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神域世界 原作 hedgehogson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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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忘记，当看见各大媒体强力报导出「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这个游戏名称时，我所感觉到的那种兴奋与狂热感。

　　NERvGear虽然实现了完全潜行这种新世代游戏环境，但是对应这种崭新机械构造的游戏软件却都不怎么有趣。每一款都是小而精美的解谜、教育、环境系的游戏，像我这样的游戏中毒者，对这种情况可说累积了相当多的不满。

　　NERvGear能创造真正的假想世界。

　　但是，创造出来的却只是走个一百公尺就会碰到墙壁的狭小世界，那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从机体发售开始，就梦想能够进入游戏世界的我以及其它游戏狂们，会开始期待某种类型的游戏，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期待的当然就是对应网络联机的游戏——而且是有数千、数万的玩家同时上线，培育自己的分身来战斗、生活的在线角色扮演游戏。

　　在期待与渴望已经达到临界点时，游戏公司充满信心发表的，就是这款称为世界首次出现的游戏种类，虚拟实境在线游戏「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了。

　　游戏的舞台是拥有一百层楼的巨大浮游城堡。

　　每层里面都有草原、森林、街道，甚至连城镇都有，而玩家们只能靠着自己手上的武器来闯荡这些楼层，找出通往上层的阶梯并打倒强力守护兽，努力往城堡的顶楼迈进。

　　这款游戏大胆地把奇幻冒险在线游戏里，一向被认为是必须要素的「魔法」给排除，将其取而代之的是「剑技」这个被设定成接近无限数量的必杀技。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想让玩家运用自己的身体，以自己的剑来战斗，令玩家能够体验到完全潜行环境的最大魅力。

　　除了战斗用技能外，也有冶炼或是皮革工艺、裁缝等制造系，还有钓鱼或者烹饪、音乐这些日常系等多种技能，玩家们在广大的区域里面不只是冒险，还能像文字所描述的一样，在里面「生活」。按照个人的意愿与努力，也可以在里面买下自己专属的房子，然后过着耕田牧羊的生活。

　　这些情报陆续被发表出来，游戏玩家们的狂热程度也跟着水涨船高。

　　仅限千人的封闭测试玩家，也就是正式开始服务前的营运测试参加者的募集，就有将近当时NERvGear贩卖台数一半的十万人参加。我能够通过那道窄门顺利被抽中，只能说真的是侥幸。更棒的是，封闭测试玩家还能得到正式版的优先购买权这个礼物。

　　两个月的测试期间，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如梦似幻般的日子。在学校的时候，也是不断想着技能构成以及装备道具的事情，一放学就马上冲回家，一直潜行到快天亮为止。转眼之间，封闭测试期间便结束了，当培育的角色被重置的那一天，我感受到彷佛被人夺走了半个自己般的失落感。

　　接着时间终于来到今天——2022年十一月六日，星期日。

　　下午一点，一切准备妥当的「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正式开始营运。

　　当然我也是在三十分钟前就准备好，时间一到便一秒不差地准时登入游戏。从服务器状况看来，在线人数瞬间就超过了九千五百人。换句话说，其它能买到游戏的幸运儿应该也跟我的情况差不多。从每家大型购物网站的首批出货量，都在几秒钟内全部销售完毕，还有人为了昨天的店面贩卖，从三天前就熬夜排队甚至闹成新闻这几点来看，就可以知道，买到游戏的人几乎百分之百都是网络游戏的重度中毒者。

　　当我一登入SAO，并且再度踏上了「起始之城镇」那令人怀念的石板路后，马上就朝着位于复杂小路里头的集市跑去。租下一个小小的工坊，把手头现有的材料制作成道具，卖给NPC，购买更多的材料，制成更多道具，卖给NPC……如此往复……一个锻冶职人的标准开局。这简直就是显示生活的翻版，显示中我就是一个技术还算不错的技术职人。正得益于此，在游戏的虚拟世界里，道具制作那看似复杂的技术，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只需稍加熟悉，就可以制作出中级，甚至高级品。普通的材料经过我的手，成为身价倍增的道具，到NPC那里就可以获得客观的收入。

最后一份材料被顺利加工成一套高级轻甲，对玩家力量值没有要求，不会导致敏捷下降，防御力却是颇高的，是初级玩家不可多得的装备。

要不要也留下自用呢？

这已经是第三套高级轻甲了，还是卖掉吧…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请问…这件轻甲可以卖给我吗？”

“…………”

眼前出现的少女一身宽大的紫色长袍，无论如何都像是其它游戏中的法师。一双黑色的大眼睛半合着，似乎很疲倦的样子。

“这样盯着女性顾客是不对的哦～”

“哦……实在抱歉……轻甲……50珂尔就……好。”我就像被大姐姐教训的小孩子，答话都不由的结巴起来，直接报出了成本价。

“果然很贵啊。我这里只有30珂尔，剩余部分我来为你做一次占卜作为补偿吧。”

“……占卜？”

“没错哦，占！卜！”女孩一字一顿的强调。

“占卜”是什么鬼？这游戏里不是说好没有“魔法”的？

“罗塔牌说，去西方的山谷刷怪，会有秘宝掉落，获得者会成为英雄。”女孩指着桌面上的纸牌，语气平缓，不带一丝情感的说出了占卜结果。

“什么？怎么可能？”

女孩没有任何响应，只是微笑的看着我。理智告诉我，这全是胡扯。但是女孩脸上分明写着“大姐姐是不会骗人的”。

“喂，你的年纪不可能比我大的吧？”我的心里如此想着。但始终无法否认女孩脸上莫名其妙的强大说服力。

“走，一起去刷怪！如果你骗我，要加倍偿还！”我做出了看似最合理的决定。

游戏中并没有商店关门的概念，只要把店托管给计算机即可，AI会帮你打理。日已西斜，离晚饭的时间不远了（游戏中的时间和现实世界是同步的）。作为一个职人，也不能完全忽略战斗技能的提升，去山谷刷一波怪就下线。于是，我和神秘的紫袍女孩组队出发了。值得一提的是，紫袍女孩的ID：神秘魔王……

作为一个职人，大部分点数都加在了工艺专精，战斗数值只是单纯的提升了力量，以便装备较为重型的武器与铠甲，通过道具提升战力。由于敏捷度的缺乏，速度和命中都有很大的欠缺。但是作为一个肉盾还是勉强合格的，对自己制作的甲胄，我还是颇有信心的。即将进入怪物出没的山谷，我重新检查了各项装备。而神秘魔王和在城镇中一样，一身紫色长袍，没有取出任何武器。

突然，一条白色的身影从身旁一闪而过，疾驰，使敏捷度倍增的剑技，通常用于快速接近敌人，占据有利攻击位置。而用疾驰技能赶路，还是头一次见……技能的使用次数是有限的，用完就要等待技能冷却。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使用技能，是非常不明智的举动。转眼见，白色身影已经再次发动疾驰技能，消失在我的视野中。不得不说，此人的速度是我见过最快的。

下一刻，不远处的山谷中传来隆隆巨响，大量烟尘顿时腾至半空，显然是个大家伙在横冲直撞。

“就是这里，消灭它！”一路沉默的神秘魔王向着烟尘的方向奔去。

“喂……”一身重甲的我显然跟不上毫无负重的神秘魔王，只好尽力追过去。

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转过一块巨石，映入眼帘的一幕如此的华丽炫烂。

一个白色身影手持一柄银色细剑急速游走于山谷巨人的周围，始终让自己的身体处于对方的攻击死角。疾驰发动，疾驰再发动，细剑突刺，折返，再突刺，再折返。闪亮的细剑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构成华丽的多边形。二段疾驰技能造成了4倍的超高敏捷度加成，巨大命中补正，绝大部分攻击都产生了暴击效果，巨人头顶的HP条迅速缩短，变红。白色身影对巨人的后颈进行了最后的攻击，一个空翻，以极为优美的姿态落到我的面前，竟是一位极为美丽的女孩，白色的短上衣，白色的短裙，白色的长靴上露出白析的大腿。

“多谢你前来援手。”

女孩如是说，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写着“碍事！”毕竟，被毫无帮助的人分走经验值，是让人很不快的事情。

还保持举剑姿势的我不好意思的向她笑了笑，还未待我开口，不远处的神秘魔王惊呼：“闪开！”

我一个横滚，狼狈的闪向一旁。白衣女孩则令巧的跳向另一侧。刚才站立的地方就已经被一块巨石取代。本该化为尘埃的山谷巨人全身由土黄变为赤红，狂吼着向我们三人的方向头掷巨石。本以归0的HP竟然迅速补满，还在原本的HP条下面多出2条。这种级别的怪物不应该出现在初级玩家的练级区，但它确实已经出现了。

我忙招呼二人从原路后退。然而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巨人的吼叫引来了成群的食人魔，几乎把来路塞满了。

“打倒巨人，这是唯一的机会。”神秘魔王的语气依旧波澜不经，径自走到山谷最窄处站定。“这里交给我。”

第一次出战就面临团灭，真是晦气啊。我倒是认为趁早被打倒，自动回城比较好。而白衣女孩已经冲了出去。不能让女孩子看扁，上吧。

红色巨人的速度和反应较之先前提升了很多，白衣少女的二段疾驰技能也无法占有绝对优势。但是在我的牵致配合下，还是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与此同时，大批食人魔从身后的方向猛冲过来，却被扼住路口的紫袍女孩轻易抛飞，这女孩的技能竟然是体术！精妙至极的近身体术！与白衣女孩的高敏角色不同，紫袍女孩是完全依靠超高感的知力，完美预测了敌人的动向，举重若轻，借力打力。

一条HP，又一条HP，巨人的生命值再次进入红色区域。似乎“被回城”的命运可以避免了。正当希望重新燃起之时，白衣女孩突然被巨人击飞，狠狠的摔在地上。完蛋了，“疾驰”进入技能冷却时间，之前的优势全是拜二段疾驰这个逆天技能所赐。而现在，我去当主攻输出？就这点命中，能砍中对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但此时容不得我多想，白衣女孩受到重创，进入“重伤濒死”状态，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巨人的大脚向倒在地上的白衣女孩踩下去，白衣女孩只能拼命滚动躲避。

好吧，全靠信仰了！

我高举宽大的双手剑，吼叫着向巨人正面冲去。正面对攻，必然要承受巨人的攻击，但是对撞的效果能最大发挥出双手剑的重量优势，也能发挥重甲的防御优势。看准时机，挥剑，命中，暴击！灵魂被抽离，我以第三人称视角看到自己和巨人互砍的慢镜头，只有出现致命打击才会出现的视觉特效。我和巨人的生命值同时迅速的减少着，减少着。只等游戏做出的最终裁决。它0，我1！我没死！！我还活着！！胜利了！！

巨人的身体溃散成光点随风飞逝，只有一个卷轴悬浮在半空。我伸手去取，却又持疑的望向白衣女孩。

“拿去吧，我的份就当谢礼了。”白衣女孩坐在地上，向我摆摆手。

“快打开看看，能不能抵上20珂尔？”紫衣女孩催促道。

“获得称号：独特道具的制造者？”我打开卷轴。“这是个什么东西？有用吗？”

“…………”

“…………”

“算了，姑且当它值20珂尔吧。今天到此结束。”我解散了临时组编的三人小组，准备注销游戏。

　　老实说，我在游戏世界里也跟在现实世界的时候一样不擅于交朋友。封闭测试时虽然认识了许多人，但称得上是朋友的却连一个都没有。

　　对我而言，艾恩葛朗特——或者该说，称为SwordArt Online的这个世界，从这一刻起，就再也不只是属于娱乐的「游戏」了。

　　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一起笔直举起，接着往正下方一挥。这是叫出游戏「主画面窗口」的动作。一个发着紫色光芒的长方形，立刻与铃铛般的效果音一同出现。

　　“咦……”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注销的按钮?”

　　听到这句话，两个女孩同时说道：

　　“没有按钮……怎么可能?仔细找找。”

　　在起始状态下的细长状长方形窗口，左边会有几个选单卷标，右边则是显示出自己道具装备状况的人形轮廓。而在这个选单的最下方应该会有「LOG OUT」——也就是从这个世界脱离的按钮才对。

　　“真的找不到。你们也找找看。”

　　“我不是说了，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嘛……”

　　“……没有。”

“我的也没有。”

　　封闭测试时——不对，今天下午一点登入时，还确实在那里的注销按钮，现在却消失得一乾二净。

　　我凝视着那个空白的地方几秒钟后，再度把选单标签从上面开始慢慢看了一遍，确认过按钮的位置没有改变后，我把视线抬了起来。

　　“……没有对吧?”我再次确认。

　　“嗯，没有。”两个女孩同时点头。

　　“因为今天是游戏正式上线的第一天，的确有可能会出现这种BUG。现在GM专频应该已经被塞爆，营运公司可能快哭出来了吧。”

　　突然，“叮当——叮当——”这种像钟声——或者说像警报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跟两个女孩都吓了一跳。

　　“什么……”

　　“怎么回事?”

　　我们两个同时大叫然后看向对方，接着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我们是三人的身体整个被蓝色的光柱给包围起来。透过这层蓝色的膜向外看去，只见到草原的景色渐渐淡去。

　　像这种现象，我在封闭测试的时候也经历过好几次。这是使用场地移动道具之后的「转移」。但是我现在没有握着道具，也没有念出指令。就算是营运公司所发动的转移好了，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公告?

　　一想到这里，包围我身体的光线变得更加强烈，让我没有办法看见任何东西。

　　随着蓝色的光辉逐渐变淡，我又可以看见周围的景色。但我已经不是身处在夕阳照耀下的草原了。

　　现在可以看见的，是一片广大的石板地面、环绕四周的行道树，以及潇洒中世纪风味的街道。在前方远处，还有一座发出黑色光芒的巨大宫殿。

　　毫无疑问，这里就是游戏开始地点「起始之城镇」的中央广场。

　　看到这群眉清目秀的男女，以及他们身上各式各样的装备、发色，就可以确定他们跟我一样都是SAO的玩家。看起来人数有数千——应该说将近一万人。目前游戏里的全部玩家，可能都跟我们三人一样，被转移到这个广场来了。

　　数秒钟之间，人群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沉默，接着开始慌张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不久之后，各个地方开始传出吵杂的声音，而且音量逐渐变大。耳朵里不断听见“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就可以注销了吗?”“快点让我注销啊!”这样的话。

　　过了一阵子，群众的吵杂声开始带有焦躁的气氛，也开始可以听见“别开玩笑了!”“GM给我出来!”这样怒吼的声音。

　　忽然间……

　　有人的叫声压下这些吵杂的声音。

　　“啊……看上面!”

　　我和二个女孩反射性地往上看。接着，就看见了一种奇妙的景象。

　　在一百公尺上空，也就是第二层底部，染上了一层鲜红色棋盘状的花纹。

　　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花纹是由两个英文单字交互排列而形成。至于那两个由鲜红色字型所写成的单字，则是【Warning】以及【System Announcement】。

　　一时间感到相当惊讶的我，在看见单字之后，心里想着“啊啊，营运公司的公告终于来了”而松了一口气。这时广场里的喧扰声也平息下来，感觉上每个人都竖起耳朵准备听取公告的内容。

　　但是，接下来的现象却狠狠地背叛了我的预料。

　　覆盖整个天空的红色图样，它的中央部分就像一滴相当浓稠的巨大血滴，慢慢向下滴落。但是血液并没有滴落地面，而是突然在半空中改变了形状。

　　出现在那里的，是一个身高将近有二十公尺，身穿深红色斗篷的巨人。

　　不，这么说又有点不正确。因为我们是从下面往上看，所以应该可以看到拉得非常低的帽子里的脸孔——但是那个部位没有脸孔，整个是一片空洞，甚至可以清楚看见帽子内部以及边缘的缝线部分。而下垂的长长下襬里面，也同样只是一片微微的黑暗。

　　周围无数的玩家应该跟我有同样的感觉吧。因为到处可以听见“那是GM吗?”“为什么没有脸呢?”这样的声音。

　　这时候，仿佛是要制止这些声音般，斗篷的右边袖管忽然动了起来。

　　从扩大的袖口里，可以见到纯白色的手套。但是袖子和手套很明显也是互相分开，完全看不见有肉体的部分。

　　接着左边的袖子也慢慢举起。在一万名玩家的头上，空的白色手套往左右张开，感觉像无脸人正在张开自己的嘴，然后马上就有男子低沉又通彻的声音从遥远的上方传来。

　　「各位玩家，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我的名字是茅场晶彦。是现在唯一能控制这个世界的人。」

　　我知道这个名字。怎么可能没听过。

　　几年前，ARGUS还只是为数众多的弱小游戏开发公司当中的其中一家而已，如今能够发展到被业界称为最大游戏开发公司，原动力就是来自于这位年轻的天才游戏设计师兼量子物理学者。

　　他不但是SAO这款游戏的开发制作人，同时也是NERvGear这套设备的基础设计者。

　　「我想各位玩家应该都已经注意到，注销按钮从主要选单画面里消失的情况。但这并不是游戏有什么问题。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游戏有问题，而是『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本来的版本。」

　　「从今之后，各位在到达这座城堡的顶端之前，将无法自己注销这个游戏。」

　　「……此外，没有办法靠外部的人来停止或者解除NERvGear的运作。如果有人尝试这么做的话——」

　　「——NERvGear的信号组件发出的微波将破坏各位的脑，停止各位的生命活动。」

　　茅场非常简洁的宣言，却以凶暴的硬度与密度直接从头到脚将我贯穿过去。

　　将脑部破坏。

　　也就是将人杀害的意思。

　　将NERvGear的电源切断，或者解开固定锁准备将它从头上拿下来的话，装戴NERvGear的使用者将会被杀害，茅场的宣言就是这样。

　　「更具体来说，外部电源切断十分钟以上、网络断线两小时以上、尝试破坏NERvGear本体或是解除固定锁——只有在上述这几个条件下，脑部破坏程序才会执行。而这些条件，都已经透过本公司以及媒体在外面的世界发表出去了。顺带一提，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已经有不少玩家的家人朋友，无视我们的警告，尝试强制解除NERvGear，而结果就是……」

　　大声响起的金属性声音讲到这个地方，稍微吸了口气。

　　「——很遗憾，目前已有两百一十三名玩家，永远从现实世界及艾恩葛朗特里退场了。」

　　「但是，希望大家要特别注意。对各位而言，『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已经不再只是游戏，而是另一个现实世界。今后……游戏中将取消所有复活的机能。所以当HP变成零的瞬间，各位的角色将永远消灭，同时……」

　　我可以完全预测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各位的脑将被NERvGear给破坏。」

　　一瞬间，有股想要大笑的冲动由腹部深处往上涌，但我拚命忍耐下来。

　　现在，我视线的左上角有一条发着蓝光的细长横线。仔细一看，上面重迭显示342／342的数字。

　　Hit Point。生命的残值。

　　当它变成零的瞬间，我将会真正地死去——根据茅场所说的，会因为脑部被微波给烤熟而马上死亡。

　　这的确是个游戏。是个真正攸关生死的游戏。也就是，死亡游戏。

　　我在为期两个月的SAO封闭测试当中大概已经死了上百遍，每次都会伴随着令人感到不愉快的笑声，在位于广场北方的宫殿「黑铁宫」复活，再次投身于战场。

　　所谓的RPG就是这么回事。它是种不断死亡、藉由获取经验值来提升自己技能的游戏。现在竟然说没办法复活?而且一旦死亡了就会真的失去生命?更夸张的是——还不能够主动停止这个游戏?

　　「……真是太蠢了。」

　　我低声呻吟。

　　在这种条件之下，会有人想跑去危险区域吗?所有玩家一定都会躲在安全街道区里面。

　　但是，对方就像能不断看透我以及全部玩家的想法似的，又发出了新的宣告：

　　「能够将各位从这个游戏里解放出来的条件就只有一个。就是我刚刚提过，到达艾恩葛朗特的最高层，也就是第一百层，然后打倒在那边等待的最终魔王。我保证在那个瞬间，存活下来的全部玩家都可以安全地注销游戏。

　　一万名玩家全部沉默了下来。

　　现在我终于能够了解到，一开始茅场所说的「到达这座城堡的顶端」的真正意思为何了。

　　这座城堡，指的就是——把我们吞噬在最下层，而上面还有九十九层、持续飘浮在空中的巨大浮游城堡，艾恩葛朗特。

　　我抬头仰望天空，直瞪着那空荡荡的斗篷看，努力地想要把思绪和目前的状况整合起来。

　　现在我已经没办法注销这个游戏。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世界里自己的房间，也没办法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得有人打倒这座浮游城堡顶端的大魔王，我们才能回到属于我们的日常生活。而在那之前只要有任何一次HP变成零——我就会死亡。真正的死亡将降临在我身上，我这个人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但是……

　　不论我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把这些情报当成事实。五、六个小时前，我还吃着母亲做的午饭，跟妹妹说了几句话后才上楼。

　　我没办法回到那个地方了?这真是现实的状况吗?

　　这时候，思考永远比我和其它玩家快上一步的红色斗篷，轻飘飘地动了一下右手，用不带有任何感情的声音公布：

　　「最后，来让大家看看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已经是唯一现实的证据。在各位的道具栏里面有我准备好的礼物。请大家看一下。」

　　一听到这里，我右手的两根手指几乎自动地往正下方挥去。周围的玩家也都跟我做出同样的动作，广场上响起一连串的电子铃声效果。

　　从浮现的主要选单上敲了一下道具栏的卷标后，显示出的持有道具表最上面，有茅场所说的礼物。

　　道具名称是——「手持小镜子」。

　　心里一边想着为什么要送我们这种东西，一边点了一下那个名字，从浮现出来的窗口那里选择了实体化的按钮。伴随着发亮的效果音，马上就出现了一面小小的四角形镜子。

　　战战兢兢地将它拿到手上，但却什么事都没发生。镜子里所照的，只是我苦心创造出来，有着勇者脸孔的角色而已。

　　我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往站在旁边的白衣女孩看了一下。发现那个成熟的女孩，也跟我一样右手拿着镜子，脸上出现呆滞的表情。

　　这个时候——

　　白衣女孩与周围的玩家忽然被白色的光线笼罩起来。而在这同时，我自己也同样被白光所包围，眼里所见尽是一片苍白。

　　仅仅两、三秒的时间，光线便消失了，原本的景色再度出现在眼前……

不对。

　　现在在我面前的不是那成熟的脸孔，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稚气未脱的容颜。

　　我完全忘记现在的状况，只是呆呆地嚅嗫道：

　　「你……是谁?」

　　结果，眼前的这个女孩也问了跟我相同的问题：

　　「喂……你这家伙是谁啊?」

　　这一瞬间，一种预感闪过我的心头，我也同时了解了茅场的礼物「手持小镜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我迅速地举起镜子，瞪大眼睛往镜子里面看去，而镜子里面出现的……

　　是一张极为普通的脸孔。

　　几秒之前「唐吉」所拥有，如同勇者般坚强的面孔已经不知道消失到哪去了。出现在镜子里的——

　　是我非常不喜欢的，现实世界里真正的脸孔。

　　「呜哦……这不就是我嘛……」

　　我们两个再度对看，同一时间叫了起来：

　　「你是……?」「你就是……?」

　　两个人发出的声音都因为语音效果停止，而与原本的声调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但这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这种事情了。

神秘魔王的面容同样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宽大紫色长袍却有着更惊人的改变，胸部的位置被两个硕大半球形状高高顶起。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你是……”白衣女孩颤抖手在神秘魔王眼前左右摇摆，而神秘魔王眼睛完全没有反应，只是茫然的注视远方，双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着。

此时，白衣女孩的一双长靴毫无征兆的闪动起来。SAO中的装备只有耐久度低于临界值时才会有这种闪动，而未被攻击的情况，装备耐久度是不会下降的……

“啪！”

玻璃破碎般的清脆响声过后，长靴竟自行溃散掉了。白衣女孩随即身体一歪，缓缓倒了下去。我忙伸手拦住她的腰，帮她重新稳住身体。

“放手！快放开我！”白衣女孩惊叫着推开我，自己却跌倒在地上。

“……希姐姐……怎么会……”

　　

　　重新看了一下四周，可以发现，那些几十秒前还长得一副像在奇幻冒险游戏里出现的俊男美女相貌的人，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像把游戏展览会场里众多的客人聚集起来，然后让他们穿上盔甲的一群真实世界里的年轻人。更恐怖的是，男女比例产生了相当大的变化。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全部的玩家们都从自己创造的角色变成真实世界里的模样了。虽然仍是由多边形材质所构成，细微的地方多少还是有点奇怪，但仍然可以说是相当了不起的模拟程度。简直就像在我们脸部施加了立体扫描一样。

　　扫描——

　　NERvGear以高密度的信号组件将使用者从头到脸完全覆盖住。也就是说不只是脑部，它连脸部的表面形状也能完全掌握……」

　　这就是现实。这个多边形的角色以及……被数值化的生命值都是我们真实的肉体，也是我们的生命。

几秒之后，染成血红色的天空传来了可称为庄严的声音：

　　「各位现在心里一定会想为什么。为什么——SAO以及NERvGear的开发者茅场晶彦要这么做?这是大规模的恐怖行动吗?或者是为了赎金而犯下的绑票案呢?」

　　先前语调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茅场，这时候的声音却带有某种情感。虽然场合不对，但我心里还是忽然浮现出「憧憬」这两个字。明知应该不是这么想的时候才对。

　　「这些都不是我的目的。甚至可以说，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目的或理由了。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对我而言，这个状况就是最终目的。创造出这个世界并观赏它，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会发明NERvGear，并创造出SAO。而现在，我的所有目的都达成了。」

　　持续了一段短暂的时间后，茅场那回复成无机质的声音响了起来。

　　「……『Sword Art Online刀剑神域』正式营运的游戏说明就到此为止。各位玩家——祝你们好运。」

　　最后的一句话残留了一些回音便消失了。

　　游戏再度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而唯一的变化，就是游戏的某些规则有了改变。

　　紧接着——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算……

　　一万人的玩家集团，这才出现应该有的反应。

　　悲鸣、怒吼、尖叫、痛骂、请求、以及咆哮。

　　在短短几十分钟里，就由游戏玩家变成囚犯的人们，有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有的双手朝天举起，有的互相拥抱，有的甚至开始互相护骂。

　　听着无数喊叫声的同时，我的思绪不可思议地逐渐冷静下来。

　　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茅场晶彦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如果是那个男人，的确有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应该说他会这么做一点也不奇怪。茅场给人的那种毁灭性天才的印象，让人不得不这么想，而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我会有一段时间——几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没有办法回到现实世界。如果我在这个世界里死亡——

　　就代表我将真正死去。

　　因为脑部被游戏机，同时也是监狱大锁跟刑具的NERvGear给烧焦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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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缓吸了口气，然后吐出来之后，我开口说道：
　　“看来只能这样了……至少我们不能无谓的丢掉性命。你们两个认识？”
　　“嗯，在现实中认识。”白衣女孩依然坐在地上。“我叫真姬。这是希姐姐，视神经萎缩，这学期已经几乎失明了。”
白衣女孩捞起右膝，小腿连着脚丫像面条一样自然摆动到身前。右腿极细，几乎骨头皮包。左脚同样需要用手帮忙才拉到身前摆好，但比右腿强壮很多。双手抓住双足，身体前倾，白衣女孩使自己双足着地呈蹲姿，而后双手用力撑直，屁股向后撅，让双腿膝关节伸直。白衣女孩长吁了口气，双手送开双脚，上半身缓缓直立起来。站直以后，右腿明显短了一截，右脚足跟离地2寸有余，只有小半个脚掌搭在地上，明显起不到任何支撑作用，只有左脚支撑身体。而左大腿也明显没有一点肌肉。名叫真姬的女孩足足花了两分钟才让自己站起来，由于只有一条称不上健康的左腿支撑，身体左摇右晃，在希的搀扶下才勉强保持平衡。
　　“如果那家伙说的全是事实，那为了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下来，我们得拚命强化自己才行。我想这点你们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在线角色扮演游戏这种东西，就是玩家之间的资源抢夺战。抢到越多系统所提供的有限金钱、道具以及经验值的人才能变强。跟我们有同样想法的家伙……应该会在这座『起始之城镇』周边区域不断地练等，这样资源马上就会枯竭了。最后只会变成大家不断地找寻系统的出怪地点而已，所以趁现在赶快把下个村落当成据点才是最好的选择。往下个村落的路径以及危险的地点我都很清楚，就算现在等级只有1也可以安全到达。
唐吉，真姬没有拐杖不会走路的…”希低声说。
“不用你们管！”
“难道把你丢下才好？
“我先回铺子收拾些东西。不如先到我那里，或许有什么用得到的东西。”
“希，有备用的靴子吗？”
“我想有的吧。唐吉帮我找找看。”希食指和中指并拢，向下一挥，调出了系统选单。个人选项必须由玩家亲自操作，我只好捉着她的手腕进行操作。
由于希的眼睛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便让我把所有物品都转到了真姬的储物箱。真姬选了一双短靴，装备。一双漂亮的短靴凭空出现了。SAO世界中的衣物鞋帽都不存在尺码，只要选择装备，物品就会自动调整大小，适配每个玩家的身材。然而短靴显然无法对真姬大小不同的双足进行适配。在真姬的脚上闪烁起来，很快便再次溃散了。真姬又试了一双轻便鞋，一条长裤，结果完全相同，溃散消失。尽管真姬很想找些东西遮住残疾的双腿，最终还是无奈放弃了。
我在真姬身前蹲下身子，让她趴在我的背上，尽管真姬很是抗拒，还是接受了我的帮助。希则牵着我的衣角跟在身后。
“我们会活下来，对吗？”
“当然，我会保护你们。”
“不需要！”

（起始之城镇 唐吉的制作工坊门前）

        “就是这里了。”
        右手手指并拢，下挥，呼出选单确认玩家ID……原本轻车熟路的动作却被耳边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打断了。
        “掉下去了……”
        ”什么掉了？“
        “小丫丫掉下去了……”
       果然，真姬面条一样的右腿从臂弯滑落，耷拉在半空。真姬的小脸涨得通红，但无论如何用力，那条残腿也没有一点反应，尴尬的在半空晃荡着。
        “抱歉！实在抱歉！这就把你放下来。”然而匆忙中，真姬左腿膝盖一弯，绵软无力的右腿则根本派不上用场，只好双手紧紧抱住我，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挂在我的身上。我搂住她的纤腰，轻轻向上一提，使真姬的双足重新脱离地面，然后慢慢把她放下来。这一次左腿小心的挺直膝盖，总算站稳了。
        “见笑了，这条腿其实也不太好…”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椅子。屋子很乱，请多包含。”
        此时，希已经摸索着进了屋子。
        “好痛！”一个稚嫩的声音叫起来。
        “啊？对不起，踩到你了。”
        “呜…”
        “你是？”
        “不！我不是！”稚嫩的声音显得很紧张，“我才不认识你，也不认识香香，妮…妮…妮可妮可妮…”
        “果然是你！”
        “糟糕！”

        （2小时前 唐吉的制作工坊）

        “这里是，唐吉，的制作工坊，主人不在，由，我来为您服务。”辅助AI系统用生硬的合成语音招呼着客人。
        “给我高品阶轻甲，还有精致圆盾，水晶单手剑，还有那个，那个也拿给我？”
        一个身材火爆异常的高挑女孩兴奋的采购着。乌黑的秀发扎成长长的双马尾，和性感至极的身材搭配在一起，有一种让人说不清的违和感。
        “高跟鞋？游戏里竟然也有这种东西？这个我也要了！”
        “尊敬的客人，您所需要的商品价格总计为，五百，八十，三，珂尔，整。您的可用余额为，二百，珂尔，整，余额不足，请充值。”
        “呜，余额不足了。”
        “本店提供无息短期抵押贷款服务，您是否需要办理？”
       “要！”
        “请选择抵押品，按井号键确认，返回上级菜单请按0，如需更多帮助请按星号键。重听请按0。”
        “就是它了！”抵押物品栏中，只有一项是可供使用的状态：劳动时间。
        “您的贷款金额为，三百，八十，三，珂尔，整，还款期限，九十，分钟，利息，零，珂尔。抵押物品为，劳动时间，三百，八十，三，小时，整。是否确认？”
        “嗯！我确认！”

        （1小时30分钟前 第一层迷宫深处 BOSS的房间）

        “啊啊啊啊啊！！！天才美少女不可能这样被打败的！！！”高挑女孩的身体化作一个光团，凭空消散。


        （1小时20分钟前 初始之城镇 城镇大厅）

        “呼，总算可以活动了…”双马尾女孩被重生祭坛的静止力场禁锢满10分钟后，重新恢复自由。
        “咦？”女孩注意到自己的身上只有游戏初始的短裤和背心，其它装备道具统统不见了！
        “您的武器与装备掉落在迷宫一层BOSS的房间，请及时取回。”伴随语音提示，一行简单明了的文字出现在女孩的提示栏中，后面是一个时钟，30分钟倒计时！
        “臭妖怪！等我打扁你！”双马尾女孩挥舞着粉拳叫骂。却惊讶的发现周围有很多人盯着自己。初始状态的短裤和背心完全遮不住女孩挺拔高耸的胸部和浑圆丰满的臀部，这种半遮半掩的状态反而更加勾起了人们的欲望！女孩忙打开装备栏，将可以穿的统统穿在身上。结果忙中出错，一阵闪光后，穿在女孩身上的竟是一身极度性感的比基尼泳衣和刚刚买到的15厘米高跟鞋！女孩满脸通红（其实全身都红了）的逃出人群，并且十分狼狈的跌倒了好几次。毕竟，这是女孩出生以来第一次穿高跟鞋，第一次就挑战15厘米的高度，确实勉为其难了些……

        （1小时10分钟前 城镇外某无人处）

        双马尾女孩挥手调出装备栏，恢复了初始装备，毕竟背心短裤也比比基尼露出的部分少一些。至于高跟鞋，还是穿着吧。双马尾女孩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穿高跟鞋的乐趣。
        “女孩子，就要穿高跟鞋！现实生活中嘛……或许还是算了吧……”
        “可以买双3厘米的试一试……”
        “不行！少于10个厘米，怎么能叫高跟鞋！”
       “……7厘米，就买7厘米的吧，我一定可以驾驭的！就这么说定了！”
        双马尾女孩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左摇右晃的向BOSS的房间进发，显然还没有习惯高跟鞋。
        （1小时前 迷宫第一层外围）
        “啊啊啊啊啊！！！天才美少女不可能这样被打败的！！！”高挑女孩的身体再次化作一个光团，凭空消散。
        由于缺乏装备，双马尾少女尚未接近BOSS房间，就被沿途的小怪打败了……
        （31分钟前 迷宫第一层外围）
        “呜，终于找到你了！妮可妮可妮！”
        再次复活的双马尾女孩历尽艰辛，找到了失落在迷宫里的高跟鞋。
        女孩兴奋的重新穿上高跟鞋，来回走了几步，又摆了几个可爱的POSE。突然，一团白光笼罩住女孩的身体。
        “ID香香，欠款金额三百，八十，三，珂尔，整，逾期未偿还，查封抵押物品，劳动时间，三百，八十，三，小时，整。现在开始执行。”
        以上就是香香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此时的香香正躲在柜台后面，蜷缩成一团，全身上下只穿着初始状态的短裤和一双15厘米高跟鞋。希踩到并不是她的脚，而是撑在地上的右手，而她的左手严严实实的遮住几乎不存在的胸部。无论如何，先穿好衣服再慢慢谈吧。我向真姬借了几件女孩子的衣服，让香香先穿上。可是衣服就像真姬的靴子，闪了几闪便溃散消失了，一连试了几件皆是如此，莫名其妙。最终，“浴巾”道具终于没有溃散。
香香左手扶着柜台，右手拉着希的胳膊，费力的站了起来。与先前的高挑性感形成巨大反差，现在的香香完全是个幼女体型的娇小女孩，肩膀一高一低，背部弯成问号的形状，盆骨明显倾斜，右腿膝盖严重过伸，向后形成一个很大的角度，左腿为了配合右腿畸形的弯曲，只能半屈着膝盖，并不伸直。目测身高不足1米6，但是考虑到15厘米的高跟鞋，实际身高仅勉强超过1米4。
“香香，你怎么敢穿这么高的高跟鞋？快脱掉！”希像大姐姐一样教训道。
“你们也认识？”我一边取来椅子，让真姬和香香坐下，一边一头雾水的发问。
“嗯，这孩子也是我们学校的，从小不听话，就是不用拐杖，结果脊柱变形越来越严重……”
“吵死啦！真姬不也是一样？坚持只用一只拐杖，每天都会摔倒好几次！”
“一只拐杖就够了！摔倒只是因为不够小心而已！”
“别吵了！香香，你怎会在这里？”
“我……其实……”
“债务奴隶，由于无法偿还债务而成为债权者的奴仆，以劳役进行抵偿。”正在检查交易记录的我给出了正确答案。
“吵死啦！吵死啦！人家想打倒BOSS就来还钱的嘛，谁知道BOSS会那么厉害！”香香轻描淡写的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
“…………”
“…………”
三人一阵无语，这丫头竟然用1级角色单挑BOSS。

“唐吉，你这里有拐杖吗？”小希打破沉默。
“我看看……”
“没有的，我查过SAO全道具攻略。”真姬说道。
“独特道具，适用于特殊需求的道具，用途未知，制作方法未知，所需材料未知。”我喃喃念出了习得制成列表的最后一项，原来绝对没有这一项啊！莫非是“独特道具制造者”的专属制作项目？竟然没有制作方法，也没有所需材料，甚至连用途都是未知。那就让我来自由发挥一下吧。作为现实世界中的特殊爱好者，我很熟悉拐杖的基本特性，坚固、轻便、防滑。在SAO世界的制作材料中，秘银显然是不错的选择。没有物品制作书，只是根据需要选择材料，根据记忆和想象构成外形。熔融的秘银矿石迅速成型，变成了一只精致的秘银拐杖。（土狼的节奏啊……）
对话框：“是否进行镜像？”
“是。”
另一只形状一模一样的拐杖被制造出来，与第一只组成完美对称的一对。
原来如此！SAO世界的绝大多数装备道具都是通过镜像完成的，靴子、手套这种成对装备自不必说，头盔、铠甲也是先制作一半，然后通过镜像的方法完成另外一半。然而真姬的双腿和香香的背部都是严重不对称的，以至于装备无法适配，最终导致溃散。

由于真姬坚持一只拐杖就足够了，我便将镜像关系取消，使成对的拐杖变成各自独立的两个物品。鞋子的问题用同样的办法即可解决——取消镜像关系——将一双鞋子分成左和右两个单只，分别装备。
和预想的一样，分别装备了两只轻便鞋各自完成适配，完美的贴合了真姬的双足。换算成现实世界的尺码，左脚大约36码，右脚最多34码。
“大小相差太明显了，能不能换成大一样的。”
“这个好办，物品参数化，重新建立数据关系，强制将左脚鞋子的数据写入右脚鞋子，完成。”
右脚的鞋子尺码放大到和左脚一致，但是左脚是露趾款式，右脚则因为太小，脚趾完全无法从前面露出来，过度隆起的足弓也不能贴合鞋底。真姬托起双足看了又看，很是满意（不用手帮忙，真姬的双脚是抬不起来的）。而后右手撑拐杖，左手撑椅子，猛地用力站起来，迈出SAO世界里的第一步。

随后，香香衣服的问题也通过取消适配功能，将穿在我身上的衬衣强制写入当前数据而解决。穿在香香身上就像一件宽松的长外套，充斥的一种特殊的诱惑力。鞋子替换成普通的平底凉鞋即可。香香坚持自己不需要拐杖，但是没有辅助道具也很难行走，于是在众多道具中，选了长柄雨伞当做手杖。

希选了一根具有感知加成效果的短棍作为盲杖，并让我加大了她的紫色长袍——自动适配的尺寸稍小，胸部太过紧绷。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落山了，街上星星点点的路灯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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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O世界的城镇和现实世界没有什么差别，房屋、街道、商铺、餐馆以及各种必要设施，一应据全。游戏正式开服仅仅1天按时间，没有玩家能够积攒足够财富购买私人住宅的，几乎所有玩家都涌向旅店租住房间。
    起始之城镇由商业区、生活区、中心广场和城镇大厅组成，而我的工坊做落在商业区一条还算繁华的街道上。将工坊托管给AI，去生活区找个住处过夜吧。希将左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有人指引方向，走路对她而言不是问题。
    真姬右手撑着拐杖，肩膀被拐杖高高的顶起来，显然承受了不小的压力。身体尽量前倾，用腰腹力量把左脚甩向前方，站稳，提起右边臀部让右脚悬空，伸出拐杖的同时，右脚由于重力作用，像钟摆一样摆到前面，再甩出左脚……如此往复。左手则一直放在大腿上，后来才知道真姬的左腿也不健康，膝盖时常因为力量不足无法伸直而摔倒，需要用手按住大腿辅助支撑。
    香香虽然不用拐杖，只是右手拿了一把长柄雨伞，走的也非常艰难。她的右腿本就严重发育不良，较左腿短了一截，膝关节过伸使得右腿和左腿的长度差距被更加扩大。平常站立时，左腿只能半屈膝盖来适应畸形的右腿。而左腿也明显力量不足，屈膝的姿势完全不能提供支撑，所有重量都压在了本就孳弱的右腿上。香香声称自己身高154厘米，那是用左脚站立时，而用右脚站立时的身高只有142厘米。走路时右手撑雨伞，左腿用力伸直，使重心提高并移到左脚，猛的扭动腰肢，右脚划出一条弧线落在前方，身体重心移回右脚。由于右腿完全没有力气，重心右移过程就像12厘米的自由落体，需要伸开手臂保持平衡，直到右膝过伸达到极限。如此一高一低的艰难前行。
     10分钟后，真姬和香香的速度越来越慢。真姬已经没有力气让右脚向前摆，只好让足尖在地上拖拉着。香香则每走一步都好想下了很大决心，反复的上下冲击使得孳弱的右腿膝盖红肿起来，弯曲的腰肢也疼痛难忍。由于长时间的严重跛行，使得香香17岁小小年纪就患有严重的腰肌损伤和脊柱侧弯。又走了5分钟，两个女孩便完全走不动了，只能停下来休息。
好在这里是游戏的世界，和现实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SAO世界中，玩家的任何行动都会消耗体力值，而走路这种简单的运动几乎是不会消耗体力的。然而对于真姬和香香而言，走路所消耗体力比普通玩家跑步都要多，和跳跃相差无几。现在的情况不过是体力值耗尽而已，只需要停下休息，体力便会缓缓回复。当然也可以选择服用体力药剂来迅速补满，但是没有人会在非战斗状态使用珍贵的药剂。
“那边好像有动静。”希指着街边一条昏暗的巷子。感知力不仅仅是视力，而是洞察全局的能力，希这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我对三个女孩说道。
只见一个身着白色道服的长发女孩倒在地上，拼命想要爬出巷口，却被几个调皮的小男孩抓着脚踝拖回巷子里。女孩眼中充满了恐惧与悲伤，却一声没有吭，仍旧努力向外爬去。我跑去赶走那些孩子，俯下身子想要扶起女孩，却发现她的双腿只有普通人手臂粗细，根本没法站起来。正在我思量该如何是好之时，女孩竟毫无征兆的大声哭起来。

撕心裂肺的哭声引得真姬三人也过来看个究竟。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面对真姬和香香愤怒的眼神，我抢先开口辩解道。
“呜……他……呜……我……呜……”女孩哭得太过伤心，想要说些什么，又表达不清。
“我从来没见小海哭过，说，你怎么欺负她了！”真姬说道。
“没错！小海是非常坚强的女孩子！”香香符合道。
“小海，没关系了，不哭了。”希一边柔声安慰，一边向我问道：“还有拐杖吗？小海身边没有拐杖就会变得很胆小。”

我调出系统选单，从储物箱中取出了用作备份的一对拐杖。被称作小海的女孩接过拐杖，似乎安心了很多，渐渐停止了哭泣。
“给您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女孩非常有礼貌的说道。“我真的太没用了，还要麻烦您，让我扶一下就好。”
小海将两只拐杖都交到左手，右手拉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撑，竟真的站立起来。小海将两只拐杖分别塞到腋下，说明了当时的情况，并再次道谢。
“没……没关系。”
我的注意力全部被眼前的女孩所吸引。长发及腰，眼神坚毅而温柔，如果不是残疾，一定是个美少女。然而，她发育不良的双足赤裸着，就像婴儿的小脚丫胖嘟嘟的，没有足弓。只有右脚着地，左脚则吊在半空，足尖离地寸许，可爱的小屁股歪斜的翘着，双肩被拐杖高高顶起来，显然拐杖分担了她很大一部分重量，手臂上结实的肌肉则是长期使用拐杖的结果。
“你们怎么也在这？”
小海一边说，一边向三女的方向“走”过去。先是左手拐杖向前，接着是右手拐杖向前，然后双手用力把身体撑起来，使右脚靠重力的作用稍稍向前挪动，三个支撑点交替向前，而左脚则不受控制的在空中摇来晃去。由于双腿完全瘫痪，丝毫不能自主运动，行走几乎全部依靠双手控制拐杖来进行。不过小海的体力上限明显高于真姬和香香，行动能力似乎反而比二人更强一些。女孩们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分享起各自的经历。

一行人数自此增加到5人，都可以组建小型工会了，我无奈的苦笑。

又经过两次休息，一行人没有和大多数人一样去旅店抢房间，而是进入了生活区一栋普通的民居。RPG游戏中，私闯民宅，在NPC家中随意取走道具是天经地义的，SAO的世界也未能免俗，唯一的区别在于你需要向NPC付钱。其实，居民NPC的房子一样是可以租来住的，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而已。向NPC支付了相应费用后，我们便获取了这栋房子今晚的使用权。经历了不同寻常的一天，五人已经非常疲惫，但又完全睡不着，便围坐在温暖的壁炉旁说话聊天。

原来小希、真姬、香香和小海都是同学，同样都是人气虚拟偶像组合缪斯的成员。虽然在虚拟世界中能歌善舞，而现实中的她们都是一所福利学校的学生。所谓偶像，只不过是以她们为原型的二次元角色，真实的她们是永远没有机会成为偶像的。会玩刀剑神域这款游戏，都是为了实现一些现实世界无法实现的梦想。
小希想再清楚的看看这个世界。真姬想体验奔跑的感觉。香香想变得成熟性感。小海的愿望最让人心酸，只不过是想试试两只脚都踩在地面上是什么样子。
大家怀着激动的心情启动了NervGEAR，在虚拟现实的梦中享受着现实世界里无法体会的喜悦与幸福。然而美梦开始仅不到1天，便以最残酷的形式破灭了。

翌日清晨，我便租了一辆马车，载着4个女孩离开起始之城镇，向下一个村落出发了。获取更多经验值，尽量提高等级和技能，才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游戏开始一个月就有两千个人死亡。

　　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从外部解决问题。更糟糕的是，没有任何由外部传进来的讯息。
　　虽然我没有亲眼目睹，但听说终于相信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世界时，玩家们的恐慌可说是极为疯狂。当时有人大吼大叫，有人嚎啕大哭，甚至还有人嚷着要破坏游戏世界，而准备把街道的石板挖起来。当然建筑物全都是无法破坏的物体，他们的尝试都只是徒劳无功罢了。我还听说全部的人接受这个现实、开始思考今后的方针，已经是过了好几天以后的事情了。

　　玩家们一开始大概分成了四个集团。
　　首先是大约占了一半人数，不相信茅场晶彦提出的获救条件，等待着外部救援的人们。

　　其实他们会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因为其实我内心也还存有几分这样的期待。他们所采取的行动基本上就是「待机」。完全不离开街上一步，只靠着初期所配给游戏内货币——这个世界以「珂尔」为单位来表示——每天只使用一点钱来买粮食，住在便宜的旅馆里，然后几个人组成一个团队浑浑噩噩地过日子。
　　幸好「起始之城镇」大约占了底层面积的十分之二左右，号称可以与北京的一个小区相匹敌，所以的确是有足以收容五千名玩家生活，而又不显得拥挤的空间。
　　但是，不论等了多久，救援仍然没有出现。每天从睡梦中醒来，窗外所见的永远不是蓝天，而是一片阴郁覆盖在头顶的上层底部。而只靠初期的资金也没有办法永远维持生活，不久之后，他们也被迫必须开始采取行动。

　　第二个团体占全部玩家的大约三成。这个有三千人左右的集团，是以互相帮忙来积极求生为目标的集团。而他们的首领，是国内最大网络游戏情报网站的男性管理人。
　　玩家们在他的手下分成了几个集团，共同管理获得的道具并且收集情报，然后前往攻略有通往上层阶梯的迷宫区。首领自己的集团，则是占领了面对起始之城镇中央广场的「黑铁宫」，用以囤积物资并给予手下集团各种指示。
　　这个巨大集团一开始没有名称，但从他们开始配给全部参加者制服后，不知道是哪个人便开始以「军队」这种挖苦人的名称来称呼他们。

　　第三个团体推定大约有一千人左右，这是群一开始便毫无计划性地浪费珂尔，但又提不起劲跟怪物作战来获得物资，生活因此陷入困顿的人。
　　顺带一提，即使在假想世界SAO内部，也依然会有睡眠以及食欲这两种生理需求。

　　好了，让我们回归主题——
　　一开始便把钱用光的人，姑且不提睡觉的地方，由于没办法吃饭，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大部分都选择参加之前提过的共同攻略集团「军队」。因为只要听从上级的指示，就能获得配给的食物。
　　但不论哪个世界里都会有缺乏互助精神的家伙存在。压根没有考虑过参加什么集团，或是犯下过错而被放逐的人们，便把起始之城镇的贫民窟当成根据地，开始干起强盗这种勾当来。
　　在城镇当中，也就是所谓的「安全圈内」，系统将会自动保护玩家，所以玩家无法有任何互相伤害的行为。只不过在城镇外就没有这种限制了。这些堕落者聚集在一起组成帮派，躲在城镇外面的区域或是迷宫区里，袭击某种意义上比怪物更有油水，而且危险性更低的猎物，也就是其它玩家。
　　抢劫归抢劫，他们也还不至于会去「杀人」。这个集团的人数一点一点地增加，刚刚也有提过，现在人数推测应该有一千人左右。

　　最后是第四个团体，简单来说就是剩下来的人们。
　　以攻略为目标，但不属于巨大集团的玩家们所组成的小集团大约有五十个，人数大约是五百人。这些集团被称为「公会」，他们善用军队所没有的机动力，来进行确实的攻略与战力增强行动。
　　此外，还有非常少数选择职人、商人职业的人。虽然他们只有大约两、三百人的规模，但他们也组成了自己的公会，为了赚取生活所需的珂尔而进行技能的修行。

　　SAO里的战斗的确是需要一些感觉与熟练度。自己不随便乱动，而「倚靠」系统辅助可以说是战斗的诀窍。
　　就以单纯的单手剑上段斩击来说好了，学习到「单手直剑技能」之后，在剑技表里点了「上段斩击」的人，只要内心一边想着这个技巧一边做出起始动作，之后系统便会自动帮助玩家做出斩击。然而没有点技能的人，就算勉强去模仿斩击动作，也会因为挥击动作缓慢或攻击力低下，使得根本没办法在战斗里派上用场。总而言之，这有点像是格斗游戏中，输入指令来使出必杀技的感觉。
　　不习惯这种战斗方式的人，即使握着剑也只是随便乱挥，就算对上的是只用初期状态就会的基本单发技也能获胜的山猪或野狼，仍会落得手忙脚乱的结果。
　　即使如此，在HP减少到一定程度时，放弃战斗而选择脱离、逃亡的话，应该就不至于会死亡——
　　不同于一般屏幕上平面绘图的敌人，SAO里栩栩如生的怪物会凶狠地露出牙齿，朝玩家袭击而来，面对如此真实的怪物时，将会唤醒人类心中原始的恐惧感。
　　连封测时都有人因为战斗而陷入恐慌了，何况现在还有实际死亡这种恐怖结果在等待着玩家。许多陷入恐慌的玩家根本忘了使出剑技，也忘了逃跑，随便就把HP浪费光而永远从这个世界退场了。
　　自杀、与怪物作战而败北。被残酷地划上横线的名字，以非常惊人的速度增加。
　　当游戏开始一个月，死亡人数就达到两千人这个令人恐惧的数字时，剩下来的所有玩家都被一股阴暗的绝望感给笼罩住了。如果死亡人数以这种速度增加下去，不到半年，一万名玩家将全部死亡。要突破一百层根本是痴人说梦。
　　但是——人类可说是习惯的动物。
　　一个多月后，终于成功将第一层迷宫区攻略下来，而且短短十天就成功突破第二层后，死亡人数便明显降低许多。有助于存活下来的各种情报传递到各个角落，大家发现到只要确实累积经验值来提升等级，怪物其实也不是那么恐怖。
　　只要能够完全攻略这个游戏，就有可能回到现实世界。抱持这种想法的玩家开始一点一点确实增加了。
　　虽然离最上层还有相当远的距离，但玩家们以微薄的希望做为原动力，并展开了行动——整个世界也终于开始运转了起来。




“眩光箭，东北45度，仰角60度，发射！”
“爆炸箭，东北45度，仰角62度，两发连射！”
“爆炸箭，东北43度，仰角62度，两发连射！”

在真姬的精确指挥下，成群的魔物被小海远距离投射的特别箭矢消灭，三轮攻击过后便只剩下几个残血的杂鱼，已经不足为患。
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演练，我们一众五人逐渐摸索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战术。利用小希的超高感知能力找到聚集的低阶魔物，我和真姬负责侦查地形，通过联络水晶指挥小希带着小海和香香进入最佳射击点，利用迷宫建筑的阻隔，在魔物视野外使用大范围攻击效果的特殊箭矢进行拋物线射击。小海本身就是个弓道高手，在游戏中自然的选择了弓箭作为武器，射击射程和精度在我所见过的人中无出其右，但是身体的原因很难像其它弓箭手一样做到快速移动，所以让她尽量拖在后面远离魔物的地方，由小希负责保护。真姬则堪称学霸，计算箭矢轨迹的能力堪比炮瞄雷达，是指挥射击的不二人选。我的任务便是护送真姬到观察位置，并保护她的安全。香香一直以债务奴隶的身份在我的工坊帮工，道具制作的方法技巧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并且脑洞极大，发现了许多特殊道具的制作方法。此时，香香正在为小海补充箭矢。特殊箭矢威力太过强大，引爆设定都是由香香现场完成，以免在运输过程中发生意外。毕竟，摔倒对几个女孩子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带着这样的易爆品实在是太过危险。
“彻甲箭，东北44度，仰角65度，连续发射！”
“不，停止，停止射击！”
“变异……变异体……小希，过来帮忙！左转30步，右转50步，快！”
被爆炸箭轰杀至渣的魔物中，一个侥幸未死的家伙开始吞噬周围的尸体残骸，转眼间便长大了数倍，向我和真姬的方向冲过来。我也急忙冲出去迎击，让战斗地点尽量远离真姬，给她创造逃跑的机会。真姬则迅速命令小海停止射击，以免造成误伤。
作为传统重装步兵，以大盾护住身体是第一要务——盾击！
我举着大盾直接冲撞向巨大化的魔物，然而并未起到多少阻滞效果，魔物依旧向真姬的方向冲过去，而以真姬的速度是完全逃不掉的。我拼命挥剑攻击，想要转移魔物的注意，可是依然没有效果。前来支持的小希面对体型数倍于自己的魔物，也根本阻挡不住，只得闪身躲避。此时，真姬反而很镇定的样子。
反正也逃不掉，真姬干脆丢掉了拐杖，从储物箱中取出了第一次见到她时所用的秘银细剑，疾驰，疾驰二段……虽然没有拐杖无法行走，但是只要距离足够接近便可以发动攻击！当然不能移动的真姬也无法躲避对方的攻击，真姬和魔物的HP值同时迅速减少，而魔物的HP值比真姬多得多，这样下去……
“冰封箭！”小海拖着严重残疾的双腿出现在迷宫岔口，射出了关键的一箭。
魔物被冰封效果严重减速，攻击频率骤减。我看准魔物的攻击间隔，把真姬撞开，用大盾顶住了它的攻击。真姬虽然远远的摔飞出去，但是不会受到严重伤害，我对自己的对盾击技能的掌控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现在也不是担心别人的时候，魔物雨点般的攻击使我的防御架势濒临崩溃。再坚固的防御也会被攻破，只是时间早晚的分别。好在小海随后的彻甲箭三箭齐发及时将魔物彻底消灭。
“呜……好险……”香香大口喘着气，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小海身边，显然是在赶来的路上摔倒过。

的确很危险，我和真姬HP都降到了红色区域，处于濒死状态，香香基本没有战斗能力，没人保护的小海更是十分脆弱，只有半盲的小希状态稍微好一些，还有四分之一HP。

此时，魔物的身体爆裂成无数多边形碎片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金色的宝箱，高阶道具掉落时才会出现的特殊宝箱，不管里面是何物品，这次的冒险也算值了。

“真是没想到啊，几个小残废还挺厉害。之前都是捡些死人的东西，今天居然有宝箱可拿。”
一个猥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不知何时，我们已经被强盗集团包围了。

“不要过来！我可是很厉害的哦！”
香香举起手中的雨伞，挡在小海身前。而领头的强盗只用了一个手指头便将瘦小的香香戳倒，无论如何也怕不起来了。小海看看空空的箭袋，无奈将弓当作棍子向强盗打去，强盗头领轻松避开，而小海却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小希还在拼命反抗，让强盗无法近身，但终因视力太差，被淬有麻痹毒素的飞刀射中肩膀，失去战斗力。我和真姬则早已力竭，只有束手待毙的份了。
“巨乳妹子是我的！”
“那只loli我要了！”
“这些小残废真可爱…实在是可惜了…”
三个强盗调出系统选单，解除了R18限制……

“变态！去死！”
一个白色的影子闪现在半空，其身法速度简直达到了瞬移的境界。妄图对几个女孩不轨的强盗纷纷被挑起浮空，并遭到迅猛的连段攻击。

“停手！你会杀死他们的！”一个身着黑色风衣，背着一柄长剑的少年向白影喊道。少年身后则是不知何时被捆成粽子的强盗头领和他的手下。
白影闻听此言，才停止进一步追加攻击，三个强盗接连跌落回地面。

“都是你太磨蹭，再晚一步就不堪设想了！”
“不过亚丝娜，你出手也太重了……”
“哼，欺负女孩子，打死也不为过。”
“桐人？是你小子？”
“唐吉？早该猜到是你，除了你谁能造出那么变态的大盾，比乌龟壳还硬！”
“没想到你已经这么厉害，刚才多谢了！”
“我也只是帮忙，要谢就谢她吧。”
“这位一定便是闪光的亚丝娜大人吧？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如此迅捷的身法，在SAO的世界里，恐怕只有这位大人可以达到。
小海和香香也纷纷附和，真姬确是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如果不是身体原因，真姬的速度绝对可以和亚丝娜媲美，或许还更胜一筹。不过，事实就是事实……
“都是大家谬赞了。”亚丝娜谦逊有礼的说到，随即扭过头大声抱怨。“就是他磨磨蹭蹭，非要研究你们的战法，才出手迟了，真是太危险了！”
亚丝娜大人变脸的速度和出剑速度果然都是名不虚传。
“还不是那个女孩感知力太强，只能在视距范围外感知你们的动向，再靠近一点就要被发现了。躲得太远，所以才赶来迟了些。作为独行玩家，索敌和隐匿都是必修课，对你这位同伴的索敌能力，我也只能甘拜下风。”
“哪有那么厉害，过奖了！”小希大方的微笑道，很明显，这只是礼节性的谦虚而已。
“嗯，你的同伴确实很强，那个女孩的二段疾驰攻击，就连我也躲不开，更做不到。闪光的称号应该给她才对。”
闻听亚丝娜如此评价自己，真姬的表情变得复杂之极。
“还有那个用弓箭的，加上那变态的爆炸箭矢，简直就是炮轰！你怎么招募到这么多强人的？”
被夸奖的小海和香香则像小孩子一样低头玩弄着衣角，脸上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表情。
“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十分感谢二位救了我们，宝箱里的东西就当作谢礼，请不要推辞！”
“都是应该做的，是我出手迟了才让你们陷入危险，应该是我们道歉才对。”亚丝娜说道。
“还没打开看就送给我？”桐人一边说一边施展开锁技能打开了宝箱。宝箱随即放射出耀眼的光芒，“获得珍贵物品，高级火锅食材！”
“这……”
“值很多钱吧？”
“再值钱也是用来吃的，大家一起分享吧。”亚丝娜提议道。
“吃掉会不会很浪费？不如卖掉吧。”我和桐人提出不同意见。
“…………”一众女孩两眼放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和桐人，让人不由得心里发颤。“吃掉，大家一起吃，一起吃。”
“嗯！对嘛！”一众女孩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去我家。”亚丝娜说道。
“嗯，说定了。”
“大家一起回去吧。”桐人提议。
女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尴尬之色。我知道她们不喜欢别人看到她们走路的样子，却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便没有答话。
“你俩先走，我们恢复体力再回去。”小希体贴的帮大家解了围。
此时，女孩们都坐在地上，看起来疲惫不堪，确实是急需恢复体力的样子。
“我留下保护她们，你和亚丝娜先走。”
“也好，我家好久没整理了，桐人，你来帮忙！大家一定要来哦！”亚丝娜留下地址便拉着桐人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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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桐人和亚丝娜走远，女孩们才从储物箱中取出拐杖，艰难的站起来。相对战斗而言，到达战场才是更麻烦的事情。只有我和小希具正常行动能力，一前一后把行动不便的三个女孩护在中间。这是我们这个小小公会最为脆弱的时候。艰难行走的三个女孩自顾不暇，时常有人摔倒，仅凭我和小希是无法抵御敌人突袭的。计算机控制的魔物小希可以做到完全掌控，隐匿伏击的强盗才是最大威胁。虽然十有八九逃不过小希的感知，但也有例外。比如刚才，小希也被迫加入战斗，无法分心顾及周围的情况，使得强盗有可乘之机。

        经过长时间的锻炼，5人的各项能力都有很大进步，只是真姬、香香两女的体力似乎完全没有增加，小海的体力增加也十分有限，无法支撑她们走出迷宫区域。而迷宫区域处处危机四伏，体力药剂成为必需品——必须一口气走出去，不能在迷宫中停留休息。体力药剂虽然可以迅速补满体力，却不能消除身体的疼痛。

   真姬虽然只用单拐，其实身体情况并不像所见的那样。由于只能依靠拐杖和一条并不健康的左腿支撑身体，对右手的压力非常大，需要时时用力撑着拐杖，腋窝也始终承受着拐杖的压力，并且不停前后摩擦。虽然SAO的世界里，不会被磨出血泡，但疼痛的感觉是确实无误的被传递给中枢神经的。疲劳的左腿对这种情况则雪上加霜。由于左腿本就不健康，最基本的抬腿动作都不能做到，只能靠腰腹与小腿的力量向前甩。过度疲劳使得甩腿的动作变的迟缓，使得右手拐杖需要更长时间的支撑身体重量。此时，真姬已经双眼泛红，几乎痛得快要哭出来，可还在咬牙坚持。

     香香则更不像自己说的那样，仅仅是轻微跛行。严重的长短脚让香香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台阶，肌力低下的左腿每一步都在竭尽全力上台阶，萎缩的右腿则要承受下台阶时的冲击，而所有冲击都要被严重过伸畸形的右膝所承受。每当关节发出骨骼交错摩擦的“咯吱”声，香香都会痛得全身颤抖，而香香只是稍稍停顿，就继续扭动腰肢，一瘸一拐的追上去。香香两条腿肌力都不好，主要靠扭动腰肢甩腿前行，加上明显的脊柱侧弯，全身骨骼受力严重不均衡，使得她小小年纪就患有严重的腰肌损伤，长距离的行走对她来说就是痛苦的折磨。此时，香香的步伐也明显慢了许多，每走一步都要下很大决心似的。
     
用双拐的小海的情况和真姬类似，但是双拐与右脚分担身体重量，加上身体素质出色，状态反而比真姬和香香稍好一些。不过摔跤最多的确实小海。小海萎缩的左腿完全不受控制，只能微微蜷曲着吊在半空晃荡，不时便会和先前迈出的右腿缠在一起，让小海踩个空，重重摔在地上。由于小海双腿都严重萎缩，没有一点力气，无法在摔倒时控制身体姿势，很容易把残腿扭曲着压在地上。刚刚的摔倒，便狠狠的扭伤了小海的左膝，稍有活动便会钻心的疼。不过就算没有左腿，也不会影响走路，或许反而更方便些。小海并没向我们提及腿上的伤势，强忍疼痛继续前行。

        作为一个特殊爱好者，我对于残疾女孩的种种不便多少有一些了解。通过这些时间的生活接触，也知道三女要强的个性，以及强烈的自卑与自尊。
        “前面道路不平，真姬，你去扶一下小希。”我说道。
        小希先是一愣，而后很快明白了我的心意，停下脚步等待真姬牵住她的手。
        “小海，这把短剑给你防身，装备上吧。”
        小海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基于信任，听话的装备了我刚刚调整过的短剑。短剑的剑鞘像夹板一样将小海的左腿固定，膝盖呈屈曲的角度（小海的左腿从没走过路，长时间废用，已经不能伸直）。剑柄则连着一条细链，可以缠在手腕上，方便随时出剑。同时也限制了悬吊在半空的左脚乱摆的幅度，使之不再对右腿造成妨碍。不知小海是否注意到这些小细节，总之，此后的日子她一直佩着这把短剑。
        “香香，我的背包带好像断了，快帮我拉住这条带子，东西要掉出来了。”我指指背包上的一根带子。
        “麻烦！回去快点换个新的！真是的…”香香不情愿的走过来，拉住带子。
        “真姬要扶好小希，别让她摔了。”
        小希体贴的配合着真姬的步伐，让她的左手也可以得到足够的支撑力。相对真姬、香香和小海，小希对自己的情况看得很开。无论怎样否认，也不会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倒不如坦然接受。
        香香拉着背包带，羞涩的跟在我的身后。
       “再用点力，用力拉紧。嗯，就是这样！”
        听我这样说，香香也不再顾忌什么，用力拉紧绑带以获得额外的支撑。此后，虽然每次出门香香都会抱怨我应该换个背包，却并不拒绝帮我拉绑带。偶尔，香香也会和真姬争着搀扶小希。毕竟和男孩子肩并肩走在一起是让人害羞的事情，至少香香如此认为。
        小海在此后的路程中，也没再摔倒过。
一行人的速度没有因为体力的下降而变慢，反而加快了一些的样子。离开迷宫区域后，便雇佣马车回到了公会租住的公寓。
        说到公会，我们的小小工会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无障碍公会”。而所谓“无障碍”并不是指方便残障人士使用的无障碍设施，而是指根本没有什么能成为我们的障碍。据说这是女孩们就读学校的校训。正因如此，虽然是仅招收残疾学生的福利学校，却完全是按照正常学校建设的，并没有特别为方便残疾学生而进行特殊设计。真是别具一格的想法，使我也不由得认同起来，于是便有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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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公寓后，大家便解除了战斗装备，换上了日常的衣服。既然要在这个虚拟的SAO世界长时间的居住生活，那就把这里的世界当作现实世界一样对待吧。穿衣打扮则是现实世界里每个女孩子都无比热衷的必修课。参加聚会当然不能有丝毫马虎，更何况是闪光的亚丝娜的邀请。
   女孩中最爱美的无疑是香香，梳着长长的双马尾，穿着蕾丝洋装的香香就像洋娃娃一样可爱。而香香最在意的便是自己太过矮小，身高才到我的胸口，比其它三女也矮了大半个头。平时便利用制作道具剩余的边角材料为自己试制高跟鞋，希望至少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但是香香脚踝力量很弱，根本无法驾驭高跟鞋，哪怕只有3个厘米。经过香香的不屑努力，终于发现了厚底短靴，穿在脚上的感觉和平底鞋差不多，在靴筒部分加入特制的皮带，把脚踝绑成固定的角度防止崴脚。虽然鞋子十分笨重，且非常不舒适，但是让香香成功增高了5厘米。平时出门，香香都会穿上它。不过出于安全考虑，香香会使用一只肘拐代替雨伞，毕竟即使这样也太过勉强了。
    真姬则最爱自艾自怨。成绩优秀，面容姣好，举止优雅，却偏偏不良于行。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真姬绝对可以成为众星捧月的偶像明星。只可惜……生活中没有如果。真姬选择衣服的原则很简单，尽一切可能掩饰腿上的残疾，比如阔脚长裤。站立行走时，长裤连鞋子都会完全遮住，萎缩惨白的右腿更是被藏的严严实实。不过坐下的时候，右腿纤细萎缩的轮廓还是会显现出来，和左腿形成强烈的反差，所以真姬一坐下就会搬起右腿搭在左腿上。值得一提的是，真姬可以驾驭任何高度的高跟鞋，她的左腿虽然也不健康，但是脚踝很有力量。女孩子都是爱美的，真姬通常都会穿3厘米的坡跟鞋出门。超过3厘米的话，走路便会非常困难，左手也要扶些东西才敢迈步，出于对第二只拐杖的强烈抗拒，真姬只是在自己的房间试过一下便没有再穿过。

     小海的选择范围最狭窄。由于双腿严重残疾，小海出门都是不穿裙子的，平时打扮的像个秀气的小男孩。小海双足均严重畸形，右脚稍稍内翻，大脚趾翘起来，是小海双腿唯一可以自主活动的部位，其余四个静静向下扣着，从未走过路的左脚则像笋尖一样小小的脚趾交迭着挤在一起。平常的鞋子小海根本穿不上，只有两双为她特制的软底布鞋可以选择。

    小希花在打扮上的时间最少。小希现在的视力只能看到1米范围内的模糊人影，照镜子对她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回忆了。然而一双红色高跟鞋，加上一席红色V领连衣裙，傲人的胸部呼之欲出，加上小希特有的庸懒妩媚，每次出门都是最吸引眼球的风景，已经引起过多起交通事故。

  对男孩子而言，换衣服则十分简单。很快我便换好衣服，坐在马车上等待四女。虽然在SAO的世界，梳妆打扮换不过是点选菜单，非常方便，不过女孩们消耗的时间丝毫没有因此减少。小海、小希和香香先后梳妆完毕上了马车，真姬则像往常一样是最慢的一个。10分钟后，真姬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公寓门口，今天她的选择却大出我的意料。

    今天真姬竟然罕见的穿上了一条白色的及膝连衣裙，赤足穿着7厘米的白色细高跟凉鞋，少女曼妙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裙摆下，双足形成强烈的反差，左足显得健康有力，右足则惨白萎缩、羸弱不堪。右脚的尺码比左脚小了许多，不能像左脚一样露出精心涂了指甲油的脚趾，只有大拇指隐约可见，足弓则像很多儿麻女孩一样不正常的高高隆起。真姬歪着身子，想让右脚足尖点在地面上。可由于右腿本就短了许多，加上高跟鞋的影响，无论真姬如何努力，足尖始终没能触碰到地面，可爱的小脚丫在距离地面不足1厘米的地方轻轻摇晃着。作为一个特殊爱好者，我不禁看愣了。

“唐吉！”
“唐吉，真姬叫你。”
马车上的三女催促了好几次，我才注意到真姬在向我招手。

“唐吉，让我扶一下可以吗？”真姬小声的说。我恍然大悟，真姬穿着高跟鞋，又拒绝使用双拐。在房间里，真姬可以扶着桌椅勉强行走，而出了公寓大门，便完全没有东西可供真姬来扶。虽然马车距离公寓大门只有不到10米，可真姬依旧没办法走过来。
“唐吉，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换你也会这么做。”
“唐吉，我还是想……你是D吧？”真姬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我……我……”我完全不能想象当时的表情有多尴尬。
“好了，你不用回答，我们走吧。”真姬向我神秘的一笑，便扶着我的手，吃力的向马车走去。一只7厘米的细高跟鞋随着少女的左足甩出，令她时刻都要谨慎的控制足踝的力道，使摇摇欲坠的身体保持平衡，另外一只高跟鞋则挂在悬空的右脚上，尽管带子已经绑到最紧，还是随时可能从小小的脚丫上滑落。看着身旁秀丽的单拐少女战战兢兢的挣扎前行，我不禁如痴如醉。

很快，马车便带着大家来到了中央广场的传送阵，SAO世界里联通各个城镇的最快速便捷的交通方式。目的地塞尔穆布鲁克是位于第六十一层的美丽城堡都市。规模虽然不大，但全部由白色花岗岩精致打造而成，有华丽尖塔古城为中心的市街，与点缀其中的多数绿地形成美丽对比，市场里商店种类也相当丰富。虽然很多玩家想把这里当成根据地，但房间价格实在太贵所以如果不是等级相当高的玩家，几乎不可能在这里拥有房间。

亚丝娜的家是典型的和式风格，客人需要在玄关换上室内拖鞋。小海和真姬不由的面露难色，拐杖和鞋子一样，会弄脏亚丝娜的家，而把拐杖和鞋子一起留在玄关，她俩就只能用手爬了。无论怎样，都是很失礼的。小海率先做出决定，控制拐杖角度，放低身体重心，让自己慢慢蹲在地上。然后将拐杖整齐的摆放好，用手抓着一双小脚交替着向前挪动。“不给别人添麻烦”是小海的原则，宁可自己丢脸，也不能弄脏亚丝娜的家。真姬和香香也学着小海的样子，随后蹲行进去。香香没有手杖支撑的话，走两三步便会摔倒，因此她也选择了蹲行。还好，亚丝娜的家铺着厚厚的榻榻米，并不会很硬，也不会冷。
亚丝娜几乎不可置信的看着几个女孩，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那个消灭异形种魔兽的强大公会主要是由几个残疾女孩组成的。不过亚丝娜很快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引着我们来到客厅，坐垫已经准备好了。我牵着小希坐到了较远的位置，将最近的三个位置留给了行动不便的三女。由于身体残疾，保持跪坐的姿势对三女来说都是有相当难度的，尤其是脊柱侧弯的香香，身子歪斜的很厉害，驼背也似乎更明显了。

亚丝娜端来茶水点心，熟练的招呼着大家，颇有家庭主妇的味道。然后便和女孩们聊起天来，一众女孩子不一会儿就熟络的像多年不见的老友，聊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有刚刚进门时的拘谨，而我却完全插不上嘴。话题无外乎穿衣打扮、各色美食以及八卦消息，女孩们的心思果然都是相通的。

“桐人不在吗？”百无聊赖的我突然注意到桐人还没出现。
“哦，桐人去作任务报告了，马上就回来。”亚丝娜穿着围裙，“食材都准备好了，桐人回来我们就开饭！”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
“你不也是一样！”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朋友？似乎谈不上，只是认识时间比较久了而已。从封测开始，桐人就是小有名气的玩家。一贯独来独往，不参加任何工会，但是等级与技能就像开挂一样异乎寻常的高，常被人称为“封弊者”——从封测期间就开始作弊的玩家。不过因为打造武器的原因，和我有过数次交往，给人的感觉并不像传说中那样的穷凶极恶，但是孤僻的性格更胜传闻所言。总之，桐人是个别扭的家伙。
“欢迎来我家做客，照顾不周请多包涵！”
桐人向女孩们打着招呼，而我从中似乎嗅到了一些异常。
“这里不是亚丝娜的家？”
“没错啊，这是亚丝娜的家，我和亚丝娜的家。”桐人挠着头微笑说，“忘记告诉你，我和亚丝娜结婚了。”
一脸懵逼…………心头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哎呀，你们俩真的好配啊！”
“祝福你们！”
“恭喜恭喜！”
女孩们纷纷送上祝福。
“说起来，我也要恭喜你们大家完成了S级的隐藏任务，现在你们可是SAO的大名人了！”
“什么？”
“扫荡魔兽只是个B级任务而已啊。”
“没错，本来是B级，但是异形体魔兽的出现，使任务等级提升到了S。你们是目前唯一可以完成S级任务的5人公会（公会的人数下限），大家都在议论这是些什么人组成的公会，可以强大到这种地步，还纷纷表示要加入呢。”
桐人带来了令人膛目结舌的消息，但是女孩们显得并没有很兴奋。上一次无意完成了A级任务，便引发了加入“无障碍公会”的小热潮，但是女孩们都不希望其它人加入，于是四处搬家。好不容易才让大家慢慢淡忘了那件事，而现在这个S级，似乎就没那么容易逃过去了。桐人虽然是个孤僻的独行者，但是并不笨，很快便发现了气氛不对。亚丝娜更是聪慧过人的角色，一眼便看出了女孩们的心思。
“要不要去我们真正的家住几天？那里可是风景如画，人迹罕至的天堂呢！”
“那怎么可以！”
“太打扰了，我们不能去。”
“没什么啦，我也打算回去放松几天呢。”
“真有那么好的地方，不如我们也在那里建房子吧。”
“欢迎和我们做邻居！”
公会积累的财富足够购买一座大房子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地方。如果亚丝娜说的地方真的那么好，自己建一座房子也是值得的。虽然建房比购买昂贵不少，但是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进行设计，对于女孩们来说，也是很好的选择。

“开饭开饭，边吃边聊！”桐人建议道。
亚丝娜12级的烹饪技能把珍贵食材的味道发挥得淋漓尽致。很少有人花费大量时间提升“烹饪”这种鸡肋技能，但12级的满级技能无论什么食材都可以化腐朽为神奇，何况这是最顶级的珍贵食材，这是我在SAO世界里吃到的最味美的东西。除了我和桐人，一众女孩也尽显吃货本色，大快朵颐。体贴的小海也没忘记给小希的盘子里夹菜，小希虽然感知力高超，但毕竟是半盲的，一点也看不到火锅里的东西，甚至几乎看不到桌子上的火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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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我们又聊了很多。包括桐人和亚丝娜是为何及时出现的。原来他们同样是接受了工会的委托，消灭潜伏于迷宫区域，攻击冒险者的强盗，此前已有多个冒险团队被他们团灭。然而等他们到达任务区域才知道，团灭冒险者的并不是强盗，而是那个异形种魔兽，强盗也不过是捡拾他们的遗物。没想到这一次，强大的异形种魔兽被我们击败了，而桐人和亚丝娜很轻易的便扫荡了守株待兔的强盗组织。于是，桐人和亚丝娜的任务级别从A降到了B，我们的任务等级则从B升到了S。

桐人针对无障碍公会的战术也提出了不少建议，作为知名的“封弊者”，眼光也确实很独到。他认为我们过于依靠小海的远程攻击，除小海之外便没有可以信赖的攻击输出者。这也确实是我们最大的软肋，对于一般的成群魔物，小希发现敌人，真姬观察指挥，小海攻击，香香辅助，我保护真姬并清扫剩余敌人。但是遇到BOSS级的对手，小海的远距离范围攻击并不是很奏效。进行破甲攻击则需要将对手纳入视野，同时也意味着小海的攻击位置会暴露，这对于不良于行的小海而言无疑是相当危险的。小希的近战能力虽强，但攻击力并不出众，牵制作用大于伤害效果。而且小希加入战斗意味着团队失去感知预警能力，如果有敌人援军出现，我们就会陷入更大的危机。真姬的二段疾驰攻击输出出色，但是无法移动闪避，和BOSS级别的怪物正面对攻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而且十分危险。我自己的防御能力确实很高，牵制能力也属一流，攻击输出虽然也不弱，但是和主力输出的角色还是有明显差距。至于香香，她是个纯辅助型角色，战术支持能力突出，小海出色的攻击效果她的功劳要占至少一半，然而单兵作战能力，还是谈些别的吧……对付NPC的异形种魔兽，我们就陷入如此危急的境地。如果遇到同样由玩家组成的盗匪团伙，针对我们的战术进行反制，情况便会更加不堪设想。
众人对桐人的分析纷纷表示赞同，又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正当一筹莫展之时，亚丝娜突然站起来说到：“那个传说中的剑豪，你们可以招募那个人！”
“你说是那个人？”桐人也好像想到了什么，“如果是你们的话，或许可以成功招募。”
“剑豪？”公会众人好奇的问道。
“对，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却是可以称作剑豪的人物。由于也是独行玩家，所以关于他的数据很有限。”桐人一边说，一边挥手唤出了系统选单，调出了相关数据。

武器：打刀
防具：无

果然是数据有限，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不过从装备风格看，除了装逼作死的菜鸟，就是名副其实的剑豪。打刀和常见的太刀不同，是没有护手的。也就是说，不能用它进行格挡防御。使用打刀，不装备防具，要求玩家无论遇到何种对手都要以猛烈的进攻一口气击败对手。如果不能做到完全压制，让对手有反击的机会，下场便会相当凄惨。（可参见电影《座头市》）

“听说他现在在74层前线，但不隶属于攻略组。”亚丝娜补充道。
“听说前线有大量未知区域，非常危险呢。“香香满脸崇拜的表情。
”不过，你为什么认定他会加入我们的公会？“小希则指出的关键问题。
”这个……见到他你们就会知道了……“桐人含混不清的搪塞道。
”不论如何，这么出色的玩家，就算见上一见也好。“真姬说道。
”嗯，嗯，我也想见上一见。“小海也表示同意。

正在这时，亚丝娜的通讯窗口突然弹出了红色对话框，是公会的紧急消息。作为最强公会血盟骑士团的副团长，必须在休息时间传达的紧急消息一定是相当严重的事情。

“探索74层的攻略组在标定BOSS房间10分钟后全员消灭！前线需要紧急支持！”

攻略组是由各公会精英玩家临时组成的队伍，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不敌应该也可以脱身，以期在BOSS挑战中将伤亡降到最低。虽然在60层以后，攻略组也开始偶然出现死亡事件，但比起之前由军队组织的大规模军团作战，伤亡极大的减少了。而攻略组团灭的事情，以前从未发生过。在发现BOSS房间后，仅仅10分钟便尽数被杀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亚丝娜，我和你一起去。”
“我们也去帮忙。”
“可是……”
大家纷纷表示愿意忙帮。亚丝娜也没办法拒绝，只好接受了大家的好意，而桐人在一旁目瞪口呆。看着我牵着半盲的小希，后面跟着蹲行的小海、真姬和香香，桐人惊得直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东西。
“你们……”桐人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盯着女孩子看是非常不礼貌的！”真姬略带怒气地说。
“不要小看我们哦，我们很厉害的！你自己也这么说过！”香香及时补刀。
“小看她们，你会后悔的，她们都很优秀。”
女孩们已经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昂首挺胸的出发了。

亚丝娜和桐人作为血盟骑士团的核心战力，加入了扫荡魔物的主战部队。而我们这个不起眼的小公会则被分配了搜索救援的任务。自攻略组团灭开始，大量魔兽未知原因的涌出，围攻玩家已经占领的据点。虽然大多数据点，依靠地形优势还在和魔兽激战，也有数个据点无法坚守，尝试突围撤退。魔兽显然不会放任玩家轻易逃走，而我们的搜救任务便是拯救收容撤退的玩家，并组织力所能及的反击。

拥有小希这样的高感知角色，搜索陷入困境的玩家对我们这个小公会来说并不困难。然而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们向纵深搜索了大片区域，却根本没有发现其它玩家，恐怕很难找到成功突围的幸存者了。真姬、小海和香香已经非常疲惫，长距离的徒步行走对她们来说是非常困难而痛苦的。前面是一片沼泽，让三女在湿滑泥泞的小路上行走简直就是折磨。不过无论如何艰难，以三女要强的个性也会坚持下去吧……
小希虽然视力有缺陷，感知能力却是极高的，对前方的情况了然于胸。
“你们三个留在这里，前面我和唐吉去就足够了。”
“没关系，我还能坚持！”真姬当然清楚小希是为她们好，还是忍不住反对道。
“别逞强了，看看你们三个，走回营地都成问题吧？”
“…………”三女虽心有不甘，却无法反驳。
“何况拐杖会陷到沼泽淤泥里，你们不想爬回去吧？”
“…………”
“小希，别说了。”我打断了小希，“你们自己决定吧。”
三女虽然非常好强，却明白自己逞强进入沼泽只能给大家添麻烦，只好勉强接受了小希的建议。

“你们三个好好休息，注意警戒！”

作了简单吩咐后，我和小希便开始了对沼泽区域的探索。

沼泽区域和之前的情况并无二致，同样不见人烟，就连魔兽没有出现，只有一些中立生物偶然出现。广阔的沼泽中只有我和小希二人。
“唐吉。”
“嗯？”
“其实，其实你是个D吧？”
“啊？”
“不要不好意思啦，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
“不回答姐姐也知道啦，唐吉看到真姬她们走路就会脸红心跳，我可是感觉得到的。”
“真的？”
“当然，真姬穿高跟鞋的时候，你都看傻了呢！”
“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
“真可惜，唐吉不喜欢我这种类型，对人家完全没反应呢。”小希夸张的挺了挺丰满已极的胸脯，简直就是引人犯罪啊！
“说起来，真姬不惜暴露缺陷，穿短裙高跟鞋取悦你，你可不能欺负我家小真姬哦。”小希还在陶醉的自说自话，“小真姬穿高跟鞋的样子真是太迷人了，弱不禁风，楚楚可怜……”

大雨毫无预兆的倾盆而下，小希神色凝重起来。

“沼泽的另一端有大群魔兽，似乎……在追赶一个人？”
“幸存者？”
“不能确认，行动方式很奇怪，但是……”小希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过去看看，万一真是幸存者。”有一丝希望就不应该放弃，尤其是对生命而言。

疑似幸存者似乎也发现了我俩的存在，开始向我俩的方向移动（我和小希没有隐匿踪迹，甚至故意让自己的目标更明显，以便被幸存者发现）。对方速度也是极快的，不一会儿便出现在我的视野范围内。难怪小希说此人行动方式奇怪，此人竟没有右腿，仅靠左腿单脚跳着前进，速度却不输给他人。大雨令沼泽更加泥泞不堪，极大影响了他的移动速度，魔兽渐渐追了上来。此人倒也是身经百战的样子，挥刀便与赶上来的魔兽厮杀起来。
距离进一步缩短，战斗的情形清晰可见。金发少女左手持剑，这也并不出奇，左撇子在现实世界也是很常见的。然而更加靠近才发现所见的金发少女竟也没有右臂，也就是说仅有左边一手一足。少女的缺少右手右脚，面对把她团团围住的魔兽，右侧成了她无法弥补的破绽。魔兽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抓住少女的弱点集中攻击。少女则似乎早有所料，漂亮的回旋斩将偷袭的魔兽一斩两截，紧接着又是一个回旋斩，连续的回旋斩击形成了一阵华丽的剑刃风暴，将方圆十几米的魔兽统统斩成碎块。
“绘里？是你吗？”小希声音颤抖的喊道。
“小希？”

此时，吃了一个大亏的魔兽眼见近战围攻无法奏效，马上改变战术发动了骨刺齐射。漫天的骨刺像密集的箭矢一样，伴着滂沱的大雨射向金发少女，少女一边后退一边拼命挥刀阻挡，但毕竟少了一手一足，一支骨刺穿了她的大腿，又一支射中了肩膀，眼看就要被射成刺猬。我及时发动了冲锋技能，赶在下一波骨刺到来前，用大盾护住少女。此时，金发少女仅有的一手一足都受了重伤，已经昏死过去。而小希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红着眼睛冲入了成群的魔兽当中。

“伤害绘里的都要去死！统统都要死！”
小希嘶吼着将，几乎将面前的整群魔兽全部消灭。直到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小希，别难过……我没事……”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小希不禁哇的哭起来，眼泪止也止不住。
“绘里，你在哪？小希看不到你，绘里！”小希在大雨中近乎疯狂的摸索着寻找。尽管我大声呼唤，但雨声严重妨碍了她的感知，使她分辨不出我的方向。
金发少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是受伤太过严重，强行移动多处骨折的身体会造成严重的二次伤害。我制住被称作绘里的金发女孩，防止她伤到自己。其它位置的骨折还好处理，大腿的骨折却无法像通常那样使用另一条腿充当临时固定，根本就没有另外一条腿啊！我急中生智，将她绑缚固定在我的盾牌上。大盾高度和女孩相当，内侧呈圆弧形状，刚好可以充当固定夹板甚至，可以改造成临时担架。紧急处理好女孩的伤势，便拖着大盾（和绑在上面的绘里）追赶上胡乱摸索的小希。
沼泽的天气就这这么阴晴不定，刚还是大雨滂沱，转眼就拨云见日了。小希拥着被称作绘里的金发女孩哭了好长时间才渐渐止住。原来绘里也是女孩们的同学，和小希一样是三年级，学生会主席，具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所以头发是金色的。绘里在初中毕业那年的假期里出了严重的交通事故，失去了右腿和右臂，伤势痊愈后便升入了“无障碍”学校。

绘里原本是出色的芭蕾舞者，可是现在这样的身体，注定无法回到舞台了。刚刚入学的绘里情绪非常低落。绘里失去了同侧的肢体，使用拐杖都变得很困难，只能用右臂仅剩的短短一截夹住拐杖，左手环过胸前，扶在拐杖上面，右腿的残肢则搭在拐杖的扶手处，多少可以提供一下支持，否则身体全部重量都会压在腋下，身体是吃不消的。由于尚不习惯身体的变化，绘里不能熟练的使用左手做事，还常常跌倒。而每次跌倒绘里都条件反射的用已经不存在的右脚支撑，结果残肢狠狠的戳到地板上，钻心的疼，残肢很快的肿了起来。
“绘里的腿肿得好厉害，一定很疼吧？”小希关切的问道。那时的小希视力还没有这么差，只是有些看不清楚而已，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差别。
“那又怎样？”
“我来帮你吧。”
小希不由分说的用凉凉的湿毛巾把绘里肿胀“右腿”（只有十几厘米而已）裹了起来。
“舒服一点了吗？哎呀，手掌也出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小希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一边熟练的处理着绘里全身大大小小的伤口。绘里则一言不发的任由小希摆弄着这副残缺的身体。
“好了，都处理完了。等明天消肿，我来帮你按摩，不许迟到！”
“我……”
“叫我小希就可以了，眼睛现在还好，不过迟早有一天会瞎掉的！”
“我叫绘里，多谢你的照顾。”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
这便是小希和绘里的初次相遇。

此后，二人便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姬友）。开始的一年，小希是绘里的保护神，帮绘里穿衣服、系鞋带，在绘里将要摔倒的时候扶起她。而随后的一年，绘里已经习惯现在的身体，可以自理生活。而小希的视力却越来越差，很多事情都变得需要别人帮助，绘里就成了小希的眼睛。升入三年级，绘里成了学生会主席，小希则当仁不让的出任了副主席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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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O的世界和绝大多数游戏一样，只要HP没有归零，哪怕只剩一根脚趾，也可以恢复如初。绘里虽受了相当严重的伤，但服用过治疗药剂后，生命值就迅速补满了。但游戏会对身体的损伤进行一定时间的“惩罚”。绘里的几处骨折由于处理得当，判定失能时间还剩余30分钟。也就是说，30分钟后，绘里便可恢复到最佳状态了。但是失能期间，玩家不仅会丧失部分肢体功能，还会承受与伤势相对应的痛苦，这也是SAO的独特之处。
我和小希进入沼泽的时间也不短了，等绘里完全恢复再回去，真姬她们一定会着急的。何况刚才的魔兽群只是撤退，而没有被消灭，她们可能会有危险。我和小希便把盾牌当做担架，抬着绘里返回了。一路上，绘里痛苦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骨折的渐渐恢复而有所缓解，反而似乎更加严重，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向下淌。不过SAO的世界没有止痛药，只能再忍耐一下了，我心里这样想。
“绘里，那条腿又痛了吗？”小希察觉到绘里的异常，关心的是问道。
绘里在担架上脸色苍白，紧紧咬着嘴唇，轻轻点了点头。
“痛就要说出来哦，硬撑着折磨自己，小希会心疼的。”
小希示意我放下担架，双手捧起绘里右腿短短的残肢，而绘里则像触电一样颤抖起来，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小希的动作更加温柔，轻轻揉捏绘里的残肢。很快，绘里的神色从极度的痛苦变成极为享受的样子。小希的按摩也从残肢开始扩展，渐渐抚摸到那双不输给小希的丰满胸部，剥开上衣，露出两颗迷人的粉红色突起。小希的表情也变得迷离起来，张开樱桃小口便将那凸起之物含入口中吸吮起来（按道理说，小希的视力应该看不到那里啊，或许是熟能生巧的缘故吧…………）。绘里全身又是一阵痉挛，这一次显然不是因为疼痛。绘里承受断骨的巨大痛苦也没有哼过一声，此时却再也忍不住发出了可爱的呻吟声。
“不要！小希快停下！”绘里残存的理智驱使她拼命扭动身体，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喊道。
小希也终于意识到旁边还有我这么一个电灯泡的存在………………
小希意犹未尽，恋恋不舍的帮绘里整理好衣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我只好装出一副什么也没有看到的表情以示回应。绘里则羞得满脸通红，扭过头不看我俩。如果不是肢体失能时间未过，动弹不得，绘里肯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
三人尴尬的继续出发，不一会儿，我们便回到了沼泽边缘，负责警戒的小海首先发现了我们，赶忙叫醒睡梦中的香香和真姬。三女看到绘里都十分激动，向我们的方向迎过来，却几乎同时摔倒在沼泽里。我见状忙加快速度，将跌倒的三女从沼泽的泥坑中捞出来。女主淹死在泥坑里，就神剧了！
十几分钟后，绘里的失能时间终于结束了，身体完全恢复。眼前不装备防具的打刀使用者，让我联想到亚丝娜提起过的剑豪！回想绘里独自一人对战大群魔兽的情形，逆天的近身攻击能力，华丽的剑刃风暴，不会这么巧吧？不会，一定不会的。绘里只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可怜女孩罢了，亚丝娜说的剑豪一定不是绘里。

“绘里，其它人呢？”真姬开口问道。
“据点守备队早就向南突围了，你们没遇到吗？”
“没有，绘里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哦，这个……我腿不好，跟不上队伍，就留下来殿后了。”
绘里毕竟只有一条腿，单脚跳跃的速度虽不输给旁人，但极为消耗体力，不能长距离行军。什么留下殿后，根本就是被丢下了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让绘里殿后就是送死，完全没有可能逃出去。
不过突围的部队到哪去了？即便全部死掉，也应该留下些痕迹。

“逃出来的时候，似乎看到有个大家伙领着很多魔兽朝西边去了，追赶我的只是很少一部分。”
“西边？那片森林确实是藏身的好地方。”真姬指着地图说道。“不过魔兽数量众多，无论怎么藏，都或被找出来吧。”
“躲藏是毫无意义的，迟早会被发现。”小海附和道。
“竟然丢下绘里，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好了！”香香愤愤不平的说。
“嗯！嗯！”小希点头表示赞同。
“我们的任务就是救援幸存者，放任不管似乎不大好吧？”我插口道。
“欺负绘里，死了活该！”小希真的很生气。
“唐吉说的没错，这是我们的任务，应该好好完成。”小海严肃的说道。
“不能完成任务的话，桐人和亚丝娜也会为难的吧。”真姬补充道。
“可是……援军在哪里？”绘里疑惑的看着大家。
“我们就是援军啊。”众女异口同声的回答。

尽管很不情愿，小希最终还是同意加入救援行动。依照绘里描述路线，一行人在西边10公里处的森林发现了突围的守备队。不出所料，他们已经被魔兽团团包围。
高大密集的树木阻碍了小海的射击线路，使她的远距离攻击能力无法充分发挥。而接近敌人，小海遭到攻击的危险便会大增。我选择让小海留在稍远的位置随机应变，香香负责辅助，小希负责保护。由于无法进行支持射击，带真姬去前方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何况10公里的跋涉已经严重透支了真姬的体力。但是真姬坚持要跟来，我只好带着真姬和绘里悄悄接近魔兽群。
森林里到处是枯枝败叶，真姬右手撑着拐杖，左手紧紧抱着我的胳膊，艰难的瘸行。绘里使用了真姬的备用拐杖，至少比单脚跳跃节省了很多体力。
此时，魔物们都在忙着攻打幸存者临时筑起的防御工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从身后靠近的我们。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小海惯常的拋物线攻击在此处无法使用，只好放弃“火力准备”硬干了。我将真姬安置在隐蔽的地方，和绘里发动了第一波攻击。
既然无法实施范围攻击，就好好利用偷袭的优势干掉领头的巨兽吧。
冲锋！
盾击！
巨兽被突如其来的冲撞打破了防御姿势，机不可失，高速拔刀术！当然，拔刀的不是我，而是躲在盾牌后的绘里。绘里身材高挑，但是极为苗条，加上少了右腿右臂，和大盾的重量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于是我干脆让她蜷缩在大盾后面，由我携带着移动。不会受到对手攻击，自己却可以出其不意的攻击对手，还节省了绘里花费在移动上面的体力，一举三得。
石破天惊的拔刀斩在巨兽身上留下了一条恐怖的伤口。绘里不给对手重整架势的机会，立即发动了剑刃风暴。短短一瞬间，巨兽便遭到上百次斩击。撕裂伤口、深入打击、致命一击，各种判定眼花缭乱，巨兽的HP数值迅速减少，直至归零。巨大的身体连同周遭的大树一起轰然倒下——强劲的剑气把附近的树木也一起斩断了。
这倒是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绘里不经意间在森林中开辟出一块空地，给小海提供了绝佳的攻击机会。隐藏在不远处的真姬当然不会错过这种机会，立即指挥小海发动攻击。我心领神会的招呼绘里躲回大盾，立即快速后退。与此同时，低阶魔兽见首领被击杀，向我和绘里的方向蜂拥攻击过来，很快挤满了林中空地。炫光箭在空地上空炸开，将大部分魔兽致盲，紧接着便是连珠炮似的爆炸箭，魔兽们还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便被轰杀至渣了。至此，搜索营救幸存者的任务圆满完成。
“可恶！太可恶了！”平时一贯温文尔雅的小海都忍不住生气了。
“嗯，太可恶了！早知道就应该让他们统统去死！”香香更是情绪激动。
“对！活该去死！不感谢我们也就算了，那怜悯的眼神算什么？施舍吗？”真姬狠狠的拍着桌子。

此时，我们一行人正在七十四层的酒馆，桐人和亚丝娜约了我们在此见面。由于多数女孩子不良于行，便提前了不少出门，结果到达这里时离约定的见面时间还有近半个小时。不经意间，大家便聊起了前日的任务。
被无障碍公会拯救的守备队不仅没有感谢女孩们的出手相助，反而对女孩们身体方面的缺陷不是讥笑嘲讽，就是怜悯叹息。身体有缺陷怎么了？要不是这些女孩拖着残疾的身体及时赶来救援，你们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我虽然也很是气愤，但不知该如何劝解，不小心便会触到女孩们心底的伤处。毕竟，“残疾”二字是她们心中的死结。


“算了吧，慢慢你们就习惯了，看看你们周围。”绘里倒是显得心平气和。
“不用看了，那边的客人在指指点点，还有那边，那边的客人也在议论我们，远处那个似乎在偷拍。”小希叹了口气说道。
“偷拍？”真姬扶着桌子艰难的站了起来（今天她又穿上了可爱的短裙搭配7厘米的高跟凉鞋）。
“要去阻止吗？你这样过去，或许反倒满足了那家伙的变态需求吧。”小希悠悠说道。
“哼！”真姬小脸涨得通红，思虑再三，又愤愤的坐回椅子上。
在一旁默默旁观的我，心头无数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就是现实，等你们到了三年级，就也会习以为常了。”
“不行！我做不到！”香香气鼓鼓的说。“小绘里，你就真的忍得下去吗？”
“忍不下又怎样……”
“小学生，违逆学生会长要接受惩罚的哦……”小希不知何时绕到香香身后，从后面抱住香香严重发育不良的胸部肆意揉捏起来。
“啊……人家已经高中三年级啦……快停手！救命啊……”香香被过分强烈的刺激搞得呼吸困难，可小希似乎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而其余诸女全都不自觉的尽量远离小希，并捂住自己的胸口。离小希最近的小海由于双腿残疾太过严重，无法及时逃开，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
不愧是魔王……
在一旁默默旁观的我，心头无数草泥马再次奔腾而过。

“大家…………好……”桐人和亚丝娜恰好赶到，打招呼的话语尚未说完，便注意到了几乎气绝昏倒的香香以及正在对其上下其手的小希。一脸黑线……
“你们好！”小希也马上意识到自己的疏忽——太过沉迷与玩弄香香的快感，没有及时发现来访的桐人和亚丝娜，真是失策啊！不过尴尬的神情转瞬即逝，小希立即又次装出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若无其事的向二人打着招呼。桐人和亚丝娜以及其余诸女也纷纷配合的做出什么也没看见的表情，除了劫后余生的小香香。
“呼……得救了……呼……呼……”香香双手紧捂着微不足道的胸部，大口喘着粗气。
在一旁默默旁观的我，心头无数草泥马再三奔腾而过。

“真没想到，你们竟真的做到了！”亚丝娜惊讶的说到。
“任务难度很低啦，不需要大惊小怪吧？”香香一边整理上衣一边说道。
“我是说她……”
“没错，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把传说级的剑豪纳入麾下了，可喜可贺啊！”桐人界面道。
“你说什么？”
“剑豪？”
“说的是谁啊？”
众女一头雾水，我迟疑的指了指绘里，“你说的剑豪难道就是她？”
“是啊，单论攻击力，丝毫不亚于我，只可惜……”桐人确认道。
“是人便会有些缺点嘛，笨蛋！”亚丝娜及时打断了桐人，“其实这次约你们出来是为了……”
原来桐人和亚丝娜是来特意邀请我们去22层安家，并带来了详细的地图。那里可以说是艾恩葛朗特人口最稀少的楼层之一。因为楼层低所以面积相当宽广，但常绿树森林与散布在各处的无数湖泊占据了大部分土地，主要街道区规模可说只有一个非常小的村落而已。练功区里面不会出现怪物，迷宫区难度也相当低，所以仅仅三天便攻略下来，在玩家记忆里可以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果然是风水宝地，大家立即决定在22层建立属于自己的基地。
一个几乎全部由残疾女孩组成的公会实在太引人瞩目了，何况这还是一个名声在外的强力公会。为了躲避众人异样的眼光，无障碍公会一直处于隐姓埋名，居无定所的流浪状态。不过流浪生涯中，公会也积累了一笔相当丰厚的资产。没过多久，第22层某个美丽的湖边，便多出了一座朴素的二层小洋房。以无障碍公会的一贯原则，一切都是按照平常的样式建造的，没有针对女孩们的情况作任何特殊设计。一层是起居室、餐厅和厨房，二层是几间卧室，还有一个小小的地下室，作为我的临时工坊以及香香的秘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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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被小希（魔王）袭胸之后，香香便沉迷在自己的研究中。至于研究的内容，香香丝毫口风都没有泄露。直到某日……

“真姬！真姬！”香香轻轻敲着真姬卧室的房门。
“谁啊……干什么啊……”睡眼惺忪的真姬取过床头的拐杖，吃力的站起身来，过去开门。
“真姬，我发现了一个大秘密！”香香兴奋的说。
“现在是凌晨1点钟，有事明早再说……”真姬说着便要关门回去睡觉。
“真姬，等等！可以治好妳的腿哦！”
“什么？”真姬立刻睡意全无，能治好腿病是她曾经最大的梦想，不过很久以前就已经放弃了。
“真的！真的！来让我做个实验吧，我证明给你看！”
“真的可以吗？”真姬上小学时就知道自己的腿是治不好的了，对于香香的话语自然很是怀疑。
“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跟我走！”
“那……好吧。”真姬虽然十分怀疑香香的说法，不过内心深处还是更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小心翼翼的走下楼梯，来到阴暗的地下实验室，墙壁上挂满了各式的道具，真姬不禁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来吧，躺下。”香香指了指实验室中央的奇怪X形桌子。
真姬听话的走到桌边，把拐杖靠墙放好，双手撑着桌面坐了上去。然后用手把双腿依次搬上来——真姬的整条右腿几乎完全瘫痪，左腿大腿的肌肉也严重萎缩，都不能靠自身的力量抬起来。
“手放在这里，对，这里。”香香一边指挥，一边绑好真姬手腕和腰间的皮带，把她固定成一个X形。真姬虽然满腹狐疑，不过治好腿病的强烈诱惑还是让她选择了配合。
“好，实验马上就要开始了！”香香说完，便拉动了旁边的操纵杆。两只机械触手从下面伸出来，向真姬的胸部抓过去。真姬的胸部也相当贫瘠，但和香香比起来，还是丰满了不少。机械触手的揉捏，让真姬不由得脸红心跳，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真姬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看来还要再加大力道才行。”香香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拉动了另外的操纵杆，机械触手的动作变得愈加猛烈起来。真姬虽然还在咬牙坚持，可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
“再加大一点，马上就要成功了！”香香兴奋的观察着实验进程，拉动了第三根操纵杆。机械触手停止了揉捏，转而剥开了真姬的睡衣，略显贫瘠的胸部暴露在空气中。随后，桌子下伸出了两个奇怪的吸盘，准确的吸住了两颗娇妍的粉红花苞并开始有节奏的震动起来。真姬终于崩溃了，忍不住发出了可爱的呻吟声，身体也一阵阵的痉挛起来，
“啊……快停下……”真姬一边呻吟，一边想要挣脱，可双手和腰间都被皮带固定，根本无法挣脱，只有残疾的双腿还在奋力挣扎。左腿虽然抬不起来，却凭借残余的肌力在桌子上胡乱蹬着。就连完全瘫痪的右腿也有了些反应，大脚趾微微动了起来。而香香已经完全沉浸在研究实验中，对真姬的呼救充耳不闻，反而继续拉动操纵杆。
“掉下去啦……丫丫掉下去了……人家腿抬不起来……谁来帮帮我……”原来真姬的左脚从桌面滑了下去，却没有力气拉回桌面上，只能吊在旁边摇晃，可香香仍然没有注意到。
“人家腿瘸，人家不会走路……救命啊……不要再欺负人家了……呜……”真姬努力甩动左脚，想利用惯性把脚丫拽回桌面，无奈力气太小，根本做不到。真姬急的哭了起来。
“疼……”
真姬挂在旁边的左脚不经意间碰到了某个操纵杆。突然，皮带自动松开，解除束缚的真姬从桌面跌到地上，昏了过去。而机械触手并没有善罢罢休，一把抓住站在一旁的香香，将她按倒在桌子上绑住双手，又是一阵吸吮揉捏，可怜的香香在连续不断地强烈刺激下，心跳加速，呼吸困难，没坚持多久便也昏死过去。

次日清晨，我照例准备好早餐，摇响铃铛招呼大家过来吃饭。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希几乎看不见东西，绘里单手单脚，显然不适合做饭。真姬大小姐出身，标准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自然也不会做饭。小海的厨艺差得让人叹为观止，尽管她很努力练习，但大家一致认为不需要继续尝试了。香香则因为个子太小，够不到灶台，也够不到壁橱，用小凳子垫脚才勉强够高，不过厨艺真的很不错。但前不久从凳子上跌下来，被整锅的热汤烫伤。还好这是SAO的世界，服用药剂过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若是在现实世界烫伤的话就太危险了。大家便禁止她继续做饭了，至少没人在旁边保护的时候不可以。早餐嘛，没必要两人来做，所以我成了唯一的合格人选。

小希扶着绘里的肩膀下了楼，随后是小海。小海双腿严重残疾，上下楼梯对她来说都是危险的考验。小海在楼梯前转过身子，两只拐杖都交到右手，左手则抓住楼梯扶手，倒退着向下挪动。整个过程左脚同样只能吊在半空，唯一可以支撑身体的右脚也完全不受控制，如果右脚落地时膝盖没有伸直，便会立刻滚下楼梯。不过小希和绘里一直保持在小海身前两节台阶的位置，随时准备接住她。到楼下的时候，小海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
“呼……平安无事！”小希长长出了一口气。作为旁观者，小希显得比小海还要紧张，手掌心满是汗水。
“真姬和香香呢？”小海注意到餐桌上的空位。
“香香那个懒虫还在睡觉吧？”小希打了个哈欠道。
“真姬那孩子可是从来不会睡懒觉的，是不是病了？”绘里担心的说。
“我去看看。”
我分别敲了真姬和香香屋门，却丝毫没有反应。莫非她们不在房间里？那就奇怪了。

与此同时，地下室内被机械触手搞得昏死过去的香香悠悠转醒。
“几点了……”香香习惯性的去摸床头的小闹钟，却从奇怪的桌子上跌了下来。
扑通！
“啊！腿！好疼！”
香香正好砸到同样昏死在地上的真姬身上，把真姬萎缩的右腿掰成了奇怪的角度。真姬又羞恼又疼痛，不禁喊出声来。
“对不起，马上挪开，稍等一下！马上就好！”香香双腿肌力也都很差，想要从真姬身上爬下来，却忙中出错，把真姬的右腿扛在自己的左肩上。二人纠缠成了更加暧昧的姿势。真姬忍不住又叫了起来，并且下意识的蹬了下左腿。偏巧蹬在香香的脚踝上，好不容易就要站起来的香香呈大字型摔趴在真姬身上，小脸恰好紧贴在真姬的胸部，而真姬的右双腿腿则被压成羞耻的M形，一大一小两只脚丫悬在半空一颤一颤的。
循声而至的四人刚好看到了这香艳的一幕。两位身患残疾的美少女一丝不挂，相互抚慰彼此的身体和心灵。（脑补情景，大雾！）
“你们竟然……”小海赶忙捂住眼睛。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香香和真姬涨红着脸，异口同声的大声说，但是娇躯依然保持着极度诱惑的姿势。
“赶紧穿上衣服！”绘里说完便转身关上了地下室的大门。
“什么事？绘里的心跳好快啊，小海也是。”小希看不见东西，但充分的感受到周遭环境的异常，“哎呀，小海昏倒了！”
一向传统保守的小海受不了这香艳的刺激昏了过去，我忙将小海抱到沙发上，那柔若无骨，惨白萎缩的双腿和健美的上半身形成强烈的反差。接连的香艳刺激让我也有些神魂颠倒。

经过一番抢救，小海终于醒了过来。香香和真姬也穿好衣服出了地下室，向大家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香香被小希袭胸后，感觉腿部力量似乎有少许增加，于是制造了奇怪的机械触手，并邀请真姬来做人体实验。
“感觉怎么样？有效吗？”香香急切的问道。
“似乎真的有一点效果……”真姬满脸通红，双手在胸前比划着，吞吞吐吐的说。
“我就说嘛！今晚继续，继续！这次保证不会出意外了！”香香听到这个令人振奋的结果很是高兴。
“不要！绝对不要！”
“坚持治疗，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丢掉拐杖了，不要拒绝嘛！”
“不要！”真姬态度坚定。
“小海，你要不要试试看？真姬都说有效的……”香香见真姬那边没希望了，转而去问小海。
小海回想起地下室挂满的各种道具，那奇怪的桌子，和那香艳至极的画面，表情僵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竟又昏了过去，显然是严重误解了香香所说的“治疗”内容。

“香香，你要不要治疗一下呢？姐姐会很温柔的。”小希神色暧昧的插话。
“不……不要！”香香说话都结巴起来，一手护住胸部，一手摸索着寻找当做手杖的雨伞。
“想逃吗？这个已经被我没收了哦！”小希随手把香香的雨伞丢到远处。
“呜……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从此以后，香香再没提起过关于“治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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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事件后，香香变得情绪低落，即使阳光明媚的日子也会把自己关在地下实验室不出来。平时活泼开朗的香香，
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我担心的走进地下室。
香香听见开门的声音，赶忙整理了一下裙摆。
“香香，最近怎么了？有心事？”
“没有啊，香香很好啊。”香香为了证实自己没说谎，还特意比出了招牌的手势，“妮可妮可……妮。”

手势虽然比的行云流水，香香脸上的笑容却明显是强装出来的。香香盆骨倾斜，右边的小屁股高高翘起来，加上右腿膝盖过伸，使右腿显得比左腿短了很多。为了让两只脚都能踩地，香香平时都是把重心放在右腿，左腿半屈着膝盖并不受力。而此时，香香双手用力撑著作为手杖的雨伞，让重心尽量左移，为了不让右脚吊起来，又不敢将左腿伸直，整个人都处于极其别扭的状态。
“出来散步吧.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还有事要做，稍等一下。”
“…………”
“…………”
实验台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香香也意识到自己的谎话毫无可信度。
“走吧。”我伸出手，香香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受了我的好意。
“呜！”
才走出一步，香香便发出痛苦的呻吟。香香示意我没关系，作了几个深呼吸，一手用力抓住我的胳膊，一手拄着雨伞，用全身的力气使重心移到左脚，左膝也伸直了，香香的身高明显高出一截，右脚也因此吊了起来。猛地扭动腰肢把右脚甩向前面，然后整个身体自由落体似的向右歪，直到右膝达到过伸的最大角度。
“……”

这次香香紧咬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小小的身躯却因为疼痛止不住的抖动起来。由于双腿肌力很弱，香香只能保持刚才的姿势，连换个舒服一点的姿势都做不到。我见状干脆把香香横抱起来，娇小的女孩就像一只受伤的小猫蜷缩在我的怀里瑟瑟发抖。把香香放在工作台上，掀起裙摆，露出极细的右腿和几乎同样细弱的左腿。而右膝肿的足有两腿加起来一样粗，红红的，光是看着就觉得疼。状态图表显示，香香的右膝功能丧失95%，数字还在慢慢增长，而恢复时间则为正无穷。也就是说，膝盖马上就要永久的坏掉了。
香香看着自己的双腿，怔怔的自言自语：“我不能走路了，不能走路了……”终于，香香失声大哭起来。

原来香香的右膝一直有伤，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一直强忍着不说出来。可是香香一直坚持不用拐杖，走姿摇摇摆摆，跛行的非常厉害，使右膝不仅得不到休息，反而不断的伤上加伤。原来香香自己偷偷用针管抽出积液，就可以坚持几天。而近些日子每天抽积液都无法继续坚持，连睡觉都会被痛醒。也正因如此，香香急切的需要研究出治疗方法。我想，可能是小希肆意的刺激行为，加速了血液循环，使香香误认为可以用于“治疗”吧。
“香香不会走路了，唐吉就不喜欢香香了吧？”
“当然不会。”
“香香穿不了高跟鞋，不能像真姬一样讨唐吉喜欢……”
“说什么傻话。”
“香香一直很努力，练习穿更高的鞋子，结果……”
“莫非因为这个受的伤？”
香香涨红着小脸点点头，又迅速摇头否认。不论如何，香香真的已经很努力了，我不禁将眼前娇小的女孩拥入怀中。
  
香香的情况继续隐瞒也瞒不住了，只得向大家讲出了残疾加重的事实。我以会长的名义禁止任何人隐瞒伤情，虽然谁都不希望自己成为包袱，可是香香现在这个样子……哎……除了叹息，实在不能再多说些什么。真姬、小海和绘里也充分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坦白交代了各自羞于启齿的情况。真姬腋窝磨出的伤口一直没愈合，最近有些感染发炎。小海的膝盖关节也有些红肿发炎，只是情况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绘里则不小心扭伤了唯一的脚踝。至于小希，彻底失明只是时间问题，早就当自己是个盲人来训练了。
   
74层的第二次BOSS就快开始了，要赶在此前让所有人恢复到最佳状态。真姬、小海和绘里被要求使用轮椅，直到伤势完全恢复。有香香的前车之鉴，三女虽然极不情愿，也都接受了。右膝永久损坏的香香被迫用上了拐杖，她必须利用这段时间适应身体的变化。由于香香脊柱弯曲的很厉害，使用双拐会很别扭，于是采用了右手腋下拐，左手前臂拐的奇怪组合。走路时左边、右边的拐杖依次向前，用力撑起身体，左脚才能向前挪动一小步，右脚无助的悬在半空，随着身体移动有节奏的飘来荡去。站立时，香香会斜着身体，让右脚足尖搭在地上，至少让它不至于乱晃。可右脚以后再也不能负担身体的重量了。

后来的几日，我每天陪着香香练习走路。休息的时候，真姬和小海也会传授给香香使用拐杖的技巧和经验。香香手臂的力量加强了不少，使用拐杖也熟练的很多，行走的速度似乎比之前还要快一些，稳定性也好了很多。

夕阳西下，练习了一整天的香香坐在不远的湖边休息。
“休息好了没？我们回家吧。”
“明明时间还很早，继续特训！特训！”
“练习过度会受伤的，今天就到这里吧。”
“有唐吉保护，肯定没问题的。再走一会儿，就一小会儿。”香香撒娇的说。“扶我一下，美少女需要你的帮助！妮可妮可妮~”
“好吧，好吧，就一小会儿。”
香香右手撑拐杖，左手拉着我的胳膊，猛地用力站起身子，左右摇晃了几下才稳住重心。果然是太累了，站起来都这么吃力。
“这个替我拿着。”香香把前臂拐递给我，左手用力抱着我的胳膊，娇小的身体紧贴在我身上。香香头顶的位置就在我的鼻尖下，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
“走啊。”香香仰起头对我说。
“这个……”我把前臂拐递向香香。
“说过让你拿着了。”香香更加用力的抱紧我的胳膊，“有你扶我就够了！”
对了，香香的身高不是只到我的肩膀？
果然，香香不知何时换上了一双极其性感的高跟鞋，足有15厘米。看了又看，我确认以前从没见香香穿过，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别看啦。”香香低下头，脖颈都因为害羞变成粉红色，
“这鞋是进入SAO第一天，在唐吉的工坊买到的，一直想穿给你看。我知道你一定喜欢的。马上就要开战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香香一边说，一边吃力的向前迈步，可身体一晃差一点跌倒。我的右手被香香紧紧抱着，忙用左手拦在她身前。
“危险！……还是换掉吧。”
“果然比拐杖可靠呢。”香香依然低着头，“唐吉不喜欢我这样穿？”
“可是…………”我无言以对。
“既然喜欢，就走吧。”香香自信满满的仰头看着我，再次迈出了脚步。“有唐吉扶着，多高的鞋子香香都可以穿的。只要唐吉喜欢就好！”
我和香香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提心吊胆，可两个人都很享受这段时光。
BOSS战即将来临，希望每个人都能平安，我会竭尽全力守护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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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BOSS战整整持续了一个小时。无障碍公会作为血盟骑士团的盟友也加入了战斗。小海、香香、真姬留在后方负责远程火力输出，我、绘里、小希配合血盟骑士团的主战力量对BOSS进行牵制并进行近身攻击。
当这场让人感觉似乎永无止尽的死斗终于结束，头目怪物的巨大身躯四处飞散时，我们当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有多余力气可以发出欢呼声了。小海、香香、真姬三女一直不停的攻击、移动，此时连站着力气都没有了，直接躺倒在黑曜石铺成的地板上大口喘着气。我和小希、绘里也多少受了些伤，好在都不严重，只是累得要死。
结束了——吗……?
嗯嗯——结束了——
我们一起存活下来了——即使这么想，现在也不是放开胸怀感到高兴的时候。因为牺牲者实在太多了。继战斗开始时就牺牲的三人后，就不断以一定的速度响起刺耳的物体破碎声，当我数到第六个人时就放弃继续数下去了。
我的视线往房间深处看去。在全部趴在地上的人群中，只有一个身穿红衣的男人挺直了身子毅然站在那里。那个人当然是希兹克利夫，血盟骑士团团长，最强公会的领导者，实力凌驾于桐人之上的最强者。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没受伤。将视线对准他，让箭头出现之后，可以见到他的HP条已经减少了许多。我与小希、绘里合力才好不容易抵挡下来的骨镰刀，他自己一个人便撑完全场战斗。在这样的情况下，除了受到数值上的伤害外，就算因为过于疲惫而倒下也一点都不为过。
但是他那种悠然而立的身影，却让人完全无法感觉他在精神上有任何疲劳。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坚韧度。简直就像机械——像是装备着永动机械的战斗机器一样……
我在因为疲惫而感到意识朦胧的情况下，不断凝视着希兹克利夫的侧脸。这名传说中的男人表情一直都足如此地平稳。他只是无言俯视趴在地上的成员以及其它玩家。他那温暖又充满慈悲的眼神——就好像——

就好像看着在精致笼子里游戏着的小白老鼠群一般。

这一剎那间，一股令人恐惧的战栗感贯穿我全身。
    意识一口气完全清醒了过来。由指尖到脑中央急速开始发冷。在我心中开始产生某种预感。细微的灵感种子不断膨胀，充满疑问的树芽开始向上伸展。
希兹克利夫的那种眼神、那种平稳度。那不是体恤受伤同伴所露出的表情。他与我们并不站在同等的立场。他那是由遥远的高处给予我们垂怜的——造物神的表情……
虽然身为最强公会领袖却从不曾发出过命令，只将所有事情交给其它玩家，自己则在一旁注视。如果那不是因为信任自己部下——而是因为知道一般玩家不可能得知的情报而对自己的自制呢?
不为死亡游戏规则所束缚的存在。但又不是NPC。只是程序的话，不可能表现出那种充满慈悲的表情。
既不是NPC也不是一般玩家，剩下来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

桐人与希兹克利夫的距离大概有十公尺，以紧贴着地板的高度全力冲刺，一瞬间便跑过这段距离，右手的剑一边旋转一边往上刺去。单手剑基本突进技「愤怒刺击」。因为威力不强，所以就算命中希兹克利夫也不会伤害到他的性命。
就在剑快刺进他胸膛时，碰上了一道肉眼见不到的墙壁。紫色闪光炸裂——也就是系统颜色所显示的讯息。「Immortal Object」。不死存在。对我们这些弱小且有限制存在的玩家来说，这是绝不可能拥有的属性。宛如神般的保护暴露在众人眼光之下。
「系统上不死……?这是怎么回事啊……团长?」

随后，我见证了那神迹般的战斗。茅场晶彦——SAO的设计者，虚拟世界的主宰——被桐人斩杀。

在逐渐沉入黑暗的意识中，全部的感觉确实离我远去，急速向外脱离。听到叫着我名字的细微呼喊声，我想那应该是真姬、小海、香香、真姬和小希的声音吧。此时系统那无机质的声音像要掩盖其它杂音般响起——
游戏攻略完成——游戏攻略完成——游戏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