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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t3m19870312

儿麻-截瘫文-黑白人生 原作 taxi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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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0:10 | 显示全部楼层
情深  
闲暇时她与秋生复盘和美枝子下的那盘棋,秋生说很佩服玉琳当时在黑与白的无声对话中、但又在激烈地厮杀,可玉琳却能气定神闲地泰然处之,而且把那盘棋下的非常漂亮。  玉琳颇有心得的说:“下棋就是不断地选择,选择棋的落点,选择棋的大小,选择棋的轻重缓急,选择棋的争夺与舍弃,而这种选择就是用心的结果。”同时她也感叹道:“像美枝子这样的身体,不远千里来到中国寻找对手,尽管她有些张狂,但棋能下到这个水平已经很不易了。如果她的心胸能再开阔些,假以时日,定会成为我们的劲敌!”  
说到美枝子到引起了秋生的话题,他问玉琳:“美枝子为什么会坐轮椅?难道她得的是和你同一种病?”  
玉琳摇摇头道:“我这种病虽然腿脚瘫软无力,但却能保有感觉,而且大小便都能控制。可据我观察,美枝子和我不同。她可能是下半身瘫痪,也就是说她的下半身是没有知觉的,大小便不能自制,那天喝水再多一些,所以就造成了尿失禁!”  
听到这里,秋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玉琳白了他一眼,秋生却混然不知。  正在这时,睡觉的孩子哭了,秋生忙过去查看,原来是尿了。  秋生给孩子换好尿布,抱着孩子哄他继续睡觉。   
玉琳娇嗔地说:“看你抱着孩子那股亲热劲,我都有点吃醋了!”  
秋生把孩子哄着后放到床上,再来到轮椅旁笑嘻嘻地把玉琳抱了起来说:“我的夫人,都老夫老妻了还吃孩子的醋?好,以后我连你和孩子一起抱!”  
玉琳轻轻地问道:“夫君,还喜欢我的腿吗?”  
秋生不解其意的答道:“那当然!”  
玉琳半娇半严肃的他耳边小声说:“那你不许得陇望蜀,要不我打断你的腿!”说罢在秋生的胳膊上拧了一下。   
秋生明白妻子此话的含义,故做痛苦状道:“你要是打断我的腿,今后谁来抱你?难不成夫人还要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夫君吗?”  
玉琳听罢此话怔怔地看着秋生。  良久,噙满泪水的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像小鸟依人那样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感谢上天把你赐给了我,夫君,你是我玉琳今生的唯一!”  
俩人正沉浸在浓情蜜意中,突然,翠儿跑来回禀:“先生,夫人,那个日本女人又来了!”  
秋生一惊,忙把玉琳放回到轮椅上说:“玉琳,照看好孩子,千万千万不要出来,有什么事我去应付。”  
玉琳有些不舍的拉住丈夫的手说:“夫君,你要小心!别和他们来硬的,要记住还有我和孩子!”  
秋生说:“夫人,放心吧!”
秋生来到厅堂,见只有坐在轮椅上的美枝子和旁边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俩人,再往大门处望瞭望,没看到上次陪美枝子来的那个日军小队长和其它的日本兵,秋生这才松了口气。   
“再次冒昧造访,多有打扰,请陆先生多多见谅!”美枝子在轮椅上微微一鞠躬道。   
秋生听她此言还算客气,心中不禁生出些许好感。  再仔细打量美枝子,发现今天她没有穿和服,而是穿了一件中式旗袍,脚上穿的是一双缎面绣花鞋。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她是日本人,在街上见到还会以为她是中国人呢!   
秋生客气的问:“不知今日来访又有何见教?”  
美枝子说:“前几日与陆夫人对弈深感荣幸!陆先生也知道,我是个职业棋手,特别爱下棋,输赢是次要的,这次来你们中国祇是想多长长见识。所以今日想再次得到夫人的指教。”  
美枝子不敢直接要求与陆秋生对弈,但她的这番话使秋生原有的戒心完全解除了,再听她说也热爱围棋,颇有点遇到知音的感觉,说话的口气和态度顿时柔和了许多。  他说:“内人生了孩子,不便下棋。今天就由我来......”说到这里秋生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不知称你为夫人呢还是小姐?”  
美枝子的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的低头小声说:“人家还没结婚呢!”  
秋生赶快打破尴尬说:“美枝子小姐,那我们就开始吧!”说罢上前亲自将美枝子的轮椅推到了棋盘的旁边。   
美枝子微微地鞠躬表示谢意,感激的望着秋生道:“能与陆先生对弈,我很高兴!”  
秋生说:“我们猜先吧!”  
美枝子客气的说:“不用猜了,还是我先走吧!”说罢拿起一粒黑子放在了星位上。   
这次亲自与日本人下棋,给秋生的感受就是日本棋不同于中国的棋路,毕竟日本的棋路并非只是一个招数一个定式,而是整个不同的行棋思路,这让秋生更感到围棋的天地无限宽广!  这盘棋俩人下的很随合,没有激烈的厮杀,更多的是斗智斗勇,双方发力之处在于心,其中暗含的招数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对弈的等待中,秋生细细地打量起眼前这位日本女性,这才觉得日本人和中国人本没有多大的区别,再细想来,早就传说日本人的祖先就是中国人过去的。  由于坐的只相隔一张棋盘,秋生也没忘了看看美枝子的腿。  今天美枝子穿的是中式旗袍,下摆刚过膝盖,那个年代还没有高统袜,绣花鞋和旗袍下摆间露出了一段白皙的小腿。   
时间一长秋生注意到,每隔一小时左右美枝子就要用双手撑住轮椅两边的扶手,用力将下半身抬起片刻再坐下,可能是为预防臀部产生褥疮而做的一种锻炼。  秋生还看到美枝子的腿有时会豪无预兆的抽动几下,而后又归于死寂,他猜想这可能是瘫痪肢体的痉挛现象!   
丫鬟翠儿端来了茶水,美枝子落下一粒子后,无意中端起茶杯就想喝,猛然想起上次现丑,又把杯子放下了。  她抬头看了秋生一眼,恰好与秋生的目光相碰,美枝子的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低头轻声的说:“上次现丑让你见笑了!”  
秋生则岔开话题道:“不知美枝子小姐家住日本哪里?”  
美枝子恢复了原样,并把自己的家世一一告诉了秋生,她讲到了自己的家乡,讲到了自己与哥哥的童年,还讲到了自己是怎样受的伤。   
最后她又说:“现在日中两国开兵见仗,你们肯定恨日本人。我本来也想成为一名日本军人,但通过我的受伤,我痛恨这场战争,是这场战争让我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来到中国以后,我亲眼看到了战争的残酷和野蛮,我也亲眼看到了我们的士兵是怎样对待中国人的。我对我哥哥说:中国是有着几千年历史的文明古国,你们进行这样的杀戮是错误的。他说我不懂战争,我真的是不懂战争,但我懂历史,我想总有一天日本是要向历史赔罪的!”  
听了这番话让秋生很感动,让他对美枝子有了新的认识。  而美枝子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中国人讲了这么多,包括自己的身世。   
这局棋就在他俩边下边聊中进入了收官阶段,秋生知道日本棋手的官子功夫比较厉害,所以格外小心一步一步滴水不漏地收着官,并占尽了先手目数。  眼看官子就要收尽,美枝子把子投在了盘上说:“蒙陆先生承让,我知道我早就输了,走到现在也就是盼你会不会出错,当然你是不会出错的!”说完美枝子调皮地笑了笑。   
秋生客气地说:“其实你下的也很不错。中国现在的棋总体要比日本差,就像而今中国的国力比日本差一样。中国就是因为封闭,缺乏竞争而落后!”说完长叹一声!   
这时美枝子认真的说:“这次来中国,能认识陆先生这样的棋才,真是我的荣幸!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日后我也好常来向你请教,不知陆先生意下如何? ”  
这个要求到令秋生有点意外,他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了。  天已到傍晚时分,美枝子才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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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0:44 | 显示全部楼层
相惜  
  
美枝子再次见到玉琳已经是孩子满月后了,这期间美枝子还来过几次。  玉琳本来对这个美枝子印像不坏,又下得一手好棋,更怜惜同是腿有残疾,事后听丈夫讲起美枝子的其人其事,玉琳也是感叹不已。   
当美枝子由丫鬟推着走进柳家的厅堂,吃惊地发现玉琳左胳膊拄着一支木制拐杖,右胳膊搂着秋生的肩膀,正笑盈盈的迎接她的到来。  昨日听秋生说今天美枝子要来,玉琳从早上就精心打扮一番,她不想在任何方面输给这位日本女性。  她新烫了头发,两颗珍珠耳坠闪闪发光,身穿一件紫红色镂空绣花旗袍,更显出一种成熟女性的美!   
“她能站起来?”眼前这一幕让美枝子惊诧不已。   
玉琳微笑的说:“美枝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美枝子也笑着答道:“恭喜陆夫人喜得爱子!”说完这句话,再看到玉琳搂着秋生肩膀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玉琳为表示礼貌口不择言道:“请坐!”  
哪知美枝子抿嘴笑道:“陆夫人,我已经坐着了!”俩人目光相遇都差点笑出声来。   
玉琳笑言:“其实该坐的是我。夫君,扶我过去。”  
只见玉琳低头全神贯注看着自己那打着夹板僵硬的腿,深吸一口气,然后提起臀部往前迈腿。  一步,两步,三步,虽说玉琳每一步迈出的步伐都不大,况且每一步的落下又是那么僵硬,但仍然让美枝子看的目瞪口呆又羡慕不已!   
看着看着,突然,美枝子的脑海中幻化出一幅由模糊逐渐到清晰的画面:一个楚楚动人的女人左臂拄拐,一个男人扶着这个女人的腰枝,女人的右胳膊搂着这个男人的肩膀正缓慢地行走,不时俩人目光相视一笑,男人不时用手帕轻轻擦去这女人额头上的汗珠。  啊!  这个女人不就是我---美枝子吗?  !  那个男人不就是秋生吗?  !  这是一幅多么温馨、幸福的画面!   
正当美枝子痴痴的想着,大脑的思维沉浸在对未来的向望之中时,秋生已经搀扶着玉琳走到了她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吃力地坐了下来。   
看着美枝子有些迷离的眼神,玉琳关切地问道:“美枝子,你怎么了?”  
美枝子一惊,自觉失态,忙笑着答道:“啊!没什么!夫人不但长的漂亮,棋下的好,还有秋生君这么好的丈夫,真是一对举案齐眉的棋坛伉俪,羡慕死我了!”  
停了一会她又接着说:“虽然你我都是腿有残疾,但命运却大不相同,你有夫君的疼爱,还有了孩子,做为一个女人该有的你都有了,多幸福啊!可我却......”说到这里美枝子难过的低下了头......  
玉琳忙安慰美枝子道:“美枝子,你人生的路还很长,你会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的。”  
美枝子点点头调皮的说:“我也要找个像秋生君这样的人当丈夫,玉琳姐,你说好吗?”  
这是美枝子第一次管玉琳叫“玉琳姐!”无形中一下拉近了中日两个女人之间的距离。   
“好啊!希望美枝子妹妹早结连理。”俩个不同国度姐妹的手握在了一起。  从这以后,秋生和玉琳夫妇就与美枝子成了朋友,成了柳家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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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1:0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日下午,秋生正与玉琳对弈,大门传来了敲门声,丫鬟翠儿去了片刻回来对秋生说:“先生,门外有个自称是你大哥的人要见你。” 。
  “大哥!真是大哥吗?”如果没记错,大哥外出谋生已经十年渺无音信了。秋生惊喜的起身向门口跑去。
    大门外站着一个农民模样的人,头上戴着一顶毡帽,帽檐压的很低,但一双机警的眼睛环顾着四周,见到秋生跑来,这人才稍稍抬起了头。
 秋生一把抱住来人:“大哥!真是你吗?”
 “老三,是我。你还好吗?弟妹也好吗?”大哥亲切的问。
 “我们都很好。”秋生按奈不住兴奋的心情拉着大哥向厅堂走来,玉琳推着轮椅早已等候在厅堂门口,她听丈夫说过有个哥哥外出多年没有音讯,今日真要见面,他能认我这个弟妹吗?故玉琳有些忐忑不安的迎接这位从未见过的大哥。
  “这位就是弟妹吧?你好!我是秋生的大哥。”
  大哥亲热的态度一下打消了玉琳的不安,她并没有以貌取人看不起这个农民装束的人,既然他是丈夫的亲人,那也就是自己的亲人。
   玉琳彬彬有礼的向大哥问候道:“大哥好!玉琳有礼了。”。
  秋生让大哥坐下,沏上茶后急不可待的问:“哥,这些年你都上哪儿去了?让我好想你。”
  大哥扫视了一眼屋内的人,就这一眼让秋生和玉琳均觉得这个大哥顿时多了一份神秘感。
  大哥压低了声音说:“你们听说过新四军吗?”
  “听说过,不就是打小日本的新四军吗?”
  “十年前我外出谋生,吃尽了各种苦。抗战爆发后,我就参加了新四军,现在是新四军江南支队的侦察排长。”
  秋生激动的抓住大哥的手说:“哥,真是好样的。你们要我吗?我也要参加新四军。”
  大哥笑了笑道:“老三,大哥了解你。你棋下的好,天生是块下棋的料,但拿枪打鬼子你不行。再说,弟妹身体不好,你走了,弟妹谁来照顾?”。
  说完大哥看了玉琳一眼,别看玉琳是个坐在轮椅上双腿残废的姑娘,但大哥那当侦察排长的敏锐目光看得出,这是一个漂亮、聪明而又温柔、贤慧的弟妹,因此从心眼里喜欢这个弟妹。
  秋生被大哥的话给噎了回来,显得有些垂头丧气,玉琳抿嘴一笑也没说话。  呆了一会秋生问:“哥,那你回台城来干什么?来侦察?”。22fb
  大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秋生和玉琳,迟疑了半晌才开口说道:“你们都知道,打仗就会死人和受伤。前几天,我们队伍上的一位女同志受了重伤,部队整天要行军、打仗或转移,带着一个重伤员不方便,况且又是一个女同志。再说,部队上条件很艰苦,缺医少药。所以,我们想把这个女同志秘密转移到台城来养伤。我想了又想,只有老三你这里条件最合适,在城里大户人家不会引起鬼子的注意;另外,象你们这样的家里多一个女人也不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你们可以说是你们的远房亲戚。只是......这事很危险,我并不想强迫你和弟妹来承担这个风险,就算是哥求你们了。”
  秋生听完也有些迟疑,毕竟这事一旦暴露是要掉脑袋的。他说:“哥,如果这是咱家那没得说,我决没二话。只是......这是玉琳的家,我怕连累了她家。”。37  “秋生!”玉琳毅然打断了他的话:“大哥,别听他的。新四军打鬼子不就是为了咱老百姓不当亡国奴、早日过上好日子吗?咱们的同志打鬼子受了伤,我们岂有不管之理!照顾咱们的同志虽然有危险,但为了能把小日本赶出中国,这个风险我玉琳担了。”玉琳说完狠狠白了秋生一眼,到让秋生很是狼狈!。
  “弟妹,哥代表新四军江南支队谢谢你们!”大哥说着紧紧握住了玉琳的手。  晚上,大哥悄悄的离开了玉琳家,临行时约好明晚午夜将伤员送来。。cb70ab
  第二天晚上,秋生和翠儿在后门等着接伤员。天下起了雨,翠儿穿的单薄,冷得直打喷嚏。三更时分,后门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秋生打开门,只见一辆黄包车停在门外,车上斜靠着一个人。
  大哥低声说:“老三,我们这位女同志就交给你们了,她叫温雅娟,是我们宣传队的。她的腰伤得很重,现在伤口还在发炎,已经高烧两天了,一直在说胡话。明天你悄悄的找镇上的秦大夫来给看看,让他想想办法。还有,这里有些银元,留给她治伤用,不能苦了你和弟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她......是你未来的嫂子,只是家里一下有两个要照顾的人,辛苦你了!”
   “哥,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过一阵我还会送钱来,只是进城鬼子查的很严,有没有别的可靠的联系地方?”
  翠儿在一旁答话说:“我家在城外三十里的吴家村,你可以把东西交给我妈,我去取。”
  大哥说:“太好了,这里有什么情况让你妈妈转告我就行。好,我走了,保重。”
    秋生朝大哥点了点头,从车上将那女人拦腰抱起进了屋,大哥和黄包车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玉琳和秋生已经为伤员准备好了房间,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楼上是比较好的选择。秋生抱着这位女伤员轻轻向楼上走去,从手和胳膊上传来的温度,她确实是在发烧,神志也不清醒,不时会痛苦的低吟几声,说上几个听不清楚的字。到了屋内,秋生把这个女人放到床上,在灯光的映照下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虽是一身农妇打扮,但一眼就看得出是个城里人的模样。秋生让翠儿拿玉琳的衣服先将这女子淋湿的衣服换下来,他则安顿玉琳带着孩子先去睡,返回来和翠儿再用毛巾弄湿了敷在她额头上降温,半小时一换。就这样,秋生和翠儿整熬了一宿。。f854
  天亮了,雨还没停,秋生便让翠儿快去请回春堂的秦老爷子来,并叮嘱她千万别走露了消息。半个时辰后,秦老爷子急急忙忙赶来了。秋生将他请到楼上,只说是家里的一个乡下亲戚不幸被日本鬼子给打伤了,请他来治伤。那老头久经事故,见多识广,再看到秋生和翠儿的神色,心中便明白个八九不离十,也不多问,只管看病。他将包扎在腰腹部的纱布慢慢解开,后腰还在渗血的伤口让秋生和翠儿都吓了一跳。翠儿本就晕血,再加上昨晚和今晨淋了雨,又和秋生照顾了这女子一夜没睡,此时见到那女子伤口流出的血,身子一晃就晕了过去。秦老爷子给翠儿号了脉,说是受了风寒再加上劳累而至,静养几日就会见好,让秋生不必担心。
  秋生扶翠儿回房休息去了,秦老爷子又仔细观察那女子的伤口,伤口不大,但渗出的血呈黑红色。秦老爷子用探针往伤口里探了探,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上了一些药,再将伤口包扎好,没有言语起身向外走去。秋生有些着急,催促秦老爷子说出病情。。
  老头长叹一声,默默走到楼下厅堂坐下才说:“秋生,你这亲戚伤的不轻啊!她的腿恐怕再也站不起来了。我先给她用上药,看这两天能否将烧退了再说。如果高烧不退,恕老朽也无能了!还有,我不能来的太勤,以免引起日本人的怀疑,但隔两天我会来的。”说完便告辞而去。\
  听到这话,秋生的心情一下变得沉重起来,可又有什么法子呢!秋生回去将结果告诉了玉琳,玉琳甚为惋惜,但也无奈。只是眼下翠儿也病倒了,玉琳本身就体弱,还要照料孩子,照看伤员的重任就只有落在了秋生的肩上。。
  照料伤员秋生到没有什么顾虑,他红着脸和妻子说:“人家温同志还是个姑娘,又是咱未来的嫂子,给她包扎换药这事我可做不了。”Cop
  玉琳也听懂了丈夫话中的意思,她思忖了一会儿说:“夫君,君子只要心中坦荡荡,又何惧自己做了些什么呢!再说,看样子温同志也是个有文化之人,莫说现在她暂时还不醒人事,即便今后她知道了,是你在她伤重之时照顾的她,我想她也不会埋怨你的。只是,这事仅限于咱们家人知道就行。”。
  听到妻子这番话,秋生心里踏实了许多。他回到楼上,又一次给温雅娟换了额头上的毛巾,他感到确实有些累了,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他注视着昏睡中的温雅娟。这是一个长着鹅蛋形脸庞的女人,虽然眼睛没有张开,但看得出她的眼睛很大,还是对双眼皮;嘴有点大却很性感,实实是一个漂亮女人。秋生心里觉得,玉琳自幼因病腿疾,医学尚不能治愈,是那个年代的悲剧;而美枝子和温雅娟的残腿乃这场战争所至,人世间的杀戮涂炭了多少生灵、又毁了多少青年男女的一生!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剧
 秋生坐在温雅娟的床边,虽说她是未来的嫂子,但他很敬重这个看上去柔弱、却是个打鬼子的女英豪,自己愧为一个男人尚且不能上阵杀敌,怎能与之相比!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只听昏睡中的温雅娟喃喃喊道:“水......水。”
  秋生忙端起水碗,用小勺喂她,待小半碗水喝完,昏睡中的温雅娟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里?”她看见了眼前的秋生。。b7《》 @ Copyright of 晋江原创网 @  “你这是在台城,在我家里。”秋生微笑着对她说。。@
  “你是谁?”温雅娟迟疑的问道@
  秋生试探的问道:“你认识陆春生吗?”。7
  温雅娟眼前一亮道:“认识,你是......?”
  秋生轻轻的说:“我是他弟弟,我叫陆秋生。”。7f5d04d189dfb634e6a85bb9d9a
  温雅娟仿佛松了一口气说:“哦,给你们添麻烦了。”
  说着她想欠起身来,可刚一抬起上半身,腰部传来的一阵剧痛让她“哎呦”一声又倒在枕上,她疼的紧咬着牙,不禁“嗯......”的哼出声来。。
  “温同志,千万别动!”秋生急忙劝阻道,温雅娟疼的昏过去了。。5
  几天过去了,温雅娟的烧一直不退,秦老爷子来看过两次也束手无策,他沉吟着慢慢说道:“高烧不退乃伤口感染引起,如不能尽快退烧,后果难料啊!不过,听说现在有一种西药叫“盘尼西林”,这种药对治疗伤口感染非常有效。此药据说黑市有售,但价钱很贵,且日本人查的很严,一但被抓到有买卖此药者,均以通新四军治罪。哎!难啊!”
  听到这里,秋生明白了秦老爷子的用意。大哥临走时留下了五十块大洋,为了尽快给温雅娟治疗感染,秋生打定主意要去黑市上冒一下险。他带上钱,只和玉琳打个招呼说要出去一下就走了。
  哪知到了下午,美枝子急派佣人莲莲送来口信,说秋生被宪兵队给抓起来了,理由是购买违禁药品,秋生说买药是给夫人治疗腿伤,现正被宪兵队严加审问。美枝子正找她哥哥求情释放秋生,但能否有用她也说不好,叫莲莲来送信就是让玉琳有个心理准备。。
  玉琳听此消息大吃一惊,但立刻又镇定下来。她知道这事非同小可,万一鬼子来搜查,要是搜到温雅娟,一家人丢了性命不说,搞不好连温雅娟都难保,可现在就是躲都来不及啊!怎么办?怎么办?想到这里,一向沉稳的玉琳额头上不禁也浸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在此危急关头,她心中暗自叮嘱自己要冷静,切不可乱了方寸。稍倾,她定了定神,拿定了主意。她叫过翠儿,让她火速去把秦老爷子请来,就说家中有急病人。
  翠儿满狐腹疑的走了,屋里就只剩下玉琳自己。玉琳推动轮椅来到厅堂的圆桌前,桌边摆着几个方凳,玉琳抬起自己本已瘦弱的右腿架到一张凳子上,让小腿中段悬空,又将一条手帕塞入口中咬紧,双手抓起另一个方凳对准自己的小腿中段使劲砸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骨头的断裂声,和一声惨烈的鼻腔闷哼声,玉琳向后一仰,倒在椅背上昏了过去。
  没过一会,翠儿和秦老爷子急急赶来,见此情景也是大吃一惊。只见玉琳的腿还架在凳子上,细弱的小腿中段陷下去一个坑,而小腿肚下面却有白森森的骨碴戳出,并伴有鲜血在慢慢的往下流淌......。翠儿这才明白,是夫人自己砸断了自己的腿,她怕万一鬼子前来盘查,也好与秋生的口供相吻合,以免引起鬼子的多疑,从而保护新四军伤员。
  “夫人!夫人!”翠儿哭喊着扑了过去。。
  玉琳慢慢醒了,她忍着剧烈的疼痛对秦老爷子说:“秦大夫,我丈夫......去黑市买药......被鬼子给抓起来了。如果......鬼子来盘查,您就说,是我前两天......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您赶快......给我包扎一下伤口,鬼子随时都会来,别让他们......看出破绽。”说完这些话,她无力的倒在了椅背上。
  翠儿哭着将玉琳抱到床上,秦老爷子查看了一下玉琳的腿,心里自然明白玉琳刚才话中的原由:“夫人放心,老朽知道该怎么说。你忍着点疼,我要赶快将你的断骨复位。翠儿,你按住夫人的双手。”
  接下来的场面让人目不忍睹,翠儿将一条手帕塞入玉琳口中让她咬紧,可秦老爷子刚抬起玉琳的断腿,玉琳疼的浑身打颤,脸上痛苦的表情让人实在看不下去。秦老爷子知道时间紧迫,也顾不了那么多,用正骨手法反复几次揉、捏、挤、推,玉琳疼的几乎要晕厥过去。经过一盏茶功夫的治疗,秦老爷子终于将玉琳的断骨接好、复位了,敷上了药并包扎好,再取出一瓶药酒让玉琳喝了几口。就在这时,大门外已经传来了鬼子的叫声和拍门声。
  翠儿哆嗦着将门打开,日军小队长松田带着一队鬼子冲了进来,美枝子跟在后面。
  松田径直闯入里屋,一股浓浓的药酒味让他捂住了鼻子。他来到玉琳床前,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仔细查看玉琳打着夹板的腿。喝了药酒的玉琳额头上敷着湿毛巾,脸上红红的,看上去颇似在发烧。
  松田冲秦老爷子叫道:“你的,把她腿上的,纱布的解开。”
  秦老爷子照做了,这对玉琳来说,无疑又是一阵折磨。她忍着巨痛,故意又不是故意的喊出声来。纱布解开了,玉琳细弱的残腿惨白惨白的,小腿肚因断骨刺穿还留着斑斑血迹。
  松田捂住鼻子凑上前去,仔细查看玉琳的腿伤,并用军刀去拨玉琳的伤腿,玉琳疼得惨叫起来。
  就在此时,一直没出声的美枝子也喝住了松田:“松田君,秋生君的夫人真是摔伤了,他买药确实是给自己夫人用,咱们回去吧!我哥哥那里我去说。”
  鬼子走了,全屋的人都松了口气。玉琳自断其腿保住了丈夫,也保住了伤员温雅娟。当晚,秋生被放了回来,药也还给了他,美枝子还帮他找了一个注射器。温雅娟注射了“盘尼西林”后,高烧果然退了。
  当秋生得知玉琳自断其腿的壮举后,抱着妻子伤心的哭了!。
  倒是玉琳安慰他道:“夫君不必难过,为妻的腿本就没有多大作用,用一条废腿能保住新四军伤员的命,值了!”。
 温雅娟度过了高烧和感染期,伤势得到了控制,神智也清醒了,但她发现双腿却没有了知觉。
  一天,她趁没人,自己吃力的坐起,然后将两腿移到床边想站起来,哪知不给力的双腿软弱不堪,还没用上劲儿便“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秋生和翠儿急忙跑上楼来,将温雅娟抱到床上躺好。
  温雅娟喊道:“你们告诉我,我的腿为什么站不起来了?为什么?你们告诉我,你们告诉我。”
  秋生迟疑了一会儿,低声说:“镇上的秦大夫说,你的腰椎被炮弹片打断,现在弹片还卡在骨头里。我们这里没有西医,无法将弹片取出。所以,你的下半身......就麻痹了。”
  温雅娟疑惑的问:“麻痹了?麻痹了是什么意思?”
  翠儿插嘴道:“就是说,你的腿......瘫痪了,再也站不起来了。”
  温雅娟十分痛苦的说:“这么说,我再也站不起来了?那我还怎么回部队?还怎么去打鬼子?天哪!这不公平,这不公平!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让我去死。”。  说罢她就往地上撞去,秋生急忙去拦。。
  翠儿一急脱口说道:“雅娟姐,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为你砸断了自己腿的夫人?”
  温雅娟大吃一惊:“你说什么?夫人为了我砸断了自己腿?”。58
  翠儿流着泪将那天的情况讲了一遍,温雅娟听的泣不成声。。
  得知自己已经残废,再也不能重返部队,温雅娟的情绪十分低落。而玉琳更明白:一个健康的人由于后天造成残疾一时会很难接受,必须得有一个过程,才能使残疾者本人慢慢由不适应到适应、由不接受到接受自己已经残疾的事实。而外人只能慢慢去开导和安慰,别无它法。
  一天下午,秋生然后有事出去了,玉琳带着孩子到楼上与温雅娟做伴。经过半年多的治疗和休养,雅娟的身体得到了很大的恢复,脸颊上也有了红润,长期艰苦的部队生活造成的营养不良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如今她穿着玉琳的旗袍很是合体而贴身,女人丰满的曲线美展露无遗。秋生早就为她做了一辆新轮椅,现在雅娟正坐在轮椅上与玉琳闲聊。女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雅娟向玉琳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雅娟说:“我出生在上海,爸爸原来是一家报社的编辑,妈妈是一个小学教师,抗战前我们一家过着安稳的生活,可这平静的生活却被这场战争打破了。松沪抗战爆发后,我的父母被日军的飞机炸死了......,日本鬼子占领上海后,我孤身一人逃了出来。为了给父母报仇,我跑到苏北参加了新四军。参军后经过部队上的教育,我懂得了什么是国恨家仇,什么是民族存亡,和整个国家沦亡相比,我家这点仇就算不上什么了,只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才是对死去父母最好的告慰。可没想到,没把日本鬼子赶走,我却成了残废,我真的不甘心啊!”雅娟说到这儿伤心的哭泣起来......
  玉琳用手绢为她擦着泪安慰道:“嫂子,虽然你不能再去打鬼子了,但中国有四万万人,早晚会把小鬼子打跑的。你是个女人,将来你可以做母亲生孩子,我们这一代人要是赶不走小鬼子,就让我们的后代去做,一定会把小鬼子赶走的。”
  雅娟慢慢停止了哭泣,在玉林怀中只有九个月大的小秋琳也禁不住伸出小手去为她擦眼泪,这让雅娟颇为感动,她把小秋琳抱到自己怀中,亲吻着他的小脸蛋。稍倾,小秋琳许是饿了,小脑袋直往雅娟的胸前钻,小手也直往她的(XXXXX)摸去,顿时让雅娟红了脸。
  玉琳看出了雅娟的羞怯,抿嘴一笑道:“嫂子何不现在就体会一下当母亲的滋味?”
  雅娟本身就喜欢孩子,虽然还没结婚,但女性心中多少都会有母性情结。眼前小秋琳吭哧吭哧的直往她怀里钻,再想想刚才玉琳的那番话不是没道理,身为女性,为人妻为人母也是迟早的事,况且她心中还有挂念的人。想到这里,雅娟解开了旗袍上的盘扣,露出了未婚女性高耸、浑圆、微微颤动着的(XXXXX),把(XXXXX)放进了小秋琳的嘴中。孩子还小,哪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母亲的(XXXXX)、也全然不顾有没有奶水,伸出小嘴贪婪的吮吸起来。可孩子这一吮吸,让雅娟心里突然体会到了一种母爱的崇高和伟大,她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泛出点点泪光。。
  雅娟激动的说:“弟妹,做母亲的感觉真好!”。49ae
  玉琳关心的问道:“嫂子,什么时候等大哥回来,把你们的喜事给办了吧!”  雅娟眼中飘过一丝愁云:“我都这个样子,还办什么喜事!再说,我们每个战士每天都会面临死亡的威胁,哪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等打走了鬼子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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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1:22 | 显示全部楼层
转眼来到了1945年春。  欧洲战场上,盟军已经打到了德国本土。  在中国战场上,八路军和新四军也进入了战略反攻,日军的战线已经全面收缩,只能固守大中城市,放弃广大的农村,将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已是指日可待。   
一天,美枝子来到柳家对秋生说:“秋生君,我哥哥想与你切磋一下棋艺,不知秋生君能否光临寒舍?”  
秋生本不想与中江一郎打交道,毕竟他是个日本鬼子,但碍于美枝子的面子,还是同意了。   
秋生与美枝子一同来到了她的住处,中江一郎没穿军装,身着和服正在榻榻米前的棋盘上打谱,看到秋生和妹妹来了,到也彬彬有礼的站起身道:“秋生君大名远扬,很是荣幸!”他又走到美枝子跟前说:“美枝子,辛苦了!”说完将美枝子抱进屋内放在了榻榻米上。   
秋生是初次见到中江一郎,到觉得他不像个军人,更像个书生。   
中江一郎请秋生在棋盘前坐下说:“早想领教秋生君的棋艺,只是军务繁忙,直到今日才有空与秋生君切磋,那咱们就开始吧?”  
说罢伸手从黑子盒里抓出一把子来:“猜。”  
秋生猜单没猜对,自动就拿过了白棋盒,中江一郎则毫不客气地在棋盘上“啪”地拍了一子:星位。  秋生在自己的下首放了一个星位,中江一郎在对角星上又放了一个星位,秋生也就在最后一个星位上放了一子。  这样棋盘上面放着两白两黑四颗子。  这盘开局双方下的是对角星,占着四个角四个星位。  在古时称为“座子”。   
开局的局部搏杀变化,中江一郎一般都研究过,特别的也见过。  到是秋生是头一次与中江一郎对弈,对他的棋路一时还不熟,开局走的慢了些,他要仔细想一想,以免中套,但也步步下得凶狠,开出了中江一郎也不熟悉的新路子。   
走出对角星来,正合了中江一郎的意,他就是想要分隔开盘面立刻进行搏斗。  黑棋立刻开始进攻,挤着压着白棋,使起搏斗之术。  可他往白棋上靠,白棋总是飘忽开了,让黑棋发不起力来。  中江一郎善于搏杀的棋走得重,秋生也就借力在外面行棋。  中江一郎围攻之时,攻在角边之上,秋生却东下一子、西下一子,下得很空灵,几个子一会就围起了一张网。  转眼见白棋脱出身来,往往在不经意之处,就解脱了与黑棋的搏杀纠缠。   
这段时间,秋生没有天天再去打谱,但心中却意存棋谱,让他多有所悟。  他觉得古谱里的搏杀太多,他最近研究的便是如何解脱取势,并有了自己的心得。   
于是今天这盘棋,中江一郎就看着秋生一步一步地怎样解脱他布下的网。  这盘棋就好像中江一郎从头到尾扛着一柄铁锤,这是柄一下就能致人死命的沉重铁锤,哪怕是最强的对手也经不了他的三锤。  可是眼下他扛着这柄铁锤到处赶着人对打,有时把锤子举了起来,但眼前却不见了对手;提着锤子再去找,找来找去,举来举去,他的力量都白耗了,还是无处发力。  眼前他可以追赶的天地越来越小了,慢慢地围成了院子。  而这院子也越来越小,变成了房间。  他在一个个房间里继续举着锤子赶着对手,但对手已化成了房间圈着的一道道围障,他想举起锤来敲碎这个围障,可这个围障却很有韧劲,怎么也锤不开。  更要命的是,他举锤的力量也快要消失殆尽了。   
虽然还是在中盘,中江一郎看得出可以翻盘的机会已经很少了。  他的棋慢了下来,几乎是停了下来。  他对着盘只顾看,就是不落子,上一步看了有一刻钟,而下一步就看了半个小时。   
不知不觉中四、五个小时过去了,战斗已进入尾声,输赢已见分晓。   
这两个男人对弈之时,美枝子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撑着不听使唤的身体为秋生和哥哥端茶倒水。  当然,对于懂棋的她来说,盘面上谁优谁劣她自是一目了然,但她觉得这不过就是一盘普通的对弈,谁输谁赢也是很自然的事,不过这时她到希望秋生能赢。   
只听“哗”的一声,中江一郎投子认输了。  他感慨道:“想不到,三百云子,一方纹平,竟能如此反映出一个民族的精神文化世界,实在令人惊叹!”  
秋生此时也暗暗松了口气说:“承让,承让。”  
中江一郎喝了一口茶说:“秋生君,谈谈你对围棋的看法。”  
秋生想了想道:“我们中国围棋文化所反映的精神内涵,主要是道家精神,其间有禅理相通、儒家治世。古人均在'气、玄、功、律'上精要地概括了围棋理论。所以我认为,棋道也好,为人也好,就像是兵法,要尽量'不战而屈人之兵。'如不用流血就让对方输掉,或者是让对手与你握手言和,这是最好的。故此我的棋不提倡攻城略地。孙子也说'攻城为下'嘛。从这一点上看,打仗是不得已的事情,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于控制全局的将军很会安排自己的军队,不会让军队入于死地。”  
中江一郎点点头说:“像秋生君这样的棋才在中国实在可惜了!我替你考虑了,也替美枝子考虑了。秋生君,你应该去日本,作为文化人物,我们日本国也是需要的,日本也真正喜欢人才,而且保证你能加入日本国籍。入了日本国籍,你就不再是被世界称为东亚病夫的中国人了。当今世界,谁敢对日本人指手画脚地欺负?日本现在是亚洲乃至世界最好的文化发展国,很多有识之士都去了东瀛。中国就是因为封闭,缺乏竞争而落后。再说,棋仅靠一个人的悟性能达到什么程度?在我们日本,每年都有全国性的围棋对局赛,好的棋手就会脱颖而出。他们的生活不用考虑,因为对局费很高。像你这样,完全可以专心下棋,悟透你的棋道,一定会开出一代棋风。”  
秋生根本就没有去日本的想法,就是说到下棋也只是喜欢,每天能与对手下一盘棋,这就是他人生的幸福目标。  当然,下棋需要对手,棋力的提高需要竞争,道理都是对的,只是他无法想象自己会到一个异国他乡去下棋。  特别是日本,在他的感情中,日本是侵略中华民族的元凶。  尽管他不懂政治,但国家在他心中还是很重的。  所以他对日本国一点好感也没有。  听到中江一郎说要他成为日本人,他 便赶紧举手摇着说:“感谢错爱!只是我自小离开父籍家乡,总有深切的异乡感,现在更不用说到异国了。”  
中江一郎笑笑说:“日本即中国,中国即日本,本来就是一家嘛!徐福寻药,鉴真东渡,都是伟大人物,堪称壮举,大丈夫又何必拘泥于一个小天地呢?再说,到了日本,美枝子的终身也有了依靠,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秋生的脑子“轰”的一下,他听明白了中江一郎话中的含义。  他疑惑的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再看美枝子,只见她抬起头来捋了一下头发,注意到秋生看她的眼神,略带羞涩地一笑垂头下去,随后又抬眼朝他望着。  她的眼光不再回避,直直地望着他,眼中带着一种默默含情的光彩。  她半嗔半怪的说:“哥哥,秋生君已经有夫人了!”  
中江一郎却认真的说:“秋生君,美枝子是我唯一的亲人。自从来台城见到你后,她对秋生君的棋艺和人品非常仰慕。所以......我想把美枝子的终身托付给秋生君。至于你的夫人嘛,在你们中国,从古至今男人妻妾成群也是很平常的事。我想,美枝子也不会再乎这一点,再说,这两年你夫人和我妹妹相处的不是很好吗?”  
秋生不卑不亢的说:“中江司令官,日本能用武力来侵占中国,难道还要用武力来逼迫我成亲吗?”  
中江一郎摆摆手说:“你们中国人一提便是中日之战。其实,本来中日最早便是一家,徐福东渡日本,我们也是认作祖先的。你们中国是哥哥,我们日本是弟弟,这几年,哥哥有点不听话了,做为弟弟来帮助和管教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秋生听罢,压住满腔怒火说:“说明和管教?从明朝起,中国的沿海就闹倭寇,甚至还侵占了台湾;清朝的甲午战争、扶持成立伪满州国、东北的九.一八事件、北京的卢沟桥事变,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帮助和管教?”  
中江一郎脸色铁青的说:“那也应该是哪一国先进,就由哪一国引着前行。”  
秋生反驳道:“强不欺弱。你们强了,经济发达了,就要用战争来说话吗?日本这些年偏要在中国打仗 ,打仗就要死人,双方都要死人。中国死再多人,日本人不也要死嘛。再说,战争中消耗的枪炮弹药都是钱,又要死人又要花钱,让两国的人民都受穷,为什么还要打?”  
中江一郎恼羞成怒:“我们是为了帮助你们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是给你们建立王道乐土。”  
秋生冷笑道:“所有的战争都标榜自己是伟大的,可有什么比生命更伟大呢?”  
“八格牙路!”中江一郎终于气急败坏的一把掀翻了棋盘。   
看着俩人在唇枪舌剑,美枝子谁也不想劝。  她不知道是该向着哥哥,还是向着秋生。  她默默的听着,抚摸着自己失去知觉的双腿,不知不觉竟流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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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2:01 | 显示全部楼层
迷情
  
美枝子朝哥哥喊道:“哥哥,秋生君是我的朋友,你不应该这样对待他!”  
中江一郎气冲冲的径直走进了里屋。   
秋生安慰着美枝子:“人哪,在星空下都是渺小的。日本之所以现在成为亚洲的焦点,是因为日本正好处在这个位置上。一国强盛了,难免就有些想入非非,就想去拿点别人的东西,去霸占点别人的地盘,而忘了自己的毛病。这是人的通病,也是人性的一部分。而不像我们下 棋,输就输,赢就赢,能把它当作战争打吗?不能!其实围棋只是一种文化。”  
就在这时,中江一郎从屋里走了出来,又换回了初见秋生时那付彬彬有礼的斯文:“秋生君,刚才失礼了。请原谅!嗯,时间也不早了,秋生君请吃完饭再回去。”中江一郎拍了两下掌,两个佣人开始上菜。   
秋生这才注意到天已经黑了,不知不觉已经出来大半天了,既然主人已经按排就不好再推辞,只得从命。   
中江一郎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指着桌上的一瓶酒说:“这是最好的绍兴花雕酒,也叫女儿红,对吧?美枝子,你陪陪秋生君,我喝不惯中国酒,还是喝我们日本的清酒吧!”  
秋生只想早点回去,以免让玉琳耽心,美枝子敬酒也不推让,端起就喝。  三杯下肚,秋生只觉得头脑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烧灼着每一根神经,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在慢慢产生变化,下体在急速的膨胀,坚硬如铁,呼之欲出。  逐渐的,连四周的空气都开始滚烫起来。  他扬起头,呼吸越发急促,从喉咙里吐出来的喘息像是刀子一样剜割着气管,秋生觉得自己随时会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来,那里面必然带着情欲的瑰丽颜色。   
再看美枝子,这个清雅美丽的女人脸上泛着一片不正常的潮红,嘴唇艳丽得像是火焰,精致的细眉轻轻蹙着,双眼此刻却软成了一汪春水,随时都能从那漆黑的眼底渗出名为“情欲”的水来。   
此时的美枝子口干舌燥,心里慌的彷佛有几十只小猫在用爪子轻轻的按着心尖一点软肉在挠。  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有诡异的麻痒,像是愈合前的伤口,让人想狠狠的抓,却偏偏挠不到痒处。  一张脸已艳红一片,身体的灼热却越来越高。  “秋生君……”她直如幼猫般的呻吟着,尾音却带了些绵软的颤抖。   
秋生此时也是心慌意乱,平常总是眼神清澈的眼薄薄的蒙上了一层雾,醉眼迷离,竟然有了一种挑逗的意味。  听到美枝子的喊叫,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一双手便在她轻唤之后抚上了她的面颊,眼里渗着一种欲望的火光。   
“抱我去......里屋。”美枝子娇滴滴的向秋生伸出了双臂,大脑不受控制的秋生顺从的抱起美枝子跌跌撞撞的向里屋走去,而中江一郎抿了一口酒,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来到屋内把美枝子放下,她也顺势倒在秋生怀中。  她将嘴唇凑近秋生,分开他的唇,轻轻拨弄他的舌来挑逗。  看到美枝子雪白的脖颈,秋生身体里努力压抑的火焰立刻熊熊燃烧,他伸出手去把她的和服使劲扒下,薄软的丝绸摩擦肌肤的感觉都异常的明确,带起身体内一波波的欲望上涌,几乎无法克制。  只见这个女人从下颌到锁骨浮出苍白一线,精致的锁骨线条一端暴露在眼前,一端还半掩在衣服的深处,两个精美的(XXXXX)若隐若现,浮出的曲线增加了遐想的程度。  天啊!  这个女人的身体是如此的洁白无暇,唯有胸前挺立的两颗红豆分外耀眼。   
美枝子只觉得自己浑身已然快要被欲火焚烧殆尽,世界上惟一可以依靠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  她小口小口的喘息着,每一声虽然很轻,但还是发出了濒死小兽一般模糊的低吟。  她紧紧抓住秋生的胳膊,声音如哭泣一般带着不平的韵律,“秋生君,抱我......我要你......抱我!”  
秋生三把两把将她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美枝子的上半身依偎在他的怀里辗转反侧,白皙的双腿却冰冷、死寂般的瘫软无力任人摆布,她的手在自己的双乳上胡乱的摸着,口中不停的呻吟:“我难受......我难受......秋生君,帮帮我......”  
血灌瞳仁的秋生,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疯狂的吻落在美枝子的脸上、脖颈、胸前、腿部。  美枝子的娇吟声渐渐升高,声音如泣如诉。   
秋生在混乱的意识中出现了幻觉,眼前这个女人一会是玉琳、一会是美枝子,就连呻吟声都像极了。  他再也忍不住情欲的勾引,分开面前这个女人的双腿,大门洞开,他直接奔向了那片还未开垦的处女地......。   
一阵躁动之后,气喘嘘嘘的秋生躺在了美枝子的身旁,他看到了月光下伏在榻上微微喘息的、两颊如浓妆将惨的女子,全身的烧灼感略微减轻了一些,大脑也稍微有了一些意识。  美枝子似乎意犹未尽,仍然在有一声没一声的娇吟着。  秋生突然想起,刚才进入她的禁地时,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禁地被侵入的意识,那禁地好像是一块死地。  现下的她用一种眼波如丝的妩媚绝色目光朝他望来,两人的眼光缠绕着,彷佛融在了一处,滚烫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男人看她的眼神,彷佛下一秒随时都会死掉。  一时间,秋生想让激情有所突破,不顾一切地起身上前抱住她,向她全身再次吻去。  没想到亲吻的效力竟比闯入禁地要好得多,美枝子动人心魄的娇叫起来,尤其是当吻到她那两颗红豆之上时,竟然令美枝子全身颤抖、飘飘欲仙、欲罢不能。  脑海里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吻”才是这个女人的命门,才能让她达到高潮。  如此往复几次,欲望之火点燃在美枝子的处女之身,榻榻米上留下了一滩(XXXXX)和斑斑点点的血迹。  在美枝子的感觉中,“他”在暗色中接近着意想中的自己,“她”与“他”在幻想的天地中展示着肉欲的形像变化,形成了浓重的情欲颜色,在欲望的海洋中醉生梦死,不得解脱。   
在酒精和药力的双重作用下,一对男女将这春宵时刻消磨到天快亮时才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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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2:19 | 显示全部楼层
迷惘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美枝子醒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身边,顿时让她大窘,赶紧拉过衣服将酥胸遮住。   
她尽力去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男人是如何躺在我屋里的......?   
对了,昨天是请秋生君来做客,然后他与哥哥下了一盘棋,最后是哥哥请他吃饭,我还陪秋生君喝了酒......那眼前这个男人莫非是秋生君?  !  俯身细看,果然是他!   
美枝子的脸顿时羞得像块红布一般,可心里却有一种甜蜜感。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秋生君是个正人君子,他决不会趁我酒醉后做出这等轻薄之事!  可为何我俩又同榻而卧?  !  美枝子脑海里乱糟糟的,只隐隐约约记得是秋生君把她抱到里屋来的,还隐隐约约得......过了一个很消魂的夜晚,那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  和秋生君发生这种暧昧关系她并不后悔,但眼下这样赤身裸体的,如果他醒了会如何看我?  还有,我们做了这种偷情的事,将来怎么面对玉琳姐?  我该怎么办?  正想着,秋生翻了个身,好像要醒了,美枝子赶紧躺下装做睡着的样子。   
秋生醒了,是被渴醒的,喉咙里干的要命。  他一翻身坐了起来,突然发现赤条条的自己和与其同眠的美枝子,不禁大骇!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会和美枝子躺在一起,这让秋生大惑不解。  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事情的起因。   
昨天......我和中江一郎下了一盘棋;再后来.....兄妹俩请我喝酒......对,问题就出在酒里,他们肯定在酒里放了什么药,否则,几杯花雕不会让我如此乱性,想必是这兄妹俩串通好了,设了这个套来陷害我。  天啊!  秋生气的浑身哆嗦,这日本鬼子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秋生匆忙穿好衣裳,跌跌撞撞离开了这让他留下耻辱的地方。  一路上,秋生的胸中充满了愤怒、委屈和悔恨。  回去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子和爱妻玉琳?  况且这种事你是有口难辩。  想我陆秋生这辈子做人的准则就是:平平淡淡做人,认认真真下棋。  谁料想今日却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来!  我他妈真是一个卑鄙,无耻,下流之人,这小日本更是卑鄙,无耻,下流之人!  !  !   
“卑鄙,无耻,下流!......卑鄙,无耻,下流!”秋生浑身哆嗦着、口中絮叨着回到家中。   
玉琳自丈夫走后内心一直忐忑不安放心不下,内心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虽说丈夫去的不是日军司令部,但毕竟是去见日军驻台城的司令官---中江一朗;美枝子那里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丈夫那倔强的性格,一但言语有冲突,日本人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越想心越乱,内心万分焦虑。丈夫是晌午走的,现在已经傍晚时分,却还没有秋生的踪影,下一盘棋也不至于下那么长时间啊!
   三更天了,玉琳在轮椅上坐不住了,她让丫鬟给腿打上夹板,艰难的拄着拐倚在厅堂的门口,整夜未睡的等着丈夫归来,实在站不住了就坐一会儿,稍有动静又挣扎着让丫鬟扶她站起来,就这样捱到了天亮,精神和体力都已经快要被耗尽的玉琳突然听见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玉琳的心一下加速跳了起来:“翠儿,快去开门!”边说她边推动轮椅向厅堂门口迎去。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分离感是如此熬人,使得玉琳如此迫切的想要见到夫君。  她把轮椅剎住,吃力的将纤细的双腿从踏板上搬下,努力撑住扶手想站起来迎接丈夫的归来。  这双残腿不打夹板本是站不起来的,可今天也许是思念丈夫心切,残腿颤抖着、挺着严重的后弓终于站起来了。   
门开了,秋生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夫君!”玉琳激动的张开双臂想向秋生扑过去,无奈就是抬不起腿迈步,眼看双腿一软就要摔倒,秋生快步将妻子搂在了怀里,俩人都相拥而泣,这一夜的分别如同过了一年那般长。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玉琳惴惴不安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秋生自觉对不起妻子,躲闪着她的目光不去看她。   
“怎么去了那么长的时间?”玉琳感觉到此中必有事,追问了一句。   
“我去洗洗。”秋生没有正面回答玉琳,把玉琳扶回到轮椅上,独自去了后院。   
春天的早晨还有些寒意,秋生打了两桶冷水,脱了衣服就将凉水从头浇了下来。  凉水的刺激让他浑身打了个激灵,头脑清醒了一些,他使劲的擦洗着身上,彷佛要洗去昨晚的耻辱和肮脏。   
洗完了澡,秋生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妻子,回到屋里蒙头就睡,实则是内心有愧,不敢与玉琳的目光相碰。  玉琳到是很冷静,知道丈夫心情不好也就不再多问。   
到了晚上,秋生着凉发起了高烧,再加上心情郁闷,这一烧就是七、八天,每天昏昏沉沉的,一会醒一会又迷糊,口中老说着那句话:“卑鄙,无耻,下流!”  
秋生这一病可苦了玉琳,她心疼丈夫,除请了大夫给秋生诊治外,衣不解带的亲自在床边照顾丈夫,几天下来,丈夫的病情有所好转,而自己却瘦了许多。   
慢慢地,秋生醒的时间多了。  他不去想过去的事,只是想着一盘盘棋,只有棋才能让他消磨时光。  他想到的都是棋谱上的棋,而不是他自己下过的棋。  因为想到他下过的棋,便自然会想到中江一郎兄妹,也自然地会想到已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情,那些棋局连同往事一样被尘封了。  而想那些棋谱上的棋,便纯粹的是一种消遣。   
等秋生身体都复原了,玉琳想尽快让丈夫忘却那不快之事,便主动与他亲热,自从有了孩子后亲热少了很多,自觉是自己疏忽了丈夫,光顾了孩子。   
待她女性肉体的感觉朝他袭来,秋生才发现自己却无力响应。  她的手是柔软的,动作是细微的,他能感到她温和的气息,她彷佛是在安慰他,想把他从那件事中解救出来。  她彷佛是在刺激他,以求他男性力量的勃发。  秋生感到自身下面有微弱的男性反应,他努力想让自己的男根强壮,可一旦意识到又疲软了,他深深地无奈着,浑身发着燥热,他的内部精神压抑着了他。   
找了大夫来看,大夫问明原由后说是心情郁闷再加受了凉水的刺激而出现的阳痿,需要好好调理。  吃了一段大夫开的药方,再加上玉琳的精心照料,渐渐地他多少有了感觉。   
夏天的夜晚,玉琳特意让翠儿服侍她在大木盆中用热水将身体泡热,以免冰凉的双腿再刺激到秋生,带着沐浴后的余温,玉琳贴近秋生,用手抬起嫩白的残腿来抚摸他,那粉里透红的小脚放在了他的下身上,慢慢地揉着。  她的嘴唇亲着他,(XXXXX)贴着他。  她做这件事的时候,显得那么的主动,秋生还是第一次感觉到玉琳主动做这件事。  他很想伸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由自己来发力。  但他一旦意识着什么时,兴奋却被压抑了,但她毫不退缩地一步步继续着她的动作。  她的身体有点发热了,最后她把他抱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并抱着他的身体微微地摇动着......他终于可以进入了,与过去多少次进入玉琳都不一样,他进入美枝子是凭着主动的力量,但身下的玉琳是完全放开的,毫无阻拦地迎着他、吸着他、引着他在活动着,舒展着,游乐着。  慢慢地,他有了想要的念头,过去那些游如软丝的男性力量开始自由自在地活动起来,伸展开来,慢慢集中起来,集中到一个根上,越集越大,那是真正的力,是强壮的力,那团力深坠其中,随处柔软的任游任行,滑湿无阻,凝聚的力量膨胀了,收缩与膨胀在无限的柔暖之中。  他大叫了一声,伴着那叫声的同时,便是力量的飞舞与迸溅,玉琳也激动并幸福的达到了惬意的高潮!   
第二天早晨,秋生起床了,精神饱满,似乎是昨天夜里力量飞溅的结果。  他原来所有的人生力量已经回到了他的体内,也许那力量只是潜伏在了哪里,经过昨夜的那一刻,全都解放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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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这个夏天格外的燥热,而空气中的火药味也越来越浓,激烈的枪炮声离台城也越来越近,老百姓们都在悄悄传说“小日本就要完蛋了,新四军就要打台城了!”  
激战一周,台城宣告解放。  而就在第二天,也就是1945年8月5日,日本天皇发布了投降诏书,八年抗战终于以中国人民的胜利而告结束!   
全中国都欢腾了,人们奔走相告,秋生也和妻子紧紧相拥,心情如同天空一样晴朗。   
就在日本投降的当天晚上,美枝子的佣人莲莲来找秋生,她带着哭腔说:“先生夫人,求求你去看看我们小姐吧!她都三天不吃不喝了,光呆呆的坐着,好像受了什么刺激。”  
听了莲莲的话让秋生很为难。  日本人投降了,可美枝子怎么办?  会有人去欺负她吗?  日本鬼子虽坏,但像美枝子这样的普通日本人也是战争的受害者,理应得到保护。   
到是玉琳主动的说:“夫君,我们应该去看看美枝子!”  
秋生为妻子善良、宽容的胸怀而折服,推着玉琳的轮椅向美枝子的住处走去。   
自从与美枝子发生了(XXXXX)之后,美枝子再没来过柳家。  这对于秋生夫妇亦或是美枝子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以避免尴尬的发生。   
事后玉琳分析说:“那件事美枝子可能事先也不知道她哥哥在酒中放了药,她也是受害者。至于她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两种可能。一是藉此事来要挟你,让你去日本,也可能还有别的什么目的;二是中江一朗估计到日本将要失败,想把妹妹的终身托付给你,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场战争离结束就不远了! ”  
“把美枝子的终身托付给我?这怎么可能?”秋生有些吃惊!   
玉琳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人家看准了你是个好人才会把妹妹托付给你。再说中国自古以来都是男人专权,大户人家有个三妻四妾的不是很平常吗?美枝子嘛,人还是不错的,你就没有点想法?”  
“此生只与夫人共相守。”秋生的这话让玉琳感动和唏嘘不已。   
要说不挂念美枝子那是假话,毕竟经过这两年的相处,秋生对美枝子情同兄妹,印像还是很好的。  大半年没见美枝子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  !  秋生边走边胡思乱想着。  可当真的见到美枝子后还是让秋生夫妇大吃一惊!   
美枝子手里拿着一张纸,神情憔悴、眼中含泪、目光呆滞的坐在轮椅上,已经隆起的腹部说明已有几个月的身孕,秋生夫妇来了也没有反映。   
玉琳来到美枝子身边,轻轻摇动她的肩头问:“美枝子,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美枝子这才回过神来,“哇”的扑在玉琳的怀里大哭起来,直哭得她肝肠寸断,悲声动人!   
“哥哥战死了!我唯一的亲人也没有了!”  
玉琳从她手中拿过那张纸来看,这是中江一朗留给妹妹的遗书:  
  
亲爱的美枝子:  
最后的战斗就要打响,和你分别的时刻就在眼前。  尽管我厌恶这场战争,但我无法改变战争的进程。  做为帝国的军人,我只能为天皇陛下去流尽最后一滴血。   
从来到中国的那天起,我就知道要想战胜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是不可能的。  因为中国太大,人口众多,这个民族虽然多年来一直受到各国的欺辱和凌迟,但他的坚韧和不屈是不可小视的。   
我们大日本帝国弹丸之地,资源短缺,因为客观自然条件导致生存焦虑,害怕自身的消亡,所以就不断想向外扩张,扩张带来的狂热,必然引起国家自身关系的错误认识,所以就会犯下历史的错误。   
战争也是一局棋,在战争的这局棋中,我们日本是败了,下棋本来就有输赢,这我早已想到。  人生如棋,自然亦如棋。  棋中一个局部的地方有得有失,棋上大块的战斗如生死。  但是从观望的角度,也就是你跳出来看整个的棋局,把生死与得失都丢开来看,棋就具有了一种美。  这种美可以让人忘却人生中的痛苦,也可以让人直面人生中的痛苦,那就是棋真正引人的地方。  这一点,秋生君比我要强的多,他是一个下棋的天才,人品也很不错。  因此我早就想好,如果我们战败,我将把你的终身托付给他,相信他会照顾好你一生的。  所以,原谅我在那次吃饭时没经你同意就在酒中放了春药,请体谅哥哥的苦心!   
好了,我要去指挥战斗了。   
  
  
中江一朗绝笔  
  
昭和20年8月3日  
  
玉琳看完中江一朗的遗书,心里也替美枝子难过,毕竟中江一朗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她轻抚着美枝子的肚子问:“妹妹是有身孕了吧?几个月了?”  
美枝子抽泣着说:“六个月了。”  
“是你和秋生的?”玉琳轻轻问道。   
美枝子羞却又抽抽答答的点点头说:“要不是为了这孩子,我就随哥哥去了!”  
“妹妹,今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走,咱们回家。”  
美枝子感激的拉着玉琳的手说:“玉琳姐,你真好!”  
就这样,秋生夫妇把美枝子接回了家。   
由于美枝子刚刚失去了哥哥,心情很不好,身体也很差,来到柳家后的一段时间里,都是玉琳在陪着她、安慰她。  过了两个月,已经怀胎八个月的美枝子肚子越来越大,行动已很吃力。   
一天晚上,玉琳对丈夫说:“夫君,你和美枝子虽然已有了夫妻的事实,但还没有夫妻的名份,岂不让她不明不白的将孩子生下来,那算怎么回事啊?!”  
秋生嗫嚅着问:“夫人的意思是......?”  
“你应该给她一个名份。再过两个月她就快生了,行动就更不方便了。不如这样,明晚你俩补办一个仪式,我来做证婚人。但这事不能声张,毕竟她是日本人,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也就只有委屈她了!你看如何?”玉琳关爱的看着丈夫说。   
秋生感动的说:“我说过此生只与夫人共相守。”  
玉琳感慨的说:“这话我记得。要说你纳美枝子做小,我心里不酸溜溜也是假话,毕竟从今往后,夫君给我的爱要一半给美枝子了。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哪个女人不想从一而终!但她就要生了,你不能让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降生吧?何况孩子也是你们陆家的骨肉啊!再说,未婚生子,传出去你让美枝子的脸往哪放?”  
“就依夫人。”  
玉琳叹了口气说:“按理说今后应该是我们二女侍一夫,可像我和美枝子这般残疾之躯,只能让夫君一夫侍二女,你就要多受累了!”  
秋生忙说:“夫人说哪里的话,都老夫老妻了这般客气。”  
“好吧!这事先别让美枝子知道,明晚给她个惊喜。”玉琳神秘的一笑道。   
秋生一把将玉琳从轮椅上抱起,深深地往她脸上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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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2:52 | 显示全部楼层
洞房  
  
第二天傍晚,玉琳让美枝子的佣人莲莲把她送到自己的屋里,看她气色还不错就说:“妹妹,你爱秋生吗?”  
美枝子红着脸低下头说:“姐姐怎么问起这话?我都有他的孩子了!”  
玉琳一本正经地说:“按中国的风俗讲究明媒正娶,你既要做秋生的夫人,他 就应该给你一个名份,你就要按中国的礼数行事。哎!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也不可能给你大操大办,你就委屈点啊!”  
美枝子头垂的更低了:“姐姐说咋办就咋办,我听你的就是了。”  
玉琳说完亲自给美枝子梳妆打扮,又拿出自己和秋生结婚时做的大红缎面衣服让她穿上,打量一番说:“嗯!还真像个新娘子。一会你就听我的。啊!”  
厅堂里玉琳早就让翠儿简单的布置了一下。  正中贴上了大红的喜字,桌案上摆放着陆家父母的牌位和中江家父母的牌位以代表高堂,两只粗大的红烛燃烧着喜气。   
秋生穿着红袍马卦、胸前扎着大红花在厅堂等侯。   
稍倾,翠儿推着玉琳、莲莲推着美枝子的轮椅鱼贯而入,美枝子的头上盖着红盖头。   
各就各位后,玉琳说:“非常时期,一切就简。陆秋生和中江美枝子结婚典礼现在开始。一拜天地!”  
“等等。”美枝子隔着红盖头说:“既然我要做秋生君的媳妇,就要照你们中国的习俗办,不能例外。上拜天地,下拜高堂这等大事,我一定要与夫君一起跪拜。”  
玉琳吃惊的说:“美枝子,你那么重的身子不方便,就在轮椅上意思一下吧!”  
美枝子没有答话,而是隔着红盖头向秋生张开双臂等待他来抱自己。   
见此情景,玉琳只得朝秋生点了点头,翠儿赶快拿过一个绣墩放在地上。   
秋生抱起美枝子放在绣墩上,可不听话的双腿撑不住上身的重量,身子歪瘫在一边。  玉琳赶紧让翠儿和莲莲一左一右地架住美枝子,这才保持住跪姿。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美枝子吃力的腆着肚子尽力的跪拜,三拜之后已是气喘嘘嘘。  如没有翠儿和莲莲左右搀扶着,恐怕早就倒下了。   
秋生刚想把美枝子放回轮椅,美枝子娇声的说:“你应该把我抱入洞房。”  
玉琳莞而一笑点头示意,秋生抱着美枝子向内室走去。  美枝子乖巧的伏在丈夫的肩上,脸上溢满了幸福、甜蜜的笑容。   
新房里寂静无声,只有燃烧的红烛不时的发出灯花爆燃时轻微的声响。   
秋生掀开了美枝子的红盖头,抬眼静静地看着美枝子。  她是美的,不再是虚幻飘渺的美,而他也有了直面所有人的实在的力量。   
这是自上次与美枝子同眠后第二次俩人单独相聚,俩人想起来都有些不好意思。   
美枝子的气息已经平复,她习惯性的捧着硕大的腹部,以减轻沉重的下坠感。   
看到此景,秋生不由得心疼的说:“为了这孩子,让你受苦了!”  
美枝子脸上泛起红晕道:“不碍事的。我肚脐以下没有知觉,胎儿在里面怎么折腾我也感觉不到。再说妾乃一残废之人,承蒙夫君错爱,已经是幸福有加,能为夫君传续香火,此生再无遗憾了!”  
“好久没下棋了,咱俩对弈一局如何?”秋生问。   
“值此良宵美景,我们母子就陪夫君对弈一局。”美枝子笑言道。   
秋生听出她话中的含义,笑道:“好啊!咱们的孩子将来也必须会下棋,这才不辱门风嘛!”  
和美枝子分别了这么长的时间没下棋,重新对弈,俩人的棋路都走得实在了,彷佛心有灵犀一点通。  秋生一步步回忆着过去与美枝子下棋的棋感和棋风,期待着她在棋局上有所变化,他感觉是一种快乐,很久没有得到这种快乐了。  他把受到尖顶的黑棋向上长了一子,这一子也走得实在,而快乐也实在地融入他们的内心,他们在细细地品尝着这种快乐。   
接下去的拆与跳,他们都走的是实实在在的定式。  没有棋的交锋,却有着一种心灵的相融。  连到上面的白棋了,美枝子像是烂熟于心似的爬了一步,应得很快。  他们的眼光对视了一下,都微微地笑了笑。  美枝子捋了捋头发,手不时在高高的腹部抚摩着。  她的肤色映着红烛透下来的光色,虚的实的,斑驳流动,越发显得光彩照人。   
美枝子小飞了一手,虽然飘逸,还是没有离开这个局部。  秋生大飞了一手来应对,似乎在黑棋小飞的地方又小飞了一手,盘面上的黑白双方彷佛双双飞跃起来。  美枝子应了一手小尖,秋生也尖了一手,宛如两手连在了一处。  美枝子又跳了一手,像是腼腆地跳开去,秋生紧跟着爬了一手,眼看要刺断黑棋了,美枝子也就接了一手,秋生向上贴了一子,如此几颗黑棋与几颗白棋又相贴着走了几步。  秋生一时情动,凭着感觉下出这几步,突然他意识到,美枝子这盘棋下的既不凶、也不狠,也不同于她以往的风格,而是非常缠绵,既她走的每一步棋秋生都没有选择,必须随着她上一步去缠、去绕、去贴、去顶,以至于谁也离不开谁!  秋生这才明白美枝子用下棋来表明此生要与他共缠绵的用心。  他不由带点忐忑地去看美枝子,只见美枝子脸绯红着低下了头,他也低下了头。  他再伸手上盘时,美枝子拦住了他的手,那手有点凉凉的,却是极柔软。   
美枝子红着脸低声说:“就让它这样吧……我想上床了......。”  
两个月后,美枝子足月产下一子,取名秋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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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10-22 10:53:08 |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日本宣布投降后,中、美、苏等同盟国很快就把遣返日侨日俘问题提到了议事日程。  1945年9月29日,在重庆召开的中美联合参谋会议向中国陆军总司令部提出“尽快制定遣送日人计划”,包括“东北(满洲)日人遣送计划”。  10月26日,中美在上海召开第一次遣返日侨日俘会议,确定将所有滞留在各战区的日侨日俘遣返回国。   
这是一个让美枝子抉择的机会,是去、是留!   
为了爱情,为了孩子,美枝子选择了留在中国。   
遣返日本侨民的举动,对战后的中日关系确实产生了深刻的积极影响。  许多被遣返的日本侨民在了解了当时的历史背景并对照战后处理的不同的情况后,都称颂中国是伟大的“仁义之邦”。   
......  
光阴荏苒,时光如流水......。   
世界在变,中国的局势也在不断的发生着变化!   
内战爆发......  
全国解放......  
抗美援朝......  
土地改革......  
三反五反......  
公私合营......  
除四害........  
反右、四清......  
自然灾害......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秋生一家自然也少不了被冲击。  秋生被当成汉奸、美枝子被当成日本特务关了起来。  由于秋生在台城的人缘还不错,还有些声望,再加上美枝子的身体有残疾,没关多久就被放了出来,但隔三差五的还要被揪去游斗......。   
经历了几年的磨难,1972年中日邦交正常化后,又有7000多名遗留在中国的“残留妇女”和“残留孤儿”回到了日本。   
考虑到美枝子的安全,秋生和玉琳决定让美枝子带着秋雄回日本去。  一家人虽是难舍难留,但碍于当时的那种政治局势,只能这么办!  秋生含泪把美枝子母子送到上海,登上了去日本的客轮,这一去就分隔了十几年。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日之间关系逐渐有了一段不错的蜜月时期。  为促进两国的文化交往,提高中国的围棋水平,在NEC公司的赞助下,1984年,中日围棋擂台赛孕育而生,从此开始了中日围棋之间长达多年的交锋。  在这样的激烈交锋中,原本已经落后的中国围棋逐渐强大了起来,可以说是中国围棋重新振作的开始!   
1985年,在日本举办的一次民间围棋手谈会上,受美枝子特邀,陆秋生携儿子陆秋琳访日,夫妻、父子才得以见面。  他们的孩子子承父业,都已经成为职业棋手,在这次访日的三番棋、五番棋的比赛中互有胜负,势均力敌。  当两鬓斑白的秋生和美枝子看到此景,不禁感慨万千!   
后来,美枝子也带秋雄多次回中国探亲和寻根,为积极促进中日两国人民的友谊做出了贡献。  这正应了当年周恩来总理的预见:在新中国建立后陆续回国的日本人,将成为中日两国间“友好的种子”。   
......  
2011年3月11日,日本福岛发生9.0级大地震。   
已经九十余高龄的美枝子早已卧床不起,听到福岛发生大地震的消息后,她不停的喃喃说道:“报应啊!报应......。”  
几天后,中江美枝子在横滨去世。  临终时吩咐秋雄,将她的一半骨灰带回中国,葬在台城。   
台城:接到美枝子去世的消息,一对耄耋老夫妇遥望东瀛,送去了深深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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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0-22 16:41:05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你还记得这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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