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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8-8 22: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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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片
廖湘兰知道这是她的最后一次;这也是最危险的一次。从未见过面的幕后老大荣科要求廖湘兰去米国的APY实验室把中央服务器的一块芯片偷取出来。APY实验室是米国顶尖实验室之一,其中央服务器中的芯片存储了一些绝密文件。要靠近中央服务器,要经过三道关卡。第一道关卡是实验室大门,由卫兵把守,无证件者肯定进不去。第二道门是服务器中心区域,需要刷视网膜血管+随机密码,随机密码与视网膜血管的拥有者关联,只有通过特殊设备方可接收到此密码,且一用此密码就失效。第三道关卡是中心服务器的门,具有热感、味觉感、位置感的感受器。进入者进入后,门就封闭,只有四个人,也就是实验室主管Edgar Andy和其他三位核心成员一起才能进入此房间,而且必须按照一定的路线进入,因为当人的体温、体味及路线发生错误之时,四面八方来的热气、毒液、酸液会将侵入者在三分钟内毁尸灭迹,同时报警。因此陌生人接触到中央服务器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怪就怪在米国人的死板。这三道关卡防止陌生人的关卡对于廖湘兰来说,就是废物。她研发了一辆微型无人机,直径不到三公分,黏在了Edgar的身上,并通过外置的摄像头随时观测着Edgar的一举一动。终于等到Edgar带着三位核心成员进入了第三道关卡,到达了机房,无人机此时伸出尖刺,狠狠地插入了Edgar的身体,并注入毒液,中了毒的Edgar脚步慌乱,触发了位置感受器,同时实验室门完全锁死并向外报警。警报声当然会引起了实验室所有人员的恐慌,但是,没有人能够进去,只能通过视频探头发现Edgar和三位核心成员在大量的毒物和毒液中挣扎不到两秒钟,就不动了,然后慢慢融化消失在他们眼前。这些恐慌的人只注意到四人的死亡,根本无暇顾及拥有极高AI和高防毒的无人机早就避免了毒气毒液的倾泻,盗取了芯片。虽然芯片被盗时也发出了警报,但是警报声和Edgar遇袭的警报混在了一起,没人分辨得出。中央服务器不工作了也以为是毒气毒液腐蚀导致电路短路所致。三小时后,晚上九点时分,“高效”的FBI和其余顶级科学家才打开此门,断掉毒气毒液的威胁,方能进去查看设施,这才发现中央服务器芯片已经被盗!这已经晚了,无人机早就趁着空隙飞了出去。
在实验室五百米外的廖湘兰满意地捡拾起无人机,没来得及高兴,已经被一辆车撞飞了,直接失去了意识。
三天后,廖湘兰醒来时已经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躺着了,浑身上下的疼痛让她差点再次晕了过去。只见自己全身赤裸,一丝不挂,一双手被死死铐在了床头的铁栏上,而下体一根管子缓缓地流着黄色的尿液,一双腿怎么也感受不到,她也发现没有给她上脚镣。这一幕真是羞死人了。尤其是眼睛余光却发现面前一个面色严峻的女黑人的时候。
“我叫Gem,”女黑人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同时掏出了一张证,上面大大的三个字母FBI,“廖湘兰,芯片呢?”
“什么……芯片……”廖湘兰心中一沉,随后释然,艰难地回答道。
“别装了!”Gem吼叫道,一个耳光抽到了廖湘兰的脸上。
廖湘兰给她的回答是直接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廖湘兰是被后背的剧痛疼醒的,也闻到了一股恶臭,恶臭的地方来自自己的下体,此时泡在了一堆屎尿当中,下体的管子也无影无踪。墙上的一个扩音器同时响起了Gem的咆哮:“廖湘兰,你不说出芯片下落,我就让已经瘫痪的你泡在屎尿当中一点点的溃烂,生不如死!”看来,这房子里的恶臭,直接把Gem给熏跑了,只能在扩音器里通过话筒和监视器跟她咆哮。
廖湘兰总算有点力气地回应了女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芯片……”优秀的贼总有失手之时,廖湘兰也想过这点,只不过,没想到这么惨:瘫痪了,还备受FBI的折磨。
“不知道?”女人歇斯底里,“说出来,可能能保住一条残命,不说出来……”
“不说出来……我就……死不了……看来……你们以为我……拿了你们的……芯片……可是……并没有……”她翻了翻白眼,假装又昏过去了。
扩音器那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了Gem细小的声音:“How about ……Fog Wing?”廖湘兰听出来了,问的是一个叫Fog Wing的人。但是此时后背越来越痛,廖湘兰这下是真的昏过去了。
第三次醒来之时,浑身的疼痛感减轻了很多,恶臭味也没有了,自己也穿上了病号服,一股强烈的饥饿感让廖湘兰胃里很不舒服,此时也看见一个华裔护士在她身边忙里忙外。而Gem没在房子里,也没有通过扩音器冲着她大吼大叫。
“醒啦。”华裔护士微笑道,“医生说,你可以喝点粥了,放心,没有毒。”说完,端来了一碗粥。
廖湘兰也冲着她微微一笑,说道:“我不饿。”这肯定又是另外一个陷阱。
“怕有毒、有迷药啊?”护士拿起碗,自己先喝了半碗。
“你服用了解药的。”廖湘兰笑道。
“才不是呢。”护士继续露出迷人微笑,“不吃真的会死哦。”
廖湘兰闭上眼索性不再理她。
“不吃真的会死哦。”
“不吃真的会死哦。”
“不吃真的会死哦。”
……护士不厌其烦,嘀咕了十几遍,廖湘兰只觉得一股迷幻的力量,让自己精力涣散。这是催眠!
廖湘兰忽然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往自己后背伤口区抓了一把,然后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Gem又出现在了第四次醒过来却已经奄奄一息廖湘兰眼前:“趁你还有一口气,李华娟,给她注射催眠剂!”护士已经没有了迷人微笑,手中的针筒,朝着廖湘兰床头的输液瓶狠狠插了进去。
“Gem女士,药剂约五分钟内起效。”护士李华娟面无表情地说道。
“Fog Wing那边一会也注射。”Gem狞笑道,“你说说,怎么这么巧,这个Wing医生在他的私人诊所救了你呢?关键是,芯片不见了,一定是你们藏起来了。”
廖湘兰目光逐渐呆滞,Gem见时机已到,问道:“芯片在哪里?”
廖湘兰突然睁开了双眼,一股鲜血喷到了Gem脸上,她胡乱擦拭着,好容易看清了眼前,却发现一块带着血的肉块。廖湘兰自残了,把舌头给咬了下来。恼羞成怒的Gem发出一声怪叫,一把抓起瘦小的廖湘兰,狠狠往墙面扔去。廖湘兰后背撞上了墙面,发出了一声闷响,而铐在床头铁栏的一对玉手,被划了数条血痕。
“Mrs Gem, Release Doc. Wing and Miss Liao right now, This's an order.”一位看样子更高级别的女士走了进来,命令Gem道。
“Why?”
“We haven't any evidence!”
差点坏事,幸好荣科出手了,应该是抓住了FBI的把柄了。
三个月后。粤西的一个小山村里一栋不起眼的园子里花开争艳。女主人坐在轮椅上。她穿着一身连衣裙,绑在瘦弱小腿上的导尿袋若隐若现,被保姆推着,顺着小道漫不经心地给花儿浇水,突然一只懒猫在花丛底下受惊般地蹿起,把一旁的几只母鸡吓得咯咯直叫。
“妹妹,你啱啱好返滴,风有滴大,我哋返房啦。”保姆是本地人,只会说粤语。
女主人含混的发出了不知名的声音,又摆了摆手。
“点啊?想等Wing生返来啊?你唔好忘记你啱做完第二次手术先至两个月啵。”保姆看来挺心疼女主人的。
女主人点点头,给了保姆一个赞许的表情。
“咁着多件衫啦,我惊你冻亲啊。”保姆从轮椅后背取出一件风衣,给女主人披上。
女主人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朝着园子外指了指。
“Wing生,你返来啦?阿兰要喺呢度等你返来啊。”
“呜呜,呜呜呜……”女主人廖湘兰冲着Wing娇笑道。Wing跟她说,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以后慢慢要学会用食道发声,更严重的是,廖湘兰也再也站不起来,一次撞车事故让她胸6完全性截瘫,被Gem扔的那一下让她不得不接受第二次手术取出钢板和植入新钢板。
“这次上北京,收获不少。”走进门的是男主人Wing,冲着廖湘兰笑了笑,继续操着广式普通话说道,“先进屋,慢慢说。”
“好啊。”保姆答道,“阿兰今日好高兴。”
“我从今天起,就不用理任何事了,可以永远陪着你在这里隐姓埋名。”
廖湘兰拿着笔,在纸上刷刷刷的写道:“真的?Wing医生?你终于不用做事了?”
“这个我也取回来了,”Wing避开了廖湘兰的问题,取出了两节断裂的钢板,“这是我们生死爱情的见证,我要把它们当做定情礼物。”钢板上的断裂口上挺整齐,那是廖湘兰回国后第二次手术摘下来的钢板。
“谁说我爱你了?我们才认识三个月。”廖湘兰妙笔生花。
“可是我觉得,我们已经认识了好多年,彼此都很了解了。”Wing给了廖湘兰浅浅一个吻。
“你个死变态,我这个样子,真的拜你所赐。”廖湘兰把笔一扔,故意装作坐不住轮椅,歪倒在Wing怀里,位于感知平面上方的一对大白兔不偏不倚地压住了Wing的重要部位。
“今晚,我们要宝宝。”Wing说道,他脑海里又闪现出划破廖湘兰后背美丽的皮肤,锯开那椎管,然后打上钢板的情景。然而,手术都没做完,FBI已经破门而入。
廖湘兰嘴边挂上了一丝浅笑,从此以后,她只属于Wing。
劫后余生的幸福,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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