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改革开放】选择（2021-4-13，第三部分 浪迹莞城 ...

mikerhans

催更啦，八零后的耐看

hzsyjohn

肺大粤语用心啦，个人不是很好截瘫，不过您的文章质量杠杠滴

肺炎

hzsyjohn 发表于 2019-5-28 00:21
肺大粤语用心啦，个人不是很好截瘫，不过您的文章质量杠杠滴

我的母语是粤语

肺炎

第四章  电梯坏了

    蒋芸就这样波澜不惊的在学校附近的谢阿姨家安顿了下来。经过半个月的接触，蒋芸也了解到了他们家的一些情况。这一家子全都是处于广州市底层的小市民。谢阿姨叫谢仁芳，爱人在十年前由于车祸去世了，寡居的她并未再婚，而是凭着一千元左右的工资含辛茹苦的把一对儿女周文龙和周文凤拉扯大，颇为不容易。两个儿女也因为弟弟周文龙今年不过二十岁，却已经是有五年工龄的“老工人”了；收入也只有八九百元一个月。而姐姐周文凤比他大两岁，初中毕业后还能再一家国营单位当售货员，却在下岗大潮中不幸被调整失业，现在跟着一个邻居姐姐在附近的陆居路夜市卖地摊货，一个月光景好的时候，能挣到一千五六，不好的时候，也就几百块钱。虽说穷苦，这一家子却是心地善良之辈。周文凤煲汤煲糖水之时，会给蒋芸留一碗；而周文龙就替腿脚不便蒋芸跑腿买了一些桌子、凳子之类的家具。
    蒋芸那边的计算机教学也很轻松，上午八点半开课，十一点半下课，第一个月讲授的是啥原理啊，DOS系统、windows、office啊之类的基础知识，上机操作也不少，下午和晚上则是另外的课程，果干厂并没有给蒋芸报。不过蒋芸也打听到了，下午两点半到五点半有一个学习班是英语，在二楼，适合她这种初中毕业水平的人去学，一个半月开一次班，也不算太贵，两千二的学费，咬咬牙，还算有钱的蒋芸也把一个月的收入交给了学校，报上了英语班。
    因此，蒋芸每天的作息时间是这样的。七点钟起床，如厕穿衣穿裤子穿鞋刷牙洗脸，七点四十五出门，到巷口吃早饭，八点二十到达学校上课。十一点半下课，又到巷口吃饭，十二点十五分回到家午睡，一点四十五起床，照例如厕穿衣穿裤子穿鞋上英语，五点半下课，吃饭，回来扶着墙锻炼半个小时，要么窝在沙发里或者坐在写字台前看书，要么就与周文龙互相教学普通话和粤语。十点再锻炼个半个小时，然后洗澡，十一点睡觉。
    这天五点半下课后，身体灵便的学生们早就迫不及待收拾好东西鱼贯而出，闹哄哄地很快消失了。蒋芸却慢悠悠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还顺便把教室的电灯给一一关上，最后把门锁上，一会把钥匙交给大门的哑门卫就可以了。
    她划着轮椅，慢慢地来到了电梯间，却发现一个黄色牌子，大书着几个字：“电梯维修暂停使用”，而在牌子上方电梯显示楼层的液晶板上，明显就是没电了。 “有人吗？”蒋芸叫道，空空的楼道里连个回音都没有。英语班本是最后一个下课的班级，现在整个大楼空荡荡的，只剩下了坐在轮椅上的蒋芸。
   看来维修工也不在了。  “糟了！”蒋芸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这栋楼的电梯和楼梯不在一起，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电梯停用，而且，所有人都会认为蒋芸自己能通过电梯下楼。离电梯不到二十米远处的楼梯也就二十级，正常人也就十秒钟就能走完，可是这对于蒋芸来说，却是一道天堑。“这下完了。”蒋芸想哭的心都有了。
    走下去肯定不行，虽说她扶着墙走个一百几十步不成问题，可是那毕竟是平地，她那对瘫腿还有支架的支撑。现在不仅没有支架，而且还不是平地。再说了，哪怕能走下去，轮椅怎么运下来？她总不能再走回家吧。等着本来不算是一个坏主意，可是今天是周末，到天亮都等不到一个人是大概率事件。大叫呢，门卫是个不会说话也听不见的聋哑人，叫给谁听？屋漏偏遭连夜雨，此时天边一个惊雷，蒋芸看见如墨斗般的乌云在天边浓聚着，暴雨随时袭来。
    “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蒋芸无奈地摇了摇头，“爬我也要爬下楼。”她来到楼梯面前，把自己双腿从脚踏板上拉起，放在地面上，然后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撑着轮椅，一用力把自己整个人带离的轮椅，慢慢放松手上的力气，让自己坐在地上。然后她开始拆卸轮椅的两个轮子，坐垫，一弯腰，把垫子和双轮放在身下三级台阶上斜靠着放稳，随后是轮椅框架。最后，是挪动自己，先把双腿斜挂在身下的三级台阶上，一手抓着楼梯的栏杆，一手撑着楼梯的台阶，一屁股一级，艰难地挪动着。挪了三级，再周而复始的放垫子、轮子、轮椅框架和自己。蒋芸就这么咬着牙，快速而艰难地往下挪动着，脑海里庆幸这最近坚持复建锻炼，不然这几十级台阶真的就难死人了。只是在脏兮兮的楼道里蹭来蹭去的，蒋芸漂亮的短裙上很快就起了一道道、一片片的污渍。
    在挪了十来级以后，蒋芸觉得有些疲乏，就坐在台阶上暗自神伤望着自己一双废腿。那双废腿比起受伤前，缩小了一整圈，套着一双有些松松垮垮的运动鞋，不自然的交叉在自己身下，那种细细的柔弱不堪显得是那么的不自然。她微笑着摇了摇头，把交叠的双腿尽可能摆放自然。这双腿是那么的修长白皙，而营养跟上了的自己，胸部大了两个罩杯，不到十七岁的她看起来比其他女生早熟，青春气息是怎么拦也拦不住了。她突然就想起了张建河，想起了床笫上那些羞羞的往事，蓦然回首已是一年。“我还能感受到那种飞上天的感觉么？”蒋芸想到这里，晕红了双颊的她心中生出无尽的无奈。
    一声惊雷把蒋芸从回忆中拉回现实中，“继续挪吧，雨快要来了。”蒋芸一时慌张，赶紧开始继续搬着垫子、轮子和框架。但是，在搬动轮子的时候，手一滑，一个轮子就脱手而出，顺在楼梯歪歪斜斜往下溜了几级，磕到了铁栏杆上，咣当倒下，然后叮叮当当地一直滑落到了一楼。
    “小芸，小芸，你怎么了。”楼外面突然周文龙跑了过来，一把捡起轮子，接着往上望，正好和蒋芸对视。他的普通话经过蒋芸调教了几天，总算好了点。
    “我没事，只是搬轮椅时，轮子不小心掉下楼了。”蒋芸看见救星到来，笑颜如花。
    “怎么不坐电梯？”
    “电梯坏了啊。”蒋芸答完，周文龙已经把她身边那轮椅框架、轮子和垫子一把搂在了手上，往下搬着。蒋芸见状，也准备再次挪动屁股往下移。
    “小芸你别动。”周文龙见状，马上阻止了蒋芸，“等一阵我背你下楼。”
    蒋芸笑完了腰：“什么等一阵啊，那是粤语说法，应该说等一会。”
    周文龙已经把轮椅搬下了楼，把轮子垫子组装好，又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蒋芸面前，背对着她蹲了下来。
    蒋芸有些迟疑，毕竟这可是第一次周文龙背自己，瘫痪以后，背过自己的人，除了爸爸就是哥哥了，还真没有其他人背过她。不过转念一想到自己这副身体状况，蒋芸还是愉快地接受了这份情义。她伸出双手，一把搭在周文龙的肩膀上，周文龙顺势一把搂过蒋芸的双腿，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蒋芸背起。蒋芸闻到了周文龙身上一股淡淡的汗味，心中泛起了一阵涟漪，有了些莫名的感动。周文龙背着蒋芸，很轻松地下了最后那七八级台阶，来到轮椅面前，周文龙背对着轮椅微微地蹲下了身子，将蒋芸放做好在轮椅上，而做好后的蒋芸，将自己再次歪歪扭扭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摆放好在脚踏板上，嘴里感激地说道：“谢谢龙哥。”
    周文龙却有些不自然，一直以后背对着蒋芸，嘴里不清不楚地说道：“我们走……吧……呃……要下雨……了。”
    这一切让蒋芸觉得有点奇怪，手上一用力，轮椅稍就与周文龙平行了。她连忙转头望着周文龙，只见周文龙的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裤档还隐隐约约支起了小帐篷。看见蒋芸与自己平行，周文龙大惊失色，又将身子转过一边，背对着蒋芸。
    是自己的大胸直接压着周文龙的后背？还是自己那短裙下光滑的细腿让周文龙有了生理反应？蒋芸一阵羞涩，自己的脸也红了，推轮椅的手也慢了。

tongkuderen

支持更新，还想在看。

无敌小超人

是男女主嘛？会在一起嘛？

normalren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

肺炎

第五章  有钱公子

    交还钥匙的时候，豆大的雨点已经滴了几大滴在蒋芸身上。蒋芸远眺天边，猝不及防之间闪过几道长长的闪电，显得芳村那一片矮小的房屋是那么的渺小，随后而来那几声闷雷仿若庞大怪物的声声怒吼，似乎很快就会把渺小的世界完全吞噬。
    “我们慨（快）点走。”周文龙急促地说道，“要飒大以（下大雨）了！”他没等蒋芸答应，已是一把飞快地推起轮椅，朝家飞奔而去。只是雨势来得比周文龙要快的多，没冲几步，风声夹杂着雨势已是把蒋芸浇了个半湿。
    “回学校吧，雨太大了。”蒋芸用手无助地挡在自己头上，颤声说道。周文龙倒转轮椅，折回了学校，到门卫的小屋里暂避。哑巴门卫和谢仁芳是同事，所以对周文龙也挺客气的，打手势招呼他们进来门卫小屋暂避暴雨。
    门外的大雨像完全打开的大水龙头一样从天上倾泻而下，飞速地击打在石板路上、铁皮屋顶上、香蕉叶上，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巨大声响。一股股水流、水柱从四面八方迅速聚集在校门前的石板路上，像一条浑身透明的玉龙，不甚坠落凡间怒号着，不甘心地注入了道路低洼处。
    天色渐暗，小屋没开灯，因此显得有些昏暗。蒋芸有些狼狈的坐在门前，裙子湿了八分，有些紧密地贴在了她的身上，勾勒出少女曼妙的曲线；尤其在裙摆上方湿得更厉害，显得包着的双腿细弱得不成样，此时因为有些受凉的关系，也开始有些不太老实的微微痉挛着，蒋芸有些狼狈地哈着气，哆嗦着安抚了好一会，腿才停止了痉挛。周文龙见状，马上脱下自己湿透的衣服，有些尴尬地递给了蒋芸。
    蒋芸皱了皱眉头，对于保暖来说，再加一件湿透的衣服根本就于事无补。饶是如此，她还是接过了衣服，并把衣服披在了身上。而周文龙赤裸着上身，露出了一身壮实了腱子肉，胸前那一小撮有些返祖的黑色胸毛，散发着无尽的荷尔蒙。还是善解人意的哑巴门卫一把拉着周文龙，咿咿呀呀的，拿出了一件长袖工作服，递给了蒋芸。
    “唔该晒，池叔。（多谢池叔。）”周文龙拍了拍哑巴门卫的肩膀。哑巴门卫池叔笑嘻嘻地望着周文龙和蒋芸不住的点头。
    校门外突然开来一辆奥迪，还稳稳地停了在校门前，奥迪司机还很有礼貌地轻轻鸣了几下喇叭。哑巴门卫虽说听不见，但是眼神却很好，撑起一把雨伞就来到车前。
    驾驶室的车窗摇下了一半，露出了一个男生的脸蛋，朝着教学楼指了指，哑巴门卫也咿咿呀呀地跟他比划着。男生蒋芸认识，是计算机班的同学姚浩天，小伙子是有钱人家的公子，长得也算帅气，只是南方男孩普遍较矮，他只有不到一米六五。姚浩天上计算机课时坐在蒋芸后面，课余时间有事没事地找蒋芸聊天。今天早上课间的时候他就说今天是周末，要约人晚上出去吃饭唱歌，集合时间地点就在晚上六点半学校门前。当然蒋芸也受邀约了，只不过借口说晚上要复习英语不想去。其实，蒋芸有点社交恐惧，怕别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这样一个只能靠轮椅出行的少女，那些眼光就想一只只锥心的利剑，把蒋芸插了千疮百孔。后来姚浩天也约了他的死党陈新宇，两位女生章慧慧和孟安丽，总算遂了他吃喝玩乐的愿。
   哑巴门卫似乎没打算让姚浩天把车开进学校来，姚浩天只得把车停在了校门外，百无聊赖地等待着。 “那么大的雨，谁还会来啊。”蒋芸撇了撇嘴，望了望那辆奥迪。
    奥迪里的姚浩天突然把目光望向了门卫的小屋，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叫道：“蒋芸。”虽说小屋光线有点暗淡，可是蒋芸下身那辆轮椅还是把蒋芸出卖了。
    “等人么？”蒋芸明知故问道。
    可能觉得在车里呆着无聊，姚浩天一阵摸索，从车里拿出一把伞，一个公文包，拉开车门，也到了小屋这里来了。
    “怎么，被雨困住了？”姚浩天没话找话地问道。
    “嗯，”蒋芸不紧不慢，“下午英语课上完后就下雨了。”她下意识地往暗处躲，下意识地遮掩自己刚才下楼梯的那一身脏兮兮的衣服。
    “铃铃铃……”这时姚浩天公文包里的大哥大响了，他手忙脚乱地取出电话：“喂……阿陈啊……点啊（怎么）……落大雨……唔（不）想出来……乜嘢话（什么？）……小慧、安丽都唔来啦……唔系挂（不是吧）……正扑街你（你个混蛋）……去死啦……”姚浩天一脸的沮丧，落寞的把电话挂上，叹了口气，看来这个电话，他上午约的死党陈新宇以及两个女同学章慧慧、孟安丽都不出来了。风传姚浩天追求章慧慧，看来这是真的。
    “死得咯。”姚浩天心有不甘，自言自语用粤语抱怨了一句，忽然又不经意地换成广式普通话问蒋芸道，“不如，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还是不了。”蒋芸报以礼节性的微笑，“我晚上还要复习英语呢。”
    “英语什么时候都可以复习啊。”姚浩天嬉皮笑脸说道，“反正那么大雨，你也得去吃饭对不对？”
    “呃……”蒋芸拽了拽脏兮兮的裙角，“我……还是不去了……”
    傻乎乎的周文龙接话道：“电梯坏咗，啱先小芸系慢慢从楼梯爬落楼嘅，再淋埋雨，成身污糟邋遢。（电梯坏了，刚才小芸是慢慢从楼梯爬下楼的，再加上淋雨身上脏透了。）”
    蒋芸狠狠瞪了周文龙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坐轮椅就够难堪了的，还又爬又淋雨的，傻子一样的周文龙让蒋芸脸面往哪里搁？
    “你边位？（你哪位？）”姚浩天用粤语问周文龙道。
    “他是周文龙，龙哥，房东的儿子，来接我的。”蒋芸没好气地接过话茬。
    “小芸要返屋。（小芸要回家。）”周文龙又搭话道。
    “哥哥仔。”姚浩天微微笑道，“咁大雨，你去得边度？（那么大雨，你去得了哪里？）”周文龙被将了一军。的确无论上街吃还是回家，现在都得冒雨前行。
    “我哋……等雨停先至走。（我们等雨停了再走。）”周文龙咕哝着，声音很小。
    “等乜鬼啊，上车，我车你哋走啦。（等什么鬼啊，上车，我搭载你们走啦。）”姚浩天倒也善解人意。
    “去边度啊？（去哪？）”周文龙问道。
    “返你屋企啊。等蒋芸换件衫，一齐去吃饭啦。我盛源酒家落咗订，唔去，订金都退唔返啦。（回你家啊，等蒋芸换件衣服，一起去吃饭吧。我在盛源酒家下订金了，不去的话，订金不退。）”
    “咁……我都系唔去啦，（那么，我还是不去了，）”周文龙答道，“今晚开夜工，再过一个钟就要上班啦，小芸你同你同学去玩啦。（今晚上夜班，还有一个小时就要上班了，小芸你和你同学去玩吧。”脑子一根筋的周文龙再次把蒋芸卖了。
    “我倒是愿意出去散散心吃吃饭。”蒋芸有些厌恶周文龙，可是也不太愿意出去，“不过我坐轮椅不太方便。”
    周文龙对姚浩天说道：“同学，你要车接车送。”这下，彻底把蒋芸卖了出去。
    “冇问题。（没问题。）”姚浩天倒是答得干脆。
    “你撑遮，我抱小芸上车。（你打伞，我抱小芸上车。）”没等蒋芸反应过来，周文龙已是一把将蒋芸公主抱起。
    蒋芸有些惊惧的眼神还突然望见了周文龙胸前那一撮黑黑的胸毛，顿时又羞又气。姚浩天连忙把伞打开，周文龙抱着双腿在半空无助晃荡的蒋芸冒着雨朝车走去。姚浩天一手撑伞，一手赶紧打开副驾驶室门，周文龙把蒋芸迅速地塞了进去，随后又冲入大雨中，到门卫小屋把蒋芸轮椅搬了过来，拉开后排车门，把轮椅塞了进去，然后把车门关上了。
    姚浩天紧赶慢赶地打开了驾驶室门，坐了进来，冲着仍在车外淋着雨的周文龙说道：“喂，周文龙，上车啦！”
    “都系唔好啦，我成身都湿晒，行路返就得啦。（还是不好啦，我全身都湿了，走回家就行了。）”
    “反正不远，也就一百米。”蒋芸红着脸，明显还在刚才的气愤和惊惧中难以平静心情。

tongkuderen

终于又更新了。。。

normalren

感谢楼主的更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