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anglebeats 于 2019-7-31 00:27 编辑
233333,乐于挖坑,但总是填不满的楼主又来了,现代都市风感觉很是受设定的限制,想搞的时候再搞起,这篇卤煮在家摸鱼休假洋洋撒撒写了几万字,请放心食用,咕咕咕~
第一章 雪夜之殇
那日的雪,连绵不绝,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息,在地上覆了厚厚一层,铁衣肃穆,旌旗烈烈作响。 漫天风雪中,墨影的十万铁骑踏破了初阳的山河,经年累月的秀丽,敌不过这马蹄刀枪的摧残,天地间的一方净土,她的故国,三千里云梦之泽,被无情抹去。 “吕氏余孽,速来城门下见,每半炷香取一名王室首级,亥时全部斩杀。”墨影的名将——百里熙,手执长枪于烈马之上高声喊道,之后带着他的铁骑飞驰而去。 她躲在哥哥怀里,睁着惊恐的眸子,颤栗着注视着漫天的喊杀声与熊熊的烈火。 不过十二岁的她,却也明白,吕氏余孽指的是她和她的哥哥吕淞,王室首级指的是她的父皇和母后,以及初阳国所有的皇亲国戚,那些都是儿时见过的人。 百里熙这句话,是为了逼迫她与吕淞出现,他做到了。城门下,吕淞独自一人,铁骑把四周围成了墨色的牢笼,刀锋泛着寒光,阻挡着任何逃离的可能。 他踩着一地鲜血往上走,望着刀下狼狈不堪的父皇,脸色悲伤,却又瞬间鉴定,走过刀光剑影的通道。 “淞儿,你冷静持重,却为何在最后时刻违背朕的命令,落得不忠不孝之名?” “父皇,初阳不会灭,我若不出现,初阳才是真的灭了。” 她站在不远处的高楼,泪水模糊的双眼死盯着哥哥的背影。那背影年轻俊美,才十四岁,是最美好的年华里,却还来不及绽放出光芒璀璨,就陨落在这无名的雪夜里。 然后,她看到百里熙单手高举,再重重放下,锋锐的光在半空一闪而过,鲜血在风雪中飞溅着,染红了洁白的银装,三百七十八颗人头在她眼前轰然落地,这一刹那仿佛被时间定格,永远的刻在她的眸子上。 百姓跪了一地,悲怆之声直上云霄。 那个如猛虎般的身影再次举起手:“都说初阳人聪慧勇武,,在我墨影铁骑眼里,也不过尔尔。从今天起,九州大陆再无初阳。” “屠城!”仅仅两个字,却预示着地狱的到来。 他话音方落,初阳血流成河,雪被染成深红,凄厉的嘶喊与尖叫在她耳边萦绕,是那么的可怕。 她将小手塞进嘴里紧紧咬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泪水却止不住的流淌,她所在的高楼也被一点点砍到,但是她却不敢动,如果就这样,掉下去摔死,可能就没有那么多痛苦了。 她坠落着,闭上眼睛,等待最终时刻的来临,可是想象中的死亡却没有来临,她只感觉脊背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她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血腥味漫天,烈火已将熄灭,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但是她却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腿脚好像消失了,任她如何发出指令它也纹丝不动,脊背上的疼痛止于腰间,仿佛再往下不是自己的身体,自裤间传来污秽的浊气,混合着血腥的气味,异常难闻。 她无声得落泪,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传来,国破家亡,自己也落得这半死不活的样子,幼小的心灵已经蒙上了死灰。 她在雪地上漫无目的的爬着,稚嫩的手被瓦砾划出了细细的口子,拖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双腿,突然,一柄带血的断剑出现在视线中,已经心死的她仿佛发现了最完美的救赎。 一把握起断剑,闭上眼,剑刃已经在少女白皙的脖颈间划出浅浅的血痕。但是这一闭眼,那残酷的雪夜,无头的尸体,飞溅的鲜血,死不瞑目的双眼,悲戚的哭喊在她的脑海中闪现。 如果自己死了,从此以往,世间再无初阳。 但如果活着,初阳还有一丝血脉不会断绝。 是的,所有人为了救她,选择了死去,她要为所有的初阳人而活,为他们复仇,杀掉百里熙,灭掉墨影国,以告慰数万枉死的冤魂,那怕流尽最后一滴血,可想到自己双腿已残,拿什么去报这弥天的国仇家恨? 在死与生的边缘,年幼的她很彷徨,也很绝望,但是父皇也曾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是女子,但血仇太深,一生只此一事尔。 此刻,她终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饥饿与恐惧,在血气冲天的各个角落爬动着,拖着残躯寻找可以充饥的任何东西。午夜寂静时,仿佛有冤魂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她找到一处城中的破庙,祈求神灵的庇护,那损毁的神像,昭示着初阳国过去的辉煌,她却害怕得连哭声都不敢发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累又饿的她昏倒在昔日皇宫的大门处,脸上血与灰交织着覆盖ile秀丽的面容,双腿上布满了伤痕,却没有疼痛,她曾想挥剑砍断这无用的累赘,却害怕自己因失血而死去 对,她吕倾城不能死,只有所有的仇人倒下,才是终焉之时。 直到那双精致的银靴停在她快要模糊的视线前…… “如果你想报仇,那就跟我走吧。” 声音清亮,在当时的她听来如同神的呢喃。十二岁的小女孩死命抓紧他的靴角,只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救……我。” 至此,那血腥杀伐,冤魂漫天的一战在烽火中落下帷幕,成为史官书简上轻轻的一笔,——墨影徽宗六年,大将军百里熙率十万铁骑,踏碎初阳国山河,都城云梦血色漫天,无一人生还,吕氏皇族血脉断绝。 初阳这个名字就这样淹没在历史长河里,成为可以忘却的过去。 弹指一挥间,已是物是人非……
第二章 草原之上
这是吕倾城来到这茫茫草原的第七年头了,她坐在特制的轮椅里,前面是两头小马拉着。她喜欢落日时候的云霞,看着阳光为草原上的一切镀上金色,看云间有流光如金缕一样照耀,其中有龙虎,还有大群的骏马奔驰在天上,苍红色的云霞追赶着它们。 看着看着,她就无声的笑了起来,直到太阳落下去,草原上黯淡起来。 七年前,十二岁的她被游历九州的北辰国第十帝子夜沧澜所救,北辰国是草原的雄鹰,马背上的王朝,国力强盛,民风彪悍。 巫医秘术,萨满祈福,整整七天,才把她从死神的手中夺了回来,虽性命无忧,但却再也无法站立行走,不仅如此,她还无法控制人之三急,时常浸润裙子与婠裤,出行也只能坐着轮椅靠小马在前面拉着,草原上不可能出现像她这样的人——一个需要人日夜服侍地废人,尤其是一个女人,这里的女人都要学会骑射打猎,而不是躺在床上消耗本就不充足的粮食。 好在自己是帝子的女人,至少在这天罡城的人们都是这么认为的,时间将她出落得美艳动人,虽长年卧床,年芳十九的她身段却婀娜多姿,沟壑深邃,柳腰盈盈,一双修长笔直的大腿虽无生气但却肌肤胜雪,柔软嫩滑,那无力的模样异常惹人怜爱。 这是一种不同于朔北草原女子的美,有着南方小家碧玉的秀丽风华。人们以为神选的帝子只是想换换口味,而且一个残废的南方女子,连站都站不起来,还能骑马逃回万里的南方国度? 但只有吕倾城自己知道,帝子以前看自己的目光中还有柔和与温情,但自从西夏国主与北辰大君在逐鹿之原陈兵数十日又各自撤兵之后,帝子眼中的柔情被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湮没,哪怕她已经展露出倾国之色,帝子看她的目光也再没有改变过,对自己救回一个残疾的女子,他也许觉得自己不该浪费再精力了吧。 时间退回,那个难忘的七天七夜,夜沧澜看到了一个小女孩无尽的求生信念,年少的他被震撼了,他不知道是何种的信念让一个孩童如此执着,于是夜沧澜决定留下她。 女孩醒来的第一天,他坐在床沿,那一双空洞的眼眸渐渐出现了焦距。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说可以让我报仇,如若不嫌弃,我这条贱命就是你的了,苍天在上,厚土在下,以此为誓”女孩的声音很沙哑,也很决绝。 “我是这北辰国地位显赫的第十帝子夜沧澜,北辰大君最小的儿子,在草原上,祖宗的规矩是幼子守业,将来这十万里草原之地都将是我的山河,你……一个病榻残废之人,能给我什么?”男子的声音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意味。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我还是完璧之身,哪怕是现在去死,我也毫不犹豫”吕倾城的声音很平静,仿佛诉说的事与她无关。 “现在死了,那你的国仇家恨怎么办?血债累累,罄竹难书,所以你不能死,哪怕拖着这幅身躯爬过去咬,也要咬下敌人的一块肉来,你明白了嘛?北辰夜氏,夜晨星。” “夜晨星?”女子的声音很疑惑。 “对,夜晨星,我不关心你以前叫什么,也不想知道,那亡了的初阳,血脉已经断绝,既是故国,就忘却吧 ,草原就是你的家,你就是夜晨星,北辰国第十帝子夜沧澜的侧阏氏,草原女子都随夫姓。父君不在乎我们这些儿子有多少女人,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所以你不必在意,名分而已,至少能让你在这草原上立足。“ ”谢过帝子殿下,妾身有一问,什么是侧阏氏?“ ”按照你们南人的说法是侧室,也就是小老婆,再直接一点就是我的女人,知道了吗? ”知道了,倾……晨星是殿下的女人“ “殿下,妾身有一个疑问”经历过灭国之难的小女孩已经有不同于年龄的成熟心智。 “你问吧” “妾身,感觉不到自己的下身,是医术所致,还是……”吕倾城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希望自己能够被治愈。 ”嗯,不是,你背骨断裂受损,大概从你的腰间往下都没有知觉了,巫医说了没有治愈的可能,以后也别想下地行走了,安心在床上度过余生吧“ 夜沧澜的声音很有磁性,但女子觉得周围在天旋地转,她真的成了一个再也无法站立的残废。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突然传出女人无声的抽泣声…… ”这样就哭了?现实已经如此,泪水又有何用?还谈什么复仇,你……“突然,他看见被褥下,是一个幼小又瘦弱的身躯, 夜沧澜怔住了,这个女子,不,女孩,今年才十二岁……十二岁的他在干嘛?可能还在父君和母妃的怀抱里享受童年的快乐,但是她却面对着国破家亡,自己也只剩下半条残命。 他的心猛然的抽动了一下,拉起那嫩白却布满伤痕的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让自己的声线尽量的柔和”不管以前如何,以后在这天罡城无人敢欺你。这是我夜沧澜的承诺,以莲心天女之名。“ 吕倾城仔细端详着这身份尊贵的少年,草原给了他小麦的肤色,轮廓刀削斧刻,一股稚嫩的阳刚之气包裹着自己,让她的心跳有些加速,呼吸都有些紊乱了。 夜沧澜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摆动着,定睛一看,却是女孩一条腿抽动着。 “殿下,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不是,再也不能走路了?这是?” “不要惊慌,巫医说了这是肢体麻痹后无意识的痉挛,按压几处穴位就好了,我大概还记得是那几个地方” 吕倾城只看到自己的腿被拿起,他的手覆了上来,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感觉,仿佛他的手抚摸的是别人的身体,一股悲伤充斥着她千疮百孔的心灵,但她极力忍住泪水。 不一会儿,颤抖停止,夜沧澜轻轻抚摸着那蜷缩的贝趾,只觉得异常的柔软可爱,南方女子的肌与骨真的如同水做的那般柔滑。 “殿下……殿下……” “嗯?怎么了?” “腿已经不抖了,殿下可以放下了,妾身不敢享受如此尊贵的待遇,怕脏了殿下的手” “无妨,我觉得挺舒服的,如同棉花那般舒适”夜沧澜的声音中带着愉悦。 “那殿下,现在就想要了妾身嘛?妾身这样的身体,怕是无法好好服侍殿下入寝。”吕倾城作为宗室之女,刚懂事的时候就被教导作为公主的责任,和亲是她们的使命与归宿,这就是帝王家,权力可以牺牲一切,虽然脸色绯红,但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可能是想进一步占有自己。 夜沧澜触电般的放下把玩着的精致玉足,它无力得挂在床沿,晃动着,男子拼命的咳嗽了几声”我只是觉得,捏着很舒服而已,就情不自禁“ ”殿下多虑了,妾身惶恐,我已是殿下的侧阏氏,身体迟早殿下的,只望殿下不嫌弃这残缺之身,烦请殿下把这废腿塞回被褥,妾身实在做不到。”吕倾城不讨厌这个帝子,但心中也没有多少男女之爱,更多的是为了报答这救命的恩情罢了,除却这性命,她已是一无所有。 夜沧澜微红着脸,把自己把玩过的小脚放入被子,轻轻压了压被角“那你好生歇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吕倾城看着自己毫无生气的双腿,怔怔出神,未来的路在何方?不过,就算有路,自己这双残腿也无法踏上,她自嘲的笑了笑,捂住了脸颊,泪水肆意流淌,压抑着哭声,草原的风呼啸着,时而传来阵阵牛羊的叫声,苍鹰的啼鸣……
第三章 墨影之路 墨影徽宗十三年…… 北辰国,天罡城郊外,一个英武的男子,身披雪白的狐裘,着墨色铠甲,腰胯斩马刀,他的眼神如苍鹰般锐利,披风烈烈作响。 他的身后,一个单薄的倩影,也是一身雪白的狐裘,衬托那绝美的脸颊愈发白皙,那眼神中光芒闪烁,仿佛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让人迷醉。美中不足的是那被吹起的裙摆下瘦弱苍白的双腿。 “星儿,你准备好了嘛?”熟悉这位男子的人都知道,他们北辰最小的帝子骁勇善战,铁血无情,但却对这个女子,有些罕见的柔和。 “妾身时刻准备着,殿下是知道的,妾身期待的太久太久了” “你是我北辰百年来第一个修成‘玉阙天功’的女子,那么多优秀血统的天女后人都失败了,尸骨无存,却让你一个外族女子修炼成功。那些老家伙当真是无话可说,双腿残废又如何?还不是一样必须继承天女之位,痛快痛快。”夜沧澜的声音里带着快意。 “但是,这功法虽有窥天之能,惊鬼神之用,还是慎重动用的好,毕竟你的身子过于不便。”夜沧澜没有回身,平静了下来。 “也许是上苍感于妾身悲苦的命运,给了一点补偿吧。殿下放心,妾身只会在万不得已的时候用于自保,表面上还是双腿残废的弱女子,还有,妾身会助殿下找到‘源初之血’能为所用,就控制住;不为所用,就毁了它。“女子的声音中没有悲喜,但她的眼底却有疑惑一闪而过。 “切记,‘源初之血’代表着魔鬼的诅咒,是草原的梦魇,我北辰国初代莲心天女用你习得的功法与其同归于尽,你无法战胜它的,交给我北辰虎豹骑。”男人的声音带着傲然,仿佛这世间一切没有虎豹骑无法摧毁的事物。 ”此去墨影,以天女身份,入朝堂担任占星神官,取得墨影皇帝徽宗的信任,获得有用的情报,我用极北之地冰蚕丝织了这一副长袜,记得时常穿上,你现在虽已可用内力控制内腑,但这个可以大大降低那污秽之气,免失庄重仪态,同时还能保持你腿部肌肤的活力。“夜沧澜转过身来,取出一物。 吕倾城有些许的感动,她小心的拿过柔软冰凉的天蚕长袜,轻薄如蝉翼,带着点点蓝晶色的光辉,就准备穿上,熟练的拉起自己的大腿……但是一只大手却将她的腿轻轻放下。 “到城内宫中,我来给你穿上吧,这里太冷,脱鞋袜不太方便” “殿下不必如此,妾身自己能行的……如若不然,阿玉也是很熟悉了”吕倾城还待说些什么,却感觉自己的轮椅被有力的推动着往城中的方向行去。她松开抓着轮毂的手,安心得交叠在膝上…… 辰宇宫,夜沧澜府邸。 他熟练的把怀中的女子放到软榻上,又在她腰下放一物支撑。轻柔褪下女子的鞋袜。 露出微微蜷缩的脚趾,放在掌中揉搓了一下,让冰凉的双足有些许热度,然后把长袜一点点的套到这不听话的双腿上,看着它们随着自己的手不断地扭动着,竟有些别样的可爱。 当略显冰蓝色的天蚕丝覆盖长腿时,那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是那样的晶莹剔透,美不胜收,竟比普通的女子大腿更加好看,那一抹淡淡的无力感真是他见尤怜。 看着看着竟有些挪不开目光,但战场的杀伐练就的意志让他很快的清醒过来,他仔细得为她穿上鞋袜。 女子只是看着一卷书,她不知道帝子对她的腿脚做什么,其实做什么都可以,她感觉不到,所以无所谓,但那一抹绯红却是出卖了看似淡然的心境。 夜沧澜坐在软榻的另一边,唤来仆人上一壶酒,斟满两杯“这一趟墨影之行,不知何时才是归期,也不知是否还有归期,我希望你大仇得报,也希望你平安归来,一旦你得手,立马飞鹰传书,我北辰的大军助你灭掉墨影之贼。”夜沧澜的豪迈的说。 “殿下不必多虑,妾身自会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窃国自然不是一蹴而就,需徐徐图之”她闭眼,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 思绪却回到了故国的远方,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残酷的的画面还时不时在她脑海里掠过,还有哥哥殒命后的凄绝厉喊:“倾城,你一定要活下去!” 他要她活下去。 她总是想——人死了,还会发出声音吗? 他的头颅已经飞出去,却还能发出这样凄绝的警告,是否因为太过可怕,多年过去,一直闪现在她脑海,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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