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短篇集 《野狗记》（全文完结）

bugzerg

开始第三段，下一章轮椅儿麻就出来啦~

t3m19870312

bugzerg 发表于 2019-7-14 16:43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再来一个！

太感谢大神了！
别忘记丝袜～

12345n

特别好看... 楼主厉害了!

慕残儿麻

感谢楼主！继续儿麻不用双拐被人扶着走路的。走路特别艰难的那种。

kingking

哇，太好看了，继续继续，千万不要坑了。同样，“儿麻不用双拐被人扶着走路的。走路特别艰难的那种。”，试试，但最好是白丝袜。

bugzerg

你们如此钟爱丝袜啊……话说你们觉得丝袜配什么鞋最好？

亚丁湾

bugzerg 发表于 2019-7-16 10:54
你们如此钟爱丝袜啊……话说你们觉得丝袜配什么鞋最好？

松糕鞋，公主鞋

t3m19870312

bugzerg 发表于 2019-7-16 10:54
你们如此钟爱丝袜啊……话说你们觉得丝袜配什么鞋最好？

不穿最好

亚丁湾

这是要坑吗？

bugzerg

一步之遥·2


夜色渐浓。城市里的灯火好像比一年前更亮，也更迷乱了。告别了刚进城时坐公车的迷茫，也放下了离开医院时坐三轮车的惆怅，如今整个城市变成了我脑子里的地图，左传、右转、加速、抢个黄灯，每一米路都是计价器上的一个数字，都是乘客下车前要付给我的一张钱。
看着车窗外喧闹的人群，我常常觉得，自己这一年多来似乎越来越麻木了，尽管一直有跟网吧酒馆的朋友们玩在一起，但我似乎还是变得跟肖茜有点像，越来越有一种抽离感，仿佛城市如何，世界如何，跟我无关。

然而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也知道，这不是野狗的作风。我不是狼，终究还是狗，就算是最底层，也还是要活在这喧闹繁华之中。

时间快到11点，我打了个哈欠，准备再点一根烟，却发现烟盒空了。我拐进巷子，远远看到一家杂货店，便赶紧开过去，买了两包5块钱的将军烟。论口感味道，我还是喜欢10块钱的一支笔，烟味淡香，但这将军的优点在于便宜，同时略微呛人的为最适合夜车提神。点上一根将军，我重新发动了汽车，刚开出几米，却突然看到反光镜里有些古怪的一幕。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个坐着轮椅的女孩，远远看过去似乎还挺好看。夜色已深，但她却只身一人，在坑洼不平的石砖路上拼命地摇着轮椅，我定睛一看，他后面正跟着三个嬉皮笑脸的小青年，似乎指指点点地说着什么。

来者不善，这茬子可不好惹。我赶紧发动车子，往前开去，三十六计，走为上！
如果这样的话，那后面可就精彩不起来了……我心里这么想着，突然有了兴致。我把车子绕出巷子，停在了路边一片乱停的车中间，从驾驶座旁边掏出匕首放进衣兜，快速下了车。

开出租这行并不轻松，也不安全。前一阵经常听说有出租车司机被暴力抢劫，经营一天的出租车上常有大量现金，出租车的服务性质又是要前往乘客指定的地方，这过程中想下手实在是很容易又方便，于是，城市里的的哥们不得不想办法防身自卫。最早的时候，我随身带着一把弹簧刀，后来网吧里经常一起玩的一个同行送了我这把匕首，他爸爸是村里的铁匠，听说城里开车不安全，就自己打了几把匕首送来，都开了两边刃，看上去就比弹簧刀、菜刀那些威猛不少，实际作战能力应该也是很强，只是不太确定携带这东西是不是违法就是了……

下车之后，我快速往刚才的地方跑去。看样子恐怕免不了打一架，这种时候不能把车暴露，被查车号那就麻烦了。

跑回刚才的巷子时，那三个小流氓样子的人已经就缠上了那轮椅女孩，三人团团围住了女孩，让我惊讶的是，轮椅上的女孩看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用一种勇敢地眼神瞪着那群青年。女孩上去很年轻，大概跟我差不多大，过肩长发染成棕色，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眉清目秀，颇具气质，眉宇间有一种肖茜、宁宁她们都没有的东西，那种东西……
倒是跟赵老师有几分相像……

“你们走开！要不然我报警了！”女孩大声喊道。
“报警？别闹了妹妹，警察叔叔们很忙的。”小流氓一边说着一遍伸手去摸了摸女孩的脸，女孩猛地挥动手臂，一把打开了小流氓的手，“哎哟，我的天，小娘们力气有点大啊！”
“滚开！”女孩继续大声喊道。
“你手劲是真不小啊，咱比比？”
一个小流氓使了个颜色，另外两个从两边上去一人一只手抓住了女孩的胳膊，女孩奋力挣扎，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对方还都是青年男子。
“手劲虽然大，但我看你这腿上功夫……好像是不太行啊？~”为首的小流氓低头摸了一下女孩的大腿，女孩奋力挣扎，奈何双手被束缚，轮椅上的双腿虽然微微颤抖，却连抬都没抬起来一下，任她大喊着在轮椅上拼命扭动腰肢，双腿也只是扭来扭去，双脚更是因为距离晃动崴向一侧，让平底帆布鞋的外侧着了地。“哎呀，你这腿，怎么这么细啊……”

周围的街上并非完全没人，但大家都赶紧走开，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前。这也是正常的，最近治安混乱，谁都不会想惹事，甚至连看戏的人都没有。
这戏虽然好看，但再看下去可能就麻烦了。

野狗没什么规矩，也没什么路数，就是咬，就是狠！
我看准那个为首的小流氓，突然加速冲了上去，抡起拳头朝着他的后头猛砸过去，小流氓沉迷于看轮椅女孩，根本没注意到后面的情况，他的同伙看到不对却也来不及反映了，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她的头上，一圈就把他打倒在地。
“他妈的你干什么……”另一个同伙大吼一声，我一刻不停，一个健步上去飞起一脚，对方下意识地抬手挡脸，我则全力一脚，猛踢他两腿之间的致命要害。
“啊！！！！——”残脚划破夜空，周围的人更快速地逃离了这里，第二个流氓捂着裆，倒在地上连连打滚惨叫。

就剩下一个了，那人见两个同搬到在地上，一个浑身无力爬不起来，一个捂着蛋疯狂打滚，他自己也慌了。此时他已经远离了轮椅女孩，颤抖着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
“你……你找死是不是？……”那人颤抖着挥舞着弹簧刀，额头的汗都渗出来了。
“一帮废物，就这样还敢出来混啊？”我嘴角一抽，伸手掏出匕首，一把拔了出来。

头顶上，正是一盏青冷的路灯，灯光下的匕首反射着寒光，我把刀对准了他，猛地一个健步向前，朝他就是一挥，他大叫一声，猛地往后一跳，被树干绊了一跤跌倒在地，刀也掉在了地上，他顾不得捡，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两个同伴，掉头就跑。
“操……”一开始被我打到的小流氓捂着头骂了一句，准备爬起来，我朝着他独自猛地一脚，他闷叫了一声，又躺回了地上。

“走。”此地不宜久留，我低头轻声说，转过轮椅，推起女孩就走，过程中我还回头看了看，那两个人还躺在地上打滚，至于逃走的那个已经不见了。

虽然暂时安全，但我也不敢懈怠，如果只是小流氓还好，要是真有组织，那就不好处理了，得赶紧走。我推着女孩跑到出租车旁，赶紧拉开了车门。

“这地方不安全，我赶紧送你回去。”
说完，我等了片刻，一直沉默着的女孩看了眼车门，犹豫了片刻，我对她点了点头，弯腰一把抱起了她。
“啊……哦……”女孩轻呼了一生，脸一下子红了。
天啊……这是什么情节……也太夸张了吧？……我心里想着，把她放进了车里的副驾驶座上，然后回身去折叠轮椅，放进后座，期间女孩自己调整了双腿，系上了安全带。
她的双腿真的很细，跟肖茜的差不多，而且似乎是一点力气也没有，恐怕是站不起来。刚才抱的时候，感觉她屁股也小小的，有可能也是萎缩，不过至少看她坐着似乎没什么问题。

放好了轮椅，我赶紧回去开车，快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你家住哪？我赶紧送你回去。”我说道。
“嗯，”她点了点头，快速告诉了我地址，那里其实离得不算很远，“谢谢你……”
“没事，不过你一个女孩子，晚上还是不要单独出门比较好，尤其……”我第一时间本来想说，尤其是你腿脚不好……但跟残疾人相处久了，我知道这个其实是她们最忌讳的，“尤其是那种地方，现在治安很差的，连出租车司机都得带刀工作，你们呀，还是早点回家。”
“嗯，知道啦，我刚才跟朋友吃饭，不想麻烦别人，准备自己打车来着，没想到出了饭馆还没走多远就碰上那群人……”女孩小声说道，“唉……想想还挺后怕的，多亏有你啊……嗯……林师傅？不对……这个不是你吧？”
女孩照着出租车上从业证上的照片和名字念道，但那张四十多岁大叔的脸显然不是我的。
“不是，那是车主的，我给他开夜班。”我说道。
“哦，这样啊，那师傅您……唉，总觉得师傅这个词跟你不太搭诶，你多大啊？”女孩笑着问我，仿佛刚才的惊魂一刻根本没存在过。
这女孩……也真是奇怪啊……
“我22。”我回答，实际上是马上20，不过身份证上是21，而且确实马上22岁了。
“哎呀，那我们同岁！”女孩笑了，“你叫什么啊？”
“张阳，不过，大家都叫我野狗子。”我说道。
“哈？野狗子？怎么这么叫啊？你也是那种不良少年？不过逞强耍帅……也不能叫野狗子吧？不帅啊……”女孩侧着头说道。
“噗……”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什么逞强耍帅，我家是农村的，小时候村里人就都这么叫，早就习惯了，你现在叫我张阳我可能都反应不过来是叫我。”我如实说道，“你啊，跟人说话也得小心点，万一我真是流氓，你这么说我可能就下手了。”

“你要真是流氓，怎么样你都下手了，待会开到奇怪的地方下手，我也没办法啊~”女孩摊摊手，面色确是十分轻松，“不过我确定你不是。”
“为什么？”我眉头一皱，问道。
“眼神。你的眼神里根本没有那种恶念，就算没有刚才那段英雄……我是说见义勇为！我也能确定你不是坏人。”她说了一半连忙改口，却没有一点紧张，言语间透露着轻快与自信，她真的跟赵老师有些像，个性甚至比当时的赵老师更加明快，“我看人可是很准的。”

“唉，行吧，”我耸耸肩，想起了当初那对被我推下斜坡的姐妹，时过境迁，我也慢慢接受了那些过往，只能嗟叹一声世事无常，身不由己，“那你觉得那几个小流氓怎么样？”
“没用的地痞而已，什么本事都没有。”她十分不屑地说道。
“哈哈，你说的的确不错，还好是这样呢。”我说完偷偷瞥了一眼她的腿，发现她竟然在盯着我的脸，一时间，我们俩赶紧都缩回了视线。
嗯？……她……也在害羞？……

“你叫什么名字啊？”沉默了半晌，我开口问。
“程澄，姓工程的程，名澄澈的澄。”她回答。
“程澄……真是有意思的名字。”
“是吧，你那个野狗子真是太没意思了……还不如……叫流浪小狗~”
“哈？……啥玩意……”我眉头一皱，虽然本质上这两者是一样的，但后者听上去……就很奇怪。
“就比野狗子好听可爱很多啊，以后就叫你流浪小狗~流浪小狗师傅~狗师傅~哈哈~”
她竟然自顾自地笑了起来，我有些无语，但不自觉地，也跟着笑了。

这个女孩跟我见过的所有残疾人都不一样，跟她沟通，并不会感到压抑、无奈，相反，她身上有种轻快的感觉，她阳光自信又温暖，甚至还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人……有些着迷……
我装作换道看旁边，又看了一眼她的脸，她竟然又在盯着我看。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有赶紧别过了脸。
天啊，她在干什么……干嘛总是看我？……
而且……近距离看了几眼，她……其实还挺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