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足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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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无忧城入口藏于一座古墓之下，幽深曲折，阴森可怖。林飞雪与张子凡二人脚踝相连，步履维艰，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这密道狭窄逼仄，伸手不见五指，唯闻二人急促的呼吸声在黑暗中回荡。

子凡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低声道："此处阴气甚重，当真令人毛骨悚然。"

飞雪闻言哂笑："小秀才，你身为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怕些孤魂野鬼不成？"

张子凡他凑近林飞雪，低声问道："林姑娘，我们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飞雪转头看向子凡，笑道："小秀才，你这问题倒是不大聪明。我们刚从州牧府起了大货，来这里，自然是为了卖东西啊。"

子凡正欲继续发问，不料脚下一滑，踩到一块松动的石头。身形不稳之际，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飞雪肩头，欲借力稳住身形。

这一触之下，子凡手掌竟碰到一处柔软微凸之物。霎时间，他心头一震，已然明白那是飞雪残臂末端。二人俱是一怔，如遭雷殛。子凡只觉掌心一片温热柔软，仿佛触电般酥麻感瞬间蔓延全身。他脑中一片空白，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一股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涌：既有触碰禁忌的紧张，又有对飞雪秘密的好奇。

飞雪只觉心跳加速，胸口起伏不定。她纵横江湖多年，从未让人如此亲密地碰触过自己的残肢，此刻竟有些两足无措。一时间，往事如潮水般涌来，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她强忍着内心的慌乱与羞耻，却又隐隐感到一丝莫名的安慰，仿佛多年来筑起的心墙被轻轻触碰。

子凡也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急欲收回手，又恐在这狭窄通道中失去平衡。他心中既是懊悔又是忐忑，生怕冒犯了飞雪。同时，他又忍不住想要进一步了解飞雪的过往，那份好奇与怜惜交织在一起，令他心绪难平。

一时之间，二人举止僵硬，如同木偶。空气仿佛凝固，时间仿佛静止。两颗心在黑暗中剧烈跳动，既想逃离这尴尬的处境，又有一丝不愿分开的微妙情愫。在这短暂而漫长的瞬间，二人的关系似乎悄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飞雪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走吧，莫要耽搁。"

子凡点头应是，虽知飞雪看不见，却仍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二人继续前行，却因方才的小插曲反生出几分默契。子凡手依旧搭在飞雪肩头，却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敏感之处。

饶是如此，飞雪残肢肉球仍不时触碰子凡胳肢窝。终于，飞雪忍不住开口，语带调侃："叫你不与我配合，这下可好，让我的手撞你了吧？"

子凡先是一愣，继而心领神会。他嘴角微扬，脚下轻轻一带，牵动飞雪玉足，笑道："林姑娘此言差矣，你这手不是一直在此处吗？"

飞雪听罢，又羞又恼，玉足一抬，不轻不重地在子凡脚背上一踩。

"哎呦！"子凡夸张地叫道，"林姑娘这脚上功夫，当真是名不虚传！"

飞雪嗔道："活该！小秀才若再饶舌，定叫你尝尝我这'踏雪无痕'的厉害！"

笑闹间，飞雪忽觉那残肢末端的小肉团微微抽动，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这仅存的手臂残余，此刻与子凡肌肤相触，竟引得她心中一阵悸动。

子凡似有所觉，轻声问道："林姑娘，可是有何不适？"

飞雪回过神来，轻轻一笑："无事，不过是想起些往事罢了。"

二人继续前行，脚步愈发默契。

林飞雪与张子凡沿着幽暗的密道前行，忽见前方豁然开朗。原来无忧城的最深处竟是一处广阔的地下溶洞，令人叹为观止。

但见洞中奇石林立，形态各异，有的如巨兽匍匐，有的似仙人伫立。脚下则是一片碧波荡漾的地下湖泊，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洞中景象，恍若仙境。

岸边停泊着数艘小舟，二人登上一艘小舟，随着小舟缓缓前行，水中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在月光下洒下一串晶莹的水珠。这些鱼儿通体洁白，双目却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中而演化出的奇特品种。

船行至一处狭窄的水道，两壁近在咫尺。抬头望去，但见顶上钟乳石垂挂如剑，令人不由得屏息。通过此处，眼前又是一片开阔水域。

远处隐约可见灯火闪烁，人声噪杂，小舟缓缓靠岸，一个神秘的世界正在二人面前徐徐展开。

林飞雪与张子凡的小舟缓缓靠岸，眼前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各色人等来来往往，有的衣着华贵，有的装束朴素，却都带着几分神秘气息。

飞雪低声向子凡解释道："小秀才，这无忧城可不是寻常之地。它乃是江湖上三教九流的秘密聚集地，是天下英雄豪杰、江湖侠客、富商大贾、甚至朝廷官员暗中交流的场所。"

子凡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这...这当真是卧虎藏龙啊！"

飞雪轻笑道："不错。这里或交换情报，或互通有无，甚至还有拍卖会。你可知道，我林飞雪在这拍卖会上可是个红人呢。"

正说着，周围已有人注意到了他们。只见那些人的目光先是落在飞雪空荡荡的袖管上，随即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快看，是无臂女侠！"
"无臂女侠又来了，这次不知带来了什么稀世珍宝？"
"上次那块'紫霞仙玉'就是从她脚上拍到的，这次定要早些准备才是。"

众人的窃窃私语传入子凡耳中，他不禁有些惊讶："林姑娘，你在这里如此有名？"

飞雪嫣然一笑："这些年来，我每次带来的东西都颇为特别。久而久之，大家只要看到我，就知道又有好东西要现世了。"

她顿了顿，狡黠一笑："不过这次，我带来的可不只是宝物，还有你这个稀客呢。"

林飞雪与张子凡穿梭在人群中，飞雪忽然凑近子凡耳边，低声道："你可知道，这鬼市里的买家背后都叫我什么？"

子凡好奇地摇头。

飞雪俏皮一笑："他们都叫我'黑心脚'。说我太会讲价了，每次都把他们榨得一滴不剩。"她顿了顿，又道："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的东西质量好啊，他们还不是争着要买。"

正说着，只见不远处两个商贾模样的人拿出几件珍奇物件，高声叫卖。一个喊道："诸位看好了，这可是西域进贡的异宝！"另一个则道："我这里有北海珍珠，价值连城啊！"

飞雪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只见她玉足一抬，竟凭空变出两只茶杯，分别踢向那两个叫卖的人。茶杯稳稳落在二人手中，茶水未洒分毫。

那两人一愣，随即明白了飞雪的意思——喝茶歇息吧，莫要再献丑了。

飞雪缓步走到拍卖台前，带动身旁的子凡一同移动。她优雅地坐下，子凡则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两人的脚踝仍被铁链相连。

飞雪抬起空闲的左脚，以脚作抱拳状朝众人一揖，朗声道："诸位，在下有宝物献丑，还请诸位掌眼！"

话音未落，林飞雪左足灵巧地从包袱中夹出一个华贵的锦盒。她脚尖轻轻一挑，锦盒应声而开，顿时异彩纷呈，光华四射。

"诸位，"飞雪朗声道，"今日我为大家带来的，乃是从那郅州牧嫪陵鱼府中所得的几件稀世珍宝。”

飞雪左足一抖，从锦盒中夹出一颗明珠，珠光莹然，如月朗天。她笑道："此乃前朝夜明珠，传说可照亮三尺之地，驱邪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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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她巧妙运用左足，取出玉如意和金翠碗，一一展示。整个过程中，子凡不得不配合飞雪的动作，时而前倾时而后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这奇特的场景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有人惊叹飞雪的脚上功夫，也有人对这对奇怪的组合投以好奇的目光。然而，当珍宝亮相时，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迅速被那些稀世之物吸引。

正当林飞雪与张子凡在鬼市拍卖场中引得众人瞩目之际，一个魁梧的身影挤开人群大步走来。但见此人身材高大，脑后扎着一条粗壮的马尾辫，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滴溜溜地转着，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左颊上两道交错的伤疤随着表情变化扭曲着。

"哟，这不是'黑心脚'吗？"那人扬声道，一边端着一杯茶凑上前来，"今儿个又来坑谁啊？"

林飞雪闻言，嘴角微扬，玉足轻抬，稳稳接过茶杯。"呦，这不是'丁貔貅'吗？今天打算吞下多少东西啊？"

老丁哈哈大笑，丝毫不以为忤。他凑近些，压低声音道："林大女侠，咱俩谁跟谁啊。您这次带来的货，我全都要了。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拍卖了，开个价吧。"

林飞雪见老丁柜如此大手笔，狡黠地一挑眉道："丁貔貅，你这是要'袖交'啊。只是这些宝物价值连城，你那个铁公鸡屁股能拔出这么多毛来？"。她玉足一抬，对众人朗声道："诸位，既然丁貔貅要袖交，那咱们就来点有趣的。谁要是能在掰手腕上胜过我这只脚，我便与他袖交！"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四周一片哗然。众人虽知林飞雪武功高强，却未曾想她会以一只玉足挑战群雄。只见她抬起左脚，轻轻搭在桌上，这一抬脚，众人不由得暗自嗤笑。但见她那只玉足纤细白嫩，莹润如玉，五趾晶莹剔透，宛如新剥的葱白。这般柔若无骨的玉足，看上去连一只猫咪都难以压住，又如何与这些膀大腰圆的汉子较量？。

张子凡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忖："林姑娘这是要以一只脚挑战众人的手臂吗？"

话音未落，一位膀大腰圆的壮汉已然上前，撸起袖子露出虬结的肌肉。他嘿嘿一笑，道："林女侠，得罪了！"

谁知这壮汉刚与飞雪玉足相抵，还未等他发力，便觉一股巨力袭来。众人只听"砰"的一声，那壮汉竟被一脚掀翻在地，满脸震惊之色。林飞雪的玉足看似柔若无骨，却蕴含着惊人的内力，如同一座无形的山岳，令人难以撼动。

接连几位自诩力大无穷的好汉上前挑战，无一例外都被林飞雪的玉足轻松击败。每每交手之际，众人都能感受到一股浑厚的内力自飞雪足尖涌出，宛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张子凡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既是惊叹又隐隐有些酸楚："林姑娘这等神力，当真是闻所未闻。我这副文弱书生的身子，怕是连她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老丁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心中暗道："这黑心脚的功力，怕是已臻化境。这只玉足，表面上不过一二斤重，但若论内力，只怕比俺老丁还要强上几分。"

眼看无人是林飞雪对手，老丁哈哈一笑，大步上前："黑心脚，让老丁我来会会你这神奇的脚丫！"

二人刚一较劲，老丁便觉一股古怪内力迎面而来，不由得暗自心惊。那股力道看似轻柔，实则如山似海，绵绵不绝。他强自镇定，运足十成功力与飞雪相抗。

场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只见二人相持不下，谁也奈何不得谁。二人手足之上，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若隐若现，那是深厚内力外溢的征兆。良久，林飞雪忽然收力，笑道："丁貔貅，你这老家伙还真有两下子。既是平手，便算你赢了！"

老丁与林飞雪眼神一碰，二人心照不宣，知晓接下来便是讨价还价的关键时刻。只见林飞雪玉足轻抬，五趾舒展，宛如一朵盛开的莲花。老丁则伸出右手，五指如钩。

二人手足相对，一时间气氛紧张。老丁拇指缓缓前伸，林飞雪伸出拇趾相迎，但见林飞雪拇趾微微用力，老丁拇指随之一沉。两人看似不动声色，实则暗中较劲。这般手段，正是鬼市中独特的议价之法，这一触之下，实则是在争夺议价的主导权。谁先松手，谁就要首先报价，在这场交易中便会略处下风。

林飞雪神色肃穆，双袖平稳如山，显然已将全身功力汇聚于足尖。老丁见状，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黑心脚的货，果然来头不小。"无奈之下，老丁缓缓收回拇指，苦笑道："罢了罢了，黑心脚，你果然厉害。这次就让老丁我先开价吧。"

话说在这无忧城中，买卖双方常用一种独特的方法讨价还价，此法名为“袖交"，又称袖中计"。

议价时，需买家与卖家相对而立，各自伸出一手，探入对方的袖中。这袖中的手势，自有一番奥妙：一指为"一"，二指为"二"，握拳为"五"，拇指与食指成圈则为"十"。如此种种，无声地传递着价格信息。这般做法，不但保全了交易的隐秘，更平添了几分神秘趣味。

话说林飞雪与老丁用的正是这"袖中计"的讨价还价。但见老丁抬起右手，而林飞雪则以右足探入老丁右袖，二人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暗中较劲。

老丁先行报价，他的手指在林飞雪脚掌轻轻跳动。林飞雪玉足微动，脚心如生了眼睛般灵巧，准确摸出老丁手指的动作。她心中暗自盘算，已然了然于胸。

但见她先以拇趾轻点老丁掌心，随即食趾并出，又是一点。老丁心中暗道："这是一、二......"忽觉掌心一热，林飞雪五趾齐出，贴合他的手掌。"五！"老丁心中一惊。紧接着，那五趾并拢成拳，用力抵住他的掌心。老丁暗自盘算："一、二、五、十......这黑心脚竟加了五成！"

老丁不甘示弱，手指在林飞雪袖中连连跳动，示意要砍价。林飞雪会意，略作沉吟。

片刻后，林飞雪再度出价。她先是五趾并拢，轻轻一握，随即松开。老丁正疑惑间，忽觉两根纤细的脚趾在掌心轻点。他恍然大悟："这是在原价基础上减了两成！"

老丁见林飞雪退让，心中大喜，想要再压低些价格。他的手指在林飞雪袖中连连摆动，意图再度还价。

不料林飞雪五根玉趾猛地收紧，牢牢抵住老丁的手掌，纹丝不动。那力道之大，竟似有千斤之重。老丁心知肚明，这是林飞雪在无声地宣告：这便是最后的价格，绝无商量余地。

老丁苦笑一声，手掌在林飞雪脚心轻拍："黑心脚，用脚还这么锱铢必较，不光脚黑，心也黑啊！"

林飞雪见老丁吃瘪，不禁嘻嘻一笑，玉足在老丁袖中轻轻一点，打趣道："喂，臭貔貅，我一个无臂的女流，就不能谦让谦让吗？"

二人相视一笑，知道价格已然谈妥。按理说交易结束时，双方该在袖中握手示好。但因林飞雪情况特殊，老丁便轻轻握住她的脚掌，粗糙的手掌包裹住她玉足的那一刻，老丁心中不由地叫了一声“好润！”他心想："难怪这丫头能以足代手，但凭这触感光滑如缎，温暖如玉。既有女子的柔美，又蕴含着习武之人的韧性，当真是妙不可言。这等玉足，只怕比寻常人的手还要灵巧得多。"

一旁的张子凡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既是惊叹，又是感慨。他暗自思忖："林姑娘虽为女流，又无双臂，豪气却不让须眉。这'袖中计'的奥妙，却更令人叹为观止。"

子凡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仿佛在空中描绘着什么。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该如何将这精彩绝伦的一幕写入《武林百侠谱》。

"或许可以这样写，"他暗忖道，"'无臂女侠林飞雪，以足代手，袖中取价。其脚上功夫之精妙，足下乾坤之广大，非亲眼所见，实难以置信。'不，这还不够生动......"

他的目光在林飞雪的玉足上停留片刻，又移到她空荡的袖管上，回想起方才手掌与飞雪残端相触，子凡心中一动，暗道："林姑娘的故事，远不止于此。待到机缘成熟，我定要细细探询，将她的传奇事迹完整地记录下来。这，才是真正的'百侠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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