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秘人特工 （QUAD）

叶落三秋

　　“誓秘人特工，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我们都要向你这样无比坚定的意志表示敬意…”

　　半个月前，在某国地下的“利刃”特工基地中，“誓秘人”和“执刃人”两个高级特工收到任务，要前往另外一个国家的基地中，探查对方核武器的储存现状。
　　代号为誓秘人的特工本名叫做娜瑞米诗，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年仅23岁。她自小就表现出了过人的运动天赋，某些机缘下，加入了利刃基地，成为了隶属于国家下属组织的一名特工。
　　娜瑞米诗在过去的任务和训练中，不泛有受伤的情况。但是她仍然保持了十分曼妙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在众多女特工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些外观让她作为干扰敌人，搅乱事态的一把好手，行事果决，下手快狠，完美完成的任务也数不胜数，便成为了许多特工中的“大姐大”。
　　但有些事，只有娜瑞米诗自己知道。她本性中是一个有些患得患失的人，害怕自己失去组织中的地位，被辞退—这是个很好听的说法，她知道真相。她也害怕有一天失手被杀，也害怕无法回归正常人的生活，父母白头住院时无人陪同他们…这样的心态时常折磨着她，让她在无数噩梦中惊醒，又满头大汗地再次睡下。
　　而这次行动，是她这么多年来遇到的，最严峻的任务。
　　国家下属的特种组织有很多，利刃组织是其中较小的一个，很少真的能碰到国家级别的博弈。作战部研究过后，提出了一个方案：
　　需要两个特工，也只能有两个特工。一个假装潜入，一击即走，为另一个人提供机会。对方的基地设计漏洞百出，通道交错有极大的回旋余地，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对方便任用了大量守卫对基地严防死守。但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被吸引和干扰，待到防御被削弱，另一个人立刻潜入信息部拷取信息离开。
　　作为干扰和游击的专家，“誓秘人“娜瑞米诗作为那个假装潜入加入了任务
　　很快，这项紧急又重要的任务开始执行，刚开始一切顺利，很快，娜瑞米诗的任务就已经接近尾声。望着火光冲天，听着警铃作响，娜瑞米诗本应该在最后的隘口引起骚动后，立刻远行去撤离点，但是很不巧，撤离点的位置被发现了…
　　还有三个备用撤离点，娜瑞米诗仓促逃跑着，但她心中已经慌了大半，她突然有一种预感，她开始害怕起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了。
　　意料之外，所有的备用撤离点已经被攻破。
　　娜瑞米诗立刻定制计划，准备转向逃入附近的森林，但紧跟着，组织的通信也被对手切断，前来接应的队友一个也没活下来，还有…对了，娜瑞米诗心想，还可以…还可以
　　然后，娜瑞米诗被活捉了。
　　四肢被固定，所有关节都被卡死，嘴里被塞进了棉花，这让组织统一下发的含有毒液的用于紧急自杀的小毒药瓶难以被咬碎喝下，娜瑞米诗被绑在刑台上，看着一个斯文的医生带着几个打手，关上了行刑室的门
　　“这位小姐…我们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目的，请你告诉我，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娜瑞米诗无法回答，她想好了如何诓骗这些人，可惜她的头也被绑住了，只能唔咽两声，表示自己无法回答。也许他就把棉花取出来了呢？这样我就可以自杀了。娜瑞米诗心想。
　　可惜，这个医生似乎并不打算真的让她回答这个问题，从旁边的手术台上举起一把小刀，医生轻微的划开了娜瑞米诗的左手手臂皮肤，血液缓缓流出…紧跟着，娜瑞米诗的右掌里被塞了一个可以打字的小键盘。
　　“小姐，在你的血液流光前，请告诉我们…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Y-E-S…”娜瑞米诗吃力的点按着，毕竟她的手掌被绑定，能动的只有手指。只可惜对方似乎并不想看她的卖力的表演，而是更想听实话。
　　热烙铁贴上了娜瑞米诗的左手小拇指，将它烫伤后，医生举起手术刀，轻轻地把小拇指切下。娜瑞米诗想要大喊，但喊不出来，她也没办法挣扎，但是痛苦已经难以言表，无以复加，只是不想，不能出卖组织…
　　娜瑞米诗这样想着，自己一定能撑到队友来救自己的！殊不知，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医生一点点地切下她的整只左臂，然后是脚趾，用硫酸泼到她的腿上，然后往那珍贵的区域里面塞入金属制品，紧跟着是眼睛，用针去刺穿眼睛，接着开始敲断她的剩下的骨头，再用烙铁灼烧她的身躯。每一秒都让她感受到宛如地狱般的痛苦。
　　在短短几天内，娜瑞米诗晕厥了无数次，每次都会被水泼醒，但她此后碰都不碰小键盘的决绝让医生无比恼火，不断施以折磨。在眼睛被戳瞎后，她也看不见黑夜和白天，看不见那医生的残忍的笑容，也看不见自己已经被摧残的身躯。
　　最后，在一次晕厥后，医生收到了新的信息。利刃组织以另一个人质为交换，换娜瑞米诗回去。于是他骂骂咧咧地把棉花取出来，用砍刀把娜瑞米诗最后的，留给她打字的右臂砍断，然后把这团名为娜瑞米诗的烂肉，扔给了上级。

　　黑暗。
　　娜瑞米诗感觉到了一种安宁，也不知道为何，这似乎是她这一周来第一次，能休息这么久。
　　睡吧，睡吧，不想知道醒来后还需要面对什么，不如先睡觉。也许那医生放弃了，愿意给她永恒的解脱？只可惜恰恰相反。
　　“誓秘人…”娜瑞米诗听到有人喊自己的代号，仿佛陌生又亲切，她已经想不起来了，还有什么人知道这代号吗…？
　　在娜瑞米诗被送回组织后，立刻得到了最高规格的治疗，但她的惨状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双臂被砍断，两条小腿已经彻底被硫酸腐蚀，根本没办法复原，伤口甚至感染到了其中一条大腿上，他们不得不切除娜瑞米诗的大部分左腿和右腿膝盖即以下的部分
　　左手的伤口完全无法改变，他们为娜瑞米诗从肩膀处缝合了伤口，但这样根本无法使用假肢，而右臂伤口上都是烂肉，不过娜瑞米诗得以留下一小节十厘米的胳膊
　　盆骨已经被敲碎，于是娜瑞米诗被插上了排尿管，但胸腔和脊柱也有多处骨折，因此娜瑞米诗这辈子都要面临大小便失禁的情况。此外，娜瑞米诗的脸部被部分毁容，有多道难以完全消除的缝合伤疤，让她柔美的脸庞有了一种碎裂感。
　　至于眼睛的失明，反倒只是视网膜破碎，经过手术应该还能恢复一部分光感。敌方的“医生”可以称得上技艺高超，在娜瑞米诗如此破烂的身体中倒腾，还没让她失血致死。
　　被缠地像个木乃伊的如同人棍一般的娜瑞米诗插着许多管子，躺在了病床上。半个月前，她是誓秘人特工，而现在，她是四肢尽断的盲眼废物，这一生都没办法独立生活，需要别人照顾。
　　在病床上躺了几天，娜瑞米诗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破破而出了，最先到来的是痛苦，感觉自己的手脚被火焰烧灼一般的痛苦，娜瑞米诗想要大叫却叫不出声。想要挪动手脚也动不了，仿佛和身体脱节了一般。
　　她不断地听到有人喊她的代号，她想要回应却发不出声音，但是这样的尝试让她张开了嘴，尽管无言发出。
　　“誓秘人特工，如果你能听到我说的话，现在尝试轻轻合上你的嘴”
　　娜瑞米诗尝试着将嘴闭上，她听到了欢呼声，但她的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让她有些烦躁，但更烦躁于自己身上的…情况。
　　娜瑞米诗开始回忆起，自己遭受的那些可怕的折磨，在那几天的无尽的痛苦中，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组织来救她。现在组织来了，但她…她已经不成人形了。
　　听着外面的，对她身体情况的告知，娜瑞米诗从最开始的茫然到无助，再到麻木。她以极快的速度接受了自己是个残废的事实。毕竟她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了，不是吗？
　　日子一天天过去，娜瑞米诗尝试着张嘴说些什么，却从未成功，如此没有变化，而无可改变的日常让她越发的焦虑和不安了，她开始期待每隔一段时间的擦拭身体，毕竟这是她唯一和外界的接触了。
　　她也尝试过挪动自己的身体，却感觉有千钧之重，无可改变。失明的娜瑞米诗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她不断的想象绷带，或是石膏缠绕的人棍身躯，又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样的想法扔掉。
　　仿佛经过了永恒的时光，娜瑞米诗从模糊中醒来，看见了一片白色…这是白色吗？是黄色？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颜色了，突如其来的光明没有带来她想象中的喜悦，而是如同潭水一般的宁静，和暗自的激动。
　　此时，眼中浮现出另一团色块，她听见了那团色块对她说：“目前眼睛有刺痛感吗，如果有刺痛感，请张开你的嘴。”
　　“唔…啊…”
　　声音如同细丝，沙哑而难听，这让娜瑞米诗感觉到了熟悉而陌生。但紧接着，她和那团色块都不禁高兴了起来，这是她又一次见到光明，也是她又一次张嘴说话。
　　组织里的，真正的医生问了她许多身体上的问题，娜瑞米诗虽然不是医学专家，但她明显感觉对方的语气放松了很多。
　　“你的身体在逐步恢复，誓秘人特工，请一定坚持下去”
　　誓秘人…这个代号如今又一次被提起，仿佛在用过去“誓秘人”的辉煌来嘲笑娜瑞米诗如今的残缺和无能，于是她不免有些伤感。
　　接下来的几天中，组织里的医生告知了她接下来的治疗计划——她需要一些运动，即便以这样的残缺之躯，会有人推着她四处转转。娜瑞米诗目前的视力仅仅能区分光源，但这已经是她的视力恢复的极限了，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只会继续恶化…甚至没准再次失明。
　　娜瑞米诗接受着，又一次消化着事实。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还剩一小截的右臂残肢和右腿残肢被抬起，托着背部，仿佛公主抱一样的姿势，接着，娜瑞米诗感觉到屁股接触到了什么。护士将娜瑞米诗的残肢缓慢的放在了轮椅上，但这还是刺激到了她的伤口，她疼的仿佛要大叫起来，却很难发出具体的声音，只能呜咽着
　　“唔…啊…”
　　被缓缓推出病房，娜瑞米诗感觉到了光亮的变化，她听到了周围的窃窃私语，也许她的残缺程度让其他人很惊讶。这样的评价如同一把尖刀刺入了娜瑞米诗的身体，她恍恍惚感觉到，意识到，她必须直面这个问题：过去的生活再也回不来了，未来她永远将作为一个残废存在，需要别人照顾。
　　娜瑞米诗感觉到无比的难受和痛苦，她突然产生了自杀的冲动，反正自己的未来也就到如此了…她不愿意接受自己过去的成就被短短几天就毁于一旦，也不想承认自己真的受到了永远的不可逆转的损伤，成为了一个残障的废物。
　　在轮椅上，她突然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誓秘人特工？”
　　那是一个男性的声音，娜瑞米诗有些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好像是“饮水者”，娜瑞米诗还嘲笑过他的名字，但此时让熟人见到自己的模样，这对于娜瑞米诗来说简直是一场梦魇。
　　娜瑞米诗眼中难以聚焦出饮水者的身影，但她无比的希望饮水者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有突发的会议，或者，或者…千万不要看到自己的，残缺的模样…
　　“誓秘人特工，你这是遭遇了什么？”
　　娜瑞米诗拼命的扭动自己的残肢，她想要推动轮椅离开这里，她想要踹开，不，推开饮水者，她想要跑掉，她想要自杀，她什么也做不到，她什么都做不到…现在她正在接受认识的人的一遍又一遍的羞辱，两行泪水从娜瑞米诗的模糊的双目中流出，趟过她的鼻子和嘴，而她失去了手臂去擦拭…
　　不要，不要…不要看见我，不要把我推出来，让我被大家遗忘吧…娜瑞米诗在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张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饮水者接下来的话，娜瑞米诗完全不想听，反正也就是一些…常见的通用的慰问的话，倘若不是他的手指有些骨裂，也不会来组织的医疗区。
　　娜瑞米诗感觉自己被继续推动了，这让她停下了挣扎。她感觉到阳光洒在脸上，微微的温暖让她感觉到了安抚，她在遭受难以言说的折磨后，又一次感觉到了生命。
　　接下来的几天里，娜瑞米诗接受了另一个事实：自己的双臂被基本砍烂，完全没办法安装假肢，左腿保留的残肢过少，只有右腿有一定可能安装。换而言之，她的残疾是完全没办法掩盖了。这让娜瑞米诗心又沉入了一些，不过反正她早已绝望了。
　　在一个午后，娜瑞米诗正在室外，坐在轮椅上享受阳光照拂脸庞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的上司的声音，这不仅让她一激灵。微微颤动着自己的右臂残肢，仿佛要敬礼，她感觉到一张大手按住了她的残端，轻轻的按下。
　　“誓秘人特工，不必紧张。”
　　这突然让娜瑞米诗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原本要执行的机密任务。她在过去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似乎在她潜意识中，自己的失败就是计划的失败。
　　但是计划的核心其实是执刃人特工，自己只是个干扰部队。也就是说…自己的人生的毁灭，彻底的残废，什么也换不到。
　　“誓秘人特工，你的任务完成的很好，我们都要向你这样无比坚定的意志表示敬意。计划十分顺利，这多亏了你的努力和奉献。现在请随我一并去礼堂。”
　　接着，娜瑞米诗感觉到轮椅被推动，她感觉到了一种幸福，许久以来，仍然被认可的幸福。
　　她听到礼堂特有的木板地板的吱呀声，看到了几团光晕，猜测可能是聚光灯，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推到了礼堂之上。
　　她听到一边的领导宣布她的奉献的重大，和她的牺牲，她感觉长期以来的绝望融化了，至少在这一刻，她就是这礼堂里最快乐的人了。
　　但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些让她感觉到寒冷的事情。
　　“…因此，我们今天将为这位女士，授予新的誓秘人称号，也是作为对上一任誓秘人的付出的尊重…”
　　称号取代？这让娜瑞米诗突然一下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在这个称号具有唯一性的组织里，这意味着她被取代了。诚然，娜瑞米诗目前的残缺之躯再也做不了什么了，但组织在这个时候将她除名…
　　娜瑞米诗不敢想下去了。她开始尝试着脱离轮椅，这是她少有的能做的反抗了，她用右臂残肢撑起身体，然后就感受到了伤口传来的剧痛，一下子把她击倒在了轮椅上。
　　残臂完全没办法让她改变什么，她的屁股只能扭来扭去，两条残腿来回摆动，搭不到轮椅上也借不住力。不过这样剧烈的运动让她感觉到一阵湿润，她漏尿了，在整个组织的礼堂里，她听见了水滴滴到地板的声音。
　　“誓秘人…前誓秘人特工好像不太舒服…饮水者特工，请你去把她推回病房。
　　娜瑞米诗挣扎着，但是没办法改变自己被强行运走的事实。在离开礼堂前，她听到了下一任誓秘人特工的声音，是一个少女的清脆的，好听的嗓音。
　　“谢谢。”
　　她在感谢娜瑞米诗，还是领导？感谢组织的器重？
　　娜瑞米诗瘫在轮椅上，饮水者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为她处理漏尿，娜瑞米诗留下的水渍浸满了她的残肢。
　　把娜瑞米诗推出去一段距离后，饮水者停下了自己的工作，走到娜瑞米诗旁边俯下身子，悄悄对她说：
　　“你也听到了，组织打算把你明天就处理掉。”
　　娜瑞米诗的心仿佛停跳了一秒，但她马上就淡然了，她并非未曾预料到这样的结局，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过去的功勋一文不值。
　　“不过呢，最近我帮执刃人特工处理了一些事，她答应能满足我一些小小的愿望…誓秘人小姐，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在过去你倒是对我爱答不理，不过现在，我可以改变你将要死亡的命运…”
　　饮水者大笑起来，把娜瑞米诗推走了。
　　
　　三年后
　　反叛组织轰开了利刃的大门，作为一家特工机构，没有发现自己的位置暴露绝对算是一种难以容忍的失职。
　　利刃的领导的头颅被一枪打爆，其他的反叛组织士兵挨个踢开宿舍的门，射死里面的仍然为这个早已腐朽的国家效力的特工。
　　在一个士兵击杀某个男特工后，他发现这房间设施和布局非常奇怪，曾经是建筑系大学生的他很快找到了这里的密室。
　　密室里面，遍地是针管和春药的瓶子，一些“小玩具“。还有一个没穿衣服的大着肚子的女性，她的头发散落在地上，眼睛被纱布蒙住，舌头被砍掉，旁边有一个喂狗用的食碗，里面是一些糊糊状的食物。
　　同时，她的左臂从肩膀处被完全切断，右臂只剩一点残肢，上面都是伤痕，两条腿都被彻底砍断，她的身体上都是划痕和刻字，血痂早已凝固。
　　即便身下都是排泄物，脸上也被刻上了字，仍然能看出她过去一定非常美丽，但此时的完全残废的人棍，也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这位建筑系大学生试了试她的鼻息，发现她居然还活着。思索再三，他举起了枪。
　　结束了娜瑞米诗痛苦的生命，给予了她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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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惨啊，最后还被杀掉了……心疼。
多希望她能活下来，不被继续虐待。

makadaidai

看前面還以爲會是殘了以後執行任務呢。

knviou

写的真好

锅巴狼

其实想看她被救出来，然后的日常

安安2002

水平也是相当可以的

阿峤

可以双结局吗，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