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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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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0-23 22:59: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吃过午饭,我发现下午准备开会的一份资料落在了家里,于是急忙开车回去拿。走近家门口的时候,我就感觉到家里有女孩子的气息,于是我知道准是女儿放假回来了,她说过这两天就要回来的。她叫米茜,在外地上大学。
果不其然,打开门,就看见两只高跟鞋胡乱的摆在门口。我于是问道“小茜,你回来了吗?”厨房里传出叮当的响声,也传来小茜的声音“老爸,我在厨房……煮点咖啡喝。你,你现在就下班了吗?”
“我回来拿资料。”边说着,我转身进了书房,找我的资料。“放假了?刚回来?”“嗯,今天刚放假。”小茜的声音仍然在厨房。
找到资料后,当我走出书房的时候,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女孩,却并不是小茜,一头披肩的长发,淡蓝色的T恤,配白色长裙,搭配也很合理,显得非常秀气,还架着两只拐杖。拐杖?我一愣,从头到脚有点发麻的感觉。那个女孩从厨房里轻盈的架着拐杖飘了出来,对我笑笑,“米叔叔,我是小茜的同学,我叫李莎。”小茜也在厨房里说,“老爸,她是我同学,一个学院的,家也是咱们市的,住在东面……”
我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个女孩,她长的很秀气,有点调皮的样子,大约1米65的身材,下身的长裙下摆打到小腿肚子的地方,而那以下,只露出一条匀称的小腿和穿着拖鞋的小巧的右脚。尽管原先曾在街上看到过一两个残疾女性,但从来没有这么近接触过。我有点发蒙。
或许只有小茜的母亲能够理解我的感触,虽然她并不是残疾人,但知道我喜欢看截肢的或拄拐杖的女性,几乎每天晚上,小茜睡觉后,她都会为我假扮残疾人。很多时候都是把一条腿折到大腿后面,用丝袜捆住,再套上裤袜,穿上长裙或宽腿裤子,架着双拐在卧室里为我表演,每次总是那样的激情。可惜这个我挚爱的女人五年前因为突发疾病离开了我和小茜。
而现在一个和我女儿年龄相仿的女孩这样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邀请她坐下。她斜坐在沙发上,把两只拐杖靠在了沙发背上。我随口问了她几个不相关的问题,眼睛却落在她的裙子上。左边的裙子是空的,大概从膝盖的位置开始,或许她截肢的部位并不算高。
小茜从厨房里端出了咖啡,女儿还是老样子,宽松的T恤,宽松的裤子,居然光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我心里感慨年轻就是好。
回到办公室,我仍然在琢磨女儿的那个同学,下午的会也开的稀里糊涂的。各位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对她的残疾感兴趣而已,并没有对一个和我女儿年龄一样,并且还是她的同学的年轻的女孩,有什么其它非分之想。
晚上回家的时候,小茜已经做好了饭,而李莎已经走了,我感到有些遗憾,后悔没有多看看她。吃饭的时候,我把话题有意无意的引到李莎身上,但小茜却没有正面回复,只是说她和李莎计划在暑假找个地方打打零工什么的。而我倒是希望李莎能够多到家里来坐坐。
随后的一周,我工作一直很忙,有时候回家连女儿也见不到,只是知道她和李莎在一个酒吧打工,我只好提醒她们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坏人骗了。我也感觉到李莎曾经在白天来过我家,但估计是找小茜一起出去。
周末的时候,小茜突然告诉我说,晚上李莎要过来,然后他们俩一起出去泡吧。我嘴上哦了一声,但心里已经是有点翻江倒海了。小茜转身进厨房忙活去了,而我则半躺在书房里看一本杂志,至于杂志上写的什么,则似乎根本没有看进去……
正在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小茜已经在餐厅里叫了“老爸,饭已经好了。”我走到餐厅,看见饭已经摆好,小茜坐在了里面一侧。我于是也拖了一下凳子,随口问道“李莎不来吃饭吗?要不要等等?”“她说吃玩饭才过来的”我略微有些失望。
“准备去哪里玩?”我应付着。
“也许是黑姑娘,也许是竹蜻蜓吧,随便啦。”
女儿抬头看了看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讲,但却没有说出来,我也没有去追问,只是埋头吃饭,气氛似乎有点儿怪。哪儿有问题却又说不出来的感觉。正在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应该是李莎来了。我正要起身去开门。小茜突然开口道“我去。”
说完,她并没有起身站起来,反而弯下腰去,在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然后慢慢站起来,用捡起的东西架在了手下面,这时我才看清是一副短拐杖。不由得愣住了,准备夹菜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好像定了格一样。这难道是我的女儿,她怎么也拄拐了?
而小茜脸红红的,架着短拐,从餐桌后绕出来,轻盈的向大门走去。她也穿了件长裙子,下摆下面只露出一条腿,那是左小腿,脚上还穿着她的高跟家居鞋。门开了,李莎从门外进来,也是拄着一副短拐,长裙打扮,和上次看见她时差不多,只不过下摆下面的露出的右脚上还穿着一只高跟凉鞋。她进门后,下意识的向我望了望,然后喊了声“米叔叔。”或许看见我发愣的样子,她也顿了一下。
我这才回过味来,冲李莎淡淡的一笑,算作回应,但心里一直在问为什么小茜也在假扮残疾人。然后听见小茜和李莎在门口窃窃私语,什么说了,没说之类的。然后小茜就邀请李莎去客厅坐了,而我则仍然在盯着小茜。她架着双拐,回到桌边,慢慢的坐下了。
“老爸,我想跟你谈谈。”
的确是应该谈谈了,我心里说。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喜欢假扮残疾人,特别是少一条腿的人,我也知道您也很感兴趣的。”小茜有点开门见山,而我却似乎有点坐不住了。
“老爸,您也不必回避这个,我已经是大人了。在我还小的时候,我就看见妈妈为您假扮一条腿的人,可能您和妈妈都以为我睡着了。”我似乎已经无法反驳了,我和她妈妈的所作所为她难道都看见了?我突然感到脸上有点发烧了,自己的秘密居然被小辈看见了,于是只能叹了口气,算是认可了。
小茜继续说“我看见妈妈一条腿的样子漂亮极了,我觉得我也要那样才能和妈妈一样漂亮。”此刻她似乎又沉浸在那个时刻里,而我在脑海里也不断的闪现那时的情景。
“后来我就在没人的时候,或者在自己的床上假扮一条腿,就这样,”说着,小茜把长裙撩起一个角来,露出了右腿的膝盖位置,我看见她的右小腿折到了大腿后面,露出紧绷绷的膝盖,上面还套了一个肉色的长筒丝袜,倒好像真的残腿一样。小茜继续说着,“就这样,把右腿折起来,并到大腿后面,穿上裤子或丝袜,就象只有一条腿一样,有时候我会站在镜子前面摆弄自己,感觉很漂亮,也很…很性感…..只是您和妈妈都蒙在鼓里而已,就像你们以为我不知道一样。后来我在储藏室里还找到了妈妈用的拐杖”
是的,我想起来了,小茜妈妈当时用的拐杖是放在储藏室的,但她去世后,就不见了。我似乎是一直无法应对小茜的谈话。
“后来,后来,在大学里就认识了李莎,我们的这个爱好一样……李莎她扮左腿的,我扮右腿的,这样我们可以买一双鞋了。其实有时候在家里没人的时候我们就假扮成这样,就是……”
我这时才意识到李莎其实也是假扮的,居然还骗过了我。我又叹了口气。忽然想到那天我突然回来拿资料,门口的高跟鞋似乎根本就不是一双,而她俩在家里扮残,被我回去打断了。
“那刚才……”我欲言又止了。
“是啊,刚才我就是这样跳着在厨房里做饭的,您没有注意,也一直想跟您说,可是始终没有机会……”她的声音小下去了。
我已经几乎无法可说了,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点点头,就是啊,还能说什么呢?这时她俩要出去了,我只是做为家长和长辈提醒她们早点回家,别惹事,打电话我可以去接等等,然后目视她们俩架着双拐,轻盈的从面前滑过,到门口,然后门关上,把我的目光截断了。她们的确很漂亮,而且动作也很娴熟,看样子不是一日之功了。我愣愣的在沙发上坐了许久。
随后的几天,李莎每天都来玩,有时候假扮左腿,有时候右腿,有时候甚至故意在我面前跳来跳去,或许她们就是表演给我看的。而我不时提醒她们这只是游戏,不能当真的。
“米叔叔,您有没有接触过真正的残疾人?”那天李莎突然问我。
“你是说象你一样的,真的?哦,没有。”经过几天的接触,似乎我也认可了她们的胡闹和任性,也不再觉得那么尴尬了。
“为什么没有呢?”
“没有机会啊。”我边说边叹了口气。
“其实一直没有告诉您,我妈妈就是这样的。或许我就是因为她我才喜欢假扮的。”我突然对她的话非常感兴趣,向前探了探身子,继续听李莎说。
“嗯,她的右腿从这里被截掉了。”说着,她用自己的右手在自己右腿的中段比划了一下。“她是上大学的时候残疾的。而我爸爸跟您有点儿类似,非常喜欢我妈妈这个样子,也很爱她。”
“他们都应该是很幸福的啊。”我有点儿嫉妒。
“是啊,所以才有我的啦。”
这个时候,我看见李莎看了看小茜,而小茜似乎点了点头。
“那,米叔叔,您有没有希望结识一个这样的人呢?”
我愣住了,似乎想过,但又没有认真考虑过,我看了一眼小茜,她似乎对我充满鼓励和渴望,于是我点点头。
“我妈妈有个同学,叫辛琳,我从小一直叫她辛姨,长得比我妈妈漂亮。她是左腿残疾,从这里就没有了。”这次她比划的地方是大腿根。“您知道的,这种高位截肢不好装假肢,所以辛姨一直和我妈妈换鞋穿,我妈妈她有假肢,但也不喜欢穿。我妈妈说她现在是单身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充满了想去见见她的渴望。或许我的神情感染了她俩。李莎继续说“这个周末,辛姨要去我家。我父母想邀请您和小茜一起去作客。”
看样子他们一定是已经说好了,弄了个或许是相亲什么的,我看看小茜,她应该已经知道并认可了,所以我答应一定去,并约好了时间。
周末晚上6点,我按约定的时间,开车带着小茜到了李莎家。在家门口,我紧张到极点了,感觉腿肚子都有点转筋。
门开了,迎接我们的是李莎一家三口。李莎的爸爸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身高1米7多,微微有点发福的身材。而站在他身旁的李莎的妈妈,的确让人眼前一亮,大约1米66的身高,论年龄应该也是40多了,但保养很好,身材和皮肤,以及脸上的笑容,还是让人觉得年轻,或许说不到30岁也有人相信。她架着两只银色金属质感的长拐,漂亮修身的半截裙打到膝盖,稍微收身的裙摆下只露出一条修长的左腿。这真的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截肢的美女,不由得多打量了她几眼,而李莎的爸爸和妈妈也相视笑了一下,似乎也理解我的感触。
介绍认识并打过招呼,我被邀请到客厅坐下。小茜被李莎拽着去厨房倒水去。我慢慢的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而李莎的父母就坐到了我的对面。李莎的妈妈一坐下,又吸引了我的目光,半截裙被柔软的沙发挣的有点儿紧了,左大腿撑着裙摆,显得右侧平塌塌的,靠近膝盖的地方在右侧是平的,但是能够看到靠近身体一侧的地方有凸起,但却没有左侧那么丰润,应该就是她的残腿了。我知道这样看不礼貌,但还是多看了几眼。
李莎的父母似乎也知道,因此也没有太介意,反而她妈妈还特意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左腿,使左腿的优美曲线和右侧的残缺显得更多注目了。我好不容易才克制自己的情绪,把目光移到别处,不再遐想了。李莎送来了茶水,然后她妈妈就叫着她和小茜去厨房准备晚餐了。而我和李莎的父亲则随便聊着一些无足轻重的话题。后来为了缓解我拘束的情绪,他还找来一些他收集的关于一些残疾人的文章和照片跟我交流,我慢慢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门铃响了,应该是李莎的辛姨来啦。李莎去开门,然后听见她喊“辛姨妈”。于是我和李莎的父亲也都站起来,向门口迎过去。
进门的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冒头的优雅的女性,头发略微染黄,有些卷,直披下来,应该是修烫过的,鹅蛋脸型,有点尖,五官比较精致,却非常搭配,属于那种小女生的样子,和小茜的妈妈似的,正是我喜欢的。上身穿了一个略微紧身的米黄色的衬衫,胳膊下也是架着两只银色的金属拐杖;下身是一条乳白色的半截短裙,裙摆大约在膝盖上方5公分的样子,下面只露出一条被肉色丝袜紧裹的匀称修长的右腿,脚上穿着大约8分的高跟凉鞋。站在我面前,或许由于踩着高跟鞋,似乎和我差不多,我估计她的身高应该在1米7了。
我惊讶不已,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为什么还是单身呢?李莎的妈妈为我们介绍时,我都愣了好一会,才伸手与她握手。她也在用一种很惊异的目光看我。
这个家宴的气氛也是非常热闹的,我和辛琳并排而坐,我感到我的心在乱跳,不知道怎么的,似乎她也有些忙乱的样子。经过交流知道,她也结过一次婚的,老公在7年前甩她走了,后来就离婚了,由于早先一直忙工作,后来又夫妻不合,,所以也没有孩子。她实际上已经43岁了,但看起来确实只有30岁,我对她说我说的是实话,她笑了,笑得非常好看。
这个家庭聚会结束的时候,每个人都知道,我们俩是已经对上了,似乎小茜也认为这是顺理成章的。离开李莎家的时候,我要求送辛琳回去,她没有拒绝。因为我喝了点儿酒,所以由小茜开车。我打开右侧车门,接过她的拐杖,看见她优雅的弯下身子低下头,背向车子,把身体先坐进车里,然后把优美的右腿慢慢收进去。我把拐杖放到前面副驾驶座椅上,然后从左面上车,正好看见她在整理裙子,把压在右腿下面的裙摆抽出来,能够看到左侧的裙子里面是空的,平铺在座面上。借着轻微的酒劲儿,我用右手轻轻的碰了碰她的左手,她没有拒绝,然后我与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下车回家的时候,我们约定下周二再见。
“看样子进展很快啊,是不是过些日子,就成了我的辛妈(新妈)了?”回家的路上,小茜似乎有点儿取笑我,但她本意上并不反对,从我的理解而言,她好像还很支持我,还在鼓励我。
随后的两周,我和辛琳的约会非常频繁,如胶似漆,没有想到我都傻大奔5的人了,居然还陷入了年轻人才有的热恋。但我和辛琳都知道我们找到了剩余人生的另一半。
一次在上岛咖啡厅,我们聊了一会,她沉默了,然后突然转移话题说:“你好像一直在回避。”
“回避什么?”
“回避我的腿的事。”
“是的,我是很喜欢你的样子,喜欢你的腿,但我更爱你的人。或许因为你的腿,我才更加爱你啊。”我真切的表白了我的心意。
“我知道的。我只是想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失去腿的。”
“啊。这个。我只是怕……”我有点儿口吃了,实际上我很想问,但总感觉辛琳可能会比较忌讳,或许她不愿回忆那些伤心的往事。
“那是在大学里,算来都23年了,真快。刚开始的时候,很不适应,很难掌握平衡。并且还有一些奇怪的感觉。”辛琳慢慢的说了起来。
“很疼吗?”
“不。不是疼。是幻肢的感觉。总感觉锯掉的那条腿还在,感觉还吊在那下面,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
“哦”我点头应承着,希望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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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2:59:3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腿是从大腿根锯掉的,其实根本就没有腿啦。每次我想动腿的时候,只不过是前面的肌肉在动而已,你知道髋离断吧?”我点点头,我知道那种截肢手术是把整条腿从髋关节处锯掉的,大概是腿部截肢手术部位最高的了,安装假肢很困难。辛琳继续幽幽的说:“每次坐下的时候,左边没大有支撑,身子会往左偏,这是手术前没有想到的。”
“是啊。那都是截肢位置最高的手术了。”
“嗯,其实还不是,还有种叫半骨盆截肢,一半的骨盆和腿一起拿掉的,这一侧从腰往下什么都没有了……更坐不稳了”她似乎还很有研究的。
“这么多年,好在一切都过来了,还遇到你……”她沉思起来,眼中不知是哀伤,还是喜悦。我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于是就换了个话题,提议周末的时候邀请李莎的父母一起去郊游。
而这几个礼拜,我与辛琳频频约会的同时,小茜和李莎仍然时不时扮残,有时候甚至到她们打工的西餐厅去假扮。并且还吸引几个年轻人的注意,居然还有往家里打电话的,不过当他们知道小茜是假扮的以后,就不再打电话来了。但是这两个女孩子倒是玩的乐此不疲。
小茜暑假结束的时候,我和辛琳正准备结婚,但小茜说准备时间太仓促,可以往后推推。于是我和辛琳只是领取了结婚证,搬到了一起。国庆节的时候办的酒宴,实际上只是请了几个亲朋好友而已,大家乐和乐和。
而小茜和李莎回到学校以后,就开始了紧张的毕业设计和毕业实习。毕业实习是毕业课程中的学分点,学生可以自己找实习地点,也可以到学校安排的地方。小茜和李莎自己找了个黑龙江的一个实习地点,据说李莎的妈妈也曾去过,不过要等到来年春天才能成行。
因此寒假小茜根本也没有在家待上几天,年初四就回学校做毕业设计去了。然后开春就去实习,三个月以后,回到学校,就是毕业论文答辩了,忙的不可开交。而我因为有了辛琳这个新的心肝宝贝,所以很多时候只是打电话询问一下女儿的情况。而她总说很好,很忙。
转眼就到夏季了,小茜她们也要毕业了。6月25日是他们院系的毕业典礼,学校邀请部分家长参加。小茜也希望我们去。因为我们的路程比较近,所以我和辛琳,以及李莎的父母决定开车过去,毕竟是孩子的一件大事啊。一早我们就出发了,一路高速,本来计划3个小时就能到的,结果高速公路因为车祸堵车,我们多花了两个小时。
进入校园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毕业典礼应该在10点开始,于是我们直接去学校礼堂了。里面已经满人了,学生和家长坐满了礼堂,还有站着的,我们只好站在比较靠后的地方,也不知道小茜她们在哪里。
这时辛琳突然碰碰我,向前指了指,我看见李莎穿着学士袍,在边上的过道里挤过去,等人稍微散开点的时候,我看见李莎居然拄着她的两只短拐在向前走。李莎的妈妈喊了她一声,李莎回头看了看,冲我们笑笑,摆摆手,然后向前指指,又向前走了,看样子,学生们都坐在前面的。
看着她拄拐的身影,我心想,李莎居然在学校里也打扮成个一条腿的残疾人,看样子她已经把她的这个特殊的爱好告诉她的同学了。记得西方国家不少年轻人毕业的时候都会刻意的打扮出一些古怪的样子,纪念这个重要的时刻。
这个时候,典礼开始了。
院系领导和家长以及学生代表发言后,就给毕业生们发毕业证书了。学生们的名字一个个被叫到,顺序的从左侧上到主席台,然后从系领导手中接过证书,与领导合影,然后再从右侧下去。
先叫到了李莎的名字。只见她从前面站起来,我们知道她是架着双拐的,但由于前面的遮挡,我们只是看见她一高一低的走到主席台边,上台阶的时候,她一步上一个台阶,漂亮而且轻柔,当她把双拐架到上一级台阶,用力向上迈步的时候,我看见学士袍下面露出一只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那应该是右脚。看样子这个女孩子挺会搞怪的。李莎接过证书,然后从另一侧一步一步下了主席台。
小茜的名字也叫到了。只见她也是从前排站起来,走路居然也是一拐一拐的。等到她上主席台台阶的时候,我看见她并没有拄拐,但是也是一步只上一个台阶。我仔细的看着她的步子,每次总是左腿先上,能够看到学士袍下面露出的一只穿白色高跟鞋的左脚,然后再把右腿直直的提上去。再仔细看的时候,她提上去的右腿实际上是一截金属棒子,端头还粘有胶皮。辛琳碰碰我的胳膊,说“小茜好像做了个简易的假腿啊。”
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那应该是没有装外壳和人造皮肤的假腿,可是她是从哪里搞来的,又怎么能够配到她折叠腿的膝盖上的呢?她又是如何告诉她的同学她的这个特殊的爱好呢?疑惑中小茜已经接过证书,从主席台另一侧下去,又回到学生队里去了。
典礼很快结束了,尽管礼堂里开了空调和风扇,但是因为人多,仍然非常热。一结束,人们就都冲了出来。我们四个人走到一个树荫下边乘凉边等着小茜和李莎从里面出来。这个时候,李莎出现了。她已经脱下了学士袍,露出里面的黑色的紧身连衣短裙,年轻的身体修饰的胸线和腰线呈S状,手上还是拄着一副短拐。黑色短裙的下沿也就到大腿的中部,下摆下只露出一条右腿,腿上的黑色长筒丝袜和脚上的黑色高跟鞋,把腿衬的令人惊奇的修长和美丽。只有一条右腿!左边裙沿是空的,没有膝盖,也没有折起来捆在大腿后面的小腿,没有!什么都没有!我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看着她。
李莎看见了我的目光,顺势横着走了两步,然后转了一圈,后面确实什么也没有,并没有把腿绑到屁股上。然后她站稳了,以右脚为中心,开始扭动她的髋部,确实没有!左侧的裙摆是空的,甚至都可以看到李莎紧身的短裙在左髋处撑出胯部的外形,再往下好像就是空的了。李莎把两只短拐都交到右手,然后用左手轻轻滑过左髋部,然后把空荡荡的裙摆折到了前面,并在那里轻轻的抚摸着。
“这……这是……”我的脑袋真的有点发蒙了,李莎的左腿的确没有了,好像还和辛琳一样。
“她们也去做了,居然真的也去做了。”李莎的妈妈惊喜的说。
“是的,她们做了,和我们一样。”辛琳的话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是说……你们…..”我把头转向辛琳。
辛琳冲我做了个鬼脸,然后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我说过,你要问问的。你应该问问的。”
“你是说,你的腿……”
“是啊,我的小傻瓜。我就是想这样的。当年我们俩,自己跑去找人做的手术啊……”我真是觉得有点儿头晕目眩了。
“老爸……”
小茜在叫我,我转过身。
只见小茜眼含热泪,站在我的面前。
她也脱了学士袍,里面穿的是白色的连衣短裙,短裙的下沿露出大腿中部以下的左腿,裹着白色丝袜,脚上是白色的高跟鞋,衬的也是那般青春美丽。而裙沿的右侧,是一个塑料透明的接受腔,下端连着金属杆,杆端替代脚的是一个橡皮垫,就是我们在礼堂里看见的情形。接受腔是透明的,靠下的地方是空的,在裙摆下缘刚刚遮不住的地方能够看到是肉色塞满了接受腔的上部,还能隐隐看到前面的有点儿发红的痕迹,那难道就是小茜的右腿?
我喃喃道“不,哦,小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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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0: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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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莎的父亲在树荫下呆呆的站着,我们俩完全被眼前的情形惊的瞠目结舌。
  李莎没有说话,她脸上洋溢着的微笑,她的形体语言已经足已证明了一切。
  小茜眼里依然含着晶莹的泪花,两只美丽的化了粉红淡妆的大眼睛一忽闪,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两串闪光的泪珠顺着秀美的脸颊潸然而下,我的目光顺着小茜掉落的泪珠移到了她的脚下,恰好有几滴落在了小茜穿着白色高跟丝袜儿的、几乎与腿成180度的脚面上,泪滴落处,在她那极具坡度的小脚背上形成了几个椭圆形的湿痕。
  在小茜那靓美小脚的右方,我平常最为熟悉的、成双成对的、和左脚同样美丽的那只右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细细的、带有金属光泽的金属杆,直直的矗立在本应该是右脚站立的地方。我的视线顺着触在地上带有皮套的杆头慢慢向上看去,和旁边的美腿相比显得细细的金属杆,一直通到小茜大腿的中部连接着被裙摆遮盖起来约3分之1的透明接受腔,接受腔里装着被锯掉右腿后小茜那细嫩的、仅剩的一小段肉桩。露在透明接受腔下部的短小的肤色残肢,在穿着白色丝袜秀美左腿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
  眼里噙满泪水的小茜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痛苦,那是幸福的泪、激动的泪。
  而我脑海里却一片空白,几乎停止了思维,空气仿佛已经凝固,树上的蝉儿被北半球6月的阳光炙烤的“吱吱”的叫着。所有人类的语言都无法表达此刻我内心的感受。
  “米叔,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李莎还是那开朗的性格,显然她已看出我的异样。
  “哦……”我机械地,“你……你们……..这……”我显得木讷、刻板而语无伦次。
  李莎仿佛已经明白,接着说:“米叔,你看我们现在漂亮吗?和妈妈、辛姨比谁更漂亮?你们不是特喜欢这样的女子吗?”
  没想到李莎的话如此大胆、直白,本来还没有缓过神来的我被这小丫头又当头打了一棒,我觉得脸在发烧,心在狂跳:“哦,我去车里倒杯水喝。”我答非所问,借故脱开身,像打了败仗似的匆匆钻进了车里。
  在车里的座位上,我极力的稳定着自己的情绪。尽管车内温度很高,但也不想下去让她们看到我的窘态。我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她们时而咯咯地笑,时而向我车的方向看一看,我知道她们一定是在说我,至于说些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唉,一个大老爷们的心理素质竟不如这几个小小女子。
  她们在车外依然绕有兴趣的谈论着什么,她们有说有笑。两个孩子青春、阳光,两个大人成熟、性感。她们四个人站着围成一个半圆形,每个人在自己独腿的两边都有两根细细的拐杖支撑着,远远望去,形成了一幅独特的风景,周围经过的人们,不时投来惊奇的目光。辛琳和李莎谈的很投缘,辛琳一会用手掀开李莎无腿一侧的裙摆,一会又摸摸自己的左侧圆圆的臀部,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的在说着什么。而王虹和我的女儿小茜显然也在谈论着小茜的钉腿和残肢,并不时的看看自己的、到膝部的长长的半截腿。
  小茜和李莎两个孩子都按照自己的意愿各自锯掉了自己的一条腿,这是摆在我面前一个不争的事实。她们以后再也没有必要假扮了,终于实现了她们梦寐以求的愿望。而我再也看不到女儿那欢快轻盈的脚步,取而代之的是行走时一瘸一拐的步态了。
  这何尝不是一种美?女儿小茜和李莎不就是追求的这种另类美吗?她俩不惜冒着有生命危险的代价来实现这样的美,做出这疯狂的、惊世骇俗的决定,就像王虹和辛琳当年那样。
  当看到两个孩子身体结构的巨大变化,王虹和辛琳的表现与我却有着天壤之别,她们惊讶之余随即显露的是激动、高兴。因为在辛琳和王虹的眼里,美的最高境界就应该只有一条颀长的秀腿,这样身材才能显得更加美丽,这样的身材才是美的极致,被锯掉的那条腿,本就不应该长在自己的身上,是完全多余的。所以辛琳和王虹超乎寻常的高兴,因为两个孩子和王虹、辛琳走的是同一条美丽路线。

  我的心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老爸,我们用餐去吧?”小茜向我喊道。
  我赶紧下车锁门追上她们,李莎和小茜同时微笑着看着我,我赶忙将视线移开。
这时,已经快中午12:00点了,李莎、小茜带我们向餐厅走去,根据孩子的要求,我们决定在院校用过午餐休息一下再开车回家。这个院校的餐厅有两层,第一楼是普通餐厅,第二楼象酒店一样可以点菜现炒,两个孩子要我们上二楼,原因是大老远的来到了院校,不管怎样得让自己的父母吃的舒心一点;唉,这也是孩子的一片孝心,没想到小小年纪就想得这么周全,我们感到孩子长大了。
  李莎用的也是是欧式拐杖,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肘拐,或者叫短拐也可以,这种拐杖小巧轻盈,富有青春活力,给人以朝气蓬勃的感觉,欧式拐杖最受女孩子的喜爱,所以女性用的人较多;它的用法是把前臂伸入拐杖顶端的项圈里然后抓住圈部下面的把手;它的缺点是,如果喜欢穿高跟鞋的女孩子在商场买东西双手抬起时,双拐就会被前臂抬离地面悬在空中而失去支撑,这样只有穿着高跟鞋的一条单腿直立掌控全身的平衡,如果身体重心稍微一偏就会跌倒,而人的重心不会象立在地上的木桩一样一点也不偏的,所以极易失衡;它还没有腋下拐杖稳定性好,而且只能两只一起用,不能单只用,如果单只用是走不了路的。尽管这样,还是受到大多数女性的喜爱。唉,“美”和“实用”始终是一对不可调和的矛盾。
  上楼梯的时候,李莎说:“爸爸妈妈叔叔阿姨,我在前面带路,你们跟着我走。”
  说完,李莎拄着双拐走到楼梯的第一级台阶跟前,她先抬起穿着黑色高跟鞋的右脚,小心翼翼的迈上第一级台阶,然后把高跟鞋落在台阶的阶面上,后跟儿离台阶边沿大约仅有一公分左右,我好担心她着地面积并不大的后跟儿万一踩空而仰面从台阶上摔下来,如果那样后果不堪设想,我看得有点胆颤心惊。
  跟在李莎后面的是我的女儿——小茜,她和李莎的步态几乎是惊人的相似,穿着白色高跟凉鞋的左脚也是小心翼翼的抬起,小心翼翼的落下,细细的高跟儿落在阶面上,离台阶边沿的距离也大约是一公分左右,然后把没有关节的钉腿提到台阶上,小茜的右手必须一直扶着楼梯扶手,因为她抬左腿的时候,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集中在右边钉腿下面那小小的圆点上,如此小的触地面积比高跟鞋的着地面积要小得多,因为高跟鞋还有前掌的着地处,而钉腿末端皮套相当于高跟鞋的后跟儿一样,这样上楼梯根本无法保证身体的平衡,她必须用右手作为辅助支撑以维持身体的平衡,女儿小茜的鞋跟儿要比李莎的细小,这更增加了小茜行走的困难,这样显得比李莎蹬楼梯更艰难,身体跛得更厉害,但女儿的脸上始终带着阳光般灿烂的微笑,没有一点因行走不便而苦恼,我好担心女儿接受腔里的残肢是否能耐得住这6月天的高温,因为当小茜抬起左腿时,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残肢上,更何况女儿截肢后的时间并不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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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李莎也是兴高采烈的神情,显得俏皮的脸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我在想为什么她们的脚不再向前放一点儿以增加安全性?等到我开始上台阶的时候才明白这个楼梯的阶面太小太窄,小茜和李莎这是不得已而为之。每上一级台阶,李莎和小茜穿着38码高跟凉鞋的脚尖紧紧的顶在上级台阶的底部,原来前面已经没有空间,怪不得姐妹俩走的那么小心翼翼。我这42码的大脚只能用前脚掌踮着脚尖上阶梯了。
  我和李莎的父亲开始了分工,他跟在李莎和小茜后面以便保护两个孩子;我跟在王虹和辛琳的后面来照顾她们。姜还是老的辣,王虹和辛琳上楼梯显得驾轻就熟,并不象李莎、小茜那样显得过于小心,辛琳和王虹穿得都是38码的秀气的露趾高跟凉鞋,鞋跟儿比李莎、小茜的粗一些但高度是一样的,这样,辛琳和王虹上阶梯更稳一些,她们每上一级台阶也是把脚尖紧紧顶在上级台阶的底部,当然高跟鞋的后跟儿距离台阶边沿也只有1cm左右,但辛琳和王虹根本不看脚下,而是一边拄着双拐上台阶一边谈笑风生的观赏着餐厅的建筑,而且每走一步还要稍微停顿一下,显然是李莎、小茜她们走得太慢而停顿等待。是啊,两人共同的23年的独腿生涯,她们经历了无数次的风风雨雨,可以想象得出,她们在截肢后的最初岁月里,经历了多少次失败,一步步的走到了现在,她们在独腿人生的道路上无疑是骄傲的胜利者。

  李莎的妈妈——王虹、我的现任妻子——辛琳,她们两人穿的是同一双黑色细带式露趾高跟凉鞋(具体说不出这双散发着女性成熟魅力的高跟凉鞋的颜色,因为远看是黑色,到了足够近的距离再看,又成了墨绿色,给人以极强的视觉美感),这双细带式露趾高跟凉鞋还是我认识辛琳不久,由我开车带她们一起到商场买的,我做辛琳和王虹的司机,她们上哪儿指,我就向哪儿打方向盘,到了一家专营高档女鞋的精品商场,我找了一个适合的停车位停好车,和辛琳、王虹一起进了商场。在商场里,我跟在她们的后面,没事就拿出手机拍摄辛琳和王虹逛商场的情景,她们转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双两人共同都喜欢的颜色和款式,让服务员拿过来开始仔细的欣赏,王虹拿了左脚穿的一只高跟凉鞋,伸出自己的玉腿,优雅地把仅有的一只秀气的小脚套在了这只凉鞋里,其后系上鞋带,站起来打算拄拐走两步试试脚,却发现拐杖的高度还没有调节。她也懒得再调拐杖了,就这样走几步试试吧,王虹站直身体,她双手的拐杖离地面的高度足足有8cm,等于这只高跟凉鞋鞋跟儿的高度,这是她们用拐杖走路可以承受的鞋跟儿高度,再高1cm就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8cm鞋跟儿高度,在不走太多路的情况下,悠闲的不慌不忙的逛逛,即可以秀秀美脚靓腿,显示一下自己的高雅气质,又不至于太累。因为她俩来的时候都是穿着同一双平底浅口鞋来的,王虹穿了一只左鞋,辛琳穿了一只右鞋,拐杖的调节也是按平跟鞋来调节的。
  王虹拿着拐杖的双手向前移动时,拐杖离地面的距离更大了,她必须曲膝躬腰才能使拐杖着地,这样的动作实在是有损王虹那修长美丽的体形,没办法,为了省事,凑合着走两步试试吧。没想到这样的步态动作,却把一旁的小服务员笑翻了,辛琳也捂着嘴笑起来,但没有出声,服务员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顾客不礼貌,即刻止住了笑并善意的提醒:“对不起大姐姐,注意安全,商场内刚刚拖了地,地面湿滑,要不要我帮您调节一下拐杖?。”
  “不必了。”王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妹妹几岁了?”
  “今年20岁了。”
  “那你就叫我啊姨吧,我女儿和你差不多大。”
  “阿姨看上去真年轻。我妈妈看上去比你老多了,我以为你不到30呢。”
  王虹与服务员说话的时候,辛琳已经把自己的拐杖调好了,但没有精调,只是粗调了一下,然后她脱下平跟浅口鞋,露出了她极为性感的穿着超薄透明丝袜的靓丽小脚,五个秀气的脚趾上若隐若现的粉色丹蔻,就象刚刚用清清的泉水冲洗过的玉一样,当你的视线从辛琳的五个脚趾上移开时,用眼睛的余光分明感到那五个由大及小的淡淡的粉红色的脚趾上的风情,当正视那五个美丽的脚趾时,那淡淡的粉红色似乎要慢慢的隐去,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美妙感受,她把秀足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动作是那么轻柔。辛琳慢慢地抬起了自己仅有的一只脚,轻轻的穿上,又轻轻的放在地上,架起拐杖优雅的走了几步,然后和王虹站在一起,两只脚紧紧的靠在一块儿,辛琳和王虹都低着头欣赏着细带高跟凉鞋的上脚效果。
  瞬间,辛琳感觉下面的这两只穿着超薄透明长筒丝袜的美丽的脚都是自己的,脚下的四根拐杖在辛琳的眼里好象已经消失,她似乎回到了23年前在大学里没做手术前的时光,辛琳这时有一种惊喜的感觉,辛琳高兴的看着自己美丽的左腿和左脚竞然奇迹般的复活了;心想,我的心爱的左腿还在,还拄拐杖干啥?于是辛琳把双拐丢在地上,其实辛琳看到的是王虹的那条左腿;她不由自主的想抬起并不存在的左腿。辛琳感到左腿特别沉重,它明明在啊?怎么抬不起?于是她用力的抬,一使劲,本来穿的是高跟鞋重心不稳,又失去了拐杖的支撑,便一下子跌倒在了右前方。女服务员赶忙向前搀扶起了辛琳,当时我在离她们不远处坐着给她们记录影像,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急忙跑过去,搀扶起辛琳,并为她擦试长筒丝袜和超短裙上的污渍,问她:“没事吧?摔到哪里没有?要不要去医院?”我特别关心的问道。
  辛琳接过从我手里递过去的拐杖,面露尴尬:“对不起,在您面前出丑了,我的脑子开小差了。”
  辛琳换上了自己的平跟鞋,站起来一拄拐,才知道拐杖还没有调回来,只能踮着脚尖走,为避免麻烦,她干脆把刚刚买的高跟鞋又穿在了小脚上,然后把脱下来的那只平底浅口鞋用纸张一包,装在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坤包里,王虹则把属于自己左脚穿的一只装在了包装盒里。为了使辛琳和王虹走路方便,我接过她们的包,然后,我们一起上了车;
  辛琳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平常甚至能穿着6cm的细高跟鞋在凸凹不平的小路上如履平地,怎么就在这么平坦的地板上跌倒呢,虽然这款细带高跟凉鞋的跟儿高近8cm,但也不至于摔倒吧?她经常穿着8cm的细高跟鞋参加重要的场合和约会,辛琳驾驭高跟鞋的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商场里试鞋的时候也没走多少路啊。对辛琳以独腿生活经验的丰富积累,完全可以应对各种天气和各种路况以及复杂多样的各种情形。今天发生的意外确实让人感到费解,虽然我和辛琳结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已经足够的了解她了,这里面一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在我的追问下,辛琳在车上给我讲了自己感觉的经过,谁知王虹听了后说;“啊?你的感觉怎么和我一模一样啊?我当时也是感觉你的那条腿就是我的右腿,可我刚要抬起那并不属于我的右腿的时候,你就突然跌倒在地,我这才猛然清醒,如果我比你早一点迈步的话,跌倒的是我而不是你了;如果刚好我们俩同时都想迈自己并不存在的那条腿,我们就会同时跌倒的。其实我们看到的认为是自己的那条腿应该都是对方的,并不属于自己。这真是一个奇妙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都过去23年了。”
  我当时自做聪明的说:“可能是你们俩并排同时站在一起,你们的单只腿脚又紧紧的挨在一起,又同时低头欣赏,这样看,你们都同时看到高度一致的美腿,特别是脚上丝袜和鞋的款式都是一样的,就勾起了尘封23年前的记忆。你们说是吗?”
  没想到她们俩略带讽刺意味的说:“你说的话比专家还专家啊,以后有这方面的事情,我们就不找医生了,找你就得了,还不用花钱。”说完辛琳和王虹开心的笑了起来。
  看到她俩又恢复了常态,我的心也就踏实了。
  辛琳接着说:“刚刚做完手术的时候,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不足为奇,之后就很少发生了,因为大脑已经接受了自己独腿的事实;今天是20多年来的第一次,以后要小心,这是一次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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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2: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中的院校餐厅。
  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大概来了三分之一,我想可能都是邀请学习成绩较好的学生家长来的吧。家长们大部分都上了二楼餐厅,这里的餐厅环境还算是不错的,大厅宽敞明亮,一排排的圆形餐桌整齐的排列着;我们挑选了一个靠边的餐桌坐了下来,考虑到李莎和小茜不象以前,现在走路不方便了,我们要她们坐下来先休息,由我和李莎的父亲到窗口去点菜,但两个孩子执意要亲自去忙活,说父母跑了一上午的长途,需要休息。多好的孩子啊!我们执拗不过,只好听从于她们了。我看着她们一拐一拐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李莎一身黑色:黑色紧身及大腿中上部的连衣裙,黑色长筒袜,黑色露趾高跟凉鞋。而小茜一身白色:白色紧身及大腿中部的连衣裙,裙沿下面露出少许套在透明接受腔里的残肢,残肢末端一条长长的淡红色的刀口疤痕在白色短裙和白色丝袜以及白色高跟凉鞋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两人一黑一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两人的身材、体形、身高都是那么一致,好象一对孪生姐妹,给人一种高度和谐的美感。可能是刚刚手术时间不长的缘故,两人走路虽说相当娴熟,但细心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来特别的小心翼翼,特别是小茜,走路的速度比李莎更小心而且慢;可能是小茜用的是钉腿,接受腔里的残肢末端的伤口被腔壁挤压而有点疼痛感吧?当她的左腿抬起向前迈步的瞬间,接受腔的残肢要承受整个身体的重量,这对手术不久的小茜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考验;可以明显看出来李莎要放慢脚步等待小茜,才能两人并排走。
  到了窗口等了几分钟,点完菜后,又并排小心翼翼的往回走。我发现小茜穿着白色丝袜的脚趾上有一圆形污渍;李莎穿着黑色丝袜倒是没看出来;我又低头看了一下辛琳和王虹的脚趾,穿着透明肤色丝袜的脚趾也都有一圆点污渍,很是显眼,哦,对了,一定是在上阶梯时脚趾紧紧的顶在台阶的垂直面而弄脏的,这该死的台阶,美丽的玉足让它给玷污了。
  行走中,两人遇到一个对面走来的女生,差一点碰到李莎的拐杖上,好象瞪了李莎一眼,李莎的表情显得有点惊恐,但即刻恢复了正常;刚才的这一微小细节也被细心的王虹(李莎的妈妈)看到了。
  李莎和小茜来到餐桌边坐下,脸上显得异常兴奋,看得出来她们为了完成这项“任务”所付出的努力。这还是她们长这么大在外面给自己的父母第一次张罗饭菜,而且是改变了自己的身体后所做到的,这对她俩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手术前她们不知“演练”了多少次的扮残经历。更何况在餐厅酒店不用自己动手,而是跑跑腿说说话而已,而余下来的事由厨师做菜,服务员送菜就搞定了,但她们还是有一种异样的成功喜悦。
  “莎莎,刚才我看到一个女孩儿差一点碰到你,你的表情有点害怕。”王虹爱惜的对女儿说,“我们在走路时,要时时让着别人,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主动让着我们,如果忽略这一点,跌倒的是我们而不是对方,也就是说,吃亏的是我们。”
  李莎的爸爸也说:“是啊,你妈妈说得对。”
  辛琳附和道:“是啊莎莎,听妈妈的话没错。”然后又对着李莎和小茜两人,“我和莎莎的妈妈,我们姐妹俩是大学同学;现在你们姐妹俩又是同学,你们现在一同选择的生活方式也是我和莎莎的妈妈在20多年前选择的;我们很尊重你们的选择,更支持你们的选择,我们很欣慰,你们摒弃了庸俗,选择了优雅,你们的牺牲精神,使我们很感动;但也对你们以后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不便,还有人们的不理解甚至恶语相加;你们现在在生活中每天所做的、遇到的,就是我们以前所经历的,你们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李莎、小茜,现在你们的身体和我们一样了,我们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性,我们的美是别具一格的美,常人没法跟我们比,也没有资格和我们比,你说,世界上有比维纳斯更完美的女人吗?答案是肯定的:没有。”辛琳说话时的声音很轻柔,象一汩缓缓流淌的山泉滋润着小茜、李莎的心田。
  这个学院的二楼餐厅的座位并不象豪华酒楼里的座椅一样,而是一个个的方凳,李莎左邻是辛琳,右邻是同学小茜。李莎的妈妈王虹挨着辛琳。
  小茜坐下后,向下整理了一下裙摆,但还是没有完全遮住残肢,露出了在接受腔里的残肢末端,透明的接受腔一览无余的展现了小茜那丰满白晰而红润的短小肉桩,残肢的末端有一道明显的淡红色的刀口疤痕,刀口看起来很长一直延伸到残肢的两侧,不象是一般的残肢刀口疤痕只在末端顶部,从两侧刀口疤痕到残肢的顶端大约有5cm左右,很明显,这一段残肢里应该是把骨头锯掉了,而留下的只有肌肉脂肪血管之类的软组织,不然的话,绝对不会划这么长的刀口,只有这一种解释。
  小茜装的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钉腿,钉腿从接受腔到末端是金属制作的没有关节的一根金属棒,由于没有关节,坐下后不能弯曲,小茜只能把假钉腿伸直,长长的金属棒几乎与地面平行,很夸张的样子。这样的钉腿坐在这里还可以,如果坐在公共场合下由于不能弯曲会伸得很长,会直接影响别人的。
  李莎坐在自己的方凳上,把右手的拐杖递到左手,为了避免刚做的崭新的拐杖失去光泽,想尽量弯腰把双拐轻轻放在自己方凳的左侧地上,她向左侧一弯腰,左手的拐杖还没有放在地上,就感到身体失去平衡向左边倾斜,因她的左腿从大腿根锯掉,一点残肢也没有,即使不向左前侧弯腰,由于缺少大腿的支撑,身体也会向左倾斜,何况又穿着8cm的高跟鞋,鞋跟的着地面积加上前面鞋底的面积,其和地面接触的总面积也是不多的,再加上高跟鞋的重心较高,好像整个右腿在高跷上,使得支撑倾斜的身体力不从心,又因左手拿着拐杖而无法用手支撑身体,李莎瞬间整个身体向左边倒下去,由于身体有点前倾,这样就一头扎在了辛琳的大腿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辛琳的右大腿上,但李莎的手里还紧紧拿着拐杖,可见李莎对这付拐杖是多么的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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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辛琳眼疾手快,急忙用双手扶住了李莎:“莎莎,怎么了?”李莎脸涨得通红:“谢谢辛姨,不知怎么回事,我坐下后,瞬间感觉我的左腿是存在的,我就习惯性的把右手的拐杖递到左手上然后弯腰放下,没想到,失去平衡,多亏辛姨的帮助。”可能是辛琳没有孩子的缘故,她对李莎特别关爱,就象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护李莎:“傻孩子,说什么呢,还谢阿姨,这样谢阿姨不就见外了吗?”辛琳半开玩笑的说,“幸亏我们挨的很近,也幸亏我是锯掉了左腿,如果我从大腿根部锯掉右腿的话,那今天你可就惨了,没有我右大腿的铺垫,你可就一头栽到了瓷砖地板上,那样可就破相了哦?”
  听了辛琳这一番幽默的话语,李莎刚才涨红的脸又恢复了开朗而又调皮的性格:“好吧,那就不谢辛姨了,但我必须感谢辛姨的右大腿,因为是它保护了我的容貌不被地砖所侵犯。”
  辛琳跟着调侃道:“莎莎又说错话了吧?你要是谢我的左大腿,就算我接受了,我的左大腿还不接受呢?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啊?你就直接说谢谢我的大腿就行了,对辛姨来说,就不要带方位词了吧,方位词对辛姨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你直接谢我的大腿,不用方位词也就是谢了我的右腿,嗯?莎莎?你说是吗?”
  李莎开始和辛琳你一言我一语的磨起嘴来了:“辛姨说得也不对,对于大腿而言,我和辛姨是一样的,我们同样是髋离断,而且都是左腿,要感谢辛姨的大腿可以不带方位词,但辛姨要说我身上存在的大腿,也不需要带方位词,我们是一样的。”
  这时,我悄悄的向女儿使了个眼色,叫女儿让她们不要再争了。
  小茜微笑着说:“辛姨、李莎你们不要麿嘴了,我快饿死了,我们快吃饭吧。”
  我和李莎的爸爸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你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王虹也笑着对女儿说:“莎莎,不要和辛姨拌嘴了。”
  “好,少数服从多数,吃饭。”辛琳微笑着。 

  我们席间你一言我一语,气氛非常活跃,李莎还是象以前一样性格外向、言语调皮幽默,时而耍一下赖,以活跃餐桌气氛,时而表现的大胆泼辣;而我的女儿小茜比李莎要安静的多,还是那种矜持、文静、含蓄而略带有古典美的性格。
  
  我们都没饮酒,但临结束时,辛琳却打开一瓶葡萄酒,她先给王虹象征性的斟了一点儿,刚刚盖没高脚杯底。而却给自己斟了大半杯,然后用她那仅有的穿着肤色透明丝袜的右腿站立起来,穿着墨绿色高跟鞋的秀足在地上微微的左右颤动,调整着身体重心以支撑身体的平衡。  王虹同样熟练的用她仅有的左腿稳稳的站起来,同样穿着墨绿色细带高跟凉鞋的秀足也和辛琳的高跟秀足一样微微左右颤动着,但她们的上身并没有明显的晃动,几乎看不出左右摇晃的感觉,可见她们在20多年独腿生涯中练就的深厚功底。
  
   我和李莎父亲也随即站起,“我们两位男士不喝酒,因为下午我们还要开车,你们四位女士可以随便,但我建议还是少喝为好,尤其是两个孩子,因为孩子的特殊状况,估计手术时间不是很长,为了刀口愈合的更快更好,还是不喝,”接着我微笑着看着辛琳,“亲爱的,你可以随便一些,知道你的酒量比我还要好,但在外面为了照顾好两个孩子,还是少喝或不喝。”
  辛琳给了我一个妩媚的微笑,我便心领神会了。
  小茜也同时慢慢站起来,只有李莎显得面有难色,但还是勉强的先用双手扶着餐桌的边缘慢慢起身站立,然后双手离开桌沿后,上身明显摇晃,套在8cm高跟鞋里的秀足左右颤动幅度很大,这样的失衡状态根本无法端起酒杯,辛琳见状放下杯子,扶着李莎坐下:“莎莎,坐着吧,以后慢慢练习,日子长着呢,将来你一定比我更强,我以前还不如你呢。”
  可我奇怪的是,为什么我的女儿小茜站的那么稳?小茜走路时比李莎慢而且稳度不够,怎么她就站这么稳呢?我向下一看,哦,懂了,三角形的稳定性,这还是上中学时的几何知识。高跟鞋的后跟是一个支撑点,右边的金属棒(小茜的假肢)是一个点,高跟鞋的前掌又是一点,三点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这和行走是两回事,站着不动是很稳固的。小茜的钉腿相当于拄在她右腿残肢上的一根拐杖,不同的是她不是用手拄拐,而是用残肢拄着,腾出手来可以做别的事情,我同时也明白了女儿小茜为什么要做一个简易假肢的原因了。我的眼睛看了一下小茜,发现她正在看着我,估计小茜早就发现了我刚才疑惑的表情;我称赞的目光投向了小茜。小茜的眉梢微微向上一挑,好像在说:“你的女儿不傻吧。”
  辛琳端起酒杯:“大家以水代酒,我和王虹例外,为了小茜和李莎以优异成绩修完大学课程,顺利拿到毕业证书获得学士学位;更是为小茜、李莎的身体完成了‘蛹化蝶’的美丽蜕变,来,干杯!”
  我们碰杯一饮而尽,围着餐桌站着。
  辛琳异常兴奋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又给自己斟了半杯:“大家也给自己斟上,不过得是水。”辛琳的身体左右摇晃了一下。
  李莎的妈妈王虹也依然站着,身体也微微晃动,柔声地说:“我们上午到院校的时候,你们的毕业典礼已经开始了,礼堂的座位已坐满,我们就和其他家长一样都站在了后面,看到你们穿着宽大的学士袍,一拐一拐的到台上领取毕业证,我们也没有多想,因为你们在家里的时候经常是这样的扮相。毕业典礼结束后,我们到外面的树荫下等你们,当看到已脱去学士袍的莎莎拄着双拐、小茜用钉腿向我们走来,脸上带着幸福甜蜜的笑容,我一切都明白了;你们姐妹俩和我们姐妹俩在20年前的决定是一样的,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就象你辛姨说的那样,你们摒弃了庸俗,得到的是高雅和美丽。你知道吗?看到你们的那一刻,我内心激动得难以言表;我当时惊喜的对你们辛姨说‘她们也去做了,居然真的也去做了。’你辛姨也高兴的说‘是的,她们做了,和我们一样’。”
  辛琳柔情的接着:“身体臃肿的蚕蛹很难看,化蝶的过程是痛苦的,变为蝴蝶后是炫美的,蝴蝶的翅膀绚丽多彩,你不觉的我们也多了一双美丽的翅膀吗?”
  我疑惑地看着辛琳,倒是小茜和李莎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移到了放在脚下的拐杖,我顿时恍然大屋。
  辛琳温情的看着小茜和李莎:“对呀,拐杖就是长在我们身上的一对美丽的翅膀,我们的翅膀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改变颜色,我们比蝴蝶更美,因为蝴蝶的翅膀无法改变,而我们可以。我们的行走,不时前后移动的拐杖就是翅膀在空中飞舞,这是多么美妙的动作啊!”
辛琳的目光移向窗外校院内一处被修整的挺拔的小树林:“看见那片美丽的树林了吗?一排排的小树长得多漂亮,它们之所以这么好看,是因为每一棵小树都是经过人工修剪的,把不需要的枝杈剪掉,才显得更加利落、挺拔。”辛琳对着我们环视了一周,继续温情叙说:“我们要想变得更美,就要像这美丽的小树一样,把不需要的枝杈儿去掉。”说着,身体又轻微晃了一下,“更像摄影一样,要想突出主题,就要去掉那些杂乱无章的、零乱的、不需要的东西,你想要表现的主题就会突出。当然好看的东西有时也会集中在一起,这个时候反而倒有些乱,你必须忍痛割爱把多余的美删除,美的主题才能更加突出。”说着辛琳的视线转向了小茜、李莎,“我们属于后者。我们锯掉的那条腿同样是美丽的;但是,我们只有舍弃它,剩下的那条腿才显得更加修长美丽,因为,只有这样,我们的身材才更有线条,更显苗条。不是吗?”
  辛琳秀气的脸庞充满了幸福的感受:“来,大家再干杯!”
  我们再次一饮而尽。
  “好事成双,就两杯,坐下吧。”辛琳俨然就是一主持。
  我和李莎父亲被辛琳的一番话惊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辛琳、王虹的内心世界感情如此丰富,对美的标准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在常人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对辛琳、王虹来说是如此美妙而幸福。
  我和李莎的父亲呆呆的还在站着,女士们已经落座,四双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我们俩,辛琳捂着嘴笑了:“两个大傻瓜,维纳斯命令你们坐下。”我这才缓过神来,我坐下时忘记方凳在我站起时已经后移,便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这可成了她们的笑料,都笑得前仰后合,辛琳调侃道:“亲爱的,懂了吧?这就是维纳斯的魅力,不用动手,几句话就可以把你击——倒——在——地。”辛琳说“击倒在地”时,右手食指上下打着节拍用她那柔美且细微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
  只有女儿小茜前倾身体好像要站起来的样子并微微喊了一声“老爸”,显然女儿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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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3:3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餐毕后,辛琳把桌上两瓶葡萄酒随手装在提包里,让我提着,我到收款处结完帐后,一起下楼了。
  到了楼下,王虹说:“我们还是赶回去吧,现在已经3:00多了,再休息的话我们就要走夜路了,再说也没有地方休息,也不知高速路上是否堵车。”
  “要不……我们就走吧。”辛琳左手拄着肘拐,右手用手绢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穿着肤色超薄长筒丝袜的秀足用细带高跟鞋的后跟儿着地,前脚掌微微抬起,在午后强烈阳光的照射下,她那唯一右脚足趾上的桃色风情撩拨着我的心。我在心里轻轻的呼唤着:“辛琳——我亲爱的维纳斯。”
  “爸爸、米叔,现在还是回去吧,天黑了开车视线受阻,不安全,嘿嘿。”李莎俏皮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本来就白细的脸庞和手臂在一身黑色秀丽的妆束下衬托得更加白晰,身材更加窈窕。化着淡妆的小脸儿镶嵌着细微的使人不易察觉的密密的汗珠儿。38码的小脚踩在8cm的高跟凉鞋里,紧身的超短裙使得锯掉左腿的一侧显得更加空荡,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好像一缕微风就能把她吹倒。左臀部的轮廓线清晰可见,就象一个圆圆的可爱的小皮球;拄着拐杖的右手不时的抬起轻轻拨弄着地面上的小砂子儿,在抬起右拐的同时可以明显看到左手的拐杖同时用力的拄在地上,瞬时套在高跟鞋里的小脚轻轻的左右微动着以维持着身体平衡。
  “老爸,我们到楼上的宿舍里收拾一下行李,拿下来我们就启程,好吗?”小茜用她那条装着简易的钉腿向前移了一步;这时我看到她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依然微笑着说。
  辛琳也细心的发现了小茜的异样,啧怪道:“小茜,今天气温这么高,怎么不用残肢套呢?辛琳附下身子看着小茜钉腿的接受腔,“哎哟,腔体下面积了一汪汗水,戴上肢套吸汗,也容易穿脱;不用的话对你的残肢伤害很大的,你看,受不了了吧?”接着又180度扭转话题并直起身体调侃道,“小茜,想秀一秀的话,等到完全康复了再秀你的‘大馒头’也不迟呀?”说着辛琳捂着小小的朱唇,偷偷的笑起来。
  “辛~姨~。”小茜轻轻妞动着身体羞涩的拉着长腔。
  “好了,我们两位男士上楼收拾一下就行了,你们都在下面等着,找个有树荫的地方,小心中暑。”我打断了小茜和辛琳。
“米叔、爸爸,你们都不用上去,”李莎急忙说道:“你们去了也不知道我们的宿舍,我和小茜不住在一起,因为我们不是一个系的,”话未说完,李莎拿过小茜宿舍的钥匙,转身拄着双拐小心的向宿舍楼走去,背对着我们并放大了她那铜铃般的声音:“我在三楼,小茜在四楼,我让同学帮忙就行了。”
  看着李莎的背影,她的走姿就像柔美的舞蹈,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般经肩头泻下与黑色紧身连衣裙在细腰处融合在一起,微风过处,在肩头飘起缕缕青丝;紧身的连衣裙尽情的显露出她那颀长柔美的身姿——8字型的完美身材;被紧身裙裹得浑圆的臀部跟着拐杖的节拍一左一右的摆动着,每向前迈一步左臀下短短的裙摆空荡荡的前后飘动,仅有的一条右腿更显得丰满而修长、孤独而美丽。转眼间,她那婀娜多姿的倩影在我的视线里消失,进入了缓缓上升的电梯。进入电梯的瞬间,她的侧身映入我的眼帘,8字型的身材即刻又魔术般变成S型。
  大约一刻钟后,有三个英俊的小伙子从电梯里出来;一个深蓝略呈紫色的行李箱和一个洋红色的行李箱分别由两个小伙子拉着,另一个怀里抱着一个大箱子。
  李莎随即也从电梯里翩然飘出,然后停住脚步,右手抬起拐杖几乎与地面平行,向我们所在的方向指了一下,然后又轻轻的拄在地上。三个小伙子马上向我们奔来;李莎被远远的抛在后面。
  “叔叔阿姨你们就是李莎的父母吧?我们是李莎的同学。”一个男孩说道。
  “谢谢你们,”王虹热情地,“给你们添麻烦了。”
  三个男孩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辛琳和王虹,注意力落在了她们的拐杖和腿上,又回头看了看正在走过来的李莎和站在旁边的小茜,三个男孩儿的脸上显然写着“疑惑”二字。但即刻感到失态又恢复了平常。“没关系的阿姨,我们平时都很乐意帮助李莎,李莎在学业上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帮助。”
  我看着深蓝略呈紫色的行李箱,心想这一定是李莎的,记得第一次见到李莎时是在我家,当时公司开会我回家拿资料,见到李莎拄拐(当时可是假扮的)从厨房里出来时穿着淡蓝色的T恤。这丫头给我的印象是色彩方面喜爱以蓝为基调的颜色。
  我把后备箱打开,小伙子们立即轻快地把行李放在里面。
  其中一个男孩儿的眼睛看着拄着双拐的小茜说:“这位姐姐经常和李莎姐在一起,我们也很熟的。你是叫米…..米茜吧?”
  “嗯,多亏你们一段时间以来帮助我们,没有你们必要的帮助,我和李莎会有更多的不便,甚至是艰难,谢谢三位小弟弟。”小茜那涂着淡淡口红的小嘴微微上翘,穿着白色高跟凉鞋和白色丝袜的左脚用力支撑着整个身体,右边的钉腿末端虚空的触在地面上,并没有承受任何重量。看来女儿小茜的残肢确实痛的厉害,我的心一阵隐疼。
  李莎已经飘然而至,她的动作异常敏捷,好像是矮了一截,我再看她的脚下,哦,原来右脚换上了一只淡蓝色的平底软皮浅口鞋,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蓝宝石般煜煜发光。
  “怎么不穿你的高跟鞋了?”辛琳开玩笑地说,“你一出电梯就看出你变矮了,嗯,不好看,丑。”
  “毕业典礼结束了,还穿它干嘛?”李莎依然用她那特有的调皮神情调侃道,“辛姨你不感到累吗?一条腿走路本来就不稳,还穿着高跟鞋,你不摔跤是不是不舒服啊?臭美!”说完,便咯咯咯的笑起来。
辛琳也被李莎逗乐了,抬起右拐轻轻的碰了一下李莎那浑圆的、极富弹性的、悬在半空的左臀:“我打你的小屁股”
  李莎忽然表情痛苦地:“辛姨,你碰到我的伤口了”。
  辛琳歉疚的走过去,弯腰抚摸着李莎悬在空中的左臀:“莎莎,辛姨不是故意的,来,我看看。”说着撩起刚好盖过臀部的紧身裙,露出了左边悬空的半个屁股,不过李莎今天穿的是连裤袜儿,黑色裤袜儿紧紧包裹着左边臀部,把袜筒提紧掖在了屁股后面,臀下面看不到一点儿残肢空空如也。
  “辛姨,给我揉揉吧,这样也许能减轻疼痛”
  辛琳双手在她悬空的左臀下端双手托着揉起来。
  这时李莎拿过辛琳的双拐,忽然单腿向前跳了几步,左右手各拿了两根拐杖,幸灾乐祸的笑着:“哈哈,辛姨呀,过来拿拐杖呀?过来呀?嗯?”
  辛琳真是哭笑不得,唉,上这丫头的当了。她穿着高雅墨绿色细带露趾高跟凉鞋的秀气小脚,向前跳了两步,由于跟儿太高,身体一直左右微微晃动,每一次细带露趾高跟凉鞋落地时,她的五个美丽的粉红脚趾就向前蹿动一下,真是摇曳生姿。不过这可苦了辛琳。我好担心她跌倒,当初在商场买这双鞋的时候也曾在试鞋时跌倒过,我同时也担心高跟鞋落地的瞬间她那美丽的小脚会拱断缠绕在脚背上的细细的带儿。唉,李莎这孩子!
  李莎看到辛琳每向前跳一下,由于重心不稳左右摇摆的样子,她那取笑人的调皮性格又上来了:“辛姨,你舞跳得真美,看,你穿着高跟鞋跳的扭腰摆臀好迷人;我没穿高跟鞋,丑死了。”说着,李莎学着辛琳的样子单腿跳跃着扭腰摆臀,但由于她穿的平底鞋,显然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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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3:53 | 显示全部楼层
“莎莎!站住!把拐杖还给辛姨,像什么样子!”王虹看不过去了,严厉的制止道。“像话吗?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快过来!”
  李莎因穿着平底鞋跳跃更加自如,到了跟前;王虹对着李莎的右臀,抬起手里拄着的肘拐,重重的给了李莎一下,只见李莎一咧嘴;看样子,这回是真的疼了。
  “这还是轻的,再不老实,我打你左屁股上的伤疤。”王虹说。
李莎一听,吓得花容失色,她永远也忘不了刚截肢后那使她几乎窒息的、钻心的、全身颤抖的剧烈疼痛:“妈妈,女儿不敢…..不敢…..了。”这样的疼痛感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时常发作。
  李莎总算是老实了一会。
  辛琳从李莎手里接过拐杖,对王虹说:“虹姐,别打孩子。”对了,忘说了,王虹比辛琳大5个月。
  “不打,她不长记性!”王虹声音显得有点颤抖,“快给你辛姨道歉。”王虹即爱又气的说。
  “辛姨对不起,我玩过火了。”李莎左手拄着拐,右手一边摸着被妈妈打过的右边那个屁股。
  “不碍事的,孩子。”辛琳无奈的苦笑着。刚才单腿跳跃落地时的瞬间,穿着8cm高跟鞋五个脚趾承受的重量远远超过自身的体重,这就是自由落体的“重力加速度”吧?现在还感到脚趾隐隐作疼呢。
  “妈妈,别生气了,是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李莎又对妈妈王虹说道。
  “我们年龄大了,能和你们小屁孩儿这样玩吗?我们是长辈!”显然,王虹还在生气。
倒是站在一旁的三个小伙子同情起李莎来:“阿姨,您怎么真打李莎啊?她知道错了就可以了,其实李莎性格开朗,爱说爱笑,我们都很喜欢和她在一起的。”
  “哦,谢谢你们对我女儿的帮助,这孩子也太调皮了,也不分场合的乱来。”王虹这才平和下来,语气平缓的对三个小伙子说。
  “李莎,还有别的事需要我们做吗?”一个很高大的男孩说。
  “没有了,多谢你们了。”李莎温情答道。
  “以后我们再相聚。”三个小伙子说道,“叔叔阿姨再见,祝您们一路平安!”
  “再见!”我们六人同时向他们挥着手。
  王虹看了一下手机:“已经下午4:00多了,我们走吧,如果顺利的话,3个小时到家刚好晚上7点。”
  我忽然发现六个人乘车是超员的,车内定员是五人,怎么办?
  “玻璃有太阳膜,外面看不到的。”李莎父亲看出了我的担心,“高速路上很少查车的。”
  “可这毕竟是违规啊。”我接道。
  这时四位维纳斯还没有上车,辛琳听到了我们的说话,她笑着说:“超重问题不存在的,你看我们的样子能超重吗?一阵风就可以把我们吹飘,按平均每人45kg算,我们四人总重180kg。其实我和虹姐加起来不到90kg,两个孩子比我们还瘦。”辛琳继续说,“要说超员嘛,是多一个。”
  “米叔,四条腿的重量是多少,又差不多是一个人的体重了,也就是说我们车里还减轻了一个人的重量。”李莎又开始调侃了。
  我惊愕的表情,一时摸不着头脑李莎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要光看我们的脸,看下面,我们的腿有几只?”王虹提醒着我。
  “这丫头,说话总是那么幽默。”我恍然大悟,指着李莎那张又恢复俏皮的脸。
  辛琳和王虹拄着拐杖走近左侧车门并用右手打开,辛琳上车的动作总是那么优美,和第一次见面我送她回家时一样,优雅的弯下身子低下头,背向车子,把身体先坐进车里,然后把优美的右腿慢慢收进去。落座后又向里移了一下给王虹腾出空位,然后将拐杖递给我。
  王虹以同样的方式进到车里。
  在右侧车门旁约2米开外,小茜正低头缷自己的假肢,小茜把残肢从接受腔抽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小茜的残肢软软的垂在白色短裙儿里,露出白晰且红润的残肢末端,一条长长的还算明显的淡红色疤痕环绕着肢末周围,疤痕两侧有一排不易发现的红点,与疤痕组成了鱼刺状。
小茜右手拿着假肢钉腿,独腿跳向车门,随着跳动她的右侧残肢在裙子里自由的摆动着,就象一只装在布袋里的小鸟,没头没脑的乱飞乱撞;
我的天哪,小茜的残肢末端果然没有骨架,把骨头锯掉了,每跳一步那团肉桩不停的在裙下晃动着。这也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
辛琳和王虹也看到了,她们眼睛睁的大大的,惊奇地看着小茜。
  跳到车门前,小茜同样也是把屁股放在座位上,然后把左腿抽进车里,因为右残肢末端没有骨头,那一肉团无力的向下耷拉着,小茜整理了一下肉团,然后把它平放在座位上,紧挨着辛琳坐下了,最后李莎从右门坐进来。
我缓缓开动了车子,这时太阳已经偏西。
  “没想到吧,妈妈、辛姨,这是我们在手术前设——计——好——的。”李莎骄傲的微扬着头。而小茜羞涩的把头低下了。
四位身材娇小的女士坐到后排座位上,并不显得拥挤,好像特为她们四人所订做,空间正好合适。
辛琳和小茜挨着坐在中间位置,一条着肤色丝袜和一条着白色丝袜的美腿也紧紧的挨在一起,那分别是辛琳和小茜的各一条靓腿。
这时辛琳的眼圈有点发红,她双手抚摸着小茜的残端肉团,好柔软啊!她的眼泪滴到了小茜穿着白色丝袜的美腿上,打湿了几个圆圆的点;她用几乎听不到的微弱声音喃喃自语:“我的女儿,你可好?妈妈永远爱你!”
  小茜把左手放在辛琳穿着肤色丝袜的大腿上,头渐渐倒向了辛琳的怀里,晶莹的泪珠滴在了辛琳那高雅的裙装上,小茜在辛琳胸前甜甜的、轻轻的喊了一声:“妈——妈——。”
  车子不知不觉已经驶上高速公路。
 辛琳象搂着自己刚刚满月的婴儿一样搂着小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眼睛里依然噙着泪花。
  小茜已经在妈妈——辛琳的怀里睡着了。这是我去年与辛琳结婚近10个月来,女儿第一次叫辛琳“妈妈”。
  李莎低头凝视着自己仅有的一条右腿,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虹看着倒在辛琳怀里的小茜,将目光缓缓移到了小茜的残端上,没有骨架支持的肉团在车体的微微震动中不停的颤动着。
  王虹若有所思,并慢慢小心的给辛琳、小茜系上安全带。
  车子逐渐加速,挂高挡,车速提到了100迈,打左转向灯,缓转方向盘,变道,进入快车道,车子向着回家的方向飞奔,左侧隔离带迅速向后闪过…………
从维纳斯身上逸出的淡雅香水味飘散在空气中,随着空调器的循环作用把这淡淡的香气均匀的散发到车内的每个角落。车子继续向前飞奔,车外的景物不继向后闪过………
车子一路奔波,不知不觉已经驶离了高速公路,来到了我们所居住的这座城市的外围,这时太阳刚刚下山,落日的余晖把大地染成一片红色,这是城市交通最繁忙的时刻,劳累了一天的人们都匆匆忙着回家,行人、自行车、电动车,机动车在城市郊区并没有各行其道,而是交织在一起走的非常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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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9-10-23 23:04:28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城市位于秦岭-淮河以北,北纬35度附近,属温带大陆性气候,冬季受西伯利亚气流的影响,寒冷干燥;夏季受热带海洋吹来的东南季风影响,高温、潮湿、多雨。而春秋是高温潮湿的东南季风和寒冷干燥的西北风交替的季节,春秋季所持续的时间几乎和冬夏平分,因此L市所在的地理位置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在这个城市向东大约有3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大陆的东海岸线,因此它又多多少少受到海洋性气候的影响,但又不是沿海城市,准确的说,L市应该位于沿海与内陆的过渡地带,因为居住在这个城市里的人们一年四季都会感受到来自海洋的气息。

我从内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四位可爱的天使,落日映红了她们的脸庞,两个孩子兴奋的看着窗外傍晚路灯的灯光和落日余晖混合在一起的瞬间美景,看得出她们对这个城市久别重逢般的感受。其实两个孩子离开的时间并不长,也就一个学期的时间,可能她们在这个学期里,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但对于她们来说也是最幸福的蝶变,从心理上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受。
王虹和辛琳则看着两个孩子,眼睛里流露出对她们的爱怜和赞许。她们的勇敢,就像她们的母亲一样。辛琳抚摸着女儿小茜那一帘瀑布似的长发,女儿的目光从窗外移到辛琳身上,甜甜的轻轻的喊了一声“妈~——”。
辛琳今天显得异乎寻常的高兴,我们参加完孩子的毕业典礼在礼堂外见到孩子时辛琳的巨大惊喜。还有小茜对辛琳的称谓由辛姨改为妈妈,辛琳眼里含着泪花的喜悦。
这时太阳已经落山,城市的夜景即刻眏入眼帘,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繁华的街市, 广场上纳凉的拉着二胡唱着京剧的老年人,拿着麦克风看着银幕卡拉OK的青年人,一对对散步的恋人,夫妇两人领着孩子嬉耍的三口之家,穿着轮滑鞋熟练的在广场大理石地面上翩翩起舞的女孩子像流星一样时而映入眼帘。街边商场情侣们在购物,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不停的闪烁着,路口的(XXXXX)没日没夜的不知疲倦的眨着眼睛,电子警察在忠于职守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一切的一切组成了城市特有的夜的交响曲。
车子继续前行, 前面是一个交通流量较大的路口,由于机动车辆的逐年增加,这个路口越来越堵,等红灯的车辆排起了长龙,前两年就听说,为了缓解交通压力,这个路口可能要建一座立交桥。对了,忘说了,这个城市是一个地级市,地级市立体交通还是比较少的,我们这个城市在繁华的市内还没有一座立交桥。
远远的看见红灯亮起,我们停在了长长车龙的尾部,唉……就慢慢等吧,急不得。在这个十字路口的附近,是本市最大的综合医院,还有商业街,所以,人员的流量也是很大的。我们驻车的右边正好是人民医院的正门厅。我自然的向医院看了一眼,这一看使我非常惊讶,一个大约30岁左右的少妇被两个青年挽着,而这个少妇左裤管空空的无力的荡在下面,被风一吹在她的屁股下面飘飘荡荡,两个架着她的青年,慢慢的向前挪动着脚步,少妇的两只胳膊分别搭在两个青年的脖子上,她每向前迈一步右腿,两只胳膊就紧紧的搂住架着她的两个青年的脖子,显得步履异常艰难。他们从门口出来,没有走台阶,而是走的门口两边的缓坡车道,他们架着少妇来到了一辆咖啡色的轿车边,其中一个青年又跑回了医院,另一个青年扶着独腿少妇,这时少妇突然推了青年一把,这一推,不但没有把那个青年推倒,相反,由于单腿与地面的接触面积少,少妇反而被青年反弹过来的反作用力重重的坐在了地上,只听少妇尖叫了一声,看来可能是少妇刚刚截肢出院,摔倒碰了伤口,青年赶快抱起了少妇,这时可以看到少妇在青年的怀里伸手打了青年好几个耳光,我被这一幕惊的目瞪口呆。
这时前面的车开始向前移动了,我立刻踩下离合,挂上1挡,缓缓起步,向前走了一段,眼看就要到路口了,可红灯又亮了,没有办法,停车再等。
我的思绪还被刚才看到的一幕缠绕着。在他们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被打的那个青年是她的丈夫?是由于她丈夫的原因而导致少妇截肢?这些都不得而知。李莎、小茜她们也在小声说着什么,可以听到她们也是议论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的一幕。
“唉,一言难尽呐,你说,什么是幸福?”只听辛琳在后座轻轻柔柔的喃喃道,“我说呀,除了物质上的富足,其次就是精神的主观感受,甚至后者比前者还要重要。因为缺少了精神上的快乐,没有精神,人就是一个没有大脑的躯壳,”她的话好像是对我们车内所有人说的,“这精神享受是有很大不同的,比如说电影、电视文学方面,你喜欢看言情,他喜欢看武打,我喜欢看侦探等等,就像吃饭一样各人的胃口不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玻璃映在我们的脸上变幻着各种色光,四位女士显得更加美丽,这时前方路口的绿灯已经亮起,辛琳嚅动着她那一张一合的小嘴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做自己喜欢做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就是幸福。”辛琳轻轻的咳了一声,“我们刚才看到的在市院门外发生的一幕,很明显,那个年轻的少妇因为意外而受伤,这种结果对于她来说是难以接受的,是她自己不情愿的,我们可以估计得出来,可能那个男的对于她的受伤有直接的责任,对她来说就是天大的灾难,一生的残疾。换一个角度,再来看看我们,我们没有经历过任何的意外事故,在我们看来不需要的部位,我们理所当然的要去掉,就像去掉我们面部的瑕疵一样去掉我们认为不美的东西,我们面部如果有一颗影响面容黑痣,你说我们不应该去掉吗?这当然应该去掉;对于我们来说,是按照我们自己的审美观来对我们的身体进行美容和改造,我们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美化我们的身体,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幸福,尽管我们得来的这种美要付出难以估量的代价,牺牲了行动上的自由、便利,但我们得到了这来之不易的别具一格的美丽身体,就足够了。我们的删除是有目的的删除,是把我们精心设计的方案在手术后得以完美的体现,我们是和医生相互勾通以达到我们想要的效果,从哪里截除,截除后残肢的形状什么样,需不需要多截一段骨架以得到视觉上的柔美效果和触感上的柔软感受,在不用假肢的情况下跳动和拄拐走路时残肢末端随着身体的移动而残肢末端不受控制的自然的随意的颤动,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美感。然后在我们删除的部位精雕细琢,以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我们的小茜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说到这里大家都把目光移到了小茜那没有骨架支撑的右腿残端上面,在忽明忽暗的各色彩光的映照下,隐约可以看到小茜右残肢端部瘫在座位上随着车子轻微的晃着,就像果冻一样不停的颤动。
无意间在医院附近看到了这一景象又引起了辛琳的这一番阔谈。辛琳对于每一件事情都有她自己独到的见解,和她生活在一起,能得到很多你平时不知道和不懂的东西,她对每一事件的分析总是那么的透彻、无懈可击。这可能和她从事的职业不无关系。我又从内后视镜里看了辛琳一眼,她那鹅蛋形的小脸上显得如此平静。
“刚才那个少妇的截肢部位很高的,”王虹轻声对辛琳说道,“好像和你的部位是一样的。”
“嗯,你看她摔倒坐在地上的时候没有坐稳,整个身体倒向了左边,她的左臀部好像是瘪的”
“你是说她的屁股也遭了殃?”
“对,起码是半骨盆。”
“我的妈呀。”
“她的这种情况,坐都不会坐稳的。”
听了辛琳和王虹两人的对话,我对辛琳的观察力又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可怜的女人。”王虹接着说道。
“我们不是和她一样吗?大同小异罢了,让你这么一说,我们同样也是可怜的女人喽?”辛琳转变了语气,用调侃的口吻说道。
“哎呀,我的老同学,你不是刚刚演讲完你那高深的理论吗?我们和她不一样,她是不得已而为之,”王虹微笑着轻轻的点了一下辛琳那柔软红润的脸蛋,“而我们是在美化自己的身体,是在美容。你自己刚说完的,这么健忘?嗯?”
说着,两人咯咯的笑了起来,小茜和李莎也响起了铜铃般的笑声。两种不同质感的笑声一同进入我的耳鼓,微微震动着我的耳膜。
“妈,你和辛姨大学时是怎么商量进行你们的美丽计划的,能分享一下吗?”李莎故意干咳了一声,又用她那调皮的声音说道。
“妈和辛姨会给你们说的,因为你们的举动和我们23年前惊人的一致,以致于我们在学校第一眼见到你们的样子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们是妈妈的好女儿,好孩子,以后时间有的是,我们再慢慢道来。”
“妈,其实我早就怀疑你们的腿,是出事故而截肢的,”李莎的话匣子打开了,“小时我记得曾经问过妈妈,妈妈说是事故,我还问过辛姨,辛姨说的和妈妈一样,但我具体了解详细细节的时候,你们又不说,就把我打发到一边玩去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小孩子的好奇心更重,你们越是不说,我越是好奇,等我长大了,懂事了,有自己的思维了,就越发感到你的异常,总是回避我提问的这个问题,记得有一次,妈妈被我逼的没有办法,就给我说了出事故的经过,当时我还真的相信了,因为你是说和辛姨一起出的事故,你为了口径统一,就打电话给辛姨说孩子问她的时候就怎么怎么说,不巧呀我的妈妈,你打电话给辛姨的时候,恰巧被我在门外全部偷听到了,我这才恍然大悟,那一年我十五岁。”
“妈妈和辛姨是大学时的好同学、好朋友,你们在一起无话不说、无话不谈,我从小就在你们身边长大,妈妈和辛姨给我的印象一直是对自己的身体特别的欣赏,就像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自己,我从没有感觉到你们因为失去了一条腿而惆怅、烦恼、痛苦。相反,我隐隐感到你们就是截掉了一条腿而显得特别幸福,但这样的想法又违背常理,所以我的思维时常矛盾着。”李莎像一个演说家滔滔不绝,“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你们俩在讨论什么事情的时候,显得有点争执,我好奇的听了起来,只听到你们说应该把什么坐骨什么的截去掉,当时我不懂你们说得什么,我一点都不懂。我当时还以为妈妈买的排骨要熬汤喝。我当时就冲到妈妈和辛姨身边说,今天中午要喝排骨汤吗?你们俩突然见到我闯了进来,吓得大惊失色,你们的表情很不自然,随即就把我支开了;然而使我奇怪的是当天中午并没有排骨汤喝。到了后来,我长大了,懂事了,我才知道当年你们讨论的是什么话题,你们为什么成了独腿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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