是看到我瞎了一只眼,你于心不忍吧?嚯嚯……雪小姐还真是温柔啊!”犬养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像一根针,一直钻进内山雪的心里,叫她哭得更凶。但碍于嘴里的毛巾,而无法说话。
“想不想看看你的杰作?”犬养在内山雪的面前蹲下,点点自己被包住那只眼道,表情很是变态。
“呜呜……”内山雪拼命地摇头。
“呵呵,别客气!来……”犬养慢慢地揭开脸上的绷带,一层一层,纱布上的红越来越深,他的脸也越发可怕。
“呜……”内山雪吓得闭起了眼睛。
“睁开眼看着我!”犬养突然吼道,接着“啪啪”就是几耳光,扇在内山雪柔嫩的脸上。本就红肿的脸,又添几条指印。
犬养还在继续,撕掉最后的纱布,痛得他呲牙咧嘴。不过,他却似乎颇为“享受”这个过程。
“额……爽!爽死了!哈哈……”没有来得及凝固的血液,滴在内山雪的裙子上。不过,内山雪的眼睛始终紧闭着。
“睁眼!”犬养一把扯住内山雪的头发,使她的脸仰起,将脸凑近过去低喝道。
“呜……啊——!”内山雪不得已只好睁开双目,只见犬养脸上一个恐怖的血洞,还不断流着鲜血,煞是骇人。惹得她忍不住一声尖叫,声音自喉咙发出,竟很大。
“嘘——”犬养连忙捂住内山雪的嘴,脸色苍白的阴声道:
“这个眼珠……被摘除了!你……要不要试试?呵呵……”
“呜呜呜……”内山雪几乎哭得歇斯底里了,头摇得不停。
“不过在那之前,先让老子爽一爽。呵呵……”犬养松开手,示意内山雪别再出声。然后,又当着她的面将纱布一圈圈绑了回去。
“求求你,别碰我……”内山雪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除了双腿。
“哼哼……”有一滴血顺着脸颊慢慢滑到嘴边,犬养居然伸出舌头,把血舔进了嘴里。血腥味,使他更加淫乱变态!他随即脱去上衣,露出布满刺青的横肉。
“怕什么?你不是没感觉吗?”犬养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摸到内山雪的脚上,他握住那只小巧秀气的玉足,慢慢托起,眼中透出一抹赏玩之色。突然他猛地用力抓紧,内山雪的脚立刻被捏得更加苍白。无法动弹的脚趾,还因过度挤压而不由自主地伸直,骨头仿佛要被捏碎似的。犬养有些涣散的目光转向内山雪,发现她惊恐万状地看着自己的脚被蹂躏,脸上却无任何疼痛的表情。
“不知道,如果插你那里的话,会不会也没有感觉啊?哈哈……”犬养淫笑着,如一头野兽般直接向内山雪扑去。
内山雪终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第十七回
德国 柏林
玫瑰南街7号
樊穆宇最终没有能说服杜芊芊和吉娜留在德国,他也根本找不到留下她们两个的理由。让瘫痪的她们留下,谁来照料?拜托医院或者其他人,他又放心不下。再说,他也确实舍不得她们俩。
在决定明天立即动身去日本后,三人都默默地开始收拾行李。其实行李都不多,这是樊穆宇要求的,尽量简单。因为他们需要留出更多的空间,去携带两个截瘫女孩的日常护理用品。由于两个女孩身材差别不小,很多东西没法共用。首先,两幅截瘫支架已经占去了一个大箱子。这是樊穆宇提出的,因为这一去的时间长短难料。如果凯瑟琳安然无恙,那他们自然可以早早回来。可如果凯瑟琳受了伤,要住院休养,那他们很可能会在日本待上一段日子。那期间,对两个女孩双腿的锻炼和保养不能落下。也不可能到了日本再重新订做支架,所以只好带上现成的。
而像纸尿裤和一次性的导尿用品这样必不可少的东东,她们使用的尺寸和牌子都不同,所以随随便便就塞满了一个行李箱。这还不包括吉娜仍在服用的药物,杜芊芊从未断过的保健品,还有两个人都要用的爽身粉等等。再加上换洗的衣物、鞋子、丝袜……原来,带着这样两个女孩出远门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预示着非一般的艰难。
“不能再少了!”看见樊穆宇似乎还试想精减些东西的时候,两个女孩同时反对道。
“好……吧!”樊穆宇看着两个大行李箱和一个鼓鼓囊囊的背包,无奈妥协道。
其实,在樊穆宇心里面还装着一个“自私”的想法。那就是内山雪!为了她,他也必须去日本。他始终无法接受内山雪的“人间蒸发”,但是几个月来与杜芊芊、吉娜、凯瑟琳三女的纠缠不清,使他有点迷失。有时,他真的觉得或许内山雪只是他的一个美梦。她根本就不曾出现过。但只要他一个人安静下来,内山雪的影子,就清晰得宛若触手可及。
“无论如何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必会成为终生遗憾!”樊穆宇实则早已暗下决心,可苦于吉娜身体尚未恢复,杜芊芊又是不远万里来寻他的,凯瑟琳跟他更是干柴烈火……就在他的坚持即将“沦陷”之际,凯瑟琳却在遇上了空难,地点恰好在日本。这犹如醍醐灌顶,让樊穆宇清醒过来。他意识到,她们4个无论哪一个,对他来说都很重要。不管谁出事,他都不可能也不应该放弃。凯瑟琳尚且叫他痛彻心扉,更何况为了他而放弃健全身体的内山雪呢?
那晚,三个人几乎都失眠了。多半是为了生死未卜的凯瑟琳,也有别的……比如,杜芊芊就趁樊穆宇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把内山雪那双水蓝色的高跟鞋放进了自己的行李里面。
次日清晨,三人便早早动身前往机场。
还好樊穆宇的越野车够大,三件行李、两部轮椅,再加上二女一男仍是余有不少的空间。副驾驶位还空着,后排也还有一个位置。仿佛冥冥中,为另两个女孩预留着似的。
樊穆宇将车直接开进了机场的车库,先去办理了1个月托管的手续,再从后备厢取出两部轮椅,依次把吉娜、杜芊芊抱下车。他才背着硕大的旅行包、拖着两个行李箱,二女自行划着轮椅往电梯走去。当这三个人出现在机场候机大厅时,周围无数的目光都齐刷刷投向了他们。
“果然……”樊穆宇顶着满脑袋的汗,十分无奈。
“讨厌!”杜芊芊皱着秀眉,嘟着嘴道。
“要不,我去联系下同事,让她们送我们登机!”吉娜也觉得双颊生火,相当反感这样“被参观”。她连忙从包包里拿出一副墨镜戴上。
“还是不要了!”樊穆宇一边带着她们往候机厅的角落走,一边道:
“当初就是不想惊动你那些姐妹,才选的其他航空公司。我待会儿去找地勤,走……绿色通道吧!”
“什么绿色通道?”杜芊芊不明所以地问道。她脸上不知何时也多了副墨镜。
“就是……”樊穆宇一时语塞,他不想说那是“残疾人”专用的通道。
“就是可以让我们不看见这些人的通道。”幸好吉娜及时给樊穆宇解围,她当然很清楚樊穆宇为何语塞,虽然她心里也有些难过。
“哦……那也好!”杜芊芊想了想点头道。她其实自己乘坐过飞机,理应懂得的,但这时仿佛是忘记了。
樊穆宇将她们安置在一个相对人少的休息区后,先去办理了行李托运。只从大旅行包里取出一早准备好的小双肩包背上,装的都是二女一路的必需品和“以防万一”的东西。
这样一来,樊穆宇的两只手终于被解放了。他迅速联系了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员,将他们领往特殊人士的“绿色通道”。一路上,他也可以推一下她们的轮椅,虽然他必须不偏心地推吉娜走一段再推杜芊芊行一段,但他却很乐意。也仍有人侧目,不过越接近绿色通道,旁的人就越少了。
就在樊穆宇推着推着杜芊芊缓缓前行,并有一句没一句地跟身侧自己划着轮椅的吉娜说着话时,从通道里慢慢滑出了一部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位年龄最多在25岁上下,相当靓丽的东方女孩。
樊穆宇原本并未发现这个女孩,主要原因是地勤工作人员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而他也确实在“专注”于听吉娜说话。否则,他哪有可能这般淡定。
不过,所谓世事难料,樊穆宇没有注意到女孩不要紧,那女孩却在看见他们后,直接将轮椅拨向了他们。
“あの、貴方達は日本人ですか?(请问你们是日本人吗?)”那女孩原来竟是个日本人,声音甜甜软软很好听。


日本 东京
当苍井早妃在楼梯上看见沙发里坐着的那个人时,她只觉得双腿一软,就势柔弱地坐在了台阶上。
“很自觉啊!快,爬过来!”沙发上的角田勇对苍井早妃的表现比较满意,难得地笑道。
“好……好的!”苍井早妃万万没想到角田勇会突然过来,吓得她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蹦出来。内山雪就在阁楼里,有极大的可能正被犬养糟蹋着。这若是叫角田勇知道,她怕是别想再活着了!
“怎么不动?”角田勇不耐烦地催道。
“哦哦……你就……你就不能来抱抱人家吗?人家现在双腿瘫痪行动不便,万一摔了怎么办?”苍井早妃急中生智娇嗲道。她回想着时才内山雪瘫软无力的姿态,便扮作软弱不堪、腿脚瘫软,倚靠着楼梯栏杆。拖着腿的时候,还故意弄掉了一只鞋子,露出了黑丝玉足。
“哦!?好好好……我来抱你!”这下撒娇显然对了角田勇的胃口,让他相当受用,立刻起身走上楼梯,大笑着抱起了“瘫痪”的苍井早妃。
“吧嗒!”苍井早妃另一只鞋也从脚上掉了下去,她随即用更嗲的声音在角田勇耳边吹道:
“鞋又掉了吗?现在人家的脚没知觉又没力,抓不住鞋了哦!怎么办呢?”
“哈哈……一个瘫子,还穿个毛鞋啊!以后爬不动了就让老子来抱!”角田勇大声笑道,直接抱着苍井早妃往楼上走去。
你才是瘫子!你们全家都是瘫子!苍井早妃被这句话气得简直想把角田勇给掐死。但发现角田勇抱着自己正往楼上走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等到角田勇把她抱进了二楼的房里,她才把心又重新揣回怀里。
“脱!”把苍井早妃放在床上之后,角田勇只扔出了一个字。
你大爷!苍井早妃一边咒骂着,一边极尽妖娆地在角田勇面前,开始宽衣解带。
苍井早妃乖乖地把自己的上半身脱得精光后,看准机会身子一软倒进角田勇的怀里,风情万种地道:
“哎呀,人家腿不能动,帮人家脱裙子吧!”她心里却在打鼓,生怕阁楼里会出点什么意外。


第十八回
德国 柏林
机场候机厅
“え?い……いいえ、中……中国人です。(诶!?不……不是,是中国人。)”樊穆宇一抬头就看到一位陌生的轮椅美女出现在他面前,还笑容可掬地和他搭讪,他的眼睛立刻就开始放光。还好和内山雪相处的日子里,他学会了几句最简单的日语,而女孩问的这句他正好能听懂,并且还勉强可以用日语回答。
他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对女孩从脚到头的“扫描”,以他的“专业眼光”,他觉得这个女孩应该也是脊髓损伤的截瘫患者。女孩坐的轮椅是没有扶手的轻便型,靠背也非常低。这说明她的损伤平面在相对很低的位置,而这一点从她手指的灵活程度也可以判断。女孩穿了件墨绿色的大衣,配着白色的围巾,黑色的窄口及膝裙,黑色塑身打底裤,双腿显得十分纤细且肌肤隐现,脚上同样是墨绿色的皮质短靴。
“あら、日本語も喋れるのか?(哦!你会说日语啊?)”女孩将轮椅靠近樊穆宇,兴奋道。
“いえいえ……日本語は……解りません!すみませんすみません!(不不……我不懂日语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樊穆宇见对方误会他懂日语,赶紧摆手摇头予以否认。他会的那半几句,说出来还不笑死个人呐!
“你们……很像日本人哦!”那个女孩看出他的窘迫,居然有些吃力地说起了汉语。
“你会说中文?”这回轮到樊穆宇和杜芊芊吃惊了,他们同声道。
“只……只会一点点。”女孩脸红地笑道。
“那你是日本人喏?”杜芊芊抢着问道,她的口吻充满了敌意。
“……”吉娜却是坐在一旁微笑不语。
“嗯,我是日本人!我一个人……从东京来……来……”女孩显然不知道柏林的汉语要怎么说,一时卡住。
“柏林。”樊穆宇接道,并不自觉地蹲下身体,让视线与她相平。因为老让女孩抬着头跟他说话,他心中不忍。
“哦,来柏林,找……朋友!……谢谢!”女孩羞涩地说完,冲樊穆宇点头感谢,接着礼貌道:
“我叫铃木瞳,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嗯……我叫樊穆宇,这是杜芊芊,这是吉娜,她是德国人,请多关照。”樊穆宇也礼貌地应道。
吉娜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地笑着点头。她虽既不懂日文也不懂中文,但也明白了樊穆宇是在介绍她们。
“……”杜芊芊却只面无表情地看着铃木瞳。
“你们……要去哪里……呢?”铃木瞳甜笑着问道。
“我们……”樊穆宇正要答,却被杜芊芊插道:
“我们要去哪儿干嘛要告诉你呢!”
“诶!额……不好意思,我们和你正相反,要去东京。”樊穆宇实在觉得很尴尬,赶紧接过话回答,又对杜芊芊低声道:
“芊芊,你这是做什么?”
“你很奇怪耶!我们又不认识你,你干嘛要跑过来跟我们讲话,我们去哪里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杜芊芊却像是没有听见樊穆宇的话似的,继续问着铃木瞳。她虽语气不善,却一点也不惹人反感。
“诶……不好意思,你可以慢点说吗?我没有听懂哦!”铃木瞳眨着明亮的双眸,不解道。
“我是说……”杜芊芊气呼呼的还想继续说,候机厅却传来了广播声——
“嘀——!乘坐XX航空公司XXX航班的乘客,请尽快办理登机手续……”
“不好意思,我们要登机了!”樊穆宇见势不妙赶紧一侧身站到杜芊芊和铃木瞳之间,抱歉道。
“小宇,别挡着我啦!”杜芊芊气道。
“诶!?”铃木瞳一愣,像是在努力理解樊穆宇的话,大概1秒钟后才恍然大悟似的,眼中露出浓浓的失望之色,不舍地道别:
“……哦,那……再见吧!”
“嗯,再见!”樊穆宇对她挥挥手微微一笑道,转身推起杜芊芊的轮椅,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喂……我话还没说完呢!”杜芊芊还在喊着,而吉娜只是默默地跟在樊穆宇身边。
铃木瞳望着远去的三人,心中生出一些特别荒谬的感觉。突然想到自己似乎还没问出最想问的问题,再看过去时,三个人已经转了弯,看不见了。
“残念……(遗憾……)”轻叹一声,铃木瞳自嘲般笑了笑,便拨动轮椅向机场外滑去。却听见她一边自言自语道:
“あたし来たの、新たな命!……雪ちゃん、又、出会うかなあ?(我来了,我的新生命!……小雪,还能不能见到你呢?)”
……


日本 东京
“给你脱裙子?嗯,也好!”角田勇今天似乎特别满意苍井早妃的表现,居然会依着她。
“真……的?”就连苍井早妃自己也感到意外,有些受宠若惊。
角田勇轻轻地把苍井早妃的身子放倒在床上,明显烟酒过度而略浑浊的眼睛扫过她的娇躯。苍井早妃脸色潮红,双目眯成一条线,手捂住自己的酥胸。她如绸缎般的肌肤,在灯光下似乎起了一层柔美的光晕,妖艳动人。当角田勇的手滑过她的身体时,她从喉间发出的阵阵呻吟声,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即便这样,她也不曾忘记角田勇的要求——她从腰开始“瘫痪”着,她故意让双腿的肌肉松驰,也不控制脚踝,让下半身看起来更加无力。
“宝贝,你真美!”角田勇居然破天荒地赞了苍井早妃一句。
“!你……说的是真的?”苍井早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还从未被角田勇如此温柔地夸过。以至于心中一酸,眼睛一红,竟流下泪来。
“呵呵……”角田勇并未抬头,没有发现苍井早妃的眼泪。而他的手已经解开了她腰间的裙带,他用力托起她的细腰,把裙子褪到臀下。她的黑丝是低腰裤袜,袜口在肚脐下。角田勇没有立刻脱去她的丝袜,在把裙子从她“瘫软无力”的腿上拉掉之后,他先把自己的上衣脱了,迷离的眼神停在了苍井早妃的玉腿上……
角田勇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样“轻”地对一个女孩,是在什么时候了。对!好像是好多年前,在内山正弘的家里。他那时其实很想很想,用轻柔的方式对她——内山雪。可是她却连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
“角田君?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小雪你别怕,老……我我又不会吃了你!哈哈……”
“管家!管家——!”
“别喊了,这里只有我们俩!其实我只想……”
“别过来!你想干嘛?”
“好好……老子就站在这儿,可是你也别跑,听我说OK!”
“……”
“做老子……不不做我的女人吧!我会让你享福!”
“神经病!”
“站住!……我看你往哪跑!”
“啊——!救命啊!啊……唔唔……”
“老子说了别跑,你听不懂吗?我告诉你,你爹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你迟早是我的!”
“唔唔……”
“哭什么?老子不好吗?只要你答应,要我怎么都行!”
“呜呜呜……”
“……你说什么?”
“唔……你去死!”
“哈哈哈……就算老子死,也要先得到你!小雪你太美了!我早就……”
“呯——!”
“额啊——!谁……啊……噗通!”
……
角田勇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那儿留着一道长长的疤。
“勇少,你……你怎么了?”苍井早妃看着角田勇脸色突然像打了霜一样,怯生生地问道。
“嘘——”角田勇示意她别做声,然后闭上眼,伸手抚上苍井早妃丝滑的玉腿,轻轻地、柔柔地。将她的腿抱在怀里,把玩她软玉般的小脚。可是,他的眼却没有睁开。
“额……”苍井早妃咬着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腿脚不动,忍着脚上传来的阵阵麻痒。但是,这样从未有过的温柔,叫她的心里有着莫名的怦然心动,她刚刚擦去的泪水又飙了出来。她其实多希望角田勇能够像一般男人那样对她,只要可以对她哪怕关心一点点、呵护一丝丝,就像现在这样,就算要她死,她也心甘情愿。
然而,角田勇情不自禁的一句话,却将苍井早妃的心敲得粉碎。
“嗯……你太美了……小雪……”
“!!”苍井早妃感觉自己从云端瞬间跌入地狱,全身都僵住了。大概有3秒钟的停顿,她本以为自己会发飙,可是没有,或许是她潜意识里不敢,但是哀大莫过于心死,她全身的力气就像抽空了一样,她再也装不下去了。于是她冷冷道:
“我不是小雪!”
“你说什么?”角田勇一下子没有注意听。
“我说我不是小雪!”她大声地一字一句道,眼泪随之崩溃。
“嗯?”角田勇睁开双眼,看着泪如泉涌的苍井早妃,突然间哈哈大笑道:
“哈哈……你当然不是小雪!你过去是做‘婊子’的,能跟小雪比吗?”
“角田勇你……你混蛋!”苍井早妃抓起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哼!你不会才知道吧?”角田勇轻松地打掉枕头,笑道。
“她不就是个瘫子吗?”苍井早妃恨恨道。
“那也比你这个婊子好!老子就是喜欢瘫子!”角田勇瞪着她冷笑道。
“你……那我要是也瘫了,你就会喜欢我吗?”苍井早妃泪眼婆娑地盯着角田勇,她或许真的已经绝望了。
角田勇一愣,他万万没有想到苍井早妃会这样问他,一时竟不知怎么回答。不过,他马上意识到这不过是女人赌气的话罢了,便笑笑道:
“好啊,如果你也……”可他的话还未说完,楼上就传来了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额——啊——!……”


第十九回
“怎么回事?谁在楼上?”角田勇问道。
“没……没有谁……”苍井早妃终于被这一声来自阁楼的惨叫弄得崩溃了,她虽下意识的否认,却有气无力。
“说!是谁?”角田勇一把拽住苍井早妃的头发,狠狠问道。
“没……没有……谁……”苍井早妃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一样,面无表情喃喃道。
“滚,贱货!”角田勇甩开苍井早妃,套上衣服跳下床。
“别……你别走!”苍井早妃似乎突然惊醒,扑在床边抓住角田勇的衣角,央求道。
“放开!”角田勇低喝道。
“唔……”苍井早妃摇头流泪。
“我说放手!”角田勇大喝道。
“……”苍井早妃干脆不看他,死死拽着他不放。
“好,我叫你不放!”角田勇嘴里说着,突然面露凶光,身体狠狠往前冲。“咚!”的一声,苍井早妃整个人被角田勇的蛮力拖下了床,一摔之下,手也松开了。
“不!你别走!”苍井早妃看着角田勇狠狠摔门而去,她在地上一边爬一边大声哭喊着。不知道是否摔痛了,她只是爬着,似乎忘记了她并未真的瘫痪。


“咣当!”阁楼的门被角田勇的手下一脚踹开。
“额啊啊……额啊……”比刚刚更为惨绝人寰的声音从角田勇脚边传来。一个黑衣男人,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捂着脸痛苦地翻滚着,地板上血迹斑斑。
“犬养?”角田勇身后的土肥听出了犬养的声音。
“小……小雪!?你果然没有死!”角田勇不可置信地看着蜷缩在角落里的人,惊呼道。
“果然是你!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都瘫了,成了个残废,你为什么还不罢休?为什么——”内山雪显得出奇的镇定,美目布满血丝,全是恨意,但可以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在说什么?什么是我?你怎么会在这……”角田勇直接一个箭步来到内山雪身边,蹲下身问道。仿佛根本未看见在地上哀嚎的人,是他的手下。
“额啊……眼睛……”犬养被土肥拖到一边,才看见犬养身上的血是从他未绑绷带的那只眼睛流出的。换句话说,他又被刺中了眼睛,又是被内山雪。
那就是说明,内山雪的手上,应该有……一把刀!
“噗!”的一声,角田勇的话音嘎然而止。
“额!?你……”角田勇低头看着插在自己小腹处的匕首,大半匕身已经没入他的身体,他下意识地就抓住了握着匕首的玉手,那是内山雪的手。怎么……可能!
“老大!”土肥见状大喊一声,冲了过来。
“滚开!”出乎内山雪意料之外的,角田勇居然一抬手阻止了土肥。
“老……老大?”土肥不明所以。
“滚——!嘶……”角田勇大吼一声,不免扯得伤口剧痛。
“是……”土肥缓慢地拖着犬养,离开了阁楼。
……
“松手!”角田勇忍着疼命令道。
“你……”内山雪显然被角田勇的举动弄蒙了,一错神只觉得手一酸,已经松开了手中的匕首。
“呼呼……”角田勇紧紧握住匕首的刀柄不让它刺得更深,但也不敢把匕首拔出来。他锁着眉,盯着似乎被吓到的内山雪,竟轻笑道:
“呵呵……还好是把小刀,否则就要了老子的命了!”
“你想怎么样?”内山雪问道。
“哼,本来好不容易找到你,老子是想干点什么的,可是现在……你让老子有心无力了哈哈,额……”角田勇笑道,又牵动了伤口。
“可惜刀太短!”内山雪冷冷道。这把匕首就是她一直以来随身带的那一把,她开始以为被苍井早妃翻她包包的时候拿走了。其实苍井早妃只拿走了她的手机,而匕首是在把包包扔到地上时,掉出来的。
“呵呵,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啊?”角田勇笑问道。
“是!”内山雪决绝道。
“为什么?其实老子也没对你做什么啊!”角田勇还觉得自己无辜。
“没做什么?那现在算什么?把我关起来,再派个人来糟蹋我!”内山雪反问道。
“不是老子!”角田勇不假思索地否认,又想了想道:
“……我知道了,是那个蠢女人!”角田勇不是笨蛋,看看刚刚苍井早妃的反应,他很容易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只是想不通,他手底下那么多马仔都是吃屎的吗?苍井早妃怎么能这么轻易找到内山雪。看来,不可以小瞧女人,尤其是被妒嫉冲昏头脑的女人。
“苍井早妃?”内山雪其实也想到了,从发现苍井早妃并非瘫痪开始,她就在猜测苍井早妃与角田勇的关系。而听见犬养的名字,她更是确定苍井早妃就是角田勇的女人。她这时突然有点同情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似乎有着跟自己相似的遭遇。她虽然以“自残”的极端方式去挽回心爱的男人,可是至少结果是她想要的,她最终得到了那颗男人的心。而苍井早妃呢?她同样为了自己的男人去扮残,可是男人的心却在别的女人身上。更何况,这个男人是角田勇——绝非什么善男信女的好鸟!从这样看来,她也许比她自己更加不幸。谁知道呢……或许,她苍井早妃就是喜欢被虐也不一定!
“名字也告诉你了,果然蠢得要死!”角田勇骂道。
“蠢?我倒觉得她是真心对你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应该好好待人家!”内山雪反倒开始劝角田勇了。
不知不觉的,阁楼里的气氛慢慢在变化。
“哈哈……你还真TMD爱多管闲事呢!她把你关起来,再派个人来糟蹋你,你现在还替她说话?你是不是疯了?”角田勇觉得内山雪很是莫名其妙。
“我!?……也许吧!我要不是疯了,怎么会这样跟你说话!”内山雪自嘲道,看见角田勇似乎因为失血而有些虚弱,心中竟有丝丝的不忍。她真的疯了不成!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真的喜欢你!”角田勇突然有些挫败地道,眼中露出从未有过的……哀求。
“!……不好意思,我接受不起!”内山雪虽然震惊于角田勇的话,但拒绝得依然毫无迟疑、冰冷绝情。
“是吗……”角田勇叹道,他缓慢地扶着墙站起来,不再说话,也不看内山雪,往门外走去。
“角田勇!”内山雪喊道。
“……”角田勇站住。
“放了我,求求你!”内山雪哭着央求。
“不可能!”角田勇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随着角田勇摔门而出,内山雪也颓然倒下,她已经完全虚脱了。


与此同时,空难的伤亡人数已经公布。
“……最新消息,在圣诞节前夕发生于日本海域的飞机失事,目前已经造成3人死亡,150多人受伤,超过50人需要住院治疗,其中伤势严重者达18人。据悉,3位死者都是七十岁以上的老人……”
……


第二十回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病房
凯瑟琳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线和管子,脖子上套着颈套,嘴上接着呼吸机。她刚刚接受了长达20小时的手术,手术的部位是她的颈椎。她做了全麻,药效未退,她还没办法自主呼吸。
“颈椎C7至胸椎T2压缩性骨折,伴不完全脊髓损伤!”这是手术后,主刀医师作出的初步伤情诊断。当然,随着脊髓休克期的结束,实际的感觉及运动平面可能与损伤平面有所差异,或会降低,或会升高,这要看凯瑟琳的造化。不过,无论造化如何,还是如何造化,脊髓损伤不可逆转,颈段的高位截瘫,在凯瑟琳身上已经无法避免地成为了事实。
换句话说,樊穆宇身边的四个女孩儿,除了内山雪是“自愿、自觉、自主”的之外,其他三女都因为无法预知的非人为意外,而先后变成了截瘫的残疾人。可是,这一切意外的发生,真的都与樊穆宇没有联系么?
首先,是失足跌下楼梯,而导致胸椎T8水平不完全截瘫的姐姐,杜芊芊。瘫痪之前,杜芊芊亦可谓天之娇女,不仅家庭富裕,而且她的容貌和身材都是出类拔萃的。否则,樊穆宇也不会那般执着于她的一双修长玉腿。从小学到大学在哪里都是“校花”的杜芊芊,她的追求者可想而知。但同样固执的她,却甘心情愿地沉沦在与弟弟樊穆宇的不伦之恋中。而她之所以会堕楼,看似跟其时身处国外的樊穆宇无关,实则不然。若非樊穆宇放人家飞机,答应了回去看人家却推三阻四不肯兑现。惹得杜芊芊暗自伤心不说,还在外面风流快活时,让别的女孩接了杜芊芊的电话。他明知是杜芊芊的电话而叫其他女生去接,这说明他那时确是想报复一下不为他说情的杜芊芊。正因如此,清纯如水、未经世事的杜芊芊,才会在图书馆下楼时患得患失、神不守舍,结果一脚踏空滚下阶梯,摔成了瘫痪。所以说,对于杜芊芊的瘫痪,樊穆宇即便不是主因也是诱因,终归脱不了干系。
然后,是在公路上因座驾失控而翻车,导致胸椎T6至T8水平不完全截瘫的美丽空姐,吉娜。吉娜对樊穆宇绝对是一见钟情,而樊穆宇对她也有怦然心动的感觉。想想看,吉娜在出事那晚做了件是什么样的傻事儿?——她去更衣室换了身舒服的运动衣裤、运动鞋,却没有脱下脚上的连裤丝袜。要知道,丝袜对空姐来说属于制服的一部分,从中国飞到德国须十几二十个钟头,就算吉娜的双脚不会出汗,这种贴身衣物一飞一换也早已是她们的习惯。原因很简单,也很“荒唐”:只因为有一个颇为好色的乘客,在飞机上盯着她的腿看了一会儿。荒唐就荒唐在这里,被人吃了豆腐,不仅不生气反而心如鹿撞、若尝蜜糖。忘乎所以地与“色男”聊天,以致被头头撞到、点名批评,只好假装矜持地回避开了。不过,她心里自有打算,先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自己是否真的“思春”,如果然希望与之有发展的话,以她空姐的便利,回到公司里分分钟就能查到“那厮”即樊穆宇的身份。不过却未曾想,回去的途中便发生了意外。看起来,那只突然出现在马路中间的猫似乎是发生车祸主要原因,但如果不是在十字路口,樊穆宇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叫本就心乱如麻的吉娜瞬间失了分寸,她又怎么会没有注意路上的情况呢?在翻车之后,樊穆宇不顾自身安危冲过去救她,还用一些“轻佻”的话语去“挑逗”人家。当然,那时樊穆宇基本上是为了救人。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但其直接结果就是,吉娜彻底地爱上了樊穆宇。实际上,翻车并未直接让吉娜瘫痪,顶多是伤了她的腰部。这个腰伤会不会使她瘫痪,并不肯定。因为那时她只是说不能动,而没说失去知觉,亦即她确伤了腰骨,但脊髓并未受损。樊穆宇救她时,将她拉出翻倒的车厢才真正损伤了她的脊髓,这属于二次伤害。当疼痛使她苏醒,她第一次发现自己下半身失去了知觉。而汽车爆炸的冲击波,则第三次对她的脊髓造成更严重损伤。不可否认这一切都是意外,但其实对吉娜而言,那晚最大的意外并非翻车,而是遇见樊穆宇。或许不仅那晚,而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意外!
接着,就是刚刚遇上飞机失事,虽然大难不死,却重伤致颈椎C7至胸椎T2骨折,颈段高位截瘫的凯瑟琳。凯瑟琳是吉娜的姐妹,同样是美丽动人的空姐。凯瑟琳有着典型的双重性格,表面上温婉贤淑,常母性泛滥,这种个性在欧洲女性中较为少见。但真相却是,她为了好姐妹吉娜,而压抑着对樊穆宇日益剧增的感情。可是朝夕相处,她越是压抑,却反而越陷越深。到她意外地遇见杜芊芊,她终于崩溃了。看起来,她是在为吉娜打抱不平,实际上却是在借机宣泄自己的感情。等弄清真相,已经宣泄出来的感情再难收回。一个干柴,一个烈火,一触即燃。但凯瑟琳心里始终觉得对不起吉娜,自己顶多算樊穆宇的一个情人,不能也不该跟吉娜抢。所以,她选择了逃避。飞去日本是她主动要求的,本来她请了长假专门照顾吉娜,也顺便看着樊穆宇,她的假期还并未结束。当她得知飞机发生故障可能坠毁的时候,她心中想的最多的还是樊穆宇。她和他的点点滴滴在瞬间闪现,她爱他呀!比任何人都爱,虽然她是最晚认识他的一个。但感情不能用时候短长去衡量,她曾经“激得”樊穆宇吐血,也是唯一知道樊穆宇脑子秘密的人,她觉得自己对于樊穆宇而言是不一样的一个,事实上也是如此。但越是如此,她心里就越是内疚。她不敢直视吉娜,她觉得自己跟樊穆宇无异于“偷情”,所以她必须离开。虽说飞机失事绝不可能跟樊穆宇有关,但凯瑟琳却是为了躲樊穆宇才登上那班飞机的。
事实证明,以上三个女孩,不!应该是四个女孩,之所以都会截瘫,归根结底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樊穆宇。
当然,女孩儿们永远不可能会这么想!她们只会傻傻地爱着……
就像现在,在凯瑟琳的病床前,樊穆宇痴痴地望着躺在上面那个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破碎消失的人儿,他眼中的忧郁中藏着一丝疑问,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而跟他来的两个都坐在轮椅上的女孩,一左一右地伴着他,同样是双目红肿,痛彻心肠。
而窗外的雪,却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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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4: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东京的雪
第一回~第二回


第一回
东京的雪,并不常有,像这么大的雪就更是少见,几年也难遇一回。
“……你不是说,东京的雪很珍贵,很难得,就跟你一样。可我一来就就见到了……但是你呢?你在哪儿?雪……”站在走廊上望着窗外舞动的雪花,樊穆宇心情复杂,百味俱全,红红的眼睛上蒙起一层雾。
突然,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他的左手,同时吉娜柔柔的声音在耳畔道:
“宇,想什么呢?”她心中一厢情愿地认为樊穆宇在担心着仍未苏醒的凯瑟琳。
“你的手怎么又这么冷啊?呼呼……”樊穆宇不答反问道,他习惯性地蹲下,捧着吉娜双手一边搓一边呼热气。自从截瘫之后,因为运动严重受限,吉娜的血液循环变差,尤其是时值寒冬,常常都手脚冰凉。
“不知道,可能……想你了吧!”吉娜任由樊穆宇捂热自己的手,眼中满是爱意。
“想我?”樊穆宇一愣。
“想你给我‘呼呼热’,所以手就冷了呀!呵唔……”吉娜想要尽可能看起来轻松些,樊穆宇眼里的忧郁深深刺痛着她。可是当她努力想笑时,脸上的表情却不肯配合她似的,她笑不出来。
“吉娜……”樊穆宇见吉娜强忍悲伤的样子,水蓝色眸子上的雾水瞬间化作了“露珠”,滑落脸颊。
“宇,你别呜呜……”吉娜本就是在一旁“准备”了半天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现在一见樊穆宇的泪水,她哪里还忍得了,嘤嘤地泣不成声。
樊穆宇伸臂环住轮椅上的吉娜,任由她和自己哭出来,让眼泪流一会儿先。
凯瑟琳现阶段的状况并不好,虽然医生说她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但却迟迟不醒,这绝不是好事。因为,经检查她的头部也曾遭受硬物撞击,颅内有小面积的瘀血存在。由于考虑到脊髓损伤对今后生活的影响难以估计,并且将伴她终身,所以医院选择先对她实施了脊髓手术。而以她的身体状况,短时间内是无法再承受开颅手术的。针对脑中的瘀血,暂时采取保守的药物治疗。拿医生的话说,血块虽小但所在位置很凶险,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失明?失聪?失语?……还是失去意识,成为……植物人?”医生在樊穆宇的质问下,未给出答案。就连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也没人敢保证。
“呜……我也要抱抱!”杜芊芊略带哭腔的娇呼夹着醋意,突然出现在二人身边。
“诶?呵呵……”二人同时失笑。这下倒是意外地将深陷悲伤的二人,抽离出来了些许。
“好吧,抱抱芊芊!”吉娜趁樊穆宇还没有来得及“下手”之际,先伸出手搂住了嘟着小嘴的杜芊芊。
“额……哦,抱抱……”杜芊芊被抱住先是一愣,接着也有些不解木纳地抱回吉娜。只是二女这样隔着轮椅互相够着搂在一起,多少有些别扭。
樊穆宇在一旁有些尴尬地看着双双坐着轮椅,有点勉强地搂在一起的二人,心里却越发担心起来。
自从来到日本,看见ICU里昏迷不醒的凯瑟琳后,杜芊芊的精神状况也开始变得奇怪了。她那种原本只在樊穆宇面前偶尔发作的与实际年龄不符的心智缺陷,好像越来越频繁了。樊穆宇觉得,她似乎是被重伤治疗中的凯瑟琳给吓到了,那种浑身插满管子,输着液,吸着氧的样子她也有过,她或许想起了过去自己在医院里的情形。所以,使她抑郁症的症状又有点反复。
这对于现在樊穆宇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他哪里有精力去管杜芊芊呢?
还好,吉娜也是善解人意之极。
“芊芊,你怎么了?”发现杜芊芊在哭,吉娜问道。
“呜芊芊害怕……”杜芊芊答道。
“怕什么呢?芊芊”吉娜反问道。
“凯瑟琳她……她不会死吧?”杜芊芊把头抬起来,泪眼迷蒙地道。
“不会!绝对不会!”樊穆宇摸了摸杜芊芊的头发道。这一点,他比谁都坚定。
“嗯嗯,放心吧,凯瑟琳马上就会醒来的!”吉娜也赶紧安慰道。她这样说,何尝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樊穆宇感觉眼眶一热几乎就要哭出来,他赶忙把脸冲着另一边,却看见一个留着男生头的高挑女孩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这是医院给他们找到日语翻译,在日中国留学生,言语晴,21岁。
“喂喂喂,你们能不能别一没事就在这儿抒情呢?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真受不了!”言语晴MM的个性显然不像她的名字那般清新温婉,而是有点大大咧咧、不拘小节。
“你!……”樊穆宇气得一时语塞。
“你你你什么呀你?尤其是你,如果连你都哭哭啼啼的,那她们怎么办?在这种时候,你拿出点男人的气魄好不好!拜托!”言语晴颇为不屑地插着腰指责道。
“额……”樊穆宇被说得俊脸一阵红一阵白,倒是无言以对。
“言小姐,我们在说话咧!你这样插嘴,很没礼貌嘢!”杜芊芊抬起头,冲着言语晴嚷道。她虽然对言语晴的印象不错,但她却有一种天生要卫护樊穆宇的心理。
“……”吉娜也抹了抹眼泪,有些不解地看着言语晴。
“唉……”言语晴一脸无辜加无奈地叹了声,拍拍樊穆宇的肩压低声音道:
“听听,她们是怎么在乎你的!你也争口气啊!”说完就马上换上一张叫人如沐春风的俏脸,对杜芊芊和吉娜笑了笑道:
“不好意思哦!我就是看见你们这么伤心、这么悲观,心里着急嘛!你们就别哭了吧!”言语晴这句话先用中文对杜芊芊说,接着用英语告诉吉娜。
“嗯……谢谢你,我们可以不哭,但是你不要骂小宇嘛!他也很难过的!”杜芊芊抹着泪点头道。
“谢谢你,言小姐!其实……”吉娜感激道,接着她柔柔地看着刻意避开眼的樊穆宇,幽幽道:
“他……的确是个心特别柔弱的人。”
“额……真是很难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啊!呵呵……”言语晴搔了搔头,苦笑道。
“这个……”吉娜无语了。
“对了,忘了重要的事情!”言语晴突然一拍脑门叫道。
“什么事啊?”吉娜问道。
“凯瑟琳她……好像醒了!”言语晴低着头心虚道。
“什么!你怎么才说啊!?”樊穆宇猛地扭过头吼道,“嗖”地一下就冲向了病房。
留下的三个女孩子一愣,接着杜芊芊自己转着轮椅,言语晴推起吉娜,也飞快地往跑病房去。


与此同时
“咯吱”阁楼的门又被打开了。不知何时睡着的内山雪被惊醒,虚弱地看着门口。
进来的是两个太妹,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花里胡哨的饰物哗啦直响。
“雪小姐,我们老大要我们请你出去!”两个太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客气。
“什……什么?”内山雪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个太妹她认得,是苍井早妃的手下,之前对她凶的不得了。
“你别害怕,我们是来请你出去的。”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便说脚下却不停。另一个已经去把内山雪的轮椅扶了起来,摆好。
“我……我不明白你们这是……唉——!”内山雪见二人也不答她,就径直地走过了来。她避无可避、惊恐万状,眼睁睁着两个太妹一前一后,前面的抱腿,后面的搂住身子,直接把她从地上抬了起来。只能下意识地尖叫而已。
“求求你别叫好吗?”在后面搂着她身子的太妹,赶紧在她耳边求道,似乎很怕她的尖叫被谁听见。
“这……”内山雪心软得很,立刻就收了声。
这时,两个太妹就小心地把内山雪放上了轮椅。她们的动作极其轻柔,与先前的情况截然不同。年纪小些的太妹甚至捡起地上的鞋子,蹲下小心翼翼地帮她穿好,再把她的一对瘫足在踏板上摆稳。整个过程,就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内山雪被推到门外,过道上站着两个黑衣壮汉。这两人内山雪只觉得眼熟,似乎也见过。而此时,这两个人看她的眼神也是很奇怪的,有点慌,好像害怕直视她一样。这与二人壮硕的体型,颇为不符。
轮椅停下了,两个太妹先慌慌张张地跑下了楼。然后,两个壮汉,到内山雪的轮椅旁。
“雪小姐,不好意思!”其中一个壮汉毕恭毕敬道。
“你……你们要干嘛?”内山雪惊慌失措地问道。
“您别害怕,我们是来送您下楼的。”壮汉答完,便不顾内山雪的意见如何,仍是一前一后轻松将轮椅给端了起来。内山雪被吓得花容失色,只得紧握轮椅的把手生怕摔下去了。


第二回
苍井早妃的别墅共有四层,内山雪连人带轮椅被两壮汉从阁楼“拎”到了二楼。整个过程中,内山雪都紧闭双目,吓得不轻。
“雪小姐,不好意思让您受惊了!”妩媚的声音里夹着些许颤抖,还有些隐隐的……恨!
“诶?苍井早妃!”内山雪惊得睁开双眼,只见苍井早妃竟穿着一套相当“萝莉”的女仆装,垂首谦卑地站在她的面前。
“雪小姐,之前是我不好,怠慢了你。还做了些……不好的事情。你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打回我!只要能让你出气,怎么都行!”苍井早妃诚惶诚恐向内山雪道歉道,身子轻轻地发着抖。
“这……”内山雪显然对于这样过山车似的急转直下,感到很不安,可她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呆呆地坐在轮椅上。
“……雪小姐肯定饿了吧?这里有饭菜还有热汤,要不先吃一点?”苍井早妃把准备好的饭菜端到内山雪面前,轻声问道。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啊!”内山雪突然说了句看似莫名其妙的话。她心里却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也许苍井早妃真的可以帮到她。
“嗯?”苍井早妃闻言娇躯一颤,险些摔了手里的托盘。她媚目圆睁地看着内山雪,表情复杂极了。
“谢谢!”内山雪一边道谢一边接过苍井早妃手里的托盘,她确实是饿了。喝了一口热酱汤之后,她感觉些许久违的暖暖。
“爱?……可是他爱的是你!”苍井早妃挫败又嫉妒地答道。
“不!”内山雪果断地否定道,看着依然一脸错愕的苍井早妃,她才继续道:
“其实……他并不是爱我!只不过……很久以前被我拒绝过,他有点……不甘心罢了!”说这句话时,内山雪是心虚的。
“是……是吗?”苍井早妃显然被内山雪的话给惹起了兴趣。
“另外……他可能真的喜欢‘我这样的类型’。正如你自己感觉到的,不是吗?”内山雪故意高深莫测地看着苍井早妃微笑道。
“你这样的类型?”苍井早妃似懂非懂道。
内山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喝了一口汤,接着放下汤碗,往后动了动轮椅,故意看着自己踏板上的脚道:
“……你懂的吧!”
“咚咚!”苍井早妃被内山雪的这一举动弄得心脏猛跳了一下。
不等苍井早妃的反应,内山雪就接着问道:
“你……想要成为他喜欢的女人吗?”
“我……”内山雪的话就像咒语一样,而苍井早妃仿佛被催眠了喃喃道:
“想……”
“或许,我可以帮你!”内山雪淡淡地道,然后她不理苍井早妃的反应,拿起米饭开始填肚子。斗争,需要体力!
“那……你们先出去!”苍井早妃虽有点迫不及待,但仍小心地喝退了旁人。她正要开口问,却听见内山雪道:
“等我吃完,我们去洗个澡吧!顺便聊聊呗!”
……
苍井早妃将内山雪推进浴室。这里颇为宽敞豪华,靠窗的位置有一个圆形的浴缸。墙上还挂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比如,绳索、皮带、手铐脚镣……
“额……”内山雪感到一阵恶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脸红。可当她再看看苍井早妃身上的“萝莉”装,也就……
“啊!”苍井早妃终于发现了内山雪的吃惊,飞也似的冲过去把那些东东扯了下来。
“呵呵,我越发觉得你们俩合适了!”内山雪略带嘲讽地笑道。
“诶!……你说什么?”苍井早妃一开始没有察觉内山雪话中有话,但随即发现被嘲弄,气得瞪眼道。
“别别……我开玩笑的,别生气!”内山雪连忙摆手,自己将轮椅移向浴缸边。
“那……那个人,是有些……那个……”不知道为什么苍井早妃居然跟内山雪解释起来,殊不知她的解释,更易叫人遐想。
“但是你还是想跟着他对吗?”内山雪这次没有笑她。
“……嗯!”苍井早妃思索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好!先来帮我脱衣服吧!这里暖气好大,有点热哦!”内山雪一边解开自己的上衣,一边对苍井早妃道。
“你真把我当佣人使唤了!”苍井早妃嘴上气道,但还是走向了内山雪。
“不是故意要当你做佣人,要是我自己可以才不会去麻烦别人呢!除非……是他还差不多。”内山雪无奈地耸耸肩道,后半句话几乎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那你要我……”
“先帮我把鞋脱了吧!我的脚真的动不了!”内山雪指指自己的脚,可怜兮兮地道。
“额……好吧!”苍井早妃倒也很配合,她知道内山雪说的是事实。而且,内山雪那副天生柔弱、我见犹怜的模样,即便同为女孩,她也不忍拒绝。
苍井早妃蹲下,抓起内山雪的一只脚,立刻有种难以形容感觉叫她莫名的……心悸。她抓的是内山雪脚踝的上面,没有控制她的踝关节,提起那只脚的瞬间,她就发现脚会因为惯性而晃动着。那种毫无力道的松弛,让她动容。
“我觉得……”内山雪这时又开始说话了。她缓缓道:
“你有必要了解一下我的身体!别误会,我指的是我跟健全人不同的,从这儿往下的身体!”内山雪用手指着自己截瘫位置的感觉平面上(她肚脐下一点)道:
“因为我发现,角田勇可能是一类特殊的人群。一类比起健全人,对身有残障的人更感兴趣的人群……”
“什么?有……有这样的人?”苍井早妃虽然心中一直觉得角田勇叫她假扮瘫痪的举动非常变态,但是此刻被内山雪点破,原来真有这样一群人存在,她心中的震惊仍是排山倒海般的淹没着她的理智。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住院部
樊穆宇气急败坏地冲到ICU重症监护室外,却发现凯瑟琳还是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阖并无苏醒的迹象。
“她她……她不是醒了吗?”樊穆宇问道,他急得都口吃了。
“先生,您说什么?”护士显然听不懂他说的话。
“Sorry!……”樊穆宇又用英语问了一遍。
这里的护士倒是能说几句英文的,不过护士的话却叫樊穆宇愤怒了。
“凯瑟琳小姐她……还没有醒啊!”护士被樊穆宇通红的双眼吓得有点哆嗦。
“诶?!没……没醒?不不……不可能啊……”樊穆宇甚至激动地抓住护士的肩膀,急道。
“喂喂喂,你又要耍流氓吗?放开人家啦!”言语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言你不是说……你骗我的!?”樊穆宇一听是言语晴赶紧追问,却看见言语晴目光闪烁不已,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我……”言语晴结结巴巴,心中叫糟。
“小言,你怎么可以开这种玩笑呢!”吉娜何等聪明,虽不懂中文也从二人的表情中迅速察觉出问题,她刚刚也觉得言语晴忘记这种要紧的事很奇怪。
“啊……凯瑟琳没醒啊?”杜芊芊也失望地叫道。
“你……”樊穆宇彻底被激怒,气得嘴唇发青,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言语晴竟说不出话。
“小宇你别生气别生气!”把杜芊芊给吓坏了,连忙过去拉着樊穆宇的手劝道,她担心樊穆宇被气得再呕血。
“你想干嘛?至……至于吗你!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言语晴看见樊穆宇“凶残”的神情,她发现自己也许真的玩大了。
“你……你马上走,我们不需要你了,我们去请别的翻译!”樊穆宇狠狠压着心中的火,咬牙道。
“喂喂,你不是吧你?是不是男人啊?心眼这么小……”言语晴不服气道,她就是看这个人不顺眼。
“滚——!”樊穆宇终于忍不住爆喝道,他简直气疯了。
“你……”言语晴被吼蒙了,俊俏的小脸涨得通红,酥胸不断起伏,眼圈也开始发红。她似乎不相信眼前这个俊朗不凡的男子会用“滚”这个字眼来骂自己。
“宇,算了算了!别生气,小言就是贪玩儿。”吉娜其实真的很喜欢言语晴,并不想叫她走,所以做起了和事佬。
“走就走!谁稀罕!”言语晴可不是省油的灯,她在自己的眼泪即将夺眶之前,狠狠甩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小言,你等等!”吉娜想了想还是赶紧划着轮椅追了出去。
就在此时,护士的呼喊声响起——
“樊先生樊先生!凯瑟琳小姐她……真的醒了!”
“什么!?”樊穆宇如梦初醒般猛然转身,隔窗望向病房里……






第三回
苍井早妃别墅二楼的浴室里,此刻正是一副能令绝大多数男人鼻血狂飙的画面。
内山雪已经被脱得只剩双腿上的连裤丝袜,玲珑剔透的玉体尽显无遗。她双手捧胸,有些娇羞地坐在轮椅上,柔美的玉足一只落在踏板上,另一只无力地耷拉在地上。她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的不自然。
而苍井早妃已早一步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这样一丝不挂地面对陌生人,她似乎没有觉得一丁点的不适应。要知道,她可曾经是“专业”(小姐)的啊!苍井早妃比内山雪长得更加高挑,身材极佳,加上她天生的妩媚气质,赤裸身体时无论一举手一投足,皆极致诱人,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
“角田勇还真是懂得暴殄天物啊!”内山雪不禁叹道。
“诶?……唉……”苍井早妃一愣,马上也幽怨地轻叹了一声。接着走到内山雪身边打算扶她进浴缸,嘴上则问道:
“照你刚刚说的,D对自己喜好以外的类型通常完全没有兴趣,而对符合的类型却是基本上无差别的。如果是这样,那即便我成为了他喜爱的类型,也不能保证他是真正爱我的啊?”
“对!也不对!这就好比正常的男人都喜欢美女一样,一个男人也许可以喜欢很多美女,但你却可以让自己成为他最喜欢的一个。”内山雪坚定地点点头,接着却反问道:
“况且,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岂不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她接住苍井早妃伸过来的手,尽可能地配合着,虽然她不确定苍井早妃可以把自己安全地送进浴缸。
“这……”苍井早妃果然开始迷惑了。并不介意同性恋之类异常性取向的她,虽然是第一次听说所谓的“D”,但是很快就接受了这样事情的存在。恋物、恋死尸这种事情都有,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呢?而且,比起那些超极端的,“D”似乎更“好”一些。正如内山雪说的,这种取向虽然“无差别”,但现实就是符合他要求的对象是在是太少了,可谓凤毛麟角。就是即便被他找到,多半也会跟内山雪似的,或拒之千里或抵死不从。不过,她真的可以成为让他最喜欢的一个吗?毕竟,她还没有让自己真正瘫痪的勇气……
苍井早妃本想把内山雪从轮椅里拉起来,不过这显然行不通。她想了想,就半蹲下将双手穿过内山雪的两腋,这样完全赤裸的二人就紧贴在一起了。从未与同性有过肌肤接触的她们,都感觉相当古怪、别扭、不淡定……
随着苍井早妃双臂用力,纤柔的内山雪被慢慢从轮椅上拖起来。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到苍井早妃的身上,双脚胡乱地滑向两边,彻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你不会趁机把我摔死吧?”内山雪心惊肉跳地打趣道。
“呵呵,说……说不定哦!嘿——”苍井早妃嘿嘿笑道,同时用力一甩将内山雪轻盈的身子移到了浴缸的边沿。
“呀——!”内山雪忍不住惊呼出声,感到重心落定,她仍是紧紧抱住苍井早妃。
“好了啦!先松手!”苍井早妃觉得松了口气,而胸部被挤压着柔软的触感令她浑身发毛。
“唔……”内山雪也是狠狠地发臊,连忙松开手,扶着浴缸边缘保持平衡。还好这豪华的圆形浴缸,边缘也是宽厚的大理石,她可以坐得稳。
“真的……动不了啊!”苍井早妃俯下身,帮内山雪把无法控制的双脚“捞起来”。内山雪的腿看起来还很“健康”,圆润滑腻,一是因为截瘫时间不长,二是她几乎从未间断的保养康复。特别是在肉色透明丝袜之下,更是毫无瑕疵。但是,那种完全没有一丝力道的肌肉和关节,让苍井早妃同样毛骨悚然。那就是……瘫!
“有时候确实很不便,很烦恼!不过,有人疼爱、被人怜惜的感觉,很容易叫人……上瘾的!”内山雪的眼中也透出迷离之色。
“上瘾?是吗……可是,这样的脚和腿……”苍井早妃不解道。她先扶着内山雪,示意她把丝袜的袜口褪下来,再把丝袜帮她从腿上拉下来。接着,她就看见了内山雪私处的纸尿裤。她有点惊异脱口道:
“这是尿裤?”
“嗯!”内山雪回答得很快,脸也很热。她很迅速地脱掉已经半湿的纸尿裤,扔到地上,下意识地看着私处道:
“这是代价之一!”
“代价?”苍井早妃仍似懂非懂。她握着内山雪的脚踝用力晃动,内山雪的脚就像之前那样完全无力地晃动起来。
“喂喂喂,你玩够了没有?”内山雪气道,这个女人居然玩起她的脚来了。
“诶!对不起!可是你真的……一点不后悔?”苍井早妃一边拿着内山雪的脚走进浴缸,一边继续问道。
“后悔?有过啊!就在被你抓住关在阁楼的时候,包括现在!”内山雪耸耸肩道:
“除此之外,没有!”
“是吗……”苍井早妃有些黯然道。她把内山雪的脚放进浴缸的热水里,本想帮忙她进去的,可是之见内山雪对她摇摇头,自己撑起身子,一个简单的起落,她已经坐进了浴缸里。
“好舒服啊……!”内山雪直接将身子没至脖颈,只露出脑袋在水面外,闭着眼享受道。
“你从肚脐开始就没感觉了,那你‘那里’……也就没有了感觉对吗?”苍井早妃也学着内山雪慢慢躺下,感受温暖的水从脚趾浸到脖子,浑身酥软。
“我纠正一下,刚刚的纸尿裤并非只是代价,其实有很多‘D’非常愿意为我们换它的。他们就喜欢我们那种极致的无助和柔弱!至于刚刚的问题,‘那里’确实是没有任何感觉的,这也许算是代价吧?嗯……也不尽然的。我记得我截瘫后第一次做的时候,隐约有痛的感觉……或许是错觉吧!”内山雪不睁开眼幽幽然道。她故意称为“我们”,继续“蛊惑”着苍井早妃。
对于“失禁”这种事情,在苍井早妃刚过21年的人生里面,就连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这么大了还尿床……天啊!想想就想死!”苍井早妃心中暗讨。
“干嘛不说话,在想什么?”见苍井早妃没有反应,内山雪问道。
“啊!没……没什么!就是……挺可怕的,不是吗?”苍井早妃在大概了解了内山雪身体情况之后,对角田勇可能喜欢的Paraplegia(截瘫)有了直观的认识,害怕是必然的。但是,她却并未产生绝对的不接受,甚至在她的潜意识里,正在强迫自己去接受。
“……”内山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那你可以先从‘P’做起啊!或者,你就在他面前‘P’也行!”
“P?是什么?”苍井早妃睁开眼睛问道。
“你一直都在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就是你为了角田勇,自己明明好腿好脚,却坐上轮椅假扮瘫痪,这就叫做‘P’——Pretender,扮残者!”
内山雪瞟了苍井早妃一眼,微笑道。
“……”苍井早妃一双媚眼越发大了,良久才憋出一句雷翻内山雪的话道:
“D还真是……博大精深啊!”
“额……如果你要P的话,首先得换一部属于你的轮椅。对于D而言,漂亮的轮椅也是性感的。”内山雪抹着汗道。
“放心吧,我有轮椅!”苍井早妃以为内山雪担心自己会抢了她的轮椅。
“不不,你误会了!我说属于你的,是指为你的身体量身打造的轮椅。它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你坐在上面会变得充满魅力。至少,对于角田勇而言是!”内山雪摇头道,她捧了把泡泡在手里,轻轻吹散。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觉得你的轮椅看起来特别轻盈,至于性感就没……”苍井早妃歪着头道。
“你又不是D,自然难以理解!”内山雪打断道。
“好吧!明天帮我去订做轮椅吧!”苍井早妃显然对“P”还是能接受的。加上还有一个真正的“形体老师”在,要怎么样才可以更加“瘫痪”一些,她决定要好好向内山雪学学。
“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必须要做到才行!”内山雪有些吃力的坐直,看着苍井早妃的眼睛道。
“你放心,我比你更希望你早些离开这里!”苍井早妃毫不避讳地道。
“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两只纤纤玉手,轻轻地握在了一起。




第四回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住院部


凯瑟琳真的醒了。
准确地说,是护士隔着玻璃看见凯瑟琳睁开了双眼。
樊穆宇几乎无法忍耐换无菌服的过程,第一时间冲到了凯瑟琳的病床前。
“凯瑟琳!”樊穆宇不敢大声呼喊,生怕会吓到她。
“……”凯瑟琳没有什么反应,眼睛直直的,没有神采。
“凯瑟琳凯瑟琳……”杜芊芊换无菌服更麻烦些,但她也紧随其后,泪奔进来。
“嘘——”樊穆宇赶紧让杜芊芊小点声。
“额啊……”细不可闻的声音从凯瑟琳的喉间发出。
“凯瑟琳,我是宇!你听得见吗?”樊穆宇把脸凑到凯瑟琳的耳畔,柔声唤道。
良久……大概5秒钟,凯瑟琳轻轻眨了下眼。接着,她的眼珠开始往樊穆宇的方向转动。
樊穆宇赶紧站起身,让自己的脸出现在凯瑟琳的正上方,让她不必侧头,因为她现在也无法转动脖子。
“额……”凯瑟琳原本涣散的眼眸终于重新聚焦到樊穆宇的脸上,她的视线与樊穆宇的目光一碰上,便紧紧粘在一起,泪水也随之决堤。
“你醒了……你认得我……”这句话一出口,樊穆宇强忍已久的泪水也夺眶而出,“吧嗒叭嗒”地滴在凯瑟琳的脸颊上。
“呜呜……太好了,凯瑟琳……”杜芊芊则哭成了泪人儿。
“呼……”氧气罩下凯瑟琳的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似的。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胸脯起伏渐快,好像突然喘不过气来。监控器上的心率瞬间上到140多,血氧量也明显下降至80几,血压出现高低波动。
“凯瑟琳你怎么了?你……你不舒服吗?”樊穆宇直接按下紧急呼叫钮,同时调大了呼吸机的氧流量,加大供氧。
医生和护士随后赶来,在紧急处理之后,凯瑟琳的呼吸和心率才被控制在相对平稳的状态。
“你也是专家,我们也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主治医师面色凝重地看着樊穆宇道。现在樊穆宇的身份是截瘫康复师,吉娜和杜芊芊则是他的病人。
言语晴同学也在吉娜的劝说之下,回心转意,继续做他们的翻译。只是,眼光有点故意避开樊穆宇。
“有话您请直说!”樊穆宇紧锁眉头道,他已经冷静下来,这是他遇事不慌的特质。在他的身后,是吉娜和杜芊芊,言语晴坐在他与医生之间。
“病人颈椎C7至胸椎T2压缩性骨折,伴脊髓损伤……”
“请您说重点!”樊穆宇不想听重复的废话。
“不好意思,职业病,咳咳……颈7到胸2的脊髓损伤,将直接影响到人的心脏和肺部机能。现在病人出现了心脏功能障碍和贫血,呼吸也很弱,这都是必然出现的正常情况,不用太担心。我们现在用药物已经可以缓解症状,治疗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注意千万不要刺激病人,使她情绪急剧波动,会很危险。虽然病人的意识已经渐渐清醒,但是随着病人对自身状况的认识,恐怕……”
“恐怕因为难以接受现实,而出现强烈的情绪波动……”樊穆宇接道。
“没错!那时候恐怕会出现更为难以预料的情况,这就需要你们的细心开导,和心理治疗的介入。而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未知的因素。”医生推了推眼镜道。
“她脑中的血块!”樊穆宇心知肚明。
“是的。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后遗症,待她的体力恢复一些,再进行全面检查。从刚刚的检查看,视力和听力还算正常,呼吸机明天就可以撤了。”医生很职业地说明。
“呜呜……”吉娜也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的哭泣。
“我想知道,对于凯瑟琳的伤势,你们的判断是什么。你们应该会有会诊后的综合评价吧!比方说,神经的损伤程度,持续的治疗方案,以及她最好和最坏的恢复预估。还有她的……”樊穆宇突然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
“樊穆宇……”言语晴忍不住看向樊穆宇,发现他神情激愤,脸上也异样的殷红着。
“樊先生你冷静点!”医生赶紧劝道。
“呜呜,小宇你别着急,慢慢说!!”杜芊芊一边抹眼泪一边轻拍樊穆宇的背道。
等言语晴将樊穆宇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给医生后,医生思索了片刻,对樊穆宇点了点头……
……
回到病房里,樊穆宇静静坐在病床前,看着依然熟睡中的凯瑟琳。吉娜和杜芊芊也在一旁,言语晴则一个人在外面,没有进来。
樊穆宇的心情,似乎用纠结二字已经无法准确地形容。应该叫做混乱,或者歇斯底里!
原因也很简单,凯瑟琳是个爱着他的美女,现在高位截瘫,而他却正好是个D!
他很鄙夷自己,觉得自己骨子里太无耻。当医生说出诊断结果之后,他的嘴角居然禁不住微微扯动。
他望着凯瑟琳棉被下的娇躯,现在必是毫无知觉,宛如一具美丽的木偶。脊髓休克没有这么快过,不完全截瘫的痉挛不会这么早。也就是说,除了呼吸带动胸部的起伏,凯瑟琳的身体一片死寂。
他握着凯瑟琳的一只玉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但她的手仍是冰冷的。她的手有着惊人的柔软,真正的柔若无骨。颈椎脊髓损伤,是否会影响到她手指的灵活,现在还不得而知,或许从此她再也无法进行精密细致的双手活动了。
在樊穆宇的内心深处,曾经将很多女孩假想做YY的对象。而他YY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女孩截瘫。凯瑟琳自然也未能幸免的,被他在脑袋里“截瘫”过无数次。包括他们在干柴烈火时,他都常常幻想她是瘫痪的。可现在居然真的变成事实了,他显然还不能完全相信这一切。
欲,是邪恶的!年纪轻轻的他,就先后“拥有”了杜芊芊、内山雪、吉娜三个来自不同国度,各具韵味的截瘫女孩,虽然内山雪又莫名其妙地被人间蒸发了。但他的“D”生涯不可谓不美好,他其实已经非常知足了。可是,当凯瑟琳也鬼使神差的截瘫之后,他心中再度燃起要拥有她的欲望。这种欲望,与之前二人激情缠绵时的不同,这是纯粹源自“D”的欲望。毕竟,之前的三女的损伤平面只是胸腰段的,而凯瑟琳是颈段的,属于高位截瘫,甚至可能四肢瘫或者全身瘫痪。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让他开始莫名的燥动起来,心如蚁噬。
他并非“重口味”的D,一直以为自己只对下半身瘫痪,也就是腰、胸段的截瘫MM有感觉。因为,截瘫女孩坐在轮椅上转动轮椅,乃是在他看来最为性感迷人的姿态之一。但如果损伤平面过高的话,双手活动受限,操控轮椅乃至轮椅和床、地面之间的移动也必然被影响。又或者全身瘫痪,除了脖子以上功能正常外,下面的肢体都失去知觉和自主运动能力。那样的话,她生活起居,一切的一切都必须依赖他人的帮助。
“咚咚!”想到这里,樊穆宇心脏的频率,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轻轻抚弄手中冰凉的柔夷,看着仍在晕睡的凯瑟琳,他水蓝色的眼眸一片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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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7: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回
“咳咳……”极轻微的咳嗽声只有近如樊穆宇才可能察觉。
“凯瑟琳,你醒了么?”樊穆宇轻声问道,他不自觉地站起身,双手紧捧着她的手。
“宇……”凯瑟琳玉唇微启,颤抖地唤出樊穆宇的名字。
“吧嗒”,两滴晶亮的泪水从樊穆宇水蓝色的眼睛掉落,再次滴在凯瑟琳惨白的脸颊上。(眼泪说来就来,你敢不敢再影帝一点!)
“……”凯瑟琳努力想要做什么,但她除了目光流转之外,身体其他部分却始终“死气沉沉”。
“!……”樊穆宇仿佛从凯瑟琳的眼中读出了她的意思,将她软弱无力的玉手置于自己的脸颊,让她“抚摸”自己。
这一举动轻易“击中”了凯瑟琳脆弱的泪点,她明显地轻舒一口气,目光变得极其温柔,泪水也无声无息地滑出眼眶。
“别哭,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樊穆宇一边极轻柔地拭去凯瑟琳的泪水,他自己眼中的泪水却断线一般。
“……”凯瑟琳充满泪水的眼睛就这样停在樊穆宇的水蓝色上,良久。忽地,她似乎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的目光往旁边移了移,落在了樊穆宇握着的她自己的手上。
“唔!?……”凯瑟琳眼睛闪过惊慌之色。
“别怕!”樊穆宇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瞬间读懂了凯瑟琳的心思。
“我……怎么了?……”凯瑟琳几乎发不出声音,只有樊穆宇能通过她的嘴形看懂她说了什么。
“嗯……你受了伤,伤得很严重……”樊穆宇并没有说谎。
“我……”凯瑟琳有些心乱。
“有我在,别怕!”樊穆宇一瞬不转地盯着凯瑟琳的眼睛,目光坚毅,语气亦无一丝犹豫。
“我的手……”凯瑟琳看着自己的手,脸上尽是不解。
“凯瑟琳,你相信我吗?”樊穆宇双手紧握凯瑟琳的手道。(又来这招!)
“嗯……”凯瑟琳不知是体力不支还是别的,她的眼神开始有些涣散。但她似乎不愿就这样又睡去,她用尽力气,终于让下巴微微点了点。“……我相信!”
“好!累了就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樊穆宇温柔地安慰道。
“嗯……”凯瑟琳不舍地阖上了双目。
樊穆宇等她呼吸渐渐变得均匀,才又坐回病床旁椅子上。
突兀的,言语晴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不打算向我道歉么?”她高傲的语调里还含着些小小的……嗲?
“哼哼,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吧!”樊穆宇并不回头,轻轻扯动嘴角道。
“你!好好好,我算是看清楚你了!”言语晴气得直抖。
“那你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樊穆宇毫不客气道。
“呵呵……谁说我是为了你回来的!”言语晴故作
“我可没这么说。”樊穆宇耸耸肩道。
“我……”言语晴语塞,俏脸涨红。
“嘘——,请安静!”樊穆宇伸出手指在唇上道。
“你!……那你给我出来!”言语晴几乎又恼羞成怒了。
“我干嘛要出去?”樊穆宇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
“……你不出来会后悔的!”言语晴已经走到门口,回头“威胁”道。
“如果我让她醒来的时候却看不到我,我才会后悔!”樊穆宇始终盯着凯瑟琳的眼睛,沉声道。
“这……”言语晴被这句话触动了似的,双目有些湿润,心中的怨气也迅速地减退着。半晌,才有点听起来莫名其妙地喃喃道:
“你到底……喜欢谁啊?”
“!?……”樊穆宇明显地身躯一震,水蓝色的眼中闪过些许慌乱。
“一个……是你‘姐姐’,一个是你的……‘恋人’?那……她呢?算什么?……”言语晴不像是在问樊穆宇,更像在自言自语。
“我们出去说!”樊穆宇突然离开椅子,一把抓着言语晴的胳膊就往外拽。
“诶诶……你干嘛?”言语晴显然蒙掉了,毫无准备地被拖了出去。
“放手!你弄疼我了啦!”言语晴红着脸大喊道,心跳如鼓。
“小声点,这可是医院!……好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樊穆宇松开手,把脸冲向走廊的窗外道,以掩饰他失态。
“我……”言语晴气得简直想飞起一脚踢死樊穆宇,又转念恐怕是自讨苦吃,只得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气呼呼道:
“野蛮人!一点不懂怜香惜玉!你还没回答……”
“请你讲重点!不然我就进去了!”樊穆宇果断截住言语晴的话。
“可是你并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哦!”言语晴岂是会被随便糊弄的。
“言小姐,我们似乎还没有亲密到可以分享隐私的地步!因此我没有义务回答你那些莫名其妙想当然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失陪了。”樊穆宇转回头目光犀利地盯着言语晴,冷冷道。言罢,便欲返回病房。
“站住!”言语晴喊住樊穆宇,她的声音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冷漠,却有些颤抖道:
“医生让我单独告诉你,在凯瑟琳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了一个两周左右的胎儿!”


天气似乎开始转好,雪停了却不见融化。
角田勇被内山雪刺了一刀,虽无大碍,却也被迫不得不卧床几日。
可是,他却难得安生。因为内山家的一众男丁,一大清早的就登门造访兴师问罪来了。
但结果可想而知,“内山雪已死”是内山家自己说出来的谎。人都“入土为安”了,现在却要角田勇交人?即便是内山敬之拼着老脸不要,推翻之前所说的一切,可只要角田勇咬死不承认,角田义行也定然会护着自己的孙子,内山家就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内山诚当场情绪失控,在他准备掏出藏的怀里的手枪时,被邦夫抢先一步抽出匕首扑向神色萎靡的角田勇。但刺杀角田勇谈何容易,邦夫在一瞬间就被马仔们制伏,在内山诚的嘶吼声中,邦夫几乎丧命。
“够了!你们滚吧!”角田勇出乎意料地没有借机发难,赶尽杀绝的意思。有气无力地说完,就在马仔们的簇拥下进了屋。
内山家的男人们,只得搀扶着邦夫狼狈离开,从长计议。
内山雪对这些自然一无所知,她现在心里想的,就只有趁着角田勇还没复原,赶快从别墅逃走。
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明明双腿健全,却要坐在她的轮椅里,拼命练习操控轮椅,或者故意瘫倒在地上,努力柔弱地“爬行”的妩媚女人——苍井早妃。
内山雪现在斜靠在在苍井早妃的大床上,毫无知觉的双腿蜷曲在身侧,一动不动。右手轻支螓首,左手自然置于腰间,整个人娴静而优雅,浑身都散发着极致的病态美感。
苍井早妃这次穿了套空姐装,演绎着妖艳的“制服诱惑”。只是裙子太过迷你,连她美臀的一半都包不住,露出肉丝下白色镂空蕾丝小内内,实在是可以叫任何男人为之垂涎。她脚上则是一对米白色的鱼嘴高跟鞋,纤细的脚趾头从鱼嘴钻出来,秀足可餐。她已经在“障碍重重”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划着轮椅穿行了几圈。她似乎比较满意自己的表现,也因为运动而有些娇喘。她脸上带着点小兴奋,把轮椅的刹住车,准备将身子从轮椅上移到地面。
只见她双手穿过一条腿的膝弯,用力把“瘫痪”的腿从踏板上抽起来。她刻意不去控制,完全放松腿上的肌肉,由于高跟鞋的重量牵引,她的小脚悬在空中后,无力地摇晃着。鞋好像比脚略大了一码,脚没有力量不抓鞋,丝袜又滑腻得紧,“嗒啦”一声,鞋子就掉落在地上,露出了秀美的玉足。
“哈哈,成功了哦!”苍井早妃高兴得冲内山雪比了个“V”。因为,“穿大鞋”是内山雪教她的,这样子让脚上的些滑落,可以充分表现出下肢截瘫的赢弱和柔软。
“哎呀!又动了!讨厌!”苍井早妃突兀地喊声,满是娇嗲。内山雪正在出神,听到这个动静,她仅仅是微睁如丝的美目,一脸无奈的表情。显然,她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并已经习以为常。
苍井早妃瘫坐于地,气呼呼地拍着自己的玉腿。原来,她刚刚顺利地用内山雪教的方法,让两只脚上的高跟鞋都滑落在地。接着,她就双手紧握轮椅扶手,撑起上半身,打算慢慢坐到地面。可是她双臂同样不够强健有力,而落在地上的双脚在这时成了一个支撑点,当身体的重心一下移到双脚时,她显然没有做好可能会摔倒的准备。她的潜意识感觉到将要跌落时,双腿便条件反射地用力了。她的腿部明显一紧,脚趾都不由自主去抓地了。
苍井早妃没有摔倒,但她却“输了”!这个游戏的规则很简单,——无论发生什么或者在任何情况下,她的下半身都绝对不可以动甚至不能有一丝丝的力量,哪怕动动脚趾头都算她输。
谁叫她在游戏中扮演的角色,叫做“截瘫女孩”呢!




第六回
与此同时,就在房间外面,角田勇正透过门缝看着趴在地上的苍井早妃。他脑中回荡着内山雪的话——
“……我倒觉得她是真心对你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应该好好待人家!”
“哼,多事的女人……”角田勇的嘴角微翘,目光随即移到横卧在床上的内山雪身上。
内山雪穿着宽大的睡袍,一条玉腿从衣服的分叉处伸出,一双玉足也暴露在空气中,脚是赤着的。她显然还没有“起床”,睡眼惺忪。酒红色大波浪的长发被捋到脑后,特别的慵懒而性感。
“雪儿……额……”角田勇暗念着内山雪的名字,一团欲火就从小腹间迅速上窜。但随着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却牵动了胸前的伤口,突兀的扯痛叫他的YY嘎然而止。角田勇皱眉等待疼痛缓解,额头立刻渗出密密的汗珠。
“算你狠!呵呵……”角田勇有些惨然一笑,转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房间里,苍井早妃也准备帮内山雪起床了。
其实,内山雪自理的程度已经不太需要他人的帮助,尤其是苍井早妃这样的“门外汉”,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帮她。苍井早妃的目的,只不过是想看看内山雪这样真正的截瘫女孩是怎么起床的。她需要“学习”。
还好苍井早妃也是女孩,否则当着陌生人的面起床,内山雪恐怕难以接受。饶是如此,她也觉得极不自在。但她却必须要忍耐,这个女孩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可是……你总得把轮椅先还给我吧!我没力气,不喜欢爬行!”内山雪一边坐直身子一边说道。老实说,她有点厌恶自己的轮椅被人霸占。
“可是我想看哦!你就爬一个我看看呗!”苍井早妃却满脸期待地望着她道。
“擦!你个变态!”内山雪也终于忍不住飙脏话了。
“呵呵……彼此彼此!”苍井早妃坏坏地笑道,同时向后转动轮椅,故意和床拉开一段距离。
“你……你和角田勇还真是一对!”内山雪再次感到了身为“阶下囚”的悲催。
“是吗?我喜欢!”苍井早妃得意地笑道。
内山雪看到再争扎也无望,只好接受了现实,权当苍井早妃是一团空气。她打着哈欠先拢了拢略显散乱的头发,伸了个懒腰,感觉没来由的神清气爽。内山雪从来是个懂得自我调节,懂得取舍,懂得凡事往好看的细腻而聪明的女孩。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她可以暂时抛开身处绝境的事实,让自己的心得到刻意的放松。也许下一秒就会痛哭,她也要在这一秒中里微笑。
“你在高兴什么?”苍井早妃显然看不懂内山雪。
“嗯……”内山雪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情不自禁地阖目陶醉道:
“我也不知道!突然觉得心情很好!”
“完全想不出你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如果你是认为可以轻易地逃离这里,那你就错了!我昨天给勇打电话说让你陪我出门订轮椅,他答应是答应了,可是会派至少三个马仔跟着我们!你觉得,你有机会吗?”苍井早妃并非有意地给泼内山雪冷水,但她说的都是事实。
“是吗……管他呢!总之,现在我只想笑!”内山雪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知道苍井早妃没有夸大其辞,但她同样知道,如果不随时让自己“开心”一下,她可能会发疯的。
“……疯子!”苍井早妃仍是不解。
“哈哈……”内山雪却笑出了声,笑出了泪。
然后,她首先检查纸尿裤的情况,如果太满的话,待会儿可能会挤漏。还好,昨晚半夜里她曾经换过一次,现在几乎还是干的。这说明她膀胱的漏尿情况正在恢复。她开始熟练地将自己挪到床边,把腿拉下床摆好,让脚掌稳稳着地。并用一只手扶着膝盖,防止腿会打滑或者不受控制地朝两侧打分开,那样有损她的美女形象。
“呼……”内山雪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下意识地咬着性感的嘴唇。只见她松开扶着膝盖的手,用瘦弱的双臂撑着身子尽量将PP向外移至床沿处。由于双腿失去控制,移动过程中双腿无力地歪向一侧。她再一次用手调整好腿和脚的摆放,使双膝相互抵着。然后,她撑起上半身,一点点将重心朝前移,直到PP离开床的范围。再试图慢慢地放松手臂,使自己滑下床去。可是,她的手臂太弱了,几乎毫无预兆地力竭,她“啊!”的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苍井早妃并不紧张地问道,无上前帮忙的意思。
“还没死!”内山雪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只是脸仍是红透了。她在心里狂骂着苍井早妃和角田勇,调整着自己的姿态。因为,接下来她就得爬行了。擦!
内山雪把直直伸出去的两条腿拉回置于身侧,慢慢俯下身以肘撑地,然后开始用堪比蜗牛的速度向前爬。虽然慢且狼狈,但这个时候的她是非常柔弱不堪,惹人怜爱、叫人心痛的。连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苍井早妃,也有种忍不住想去帮助她的冲动。
“呼……你下来吧!我想上轮椅!这样从地面到轮椅的移动,你不是也没见过吗?”内山雪停下,喘着气道。她只爬行了大概2米,就已经是香汗淋漓,几缕头发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上,始终支撑着身体的双臂也开始微微颤抖。
“哦,好吧!你等等啊!”苍井早妃想了想,就锁住了刹车,用手托着脚放到地上。她居然还是要以“瘫痪”的状态离开轮椅。
“你……”内山雪无语了。
不过
“啊呀——靠!”苍井早妃先是惨叫后是咒骂。她依然没有成功地“瘫”到地上,跌下轮椅时她还是条件反射地伸了一下腿。
内山雪可没兴趣管苍井早妃,要回了自己的轮椅,她立刻开始了与轮椅“斗争”。刚才让苍井早妃下轮椅时说得虽好——“从地面到轮椅的移动”,可是她真的做得来么?她心里其实一点底也没有,不是不会,也不是没做过,而是被人抱惯了……- -b。“宇哥哥……” 她想着想着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嘴巴涩涩的。吸了吸鼻子,她把轮椅拉到自己的身后,固定好。她先尽可能靠紧轮椅,反身摸到把手,按住座垫。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她开始全力撑起自己半瘫的身体。汗水就像被打开开关一样的,滚滚而下。她已经顾不得双腿由于拉扯,变成了奇怪的形状——右膝朝里歪蜷着,靠在左腿上,右脚已经别得脚心朝上了;而左腿却伸得直直的,一只小脚也无力地向内垂着。随着PP接近座位的高度,她改两肘撑住椅垫为双手紧握轮椅把手,竭力向里拖起身子。因为没有知觉,她不知道有没有移够距离,如果PP不能大部分落到椅垫上,只坐在边缘的话,也许会直接弄翻轮椅。而由于过分用力,整个过程中她几乎都是咬紧牙关、紧闭双眼的,她生怕松了这口气,就再也起不来了。待她差不多撑直了两腿胳膊,身体也接触到了靠背,她终于松开手,让PP稳稳地落在了椅垫上。
“呼……”、“呼……”两个女孩差不多在一个时间长吁一口气。内山雪开始靠在轮椅上拼命地喘,满脸的水珠,不知里面有多少是泪水。
“还真是不容易啊!看得我都出汗!”苍井早妃坐在地上叹道。
“哼……”内山雪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她知道还没有结束,她的腿脚还胡乱地耷拉着。为了防止会滑下去,她赶紧调好坐姿,把两只脚放上踏板。“咯勒”内山雪打开车锁,极其自然地转动轮椅,滑向卫生间。
“诶!你等等我啦!哎呀……”坐在地上的苍井早妃见内山雪的轮椅从自己身边驶过,一伸手没有抓住,几乎摔倒。不过,这次她没有坚持要爬了,她直接从地上站起来,走到自己的轮椅上坐下,同样操控轮椅移去卫生间。


第七回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住院部


“胎儿……没了?”樊穆宇木纳地重复着言语晴的话,喃喃道:“不可能……这个玩笑不好笑!你你骗我的对不对!你是……为了报复我之前的态度,才故意这么说的对不对……”他摇摇晃晃地抓着言语晴的双臂,说话也哆嗦不清了。他脸色发青,双眸闪烁着不可置信的惊恐。
“樊穆宇你别这样!你冷静点!”言语晴终于感到樊穆宇几乎失控的情绪,她有点害怕了。
“你说啊!你说你是骗我的!你说啊……”樊穆宇好像听不见言语晴的话,双手反而更加用力抓紧。
“哎哟,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言语晴拼命地挣扎,她却又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她声音并不大。但樊穆宇已经开始歇斯底里了,双眼充血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他摇晃着言语晴娇柔的身体,低吼着。
言语晴突然急中生智,狠狠踩向樊穆宇的脚。果然,樊穆宇“嗷——”的一声松开了手。言语晴赶紧逃开,躲在一段“安全距离”之外,揉着被捏痛的臂膀,嘤嘤地哭了起来。
“额……”疼痛叫樊穆宇从失控中清醒,他望着几米外抽泣着的言语晴,感觉身体的力量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他靠着墙颓然滑坐在地上。
泪水,自由了……
许久,或许很短。
“对不起!别告诉她们,好吗!”樊穆宇有气无力地对言语晴道。
“嗯,我知道,我又不笨。可是……”言语晴虽然还有些怕他,但是嘴巴还是不服输的。
“嗯?……”樊穆宇皱眉看着言语晴,迷惑的目光。
“没,没什么!”言语晴本来想问出她心中最大的疑问——孩子是你的?
其实不必她问,答案也已经很清楚地写在了樊穆宇的脸上。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别问,算我求你!”樊穆宇双眼含血,盯着言语晴道。
“额……好……”樊穆宇的语气其实并不像是央求,更像是威胁,但言语晴却无法抗拒,只得点头允诺。
“谢谢……”樊穆宇无力地道了声谢,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他突然推开紧闭的窗户,凛冽的寒风猛地贯入,瞬间吹干了他脸上的泪水,也叫他迅速冷静下来。
回到病房里的樊穆宇突然觉得很累,很想杜芊芊,很想钻进“姐姐”的怀里,在她体香的包围中睡去。现在是杜芊芊和吉娜的午睡时间,所以才能避开她们俩。看看时间她们也差不多要醒了,樊穆宇知道言语晴一直旁边没有走。他起身,轻轻吻在凯瑟琳的额头上。然后对言语晴点点头道:
“我去看看她们醒了没,这里拜托你了!”
“这个不需要你说我也会的!”言语晴故意不看他,冷冷道。


东京近郊的别墅区
苍井早妃房间的卫生间


“你确定,这个你也要看吗?”内山雪脸红红地问道。
“嗯嗯嗯……快点吧!”苍井早妃兴奋地猛点头道。
“额……”内山雪无奈地闭起眼睛,暗叹一声命苦啊!没隐私!没人权!没尊严!……没办法- -b
“我看不见她!我看不见她!我看不见她……”内山雪在心里默念着,拼命地自我暗示。可是一睁开双目,苍井早妃却还在她面前,瞪着忽闪忽闪的眼睛,参观外星生物一样地看她。
内山雪彻底绝望了,只得心灰意冷地开始进行已经晚了许久的“早课”——解手、导尿、换纸尿裤。
苍井早妃这里不可能有改造过的马桶,所以内山雪移动的时候多少有些心虚。她叫苍井早妃帮她搬了张椅子进来,好让她在移动过程中可以借力扶一下手。
苍井早妃的轮椅刚出门,内山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胯间的纸尿裤拉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
而苍井早妃在一开始也试图继续“瘫痪着”去搬椅子,可是当她拖着椅子半天也没回来时,内山雪终于忍不住大叫道:
“你要是再不进来,我就要尿在轮椅上啦——!”
苍井早妃才“啊”的一声,从轮椅上蹦起,冲了进去。
内山雪先把轮椅挨着马桶固定好,把苍井早妃拿进来的木椅放在斜前方背对她,与轮椅、马桶形成三角形,并留下可以摆下双脚的空隙。然后,她把一双赤脚依次从脚踏板上移至马桶前的地上,再将身子往轮椅外挪了挪,使PP大概坐二分之一座垫。接着,她一手扶着木椅的椅背,一手撑着身后的轮椅座垫,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双手同时用力一拉一撑,她纤柔的娇躯便随着力气一甩,落在了马桶上。
这次,她没有再做多余的休息,也没有瞄苍井早妃一眼。而是直接调整坐姿,再借助木椅迅速地将睡袍从身下拨开,她的下半身实际上是全裸的。
“嘀嘀嗒嗒……”随着内山雪不断地顺时针揉压自己的小腹,她膀胱里残留的尿液被淅淅沥沥地挤出。看来今天暂时不需要导尿,膀胱肌恢复的不错,没有尿潴留。
“把包包递给我一下!”内山雪对着满脸“震惊”之色的苍井早妃道。
“诶?哦哦……”苍井早妃被叫醒,她显然对“解手”这一段还颇有些……障碍。
内山雪接过苍井早妃递来的包包,取出一枚新的纸尿裤,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看来,这也是她必须出门的理由之一。她没有急着穿纸尿裤,而是先用卫生纸摸索着擦拭清理了私处的污渍。这才熟练地展开纸尿裤,侧身把纸尿裤在轮椅座垫上完全摊开、铺好,并把纸尿裤的四个袢扣用座垫边缘的缝隙夹住以固定。然后,她再一次重复了对自己的“搬动”,只不过这回是从马桶到轮椅。
苍井早妃借着刚刚出去帮内山雪拿包包的时候又坐回了轮椅上,此时她依然伸长了优美的脖子,盯着看似镇静的内山雪。
其实内山雪的纠结与烦躁主要来自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女精神病人”,她对在轮椅上穿纸尿裤的操作,自我感觉还算“过关”。她不断地撑起自己的身子,移动PP去调整坐在纸尿裤上的位置。感觉差不多了,她就抽出纸尿裤的袢扣,又往上提了提纸尿裤使其更为贴身,才从后往前用袢扣扣紧了纤细却毫无知觉的腰肢。
“你不会是拉拉吧?”内山雪并未抬头,只是看到眼前另一部轮椅上有一对涂着深灰色趾甲油的玉足,便突兀地脱口而出道。
“拉?……你你才是拉拉,你们全家都是拉拉!”过于集中精力的苍井早妃好容易才反应过来内山雪的意思,立刻红着脸破口大骂起来。
“哈哈……请冷静!”内山雪不禁笑道。
“哼!……我去给勇哥打电话,让他派人送我们出去!我很期待‘我的轮椅’会是什么样的!”苍井早妃倒也算大条,马上就换了一幅心情,开始幻想定制轮椅了。
“是啊……我也很期待……”内山雪的笑颇有些捉摸不透的说。


第八回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樊穆宇知道凯瑟琳在接下来的数小时中,都会安静地沉睡。因为后面的几只补液,都具有镇痛安神的药效。所以,他选择每天在这个时候,去酒店接杜芊芊跟吉娜。
走出东京国际医疗中心,樊穆宇已经渐渐控制住了心中的痛楚。他当然不会让她们知道那件事,而此时的他却极为希望有人能安慰一下他(死性不改!)。酒店离医院很近,步行只需5分钟。樊穆宇“归心似箭”,一路哈着白气小跑着。
在东京国际医疗中心的附近聚集着不少大型医疗机构,日本脊髓损伤康复研究所东京分所也坐落于此。凯瑟琳的主治医师曾对樊穆宇说过,视凯瑟琳恢复状况,只要她的身体允许,应当尽快将她转到脊损研究所去,国际医疗中心并非治疗脊损的最权威医疗机构。他当时的反应是不置可否,因为他心目中最权威的脊损康复医疗只有德国,至于什么日本脊损研究所,他确实没有听过。
在酒店门口立定,樊穆宇举目眺向不远处浅绿色的建筑物,那里就是东京脊损研究所。
突然
“嗖——”的一声,一辆银白色的日产商务车从他身后呼啸而过,掠起一阵寒风,吹落路边松树上的积雪,舞动漫天雪花。
“冷……”樊穆宇激灵灵缩了缩脖子,赶紧走进了酒店。
房间在酒店的15楼,是间有两个单独房间的套房。杜芊芊和吉娜是分开睡的,而他一直在医院过夜,即便回来也只是在客厅歇一歇罢了。进屋后他先脱去大衣,换了拖鞋。站在紧挨着的两个房间门口,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照旧”先走进了杜芊芊的房间。
杜芊芊对东京的寒冷不太适应,这两天有点流鼻水和咳嗽。他轻轻地摸摸她的额头,温度正常。
“回来了……凯瑟琳好吗?”杜芊芊没有睁眼睛,含糊道。
“醒了啊!她……还是那样,醒过,又睡了。”樊穆宇坐在床沿,答道:
“你呢?还咳嗽吗?”
“不了,吃了药了,可现在还是好困哦!”杜芊芊微微皱眉道,她的身体依然赢弱。
“那是药的副作用而已,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樊穆宇看着她有些苍白的俏脸,心疼道:
“不过,我得先给你翻个身。”否则,褥疮可不是好玩儿的!
“嗯,好的。”杜芊芊也早已习惯,非常乖巧地点点头,一副“任君施为”的表情,等着樊穆宇的手。
樊穆宇亦无多言语,先把手伸进杜芊芊下身的被子里面,发现脚那头的温度较低。特别是一对柔若无骨的玉足,几乎没有温度。不过,滑腻的触感告诉他,杜芊芊依然穿着丝袜。
“给你加个暖水袋吧,脚都是冰凉的,只有电热毯看来不够。”樊穆宇道。
“嗯……”杜芊芊没有意见。
樊穆宇摸索着杜芊芊柔弱骨感的双腿,一手托膝盖,一手托她的柳腰,毫不费力地就让她朝里侧翻。当然,杜芊芊也配合着转过了上半身,让自己背对樊穆宇。樊穆宇又将床边准备好的枕头垫了两个在她背后,取了一个放在她呈跨姿的左腿下。
“好了。”樊穆宇有些不舍地把手从杜芊芊被子里抽出。
“唔……”杜芊芊却只是嘟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不一会,她就呼吸调匀,又睡着了。
樊穆宇给杜芊芊弄了只不太烫的暖水袋,帮她塞在了双脚的位置。又坐了几分钟,确定不至于烫伤她幼嫩的足部肌肤,人也真的睡沉了,这才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轻轻推开吉娜的房间,有一股淡雅的香气袭人而至。因为吉娜非常在意自己的体味,尤其是在樊穆宇面前,她不能容忍有一丁点的异味从她身上发出。她知道,自己在截瘫之后二便失禁,长期使用纸尿裤难免会有不雅的味道。所以她平时会使用较多的香水来掩盖,而且会极其勤快地更换纸尿裤。其实,樊穆宇从未觉得她们几个女孩子身上有异味,相反他倒挺喜欢那种纸尿裤特有的“爽身粉”的味道。不过,吉娜用的香水也是极好闻的味儿,颇有些催情的感觉。而在她的带动下,另外两个女孩子也都用起了不同的香水。
“你今天好像特别早哦!”原来吉娜也已经醒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刚刚被他在隔壁时吵醒的。
“是吗?因为今天……我特别想你。”樊穆宇走到床边,看着吉娜同样蓝色的美丽眼眸柔声道。
“真的?我也想你啊!”吉娜惊喜陶醉地向他伸出双臂,眼睛眯成了两弯新月。
“傻瓜!”樊穆宇毫不吝啬地伏下身隔着被子给她一个暖暖地拥抱。吉娜被子的温暖迅速传到他的身体里,还有那好闻的香味儿,他紧绷的神经也开始软化。他似乎自言自语道:
“我真的好需要你,好需要你……”
“我……我也是!一直都是!”吉娜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应道,搂着樊穆宇的手又紧了些,但敏感的她立刻察觉到樊穆宇似乎有点怪怪的,遂柔声问道:
“你怎么了?”
“嘶……”吉娜的这一声令樊穆宇几乎无法控制情绪的崩溃,他拼命地深呼吸阻止泪水滴出。
“是不是凯瑟琳又不好?”吉娜也紧张起来。
“是……不大好……”樊穆宇狠狠掐着自己的虎口,硬撑着答道:
“之前是有点不好……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呼……那就好!你吓死我了!”吉娜对樊穆宇的话深信不疑。
“……”樊穆宇无言以对。
“那我们现在过去去她吧!”吉娜道。
“芊芊有点感冒,刚刚醒了下又睡了。而且,凯瑟琳现在肯定也睡着,我不想吵到她。”樊穆宇并没有松开搂着吉娜的手,反而连他自己的重量都压到了床上。
“那你现在……想干嘛?”吉娜突然感觉双颊发热,心跳加速。
“我说过了,我需要你……”樊穆宇一边说一边脱掉了外面的厚装,竟钻进了吉娜的被子里。
“诶!?”吉娜好像有点心理准备,又好像不敢相信,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还好,被子够大、床够宽够长,把188公分的樊穆宇同学也Hold住!再加上吉娜睡觉时是动不了的,把她放在哪里睡下,就会始终在一个位置,她无法自行翻身或者调整睡姿。换句话说,无论吉娜还是杜芊芊,睡觉时都是不怎么占地方的。
“我真的……有一点点累……”樊穆宇霸道地将被子扯过来裹住自己,然后直接把脑袋埋入吉娜的酥胸。
“你!?……”吉娜更加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所措。而樊穆宇的“一点点累”却立刻叫她心痛不已。她也不再多问,只是竭力地搂着他,即便她翻不过身,她也尽可能够着抱紧他。
“……”樊穆宇同样紧紧依偎着吉娜,近乎贪婪地感受她无尽的温柔。这一刻,他们两个是恋人、是情侣,他需要她的安慰,而她更是自始至终都无怨无悔地迷恋着他。


“唔……你别压我的肚子!会……会挤漏的……”吉娜原本陶醉在樊穆宇突然的孩子气里,只顾搂着他,并未在意樊穆宇的身体和自己的身体。当她发现樊穆宇侧着身,一条腿就跨在自己身上,而且还压到了她小腹的位置,她才反应过来,心叫不好。因为,她截瘫的平面较高,基本上从剑突往下是知觉逐渐消失。樊穆宇这样半“骑”在她身上,她实际上也没什么感觉,但是那条大长腿难免挤压到她麻痹的膀胱,要是那样的话,怕会有意外……
“额……那我抱你去尿尿先!”樊穆宇原本就快睡着了,搂着吉娜是在太舒服、太安逸,但是过于亲密的接触又令他血脉膨胀。因为,吉娜不仅和杜芊芊一样也穿着丝袜,而且她的下半身只穿了丝袜。樊穆宇是用他的脚“摸”出来的。在香水暧昧地围绕下,他开始情不自禁地抚摸吉娜,双手游走于她的娇躯,腿也自然而然地压到她的身上。
“讨厌!……那好吧。”吉娜拧了他腰里的肉肉一把,嗔道,但随即便答应了,她是差不多可以排尿了。


第九回
“等我!”樊穆宇一下子蹿了出去,从衣柜里取了床厚毛毯来。接着,他揭开吉娜盖在身上的被子,吉娜只着贴身保暖内衣的娇躯就暴露在他面前了。而她的下半身却没有穿裤子,只有自腰部往下包裹着她的臀部、私处、双腿和玉足的奶白色透明丝袜,以及包在丝袜中的纸尿裤。
“噢!”樊穆宇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仍被吉娜美伦美奂的玉体弄得脑子片刻短路。
“嘻嘻,喜欢吗?”吉娜明知故问,她自然瞧见了樊穆宇眼中的光芒。
“很喜欢!不过……你越来越坏了哦!”樊穆宇嘴角扯出一丝坏笑,快速张开毛毯把吉娜裹住,他可不想冻坏了她。
“诶?喂喂,你怎么把我的手也包在里面了呀?”吉娜发现自己被包得跟木乃伊似的,只有脑袋和一对小脚露在毛毯外。
“嘘——,芊芊在睡呢!”樊穆宇把脸凑到吉娜的面前摇摇头,打横抱起她道:
“客厅有点冷,我可不希望你也着凉!”
“哦……”吉娜心理暖暖的,把头靠在樊穆宇的胸口。
“嗯,早上没看见你把丝袜穿在里面啊!而且,我记得先前抱你上床睡的时候,你有穿裤子的吧!”樊穆宇抱着吉娜一边走一边问道。
“早上是没有穿,先前你走后我才偷偷穿上的。天气冷,在被子里面穿了好久才穿上的。”吉娜嗅着樊穆宇身上淡淡的汗味儿,轻声回答道。
“……”樊穆宇心如蜜浸,忍不住低头吻向吉娜的唇。
“唔……”吉娜被这一突然袭击吻得全身酥麻,娇喘吁吁,越发瘫软无力。
进了洗手间,樊穆宇第一时间打开了类似“浴霸”的辅助供暖设备,使洗手间的温度迅速上升。在洗手间里有一部专供两个女孩洗澡用的轮椅,是樊穆宇在这里安顿下来后,向医院租的。这是一部功能型的轮椅,不仅可以洗澡,入厕同样适用。
“讨厌!人家被你弄得全身都瘫了,我不管,我要你帮我弄……”吉娜故意闭着双目,细若无声地软绵绵道。
樊穆宇笑而不语,待室内温度明显上升后,他才把毛毯改为披在吉娜肩上,并将她放入了轮椅。自然不是第一次的他,脱丝袜和纸尿裤都是驾轻就熟的。接着,他将轮椅推到坐便器的位置,调低座椅。实际上这部轮椅的座位是中空的,使她们不必移动到坐便器上就可以解手了。
接着,樊穆宇开始替吉娜按压小腹,挤出膀胱里尿液。过程中,吉娜并未睁开眼睛,也许多少仍有点害臊罢。因为不看,所以她感觉不到樊穆宇的动作。直到听见液体淅淅沥沥流出的声音,她的脸才又红透了。
“小楼一夜听春雨!”樊穆宇突然用中文吟了句诗道。
“你在说什么啊?”吉娜睁开眼睛不解的问道。
“嗯……我待会儿把它发到你的手机上,你拿去问芊芊吧!”樊穆宇想想还是不要解释了,难道要现在告诉她,意思是“我在小楼上听了一夜的雨声”,那还不是找“拧”么!
“肯定不是好话!快告……”吉娜瞪着樊穆宇道,但她看见水蓝色迷人的眼眸后,就再也问不下去了。
“扶住我!”樊穆宇“命令”道。
“哦!”吉娜也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干嘛,却也乖乖地伸出手扶住他的肩膀。待她看清楚樊穆宇正在用纸巾擦拭她的私处时,她又“呀”的一声闭上了眼。
樊穆宇只觉吉娜可爱得紧,他一手拿着新纸尿裤,托在吉娜的私处。然后用一只手环抱住她,轻松地让她的身体离开轮椅,把纸尿裤穿过她的私处,对准、固定、系好袢扣,一气呵成。最后,他没有忘记把吉娜的连裤丝袜给提上来,捋平整。
“诶!”羞得身子僵硬的吉娜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樊穆宇几乎扛了起来,重心完全靠在他身上。
“好了!”看来樊穆宇没打算再放下吉娜,在她圆润的PP上拍了一记后,就两手一顺又横抱起她,回房去了。
再次钻进被子,两个人突然陷入了片刻莫名的沉默。
吉娜平躺着,双手交错,美目微阖,玉容潮红,像极了等待帝王宠幸的嫔妃。而樊穆宇则侧着身,头还是埋在她的胸前,一条腿横压在她双腿上,脚还在她光滑的肌肤上隔着丝袜来回磨蹭着。
“我想睡会儿。”樊穆宇保持着压在吉娜身上的姿势不变,道。
“嗯……好啊,那你睡吧!我陪你。”吉娜先是一愣,随即善解人意地点头道。她知道樊穆宇真的累极了,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那个了……这个时候,她不该想入非非的(脸红中)。
“不过再次之前,你得换个睡姿!”樊穆宇突然挺起身,先给了吉娜一个轻吻。
然后,吉娜的身子被侧卧起来,背后垫了几个枕头,无力的双腿被另一双夹着,或许她并不知道。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感觉得到的温暖,来自紧挨着她的这个“大个子”,也许还要加上“帅哥”二字。
她很满足,真的……
“呃呕……”突如其来的恶心叫吉娜连忙捂住嘴,一阵干呕。
“唔?……”樊穆宇在她怀里动了一下。
“……”吉娜忍住胃中的翻江倒海,不敢出声。
还好,樊穆宇已经睡着了。


“嗡嗡——”手机振动器的颤抖,把正在出神的吉娜吓得一个激灵,是樊穆宇放在枕头下的手机在“哆嗦”。吉娜不懂中文,但手机屏幕上“言语晴”三个汉字,却是为数不多她认识的汉字中的三个。除此之外,她还认得“樊穆宇”、“杜芊芊”,以及她自己名字的汉字“吉娜”。
“喂,小言,我是吉娜。”吉娜怕吵醒樊穆宇,飞快地接通了电话,轻声道。
“诶?……”言语晴似乎对吉娜的声音有点措手不及,明显愣了一下才问道:
“咳咳,樊穆宇呢?”
“他刚刚睡着了,有事儿吗?”吉娜捧着嘴道。
“……”听筒突然沉默了。
“喂,小言你在听吗?”吉娜奇怪道。
“咳咳……可以叫醒他吗?我有事情跟他说。”言语晴的语气多少有些古怪——酸酸的。
“很着急吗?要不先告诉我,我待会儿转告他。他刚刚才睡着了……”吉娜倒也未察觉到言语晴口吻的异样,她心里只有樊穆宇。
“我来听吧!”樊穆宇睡得并不深沉,竟醒了。他并不睁眼,只向吉娜伸出手,吉娜只得无奈地将电话递到他手里。
“啊!可以可以……”言语晴被吉娜问得恍然大悟,赶紧尴尬地笑道。
“可以什么?”樊穆宇揉着有些痛的额头问道。
“诶!怎怎么变成你了?”言语晴被听筒里樊穆宇的声音吓了一跳,也条件反射地讲起了中文。同时,那疲惫沙哑的声音也叫她心痛莫名。
“赶紧说事儿?”樊穆宇不耐烦道。他刚刚的确睡着了,这样突然醒来,感觉身体极其难受。
“喂,你就不能态度好点吗?”言语晴气道。
“希望你真有重要的事情说,否则……”樊穆宇又开始无名火四起。
“否则怎样?你……算了!看在吉娜和芊芊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是这样的,刚刚医院说要在半小时后给凯瑟琳做一个脑部造影,希望你……你们能尽快过来。”言语晴竟然没有发火。
“我们马上过来,大概……20分钟后到!谢谢!”樊穆宇瞬间清醒了。
“喂你等等……”言语晴下意识地叫道。
“还有事吗?”樊穆宇毫无感情地问道。
“额……没有了。”言语晴愣了一下,放弃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神经。
“再见!”樊穆宇飞快地挂掉了电话。


第十回
日本脊髓损伤研究所东京分所


一辆银白色的日产商务车停在了研究所的门口。车门打开,首先跃下的是三名满身匪气的黑衣壮汉。其中两个快速跑到车尾打开后备厢,从里面取出了两部轮椅。把轮椅展开后并排放在了车门前,锁好刹车。然后其中一个黑衣男毕恭毕敬地对着车内道:
“苍井姐,可以了!”
“嗯,来抱我下去!”妩媚如妖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是!”黑衣男点头应道,接着探身进车厢,从车里抱出了一个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女郎——苍井早妃。厚厚的皮草,裹着她玲珑的身段。
“您小心头!”黑衣男小意地提醒道。他小心翼翼地抱着苍井早妃,将其放进轮椅的动作轻柔且干净。他貌似心无杂念,但额头已经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的喉间还不停地吞咽着。
“我很重吗?”苍井早妃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坐姿,把“瘫痪”的双腿拖上脚踏板,一边眯着媚眼打趣道。
“不会,苍井姐非常轻!”黑衣男赶紧摇头道。
“那你还出了这一头汗?来,我给你擦擦!”苍井早妃说着掏出一块手帕,往黑衣男脸上擦去。
“不麻烦苍井姐,我自己来!”黑衣男紧张地闪开苍井早妃的玉手,连忙扬手用袖子擦拭额头的……冷汗。
“哈哈……有必要吗你!”苍井早妃笑得花枝乱颤,白了他一眼也不再为难他,抬起玉手指了指车里,道:
“去,把我那妹妹也抱上轮椅吧!”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车里另一个悦耳的女孩声音,断然拒绝了苍井早妃的“美意”。
“呵呵……也好,帮她把轮椅推过去!”苍井早妃对女孩的反应似乎并不意外,捧嘴笑道,同时自己拨动轮椅从车门处移开。
“可以了雪小姐!”黑衣男对车里的女孩同样恭敬,他还将车门开到了最大。
“谢谢!”车里的女孩冷冷应了一声。
片刻后,一对精致的水蓝色高跟鞋,出现在了诸人面前。藏在高跟鞋里的是一双娇小却柔弱无力的脚,特别是当脚被移动的时候,她的踝关节竟完全松弛着,对双脚没有丝毫的控制力。而且,这双腿明显不能自主运动,是被外力拖动的。
这时,女孩把头从车厢里探出,那是张比苍井早妃更加动人,更加脱俗,但此刻却异常冷若冰霜的美丽容颜——内山雪。她目测了一下轮椅的位置,感觉应该没有问题。这才将自己瘫痪的双腿送出车厢,她人其实还坐在车里,双脚却挂在车门外。幸好,这辆车的底盘不高,内山雪的脚不至于悬空,那样的话,鞋子可能会从她脚上滑落。因为她的脚上,还穿着光滑的丝袜。不过,她的脚没法踩实,足尖无助地抵着地面,脚跟也已快从鞋里脱出。她赶紧把身体往外挪了挪,使脚能完全落在地上。把轮椅往身边更贴紧些,她才两只脚摆到了踏板上。一手为支点撑在轮椅座垫上,另一只手抓住车顶处的拉手,随着她竭尽全力地使劲一拽,她半瘫的娇躯从车里略显狼狈地落在了轮椅上。
“呼……”将身体做好,内山雪长吁出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
对于东京脊损研究所(下略称:“东研所”),内山雪并不陌生。因为当初做完脊损手术之后大概一个月,她就被转到了这里,接受专业的脊损康复治疗。只是,后来她急于返回德国见樊穆宇,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月后,她就匆匆出院了。
作为东京乃至全日本最权威的脊损治疗机构,在“东研所”订购到适合苍井早妃MM用的轮椅,应该不是难事。难的是,她能否瞒过这些脊损治疗领域所谓专家们的眼睛。其实,这只是苍井早妃入戏太深罢了,只要你愿意出钱,谁会在意你是不是真的瘫痪。谁规定,没有瘫痪的人就不可以坐轮椅呢?
当一行人——两个年轻的轮椅美女和四个黑衣壮汉(加一个司机),走进研究所前台的时候,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目光都齐刷刷集中到了他们的身上。不过下一秒,那些或惊讶、或猥琐、或八卦的眼神,就全部怯生生地投向了别处。原因很简单,四个黑衣壮汉用犀利的眼神环顾一周,那种散发出的邪恶气场,足以让一般人胆战心惊。
由于已经提前进行了预约,他们直接在导诊小姐的带领下前往位于二楼的辅助器材中心。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


凯瑟琳是在昏睡的状态下接受脑部扫描检查的,直到被护士推回病房,她仍没有转醒的迹象。
“你们去陪着凯瑟琳,免得她醒了却看不见我们在。我去问问情况!”樊穆宇跟吉娜、杜芊芊交代了一句,便跑了出去。
“诶?喂!你……你等等我……”被透明的言语晴虽然气得咬牙切齿,还是跟了过去。
“樊先生,是好消息!”看见樊穆宇火急火燎地“闯”进来,主治医师连忙微笑道。
“是吗?什么情况?”樊穆宇最近绷得太紧,神经过度敏感,医师的话反而叫他双眉紧皱。
“你看!”医师指着凯瑟琳的片子道:
“这是之前的片子,在这里有大量的血块凝集,但是看今天这一张,这里的血块几乎少了2/3多。”
“那么……”樊穆宇知道是好消息,却不又不敢确定。
“那么,血块溶解的速度超过我们的预期,从现在的情况看,最多一个礼拜快则三两日,她脑中的血块会完全溶解。”医师胸有成竹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学脑病专业的,您可不可以说得直接点!”樊穆宇觉得自己根本没法思考。
“我们初步判断,基本上排除血块对其他脑神经的器质性损害,她应该很快就能完全清醒,而且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留下。”医师说得有点眉飞色舞了都。
“那她的脊髓损伤……”樊穆宇倒显得很冷静,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神经伤害不可逆!你可能比我更清楚这一点。等她的伤口愈合的七七八八,就可以转去东研所了。康复理疗,将成为她今后人生中最为频繁的活动。当然,心理治疗比物理治疗更为重要,请谨记!人生还很漫长,对于她尤其是!”医师拍拍樊穆宇的肩膀,颇有点语重心长。
离开医师办公室,樊穆宇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凯瑟琳能“完全清醒”,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她一直这样昏昏睡睡的,叫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生怕她会突然哪天睡着了醒不过来。他这两天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失语、失聪,只是他不敢问罢了。虽然之前凯瑟琳短暂的苏醒时,曾和他“交流”过,可那或许只是他的错觉,他仅仅是读懂了她的唇语而已。但是,一旦她真的清醒了,可以思考了,那其他更加棘手的问题也就接踵而来了。那些他和她都必须直面,又不敢面对的问题。
他承认,在这一刻,他很想当个懦夫!
突然,一个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喊声惊醒了他——
“……宇……你在哪儿?……宇……”居然是凯瑟琳的声音!!
这一惊非同小可,而下一秒杜芊芊就划着轮椅撞入了他的视线。
“小宇快快……凯瑟琳醒了,她她在说话……她在找你……”杜芊芊已经语无伦次了。
“诶!?”樊穆宇却愣住了,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快去啊!”一直在他身后默默跟着他的言语晴,急得狠狠推了他一把。
“凯……凯瑟琳!”樊穆宇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冲进了病房。
“呜呜……”看着樊穆宇的背影,言语晴终于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病房里
“凯瑟琳你冷静下来,他马上就来了!你别激动……”吉娜一手抓着凯瑟琳的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劝慰道。
“宇……樊穆宇……”凯瑟琳却情绪失控似的,眼里充满了惊慌和无助。她的手虽然被吉娜握着,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力量。她努力地转动着脖子,虽细微但是可以看到她的玉颈仍可以动弹,可她肩膀下的身体完全一动不动,仿佛和头部脱离了一样。她的头颈已经醒来,而她的娇躯却依然还睡着。
也许,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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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7: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回
日本脊髓损伤研究所东京分所
看着导诊小姐一个人在前面紧张地低着头快步疾行,苍井早妃就媚笑道:
“呵呵,这位小姐,你有没有顾及一下我们两个残障人士的移动速度呢?”
“啊!?对对对……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导诊小姐吓得花容失色,立定在原地哆哆嗦嗦地猛道歉。
“苍井姐,你就别吓人家了!”内山雪看得于心不忍道。她瞪了苍井早妃一眼,快速移动轮椅到导诊小姐的身边,轻轻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安慰道:
“你别怕,他们不会对你怎样的!”
“呜呜……”这不劝还好,内山雪这一劝之下,小姑娘反倒哭了出来。
“哈哈哈,你看看你,把人家弄哭了吧!”苍井早妃娇笑道。她同时示意四个黑衣男只需远远跟着她们就可以了。然后,她也学着内山雪把轮椅移过去,握住小姑娘的另一只手道:
“呵呵,你看姐姐像坏人吗?”
“呜呜……”小姑娘眨着惊魂未定的眼睛,看看轮椅上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终于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走吧!”内山雪拍了拍小姑娘的手,转起轮椅前行。她饶有深意地看了苍井早妃一眼,这个在不久之前还嚣张跋扈的黑道女人,现在居然会如此亲切地握着一个陌生人的手,温柔的安慰别人。恐怕连她本人也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中,内山雪的温柔善良、与世无争已经在潜移默化着她。
这时,她们已经进入了辅助器材中心,琳琅满目的轮椅、支架、拐杖和各式各样的康复用品,苍井早妃觉得相当新鲜,颇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这叫旁边的内山雪很是无语,她一边用眼神示意苍井早妃保持“冷静”,又更加确定这个家伙就是个天生的“P”。
这时她们离预约的时间尚早了十来分钟,里面还有别的病人在,于是她们在休息区域稍作等候。
“你们……”看看黑衣男都没有跟进来,小姑娘才小心地开口道:
“你们俩是朋友吗?”
“我们?对啊!我们是好姐妹!呵呵……”苍井早妃瞟了下一脸无奈的内山雪,妖媚地笑道。
“那你们的腿……怎么会……”小姑娘问得吞吞吐吐。看来真是涉世未深的小孩子,居然如此直接地问出这种问题来。
“额这个……”内山雪玉容微变,不知如何回答。
“是意外……”苍井早妃突然接过话道。而且她的语气立刻就有了悲伤的感觉,眼睛都湿润了。
“诶!?”内山雪心想这个人是学表演的吧!
接着,苍井早妃开始向小姑娘讲述自己“瘫痪”的心路历程。看来,她为了能更为深刻地融入角色,她早已编好了一段凄美浪漫的故事。
故事是这样的……
美丽的女孩由于贫苦的家庭环境,被迫沦落为夜店小姐。偶然的机会,她被年轻的黑帮头目“英雄救美”。天生对英雄的崇拜情结,使她轻易地陷入。不久,她成了他的女人。然而,桀骜不驯的男人身边,她却不是唯一。在与其他女人的争风吃醋和勾心斗角中,她起初屡屡受挫,心力交瘁。后来,她开始改变,为了留住自己的男人,她变得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就在她地位逐渐稳固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一次男人带她外出,遇到了其他帮派的报复围攻。原本躲在男人身后的她,在看见一把匕首试图偷袭刺向男人的时候,她义无反顾地挡在了男人的身前。男人安然无恙,匕首却刺穿了她的脊椎……
“……虽然我永远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却成功获得了他的心……”苍井早妃绝不是盖的,在前半部真实经历的烘托下,她讲得如泣如诉、一字一泪。连明明知道她会瞎掰的内山雪,在这时也忍不住滴下泪来。虽然,后面所谓的“意外致残”的故事纯属扯淡,但她已经完全入戏,在那一刻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瘫痪的。而且她与角田勇的纠葛,也的确令她伤心欲绝,在她汹涌的泪水里面,有一多半都不假。更别说一旁很傻很天真的小姑娘,早就哭得稀里哗啦,无法自持了。
内山雪则一脸鄙夷地看着沉醉于表演的苍井早妃,越来越觉得她或许真的可以帮助自己逃离角田勇的魔爪。她有预感,过不了多久,角田勇也真的会爱上这个“奥斯卡影后”。
“雪姐姐,那你呢?”小姑娘抹着泪转头问内山雪。
“我……我是生病,椎管瘤。”内山雪的“表演”就更加自然了,她眼中只流过一抹淡淡的黯然,接着轻轻道:
“突然有一天觉得脚发麻,腿没力,送到医院不久,下半身就失去知觉了。后来虽然做了手术,但是瘤体太大,脊髓完全损伤,医生说,再也好不了了……”
这是内山雪早已经烂熟于心的故事,基本上她自己也被这个自我暗示给催眠着,她已经在潜意识中认为她就是这样截瘫的。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住院部


“凯瑟琳!”樊穆宇的呼喊终于如期而至,短短的几秒钟,对凯瑟琳而言似乎寻找了他一个世纪那么久。
樊穆宇飞快地来到凯瑟琳的床前,握住她另外一只玉手。可以看到,他的双手微微地颤抖着。
“凯瑟琳,我在这儿!对不起我走开了,我刚刚……”
“宇……我动不了,我全身都动不了!我感觉不到你……我是不是……”凯瑟琳果然完全清醒了,她立刻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她马上感到了恐怖和绝望。她照顾了吉娜相当长的时间,对于脊髓损伤一点也不陌生。“瘫痪”这两个字,迅速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嘘——,凯瑟琳你先听我说好吗?”樊穆宇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间,柔声道。
“呜……嗯……”凯瑟琳深吸一口气,轻点螓首,同时眼泪决堤。
“别哭啊凯瑟琳,呜呜……”一边的吉娜也捂着嘴痛哭着,用手帕不停地擦拭着凯瑟琳脸上的泪水。
言语晴也推着杜芊芊围到了床边,二人均是无声饮泣着。
凯瑟琳终于醒来,可是对所有的人而言,似乎“悲”反而多过“喜”。
“凯瑟琳,你总算是肯醒过来了!你不乖,爱睡懒觉!”樊穆宇也伸出一只手轻轻点了点她的俏鼻道。他虽然极力克制自己情绪,但是通红的双眼里仍噙满了水珠。
“……”凯瑟琳的情绪明显好转着,樊穆宇的话仿佛是灵丹妙药,而他水蓝色的双眸更是有魔力一般。
“凯瑟琳,你还记不记得?之前你醒过一会儿。那时我告诉你,你受了伤。”樊穆宇用尽量平静缓和的语速道,虽然他的五脏六腑都在颤,他紧握凯瑟琳柔荑的双手同样难以抑制的抖动着。只是,凯瑟琳并不能感觉到罢了。
“嗯……”凯瑟琳虚弱地眨了下美眸,表示她记得。
“你的伤势不轻,咳咳……”樊穆宇发觉自己的声音也要颤抖了,他赶紧假装咳嗽,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只是一瞬间,就又听他以刚才的口吻接着道:
“你的头曾经被重物撞击,导致你脑中出现血块,才使你晕迷了这么久。你还记得什么撞到你的吗?”
“应该……应该是行李箱落下来了……”凯瑟琳微微蹙眉答道,眼中也闪现出惊慌之色。她显然是想起了当时飞机失事的情况。


第十二回
“凯瑟琳,你想想,行李怎么会落下来呢?”樊穆宇发现她神色有异,却依然追问着。
“飞机……飞机……”凯瑟琳脸上的惊恐愈发厉害,眼眸顾盼左右,似乎抓不住焦距。
“宇……”
“小宇……”
吉娜和杜芊芊同时轻呼道,她们担心凯瑟琳会受不了,毕竟她才刚刚清醒。
樊穆宇此时此刻同样面临着痛苦的决断,他比任何人更加心疼凯瑟琳,可是他知道,从她清醒的一刻开始,他就必须要狠下心来了。凯瑟琳本是三个女孩中最成熟的一个,虽然杜芊芊的较为年长,可自从患上抑郁症后,她的心智便不甚健全了。成熟的凯瑟琳在生活里一直扮演着大姐姐和管家婆的角色,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她给予其他两个女孩甚至樊穆宇以照顾和安慰。但如今,情势完全逆转,她一夜之间竟变成了最离不开人、最需要人照顾的一个。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无疑会严重打击她,恐怕会摧毁她对生活的信心。然而,瞒也是瞒不住的。一旦她清醒了,她立刻会明白自己怎么了。与其用谎言拖得一时半刻,还不如跟当初告诉吉娜一样,以实相告。他宁愿赌一次,视凯瑟琳的反应,再做应对之策。他不愿凯瑟琳会成为另一个杜芊芊,为所谓“善意的谎言”,而最后抑郁甚至心智失常。他相信他可以稳得住凯瑟琳,让她度过最黑暗的时光。
樊穆宇认为,当年杜芊芊之所以会发展成为抑郁症,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没有陪在杜芊芊身边(自我感觉超好型!以其时才高中生的他,又怎能有如今的心智和想法呢?)。
“飞机落入海里了!”樊穆宇说道。
“落入海里?我们……遇到……空难了……”凯瑟琳的焦点在樊穆宇水蓝色的眼睛上对准,她仿佛没听清樊穆宇的话。但是,当时在飞机上发生的一切却突然像被启动了开关似的,在凯瑟琳的脑海里播放起来……
机身恐怖地摇晃着,警报声与物品相互撞击的响声夹杂着绝望的哭喊……她和乘务长在过道里大喊着什么,她已经记不得了。突然,她的视野一黑,一个坚硬的物体撞在她的头上。“咔嚓”她分明听见骨骼断裂的声音来自她的后颈,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她失去了意识……待她悠悠转醒,四周漆黑一片,她头脑清醒,却感觉身遭束缚、动弹不得。当时,已经呼吸困难的乘务长把氧气让给她,告诉她飞机掉入了大海。然后,随着又一次强烈的震动,她终于陷入了昏迷……
“呜呜……她……她们呢?……她们怎样了?呜呜……”泪水随着记忆的回归而彻底崩溃,只是樊穆宇希望的结果。凯瑟琳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宣泄情绪。而且,凯瑟琳比他的估计还要好得多,她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同机组的姐妹们。这说明,她虽然痛不欲生却仍未失去理智。当然,这只是万里长城第一步。
“相信我,她们都很好!”樊穆宇用温柔又不失说服力的口吻道,他始终保持与凯瑟琳的视线相连,水蓝色的目光仿佛是催眠的“魔法”一样。
“那就好……还有人受伤?有没有人……”凯瑟琳的情绪波动着,但她显然期待着樊穆宇的回答,对他深信不疑。
“受伤的的确人不少,有100多人,你是受伤最重的几个人之一。另外……有三位60多岁的老人家……没有能够挺过来。”樊穆宇缓慢地说道。
“三位老人家?哦不……是他们!”凯瑟琳竟然记得起是哪三个老人,因为那趟班机上超过60岁的老人只有三位,她的脑子应该没有后遗症了。
“他们走得很安详,但愿,他们三个人一道去不会孤单……”樊穆宇接过吉娜递过来的手帕,擦着凯瑟琳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呜呜……宇,我……”
“嘘——”樊穆宇意识到凯瑟琳要说什么,他果断伸出手指挡住她血色尽失的玉唇上,摇摇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现在全身都动不了,而且从这里开始就没有知觉了。”樊穆宇指着她的锁骨处。
“……”凯瑟琳咬着下唇,等着樊穆宇说完,她心中隐隐已有了答案。
“行李箱不仅砸到你的头使你昏迷,而且巨大的冲击力……还弄伤了你的脖子!”樊穆宇开始感觉到无法抑制的心痛在蔓延。
“脖子?是脊髓损伤……”绝望的目光再度出现在凯瑟琳眼中。
“是的,颈椎段脊髓损伤!”樊穆宇觉得自己很残忍。
“我会瘫痪吗?”凯瑟琳竟先问了出来。
“不完全截瘫!”樊穆宇果然没有隐瞒。
“不完全?可是我……”凯瑟琳的目光终于离开了樊穆宇的视线,她极力想含胸低头却不成功,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身体是否还在。
“你现在还处于脊髓休克期,所有运动功能和感觉都完全消失。等过了这个时期,会慢慢恢复的……”樊穆宇此刻闪烁的目光,正好被视线离开的凯瑟琳给忽略了。
“是吗……”凯瑟琳的目光变得有点失焦,她明白樊穆宇的心情,她舍不得让他为难,但她心里已然明暸了自己伤情的严重。
“凯瑟琳……”
“我没事,让我哭一会儿……”凯瑟琳突然艰难地扯了扯嘴角,冲着费用挤出了一个憔悴的笑容,泪珠似线断。
“额……”这一下,却真正叫樊穆宇无法招架了,在他眼中挣扎多时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呜呜呜……”一时间,病房里哭声一片。
“宇,我……我以后不能……照顾你了……”凯瑟琳分明不是要说“照顾”二字,可她却硬生生吞下了到嘴边的话。
“我一定会照顾你的!照顾你一辈子!”樊穆宇说这句话时没有半点犹豫,眼睛也没有离开凯瑟琳。
“傻瓜!那吉娜怎么办?”凯瑟琳故作轻松地笑道,眼光温柔地投向吉娜。
“!?你说什么呢?我们都会照顾你的,直到你康复……”吉娜心中一痛,随即道摇着头急道。
“康复?怎么康复得了!我自己知道,你们不必安慰我……”凯瑟琳惨然笑道,眼眸再次失去焦距,不知在想什么,但是因绝望而心灰意冷的神色,却愈发浓重。
“凯瑟琳你听我说!”樊穆宇似乎不管不顾了,他将脸凑近到凯瑟琳鼻息可及的位置,让他的气息可以笼罩着她。
吉娜不敢抬头看樊穆宇,她知道那很可能是她承受不起的结果。
“凯瑟琳,你必须给我活下去!我命令你!我求求你!你、吉娜还有芊芊,你们都是我最重要、最亲密的人,我要你们都好好的活着!无论以后你会变成怎样,我们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照顾你,绝不让你孤独!”樊穆宇的话不可谓不煽情,他用尽量慢的语速一字一句地说出这番话,周围的吉娜、杜芊芊和言语晴都颇有被迷惑的失神。
但是,凯瑟琳的反应却出奇的冷……
“我想……我不能马上答应你!因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凯瑟琳的焦距再次回到樊穆宇脸上,目光复杂而疲倦。
“好吧,我不逼你。但我发誓我不会放弃你!求你也别放弃你自己!”樊穆宇知道现在应该适可而止了。
“谢谢你!”凯瑟琳的这声谢说得意味深长,叫樊穆宇心中不禁一颤。他似乎低估了凯瑟琳的心理年龄,或者,他是低估了自己对凯瑟琳的影响。他开始觉得没有把握了……


第十三回(番了个外!)
日本脊髓损伤研究所东京分所
离苍井早妃预约的点还差几分钟的时候,排在她们前面的人终于出来了。
一个挺拔高瘦的青年男子推着一部纯白色轻便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是一位气质清新的少女。清新少女秀眉微蹙,淡淡的忧伤似有若无,能感到她平静外表下的自怨自艾。而与随他们一同出来的医师交谈着的男子,也是不自觉的长吁短叹,怨天尤人。不过,二人举止亲密,眉宇间露尽绵绵情意,显然是一对璧人。从清新少女身体情况来判断,截瘫的时间应该不久,脊髓损伤的平面大概在T6到T8。但见她的双腿纤细修长,却有点颤颤巍巍不由自主的抖动,使她不得不时时用手按着膝盖,似乎如果不这样的话她的腿就会随时“跳起来”。这说明她多半是不完全截瘫,而且伴随着比较强的痉挛。也可能是因为刚换了新的轮椅,她的身体还在适应之中,所以痉挛得相对严重些。
就在这时,一个小意外发生了——
“咯噔!”
“哎呀!”
突兀的一声异响和清新少女的娇呼,吓了她们一跳,也让交谈中的男子和医师停下了。
“怎么了,美纪?”男子紧张探下身地问道。
“脚……鞋……”被唤作美纪的清新少女面露羞恼之色,指指自己的脚道。
“啊!?”男子低头一看,发现美纪的左脚落到了地上,而鞋子却“不翼而飞”。而她的左腿正在以相当夸张的幅度抖动着,她虽然极力按着,却仍然不见好转。
“没事没事……”男子一边安慰着,一边毫无顾忌地将美纪的脚捉起,放在自己的膝上,以熟练的手法按摩她的小腿和关节。整个过程,男子极其耐心地不断叫她放松,告诉她没事,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很快,美纪的腿不再痉挛,她刚刚略显失控的情绪也稳定下来。男子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转身去给她找被踢飞的鞋子。
“给你!”一个娇媚的女孩声音道,竟是苍井早妃提着一只鞋坐在男子的身后。
“谢谢!”男子接过鞋子,礼貌地朝苍井早妃点头谢道。对如此妩媚至极的女人,男子竟没有半点流连。
“谢谢!”美纪也朝苍井早妃轻轻欠身道。她这才注意到原来还有漂亮的两位轮椅女孩在,而这两个女孩的外形都较她出色得多。
“这两天天气冷,痉挛又严重了,你腿上的袜子太薄了,你还要穿高跟鞋!”男子宠溺道。见他温柔地把鞋子套回美纪的左脚,很自然地用手搓了搓她穿着加厚黑色丝袜的腿。
“冷又怎样?反正我的腿脚都没知觉的!人家喜欢穿高跟鞋嘛!”美纪有些任性地道:
“坐轮椅本就丑死了,人家要漂漂亮亮的……”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了。
“怎么会丑……”男子摇摇头。
“你很美啊!即使坐在轮椅上也是!”内山雪转着轮椅滑到美纪的身边道。
“美?我比你们差远了!”美纪低下头,有些自惭形秽道。
“谁说的?”男子连忙拦在美纪的身前,他仿佛下意识地又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急道:
“你一点也不丑,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坐在轮椅上!”
“佑介君,你别这样!我已经好不了了,我们明天还是不要结婚了!”
“结婚!!”内山雪和苍井早妃同时惊呼道。
“美纪别说傻话!明天的婚礼一定会如期举行!以后你爱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好吗?”佑介假装生气道,但后面又变成央求了。
“呜呜……”美纪终于哭了起来,嘤嘤道:
“佑介君,我该怎么办?呜……我不想出门,不敢与人对视,我甚至害怕每天早上的醒来……我知道这样不行,可我就是没办法!要不是为了父母,要不是为了你……我恨不得……”
“美纪!你别说了!”佑介捂住了美纪的嘴,打断道: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结婚以后,我们就搬到乡下去,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我们……”
“没用的!”美纪把佑介的手拉开,摇头道:
“从头再来?怎么可能从头再来!我的腿可以重新变得健康,不再需要轮椅吗?我还可以重新站立、行走、奔跑、跳舞吗?不行!不行了……我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美纪……”
“没错!你回不去了!就跟我们一样,我们也回不去了!”内山雪突然插道。
“雪?”苍井早妃一愣,不明白内山雪的用意何在。
“你们是谁?我们的事不用外人管!”佑介一侧头,颇为不友善地道。
“你难道不想明天的婚礼能顺利举行吗?”内山雪反问道。
“这……”佑介语塞。
“我也坐在轮椅上,你不觉得我更能理解美纪的心情么?”内山雪的语调轻柔,却有着莫名的说服力。
“美纪是吧,我叫内山雪。我也是在今年因为生病而截瘫的,医生说我是完全性瘫痪,这辈子都不会好了!”内山雪将轮椅贴近美纪,轻轻道:
“你呢?是事故吗?你们俩……”
“……”美纪仿佛有点介意与陌生人太亲密,而警惕地试图后移轮椅,却发现轮椅被佑介紧紧拉住。
“我来说吧!我叫松本佑介,她是宫崎美纪,我的未婚妻!”佑介似乎决定了求助于内山雪,于是不让美纪逃避,也不顾她生气的表情,自顾自开口道:
“我们今天是来取为明天婚礼特意订制的白色轮椅的。”
“哦——!”内山雪和苍井早妃同时恍然大悟,都看向美纪身下的雪白色的轮椅,的确出奇的精致。
“……”美纪却一声不吭地转过了脸。
“大概5个月前,美纪在横穿马路时被车撞倒,使她下半身瘫痪。我们本来打算八月底结婚的,也不得不延期到现在。起初,美纪要取消婚约,说她成了残废配不上我。我知道,她其实是不愿意拖累我。可是我真的不介意!我爱的是她的人,无论她能不能站,会不会走,我都要娶她!”
“呜呜……”美纪瘦弱的肩膀开始抽动着。
“后来,我天天缠着她,求她,用尽一切办法,讲完所有好话。也许是她觉得我太烦人了,终于有一天她答应我不取消婚约了。你们知道那时我有多开心吗?根本不亚于当初求婚成功的喜悦。一个月前,我们来定制了这部白色轮椅,为的就是她能以更美的样子出现在婚礼上……”
“够了佑介君,你别说了!别人只会当成笑话来听!”美纪冷冷道,不让佑介再说下去。
“美纪……”
“没错!或许有人会把别人的痛苦当做笑话听。但我是不会的!因为我和你一样,这辈子片刻也离不了身下这个带轮子的东西了。”内山雪摇摇头接道:
“你的痛苦,我不比你少。而与我比起来,你却幸福得多!至少有个这么爱你的人,对你不离不弃。而我……还能不能找到那个爱我的人都不知道。很可能,今生今世我都见不到他了……”动之以情,内山雪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水。
“可是……”美纪似乎开始动摇了。
“啧啧啧,小妹妹你这样就不对了哦!”苍井早妃妖魅般的声音也突然出现了,她熟练地转动轮椅来到二人身边,道:
“多好的男人啊!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呢?有几个男人能在你失去健康之后,还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呢?你如果不抓住他,或许会有很多女人高兴的!比方说……像我!”
“!?”其他人明显还没反应过来苍井早妃想干嘛。
“佑介君,我的名字是苍井早妃。不瞒你说,我目前也是单身,如果美纪她实在不愿和你结婚,你可以考虑考虑我哦!呵呵……”苍井早妃一手搭在佑介的肩头,一手捂嘴娇笑道。
“诶!你说什……什么?”内山雪吓了一跳。
“你你……怎么可以……我我……”美纪对这一着也始料未及,一时间羞怒交加,张口结舌。
“美纪你别着急,我是不会……”佑介见美纪激动起来,赶紧安慰道。
“佑介君不用这么快拒绝,你先看看我再决定也不迟啊!”苍井早妃打断佑介的话道,同时她的一只玉手在佑介脸颊上点了一下。
“你……诶!!”佑介对苍井早妃如此大胆的“表白”措手不及,又惊又怒,狠狠瞪向苍井早妃,却正好与她眯成丝般的媚眼相触。可能是没想到她的脸已经自己如此之近,几乎挨上,他明明已到嘴边的话竟被硬生生吓了回去,只将脸涨得通红。
“佑介君……”这一幕落在美纪眼中就完全成了别的意思,一股强劲的酸味直冲脑门,醋坛子被打翻。
“其实……我觉得你也不错哦!”内山雪竟也羞答答地道。她立刻明白了苍井早妃的用意,她无非是想激一激美纪。让她认清自己的心——她根本离不开佑介。于是,内山雪也推波助澜起来。
“你们……”美纪从未想过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被气得杏目圆睁,俏脸刷白,声音都有点哆嗦了。
“美美纪你别生气,我……”佑介也被突如其来的“桃花运”给搞蒙了,但一左一右两大超级美女,即便她们都不良于行,但男人始终是男人,就算佑介对美纪情比金坚,可出于男性的本能,如斯美色当前仍难免叫他心猿意马,方寸大乱。
“好好好……”美纪简直要气疯了,突然一拨轮椅就要离开。
“美纪!”佑介瞬间清醒过来,飞快地冲了过去,跪在她的轮椅前,急道:
“美纪,对不起对不起,我……”佑介是那种一紧张就张口结舌的类型。
“佑介君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早就应该离开你的,是我对不起你才对!对不起,拖累你这么久!祝你幸福!”美纪被迫停下来,她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心灰意冷道。
“不——!”心急如焚的佑介终于“爆发”了,他大吼着居然一把将美纪从轮椅上抱了起来。
“呀啊——!”美纪吓得紧紧搂住了佑介的脖子。
这时佑介也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场了,他把美纪瘫软的身子顺势横抱,在美纪惊慌失措的眼神下,他低头以吻缄唇。
“唔……”美纪娇躯一震,便即刻融化在佑介的深情一吻中。
“呵呵……”内山雪和苍井早妃却是极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过了一会儿……
“答应我,不可以离开我,想都不可以想!明天,你必须嫁给我!”佑介不舍地离开美纪的唇,温柔却无比坚定地道。
“呜呜……我答应!”终于,美纪含泪点头。
包括内山雪、苍井早妃在内的诸人人(小护士和医生)也都感动地落下了泪水。
几乎在同时,“吧嗒、吧嗒!”两声响起,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再看,只见佑介亲昵地捏捏美纪的俏鼻,美纪红着脸,顽皮地吐吐舌头不好意思道:
“鞋子又……掉了……”
“呵呵,没事!我会一辈子帮你捡鞋子,穿鞋子的。”
“那你还要给我按摩腿好不好,因为你一不按摩,她们又该不听话了!嘻嘻……”
“好……”
……
“怎么样?有没有觉得自己帮到别人,也是挺开心的事情!”
“是……是是个屁啦!我我……我是真的觉得那个佑介是个好男人!如果被他看上,应该也不错啊!”
“那你的勇哥呢?”
“他?他又不在乎我的。”
“问题是,你在不在乎他?”
“我才不在乎……他呢……”
“那你今天来这里干嘛?还要莫名其妙的坐轮椅,明明腿就没事……”
“嘘——你要死啊!小心被别人听见!”
“唔……”
“额……二位小姐,请问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到你们呢?”
“诶!咳咳……她想定制一部轮椅。”
(番了个外篇完)


第十四回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住院部


樊穆宇、吉娜、杜芊芊三人从德国到日本的第7天;
凯瑟琳受伤入院治疗的第8天;
日本海空难发生后的第9天……
接下来的日子,无论对凯瑟琳本人还是樊穆宇,乃至杜芊芊和吉娜而言,都是痛苦甚至残忍的。由于,凯瑟琳意识的彻底清醒,一些在她昏迷状态下无法进行的检查和治疗得以实施。比方说,对她脊髓损伤程度的阶段性评定,现阶段则是判断她是否度过已经了脊髓休克期。因为脊髓的休克期通常在数小时到数周,偶有达几个月的,凯瑟琳昏昏醒醒的状态已经超过了1周。
在凯瑟琳的要求,以及樊穆宇的坚持之下,医院同意樊穆宇可以参与凯瑟琳的各方面的检查和治疗活动。但是由于樊穆宇并不能拿出有效的康复师的证明文件(他还是在校学生罢了),虽然他的理论水平极其强悍,院方仍限制他直接参与治疗。只不过他提出的意见或者方案,常常叫那些医师们都自叹不如。或句话说,凯瑟琳的治疗过程基本上是按照樊穆宇的想法在进行着的。
而在进行脊髓损伤程度进行第一次评定的时候,凯瑟琳的情绪第一次彻底崩溃了。客观的说,之前的她显得过于冷静了,反而使樊穆宇忧心忡忡。这样一来,倒是叫他相对放心了一些。
对于脊髓损伤程度的评定,包括了对损伤平面下肢体的感觉障碍和运动障碍两方面的检查。凯瑟琳的骨折位置是C7至T2,亦即她的损伤平面从颈椎7开始。对于截瘫而言,这是个相当高的位置,很可能全身瘫痪。而但凡是到达颈椎的脊髓损伤,都有危及生命的可能。凯瑟琳能够活下来并且苏醒,已经算是万幸。
“无论有什么感觉,哪怕是心里不舒服都要立刻告诉我好吗?”这是检查开始前樊穆宇交待凯瑟琳的话,凯瑟琳也乖乖地答应了。
医生们很快开始了检查……
樊穆宇对凯瑟琳的身体当然不会陌生,在三个女孩中她的身材最为高挑,尤其是她修长完美的玉腿,丰满凸翘的美臀,挺拔傲人的双峰,无一不是“人间极品”——樊穆宇曾经的评价。凯瑟琳只是皮肤不如吉娜细腻,五官没有杜芊芊精致,但仍是一等一的美女。她较吉娜和杜芊芊要丰满些,风韵绰绰,别有番成熟的味道。而她光脚时身高已达到178CM,若再穿上高跟鞋,将直逼樊穆宇的188CM。还好,凯瑟琳不常穿很高的高跟鞋,故而他俩站在一起时,显得最是般配。而她柔美娴静的外表下,却藏着颗火热的心,这颗心在遇见樊穆宇后,被逐渐“激活”。
医生揭开凯瑟琳下半身的被子,她修长的双腿又一次出现在樊穆宇面前。刚受伤短短两周的时间,她的腿还看不出有何变化,基本上与正常人无异。只有樊穆宇这样对她的身体特别是腿有着深深“了解”的家伙,才可能发觉她大腿的围度有着几毫米的缩小,亦即她的腿变细了。由于现在凯瑟琳是绝对卧床治疗,她的身体是完全赤裸、一丝不挂的。被子被拉至凯瑟琳大腿根处停下,她插着尿管的私处若隐若现。她自己虽然毫无知觉,但也看得见被子拉到了那里。而正因为有她的心上人在场,当医生的目光聚集到她的下体时,她开始发燥起来。而看见男医生的手开始接触凯瑟琳的身体时,樊穆宇的心中亦有一些不爽。(猥琐!)
凯瑟琳的病床是专门适合脊髓损伤病人的,床的长度可以根据的病人的身长进行调节。如现在病床就调成能抵住凯瑟琳的双脚脚掌,使她的脚踝可以保持正常的角度,防止足下垂。也正因如此,才使她此刻的腿脚看起来更“无恙”。可是,等医生抓起她的一条腿,她的脚尖就不受控制地伸了出去,脚面与小腿的角度明显增大,只是还没有达到杜芊芊的近180度,但也大于了正常的角度,有点像刻意在绷直。可是她的脚踝却看不出有任何力量,玉足因为惯性而失控地轻轻摇晃。但脚趾却没有蜷曲,而是向上翘着,形成的弧度竟十分优美。凯瑟琳的脚型本是吉娜的“大一码版”,不仅骨骼均匀,脚趾纤长,而且脚掌窄、足弓高,脚底无硬茧,皮肤超白皙,也是一对令每个“恋足者”垂涎的尤物。
医生用一把金属锥子去刺凯瑟琳的脚趾、脚掌、脚心和脚跟,不过结果已不言而喻,凯瑟琳没有反应,也就是说她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因为,她并不能看到自己的脚正在被锥刺。她所能看到的,是樊穆宇水蓝色的眼眸不时地与她的视线相接,那眼神里既有掩饰不住的忧虑,也有故作轻松的勉强,还有叫她迷恋的柔情。
锥子已经刺向了凯瑟琳的另一只玉足,但所有人包括樊穆宇在内都没有报什么希望,奇迹并非动辄就会出现的。不过,樊穆宇却发现了一件在这时看来相对有趣的事情,他看见凯瑟琳这只脚的脚趾上涂着亮绿色的趾甲油。本来女孩涂趾甲油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是樊穆宇分明记得刚刚那只脚上是没有涂的。而且这种另类张扬的颜色,是樊穆宇不太喜欢的,相信凯瑟琳一定也知道。至于她为什么还要偷偷地涂,却只涂了一只脚,他就不清楚理由了。待会儿检查结束,他得“审审”她才行。
下意识地,樊穆宇冲着凯瑟琳略带些挑逗地撇了撇嘴。这个暧昧的表情只被心乱如麻的凯瑟琳看到,她的心里立刻感到莫名的甜蜜,她也马上猜到了樊穆宇这个表情所指的意思,苍白的俏脸竟有了一片红晕。
这时,医生已经暂时收起了锥子,开始检查凯瑟琳两侧膝关节的神经反射情况。没有意外,也没有奇迹,她双下肢的神经反射完全消失。再通过触诊,确认了她下肢的肌力和肌张力均为“0级”。
现在还不能完全认定凯瑟琳的脊髓休克期没有过去,还需要更深入的检查——括约肌反射检查。这是樊穆宇认为自己会最纠结的时候,因为这项检查又叫做“球海绵体—肛门指检”。须用手指插入患者肛门,检查肛门的感觉与运动,是脊髓损伤患者的必查项目。是通过刺激女性阴蒂时引起肛门括约肌反射性收缩,或直接刺激肛门引起直肠肌肉收缩反射。若这两种反射出现,则提示脊髓休克已经结束。
樊穆宇极端地希望,由他本人来给凯瑟琳做此项检查。不过,当他看见其中一个女性医生开始戴无菌手套时,他就不自觉地长舒了一口气。水蓝色的眸子也又一次瞟向凯瑟琳,在她询问的目光里,他向她挤出一个“好险!吓死偶了!”的表情。凯瑟琳则眨了眨由于消瘦而越发显得大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能明白他的意思。
“把病人的腿分开一下。”女医生轻轻道。
“诶!”樊穆宇瞬间感到被淋了一盆冷水。


第十五回
只见两个男医生分立于病床两侧,一人持凯瑟琳的一条腿,捞起她的腿弯把腿曲起,再让她的腿慢慢以自然角度分开。不使她的腿因为没有控制朝两边打开过伸,而导致胯部的撕裂伤。她的双脚由于稍稍被拖离了床面,而以脚外侧为支点呈内翻状,两只脚心几乎相对,极致的无力和瘫软。
“……”凯瑟琳终于“再次”看清了自己的腿。准确地说,只看清了半截大腿。她奇怪地盯着腿和医生的手,它们明明接触着,她却没有一丝感觉,哪怕一丝丝……那真的是自己的腿吗?绝望的阴霾又开始占据凯瑟琳的心情,刚刚因樊穆宇而生的一抹轻松也荡然无存。
“看来病人的脊髓休克期还未结束啊!”女医生一边摘下无菌手套一边面无表情地道。
“是吗……”樊穆宇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高兴。脊髓休克期未过,就表示现在还无法对凯瑟琳的脊髓损伤程度作出正确的评估。因为在脊髓休克期间,损伤平面以下的一切脊髓神经功能将完全消失。或许,等她脊髓休克期过了,她的上肢功能会有一些改善。因为C7的截瘫,就算是完全性的也应该能保留一部分手臂和手指的功能。但是,脊髓休克期每持续一天,凯瑟琳就必须承受多一天这样完全性全身瘫痪的痛苦。她脖子以下完全“沉睡”,既不能动又没有任何感觉,只能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而且,伴随着的二便失禁,对她心理上的摧残也十分巨大。除了可以听和说,她现在甚至连摇头点头都非常困难。
由于陷入了沉思,水蓝色的眼这次没有如约而至。病床里落针可闻,凯瑟琳也听见了“脊髓休克期还未结束”这句话。她其实并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但正是因为她的不懂,才使她更为绝望。是不是永远都不会结束了?
这时,女医生示意两个男医生放下凯瑟琳的腿,并将被子盖至她的膝盖上方。然后着其中一个男医生调长病床的长度,使凯瑟琳的腿可以自然伸直,双脚不受无外力作用。
“凯瑟琳小姐,请你试着动一下你的右脚。”女医生道。
“……”凯瑟琳的表情有些慌张和无助,没有知觉,让她“忘记”要怎么动了。
“现在动一下左脚。”女医生又道。
“……”凯瑟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脚动没有,她虽然努力地下达着“动”的命令。
“可以了,你请放松。”女医生低头记录着。
“……”凯瑟琳习惯地寻找到水蓝色的目光,传递着心中的不安。
樊穆宇则看得清清楚楚,凯瑟琳的脚从头到尾也没有过任何动静。
检查还在继续着,那女医生就此接手,开始对凯瑟琳的上半身进行触摸、按压和锥刺。
手指、手掌、手臂,小腹、腰间、腹部、剑突,再上就要到乳房了。可是……
眼看着医生的铁锥子已经刺到了自己的胸部,那尖锐的头分明扎进了她肌肤,可是没有、没有、没有……什么感觉都没有!仿佛刺进的是别人的身体,与她无关。她不相信,她想自己刺一下试试,她试着伸出手去拿……可是,她的手呢?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搁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手。那是她的手,一只完整的手和臂膀,没有伤痕或纱布。它此刻应该抬起,然后伸向医生的手。可是,为什么它没有动?它甚至连抖也没抖一下。为什么?为什么?
“凯瑟琳!你怎么啦?凯瑟琳……”樊穆宇的喊声似乎由远而近,凯瑟琳不知道她的脸色在刚才突然变得极其难看,连着她身体监视设备也显示出过激的波动。
“为什么?为什么……”绝望的哭喊夹着汹涌的泪水预示着凯瑟琳崩溃的开始。
“凯瑟琳你别激动!我在这儿……”樊穆宇抓住凯瑟琳的手,急道。
“呜呜……”凯瑟琳失焦的眼神有些艰难地聚到樊穆宇的脸上,这说明她还未完全失去理智。
“你哭吧!不要怕!我陪着你,我守着你……”樊穆宇也是无可奈何地胡乱劝着。这个“为什么?”叫他如何回答!
“宇……”凯瑟琳似乎在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意外却发生了——
一股恶臭从凯瑟琳下体弥漫开来,三个医生都条件反射地皱起了眉头,女医生还把手挡在了鼻子下。
“诶?!什么味道?”凯瑟琳的嗅觉没有受到脊髓损伤的影响,她也闻到了刺鼻的味道。
“没什么!”樊穆宇知道瞒不住,却还是摇着头道。
“是我!是我——”凯瑟琳突然将眼睛睁得极大,“狠狠”地瞪着樊穆宇喊道。
“没事的,凯瑟琳!没事的……”樊穆宇很想搂住她,以拥抱和体温来抚慰她。但是她颈椎骨折还未长好,他哪里敢乱动。
“哼哼哼……”凯瑟琳居然在笑,绝望的笑声叫人毛骨悚然,突然她像是在喃喃自语道: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但她的声音却越来越哑,她不顾樊穆宇的劝慰,最后几乎变成了声嘶力竭地嘶吼,声音仿佛是从她的喉咙深入发出的。她的脸憋成紫色,额头和颈部暴起一条条的血管,呼吸急促。
“病人情绪过于激动,心跳过速,血压也不正常……”一名男医生看着急剧波动的仪器道。
“凯瑟琳!凯瑟琳……”樊穆宇第一次觉得无助,他面对崩溃的凯瑟琳完全束手无策。
“请让一让,交给我们处理!”樊穆宇被医生拉到一边。他看到监视仪器上显示凯瑟琳的心率极其紊乱,心跳一下子达到每分钟近200次,但下一秒钟却又降到50次以下,这是心脏病急性发作的症状。他的心脏也猛然收紧,继得知凯瑟琳遭遇空难之后,他又一次感到了可能会失去这个女孩的恐惧。
这时,有护士往凯瑟琳的补液里加入了镇静剂和稳定心率的药物,氧流量也被调大,以缓解她的血氧快速下降。如果,还不能控制情况进一步恶化,可能会再次上呼吸机。幸好,凯瑟琳的身体迅速稳定着,心跳和血压都在药物的作用下趋于正常,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
主治医师办公室里,樊穆宇、吉娜、杜芊芊和言语晴都在。
“……颈7和胸1位置的脊髓损伤,使心脏受累,而导致了心脏功能障碍。”主治医师推了推眼镜道。
“也就是说,她现在已经患了心脏病!”樊穆宇深锁眉头道,他比医师更清楚这些。
“很遗憾,是这样的!”主治医师点点头道。
“不!怎么会这样!”几个女孩子同时不置信地摇头惊呼道。
“安静点!”樊穆宇揉着阵痛着的前额,叫女孩们收声,然后闭眼沉思起来。
“……”这次连一向跟樊穆宇对着干的言语晴也乖乖地不再出声。
“我觉得她今天的歇斯底里,其实是件好事情!”樊穆宇突然道。
“好事情?”众人不解道。
“之前的她太冷静了。就算今天不崩溃,迟早也会爆发的。与其在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爆发出来,有我们在场不是更好吗?现在我们应该做的,就是按照既定的治疗方案一步步地进行,别无他途。”樊穆宇说着睁开了眼睛,水蓝色中闪烁着决心和坚持。他深深地看着几个女孩,一字一句道:
“当然,你们也非常重要,你们的安慰更容易打动凯瑟琳!愿意陪着我一道守护凯瑟琳吗?”
“我愿意!”三个女孩的回答都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连言语晴似乎也被催眠了一般,含着泪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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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8:3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回
日本脊髓损伤研究所东京分所
辅助器材中心


器材中心的医师矢吹彦人是一个相当好色、猥琐的D中败类。常常利用给患者定制轮椅时做检查的机会,对女性患者毛手毛脚。不用说,他只敢偷偷侵犯截瘫女性的损伤平面以下失去知觉的肢体。所以,当他看到坐着轮椅的内山雪和苍井早妃后,就觉得老天对他太好了。
刚刚,给宫崎美纪试坐新轮椅时,矢吹彦人就对美纪有过侵犯。实际上,在最初给美纪做检查给她量测腿长的时候,他也偷偷摸过她的大腿。美纪截瘫,自然发现不了。只是那时候,佑介几乎与美纪形影不离,他下手的机会不多。他原本以为美纪的未婚夫松本佑介在场,今天没有机会的。可是今天在中途,佑介竟鬼使神差地出去接了一个电话,他就对美纪说她的腿痉挛加剧是由于没有调好坐姿。美纪对此没有任何戒心,还以为他是好意,便任由他帮着她调整身子。他当时不仅对美纪的双腿大下“咸猪手”,还故意刺激美纪腿部神经的敏感处,使她的痉挛更加厉害。他本想趁机脱下美纪的鞋子,假意给她按摩双脚来缓解痉挛。不过,美纪习惯性地一声喊,佑介及时回来,代替了他的“工作”,叫他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是这时他心里美翻了,一看到等在外面的另外两位轮椅丽人,他几乎立刻就忘记了宫崎美纪是谁。特别是清纯脱俗的内山雪,是他从未见过的超美女。得知不是她要定制轮椅时,他心里曾极度失望。不过,苍井早妃虽不如内山雪那般绝美,但她宛若与生俱来的妩媚气质,同样令他为之垂涎三尺。
当然,他之所以敢做这种美梦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并不知道苍井早妃的后面还跟着四个黑衣保镖。


其实定制轮椅的过程并不复杂,但需要对患者进行相应的测量、检查,以获取必要的数据,如身长、体重、坐高、臀围、腿长、臂长以及鞋码等,这都是不言而喻的,苍井早妃也可以很容易地提供。不过除此之外,更要先对患者的损伤平面、截瘫指数等伤情病史深入了解,才能真正做到量身打造。但这个,苍井早妃真没有!
由于苍井早妃现在坐的轮椅是角田勇叫手下马仔随便从医疗器材店买来的,属于医院那种普通的型号。不仅轮椅本身没有任何美感可言,轮椅的大小也并不合适。整体略宽了一点,两侧的扶手又很高,苍井早妃坐在里面有种“身陷其中”的感觉。但是脚踏板到座垫的高度又不够,使双腿无法自然弯曲,有些局促,膝盖会不得不歪向一侧。另外,椅背也太高,基本已经到了苍井早妃的肩部,完全没有考虑过她娇小的身躯,从后面只能看见她的头而已。
“苍井小姐,我需要看一下你的病历来对你的身体状况做初步的了解,从而判断什么样的轮椅更适合你。”矢吹彦人还是非常专业的,而且他掩饰得很好。
“这个额……”苍井早妃一下被问蒙了,她显然不曾考虑过这方面问题。
苍井早妃虽然妖艳动人,但客观地说,她的头脑并不像她的外表一样出色。从她绑架内山雪这件事前前后后的变化,就不难看出她并不太聪明。相反,内山雪则人如其名,不仅心地善良,更是冰雪聪明。她不仅对自身的处境有着清楚的认识,更一步一步地将苍井早妃引入她设计的“圈套”之中。不过,她们也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或许苍井早妃自愿落入内山雪的圈套也不一定。毕竟,她们看似各怀鬼胎,但目的实则一致——一个千方百计想要逃离,一个则巴不得另一个赶快消失。
“姐姐,你怎么连这个都忘记带来了?我不是还提醒过你么!”内山雪适时地开口为苍井早妃解围,冲着矢吹彦人点头微笑道:
“不过没关系,你想知道什么信息,尽管问就可以了!”
“好的……”矢吹彦人目呈心形、呆呆地盯着内山雪,机械地点头应道。
“没错没错……”苍井早妃抹着汗道,心中却是隐隐不安。
“请问苍井小姐是什么时候损伤的?是怎么损伤的?”
“损……损伤?”苍井早妃甚至连截瘫就是脊髓损伤都不清楚。
“我姐她是在3个月前被锐器刺中,导致损伤的。”内山雪开始胡诹了。
“哦……锐器伤害,那是完全性损伤?”
“不是!”
“损伤平面在什么位置?”
“T12。”
“嗯……损伤平面下的感觉和运动情况如何?”
“没感觉,也动不了!”苍井早妃终于听到一个她懂的问题,急忙插嘴道。
“额……”内山雪很是无语地白了她一眼。
“是否有痉挛?”
“没有!”“有!”二人居然说出了完全相反的答案。
“诶?”矢吹彦人晕了。
“偶尔有轻微痉挛!”内山雪抢道,再狠狠瞪了苍井早妃一眼,示意她住嘴。
“是啊,偶尔偶尔……”苍井早妃赶紧改口道。
“那……二便如何?”
“什么东西?”苍井早妃这回真是没听懂。
“小便基本靠定时导尿,大便……便秘。”
“额……你才便秘!你们全家都便秘!”苍井早妃这下听懂了,她简直想把内山雪给掐死,低声咒骂道。
“诶?你说什么?”矢吹彦人没听清苍井早妃的骂声。
“管你屁事!”苍井早妃脱口骂道。
“额……那苍井小姐需要在轮椅上进行导尿操作吗?”矢吹彦人被吓了一跳,楞了一下继续问道。
“现在还不行,以后可能会需要。”内山雪的回答合情合理。
“苍井小姐现在哪里接受康复治疗呢?”
“额……基本上没有去专门的康复医院,在家里锻练。”
“苍井小姐需要的是手动轮椅还是电动轮椅呢?”
“手动轮椅比较轻便,看起来更加美观。”内山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苍井早妃道。
“那就手动轮椅!”苍井早妃要的就是美观。
“那苍井小姐对轮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呢?我们这里可以提供个性化的制作,比方说在轮椅上雕刻你的名字等等。”
“那就刻上名字吧!那多酷啊!”苍井早妃傻傻地道。
“随你便!”内山雪无所谓地撒撒手道。
“好了,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苍井小姐的病情,但是没有详细的病历,我们还需要对你进行一次截瘫指数的评估检查,以确定轮椅的最佳制作方案。”绕了个大圈儿,矢吹彦人终于说出自己的真实意思。做个D,不容易啊!
“诶!还有必要吗?”苍井早妃吓了一跳,检查还不露馅吗!
“那也好!”内山雪却同意了。
“诶?”苍井早妃张大嘴看着内山雪,她不明白内山雪的用意。
“我也有做过的,可能必须做吧!”没错内山雪当时定制轮椅时也做过类似的评估,但那是和入院检查一起做的。她此刻这样说,摆明了是要趁机耍耍苍井早妃。
“是的,我们这里有这样的要求,做到对每位患者负责,力争做出最合适的轮椅。”矢吹彦人也立即应道,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嗯……那好吧!”苍井早妃想了想,居然就答应了。看来她对继续这样“P”下去,还是颇为乐意的。


第十七回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神经外科住院部


高烧!
凯瑟琳在歇斯底里的崩溃之后,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了。这是因为神经受损,神经对体温的调节发生紊乱导致,属于常见的情况。即使等到凯瑟琳身体复原之后,由于脊髓损伤不可逆,今后莫名其妙的发烧也会经常有。但是这次她一烧,就断断续续就烧了一个星期。
樊穆宇自然衣不解带地守在身边,把很多应该由医生、护士做的事情,他都揽过来做了。比如,帮她换补液、吸痰、擦身、翻身,活动四肢,按摩肌肉等等。渐渐的,他都有点神经衰弱了,夜里睡得越来越晚,而且睡得极浅,稍有动静都会惊醒他。短短一周,他的体重就骤减了10多斤。还好他之前脸上有些肉,否则现在看起来恐怕会相当吓人,不过现在也已经是有些脱相了。虽然这叫吉娜和杜芊芊心疼得不行,但此等非常时期,她们谁也没有办法拧得过樊穆宇执拗。现在,她们俩也已经取消了每天2小时的午睡,改为留在医院里做陪护。虽然她们只是给樊穆宇打打下手——递递毛巾、水杯,准备餐食等等,而且很多时候樊穆宇还得腾出手来照顾她们,但这样在樊穆宇的眼皮底下,多少也叫他放心一些。因为,她们的身体还是相对很弱的。
不过,出于对他们的体谅,以及空难本身的国际影响,医疗中心破例允许吉娜和杜芊芊可以暂时在凯瑟琳病房隔壁住下,并免费为她们提供康复理疗的场所和设备。可是,包括樊穆宇在内的他们都不知道,这其实是言语晴背着他们跑到驻日领事馆“上访”才做到的。
凯瑟琳虽发着烧,但并未昏迷,相反在镇静剂药效退去后不久她就苏醒了。她心里无比的矛盾,她害怕醒过来、害怕思考、害怕面对那抹水蓝色。她太清醒了,她不会去自欺欺人,她知道自己极可能永远都只能躺着,除了开口说话,什么也做不了。那一声“让我死!”绝对是她发自内心的呐喊,她不愿做个“活死人”,可惜她就连死都做不到。她的身体,已不由她作主!但是,明明是毫无知觉的身体,她却真实的感觉到樊穆宇的存在。每一次触摸,每一次移动,每一次呵护,他身心与血脉中浓烈的情感转化作指间的颤抖,虽隔着她麻痹的神经,她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心脏还“活着”,虽然暂时被绝望淹没,而这宛如梦幻的“感应”,却在她死灰般的心里泛起朵朵涟漪。
“凯瑟琳,你醒着对吗?”樊穆宇已经第N次这样问了,他没有强迫她睁开双眼,他知道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于是,他总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又睡了一天哦!是不是该睁开眼看看我呢?你不想我吗?我胡子又长长了,你摸摸看!”这时,樊穆宇会抓起凯瑟琳软弱无力的玉手,轻轻放在自己下巴上磨蹭,手心、手背……如果凯瑟琳恰好醒着,那似有若无的波澜又会在她心里出现。
“……小琳琳,我决定以后都这样叫你,感觉特别可爱和亲切,你要记住哦!……”
“对啦!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你干嘛把脚趾涂成绿色?你不乖哦!还有,为什么只涂了一只脚呢?忘记了?……”
“……我要给你‘洗澡’(擦身)了,你还不监督一下,我可是不老实的哦!……天呐!你的身材还是无敌的,你的腿还是那么诱人,小脚脚也好美!我我……我忍不住了!啵啵……”
“咳咳……小琳琳,我又要给你按摩了。你知道吗,我好辛苦!我……忍得好辛苦!哈哈……咳咳……”
“?”听见樊穆宇连续几日越发厉害的咳嗽声,假寐中的凯瑟琳终于朝他所在的方位侧了一下头。但这下的动静极其微小,专心为凯瑟琳揉捏双腿的樊穆宇并没有发觉,他还在话痨一样地说着:
“……你放心吧!有我在,你的脚你的腿你的身体会一直这么美的……咳咳……”
“你……”
“诶!小琳琳,你你在说话?是我听错了吗?”樊穆宇知道自己肯定是听见了,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依然紧闭双目的凯瑟琳。
“……”凯瑟琳没有说话。
“你还是不想开口么?那……就算了!唉……”然后,樊穆宇似乎有点气馁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默默地继续手上的工作。只是,时不时传来他强忍咳嗽的声音。
“……”凯瑟琳突然感到无比的空洞——他怎么不说话?还是太累了?
“咳咳……我出去一下……”樊穆宇突然毫无预兆地跑了出去。之前,他要离开一会儿的话,他一定会跟她说上半天话,告诉她他要去哪里、干什么、大概几分钟后回来,然后才会走出去。
“宇……”凯瑟琳猛地睁开了眼睛,但久违的光线却让她难以立即适应,她竭尽全力地将头转向门的方向,却不能成功。她心中的空洞变成了心痛和担忧——他怎么了?他病了吗?
可大概两分钟后……
“凯瑟琳,我来了哦!”吉娜和杜芊芊的声音与开门声同时响起。
“他……他呢?”凯瑟琳杏目圆睁,焦急地问道。
“啊!你……你说话了!凯瑟琳睁开眼睛了!她她说话了……”杜芊芊又惊又喜,语无伦次地喊起来。
“凯瑟琳,呜呜……”吉娜哭了起来。
“嘭!”的一声,樊穆宇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瞪着通红的水蓝色的眼睛(怎么那么别扭!),面露喜色地盯着病床上的凯瑟琳。
“凯瑟琳你……你终于肯醒了!”樊穆宇苍白的脸上闪起兴奋的红晕。
“你……你病了?”凯瑟琳有些羞恼地别开樊穆宇的视线,吃力地问道。
“我?没有啊!我好得很呢!呵呵……”樊穆宇开心地笑道。、
“那你刚刚怎么?……”凯瑟琳心中升起一种被骗的感觉,她觉得这都是樊穆宇设计的。她因为一时间害怕直接面对樊穆宇的眼睛,而下意识地看着旁边,因而她并没有发现樊穆宇暴瘦的脸。
“我?我刚刚去……”樊穆宇语塞了,他刚才因为咳得太厉害而冲了出去,在门口拼命猛咳。
“你怎么可以装病骗我?我讨厌你们!”凯瑟琳本不是小气的女生,但是病中的她变得较为情绪化。
“装病?我没有啊!”樊穆宇有点莫名其妙。
“其实小宇他……”
“我就是想你可以快点能面对我们,快点开口说话……”樊穆宇截过杜芊芊的话道。
“那你的目的达到了。”凯瑟琳冷冷道,又闭上了眼睛。
“别这样!凯瑟琳,我们只是……”吉娜赶紧凑近身子,抚摸凯瑟琳的脸颊道。
“别碰我!我现在动不了,你们就欺负我是吧!为什么动不了?为什么……”泪水从凯瑟琳紧闭的双目滑落。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呜呜……”吉娜心疼的哭道。
“……”樊穆宇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楞在一旁。
“为什么不说话?”凯瑟琳突兀地叱道,语气有些久违的“嗲”。
“诶?”樊穆宇的反应好像变得很慢,这句话分明就是在问他。
“快过来啊!”杜芊芊倒急得连忙拉着他的衣角道。
“哦哦……”樊穆宇如梦初醒地扑过去,执起她的玉手,轻轻道:
“别生气啦!乖,睁开眼!”
“你讨厌!你这……!你你怎么了呀?真的病了吗?”凯瑟琳轻嗲一声,睁开了美目,却看见一张她几乎认不出来的脸——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渣子,好久未理而长了好多的头发,还有深陷的两腮,暗黄的肤色,一双布满血丝的熊猫眼。这哪里还是她心目中英伟不凡、俊朗迷人的樊穆宇?
“没有没有,我跟你一样,减肥嘛!呵呵……”樊穆宇微笑道,他的气质依旧迷人却有种叫人揪心的憔悴。
“你……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凯瑟琳心痛得无以复加,她知道错怪了樊穆宇,她没想到才几天他竟瘦成这样。她恨自己这几天对他冰冷的态度,她恨自己的身体,她恨自己发烧。
“别哭别哭……”樊穆宇伸手轻拭凯瑟琳脸上的泪水。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你也在发烧?”凯瑟琳脸上的感觉极其敏感。
“没有没有!”樊穆宇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但他的脚步有些虚浮,半蹲的身子脱力地往后仰去。他下意识地向后伸出手去扶背后的东西,可在他身后的是放满药水推车。他撑住拖车想借力站直,但推车四个轱辘是活的,稍一受力便猛然滑开。
“呯呯嘭——”推车被推翻了,药水药剂撒了一地,几个玻璃瓶摔得粉碎。
“呀!”三女皆吓了一跳,还好樊穆宇及时扶住墙壁才没有跌倒,不过看起来有些狼狈。
“你没事吧?”三个女孩又同时问道,她们都发现樊穆宇不对劲。
“没事……这下糟了,我去找护士来……”樊穆宇冲她们摇摇头道,说着直起身往外走。可他刚迈出一步,突然就停下了。然后,在三个女孩惊讶的注视下,他晃了一下,接着身体一软倒了下去。要命的是,他的头狠狠扎向地上那堆闪着寒光的碎玻璃。
“噗!”的一声,放肆的鲜血迅速混在药水里,发出动人心魄的光泽。




第十八回
日本脊髓损伤研究所东京分所
辅助器材中心


内山雪没有进入诊疗室,而是独自一人呆在了休息区,苍井早妃则被矢吹彦人推进了诊疗室。前台的小护士早就在问诊开始的时候,返回了自己的岗位。
原以为日本最权威的脊髓损伤医疗机构,至少会有一个专门为评估脊髓损伤程度而设的诊疗室。可是进入诊疗室的苍井早妃却感觉有些失望,这个所谓的诊疗室除了有一张床之外,竟再无其他设备仪器。
“苍井小姐,对你的检查需要在诊疗床上进行。”矢吹彦人几乎难掩心中的悸动,这么销魂的尤物还是第一次见到,居然就让他有机会“一摸为快”,爽啊!
“哦!可是……”苍井早妃一边朝床的方向划动轮椅,一边露出满脸疑惑。
“可是?苍井小姐有什么疑问吗?”矢吹彦人问道。
“请问要怎么样检查呢?我都没有看到有检测仪器在!”苍井早妃将轮椅停在床边道。
“哦,我们现在做的评估只需要进行知觉、肌力和运动机能的检查,因此只需要触诊就可以了。”矢吹彦人好整以暇地答道,看来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一次被问及。
“是这样啊……”苍井早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突然捕捉到矢吹彦人眼中不经意闪过的异样神情——猥琐。虽然,她不是特别聪明的女人,可是曾经夜店小姐的经历使她练就一双火眼金睛,看人极准。之前所以没有注意到矢吹彦人的古怪,除了那厮掩饰得好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自己一直都很紧张,没有太留意医师的模样。现在她其实更为紧张,但是处于对诊疗室的怀疑,以及矢吹彦人有些“猴急”的神色流露,让她迅速断定:此乃好色之人!而且,有对她不轨的意图!
“那我们开始吧!”矢吹彦人自然不会知道苍井早妃的心理,他早已迫不及待了。
“嗯……”苍井早妃看看被刻意调高了诊疗床,忍住笑,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嗲声嗲气地道:
“这么高的床叫人家怎么上的去啊!”
“如果苍井小姐不介意的话,本人很乐意效劳!”矢吹彦人挂上一张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道。
“哦?那怎么好意思?再说,我很重的哦!”苍井早妃更加肯定心中的结论,故意挑逗道。
“怎么会呢?以我看来,苍井小姐绝对不超过50公斤!”矢吹彦人已被苍井早妃的态度弄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抱她。
“那好吧,就麻烦你了!”苍井早妃到不觉得自己会吃多大的亏,相反,此时的她倒有种被人倾慕的得意。也就是说,她还没联想到这个人很可能是个“D”。
“不麻烦不麻烦……”矢吹彦人一脸得逞的贱笑,俯身拦腰抱起轮椅上的苍井早妃。
“……”矢吹彦人这样抱起截瘫女性绝不是第一次,因此他是相当有经验的。之前但凡接触截瘫的女人,其下肢大都是肌肉松弛或者关节僵硬的。而苍井早妃的则不同,虽然她的腿也毫无力量,但是腿部的肌肉居然还是弹性十足的,双脚也没有明显的足下垂。不过,他马上想起苍井早妃是痉挛性的截瘫,加上损伤时间仅仅数月,肌肉无萎缩完全是正常的。
“苍井小姐不用紧张,以免引起腿部痉挛。我感觉你腿部肌肉还没怎么萎缩,应该平常偶尔的痉挛,会比较严重吧!持续时间也不短吧!”矢吹彦人为了在苍井早妃面前表现他专业的一面,自信满满地道。他虽然是D,但在没有任何暗示的正常思维之下,他哪里想过眼前这个女孩会是个“P”呢?一个“D”遇上一个“P”,这机率跟中500万也差不多。
“是……是啊!想不到矢吹医师一碰到我就能做出这么正确的判断,实在是太专业了!嚯嚯……”苍井早妃先是一囧,随即就顺着矢吹彦人的话大拍马屁道。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故意捧嘴娇笑起来。
“哈哈,你过奖了!”矢吹彦人虽然舍不得这样轻易地放下怀里的软玉温香,但总不能就这样抱着人家。他小心翼翼地把苍井早妃放倒在床上,再细心地把她“瘫痪”的双腿摆好,替她脱掉鞋子。先放倒苍井早妃的效果就是,他如果想对她的腿脚做什么,至少是不容易被看见的。当然,这样看起来也是自然的。
不过,这只是矢吹彦人一厢情愿的想法。所以,他脱掉苍井早妃的鞋之后,果然就很猴急地摸了苍井早妃的脚。因为在他眼中,这对脚肯定是没有知觉的,也必须没有知觉。
“矢吹医师,您在干嘛?”苍井早妃轻轻问道。
“没……没什么?我在看看你的脚有没有足下垂!”矢吹彦人被吓了一跳,但他反应极快干脆直接抓起苍井早妃的那只玉足,仔细端详起来。他并不能想到是对方的脚有感觉,只是以为自己“不请自取”地摸了别人的脚这个动作被人家看到了,于是有种偷腥被捉的心虚。而他心理素质也算极好,竟立即就来了个将计就计。
“哦……”苍井早妃仍不揭穿,故意以略带忧伤的语气问道:
“那您看我的脚已经足下垂了吗?那样会好丑,人家好害怕哦!”
“嗯……暂时还没有,不过……”矢吹彦人故作高深道。他担心被发现,而不敢太大动作,只是轻轻握着苍井早妃的一只玉足,煞有其事地“检查”着。可是这已足够叫他在心里狂呼——“太美了!太爽了!嗷嘢!”
“不过什么?”苍井早妃忍住脚上麻痒的厌恶感,问道。
“不过,这是因为你截瘫的时间尚短,又是不完全损伤的痉挛体质,所以才会看起来还好!”矢吹彦人假装“专业”地回答着,放下苍井早妃的脚,直接进入角色开始“检查”她的肌力和肌张力。只是这个顺序就……
“哦,是这样啊!”感觉自己的脚被放开,苍井早妃松了口气,她生怕矢吹彦人会挠她脚心什么的,那她可忍不住。如果是腿的话,她觉得应该还可以忍耐得了吧。
“苍井小姐,现在要检查你的肌力,看来你得把袜子脱掉才行。”矢吹彦人道。
“这样啊,那好吧!”苍井早妃穿的是黑色的加厚连裤袜,脱起来并不方便,但她想看看这个色狼接下来会怎么做,就爽快地答应了。
矢吹彦人几乎喜形于色,就差跳起来欢呼了。他“体贴地”扶起已经躺平了的苍井早妃,帮她坐稳。
苍井早妃极力忍住不笑,心想这是考验她的时候到了,她要让矢吹彦人觉得她是真的截瘫。她努力回忆着这几天从内山雪身上“学”到的,穿脱丝袜是必修课,她掌握得很好。只见她先将袜口从腰间褪到臀下,然后再以肘为支点撑起PP,再迅速将袜子拉至大腿根部。
“呼……”苍井早妃长长地吁出一口气,看似娇弱不堪。偷偷瞄了矢吹彦人一眼,却看见那厮正目呈心形,死死盯着自己的一双玉腿,嘴里的哈喇子眼看就要流出来了。额……恶心死了!
刚把丝袜脱到膝盖处,苍井早妃的动作也因为两腿“截瘫”而略显不便,迫不及待的矢吹彦人就主动提出给她帮忙了:
“苍井小姐,不如由我来帮你吧!”
“唉……”苍井早妃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双手却放开自己的腿,“乏力”地躺下了。
“……”见苍井早妃默许了,矢吹彦人几乎是颤抖着扑了下去,抓起她的脚,轻柔地缓慢地把丝袜替她脱了下来。面对她白玉一般的光腿和赤脚,矢吹彦人狠狠地咽着口水不愿放手。
“你小腿的肌张力也还可以,肌肉也没怎么萎缩。”矢吹彦人随口说道。他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奇怪,这哪像是截瘫人的双腿,也太“正常”了些。
“有萎缩的!人家的腿比以前细了好多!”苍井早妃听出矢吹彦人口气中不经意的疑惑,赶紧编造道。反正她的腿本就相当的纤细,在此之前比较粗也说得过去。只不过,听苍井早妃的语气,好像腿萎缩了是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矢吹彦人并未怀疑她的话,而是取出一根锥子,准备检查她的知觉。
“诶!?这……这是什么?”苍井早妃一看见尖尖的金属锥子就被吓得脱口惊呼道。
“这是用来检查知觉的工具,你在之前的医院里没有见过?”矢吹彦人奇怪地看着苍井早妃道。
“额……有有见过,当然有见过!呵呵……”苍井早妃满脸大汗地勉强道。她心里骂死了内山雪,居然没告诉她还有这种“酷刑”。这这这……这不是要她的命么!
“别紧张!万一你有什感觉的话,那岂不是奇迹!”矢吹彦人微笑道,他自然不相信真会有什么鬼奇迹。只是接下来的检查可以让他更加为所欲为,他伸手放下一道布帘,拦腰隔在苍井早妃的身上,叫她看不见自己的下半身。
“诶?你这是要干嘛?”苍井早妃更糊涂了。




第十九回
“别担心!”矢吹彦人绕过布帘,对苍井早妃道: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神经其实很神奇的。虽然你损伤平面以下是毫无知觉的,但如果你看见我用锥子刺你的下半身,即便大脑与下半身的神经完全阻断,或许神经也会做出某些无法解释的反射,这种反射并非表明神经恢复。为了不被这种现象混淆视听,这样不让患者看见检查的过程,才能得到最客观的结果。”早已看出苍井早妃对脊髓损伤毫无专业认识的矢吹彦人,说出此番纯属胡说八道的理论,完全没有会被揭穿的担心。
“是吧……”可是苍井早妃心里却在想:谁说老娘下半身毫无知觉……哎哟——!她感到锥子已经插进了她右脚脚趾的肉肉里,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疼,她忍!
“嗯?好像有痉挛的迹象!”矢吹彦人的声音从布帘后传来。
痉挛个屁啊!是痛得好不好!你TMD再敢扎老娘,小心老娘把你给阎了!哎哟……又来了,这次是脚背……咦?这个是?
矢吹彦人象征性地随便插了苍井早妃的脚两下,确定她果然没有任何知觉之后,就忍不住要下手了。他以为苍井早妃双腿没有感觉,加上现在又看不见,那么他想干嘛都可以啦!他毫无顾忌地露出一脸淫荡的笑容,一双万恶的大手直接从苍井早妃的小腿慢慢滑上大腿,力道渐重。
靠!你TMD胆子也忒大了点!苍井早妃在心里一句咒骂。她本以为矢吹彦人不过是见她貌美,想趁医师之便,在检查过程中借机掐掐油、偷看下玉腿罢了。没想到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直接对她动手动脚,行性骚扰之实。真以为老娘没感觉是吧!想想她自己能感觉到,所以才发现了他的“罪行”,可那些真的瘫痪、下半身毫无知觉的女孩子还不是任由他欺负,却完全不知道,还以为他有多专业、多细致呢!MD,苍井早妃越想越气。
而此时感到苍井早妃双腿的肌肉在他的抚摸之下,明显发生着收缩,矢吹彦人仍以为是她的腿部肌肉要痉挛的前兆。他继续“享受”着,他的下体早就挺成了“擎天柱”,还不自觉地在病床边缘磨蹭着。他脸上欲仙欲死的表情,令人着呕。一开始他还只敢在苍井早妃的双腿上放肆,见苍井早妃没有反应,他的手就更往上去,眼看就要进入她私处的禁地……
“MD!你在干嘛?”苍井早妃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矢吹彦人的头顶。
“诶呀!”陶醉得忘乎所以的矢吹彦人被吓得几乎尖叫出来,因为他一抬头就看见苍井早妃足以杀死他的目光竟离他不到10公分,她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坐了起来。不过他的手却还没有立即抽出来,他似乎也遇到这种事。他稍稍一愣就赶紧解释道:
“苍井小姐你别误会,我这都是正常的检查,你……这个部位应该也没有感觉吧?”他再缓缓地把手拿开。
“嘻嘻……”苍井早妃突然莫名其妙地一笑,接着美目凶光乍现,她抡圆了胳膊狠狠甩出一巴掌。
“啪!”的一声,毫无防备的矢吹彦人被扇了个正着。
“哎……呦!你你……你怎么打人啊!”矢吹彦人瞬间满眼金星,捂着腮帮子惨叫道。
“打的就是你!叫你敢吃老娘豆腐!”愤怒的苍井早妃双手并用、左右开弓,先是一招“双风灌耳”,紧接着一式“力劈华山”,然后又是“直捣黄龙”和“排山倒海”……在她的“仙人摘桃”即将使出的时候,矢吹彦人终于狼狈至极地向后跳出了苍井早妃的攻击范围。苍井早妃在整个海扁矢吹的过程中,下半身依然始终着“截瘫”的状态。真是好演员!
“CAO!你个疯女人!死瘫子!老子不还手当老子是Hellokitty啊!你去死吧!”恼羞成怒的矢吹彦人彻底失去了理智,就想冲上去跟苍井早妃拼命。可是刚恶狠狠地喊完口号,他就觉得衣领一紧、身体一轻,然后双脚就离开了地面在空中乱蹬起来。
“诶诶——!谁谁……?”矢吹彦人吓得屁滚尿流,知道是被人从后面提起来了,左右回头却都看不见背后是何方神圣。
这时,苍井早妃妩媚至极的声音销魂无比地传来——
“揍他!”
“别打脸啊!”内山雪惊呼提醒道。
“是!”数个粗壮男声轰然应道,随后矢吹彦人就觉得先是衣领一松,重重地摔到地上,他刚想看看谁,还没有抬起头,只发现眼前一暗,接着无数的拳头、脚头、榔头……狠狠砸在他的身上,2秒钟后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坐在床上的苍井早妃看都懒得看,自顾自地把丝袜重新穿上,仿佛根本没有眼前的4V1这回事。
“喂喂,够了吧!再打要出人命了!”内山雪把轮椅转到苍井早妃身边,推推她道。可这4个保镖明显就是她给叫来的,一听见诊疗室里乱作一团,她立即就对守在外面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转动轮椅到诊疗室门口,虽然看到的是苍井早妃痛殴医师的场面,不过马上就从苍井早妃的臭骂中明白了情况。
“够了,可以吧!”苍井早妃挥手叫停了保镖,同时手一招道:
“来,抱我下来!”
“是!”保镖小心地把她抱回轮椅,然后在她授意之后,轻柔地帮她穿鞋子。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内山雪斜着瞅了眼地上陷入昏迷的矢吹彦人道。
“别担心!呵呵……先弄醒他再说!”苍井早妃千娇百媚地笑道。然后,在跟前保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是!”那个保镖点头应罢,就转身到外面的医用冰箱里取来一包冰块,二话不说全部倒进了矢吹彦人的裤裆里。
这招够狠,矢吹彦人“啊嗷!”的一声就从地上蹦了起来,拼命地抖着腿、跺着脚,碎冰块不断从裤脚漏出来。
“哈哈哈……”内山雪捂着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准跳!”苍井早妃冷冷道。
“你们……”矢吹彦人吓得噤若寒蝉,站在原地发抖。他不是傻瓜,看着四个彪形大汉,他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
“呵呵……”苍井早妃还是先那样娇艳如花地一笑,然后道:
“矢吹医师,相信你对我的腿检查得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为我提出一个最佳的轮椅制作方案呢?”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额……可以可以可以……”矢吹彦人愣了一下,即狂点着头答应道。他现在浑身上下除了脸,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恐怕被踢裂了几条肋骨也不一定。
“什么时候可以做出来?我没什么耐性的哦!呵呵……”苍井早妃依然笑道。
“很快很快!两个……不不,一个星期就可以了!”矢吹彦人抹着汹涌的汗水道。他的裤子已经完全湿透了,也不知道除了冰水之外,有没有别的什么液体流出。
“一个星期啊!那在作好之前,应该会提供一台替代品来给我暂时使用的哦!”苍井早妃貌似天真无邪地问道。
“额,这个……”矢吹彦人面露难色。
“打!”苍井早妃的语气骤然变冷。
“可以可以可以……哎哟……”虽然矢吹彦人已经尽可能快地答应,不过半秒钟的犹豫为他换来的是两记勾拳和一脚飞踹。
“我要白色的,最好看的那种,嘻嘻……”苍井早妃如花的笑容已经成了矢吹彦人的噩梦。
“没问题没问题!”矢吹彦人这会儿学乖了,拼命点头哈腰。
然后,矢吹彦人领着苍井早妃、内山雪还有保镖们去了库房。一路上遇到好几个医护人员,都觉得矢吹彦人的步伐略显沉重,不过从他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在矢吹的介绍和内山雪的建议下,苍井早妃挑了一部德国产红白相间的低背运动型轮椅。以红为底色,更加凸显她的妖娆气质,叫她颇为满意。
可是矢吹彦人却傻了,因为这部轮椅是钛合金制品,价格大概在500万日元,相当于人民币35万元左右。她虽然说好了取轮椅的时候就还回来,可这要是在这一周里被姑奶奶她弄花弄烂弄散架了的话,那他还不得卖身给医院啊!但他表面上还必须露出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实际上却是一肚子苦大仇深无处诉。他现在已经很清楚,眼前的这帮人绝不是他惹得起的主儿。这叫行多夜路终遇鬼,多行不义必自毙!活该他遭此报应!
坐在新轮椅上的苍井早妃显得格外神采奕奕,自己转动轮椅也特别轻松灵巧,“一椅当先”的她娇声笑道:
“呵呵……这个轮椅好像也不错嘛!”
“……”远远落在后面的内山雪无所谓地耸耸肩。苍井早妃的轮椅基本上搞定了,她现在关心的只是自己要怎么逃走。看起来,一个星期后取轮椅的时候是唯一的机会。但是,想在4个保镖的眼皮底下逃走谈何容易,况且她不是苍井早妃,她是真的哪怕片刻离开轮椅都无法行动的人。不过,看着有些疯疯癫癫似的苍井早妃,她心中的另一个想法愈来愈清晰——她应该还记得联系那些“洗黑病”医院的方法……


第二十回
樊穆宇是个帅哥,这一点没人会否认。因为中德混血的他,不仅五官俊朗,而且身材高大,虽不算健硕,但一双水蓝色的眼眸配上黄皮肤、黑头发,使他无论在哪里都显得与众不同。否则,那些花样的女孩儿怎么会轻易迷失在他水蓝色的魅惑中。
但现在,他的额头上却有了两道不规则的疤痕。其中一道在右侧发髻以上,基本上被头发遮盖着,这是当时他救吉娜的时候留下的。另一道从左侧额顶到左眉峰,近5公分长,如果再往下1到2公分他的左眼可能会保不住。以至于当吓傻了的吉娜看见他满脸鲜血,尤其是左眼尽布血迹,还以为玻璃刺伤了他的眼睛,几乎当场哭晕过去。
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当时,病房里一共有4个人,可除他之外皆是行动不便的截瘫MM,其中凯瑟琳更是全身瘫痪中。眼看他不支地倒下,几个身陷轮椅的女孩都无能为力,连伸手扶他一把也来不及。惟一健康的言语晴,却有意避开他独自站在了外面。若非如此,他恐能躲过这一无妄之灾。不过幸运的是,玻璃碎片没有伤到他的眼睛,更没有毁他的容。
言语晴是听见屋里的“呯嘭”声后冲进来的,她正好看到樊穆宇一头栽下却也鞭长莫及,眼睁睁看着“血案”发生了。她清楚地看见樊穆宇因为突然的剧痛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才又昏厥过去。
“樊……樊穆宇!”言语晴吓呆了,尤其看见从他脸下不断蔓延开来的鲜血,她完全不知所措。
“咚!”、“咚!”两声,吉娜和杜芊芊几乎同时从轮椅跌到了地上,奋力向樊穆宇爬去。这当然不是意外,而是她们想都没想的本能反应。
“宇宇……”凯瑟琳躺在床上竭力地试图抬起头,虽然她的脑袋稍稍离开枕头一点点,却不足以看见地上的樊穆宇,急得她连死的心都有了。无论她都么用力挣扎,她肩部以下的身体仍跟已经“死去”一样。
“呀啊,血!呜呜……”杜芊芊一看见满地的血,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天呐!”吉娜捂嘴狠狠地倒吸一口凉气,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冷静些。才以极其颤抖的声音对同样吓得花容失色的言语晴道:
“小……小言,我们……把他翻过来,看……看看他的伤……”
“哦哦……”言语晴这才如梦初醒,她也是浑身发抖,用力扳动樊穆宇的左肩。
“芊芊……你去……扳他的腰!”吉娜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托住樊穆宇的头,顺着言语晴用力的方向把他的脸慢慢地翻过来。可是,一看见他的血脸,她们就再也忍不住了,呼喊着他的名字痛哭失声。
“不行……这样不行!我……我去叫医生!”言语晴终于想起来她们正在医院里啊!
“呜呜呜……”凯瑟琳早已经哭得没有了声音。等到两个护工把樊穆宇抬走时,她才看清楚了浑身满脸鲜血的他。她的眼睛睁得很大,似乎想坐起来,可惜没有成功。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右手极轻微地动了几下。接着,她突然呼吸急促,脸上血色尽褪,竟是心脏病又发作了。
凯瑟琳的病情很快通过药物的控制稳定下来,可是樊穆宇的情况就比较麻烦一些了。头部的外伤和上呼吸道感染,以及严重的体力透支、睡眠不足,使他当晚也发起了高烧。额头的割伤虽是皮外伤,但毕竟会影响容貌,医院倒是处理得十分谨慎。缝针却免不了,因为伤口很深。止血之后,医生只是在他发髻以上和眉峰的位置缝了寥寥数针,以后如接受整形手术,应该不至于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
至此以后,樊穆宇的发型改成了左侧刘海,而他也因为伤口愈合过程中发痒,养成了他无意识摸左额的习惯性动作。


两天后,准确的说是第三天清晨,樊穆宇除了额头的伤口还没拆线,其他不适症状都好得差不多了,他迫不及待地从病床上一跃而起,宣告他的“复活”。
“喂喂喂,你疯了吗!都还没好……”在他邻床的吉娜本就睡得极浅,一下惊醒,猛地挺起身子娇呼道。她平日里可从来不能这样利索地坐直,她的腰躯大部分麻痹,肌力缺失,不依靠外力坐起来几乎不可能,即使有双手支撑也是需要费也力气的。而今天却瞬间挺起来,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未以肘撑床,完全靠残存的腰背力,这着实叫人吃惊。
“咦?”樊穆宇注意到了吉娜“爆发”出的“潜力”,满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吉娜道:
“你怎么……”
“我?”吉娜傻傻地低头看看自己,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坐起来了,立刻觉得天旋地转,腰间一虚,惊呼道:
“啊……哎呀头晕,坐不住了……”这反应也太……
“哼哼……”樊穆宇轻轻苦笑,已经迅速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吉娜。
“额……”吉娜下意识地伸手勾住了樊穆宇的脖子,一抹苍白和酡红同时出现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却愣愣的不知该说什么。后来,她再想“复制”今天的腰力“小爆发”,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了。
“唔……小宇!你你……你快躺回去!你……”另一边床上的杜芊芊睡得比较死,听见吉娜的“尖叫”声才醒过来,虽看见二人暧昧的造形,她却更关心樊穆宇的身体。她心中似乎已经承认了吉娜与樊穆宇的关系,已经不会怎么吃醋了。
“呵呵……”樊穆宇继续苦笑,小心翼翼地把吉娜柔软的身子放平,给她一个“我很好!”的笑容。再转身来到杜芊芊的床边,看看姐姐虽一脸倦容,倒还颜色颇佳,提示她的身体状况不错。这才对她摇摇头道:
“不躺了,都躺了两天了!”他一边活动着身体的筋骨,一边接着说:
“你看我都好了,伤口也不痛了!”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喂喂……别那么大幅度,小心头晕!”杜芊芊急道,拖着下半身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没事啦!反正我血液多,你看我这不是满面红光吗!”樊穆宇连忙条件反射地去扶她。
“不许你这么说!”杜芊芊娇叱道,同时也停下自己的挣扎,任由樊穆宇扶起自己,并在她背后细心地垫了个枕头,让她舒服地靠着。
“你现在哪里满面红光了?嘴唇都是乌的,那么瘦,脸色那么难看……”吉娜嘟着嘴心疼地抗议道。
“好啦!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我现在要去看看凯瑟琳,不如你们再睡会儿,乖乖等我回来!OK!”樊穆宇打断吉娜的“唠叨”,双眼电力十足地对她和杜芊芊笑道。趁二女被电得意识混乱的瞬间,樊穆宇溜出了病房,只留下二女无奈地相视而笑。


现在,凯瑟琳带着颈托的脖子还并不自由,就连极小幅度地点头或摇头都还做不到。换句话说,她的视野变得非常有限,她现在看得最多的就是天花板,即便是护士每天会定时将床的前部微微调高,但她现阶段只能到30度左右,再高的话体位性低血压会令她极度不适:眩晕和呕吐。为了防止因此诱发她的心脏病,所以进度相对缓慢和保守。倾斜30度的视野,并不能使她看得更多,更何况30度的抬起,她也只勉强坚持得了2、3分钟而已。因此,绝大多数她醒着又一个人的时候,她只能看天花板。当然,这种时候并不多,她一天中超过2/3的时间仍是在睡觉,因为虚弱更因为一些药物作用,其他时间里樊穆宇和三个MM都会尽可能陪着她,不让她感到哪怕一点点孤独。
不过,凯瑟琳今天醒的极早,刚到5点她就再难入睡了。没有倾斜30度,她的视野更狭窄,病房里安静极了,只有仪器设备规律的“嘀嘀”声。但她发现自己的视力和听力,似乎变得较过去厉害了,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灯,她视野范围内的物体都清清楚楚,虽然只有白白的天花和安静的壁灯;房门虽然关着,除了仪器的声音,她仿佛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能偶尔听见走廊上护士细微的脚步和说话声……
突然,脚步声近了,门开了,是护士来查房了。凯瑟琳心虚地闭上眼,假寐。护士的脚步很轻,她听得很清楚,还有护士的呼吸声。检查完仪器的记录,护士停在她的床边,然后有细细簌簌的声音,她猜是护士在掀被子,这个她常听到。接下来,护士对她做了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因为她的身体毫无知觉,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做了什么,护士至少忙活了十多分钟才离开,其间她还听见开关储物柜的声音。
实际情况就是,护士例行查房时发现凯瑟琳导尿袋的容量有些异常,似乎长时间没有变化。护士便揭开凯瑟琳的被子检查,结果发现不知为何,原本插入体内的导尿管竟脱落了,致使尿液漏出。还好她身下垫有防水护理垫,床单没有湿,尿液是慢慢漏出的,也没有弄湿被子,至于裤子什么的她根本没穿,但是重新插管和做必要的清理是需要的。护士到底是专业的很快取来用物消毒并更换了无菌导尿管后,再次插入固定。看到凯瑟琳“睡得”很沉,不忍弄醒她,护理垫也还未饱和,就没有更换护理垫。过程中,护士抬起过凯瑟琳的双腿,按压过她的小腹,用酒精棉清洗过她的私处,但是这一切凯瑟琳是没有任何感觉的,她不是亲眼看见就无法知道。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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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9: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 东京攻略


第一回
这一次樊穆宇的意外受伤,却真有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凯瑟琳的烧退了,心也“活过来了”!
面对樊穆宇毫无保留的倾情付出,以及吉娜、杜芊芊甚至言语晴的真心守护,她终于决心越过自己人生中最深、最黑暗的一道坎,直面现实。或许选择死去更加容易,然而继续活着却真正需要难以想象的巨大勇气。而她勇气的来源只有一个,与另外两个女孩一样,就是那对水蓝色的眼眸。
为什么会这样?凯瑟琳不知道,包括内山雪的她们也都不知道。总之,就这样心甘情愿地陷入了,不计回报、无怨无悔。爱情的专一性,在她们眼里似乎不那么重要,“他”可以不专一,“她们”对“他”专一就足够了。这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却真真切切地发生着。她们也许盲目、痴狂,也许在自欺欺人,那貌似浓烈的情感,也许经不起一切合乎情理的推敲。在任何正常人的眼中,他们之间的关系都太过荒唐!至少,言语晴就是这样认为的,她实在难以理解这四个人的暧昧不清。然而,如果试着去刨析一下,这些却又来得自然而然,虽然是情理之外的事,却又在意料之中发生。
首先,可以将杜芊芊和内山雪归结为同一类——病态的爱。杜芊芊就不用说了,她的心智至今都常常会不太清楚,她对樊穆宇的不伦情感,在“姐弟之实”的掩护下,显得并不非常的突兀。而且在樊穆宇“以退为进”故意坦白之后,其他女孩子也都相信只是身为姐姐的杜芊芊,因为抑郁症才畸形地恋着弟弟。虽然樊穆宇对杜芊芊的双腿也有着近乎本能的迷恋,她毕竟是他恋足情结的开始,日后更成为他慕残的第一对象,“芊芊”之于“小宇”的分量可想而知。但是,在樊穆宇心中很明确,对杜芊芊绝没有也绝不能有丝毫男女之情,尤其在他拥有了吉娜之后,他的诸多“情欲”都可以在吉娜身上得到满足,他与杜芊芊已经渐渐没了从前那种纯粹“欲”的接触,因此并不会有谁去怀疑他们。然而,在给杜芊芊换纸尿裤时,给她脱穿丝袜时,给她按摩、为她理疗甚至帮她洗澡的时候,他心中是否真的一丝姐弟之外的感觉都没有,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至于内山雪,则是因为家庭的缘故而使她有了“厌世”的心理。曾经的自杀未遂,也为她日后疯狂的极端行为埋下伏笔。可以说,她之所以能为了得到樊穆宇的青睐,而不可思议地去接受“人工致瘫”手术,主要仍归结于她心理的不健康,从而导致她易走极端。另一方面,内山雪对其他三个女孩而言,则始终是个迷一般的存在。好像谁都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她才是樊穆宇的“最爱”,也是他的“正牌”女友,只是原因不明的“人间蒸发”了,可是谁也不去提及,更不敢去提及。但事实上,在樊穆宇心中从未放弃过寻找内山雪,这次凯瑟琳出事后毫不犹豫地决定来日本,明显也含有这方面的“私心”,只是没让人知道罢了。因为内山雪给樊穆宇的震撼和感动实在太大太多,虽然二人真正处的时间很短,但樊穆宇却彻底爱上了她。一向以“花花公子”自诩的樊穆宇,甚至有了娶她为妻的冲动,即便只是他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却能说明内山雪对他的影响之深。内山雪之于樊穆宇,是刻骨铭心的真爱。如果不是半路杀出角田勇,造成她的“失踪”,后来的那些故事恐怕会是另一种情况。
而正是“正牌”女友内山雪的意外失踪,才让另外两个德国空姐“有机可乘”,在樊穆宇最无助和空虚的时候闯进了他的生命。
也许把吉娜叫做“乘虚而入”,有点冤枉了她。分明就是樊穆宇来招惹人家的,就算是她按耐不住芳心动了思春的念头,那也是老天爷给他们俩开了个玩笑,那场意外的车祸促成他们“命中的邂逅”,这一切实在由不得她。她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心已经被这个有着水蓝色眼睛的男子夺去,同时她也永远告别了健康的身体,投入轮椅的怀抱。可以说,她与樊穆宇的相识有着太多偶然。在飞机上,樊穆宇的确对她怦然心动,而这一次心动,甚至在爱上内山雪之前。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向他表白,樊穆宇却先一步看到了内山雪对他坦白心意的Email。试想,如果在那个十字路口吉娜没有阴差阳错地看见樊穆宇,安全回家;又或者,樊穆宇鬼使神差地与她视线相接,二人同时停车……那样的话,他们至多会发生一段“露水情缘”,而很难有进一步的发展。因为,没有车祸吉娜就不会瘫痪,而那时内山雪却已经将自己弄瘫了。健全的吉娜,在樊穆宇的眼中将远远不及身体残缺的内山雪之万一。因此,车祸乃至那只仿佛“从天而降”的猫,成为了连系他们的关键。在车祸中,吉娜更加确定了自己对樊穆宇的一见倾心。樊穆宇所表现出英勇、果敢的男子气概,轻易就俘获了清纯少女情窦初开的芳心。原本,若没有内山雪的捷足先登,吉娜已经完全符合了樊穆宇对“AMM”的审美标准,甚至吉娜的美貌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期许”,他们两人走到一起只是时间问题。不过,命运在那时却是“眷顾”了更早出现的内山雪。因为在吉娜手术后昏迷的期间,内山雪无声无息地溜进了樊穆宇的家,爬上了他的沙发。于是,当惊魂甫定的樊穆宇回到家里,还来不及回味一下与吉娜相遇的种种,就被玉体横陈的内山雪给直接“迷晕”。他曾经“无情”的拒绝,在内山雪近乎“变态”的疯狂举动面前瞬间土崩瓦解,他无法抗拒那样汹涌的情感,他爱上了内山雪。从那时候到内山雪失踪,其间樊穆宇虽然去看过吉娜,吉娜也已经确诊截瘫,但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吉娜的位置,处于热恋沸点时的他,全部都被内山雪给装满了。直到,弗雷德里希的“劫案”,硬生生从樊穆宇怀里夺走了命运多舛的内山雪,他才以头缠绷带、失魂落魄的形象再次进入吉娜的世界。吉娜对樊穆宇的爱,首先基于异性之间自然的相互吸引,又受到命运机缘巧合的驱使,虽不及内山雪那般疯狂,却同样的强烈而义无反顾,让她无能为力地深深陷入。吉娜之于樊穆宇,最初恐怕有内山雪影子甚至替代品的嫌疑,但樊穆宇对情感本就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时间一长,吉娜在他心里的分量也愈发深重,虽只是“临时女友”,二人早已以实相待。
至于凯瑟琳,同样是作为空姐在飞机上初见樊穆宇,同样是对那双水蓝色的眼眸怦然心动,不同的只是,吉娜和樊穆宇很容易就“来电”了,而凯瑟琳却根本没引起樊穆宇的注意。后来的故事多少有些“离经叛道”,她明知是自己的好姐妹的“菜儿”,还是没能Hold住自己寂寞的“春情”。她之所以会稀里糊涂地爱上樊穆宇,除了第一眼的心动之外,更多来自后来的朝夕相对,继而日久生情。在遭遇空难之前,凯瑟琳是樊穆宇身边唯一健康的女孩,而由于“抑郁女孩”杜芊芊的不请自来,樊穆宇很少有机会跟“女友”吉娜缠绵云雨。即便觅得良机见缝插针地亲热一下,也难以得到满足,毕竟吉娜身体不允许他过于频繁的胡来。老实说,这对于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壮小伙子而言,多少有点憋屈。而那时候感情一片空白的凯瑟琳,也是久未品尝到性爱的美好。于是乎,“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加之她又是目前唯一知道樊穆宇脑中有异常的人,本就易母爱泛滥的她对樊穆宇更多一份牵挂乃至责任。然而,凯瑟琳却始终对吉娜心存愧疚,觉得自己“勾引”了她的男友,而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狠心把樊穆宇从吉娜身边夺走,那她只能选择退出。然而,她又担心自己面对着樊穆宇会狠不下心来,于是她选择了长途飞行。她已经做好了远远祝福,暗暗伤心的准备,她大概也忘了还有“正牌女友”存在的那回事。既然杜芊芊是血亲,她如果退出,吉娜则可以“独享”樊穆宇。倘若不是命运又一次“大发淫威”,让凯瑟琳所在的班机堕入了日本海,使唯一健康的她瞬间“逆转”成为四个女孩中程度最重的残障者,也许一切真如她所想,樊穆宇终会接受吉娜,若干年后他们幸福成家。她甚至想过,日后二人婚礼时,吉娜定会邀她当伴娘,她只好独自伤心罢。可是,那百万分之一的几率却被凯瑟琳撞上了。于是,她所设想的情况没有发生,这次空难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包括内山雪在内。凯瑟琳清醒后便欲“让我死!”,她实则是知道了自己已经重残,而不愿拖累樊穆宇。因为她了解樊穆宇的个性,断不会弃她不顾。但等她明白自己的生死已经关乎其他所有的人,尤其是她所爱的樊穆宇时,她决定试着活下去。反正,“身已不由己”的她,求死也近乎成为一种“奢望”。凯瑟琳之于樊穆宇,像是红颜知己和“性伴侣”的结合体,可是通常这二者是无法重合的,一旦重合,要么成为真正的情侣,要么成为地下的情人。这两种情况,凯瑟琳似乎都不愿意接受,至少在她出事前是这样。而到了现在,似乎无论哪一种好像都不重要了。总之,她离不开他,他不离开她。
综合以上这些,似乎还是不能解释这“五角关系”的非偶然性,那么还有一点很重要,是使“偶然”变成“必然”的关键因素。那就是,在樊穆宇身边同时存在的这四个女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残障。她们都先后因为天灾或人祸,而身体截瘫。而樊穆宇是个“D”,是个只对截瘫女孩感兴趣的D。这一点便决定了,至少樊穆宇单方面是不会主动离开这些女孩子的。而从四个截瘫女孩的角度出发,后天致残的她们或多或少会有自卑的心理,不敢去奢求还有谁会来爱自己。对于陌生人的抗拒,也使她们几乎不会去尝试接受新的感情。但若是一份既有的感情,是一个知根知底的人,那就截然不同了。她们无一例外都深爱着这个人,对这个人而言,她们没有任何秘密,她们最最隐私的部位都被这个人看光光过。当然,这个人也同样爱着她们,心甘情愿地守护着她们,更重要的是她们相信这个人守护得了她们。这种信念或许是盲目的,对“残缺”的她们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不过对象只限于樊穆宇而已。所以,这看似荒谬绝伦、匪夷所思的“五角关系”,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形成,并且不可思议地维持着了。


第二回
天,慢慢亮了,并不温暖的光从半透明的窗帘钻进来,让病房渐渐明亮。
“外面应该很冷吧!你还在休息吧!伤口还疼吗……咦!?”凯瑟琳仍没有睡着,却有些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着。突然,她又一次“感到”那种如梦如幻的“感应”……是脚?是他?
“宇!是你吗?”凯瑟琳朦朦胧胧地脱口而出道。
“诶……小琳琳,你是怎么知道的?”樊穆宇居然真的闪入了她的视野。不知何时,他无声无息地溜进病房,猥琐地在床尾,“玩弄”凯瑟琳那双毫无知觉但却对他有着致命诱惑的玉足。
“哦……我不知道!”果然见到他,叫凯瑟琳片刻失神,但她也准备好了习惯他这种特别的出现方式。
然后,两个人都默契地选择了无声地凝视对方。凯瑟琳已经两天没有看见这货了,虽然吉娜她们陪她的时候,女孩们的话题几乎离不开他,可是她最后见他的时候他是不省人事的昏厥着,这时见他又生龙活虎的样子,多少有些恍然隔世的感慨。
“还疼吗?”凯瑟琳柔柔的目光停在樊穆宇的左额,那纱布上惊心的红色叫她呼吸不畅。
“不疼!早就不疼了!不……根本没疼过!呵呵……”樊穆宇下意识地用手遮了下还未拆线的伤口道。
“尽瞎说!我……好想摸摸你!”凯瑟琳先白了他一眼,旋即忧伤道。她试图抬起手,伸向他的脸颊……
“那还不简单!”樊穆宇微笑着,轻执起凯瑟琳柔软的玉手,放在自己颊上。
“……”凯瑟琳勉强地笑笑,她的表情依旧叫人心痛,似乎在说:可惜我感觉不到啊!
“那这样呢?”读出她心事的樊穆宇,伏下身让自己的面颊贴在凯瑟琳憔悴的脸上,轻轻地磨蹭。
“嗯嗯……”凯瑟琳流下感动的泪水,泪水滑至樊穆宇的唇边,樊穆宇顺着泪水的痕迹慢慢向上吻去,直找到凯瑟琳的唇……
浅吻即止,樊穆宇迅速却不舍地离开了凯瑟琳的香唇,她的心脏还难以承受哪怕这“淡淡的激情”。
“呼……”凯瑟琳微微娇喘着,苍白的俏脸上一抹嫣红稍现即逝。
“……你怎么样?”樊穆宇担心地问道。
“嗯……虽然还想要,可是……”凯瑟琳故作遗憾状道。
“那你就要赶紧把身子养好!知道吗?”樊穆宇轻轻拧凯瑟琳的脸道。
“嗯……”凯瑟琳眼睛湿湿的,笑得很会心。却又蹙眉愁道:
“如果……我永远都……”
“我养你一辈子!”樊穆宇斩钉截铁道。
“可是吉娜……”凯瑟琳把目光从樊穆宇脸上黯然移开。
“我没说不管她!”樊穆宇的回答同样毫不犹豫。
“……”凯瑟琳微微一怔,旋即不再揪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美目扫过自己无法动弹的玉手,叹道:
“要是手能动一动,哪怕只是手……”
“你别急!那是因为……咦?”樊穆宇也紧张凯瑟琳会问这些,而早已想好了说辞,可当他的眼睛自然地移到她的手上时,却惊诧地发现她的手指竟极其轻微地上下动着。
“诶?怎么啦?”凯瑟琳问道。
“不……不不是!你在动动手指试试!”樊穆宇激动得嘴都不利索了,一双水蓝色的眼眸死死盯住凯瑟琳的一对柔荑。
“动?我都完全没有知觉,怎么动呢?”凯瑟琳反问道。
“不是的!你的手刚才动了!真的!”樊穆宇狠狠地点头道。
“这这……这不可能!”凯瑟琳满脸不可置信,但是心里却用力地想着、脑袋拼命的下达着“手动”的指令。
“你看你看你看……真的在动真的在动啊!哈哈……”樊穆宇突然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眼泪不住落下,却哈哈大笑起来。
“真……真的?”凯瑟琳仿佛还不能相信,她的眼睛无法接触到自己的双手,那种熟悉的手的存在感仍未回来。
“真的真的!不信你自己看!”樊穆宇抓起凯瑟琳的一只手,举在凯瑟琳的眼前。
“……”凯瑟琳再次努力回忆着“动”的意识……果然,食指在她的“指挥下”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接着是拇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然后是另一只手。虽然动的幅度极小,而且也不能完全依照她的意志动,但的确是动了,而且是在她的意志驱使之下。
“天呐……呜呜……”凯瑟琳再也抑制不住巨大的惊喜,嘤嘤地哭了起来。
“别激动!别激动……”樊穆宇赶紧轻抚凯瑟琳起伏不断的酥胸和略有红色的俏脸。
“呜呜……呼……”凯瑟琳赶紧随着樊穆宇的指示深呼吸,慢慢平覆激动情绪。
良久,凯瑟琳的心跳才恢复了正常的频率。
“可是……可是你抓着我的手,我还是没有感觉啊?”凯瑟琳不解地问道。
“那就说明快了!这个漫长的脊损休克期终于过去了!也就是说,你身体应该会慢慢开始苏醒。”樊穆宇兴奋地解释道。
“那我……”凯瑟琳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期盼色。
“不过……”樊穆宇却很快从狂喜中冷静,他顿了一下才接着道:
“总之,待会儿我先去通知主治医师,应该会给你安排做检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哦……”凯瑟琳显然感到樊穆宇神色有异,她也清楚得很,自己不该再抱有任何奢望,即便是恢复,也不会有质的改善。或许现实点,只对手的活动能力恢复一些有所期待罢。于是黯然道:
“放心吧!我会很淡定的。”
“可是我不淡定啊!我……我我希望你至少能恢复到可以坐轮椅,起码你……你的双手能感觉到我,我……”樊穆宇突然激动起来,眼泪断线而落。他这绝对以退为进的老招数,不过他的影帝潜质又一次显现无疑。
“宇……那……那也没什么……为了你们,我会活下去!”凯瑟琳对樊穆宇的眼泪几乎没有免疫力。
“……真的?”樊穆宇佯作将信将疑状。
“真的!我要为了你活着!”凯瑟琳坚定地道。
“小琳琳你太棒了!啵……”
或许,笼罩在这些人身上的厄运终于要结束了。
接下来对凯瑟琳检查的结果是令所有人欣喜的,正如樊穆宇所料,伴随着脊髓休克期的结束,凯瑟琳“沉睡”的身体正开始“醒来”,而且她苏醒的速度,颇为惊人。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知觉和运动,正以能够感觉得到的速度回到凯瑟琳的身体里。樊穆宇发现她的手指可以自主活动时,她的双手还是毫无知觉的,等到检查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知道被触摸,只不过对冷热、疼痛还没有感觉。她的神经的恢复从远端开始,几个小时之后,手臂的肌肉也能在她的意志下有所收缩,不太明显的触觉也在回来。不仅是手臂,她的胸口也出现了“蚁走”的酥麻感。
接下来的两天,随着知觉的不断恢复,更为惊奇的事情出现了——凯瑟琳的感觉平面竟不可思议地下移了。她的脊髓损伤平面在C7—T2,这是物理创伤,也就是通过医疗设备检测出的结果,通常脊损损伤的平面和感觉平面是一致的,神经被伤到哪里,就从哪里开始失去知觉和活动能力,这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但是不完全损伤却又存在一定程度的不确定性,脊损休克过后变坏或者变好,在理论上都有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医学无绝对,不是所有的结果都需要理由,不是所有的情况都可以解释的。“感觉平面降到了T4!”这是医师检查过后的结论,凯瑟琳的感觉平面居然从最高颈椎C7降到了胸椎T4,这个平面甚至较她的损伤位置还低了两个椎段。很难说还会不会继续下降,但现在已经绝对算得上是医学奇迹了!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等她身体完全复原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不仅可以坐轮椅,也许达到80%甚至更高程度的自理都不是梦想。
三天后,凯瑟琳已经在“樊医师”的指导下,开始了攥拳、抬手臂等康复训练。只不过,她做的幅度是极小的,她的手现在基本上只能握住几乎没有重量的海绵球,而一阵风似乎就可以从她手里把球吹走。她的手臂也只是能抬离床面1到2公分而已,而且前提是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的情况下,不过这已经叫所有人为之落泪了。感觉平面没有继续下降,停在了T4的位置,具体知觉完全消失的部位在她的乳头下方3指处,换句话说,她的乳房一大半的知觉都恢复了。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凯瑟琳本人和同样在场的樊穆宇都狠狠地红了一把脸。凯瑟琳更是因此呼吸急促,搞得医师不明所以,还以为凯瑟琳身体不适。至于T4以下的下半身则没有太多好转的迹象,唯一的变化是双腿的肌张力从无到有,而且出现了几次相对剧烈的痉挛,在按摩之后得到缓解。有肌张力却无肌力的结果就是,易发痉挛却无法自主活动。她的痉挛频度和强度,比吉娜和杜芊芊稍严重些。
樊穆宇觉得,凯瑟琳现在的身体情况恐怕已经是她今后课能达到的最好的水平。他所指的身体情况,仅仅是因脊损引起的感觉和运动障碍所能恢复到的情况。持续康复锻炼的话,不会恶化,但也不可能变得更好。估计即便是不那么勤快,也不会变得多糟。当然,除了肌肉萎缩。但是,由于肌张力高,她双腿的肌肉也不至于很快会萎缩。她可能无法进行强度很大的锻炼,因为她的心肺,尤其是心脏功能受损,她的身体已经无法避免地变得赢弱不堪了。
这时,主治医师跟樊穆宇建议,在凯瑟琳暂时不能转院的情况下,应该去请“隔壁”东研所的脊损科专家,来对凯瑟琳进行更为深入的诊断。尤其是她感觉平面突然下降,会不会是暂时的波动,有没有反复的危险,国际医疗中心神经科的医生都没有这方面的治疗经验。因为,这会涉及到额外的费用,需要他们同意才可以。原本,樊穆宇并不太屑于所谓“日本最高水平”,他更相信远在德国的母校。而中医治疗,也是他推崇的。不过,一听说“有反复的危险”时,他也紧张了起来,只得点头答应。由于对所谓的专家心存怀疑,樊穆宇打算亲自去请,实则是想去“鉴定”一下对方的水平。如果还不如他对脊损治疗的认知程度,不请也罢。另外,他想带上吉娜或者杜芊芊其中一个去做做检查。吉娜受伤已经超过3个月了,很应该接受一次全面的复检,其实在德国时早就有了安排,但因为凯瑟琳突然出事才被耽搁。而杜芊芊之前一直待在中国,且受伤已久,也很长时间没有接受过专业全面的检查了。她们皆是瘫痪之躯,各项身体机能都比常人弱,定期体检把握健康状况则尤为重要。


第三回
樊穆宇的伤势已经明显好转,否则几个女生也不会同意他跑到“东研所”去搞什么“调研”。
角田勇的刀伤,则几乎痊愈了。最近的一周,他与苍井早妃之间看起来也愈发亲密了。
在内山雪的“特训”之下,苍井早妃P得越发得心应手,加上她“影后级”的表演天赋,很快就达到几乎以假乱真的效果。只是在与角田勇亲热中被刺激到某些下半身的敏感部位时,那蚀骨销魂快感,令她实在没办法继续假装下肢瘫软。每每这时,她下体的肌肉和神经都会失控地绷紧。
对于这一点,苍井早妃也无可奈何,谁叫她只是“P”而非真的瘫痪呢!“真的瘫痪”,好像离她还非常远。但在不断体验“P”带来愉悦的潜移默化中,她事实上已经不知不觉的渐渐开始接受“即使坐上轮椅也可以”。只是她自己不愿承认,其实若给她一个足够大的诱惑,比方说——她一旦真的瘫痪,角田勇就会爱上她,那样她或许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与内山雪当初相同的路。但是,她现在还不确定。
角田勇倒没有表现出有多在意这一“瑕疵”,也许在他的心目中苍井早妃仍只是内山雪“备胎”。虽然,他对苍井早妃的态度已经大大改变了,曾经鲜有的温柔,也开始在二人缠绵时不经意地出现。搞得苍井早妃在受宠若惊之余,更加速她的泥足深陷。开始的几日,角田勇还沾不得“荤腥”,苍井早妃就乖乖地把自己放进轮椅里,悉心照料可谓无微不至。起初,角田勇也是冷冰冰的,爱理不理。但苍井早妃一点也不介意,直用她的“热脸”去贴角田勇的“冷屁股”,再穿插加入一些即兴的瘫痪表演,比如,掉个鞋、跌个倒什么的。角田勇很快便不能无视苍井早妃的精彩“表演”了,视线总是不自觉的被这样那样的动静给吸引过去。因为,苍井早妃那与生俱来的妖娆气质,将“瘫痪的性感”和“轮椅上的妩媚”演绎得淋漓尽致。特别是换成了流线型的轻便轮椅之后,使轮椅仿佛变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亦更具另类美感。
角田勇是否天生的“D”,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至少在内山雪之前,他从未觉得坐轮椅的瘫痪女人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D”了。轮椅上的窈窕倩影、瘫软无力的美腿玉足可以轻易挑起他的欲火。这样看来,把他当做“后天养成”的“D”,似乎更合乎情理。是内山雪开启了他的“慕残模式”。
因此,他心中最想得到的人儿,依然是内山雪。不过,他并不反感苍井早妃坐上轮椅“东施笑颦”,那样他也能够获得无法从内山雪身上得到的快感。更何况,苍井早妃其实不是东施,也是西施一枚,只不过这个西施的口味重一些罢了。但总比永远对他冷冰冰的内山雪好,自从被内山雪刺伤,见识了柔弱外表下隐藏着坚强的心之后,他再也不愿用暴力去强迫内山雪屈服了。他只想等她慢慢软化,即使这可能性几乎为“0”。可若叫他放手,却也是他心中无论如何不愿接受,亦不甘心的。
这就是自私男人的心理——“老子就是得不到,也绝不便宜别人!”不过,他自己也许都没有发现,在跟这个“备胎”亲热的时候,他开始慢慢忘记那个“正品”了。
这一切,都在沿着内山雪的想法发展。虽然,进展的有些略慢。内山雪的想法是,尽可能转移角田勇的视线于苍井早妃身上,最最理想的情况就是爱上那个女人。如果角田勇果然介意“P”的话,她只好狠心想办法让苍井早妃由“P(扮残者)”变成“W(自残者)”。她发现苍井早妃对角田勇,有着与自己对樊穆宇一样的炙热情感,那是一种狂热的痴迷。这种近乎盲目的倾心,完全可以叫她们忘却掉自身。为了爱的人,她们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愿意放弃,更何况是一双腿。
不过,要一个身体健康,特别是智商正常的人,自愿变成残废,没有巨大的勇气和变态的心理是不可能的。所以,内山雪只能循序渐诱,所谓欲速则不达,免得把人家给吓着了。即便如此,她认为成功的可能性仍非常之低。但她却没有打算放弃,她一定要逃出去。


“真……真的有那种医院?做那种……手术么?”这是从内山雪手中接过一个古怪的联络方式后,苍井早妃略有抽搐的反应。
那是个网站的网址,点击登陆之后会链接到一个普通的交友论坛。在论坛里搜索关键词“非纯洁交友”,这里有一个小的“技巧”,“纯洁”二字的日语必须写成平假名,并且每个假名之间要空格(即“ジ ュ ン ケ ツではなく友達に”)。这样会搜到一个交友的帖子,点击进去后会发现里面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交友内容,毫无新意,只不过贴着几张“LZ”的照片,使原本就没有吸引力的内容更加失去了唯一惹人好奇的可能。照片上的男子,实在很……“矮穷挫”的说。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帖子,却隐藏着季度惊人的秘密。
在帖子是直接跟帖回复,便可以进行预约了。当然不是直接写出那些疯狂的要求,而是使用一套只有“圈子内”的人才能了解到的“秘语”。比方说,希望是T12平面的完全性截瘫,那么需要留言的内容是“P/T(12)_KZ”。在此之前,你必须提供自己的真实身份信息跟帖要求加入,并在最后留下秘语,秘语需调成与帖子背景相同颜色的字体,在非选定状态下不可见。之所以要掌握受术者的真实身份,除了防止被警方化妆潜入之外,更是给对方一种“你在明处,我在暗处”的压力。对方在收到预约内容之后,会迅速确认身份,并删除这一段中的秘语。身份没有问题,他们便会回复“同意入伙,请等待活动通知”了。接着,就进入了比较实质性的阶段——报价。他们会根据不同的要求来提出价格,不允许还价。过程很简单,以收取活动经费的名义回帖,实际价格需要再乘以1000。并告知于何日之前付首期款,钱到位之后才会安排手术的事宜。对每一位W所提供的存款帐号皆不相同。这所有的跟帖交流一律只保留10分钟,10钟后管理员会将帖子里某些关键的内容进行删除或修改,你永远也不可能看见完整的交易过程。首款到位,他们会通知手术的日期,当然是以活动日期为掩盖。手术的安排完全由他们决定,不同意的话你可以说没时间,他们会另行安排,但都得他们说了算。你不同意可以一直等到你同意为止,他们并不着急,这也是为什么要先收钱的原因。因为,这些“W”原是凤毛麟角的极少数,而在本就不多的预约者里面,到了手术前却突然反悔的比例却非常高,几乎占到70%以上。对不起!倘若反悔,恕不退款!
一旦确定了手术日期,就必须要再支付第二笔手术款。收到钱之后,他们会跟帖告知“活动”当天的安排,也就是手术的具体时间及接头的地点。通常会以“几点集合,几点到达目的地”来提示达到接头地点的时间和手术开始的时间。这里有一个小花招,帖子里的时间非真正的时间,在这个时间的基础上减掉6个小时才是真正的时间。比如提示“早上8点集合,9点到达”,那么真实的时间就是“凌晨2点接头,3点开始手术”。你确认“OK”之后,帖子的内容会马上被修改。然后,你必须穿着他们指定颜色的服装,包括鞋帽和背包,需手持事先约定好的物品,或者花朵,或者雨伞等,还得早早地去等着。如果过时未至,则手术取消,他们不会等多你哪怕一分钟。接头的地点通常是停车场,当你站在约定的地方后,会有车开到你身边。上车之后,会有人蒙住你的眼睛,他们不可能让你知道是在哪里做的手术。他们更不会以真面目示人,接头人和司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而当到达手术场所后,来给你做手术的更是“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对眼睛的医生和护士。换句话说,从头到尾你都不知道是在跟谁交易,更不会知道是给自己动的刀子。不过,他们的手术水平绝对一流,他们都是最顶尖的外科医生,其使用医疗设备也是最先进的,手术效果是毋庸置疑的。
接下来的事情在前面已经介绍过了,你几乎会在麻醉药效消失之前,就被以各种“正常”的名义转入正规的医院。在那里,已经建立好了一套完整且无破绽的病历档案给你。当然可以按照你的要求建档,不过得事先在跟帖时沟通好,不同的医院、不同的病症和创伤都有特殊的秘语,不是“圈子内”的人不可能知道。
然后,开始享受你全新的身体吧!


第四回(一场计划外的床戏  上)


东京国际医疗中心
随着凯瑟琳身体状况的好转,笑容又开始慢慢爬回樊穆宇和诸女的脸上。就连一直冷冰冰的言语晴,也对樊穆宇面带有意无意的笑。
明天要去“东研所”请专家,樊穆宇今天要先陪吉娜和杜芊芊搬回酒店。因为他的伤已经无大碍,而医院的床位又比较紧张,医院跟他们商量后,也就爽快地答应了。言语晴要留在医院陪护凯瑟琳,就没有跟去。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后,樊穆宇推着杜芊芊,吉娜自己划着轮椅,三人离开了医院。户外的雪尚未融尽,气温却并不高,他们直接回到了酒店。因为时间尚早,樊穆宇打算在安顿好二女之后,再回医院去陪陪凯瑟琳。如果凯瑟琳睡得早,他或许还会回酒店,如果太晚的话,他就会在医院过夜,之前也是如此。
一进屋,扑面而来的暖气迅速驱赶走三个人身上的寒冷。樊穆宇在出发前给酒店打了电话,为他们事先启动了房间里的供暖设备。由于在医院里条件有限,两个女生几天都没洗澡了,所以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入浴……
“小宇,今天我想先洗澡!”杜芊芊一边在樊穆宇的帮助下脱掉身上厚厚的羽绒服,一边撒娇道。
“咕噜……”樊穆宇狠狠地吞咽着快速分泌的唾液,微感燥热道:
“额……可以啊!”
“那我呢?”吉娜眯着美目,划动轮椅插在二人之间,佯作不悦问道。
“诶?”樊穆宇显然并未想到这样的情况,吉娜从来都不会主动跟杜芊芊“争风吃醋”的,今天是怎么了?
“小娜,你干嘛跟人家争嘛?人家前两天感冒就没洗澡,算上今天都快5天了,我都要臭啦!”杜芊芊撅着嘴道。
“要不……咱们一起洗?”吉娜突然语气一变,嘻嘻笑道。
“一起?……可可以啊!呵呵……”樊穆宇脑海里闪过“三人共浴”的香艳画面……哈喇子几乎流出来。
“想什么呢?大色狼!我是说,我和芊芊一起洗!”吉娜看见樊穆宇的花痴状,便脸上一红,伸出粉拳轻捶他道。
到日本后的这半个多月来,杜芊芊和吉娜的入浴、入厕等尴尬事,也都是由樊穆宇一手包办的。当然,洗澡的时候樊穆宇只是负责把她们抱进浴缸。注意,在那之前她们会脱掉自己身上大部分的衣物(樊穆宇:不然怎么洗澡?),除了小内内。洗澡过程中,樊穆宇会在浴室外候着,以防发生意外。洗澡完毕,她们会放掉浴缸中的水,再自行擦干身体,并用干浴巾将玉体裹住。然后,喊樊穆宇进来,抱她们回房间穿衣服。两个女孩,现在都能独自在床上穿衣服了。
“一起洗……”杜芊芊竟真的歪着脑袋考虑了一会儿,才突然浑身一抖,夸张地搂着双臂道:
“我不要!我们都是女生,干嘛一起洗澡!额……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啦!”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宇,你先去给……帮芊芊……吧!”吉娜红着脸捧口笑道,但是总感觉有点别扭。
“我去把换洗的衣服找出来,等我!”杜芊芊娇呼一声,迫不及待地滑进自己的房间去找换洗的衣物了,剩下吉娜和樊穆宇二人。
“你……怎么了?”樊穆宇有些心虚地问道。
“给我换鞋先!”吉娜答非所问道。
“哦哦……”樊穆宇心中奇怪却不问,蹲下身从轮椅踏板上拿起吉娜的一只脚,顺手就溜进了她的裤管里,细腻滑嫩的腿腿……
“咦?”本来正享受着“女王”待遇的吉娜,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轻道。
“怎么了?”樊穆宇抬头欲问。
“别动!”吉娜却用手轻轻按住他的脑袋,像是在他头上找什么。
“嗯?”樊穆宇一头郁闷,不过他已经脱去了吉娜的一只鞋,双手不停地揉捏着柔丝缠绕的玉足。吉娜今天穿的是粉色薄丝,为了表现出与杜芊芊的不同,她开始有意去穿较为特别尤其是跟杜芊芊不同的丝袜。因为杜芊芊穿的丝袜几乎是千年不变,肉色超薄加脚尖透明。
“你有白头发了!”吉娜的声音里的心疼溢于言表,接着她玉手一抬,拔了下来。
“哎呦,你轻点!”樊穆宇呼痛。
“你看!”吉娜摊开手掌,将手里的一根白发给樊穆宇看。
“哦!”樊穆宇毫不在意地瞟了一眼,他直接把吉娜柔软无力的双脚搁在膝盖上,仔细的把玩着,玩世不恭的口气道:
“看来我也开始老了呀!”
“怎么会!”吉娜摇摇头,又无比温柔地轻抚樊穆宇的头发,幽幽然道:
“宇,这段日子真是太辛苦你了!”
“那……你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呢?”坏坏地笑道。
“那……好吧!不过,要得在芊芊睡着之后……”吉娜细若蚊声地道。
“真的!?”樊穆宇原本只是在吉娜面前油嘴滑舌惯了,开玩笑的一说。还以为会再次招来一通粉拳,没想到吉娜竟同意了。而且,她后面那句话更是“赤裸裸”的暗示……XXOO……
“傻瓜!呵呵……”吉娜含羞娇笑。
“你们俩在干嘛?”杜芊芊的声音就像发现作弊同学的班主任一样。
“额额……额我的脚……痉挛……痉挛了!”吉娜的反应奇快,不着痕迹地捅了捅樊穆宇。
“哦……对对对,我刚刚帮吉娜换鞋,结果她的脚突然就痉挛了。”樊穆宇接的也非常迅速,他这个汗呐!
“这样啊,那小娜你现在好一点没有?”杜芊芊居然信了!她划着轮椅来到他们旁边,关切道。
“好……好了!诶?额……”吉娜赶紧把腿从樊穆宇手中抽回来,摆在踏板。却发现脚还光着呢,樊穆宇根本没拿拖鞋。
樊穆宇俊脸一红,赶快拿来棉拖鞋套在吉娜脚上。吉娜白了樊穆宇一眼,转动轮椅进房去了。
樊穆宇连忙把杜芊芊推进浴室里,轮椅上的杜芊芊却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这句话怎么这么熟呢?
“脱衣服!”杜芊芊也不客气,把双手举起道。现在她外面穿的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
“哦……”樊穆宇习惯性地锁好轮椅的刹车,抓着杜芊芊毛衣的下摆,轻轻往上拉起。脱下毛衣,露出了贴身的保暖内衣,杜芊芊曼妙婀娜的曲线尽显无遗。
其实,之前杜芊芊都是自己脱上衣的,而要脱保暖内衣的时候,她会叫樊穆宇转身背对她,她自己脱。可是今天她却没有打算自己脱,在樊穆宇帮她脱了毛衣后,她依然举着手,意思很明显,是让樊穆宇接着给她脱保暖内衣。
“……”樊穆宇心叫不好,这丫头怎么也怪怪的,难道也想……
但他倒也没有迟疑,连她的私处都不陌生,这只是“小儿科”罢了。冰冷的手指碰到杜芊芊有知觉的肋间肌肤,叫她打了个激灵,忍不住笑骂道:
“哎呀!讨厌啦!呵呵……”
“嘻嘻……”
“你不许笑!”杜芊芊却又板起脸道:
“脱裤子,快点!”
“额……”瞧这话说的,简直太……淫荡了!樊穆宇顶着满头黑线,先一手穿过杜芊芊腿弯,一手托住她的背,杜芊芊则自然地将手圈住他的脖子。他稍一用劲就把杜芊芊抱离了轮椅,杜芊芊则迅速腾出一只手,把自己的长裤连着保暖裤一起捋到屁屁下面。樊穆宇就暂时放下杜芊芊,把裤子从她纤细的美腿上褪下。“千年不变”的肉色美丝也露了出来,屁屁、大腿、小腿、膝盖……美啊!
“咕噜!”吞唾液声……
“哎呀,笨蛋!还没脱鞋呢!”杜芊芊瞪眼道。
“诶?是呀!就脱,就脱!”樊穆宇搔了搔头,赶紧蹲低用肘撑在杜芊芊的双膝下,让她的小腿和双脚自然下垂。再用左手熟练地脱下两只脚上的小皮靴。杜芊芊的一对完美玉足就出现在樊穆宇面前了,只不过由于足下垂,她无力的脚踝和洁白的脚背几乎呈180度,脚尖垂直着指向地面,脚趾微微弯曲,像是被丝袜拉扯所致。而隔着透明的丝袜,依然可以看到粉嫩的脚趾甲上未涂任何颜色,只是修剪得非常平滑漂亮,她是百分百迎合樊穆宇最爱的。
“咕噜咕噜……”
“快点!”杜芊芊忍住笑道。
樊穆宇又玩赏了她的瘫足数秒钟,才不舍地把裤子脱下。接着脱丝袜,他又是如法炮制一翻——抱起、拉下、放低、托举、摇晃、注视、抚摸、脱下、揉捏、吞口水……


第五回(一场计划外的床戏  下)


樊穆宇呼吸渐促,杜芊芊却收起了笑容。全身只剩文胸和小内内的她,又一次向樊穆宇举起了手臂。樊穆宇并未马上抱起她,而是试了试水温,这才将她轻柔地放入浴缸里。
“你出去吧!”杜芊芊调整着自己在浴缸里的坐姿,一边怅然若失道。
“我就在外面……”
“不用!……我是说,去陪陪小娜,她也很想你!”杜芊芊垂首幽幽道。
“那……有事就叫我,我在!”樊穆宇说完往门外走去。
“小宇!”
“啊?”
“谢谢你!”
“谢?傻了吧你!”
“不是谢你照顾我,那是你的责任。我是谢谢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就在刚才,我非常确定!”杜芊芊呵呵笑道,眼中满布幸福。
“诶?纳尼?”樊穆宇傻掉了,脸直接红到脚底板。
直到樊穆宇走到吉娜的房间里,他的脑袋里仍是一团浆糊,处于当机状态。
“你怎么了?”今天是跟这句话干上了!吉娜问道。
“我没……诶?你干嘛呢?”樊穆宇若有所思地抬起头,却看见坐在轮椅里吉娜,上半身已经脱得只剩下文胸了。
“脱衣服啊,笨蛋!”吉娜下意识地双手环抱着胸,笑盈盈道:
“还傻站着做什么?快过来帮我脱裤子啊!”原来吉娜不仅脱光了上半身,连裤子也拉到大腿根了。
“啊哈?可……可是芊芊才刚刚开始洗,你现在就脱?”樊穆宇彻底混乱了,可他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吉娜走去。要知道杜芊芊洗澡,动辄一个钟头,算短的。
“我刚刚决定,现在暂时不洗了!待会儿再洗!”吉娜小声地宣布,脸不断红着。
“不洗?那你这到底是……”樊穆宇不是不明白,而是这……也太刺激了吧!
而吉娜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她看着樊穆宇来到自己身边蹲下,便一撑轮椅把手“嘤咛”一声栽进了樊穆宇的怀里。樊穆宇还没来得及反应,吉娜的玉手就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脖子,嘴唇也极其精准地印上了他的。吉娜的重量一下子全部压在了樊穆宇身上,瞬间失去重心的他抱紧吉娜的娇躯,就势躺到了地毯上,二人激吻起来……
“去床上!”吉娜咬着樊穆宇的耳垂道。
“额……”樊穆宇浑身炙热,手插到吉娜的腋下低吼一声,已经将她嬴弱的身子举了起来。随着吉娜的惊呼,樊穆宇已经把她“抛”(这个字似乎……)上了床,自己也一跃而上,“骑”在了她的身上,开始脱衣服。
“宇,要我吧……”吉娜媚眼如丝,一手伸进樊穆宇的内衣里,在他健硕的肌肉上滑动,另一只手,则在自己尚存知觉的胸腹间揉搓。
“好!”樊穆宇早已失去了理智,扒去自己的上衣后,又粗鲁地扯掉了吉娜的文胸。
吉娜的胸部十分丰满,两只玉兔一跃而出,樊穆宇的大手竟无法完全把握。动情的娇呼从吉娜的喉头间发出,樊穆宇的嘴已经叼住了一边的樱桃,就跟婴儿似的吮吸着。他的脚熟练地找到还袴在吉娜大腿上的裤口,用脚趾勾住两侧的袢子,然后脚往下拉扯几次,裤子就被拽到了她脚踝处。他继续用脚蹬踏两下,裤子便掉落在地上。吉娜却完全不知情,只是扭动着上半身,竭力迎合着他。她麻痹的双腿也因上身过度用力的牵引下非自主地摆动,还有点间歇的轻微痉挛。
樊穆宇用舌头舔着吉娜的玉体,他的脚也不停歇地在吉娜时而松弛、时而绷紧却无法移动分毫的玉腿上来回摩擦。柔滑的丝袜和没有“意识”的肌体,传递给他极大的快感。他甚至摇晃着吉娜的腿足,感觉那种只有瘫痪的腿才会有的“失控”和无力。
“额……”吉娜拼命地咬着嘴唇,忍住想要大声叫床的冲动,双手狠狠抓着樊穆宇肩膀的肌肉,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樊穆宇却浑然不知。
樊穆宇的动作越来越往下,渐渐就要离开吉娜有知觉的身躯。胸、腹、肋、肚脐……就在吉娜想“挽留”他在自己可以感觉到的身体上多待一会儿的时候,樊穆宇的肩膀已经挣脱了她的手指,而汹涌的性爱刺激也随着触觉的消失戛然而止。
“呜……呀——!!”就在吉娜失望得几欲心口滴血时,樊穆宇的身体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表情因兴奋而扭曲着。
“我刚刚……进去了!额……你感觉到了吗?额……”随着身体开始有节奏地震动,吉娜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且刚刚消失的触觉也在樊穆宇更为激烈地爱抚下,成为了最好的安慰,她也开始几近癫狂。
是的,他进入了!已经太久没有过了,已经快忘记那种过程了。呵呵……
樊穆宇要给吉娜完整的性爱,他虽然知道有些缺失无法恢复,但他却执意用正常人的方式爱她,他相信她将获得快感,通过刺激她其他的“G点”(人体对性最敏感的部位,并不局限于生殖器。),他甚至希望她能达到高潮。
“你……还在里面吗?”吉娜感到振动渐弱,而她却对自己的身体又一次感到失望。其实从出院那日第一次与樊穆宇欢好至今,她与樊穆宇之间真正的“交合”,不过寥寥几回。而吉娜虽能获得过程中的快感,却并未达到过高潮。但是,主要原因是由于她的体质虚弱,难以承受那样的强度,也就并未感觉有何遗憾。可随着她身体机能的完全恢复,对于性爱的渴求也愈发强烈。
“在!……”樊穆宇又用力地抽插数次,他听出了吉娜语气中的失落,他也知道吉娜想要更多。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或许太自私了,那是以他自己获得高潮为前提的,也许他应该先满足吉娜的需要。于是,他果断离开了吉娜的身体,双手再一次盖在吉娜依旧高耸乳峰上。一边有节奏地大力揉捏,同时俯下身让雨点一样的吻落在吉娜的额头、眼睛、鼻梁、脸颊、嘴唇、耳垂、粉颈、锁骨、乳沟……
“额啊……啊额……”吉娜在无穷无尽的快感的刺激下,情不自禁有节奏地娇呼着。她的双腿也开始了剧烈地痉挛,脚尖紧绷,脚趾直伸,腿不由自主地抖动。如果不是樊穆宇发现有异,及时用腿压在她的腿上,恐怕她会突然屈膝,直击其胯部……(好险!)
樊穆宇终于找准了吉娜截瘫之后的新“G点”——那是双乳头和两锁骨中心的三角区域。当然,那对“樱桃”才是最敏感处。他像一个饥饿的吸血鬼,疯狂地蹂躏着、吮吸着、舔舐着,甚至“撕咬”着吉娜的这些部位。
“啊——额……”吉娜终于没能忍住高潮来临的冲击,嘶叫出声。然后,她就像被抽空气力一样,泥似的瘫软在床上。她这次是真的瘫了,就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了。她闭着双目,眼角泪痕尤新,嘴角却挂着极度舒适、幸福、享受、淫荡(这个就……)的笑意。
樊穆宇看见吉娜的私处湿漉漉的一大片,却非失禁而流出的尿液,竟然是高潮时的爱液喷涌。难怪她会如此的精疲力竭,全身瘫痪。她的腿仍在抖动着,但已呈力竭之态,慢慢减弱。
樊穆宇趴在吉娜软弱不堪的娇躯上缓了口气,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的女王陛下!你满足了么?”
“嗯嗯……”吉娜闭着眼点头不迭,脸颊已红透。
“可是微臣我还没有……”樊穆宇故意道。
“啊!?你刚刚不是已经进去了吗?”吉娜一惊睁开双目,惶恐地不知所措的问道。但由于极度疲惫,她的眼皮又不支地垂下了。
“嘻嘻……”樊穆宇坏笑着,以极低的声音说了句只有吉娜听得见的话。
“……”听着,吉娜的脸红到了脖子,与胸口的瘀红连成一片。只见她咬了咬早已红肿的樱唇,无声道:
“人家实在动不了了!要不……你再进去一次……自己解决吧……趁那里还湿润……”说完,吉娜就昏睡过去了。
“额……”强大的吉娜啊!凭樊穆宇脸皮之厚,也禁不住有被打败的感觉。收起“挫败感”,樊穆宇迅速将自己的注意力移回吉娜性感的胴体。痉挛已经完全消失,她的双腿正无力的摆成不自然的X型,两膝相触,双脚的脚背几乎对贴着。那种极致的病态美,叫他为之狂热。将玉腿分开,赤裸的他打算再次“奔袭”。虽然吉娜已经肯定无法配合他,但也不能让自己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吧!
就在他将那“烧火棍”似的东西,再次插入吉娜体内,大马金刀地准备重新点燃引擎,进行“活塞运动”时,杜芊芊的声音,终于忍不住响起了。
“小宇,我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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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29: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回


角田勇的别墅里
“我终于觉得,原来你也是个变态!”苍井早妃坐在轮椅上斜觑着内山雪哼道。
“嘻嘻,彼此彼此!”同样坐着轮椅的内山雪耸耸肩轻笑道,这句话在不久之前还是苍井早妃答内山雪的,现在却调了个儿。待她说完,就懒懒地把自己的光脚从踏板放到地毯上,然后轻松地双手一撑,熟练地让自己滑下轮椅,接着身子往前一够顺势趴在了柔软的地毯上。她已经在轮椅上坐了不短的时间,她需要给血液循环很差的PP和大腿减减压,否则易生褥疮。其实L2截瘫的她,上肢功能未受影响,翻身也较自由,基本上不必担心其他部位的褥疮。除了PP和大腿根部,毕竟她一天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要在轮椅上度过。
“……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苍井早妃突然话锋一转,冷冷地问道。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你不是说角田勇介意你在假装吗?”内山雪毫不犹豫地答道,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
“你希望我变成‘真的’?”苍井早妃语气不善地道。
“是角田勇希望吧!”内山雪纠正道。
“他?他最希望我能变成你!”苍井早妃冷笑道,盯着内山雪的双眼中闪过不甘与妒恨。
“我不会成为他的女人!”内山雪决绝道,但又马上语气一软,一字一句道:
“他想要的,是一个他心目中的女人。”
“他心目中的女人就是你!”苍井早妃妒意不减。
“而你才是他的女人!不是吗?”内山雪
“他的女人……吗?”苍井早妃双目发直,喃喃道。
“是的!我说了我绝不会成为他的女人,除非我死!”内山雪用更为强硬地口吻重复着,她故意顿了一下,似乎在给苍井早妃消化的时间,才又道:
“他并非对你没感觉,不是吗?”
“他那是把我当作你!”苍井早妃恨恨道。一想到角田勇几次在与她“嘿咻”的最高潮,却突然情不自禁地喊起内山雪的名字,她就恨得牙痒痒。
“现在还是?”内山雪反问。
“额……”是了,已经好久没有过了。最近,他都会动情地呼喊她的名字,那个销魂蚀骨啊……
“我可以肯定,如果没有我在,角田勇一定会爱上你!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内山雪肯定道:
“如果你还没有想好,不能下决心的话,我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让你先试一下!”
“试一下?有什么办法?怎么试试?”内山雪的话对苍井早妃有着难以抗拒的魔力。
“哼哼……”内山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
“你别忘了我家是开医院的,而我学的是神经外科。调配出一点麻醉剂,是很容易的事情。”
“麻……麻醉剂?!”苍井早妃一双妖媚的眼睛越睁越大,性感的嘴唇也变成了“O”型。
这一次,纯洁善良的内山雪撒谎了,她骗了看起来有点邪恶,却并不聪明的苍井早妃。
因为,她家是开医院的没错,而她大学的专业也的确是神经外科,但这跟她能调配出麻醉剂是没有任何关系的。药剂师和麻醉师,都是完全不同的独立专业。要是医生都可以自己配药、做麻醉,那还要他们做什么。不过,内山雪也非完全胡说八道的,她真的调配过麻醉剂,只不过那是在大学的药剂实验室里。而且她只是在一只白鼠和自己的左腿上试验过,虽成功让白鼠截瘫2日、让左腿失去了知觉数小时。但却还没有试过用调制的麻醉剂让她自己截瘫,也就是说还没在人体上试验脊髓麻醉。原因很简单,她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干的,将麻醉剂注射进大腿很容易,注射进脊椎就基本不可能了。
所以不得不说,从某些程度上看,内山雪就是个“疯子”。对自己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曾经想害她的苍井早妃呢?
制麻醉剂的原料并不易买,那大多是受限制的药品,不少的还是禁药。不过,内山雪知道苍井早妃会有办法搞到的,应该说是角田勇有的是手段获得这些药品。内山雪心里清楚得很,她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角田勇的监视之下,她之所以这样做也是想看看角田勇的反应如何。毕竟,让苍井早妃成为W,只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且不说苍井早妃本人尚在犹豫不决,角田勇是否同意也是问题。但以他的个性,多半是无所谓的,应该会很高兴吧。
果然没过两天,一个马仔就把个药箱屁颠屁颠地交给了苍井早妃。
“你……你真的有把握吗?”苍井早妃看着内山雪手里的注射器和那根特别长的针头,第N次问道。
“是——的——!我再最后重复一次,我已经把剂量降到很低了,药效至多只能维持半天。也说不定没有效果,因为剂量真的很少。怎么样?要不要注射,你自己看吧?”穿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套无菌服、带着口罩的内山雪有点失去耐心地说道。她其实并非真的没了耐性,相反她更担心苍井早妃会真的放弃。
“好吧!好吧!那你就快点!我怕过一会儿,我又要后悔了!”苍井早妃把心一横,咬咬牙道。
“OK!在床上趴着先!”内山雪冲苍井早妃努努嘴道。
“……来吧!”苍井早妃在床上趴平,双手抱着头,就像被警察拘捕时一样。
“额……至于吗你!”内山雪失笑道。
“……”苍井早妃没有理她,依然抱着头。
“放松,一下就好……”内山雪把手放在苍井早妃的脊背上,从上往下仔细触摸脊椎骨的位置。她感到苍井早妃的身体在颤抖,她知道自己必须快,否则这个妖女可能真的会反悔。
“你摸够了没有?”这回是苍井早妃不耐烦道。
“嘘——”内山雪叱道。又向下移了一分,她停住了手。T12,就这里吧!她用指甲掐了个印儿,作为记号。
“呀!”苍井早妃被内山雪一掐,以为已经打了,于是惊叫道。
“哈哈……你太紧张了,我还没打呢!”内山雪笑道。同时,取来酒精棉球在刚刚作记号的部位擦拭消毒。
“你你……你在逗我玩儿是吧?我……哎呦……”苍井早妃气得骂骂咧咧道,注意力一分散,腰部却传来了触电般的刺痛。
内山雪的针已经刺入了苍井早妃的脊椎。不同于普通的肌肉注射,针刺深入脊髓,瞬间的疼痛是可想而知的。不过,苍井早妃竟忍着只闷哼了几声,可以想象,为了角田勇她确是下了极大的决心。
剧痛很快就变成了炙热的灼烧感,并迅速从注射点开始向下半身蔓延。至多数秒钟后,苍井早妃觉得自己的整个下半身——腰、臀、大腿、小腿和双足都宛如被火烤一样。几乎是同时,强烈的针刺感从脚趾反射上去直至腰间。然后,苍井早妃觉得腰被一根皮带系住了,而却越收越紧,她下意识地想去拉开,却发现腰上什么也没有。她同时发现,手指触碰到的腰部肌肤已经是一片麻木。下半身的刺痛也逐渐被麻木取代,双腿似乎在膨胀着。她伸手掐了掐大腿,感觉已经变得十分迟钝。看来感觉消失,只是时间的问题。她尝试着抬起双腿,好重!已经离不开床了。她试着活动脚趾,她却根本不知道动没动,因为她已经感觉不到她的脚了。她说不出话,因为这时候的感觉实在太过难受,她必须紧咬牙关才能忍受。眼皮也越来越沉,意识开始模糊,好困……




第七回


内山雪在麻醉剂里加入一定的镇静剂,苍井早妃在被注射后很快睡去。不过,她所加的镇静剂量极少,其药效大概只有半小时。
内山雪脱下了无菌服和口罩,饶有兴致地看着从注射到昏睡的苍井早妃。她其实并不确定这样直接对脊髓注射麻醉剂之后会怎样,虽有在动物身上试验成功的先例,但人和小白鼠始终不同。而她麻痹自己左腿时实际上是肌肉麻醉,而非神经麻醉。换句话说,苍井早妃这次是彻头彻尾的充当了一回试验品,而她自己却毫不知情。
麻醉剂的药效,内山雪倒是可以确保的。她不敢肯定的是,麻醉剂是否能依她所想的在半日之后药效散去,苍井早妃的身体可以恢复得完好如初?药剂不会对脊髓神经造成持续伤害,甚至永久伤害?因为,这并不是麻醉师做“腰麻术”,而是脊髓穿刺注射麻醉剂。其危险性极高,弄不好就会损伤神经,甚至致命。这些,她没敢跟苍井早妃说,她甚至没有告诉苍井早妃,脊髓即使受到最轻微的损伤,都是不可逆转,是无法恢复的。其实在她心里有着那么一丝阴暗的希望,她希望意外发生,如果苍井早妃真的就此瘫痪,说不定她就真能脱离角田勇的魔爪。可是,她不能够随意决定他人的命运,即便苍井早妃心甘情愿为角田勇变成A,那她也希望由苍井早妃自己选择,而非她一手造成的。
她,怎么样了呢?
内山雪越想越是心乱如麻,秀美的眉头皱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脱去了身上的无菌服,摘下口罩,脸颊因为紧张而潮红着。她将轮椅摇得离床更近些,先伸手撩开苍井早妃搭在脸上的头发,确认她确实睡着了,确认她确实没死(这个……是真的!)。却发现苍井早妃嘴边的床单一片湿的,原来是她睡着后流的口水。
“唔……”忍住想笑得冲动,内山雪把轮椅向后退了退,让自己的视线落在苍井早妃的下半身。
不得不承认,苍井早妃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还是任何一种姿态去看,都有着极其诱人的媚惑力。她现在仍是趴在床上,穿着一件真丝吊带睡裙,背后的大豁口一直到腰下,连她那美丽的臀沟都隐约可见。所以刚才内山雪给她注射时,都无需掀起裙摆来。然后,就没有了!她甚至没有穿文胸和内内,就这样真空着。
在刚刚,内山雪亲眼目睹了那一针注射之后,苍井早妃的反应。她先是如遭雷击全身紧绷,随着药效发作她的双腿开始抖动、抽搐。起初,她的脚还在象征性“抵抗”似的扭动,看得出那是苍井早妃在动。但很快她就放弃了抵抗,自主的扭动变成了不受控制的痉挛。脚尖绷得极直,脚趾蜷曲。那时镇静剂的成分已经起效,苍井早妃进入了昏睡。但她的腿,还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她的脚趾甚至呈放射状过伸着。内山雪还用手触摸了她的腿,发现那时候她的腿部肌肉的肌张力极高,处于一种亢进状态。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她的下半身才彻底平静下来。
然后,内山雪再次触摸了苍井早妃的腿,这一次的感觉则截然不同。几分钟前还异常亢进的肌张力完全消失了,只有松弛柔软的肌肉。虽然肌肉依然富有弹性,但却没有了对外力的抵抗,轻轻一按似乎就能碰到腿骨。再摸关节,因为韧带和肌腱已经尽数麻痹,无论膝关节或踝关节也都松弛着。
这是种毫无生气的平静,就像死去一样,就像她的腿一样!内山雪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腿,手也不自觉地捏了捏大腿。触觉真的像极了,只是她的腿更软,且没有什么温度。而她的腿还有了一定程度的肌肉萎缩,双脚的足下垂也日益严重。但苍井早妃的双腿即使是因麻痹而无肌张力,看起来却仍然是珠圆玉润。
“不知道她会不会……?”内山雪的目光停在了苍井早妃圆圆翘翘的屁屁……下方。可是,这样趴着是看不见“那里”的,得把她翻过来,让她脸朝上才行。她试着想把苍井早妃翻过来呈卧位,却不能成功,因为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
就在内山雪踌躇着要怎样将苍井早妃翻过身的时候,苍井早妃突然“额”的一声闷哼,悠悠转醒。
“!”内山雪吓得噤若寒蝉,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敢出声。
“额啊……头好晕哦……”苍井早妃揉着眼眶喃喃道,双目也眯着慢慢张开。她第一眼的是看起来无比紧张的内山雪,内山雪的一只手甚至还放在她的肩上。她有些吐词不清道:
“唔……你你……你干嘛?”
“干嘛?看你死了没!”内山雪缩回手,耸耸肩道。见苍井早妃还能认出自己,头脑也算清楚,悬在嗓子眼的小心肝儿立马放下了一半。
“哦对哦!那个针……呀啊!?我的腿……”苍井早妃的神经也有够大条,见她一拍脑门喊道。只见她理所当然地双手一撑,身上挺起,接着想就势往后一躺,翻过身子成卧位。这原无论对谁都只是本能性动作,正常人连思考都不用。
可是,苍井早妃居然失败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纹丝不动的双腿,眼神变得极其复杂。她看看正盯着她似笑非笑的内山雪,再费力地扭头侧身看看自己的脚,早已又成了“O”型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从她的口型判断,应该在说:
“我的腿……”
“嗯!”内山雪撇着好看的小嘴,点头给了苍井早妃一个“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的表情。
“已经……”
“是的!”内山雪把放在一边的空注射器拿到苍井早妃眼前晃晃道。
“瘫……痪?!”
“别在这儿感叹了,你还有大概10个小时,药效就会过去。抓紧时间,享受你全新的身体吧!”内山雪好整以暇道,为了掩饰心虚,她趁机把轮椅退开。
“等等!”苍井早妃终于发出了声音。
“怎么了?”
“我……我……我还不行!帮帮我!”苍井早妃向内山雪央求道。接着她身子一软,又趴了下去。
“你不是已经练得很好了吗?怎么起床、怎么上下轮椅,怎么……”内山雪拨动轮椅靠近床边,以手支颚道。
“可是……可是现在不一样!”苍井早妃不知所措地摇着头道:
“我……我真的动不了!”她用手够着掐自己大腿外侧,那种毫无知觉的、根本不像是自己腿的感觉,让她芳心大乱。
“好吧!你想要我怎样?”内山雪无奈地摊摊手道。
“我……我要翻过来先!这样趴着好难受!”苍井早妃又试图侧起翻身,但是腰部以下根本不听使唤,结果比刚才的情况还不如。
“用手!你现在要靠你的手才行!”
“手?”苍井早妃哼道,她再次以左手侧撑起上身,然后把右手往背后反方向竭力够去,抓住床单想借力把身体扯过来。可床单并不能给她多少帮助,稍一受力床单就被从床沿里拉出来了。
“额……”感到又将失败,一滴泪水从苍井早妃的眼角滚落下来。
“唉……”内山雪轻叹一声,摇摇头伸手抵住苍井早妃已经被自己稍稍拉离床面的大腿外侧和骨盆,用力推去。
“嗯……”苍井早妃则顺势侧翻,只觉得重心一转,已经仰卧到了床上。她突然有点后悔做这个尝试,原来以为自己是“奥斯卡影后”,靠模仿就能掌握。不就是不动腿吗!可是一旦真的“瘫痪”,她才发现自己居然连最简单的翻身也做不到。那些练习根本没用,她以为或者觉得自己的腿没动,但实际上那些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的、不自觉的肌肉收缩用力,在什么时候“帮助”了她,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咦……”内山雪突然的出声把苍井早妃拉出意想。接着,她就看见内山雪正在以极为古怪的眼神盯着她的“私处”。
“干嘛?……诶?”苍井早妃觉得激灵一下,连忙用手去捂“私处”,却摸到了湿漉漉的一片。她没有穿内裤,真丝睡衣因为沾水而贴在那里了。“水?怎么有水?”她的私处显然也失去了知觉。
“咳咳……那可不是水哟!”内山雪拼命地忍住笑道。
“啊——?难道……不会吧!”苍井早妃脑中里出现了之前内山雪在卫生间入厕,换……纸尿裤的情形,她只觉得耳畔嗡嗡作响,就想晕死过去了事。
“哈哈……你不用这样,这很正常。要不要我借纸尿裤给你啊!”内山雪本没有想要取笑苍井早妃,可是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开始消遣她了,很有点樊穆宇同学的风范。
“你……借就借,怕你啊!”可早妃MM的强大是普通人无法理解的。
“额……”也包括内山雪这个非常人。汗一个后,内山雪伸手取过包包,拿出一个纸尿裤递给苍井早妃。
“哼!”苍井早妃也不客气,气呼呼地接过。她低头发现自己的双腿形状颇为诡异,左腿向前伸着,却并不很直。应该说看起来没有什么力量似的,膝盖有些弯曲,脚丫因为重力歪着,呈小内八字。腿也在脚的牵引下向内侧翻。最搞笑的,莫过于右脚。刚刚在内山雪的帮助下,拼了老命才把右腿拽起来,可原来腿虽然翻过来了,脚却还勾在左腿膝盖处。不知是否之前用力过猛,脚丫子的角度几乎超过了正常的生理弧度,因为她看见脚跟翘得很高。
“应该会很痛吧?我的脚。”苍井早妃抽搐着脸颊自言自语道,她只是没了知觉不知道罢了。
“什么?……哦,自己想办法呀!”内山雪看看苍井早妃扭在一起的双腿,满不在乎地道。
“……”苍井早妃连白都不愿白内山雪了,自己伸手去拉右腿。可是,由于腰部无力她一点也起不来,只能够到大腿,但她没有穿裤子没法着力,试了几下,她又放弃了,而转向内山雪求救。
拧不过她,内山雪只得出手相助。她也不想太过打击苍井早妃的积极性,万一因为挫折太多而反悔就适得其反了。这时,苍井早妃还要求看看自己的腿,似乎处于对瘫痪肢体的好奇。这一点,无论内山雪或是吉娜,在清醒后都无一例外的这样。凯瑟琳虽没有主动要求,但她也在医生给她做检查时,被动地看见了自己失去知觉和运动能力的双腿。
内山雪托起苍井早妃的小腿,膝盖失去了对小腿的控制,若松手她的脚将自由落体;而脚踝失去了对脚的控制,若晃动小腿她的脚丫将软塌塌地摇摆。
“她们好软哦!”苍井早妃竟有些傻傻地道。看着悬在空中,随着别人的力道或晃动、或静止、又或者落下的脚,她显然不习惯这是自己的腿和脚。
“软你个头啦!快起来洗个澡,我会教你怎么穿纸尿裤。再换身漂亮衣服去诱惑你的‘勇哥哥’吧!”内山雪把苍井早妃的脚随手一扔,催促道。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发觉的喜色。
眼看着自己的玉腿被丢出一道抛物线,在自由落体道床上,“嘭嘭”的弹了两下才落定。苍井早妃气得哇哇只叫,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但见她猛地冲内山雪一扑,谁知内山雪急敏地向后拨动轮椅,她扑了个空——
“哎呦”一声,苍井早妃栽下了床,标准的“狗吃屎”式!


第八回


(接那一场计划之外的床戏)
话说正趴在人事不省的吉娜身上“自力更生”的樊穆宇,听见了浴室里杜芊芊娇滴滴呼喊声——
“小宇,我洗完了!”
“嗞溜”一下,樊穆宇那根刚刚好不容易再次进入吉娜体内的“烧火棍”,竟抽风似的弹了出来。
“额啊……”吉娜竟有感觉似的身体一抽,梦噫般的呻吟声也同时传来道:
“……宇……我爱……你……”
“小……小娜?”樊穆宇明知道那是吉娜的梦话,仍心虚地唤了声。
“小宇,快点来啊!”杜芊芊像是有些急了。
“呼……”樊穆宇长吁出一口气,暴走的欲火仿佛消了多半,只是那根“烧火棍”依然熊熊燃烧着。他先光着身子跑出去,冲着浴室应了声“就来!”,才折回去穿衣服。
“你好慢哦!诶……你怎么……睡着了吗?”杜芊芊嘟着小嘴巴,假装不高兴道。抬头却看见樊穆宇双眼布满血丝,其中一只眼还挂着一大坨眼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满脑袋的黑线,他胸前的一颗衣扣甚至结错了。看起来就像是从沉睡中被突然叫醒的样子,邋遢的可以。
“额……是啊……哈——啊——”樊穆宇赶紧借梯下楼,打了个哈欠,故意含糊道:
“刚刚觉得有点累……就去躺了一会儿。哈啊——”
“是吧!小宇,你真是太辛苦了!”杜芊芊低下头幽幽道。她此时还坐在浴缸里,身上裹着大浴巾,露出一对玉臂和香肩。而浴巾的下摆至膝而止,让樊穆宇最爱的皓白小腿和纤纤美足可以裸露在空气中。
“额……”樊穆宇站在浴缸边看见如斯模样的杜芊芊,刚刚似乎消去的欲火以数倍之势瞬间钻回他的身体。而刚才慌慌张张地他只穿了条特别宽松的睡裤,本就是搭着“小帐篷”跑来的。此刻,那“烧火棍”更是仿佛随时要将“帐篷顶”给戳个洞似的。为了不让杜芊芊发现这尴尬的一幕,他赶紧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头发还湿漉漉的杜芊芊。胯间的硬物虽然直接顶在杜芊芊的臀外侧,但她那里的肢体是不会有任何知觉的。
将杜芊芊轻轻放在轮椅坐好,取来毛巾细致地把她腿脚上的水擦拭干净。他现在只能蹲在她的面前,这样才堪堪挡住胯下的巨大阴影。而此刻捧着杜芊芊瘫脚,他的“烧火棍”大有愈烧愈烈、火山爆发之势。
“我……我帮你擦擦头发吧!”樊穆宇拼命地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等等!”杜芊芊伸手捧起樊穆宇的脸,靠近他道:
“你看你,好大的眼屎,呵呵……还有,衣服都扣错了!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姐……”樊穆宇感觉杜芊芊给他的温柔太舒服了,也太熟悉了。
曾几何时,亭亭玉立的杜芊芊站在球场边看着樊穆宇在场上挥汗如雨。当中场或完赛之时,樊穆宇飞奔到杜芊芊的身边,杜芊芊就是这样的把水递给他喝、给他擦汗、把他凌乱的头发捋顺,无比温柔细心,旋即引来周围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小樊,女朋友真漂亮啊!”
“嘿哥们儿,她是我……”
“我是芊芊,你们好!”
“额……”暴汗……
“你好,你好……那你们慢慢聊,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啦!呵呵……”
“你们……去去去……”
“呵呵……小宇……”
“姐……”
“叫我芊芊!”
“……芊芊……”
“乖——!我们走吧!”
“去哪?”
“本小姐刚刚在场边站得脚都酸了,看你今天这么乖,就特准你给本小姐按摩脚吧!”
“额……咕噜咕噜……”
“你过来……告诉你,人家今天穿的是脚尖透明的哦!”
“咕噜咕噜……”
……
“你怎么又喊我‘姐’啊?我要生气啦!”杜芊芊伸出一根纤纤玉指在樊穆宇的脑门儿上一弹,气呼呼道。
“哎呦!我错了……”樊穆宇捂着额头求饶道,同时抓过一条干毛巾,开始给杜芊芊擦头发。
“错了?那你该叫我什么?”杜芊芊歪着头道。
“嘻嘻……芊芊!”樊穆宇无奈卖笑道。
“乖——!”杜芊芊满意的拍拍樊穆宇的头道:
“走,抱我回房间吧!”
“得令勒!”樊穆宇怪叫一声,抱起杜芊芊柔软的娇躯离开浴室。
杜芊芊舒服地“挂在”樊穆宇身上,绝美的玉容隐约透着些许失落。在樊穆宇推开门的一瞬间,她突然将小嘴凑近樊穆宇的耳朵,千娇百媚地柔声道:
“看你今天这么乖,就特准你给本小姐按摩脚吧!”
“额……咕噜咕噜……”
“告诉你,你可以随便给人家穿上什么丝袜!你看,床上全都是你喜欢的!”杜芊芊说着,伸手指向自己的床。
顺着杜芊芊的玉手看去,樊穆宇看见穿上摆满了各种品牌的丝袜,有几十包之多。
怪!越来越怪!
杜芊芊爱丝袜,完全是因为满足樊穆宇特殊喜好。所以,她的丝袜固然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是一个款式,即肉丝超薄加脚尖透明——这是樊穆宇的最爱!至少在杜芊芊的世界里,是这样的。可是,看看床上的丝袜,除了肉色薄丝,还有黑色、白色、灰色、粉色等各色丝袜可谓琳琅满目。仔细看发现款式也并非单一的连裤丝袜,长筒、吊带、渔网、及膝、甚至连只至脚踝的短袜都应有尽有。
这可不像平常的杜芊芊!
“还舍不得放下人家啊?呵呵……”杜芊芊见樊穆宇呆呆地杵在床前,便笑道。
“哦!……你什么时候买的啊?这么许多……诶?这是……”樊穆宇一面轻轻地放下杜芊芊,一面随手拿起一包丝袜问道。接着他就愕然发现,手里的丝袜居然是条可包裹全身的肉色“连体丝袜”!
“呀!讨厌!……你还真会挑啊!嘻嘻……”杜芊芊一看他手里的连体袜,立时俏脸绯红,掩嘴娇羞道。
樊穆宇见杜芊芊双目含春,垂首弄发,长长的睫毛微微抖着,那种非人间的美,清纯的娇艳、天真的性感是连内山雪都不曾表现过的。
樊穆宇试图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杜芊芊瘫软无力的玉足,攥紧拳头不去触摸杜芊芊的肌肤,他甚至尽可能让脑袋不要去想杜芊芊的美丽。可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血压、肾上腺素,还有不停在分泌的唾液。
“咕噜咕噜……”樊穆宇第N次咽下口中的液体,却依然感觉口干舌燥。
一直以来,樊穆宇跟杜芊芊的“不伦之恋”都停留在精神上的爱恋,至多有些“点到即止”的肌肤之亲,但二人绝不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关系”。换句话说,他们俩或许“不伦”,但绝未“乱伦”。这始终是樊穆宇心中的一条底线。此前,他做过最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趁着杜芊芊沉睡,一手抚玩着她的瘫脚,另一只手自己解决生理需要(你们懂的……)。他甚至没有在熟睡的杜芊芊面前掏出过自己的“烧火棍子”,虽然他曾经梦见过用她的丝袜玉足磨蹭那条棍子的情景。但他樊穆宇可以指天发誓,他绝没有对自己的姐姐起过丝毫的歹意。
不是不敢,而是……根本不曾想过,也无欲无求。
杜芊芊说,他对她仍有感觉,不错,却也不全对。他对她的感觉来自她残障的肢体,却非对她这个人或者身体有任何欲望。那是他绝不可能逾越的禁忌,他虽渴望接触她的双腿,却从未有过进入她的身体从而“占有”她(直接点说就是生殖器交合……)的渴求。
所以,即便是现在这样——杜芊芊摆明了一副“任君采食”的模样,而他又是欲火中烧“不上不下”的,但他仍旧只是对她的丝袜脚有感觉。让他在杜芊芊身上“泄火”?不可能!(……这都谁想的?拖出去,强奸1小时!)
可是
樊穆宇正在心惊肉跳地琢磨杜芊芊的“企图”,以及自己的对策时,突然,一个软绵绵的物体轻轻地碰到了他那条滚烫的“烧火棍”。
“额啊……”樊穆宇浑身激灵灵一下子感觉又酥又麻,蚀骨销魂,而低头进入他眼中的,竟是一对晶莹剔透、柔软无力的小脚丫,脚尖“踏”在他的裆上。这双脚他实在太熟悉了……妈呀!是芊芊的脚!


第九回


杜芊芊抱着自己的双腿,将软绵绵的玉足轻轻“踩”在樊穆宇的老二上。她心里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她这样做,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接下来可能发生什么?她,真的明白吗?
不管杜芊芊是不是明白,她现在表示出的模样,却让人有理由相信,她恐怕是懂的……她故意让裹住她娇躯的浴巾悄悄地滑落,恰到好处地露出雪白的香肩和诱人的乳沟。她或许不像凯瑟琳那样珠圆玉润、丰乳肥臀,但她的身材也绝对具有叫任何男人热血喷张的魅力。那种极致的清纯,不食半点人间烟火的仙女气息,随着她如瀑布般洒落香肩的秀发,而显露无遗。
她的脚虽然没有知觉,无法通过触摸得知樊穆宇烧火棍的硬度,但她依然敏感地发现樊穆宇下体的鼓鼓囊囊。这无疑从某种程度上鼓励着她,让她的动作更加大胆、直接。她深深地知道,樊穆宇对她的脚和腿几乎没有“免疫力”,她以玉足为“武器”,显然是“蓄谋已久”的。
她趁樊穆宇出神之时,无声无息地挪到他的身前,使自己可以“碰”到他。她用脚趾和脚掌磨蹭着樊穆宇的那里,虽然毫无力道的脚丫显得颇有点吃力,甚至“狼狈”。但她比谁都清楚,这一定是最最有效的……
“哎呀!”樊穆宇猛然觉醒,大惊失色,弹簧似的向后蹦出几米。
“你?你……干嘛?”杜芊芊也被吓了一跳,而且她对樊穆宇这样的反应显然始料未及,眼中布起浓浓的失落。
“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啊?”樊穆宇满脸通红,狠心叱问道。他心跳如鼓,脑袋嗡嗡作响。不可否认,当杜芊芊瘫软的玉足毫无力道地踏在他的最敏感处,那种美妙无匹的舒爽快感,迅速“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的确叫他难以抑制本就旺盛的欲火。
然而,他却本能地跳开了!在他发觉是杜芊芊之后。
“小宇……你不喜欢我了吗?”杜芊芊脸上血色尽祛,颤抖地问道。她的身体也不可抑制地抖着,泪水簌簌而下。
“姐……”樊穆宇低着头不敢直视杜芊芊,语气却已经软了下来。
“姐?什么姐?谁是你姐?”杜芊芊突然急道。她的心,已经从狂热瞬间跌入了冰点。
“姐你不要这样子,我们……”樊穆宇咬牙道。他并不想把话说开、点破,他不敢,他担心杜芊芊会接受不了。
“我吗?不……我不是你姐姐!我是芊芊!你的芊芊!”杜芊芊拼命地摇着头,有些失控地反驳道。
“姐……芊芊!芊芊!你别激动!你是芊芊!你是芊芊……”樊穆宇吓坏了,他什么也顾不得,扑上去一把搂住了痛哭的杜芊芊。要是杜芊芊又被他惹得抑郁了,那他可就成罪人了!
“呜呜呜……我不要当姐姐!我不要当小宇的姐姐!我不要……”杜芊芊缩在樊穆宇怀里抽搐着哽咽不止,几乎歇斯底里。
“好好好……不当姐姐!我我……刚刚在开玩笑呢!芊芊!芊芊你别这样……”樊穆宇彻底妥协了,他从未见过杜芊芊如此激动。而且,深明心理康复理论的他,更是知道万一抑郁症复发,恐怕再难恢复到现在的程度。她心智的“损缺”,或将影响她的智商。那样的话,他是不可能原谅自己的。
“呜呜……”杜芊芊继续饮泣着,身体也抖得很厉害,仿佛身心都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煎熬。
“芊芊,你别吓我!我喜欢你啊!我哪有不喜欢你!我真的喜……额!?”樊穆宇完全阵脚大乱,不假思索地安慰着杜芊芊。突然,他先是感到腰间一凉,一只滑腻的玉手溜进了他的衣服……不!是裤裆里!
“额啊……”樊穆宇浑身激灵灵一抖,只觉得自己那根滚烫的烧火棍已经被紧紧地握住!
“小宇……让我来……伺候你吧……”杜芊芊着魔似的,以仅有一半能动的身体紧紧缠绕着樊穆宇。
“什……么……不……不要……额……”


角田勇好像变了?
这是几天来他身边的马仔发现的异常。
内山雪的那一刀,虽然扎进了角田勇的胸膛,却没有深到伤及其五脏六腑。也许失血叫他有点虚弱,可几日下来他的性情都似开始变化了。因为虚弱,他的声音小了,可以理解,但脾气也小不少,就叫人想不明白了。而他对苍井早妃的态度变化,则尤为明显。没有了冰冰冷冷的语言,也没有了高高在上的姿态,眼神中也有了些不曾有过的“温柔”。
当苍井早妃坐在轮椅上出现在角田勇的视线里,原本的不屑一顾被情不自禁的关注替代。
……
“你今天穿得很性感!”
“别动!我喜欢从这个角度看你!特别……好看!”
“哈哈……你的腿又动了!……没关系!你别怕,我们再来过!”
“诶……你不用老是故意从轮椅上摔下来!有没有摔疼?……你看,都青了!”
……
苍井早妃则上瘾一样疯狂地表演着,并享受着。她流着泪,对角田勇使出浑身解数,妖艳魅惑被她演绎到极致。虽然,她常常会控制不住而“穿帮”,但角田勇突然的温柔叫她毫不气馁,反而愈发入戏。也从客观上促使苍井早妃终于下了由P成为W的决心。
此时的苍井早妃虽不是真的变成了W,但她的身体状况却跟内山雪的截瘫无异。或者准确的说,是与刚截瘫不久的内山雪差不多。瘫痪的肢体还没来得及萎缩,但是知觉和运动机能已经失去,麻痹加失禁,就是完全性截瘫。
由于脊髓注射药物而暂时性截瘫的苍井早妃,在永久性截瘫的内山雪的协助下,洗了她有生以来最莫名其妙的一次澡。因为在洗澡的过程中,她有两次掉进浴缸里险些淹死,喝了几口洗澡水又差点呛死。最搞笑的莫过于,洗完澡还心有余悸的苍井早妃迅速放掉了浴缸里的水,在内山雪帮助下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坐到了浴缸的边缘上。内山雪嘱咐她千万要扶好,她自己则先熟练地将娇躯移上了轮椅。可内山雪刚伸手搬动毫无知觉的玉腿,就听见苍井早妃凄厉的尖叫声,接着“咚”的一下。待内山雪回过头,却只看见苍井早妃一对柔软的玉足无力地伸在浴缸外,身体已经落回了浴缸里面。
“救……救命啊……呜呜……”苍井早妃又哭了!
当然,内山雪就了她。之后,她开始打扮自己。她最初想打扮得更内山雪一样,她以为角田勇会喜欢。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的气质与内山雪相差太远,即便是穿上最清纯的白色长裙,镜子里的她依然散发着诱人的妖娆。相反,叫人觉得做作而且不伦不类,好似“东施效颦”。
最终,在内山雪的“怂恿”下,苍井早妃穿了套豹纹内衣,在外面罩了件几乎透明的黑色纱质睡裙。“瘫痪”的双腿上,是吊带黑丝,脚上则是10CM的黑色高跟鞋。这鞋她平日都很少穿,以为太高了她有点“走不会路”,现在走不了路了反而敢穿了,只要别掉下轮椅脚踏就行。
苍井早妃,实在太性感了!
这是角田勇今天看见苍井早妃后,脑中闪出的第一印象。也不知怎么回事,今天的苍井早妃好像跟之前很不一样,说不上来有何不同,但是角田勇从第一眼见到她,那双眼睛就怎么也移不开了。


第十回


角田勇并不知道苍井早妃接受了脊髓麻醉,现在的她就是个“真正的瘫子”。
“勇哥,今天怎么这么看着人家?”苍井早妃面带桃花,媚笑道。其实,她心里紧张得不行。她一方面希望快些告诉角田勇她“真的”瘫了,而另一方面,她却又害怕角田勇不能给她她想要的反应。
“额……老实说,你今天很……美!”角田勇被问得莫名一窘,搔搔头扯出一个邪笑道。
“美!?”苍井早妃有点晕乎,角田勇还从未用这个字眼形容过她。她当然知道自己是个美女,可角田勇对她说的最多的是“骚货”甚至“贱货”,至多也就是“不错”、“好看”而已。她快速将轮椅驱动至角田勇的身边,含情地盯着角田勇。一个“美”字,已经叫她倍感受宠若惊。
“是!而且是很美!很性感!”角田勇眯着眼笑道,他伸出手指勾起苍井早妃尖尖的下巴,仔细地端详着,似乎想从这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上,找出与往日的不同。
“以前……你从未这么赞过我!”苍井早妃眼中闪过一丝痛和幽怨。
“是吗?我竟然当了这么久的睁眼瞎?哈哈……还好,现在发现应该不算晚吧!”角田勇笑得更加大声,表情也一扫多日的虚弱。其实还有一个细节,恐怕连角田勇自己也未察觉到,他已经很久没有对苍井早妃称呼自己作“老子”了。
说着,角田勇便开始习惯性地去“侵犯”苍井早妃的身体。苍井早妃今天的打扮的确很对他的胃口,既毫不掩饰她的香艳火辣,又恰到好处地营造着勾魂的神秘感。在极薄黑丝的缠绕下,她天生的“妖和野”被完美释放。而最关键的是她身体上,实际上是她的腿上,有种与以往不同的感觉。是什么呢?角田勇说不出来,就觉得今天苍井早妃“装”得特别真。
吻!角田勇似乎有意用与以往不同的方式来进行这一次的欢好。或许,他是想以非常的方式,发现非常的原因。但根本不用他那般费心,他也很快就能发现。
角田勇吻得很柔情,这无疑是叫苍井早妃惊讶的。角田勇的舌尖在香滑的脸颊上磨蹭良久,才进入甜蜜的小嘴里。两舌“缠斗”在一起时,他的手早已划过苍井早妃的酥胸、乳沟,迫不及待地袭向她的下半身。
震惊,也就接踵而来。
角田勇首先摸到了苍井早妃私处的纸尿裤,这是以前没有的。他原本只觉得黑丝睡衣下的私处与往日有异,好像稍微有点鼓。所以一开始他并没有立刻反应过来,捏了捏才意识到是什么。苍井早妃其实不并想穿纸尿裤,可是刚刚“截瘫”的她,膀胱肌肉完全处于麻痹状态,又从未进行过膀胱康复锻炼,因而几乎没有容纳力,虽然一次性排空了尿液,但是何时会突然“漏水”她既不知道,更控制不了。她担心角田勇并不能接受这样的她,因为她自己都还很抗拒。
角田勇心中好笑,想不到苍井早妃竟会“装”得这么彻底。他有些粗暴地撤掉了苍井早妃的纸尿裤,也许他并不反感,但现在绝对有些碍事。纸尿裤是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漏尿还是激情的爱液。或许,二者兼有吧!
角田勇用手指熟练地挑逗着苍井早妃的小穴,苍井早妃却毫不知情。但是角田勇却感觉出问题了!因为苍井早妃的那里竟然是完全松弛的,任他如何刺激都感觉不到来自她私处的收缩。这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角田勇不是傻瓜,他很快意识到苍井早妃的身体出了问题。不过,他并不能立刻下结论,他还想再试一试。而他心里已经有了数,这太有趣了。
“额……摸我……”苍井早妃很投入,她把自己的灵魂和自尊都抽离出来,只渴望
“我在摸啊!你感觉不到吗?”角田勇故意狠狠戳入苍井早妃的小穴,另一只手也在她的屁屁上大力捏了一把。
“额……你……你摸人家的咪咪嘛……”苍井早妃哪里有丝毫的感觉,不过她并未感到有多失望。因为她是妓女出身,那种普通人对于性爱的感觉她早就没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对性爱失去了激情,相反,她可以让自己激情四射,关键是要看对象是谁。如果是角田勇!那她愿意使出浑身解数,只要能令他开心!
“回答我!你感觉不到吗?”角田勇狠狠一吻印在苍井早妃的唇上,然后猛地放开了怀里早已瘫软如泥的娇躯,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诶?额啊……”苍井早妃哪里料到角田勇有这么一手,而且角田勇已经将她从轮椅上拉起了些,她的屁屁已不在轮椅里。失去依托的她,就像被抽去骨头一样,跌倒在地上。
“勇哥你这是……?”苍井早妃惊恐万状地望着角田勇,腰部以下毫无知觉的她甚至坐不稳,只能朝一侧卧着,以肘撑地。双腿合拢,膝盖并在一起,一对毫无生气的脚无力地分开,形状略不自然。掉了一只高跟鞋,露出巧丽的玉足,另一只也仅仅套着半只小脚。
“咚咚!咚咚……”这是角田勇的心跳声,他感到久违的激动。那是只有在看见内山雪时才会出现的激动。他知道,这正是他想要的女人!
“我我……啊——!”绝望的苍井早妃眼前一片模糊,她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你不知道怎么了。可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将悲伤释放,角田勇却又“扑了下来,”一把横抱起了她。
“唔唔……”苍井早妃圆睁美目,被角田勇以吻封唇。一秒钟后,她便幸福地阖上了眼睛。
良久,角田勇轻轻把苍井早妃放在床上。
“你的腿?”角田勇撩开苍井早妃额头上的一缕秀发,灼灼地盯着她的玉腿问道。他已经真的,苍井早妃现在的确是瘫痪的,
“嗯……瘫了!”苍井早妃眼角的泪水犹未干,轻点螓首幽幽道。那本不属于她的柔美气质,此刻在她身上却显得分外妖娆。
“瘫了?难道是……那些药?”角田勇抓起苍井早妃的一条腿仔细端详道,而她们两个女生的一举一动,显然都在角田勇的监视之中。那只透明黑丝的玉足本是他熟悉之物,都不知道被他抚摸、亲吻甚至蹂躏过多少次。但此刻在他眼中毫无生气、软塌塌的小脚,却多了种非凡的魅力。他身体里的欲火,疯狂地膨胀着。这种感觉只有在面对内山雪时才有过,而现在,他连“内山雪是谁?”恐怕都快忘记了!
“是的!”苍井早妃并不意外。
“药效有多久?”角田勇问道。
“大概……7、8个小时。”苍井早妃想想道。
“哦……”角田勇继续把玩着苍井早妃毫无知觉的玉腿,不知听清楚没有。
“这样的身体……你喜欢吗?”苍井早妃的目光闪烁着道。
“明知故问!”角田勇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把脸凑到她的玉足上轻吻。
“我可以为你……永远这样!”苍井早妃的目光由闪烁变得坚定。
“哼……”角田勇笑笑不置可否,然后开始狠狠“侵犯”苍井早妃的新身体。他的刀伤已近痊愈,只要他稍留意些,应该不会发生流血事件。即便会发生,他此刻也已经顾不得了。他实在“斋戒”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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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20-1-28 17:30:3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回


角田勇先是压在苍井早妃的身上,野蛮地揉搓着她的酥胸,吮吸着她上半身的玉肤香肌。只片刻,雪白无瑕的玉体已经满布点点淤青。从未有过的快感不断冲击着苍井早妃的神经,她销魂的呻吟声更是无可比拟,也似乎有着催情的奇效。
如今的苍井早妃,已不能像过去一样自由地支配自己的下半身,无法挪动双腿分毫,那曾经引以为豪的床上功夫——腰、私处、腿和脚尖都可以变成调情利器的情景,似乎再难重现。不过,爱的力量是可以创造奇迹的,何况只是小小的“嘿咻”。
至少,她“舌尖上的功夫”还在,即便没有下半身的配合,她仍有信心令她爱的人体验到完美的交欢。更何况,她瘫痪的双腿、玉足虽失去运动能力,却拥有了对角田勇最最强大的吸引力。
他们的前戏变得绵长而充满情趣,角田勇似乎不愿结束,而迟迟未有进入苍井早妃身体将欲火倾泻的意思。在对充分“蹂躏”过她的上半身后,角田勇把“进攻”的重点转向她瘫软麻木的下半身。尤其是,不知何时被拉扯成奇怪的形状外翻着的纤细美腿,他有种想要将她从脚趾到大腿,一寸一寸都舔舐、吮吸一遍的冲动。而事实上,他也这样做了。
角田勇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一个有些恋足癖的男人,自认为不算太严重,因为他只对非常精致且肤若凝脂的足感兴趣,显然内山雪和苍井早妃都属于这样的美足。而他觉得男人有点奇怪的嗜好也很正常,特别是男人喜欢女人身体的一部分,就更谈不上什么异象了。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还是个喜欢女人瘫痪下肢的……变态!
“变态吗?呵呵……我喜欢!”
角田勇有些“陶醉”地喃喃自语道,胸口隐隐的疼痛感让他更加兴奋。
“变态……”苍井早妃在恍惚间重复着这两个字,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或者,他们都是吧!
“额啊……我TM累了!你来……”角田勇今天第一次说脏话,原因是过度亢奋加上有伤未愈,使他的体力迅速消耗殆尽,叫他颇为不爽。他倒在了苍井早妃的对面,头枕在她脚的一侧。
“好啊……可你……得等等人家哦……诶?呵呵……”苍井早妃喘息着奋力想坐起来,挣了挣却发现身体像是被牵住了。低头一看,就见自己的一只脚正被角田勇抓在手中玩弄着,而她连一点都不知道。
但是她很幸福。她不再管自己的那只脚会不会被角田勇给吃掉,勉强地撑起上半身,一点点朝前面够着,慢慢挪动身体。然后,她就往角田勇身上一趴,她的脸正好碰上一个坚硬无比的物体。
“啊噢……”角田勇略显夸张地呻吟了一声,把脸从苍井早妃的脚掌里挪开些许,露出一只眼睛眯看着她。
“大人,小女子要开始啰!呵呵……”苍井早妃乏力地支起身子,千娇百媚道。她同时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姿势相当的“诡异”——一个字母“V”型,或者说像个“对勾√”。她的脚被角田勇抓着,原本软塌塌地腿也被扯直了,屁屁落在角田勇的腰侧;上半身则斜倚着,一只手撑在角田勇的两腿之间,另一只则在那硬物上揉搓,脑袋也适时地伏下,施展着她的“咬功”。他们俩这种交合的姿势,恐怕“前无古人”。在苍井早妃的绝顶“咬功”和黑丝瘫足的双重“攻势”下,角田勇很快达到高潮,他甚至都没进入苍井早妃的身体就已经狂泻如注,欲仙欲死了。
很显然,这一回合居然是角田勇“败给”了“瘫痪”的苍井早妃,这叫角田勇多少有点不甘心。他一边缓着气,闭着眼不做声。而看起来依然精神奕奕的苍井早妃,也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还拉起一条腿放在他身上。她不知道她的脚,正好“踩”在角田勇已经不那么硬的硬物上。
“还来?”角田勇瞪了苍井早妃一眼道。下意识地拱了下腰,想把她的脚弹开。
“呵呵……勇哥哥,你别生气嘛?人家……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不不不……人家是故意的……哎呀!讨厌!我不知道了啦!”苍井早妃当然看出角田勇因为受伤而体力不支,否则怎么可能会仅一次就“不行”了。所以她想借机气气他,千载难逢啊!可是看到他像真生气,她又马上认输投降了。
“嘘——!”角田勇伸出手指按在苍井早妃的嘴上,示意她闭嘴先。
“咬!”苍井早妃却反口轻轻咬住角田勇的手指,她感觉到角田勇并非真的生气。
“小狗啊你!”角田勇笑道,轻轻把手指缩出来,竟还亲昵地顺手刮了下苍井早妃的俏鼻。
“汪汪……”苍井早妃更是极乖巧地学小狗叫道。
“上来!”角田勇命令着,同时双手握住苍井早妃的腋下,用力将她的身子向上托。
“哦哦……”苍井早妃点头,被力道牵引的她忙伸手抓在角田勇的肩膀上,往上爬。她的双腿死寂寂的,完全不会配合她的动作。
“别动!”角田勇忍着胸口的扯痛,将苍井早妃半瘫的娇躯几乎举到了空中。
“嗯……”苍井早妃虽并不担心角田勇会弄伤她,她从骨子里对角田勇信任着。但是,她有知觉的上半身都离开了床,那种腰部以下空虚的感觉,没有瘫痪的人事不可能体会得到的。所以,她的眼中有些不经意的慌张。
“你在害怕?”角田勇托举苍井早妃的双臂又紧了紧。虽然有伤在身,他的手臂依然有力。实际上,苍井早妃的体重大部分还是落在他身上的,他让苍井早妃整个人都伏在他身上。
“不是怕……是怪怪的。没有感觉,好像下半身不存在一样,仿佛飘在空中,有点……虚……”苍井早妃吐吐舌头道。她虽极力掩饰,但扶着角田勇肩膀的手仍不自觉地抖动着,俏脸变也得苍白。
“是吗!你坚持一下,马上就好!”角田勇抬头冲对着半空中不知所措的苍井早妃微笑道。接着,他让苍井早妃的大腿正好压着他的“硬物”,再用双腿夹住她的双腿,伸脚勾着她的丝袜腿脚,在她绵软无力的脚踝和小腿上来回揉搓,同时夹着她的身体一上一下的磨蹭。他感受着只有真正的瘫痪才能给予的绝妙快感。不多时,欲火再度熊熊燃烧,沸腾的血液使他的“硬物”又一次坚如磐石。
“额……好了!”角田勇放下苍井早妃,让她的身子继续趴在自己身上。
“呀!勇哥,你的伤!”苍井早妃枕在角田勇的胸口喘气,却发现他胸口的纱布上有血迹渗出。
“没叫你看那儿!……我死不了!”角田勇不耐烦地道,但马上语气又软了。
“知道了……”苍井早妃怏怏道,她极识趣地闭嘴,因为她听出刚才话中的不容反驳。她突然感到自己肚子上被狠狠地顶住,她知道那是什么,她更只知道她接下来要怎么做了。她支起雪白的脖颈,媚笑道:
“呵呵……勇哥你好厉害哦!”
“少罗嗦!”角田勇一字一字道,语气却满是坏笑。
“遵命!人家要来喽!嘻嘻……”苍井早妃笑着,就像一条美人鱼似的,轻巧地往下溜去。
“等等!”角田勇喊道。
“怎么了?”苍井早妃乖乖停下问道,眼中尽是无辜。
“转过来!……我要你的脚!”角田勇理所当然地道。
“好……吧!”苍井早妃甜笑着停下,却正好把脑袋停在了那“硬物”的所在,她嘻嘻一笑就一口咬下。
“啊嗷——!”角田勇瞬间绷紧,用手抵在苍井早妃的头顶处,叫道:
“喂喂喂……把把脚脚……脚给我!”角田勇的声音立即颤抖了。
“唔……”苍井早妃含着那东西哪肯轻易松开,只是腾出一只手,伸到腿弯把腿拖起来。因为没有知觉,她的腿已经被拉成了夸张的角度,她再拖起另一条腿。这时,角田勇伸手接过了她的玉足,抓住脚踝。这样一来,苍井早妃再一次成为了一个“对勾√”。角田勇干脆抓着她的双脚使劲一提,苍井早妃“呀”的一声,已被倒转了娇躯。她看见角田勇正含着自己的一只脚,并握着另一只脚用脚心在他脸上用力摩擦,表情陶醉而猥琐。
“哼哼……”苍井早妃满足的笑了。她的脚其实没有丝毫的感觉,被角田勇舔脚也非第一次,但角田勇这样如痴如醉的表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她也低下头继续“吮吸”起来……


第十二回


那一晚,在酒店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樊穆宇到底把杜芊芊怎么……不对!或许应该说是杜芊芊把樊穆宇给怎么了?最后,他们“XXOO”了吗?
(就知道你们都是邪恶的!嘿嘿……用小龙人的名言回答: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
第二天,樊穆宇是从客厅的沙发上醒来的。
当闹钟的尖叫将他惊醒,头昏脑胀的他都没能第一时间想起自己是怎么爬到沙发上来的。昨晚那两场“战役”,并没叫他忘记今天的任务——去东研所(日本脊髓损伤研究所东京分所)请专家。老实说,他心里对所谓日本的“专家”多少有点嗤之以鼻的抵触。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都算是该领域的专家了,首先得说服他才能去给他的凯瑟琳看病。另外,凯瑟琳所在的医疗中心答应今天给吉娜和杜芊芊两位截瘫MM做一次全面脊损后检查和康复治疗,当然是费用全免的。这样一来,他就不用特意带吉娜和杜芊芊其中的一个去东研所,估计可以很快回来。
吉娜和杜芊芊都还在美梦中,真的很不愿意叫醒她们,可是把她们俩留在酒店他仍是不太放心。洗漱完毕,他看到时间已经不早,只好狠下心去Morning Call。
还好,叫两个大美女起床也是件难得的美差啊!
首先是吉娜,她昨晚体会了截瘫后第一次性高潮,以至于爱液喷涌。之后,她便筋疲力竭宛如稀泥,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欠奉了。而此时,她的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甜笑,仍睡得人事不知。樊穆宇原本还想毛手毛脚一下下的,可当他把手伸进吉娜的被窝里,就发现糟糕了。他忘记了夜里起来给她穿上纸尿裤,此刻她的下半身已经浸泡在液体中了。
“该死!”樊穆宇对自己咒骂道。他不该犯这样的错误,他明知道在极度疲惫之后,吉娜的失禁会更加严重,根本不可能坚持一个晚上不排尿。希望不会引起尿路感染,或者泡坏她臀部的幼嫩肌肤。吉娜下半身还是赤裸的,事实上她全身上下也未着一缕。樊穆宇赶紧取来毛毯塞到吉娜的屁屁下面,隔离开那些液体,再用干毛巾将她湿漉漉的下体擦干。因为樊穆宇的动作十分轻柔,而触摸也都是她失去知觉的部位,所以吉娜并无感觉,也没有醒来。樊穆宇可不想让她知道她自己又“尿床”了。还好,由于吉娜无法自由翻身,被子并没有被打湿。
搞定了一切,樊穆宇才把脑凑到吉娜的耳边,轻轻地唤醒了她。但是吉娜可能是太累了,睁开美目看了他一眼后就又阖上眼睑轻轻道:
“宇……我动不了了,你帮我吧!谢谢!”
“呵呵……OK!”樊穆宇自是求之不得。他先是从浴室拿来大浴巾将赤条条的吉娜裹住,在她耳边道:
“那我们去尿尿先!”
“讨厌!……谢谢!”吉娜现在即便是这种事情,对象是樊穆宇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了。
“哇哦……你是我抱过最柔软的女孩儿!”樊穆宇抱起吉娜,仿佛感觉不到来自她身体的一丝力量。
“唔……这都是你昨天做的好事!搞得人家全身都瘫了……”吉娜用哑哑的声音撒娇道,她只是把脑袋往樊穆宇怀里钻了钻,双手还是动也不动,身体愈发松软。
“喂喂喂……你可要坐稳哦……这样不行……诶诶……你要摔倒了……”樊穆宇试着把吉娜放在马桶上,却发现她依然全身无力、东倒西歪,连眼睛都还闭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似的。
“嘻嘻……”吉娜瘫倒在樊穆宇肩头偷偷笑着,这分明就是在耍赖嘛!
“好吧!”樊穆宇一看吉娜根本就不可能坐住,索性把她抱回床上,在她身下铺了防水护垫——导尿伺候!
“呵呵……”吉娜有些小得意,她已经完全把樊穆宇当作是她的男人,叫他来伺候自己也是应该的。
“你是不是好久没来那个什么了?”樊穆宇一边低头操作着(此处略去导尿细节),一边有点无厘头地问道。
“诶?……哪个啊?……哦!讨—厌!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哦!好像晚了快一个星期了!没什么啦!受伤之后,偶尔都有不准时的时候。”吉娜想不到樊穆宇会突然问她这个,狠狠捶了他一下嗲道,不过心里还是颇为感动的。
“是吧!那就好!”樊穆宇对几个截瘫MM的生理周期也是很注意的,而且已经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了。女性在脊髓损伤之初的3个月到半年,月经会完全消失。吉娜也瘫后3个月左右的时候,才突然恢复生理周期的。而且,由于神经受损,内分泌会出现不同程度的紊乱,因此她们的生理周期也会出现不调的情况,皆属正常情况。
“你好快啊!”吉娜看见樊穆宇迅速将导尿用品收拾起来,又拿来纸尿裤给她穿上,不禁莞尔道。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樊穆宇得意道。
“是啊!你是大色狼!呵呵……”吉娜已经清醒过来,捂嘴笑道:
“帮我把这双丝袜穿在里面,谢谢!”她不知从哪里递给樊穆宇一双粉红色的薄款裤袜。
“咕噜……”樊穆宇不禁咽了咽口水,心想:莫非今晚还想再来一场……手上却已经握着吉娜白生生的脚丫,捋直她因麻痹而略呈蜷曲的脚趾,熟练地把丝袜往脚上套着。他发现吉娜的腿又细了一圈,虽然膝盖凸出还不明显,但是大腿的萎缩已经看得出来了,这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剑眉。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吉娜的眼睛始终就没有离开过樊穆宇,见他突兀地愁上眉头,忙关切道。
“没什么?只是……对不起!我最近好像冷落你了。”樊穆宇歉然道。
“哪有!怎么这么说呢?最近你太辛苦了才是,我不准你说自己不好!”吉娜急地直接挺起上身,抓住樊穆宇的手摇头道,她心疼坏了。
“可是我好久没有给你做康复治疗了,你的腿……”樊穆宇边说边轻轻揉捏起吉娜的玉腿。
“腿?怎么了?”吉娜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自己的双腿,紧张道。要知道,这双玉腿俨然已经变成了她身体上最最宝贝的物件儿,万一再有个什么闪失,她恐怕是活不了了!也许是失去知觉后常常会忘记腿的存在,她最近对双腿的关注确实有些忽略。一方面是凯瑟琳的事情叫她们无暇自顾,另外时值严冬季节,双腿在一天中大部分时间是被厚厚包裹着的,实在只有像樊穆宇这种“专业选手”才可能发现其细微的变化罢。
“没事,没事!你别紧张!只是天气干燥,使你的腿部的肌肤有点缺少水分。需要保养保养了,呵呵……”樊穆宇赶紧安慰道。丝袜已经穿到了大腿根部,接着他放开吉娜的腿,圈住她的上半身抱起她,使她的屁屁腾空,再用一只手将丝袜提到她的腰部,完成穿丝袜。
“啊!那怎么办?怎么办啊?”吉娜还是一惊。她不顾自己还“挂”在樊穆宇身上,伸手捞起自己软绵绵的一条腿,检查起来。
“哈哈……亲爱的小娜,你也太可爱了!没事的,我有好东西给你!”在这种时候樊穆宇的瞬间反应速度是惊人的,刚刚说到吉娜的腿需要保养的时候,他已经想好了后招。他轻柔地放下吉娜,宠溺地捏了捏她水嫩的脸蛋儿,说了句“我马上回来!”就跑了出去。
等他回来,发现吉娜已经不知从哪儿翻出几只化妆品放在身边,正准备脱下丝袜涂抹。
“别脱!用这个!”樊穆宇阻止道,同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水蓝色的瓶子。
“好漂亮!这是……?”吉娜从樊穆宇手里接过瓶子,握在手中端详,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她觉得那瓶子很是漂亮,可能因为它也是水蓝色的罢。“水蓝色”,已经成为她今生注定无法逃脱的那一抹“宿命的颜色”。


第十三回


“这是我在学院的科研成果,专门用于抑制因脊髓损伤而致的废用性肌肉萎缩,及肌肤的营养缺失。”樊穆宇那对水蓝色的眸子亦闪烁着傲然之色。这本应该是几个月前就拿出来的东东,可是中间不断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而且一件比一件更加惊天动地,所以樊穆宇同学就给忘记了。前两天在给杜芊芊收拾行李时,在她的箱底看见了水蓝色的瓶子,他才又想起来还有这个好东西没有拿出来。
“诶?什么?”吉娜一脸茫然,显然对樊穆宇说的专业术语不甚了解。虽说“久病成良医”,但因为有纯专业的樊穆宇在,吉娜从瘫痪至今对自己身体的康复治疗就从未操过心,对这些脊髓损伤的相关术语,她几乎没有什么概念。
“你当它是保养品就行了,可以延缓你下肢肌肉的萎缩和改善血液循环。”樊穆宇耐心地解释道。
“哦……”吉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
“那它叫什么名字啊?”因为瓶子上没有包装,更没有商标。
“水蓝色的吸引。”樊穆宇迷人的笑道。
“水蓝色的……吸引……”吉娜听到樊穆宇的话,娇躯微微一颤,口中着魔似的喃喃重复着那六个字,而一双美目缓缓从瓶子上转向那对水蓝色的眸子。
“嗯……”樊穆宇同样深情地望着吉娜。
“水蓝色的吸引……你刚才说是你的科研成果吗?”吉娜仿佛还有点恍惚,呆呆地问道。
“是啊!要说这个话就长了,等有时间了我再慢慢讲给你听,好吗?”樊穆宇笑道。他没想到这样小小木纳的吉娜竟会如此可爱,实在萌极了。
“哦……”吉娜的反应依然很呆,可当她下一秒看见樊穆宇直接抓起她的腿往膝上一放,再从瓶子里倒出些许水蓝色的透明膏状物,便直接要往她还穿着丝袜的腿上抹去时,她条件反射地喊道:
“诶!你干嘛?还没脱……”
可惜,她根本来不及阻止,樊穆宇的手已经摸上了她的小腿。这时候,在她看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明明看起来粘稠的膏剂在抹到她腿上之后,晶莹的水蓝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收着。只见樊穆宇的大手在她腿上来回几次揉搓,水蓝色的膏状物已消失的无踪无影,似乎没有涂抹过一样。就连粉红色的丝袜,看起来仍是干的。
“哇哦,这东西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快就被吸收了呀!”吉娜惊叹道:
“还有……百合香!真好!”
“哼哼,只要你坚持使用它涂抹按摩,你双腿的肌肉就不会萎缩和僵硬,皮肤也会水水嫩嫩、雪白光滑,一直都像现在这么漂亮!”樊穆宇一边仔细地揉捏着吉娜柔软的小脚丫,让水蓝色的药膏充分均匀地被她的玉足吸收,一边微笑侃侃而谈道:
“等我回来了,就教你一套按穴位的手法,可以自己推拿,配合起来效果更好。”
“什……什么会效果更好?我没听懂。”吉娜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问道。
“额……”樊穆宇汗了一个,他看见如此动人的吉娜仍禁不住愣了一下,才低头在她粉粉的脚面上嗅了嗅,笑道:
“真香!没听懂不要紧,到时候就懂了。”
“哦……”吉娜萌萌地点点头。
“来,这条腿也抹一点……”樊穆宇极其自然地拿起吉娜另一条无力的腿,准备再次挤出水蓝色来给她涂抹。
“不要!小宇,这个是我的!”这是一句标准德语加标准汉语的组合。
“诶!?”吉娜一抬头正好看见停在房门口,气呼呼而且有点“衣衫不整”的杜芊芊!
完了!一直以为有他在,杜芊芊多半不会自己起床的,所以他才这么有恃无恐地慢慢跟吉娜缠绵。但实际上,他中途溜进杜芊芊房间“偷”出水蓝色吸引的时候,杜芊芊已经被吵醒了。不知她出于什么考虑,她没有叫住樊穆宇。而是自己不声不响地穿衣服,换纸尿裤,爬上轮椅,导尿……这个可能没有!然后,她竟悄悄转着轮椅躲到吉娜房间外“偷窥”他们?不不不……她若从一开始就在门外,不可能等到现在才进来阻止,在他涂吉娜的那只脚时就一个冲进来了罢。这说明杜芊芊只是刚刚来到门口,发现了樊穆宇的猥琐行径,特别是透过门缝看到樊穆宇手里的水蓝色,这才打翻了她心中的醋坛子,惹恼了她。
这是樊穆宇在看见杜芊芊妒忌的美目后,一瞬间脑子里的反应。所以不得不说他的急智惊人,下一秒他已经开始想对策了。
“芊芊,你自己起来了?你的衣服怎么……”
杜芊芊此时的衣着实在是香艳麻辣。原本柔顺的秀发有些乱蓬蓬的,清丽的玉容也略油油的,眼袋也有点明显了。里面还是穿着昨晚的丝质睡衣,外面套着宽大的睡袍。恐怕是故意的,她不仅松松垮垮地系着睡袍的腰带,酥胸隐现,她好像没有带文胸!最要命的还是在下面——她腿腿上的丝袜已经换回了肉色超薄脚尖透明的“万年款”,当然没有穿拖鞋光着脚丫子。而原本可以将下半身完全包裹的睡袍从她的大腿根处突兀地敞开,两条晶莹玉腿尽览无疑。可能是因为在房间外的温度较低,使她的腿有点痉挛的迹象。她的脚掌虚点在轮椅的踏板上,腿有点颤颤巍巍的轻抖着,连脚上的丝袜也由于脚的无意识挪动而被扯歪了。
而此刻吉娜的想法很简单很直接,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杜芊芊是来跟她争风吃醋的,所以她下意识地就要去挡住樊穆宇和杜芊芊之间的视线。但是她明明还在床上,只见她往前一够,然后就“啊”的一声……
“吉娜小心!”樊穆宇迅速伸手接住了“跌落”的吉娜。
“谢谢你,宇!”吉娜羞答答地勾住樊穆宇的脖子,舒服的挂在他身上。
“小……小娜!我讨厌你!”杜芊芊大喊道,转动轮椅移到床边,把水蓝色的瓶子拿到手里,气呼呼地恼道:
“这个是芊芊的,小宇你不可以给别人。”
“小娜又不是什么‘别人’!是自己人!”樊穆宇道,他偷偷冲吉娜使了个眼色,温柔地将吉娜放回床上。又在吉娜耳边轻轻道:“相信我!等我!”
“嗯……”吉娜顺从地点点头。
然后,樊穆宇蹲在杜芊芊的轮椅前,迅速用手揉搓杜芊芊的小腿和膝关节,缓解继续痉挛,顺便把一对玉足上扯歪的丝袜弄整齐。同时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杜芊芊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和慌张,接着点点头。樊穆宇又回头朝吉娜比了个“V”,迅速整理好杜芊芊凌乱的睡衣,站起来把她推回去自己房间。
“等我!”樊穆宇的声音只有吉娜听得见。
“嗯……”吉娜笑着点头,心中却有一点点醋酸,仿佛来自百合香。
不一会儿,洗漱更衣完毕,杜芊芊又被樊穆宇推回了吉娜的房间。
吉娜还痴痴的坐在床上玩手指头,看见轮椅上的杜芊芊还有些不自在的心慌。
“小娜!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小气的,别不高兴啦!”杜芊芊竟主动滑到床边抓起吉娜的小手抱歉道。
“诶?没……没有!呵呵……我哪有不高兴!咳咳……”这下反倒弄得吉娜不好意思了,她心里当真有的一丝丝不悦也立刻消散了。
“这个是‘水蓝色的吸引’,以后我们一起用,我会教你推拿的手法,效果就更好了!呵呵……”杜芊芊眨着天真的眼眸,将水蓝色的瓶子递给吉娜,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好……好啊!”吉娜下意识地望了樊穆宇一眼,心想:你这是下了什么药吗?怎么变得这么快!
“……”樊穆宇假装无辜地耸耸肩,没有说话。
看看时间,时针已经指向7点20分,樊穆宇赶紧帮吉娜穿好衣服,抱上轮椅。自己也迅速洗漱后,随意套上外衣,跟着两部轮椅离开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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