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02432581
发表于 2025-5-28 19:01:51
双更万岁
cheeseburger
发表于 2025-5-29 03:35:08
哇作者回归感谢更新!
王保杰R
发表于 2025-5-29 10:35:44
18634369063 发表于 2025-5-28 12:35
二十八.春如旧,人空瘦
城市的夜晚永远蕴藏着白天的压抑,饭店的烟火,闪烁的霓虹,以及田雨车内狂躁的 ...
美树把凌晨当成下午,屋里没灯,说明彻底失去了光感,这种突然彻底失明的原因两三个,一个是头部外伤性严重压迫视神经,一个是外伤性眼球破裂,只能摘除,还有被故意用激光笔照射失明
obadiah
发表于 2025-5-29 16:01:42
虽然不是我喜欢的儿麻类型,但这个文儿本身,很喜欢看
18634369063
发表于 2025-5-30 17:49:04
二十九.夜话往日
田雨点燃一支烟,等待着美树的回答。 而美树也摸索着问田雨要了一支烟,深吸了一口。
说出这个过程,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关于我的案子,你应该都知道。说到我失明的原因,说出来挺好笑的......说到底,不过是一时蒙了。”
那一日,因假酒事件的受害者,将此时弄大引得舆论铺天盖地袭来。面对假酒的检查报告,被害人的体检报告,以及过去粉丝的挖坟绝地的谩骂。美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夜里电话也响个不停,天塌地陷。不知道怎么回事,美树只觉得是有人背后搞鬼。也不管那些报告得真伪。
夜间想要录个澄清视频,自斟自饮了一瓶酒。急火攻心,酒也喝的极快。只是三五口左右,便将一斤白酒灌了下去。
起初还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录完视频,准备睡觉得时候。遍开始呕吐不止,眼也发昏。最后竟然躺在卧室的地板上昏死了过去。
第二日,团队内的人都等美树拿个主意,但焦心的等了一上午,也没见美树来,电话也不接。 不少人开始担忧美树是不是因为假酒的事情畏罪逃跑,或者是做了什么傻事。
蜜多和秦沁也是越想越担心。 秦沁留下来安抚团队众人,而蜜多则前往美树家中。
见到美树昏死在卧室地板,家中弥漫着整夜未散的酒味,也没多想。只是觉得美树借酒浇愁罢了。 便赶忙匆匆将美树唤醒。
醒来后,美树只是觉得头疼欲裂,眼睛发昏。 她把视频交给蜜多,让蜜多找人剪辑了发到网上。
而蜜多还冷静一些。觉得万一真是假酒,美树独自喝了一斤。这可不是小事。最后也顾不得视频的事情,将美树送往医院。
最后得知果然是假酒。面对被害人的责骂,美树和蜜多再也没有抵抗。
美树不顾医生的劝阻,连忙赶回公司,将事情原为和团队的伙伴交代清楚之后,发了工资,遣散了员工们。而后专心应对官司。
在联系供酒的厂家时发现,那老板提前一天就已经离开了酒厂去往了泰国。
这个茅台镇酒的项目最初是在万愿,由凯文牵头成立的项目。后来又是在凯文的建议下,才独立出来开始运作的。
三个女孩儿一合计也就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了,便开始疯狂联系凯文。而此时是无论如何也联系不到凯文这个人了。
律师说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逃跑的酒厂老板,找到他们之间沟通合作的证据。 以及凯文及时将卖酒的团队独立出万愿,显然是提前知道了酒有问题。如果能有证据证明的话。美树的官司还有的打。
蜜多家在云南,家中不少亲戚姐妹都在泰国营生。于是连夜去往泰国寻找线索去了。
案件虽然有很多争议的地方。可是被害人受到的伤害与美树有直接关系是事实。何况之前卖出去不少假酒都要进行赔偿。
这些算下来,最终的赔偿数额是个天文数字。
最后欧阳律师来了主动接手了这个案子。 酒厂老板虽然跑了,但是厂房还在。而美树只是代售方,况且从美树自己也喝了假酒来看。美树是不知情的。而责任也只是选品监管不到位罢了。 最终只赔偿被害者200万。
“那你最后为何要答应欧阳的要求,放弃对凯文的追责,不再诉讼了呢?” 田雨询问道。
美树道:“那日,你的领导桃子给我打电话说,是暂时放弃,免得打草惊蛇。如果死磕起来,凯文也有不少手段斡旋,我们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还有无论如何我也是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让我态度好一些,以积极认错,争取宽大处理为主要目的。 待日后证据链齐全,我服刑完毕再进一步上诉。何况关于赔偿金的部分,桃子也帮我全出了。”
美树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递给了田雨。
“我看不到烟灰缸,你帮我按灭了吧。”随后美树继续说道:“倒是秦沁那个丫头知道我要蹲监狱,心里不好受,非要去万愿闹腾。 之前万愿大裁员,秦沁也是被他们领导坑害过去,本来就对万愿的管理层意见特别大。当时我也没有能力,说服不了她”
听到这里田雨想到那天下午在医院与桃子关于美树的事情撕破脸,不由得心中叹道:“秦沁你可害死我了。”
美树又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情。
由于政府对直播带货高度重视,假酒案也是一个典型案件。虽然美树十分配合,欧阳律师也尽力帮忙争取。但最终还是被判了两年。
自从喝了假酒之后,美树一连数日都有头晕眼花的症状。 只当是最近压力过大,思绪不宁导致的。
其实在医院大夫已经说了,美树有可能视神经水肿,让美树住院进一步治疗。只是当时情形美树实在是无法配合医院。而后就将此时忘了。
到了监狱的第四天清晨,美树醒来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随后申请了保外就医。 因假酒导致视神经永久受损,还有脑部的其他神经也存在问题。
住院调理了一段时间。被害者家庭知道了美树的情况,竟然选择了谅解。而美树生活不能自理,在欧阳律师的争取之下。最后监外执行一年。
美树笑道:“我现在算是服刑结束两个月拉。”
田雨叹息了一阵,又握住了美树的手问道:“这段时间是谁在照顾你?”
保外就医期间,美树的父母就从老家赶了过来。之前一直是秦沁照顾。而后秦沁也去了泰国与蜜多一起寻找酒厂老板的线索去了。
虽说美树父母前来照顾。且不说姑娘身上背着罪责,就是双目突然失明也让这一家子人处处窒息。
试问天下又有那些父母可以安然接受自己身体受损而不肝肠寸断的?
美树叹息道:“唉,我也真是对不起我父母。”
双目失明之后,起初是美树心绪不宁,频频失控。喝水时,伸手探不到水杯,便气的用胳膊在桌面横扫而过。 将杯子摔打在地上。
常常一觉醒来,明明只是睡了一个小时,美树便觉得睡了整整一天。由于眼睛看不见,分辨不了白天黑夜。一天往往睡好几次,醒好几次。醒来后就要洗漱,刷牙。
自己看不见就叫家里人。有凌晨醒来,家中人睡下,美树就知道自己又弄错了时间,想要再睡,但也没了睡意。只好无聊枯坐,不一会儿便崩溃的嚎啕了起来。惹得家里人心疼不已。
美树妈妈只得顺着美树的习惯,美树醒着,她便守着,递水,送饭。伺候穿衣洗漱,然后用手机放些小说让美树听着,分走她的注意力。
美树若是睡着了,美树妈妈也不敢睡死,生怕自己女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醒来。
而美树爸爸则睡醒之后就赶紧出门,后来在附近的餐馆里给人打工。 因为美树不能离开这个城市。二老也只能暂时放弃家中的工作过来照拂。
后来美树心绪平和了许多,只是偶尔还会失控崩溃。 渐渐的想要自己学习走路,穿衣,上厕所。
只是在家中独自走路,穿衣。不免需要双手前伸,摸索着墙壁。每每美树母亲看到便哽咽不止。
美树听到也觉得心烦,就叫嚷两句,赌气的在屋子里乱撞。
美树母亲就赶忙冲过去,将其抱住。二人哭做一团。
后来,由于监外执行的关系,当地残联也不得不对美树的情况上些心。委派些热心肠子的阿姨过来开解美树。
不过说是开解,美树虽然双目失明,但生的魅力十足。不免让一些上了年纪,容貌平平的人心生嫉恨。再加上美树还是一个代罪之身,又更让人有由头来戳美树的心窝子。
打着开解,教导的名义一直刺激着美树。
有一次美树父亲听着也觉得不对劲儿,就与残联那人理论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后来又换了一个男志愿者来开解。
那一日,美树父亲在餐馆工作。母亲出门买些东西,家中无人。 那男志愿者登门之后,言语之间也全是一些轻薄的话语。 起初美树还陪着一同尴尬的笑一笑。最后也实在按捺不住翻了脸。
后来美树母亲回到家,在沙发上,看到了一些风干了,泛白的污渍。让美树心中一阵反胃。
田雨笑道:“我说那天我上门的时候,你如此吼我。而且残联的人都不愿再来你这里,究竟是为什么了。 婆子们嫉妒,汉子们得不到就要毁了去。我得和残联的王叔叔好好说说。上门也没有个章程,竟然如此为非作歹。”
美树嗔怪道:“你还笑的出来。”
田雨笑道:“那男的虽然管不住兄弟,好在没有对你动手动脚。。我只是觉得,那男的一边用言语轻薄你,一边又在你未发觉时大胆的做那事,真的是个人才。”
话还未说完时,田雨觉得自己的话也有些轻薄。又赶紧说道:“诶,那现在,你父母呢?”
美树平日每每见到母亲哭哭啼啼,父亲也是长吁短叹。一家人三个心结都解不开。
直至那一日田雨前来,美树才意识到,自己的世界还很大,不过早晚得自己一人走下去。于是便自己学着使用手机,烧水做饭。
美树妈妈见惯了,心里倒也平静了一些,每次见到美树伸着手在屋子里摸索,心疼也少了些。更多的只是用语言从旁提醒。
很快美树就可离了人,独自应对家中各种事务。
后来美树想着母亲成日跟着自己揪心,父亲原本在家里也算是有些产业。而如今陪在自己身边,年纪这么大了,还要看人眼色,心中不忍。于是闹着让父母们先回家了。
美树母亲一开始死活不依,生怕有什么突发的事,家里没人应对。后来美树将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应对的方法一一列举出来,让美树母亲无话可说。
父母走后,美树忙不迭的想要联系田雨。直到将一直珍藏的纸条拿出来,准备联系田雨的时候才犯了难。
美树伸手用指尖在纸上轻轻拂过,一次又一次。 每次扫过纸条,心中苦楚就增添一分。最后不甘心的睁大双眼,巴不得将纸条塞进眼睛里。可是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知晓纸条上的号码。
一时慌了神,泪如雨下,心中又觉得,失明人与明眼人之间的隔阂,仿若隔绝了一个世界一般,无论如何也跨不过去。心中十分气馁,刚振作的精神,又频频伤感起来。
原想着用手机拍照识图,只是实在对不准纸条,要不然是拍不到,要不然是拍不全。只能是拍一次,识别一次。每次识别出的数字结果都有些出入,让美树十分疑惑。
只是她不知,那一日田雨心乱如麻,写下的字迹本就潦草。不过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分明,再后来本就字迹潦草,再经过美树反复摸索。那时心里焦虑,手中汗渍又将纸条涂花了几分。
个别数字有些褪色,分不清是2还是7又或是1.
最后索性美树将所有号码的可能性排列组合出,打算一一试探。
一切准备完毕,但是实在没有勇气打出第一个电话号码。
直到今日凌晨,家中没有其他人,美树孤身常常分不清白天黑夜。美树睡醒之后,忽然觉得难有的精神百倍,于是直接将电话拨打了出去。
不料第一个电话,就是田雨接听的。
田雨有些懊恼,心疼的说道:“早知道,我就写的工整些了。没想到一张小小纸条,让你如此为难。”
天边微露鱼肚白,外面已有行人的声响传入。只是田雨本就劳累,又一夜未睡。忍不住哈欠连天。 但见美树没有丝毫倦意,田雨又强打起精神。
美树听到田雨哈欠连天,才有想起自己弄得田雨一夜未眠。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眉眼。
此时阳光已经充满了房间,田雨才看清了美树的样貌。原先美树热情洋溢,充满活力。而如今多了一些柔弱。垂下的眉眼十分惹人怜爱。
p0219
发表于 2025-5-30 19:03:56
加油,楼主辛苦了。。。。
cheeseburger
发表于 2025-5-31 06:32:08
唉,真是有点虐心啊,寇剑磐和美树都不能算是有好运气的姑娘,作者君也或多或少点出了一些当今社会下的残疾人困境。nb有水平
18634369063
发表于 4 天前
三十.遥远处,听风细语。
那一日,田雨原想着强打着精神也要陪着美树出去走走。先是下楼买了些早点,田雨伺候着美树吃了一些。 美树没吃几口就饱了。田雨吃完了自己这份,又看着美树剩下一多半,不想浪费,也都一起吃了下去。
腹中又食物,脑子就开始越发的昏障。美树还以为要出去,就要再洗漱洗漱。
双眼看不见,洗漱的时候不像寻常人利索。田雨想要帮忙,但又得顾及着分寸,生怕自己主动伸手干预,到惹得美树多心。
于是百无聊赖之下,斜靠在沙发上玩着手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田雨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平躺在沙发上。头上还枕着枕头,身上也多了件毯子。自己的鞋袜也被脱了去。
美树则坐在田雨脚边,带着耳机。应该是听着什么东西,听的入神。两个眼睛一会儿直勾勾的盯着前方,一会儿又眉眼弯弯,垂下眸子,一会儿又闭上眼睛,好一会儿也不睁开。
田雨仔细端详,要不是发现美树的眼球是不是的滚动一下,眼皮子也会轻微的抽动一下,还以为她睡着了。
看美树听的入神,田雨也没有打搅她,只是早点一般口味都比较重,睡醒之后口干的厉害,就自己去厨房倒了些水喝了起来。
“田雨? 田雨?你在吗?”
“我在..我在”
田雨赶忙从厨房里出来。 美树坐在田雨脚边,会时不时的轻轻触碰一下。碰巧刚才田雨起身,自己带着耳机也没听到厨房的动静儿。伸手一摸,又什么没摸到,一下慌了神。
田雨看到美树已经摘下了耳机,站起了身子,双手在空中悬着,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向前摸索着。田雨赶紧凑过去,握住了美树的手,她才安心坐下。
田雨见美树早晨只是吃了一点儿,一晃中午也没吃上饭,赶忙穿好衣服,安顿好美树在家等着。自己出去采买一些食材。
听到房门嘭的声响,美树知道田雨已经离开。心中不知为何又揪了起来。原本听的滋滋有味的小说,此时再也听不进去。
心若躁动起来,再难坐的安稳。伸手向一旁抓去,摸到了田雨盖着的毯子。不知是哪儿来的心思,美树把毯子拽到自己面前闻了起来。脸颊也越发滚烫了,又羞得将毯子放在一旁。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脸。“你想什么呢?”
左右也无事,小说也听不进去。美树想着不如就把客厅沙发收拾一下。
于是又拿起毯子,准备叠放在手中拿回卧室。可是美树不知,田雨睡醒时喝水,将厨房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美树一抽毯子,将杯子抽的飞了出去,摔了个粉粉碎。
这不是第一次打碎杯子,美树处理起来也有心得。赶忙将拖鞋换了,避免碎玻璃扎到脚。又寻觅到扫帚簸箕,仔仔细细的将玻璃碎渣清扫干净。
只是在提起簸箕时,有一些米粒大小的玻璃碎渣又滚落到了茶几上,那玻璃渣下宽而上尖,像个钉子一样。
美树打扫好地面,长出一口气准备继续收拾毯子。偏偏这一次多心,想要检查一下桌子上,是否还有其他物件。好巧不巧的手指就直愣愣的按在了那玻璃碎渣上。
在疼痛的刺激下猛地将手一收,又将那碎玻璃渣带到了自己的白T恤上。
美树赶紧起身,拍打着自己的衣服,摸了自己一身血印子。
在想找那碎渣滓,再也找不到了。
美树又去卫生间冲洗伤口,又疼,又羞,又恼。深觉自己生活不易,每每往前走上一步,都有一层层迷雾环绕身边。让自己透不过气来。不过美树又觉得,自己能处理伤口也算是学的一个新技能。好在伤口不深,冲洗过后,美树用鼻子蹭了蹭手指,没有多余的血液,又寻到创可贴自己贴了起来。又让自己感到一些成就感。
田雨回来之后,美树正蹲在地上一点点的用手摸索着地板。 处理完伤口之后,还信念这地上有块碎玻璃渣,里里外外的又扫了5,6遍。还不确定是否清扫干净,打算用手轻轻的摸一边地板自己才放心。
田雨看到美树白色T恤上抹了血迹,心里一抽,赶紧将美树搀扶起来。自己先将那碎玻璃渣找到,又让美树换好衣服。
吃饭时,美树频频赞叹田雨的饭做的好吃。
“看不见了之后,吃什么都没啥食欲。没想到田雨你做饭竟然这么好,每一口都这么鲜活。”
田雨一边给美树夹菜,一边说道:“你要是喜欢,我就天天来给你做。”
美树听闻之后,喜上眉梢。
吃过饭之后,田雨大包大揽的把厨房收拾好,二人攀谈了一会儿。田雨就离开了,二人约定好第二日一早,田雨上门,叫美树一同出门逛一逛。临走的时候,美树把家中的备用钥匙给了田雨。
回到家后,田雨看到手机上弹出的关于万愿的新闻,心中又开始担心起了桃子。现在经济形式如此动荡,她的压力应该是非常大才是。
想要发个讯息去问询一下,可是上一次的事儿,弄的实在是不愉快,田雨实在是拉不下脸。况且那个层面的事情,自己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于是规划着第二天出门的路线,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另一方面美树想着第二天要出门。之前除了去医院有父母陪着,除此之外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出过门。由于一直在家中,自己连盲杖都没有,就是有也不会使用。
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心焦,于是把自己衣柜中的衣服都翻了出来。由于之前直播每天都要上镜。所以一直都有把衣服成套整理的习惯。
在手机工具的辅助下,凭借着对颜色,造型以及触感的印象。把一套又一套的衣服摆在床上,一件件的摸索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田雨就早早登门。而美树也提前订好了闹钟,自己又用手机反复确定了时间。赶在田雨到来之前,就收拾好着装,还简单的涂了个口红。坐在沙发上等着田雨。
可是昨夜折腾衣服折腾的太晚,今日又起的过早。等着等着竟然不知不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就连田雨进家了也不知道。
田雨大概知道,美树的作息极不寻常,于是想着就让她再睡半个小时。
大约过了10分钟,美树的头猛然一坠,醒了过来。又把手机贴在耳边听了一下时间,于是又强打着精神,让自己不再睡过去,死命的睁着眼睛。殊不知自己等的田雨已经在身旁看了她好一会儿了。
田雨仔细的端详了美树一会儿,又觉得有些不忍。于是轻声唤了美树一声。
突然闻听田雨就在身旁,美树下了一跳。一时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
田雨解释,美树刚刚睡着了,自己不忍叫醒她,就在一旁候着。过了一会儿,美树才分辨过来,此时不在梦中。
临出门时,美树问道:“我看起来,像是正常人嘛?”
田雨回答:“不太像....”
听闻田雨如此回答,美树睁开的双眼,在刺激之下都开始了颤动。眼泪瞬间充满了眼眶,一时之间只觉的羞愤。
田雨本想开个玩笑,见状赶忙说道:“正常人,哪里有你这么漂亮。”
田雨说的没错,美树原本样貌身材就生的很好。再加上常年上镜,对自己的形象管理一直都很严格。不过此前的美树过于美艳,而如今看不到了之后,又多了几分飘渺之感。
不过田雨没说的是,虽然美树双眼看上去完好无损,依旧水润晶莹。只是失明已经一年有余,偶尔眼部动作还是有些与常人不同。而且目光无法聚焦,与人交谈片刻,也能让人感觉的眼睛应该是有些问题。
有时放松时,就索性半张着眼皮,眼眸垂下,对着人。眼睛与她早已失去了视物的功能,只是表达情绪时候,会有几分别样神采。
听到田雨的打趣之后,美树有些嗔怪,抬手作势要打。只是将手刚抬起来就准备放下。田雨赶紧伸手接过美树的手,牵引着拍打在自己的嘴上。
“我这张嘴,实在是该打,该打。”惹得美树又哈哈大笑。
出门之后,美树的神情始终都是紧张的。虽有田雨时时刻刻在一旁小心提醒着,美树还是不敢太过放松。就连嘴唇都时不时的向前撅着,想要探清前路一般。又用胳膊死死的揽住田雨,将头侧向田雨一旁。 实在是不好前行。
田雨轻轻的揉了揉美树的眉心,说道:“你前面只有微风,还有我。”
听田雨如是说,美树逐渐开始适应外面的环境。渐渐的将注意力从黑暗的恐惧中,集中在了穿过身体的微风,以及耳边的虫鸣鸟叫,车水马龙,还有田雨的心跳上。身上的肌肉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美树所住的,是一个新建成不久的小区。自带着花园。美树对于路况还有着一些印象,再加上田雨的言语描述,对于周边环境的认识又清晰了很多。 走过一圈之后,就自信了起来。
甚至还与田雨介绍着小区环境的一些变化。
小区内的一些店铺,也都认得美树。毕竟这样一个样貌出众的女孩儿,很容易给人们留下印象。虽然一年不怎么出门,但还是有人见到之后和美树打招呼。
“哎呀,好久不见啊”
“是不是工作忙,出差了?”
“这是男朋友吧?瞧你们一个个郎才女貌的,还挽的这么紧,感情可真好。“
那大姨又对田雨说:“你能找到这个姑娘真是有福。”
在大姨的一番言语种,美树也笑着回应,但对“男朋友”未作任何解释。只是顺着大姨的话说:“嗯,之前公司出了些事情有些忙。”
田雨瞧着大姨热情,索性就带着美树进入大姨的超市,顺手买了一些鸡蛋,鲜肉和蔬菜。
从超市出来后,美树惊叹道:“那个大姨竟然看不出我眼睛有问题。”
其实美树刚才一直都在心里挣扎,要不要把自己眼睛的情况和别人说明。同时心中又很害怕别人问道眼睛怎么了?又担心自己的模样在外人看来有奇怪的地方,所以故作着很自然。
田雨笑道:“我说了,你只是漂亮的不像个正常人而已。”
走了许久,二人在长椅上坐着。
“感觉这里的风凉一些。前面是小区的湖嘛?”美树身体前倾拖着双手拖着腮问道。
“厉害啊,你怎么知道?”田雨问道。
“有湖水的味道,还有湿度也有些不同..”美树回答道。
自那大姨没有看出美树有丝毫不妥之处,美树便又彻底自信了起来。放松过后,注意力更能集中在自己的感受上。而不是惊恐的情绪之中。
又单独依靠自己分辨出了周遭环境,这又让美树高兴了起来。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对周遭的感受之中。竟有一种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的感觉,觉得自己心中透亮了不少。
田雨回家要放置刚买的东西,准备给美树做饭。怎料美树竟然对呆在外面上瘾了起来。提出自己在这里等他,不想回家吃饭。
瞧着美树心情大好,田雨心中又有些不安。所谓否极泰来,盛极必衰。心情大喜或是大悲,其实都不是什么好现象。
况且今日刚出门时,还胆小的像是个刚出生的麻雀。不一会儿就觉得自己敢一个人坐在湖边。
可是眼睛看不到是事实,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寄托于外物的反应之中,倘若再遇到一些波折时,到时候定又要崩溃。
田雨心中有些沉重,但脚步飞快,匆匆放了东西之后,又赶忙回来。
美树还是坐在椅子上,如若进入幻境一般,嘴角带笑,双眼迷离的看着远方。
田雨轻唤了两声,美树才会过神儿来。
田雨不知,刚才离开之后。美树起初感受到风的触感有些波动,又仔细听着周遭风声。不知觉的入了定。
风声一会儿,低沉共振,如大地闷响。一会儿又有些尖锐刺耳,似金属摩擦,一会儿急促回旋,略带哨音。一会儿高频呼啸,杂叶碎响,一会儿幽长断续,似水流呜咽。
听着听着,便有种种心相在美树脑中浮现,起初还如照片一般,浮在脑海之中。渐渐的扩散开来,仿若置身于种种不同妙境。
被田雨打断后,觉得刚才神思过于玄妙,没有逻辑可言。只是和田雨说自己刚才是走神儿了。
美树不知,田雨年少学习推拿之术,从人体经脉展开,又略懂一些阴阳五行,易经之道。曾经偶然看到一些卦象,还救了桃子一命。也正是因此得到了不少褒奖。
美树心情大悦,见田雨来了之后,提出要出去吃饭。
此前一直蜗居在家,对于外面的一些小食一直是心心念念。田雨询问最想吃什么,美树纠结了一会儿之后,此时最想吃的竟然是肯德基。
田雨驱车,很快就来到了附近商场里的肯德基。
把美树安顿在靠窗的一个角落里,田雨就去前台点餐。
现在肯德基虽然说算不上什么人山人海,但是也还是需要排队的。哪怕是扫码点单,也需要等上一会儿。
美树静静的坐在座位上,佯装着看向窗外。
正对着美树位置坐着一个小男孩,小男孩最是容易被漂亮的女孩吸引,一直盯着美树看。小男孩的母亲也顺着小男孩的视线看向美树。 觉得自己儿子一直盯着人家看不礼貌。就说道。
“你看什么看?”
那小男孩童言无忌道:“那个姐姐真漂亮”
美树听到心中暗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又提起了几分注意力想要将母女俩的对话听个仔细。
那小男孩又继续说道:“就是漂亮姐姐的眼睛有些奇怪,是分开的。”
小孩子的观察甚是敏锐,由于视神经萎缩,眼睛看不到,长久会产生一定的废用性斜视,双眼在放松睁开的时候,左眼有时会不不自觉的向外上倾斜。左眼向前的时候,右眼又有些向右偏。虽说不是特别明显,再加上美树相貌出众,穿衣打扮一看也是讲究人。一般大人,就算被样貌吸引,也是看一眼之后就移开视线。
惊讶于美貌之后,或生出自卑又或生出羡慕。然后在偷偷瞧个一两眼。
倒是孩童心性,心无旁骛,又仔细打量了半天,就看出了美树的不同。
听到小男孩的言语,美树心中一惊。生怕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了古怪的表情,又听闻眼睛是分开的。自己脑补了一下画面,实在是无法接受。
田雨端着吃的回来之后。美树实在心中焦急,忙着让田雨将所有吃喝都带走,说回家吃。
一路上都半睁着眼睛,控着自己不敢转头,只是将头转向田雨的方向。心中后悔为何出门时候没有戴个墨镜。
原以为自己的双眼于常人无碍,带个墨镜出门反倒让人们觉得奇怪。而听闻那小男孩的话语,真是又羞又怕。
脑子里一直都是自己幻想出,自己眼睛分向两边的画面,像是个口眼歪斜的老巫婆一样。
一路无话,上了车之后,美树便闭着双眼。田雨也不敢多问。
回到家中,田雨把吃的摆放好,拿出一个汉堡递给美树。
美树接过汉堡,又伸出手在桌子上摸索出空地,又把汉堡放回桌子上。美树实在忍不住的睁开眼睛,又叫田雨坐的离自己近一些。 侧过头朝着田雨方向,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
“我的眼睛是向外分着的嘛?”
田雨张口想要否认,不过又联想到美树突然的情绪变化。想必是自己猜对了,不知道在肯德基听到了什么声音。 田雨知道,若要真正的走出去,必须要接受,而所谓接受就一定要面对事实。
田雨看着美树睁开的双眼,虽然晶莹水润,不过确实是视线没有焦点。时而直勾勾好像看向远处,时而有些外斜。
田雨叹口气:“有时候会,但只是一点儿。”
确实只是一点儿。只是美树什么也看不到,对田雨口中的一点儿没有任何概念。脑子里自己的样貌还是那个眼睛歪斜的可怖状态。
听到田雨如此说,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瞬间爆发了。竟然伸出双手要将自己的眼球剜了去。
美树突然暴走,田雨赶忙将美树的双手扣住。 但美树情急之下爆发的力量十分惊人,吓了田雨一大跳。
美树像是彻底疯了。一边挣扎一边嘶吼着。
“我这坏了的眼睛一定是怪物模样,你们都在诓骗我。就让我把眼睛剜了去,我也不做可怕的睁眼儿瞎。|”
田雨只是双手死死握住美树的手,怎料美树说完,什么也不顾的将眼睛往手指头上凑,又拼命的晃动身体。差点儿就让她戳坏了自己的眼睛。
好在田雨毕竟是男孩,常年学习按摩推拿手劲很大,此时也不管不顾用力一瞥让美树吃痛。
美树感到手腕的剧痛,竟然张口死死的咬在了田雨的小臂上。拼了命的转动身体,不松口。
田雨怕再惊着美树,无论多疼,也不敢叫喊。
直到小臂的皮肉被美树生生咬烂,鲜血流进了美树的口腔。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让美树停了下来。
双手也不再朝自己眼睛剜去,而是摸向田雨手臂,竟然流了大量的血。
田雨递给美树一叠纸巾,让她擦擦嘴。
美树突然醒悟了过来,大颗大颗的掉着泪珠。口中一直念叨着对不起。
见美树状态缓和,剧痛之下,也忍不住有些脾气。
“我去处理一下伤口,你先在家等着我。如果我回来看到你要剜自己的眼睛。 我也直接剜了自己的眼睛。”
田雨也抓了一叠纸巾,捂住自己的伤口。跑到楼下门诊,找大夫包扎。
美树彻底冷静了下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上残留的血迹。又舔了舔自己手上沾染的血。 一种百般复杂的心情涌了上来。竟然贪婪的吮吸着留在手上的血液。想把田雨的精血都舔舐干净。
很快田雨从门诊回来,又拿了消毒湿巾给美树手上,脸上擦拭干净。又让美树起身,把衣服换了。沙发罩上也沾了不少血渍。田雨三下的把沙发罩也拆卸了下来,把美树脱下来的衣服一起洗了。
“你的衣服上没沾血吗?” 美树问道。
田雨故作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怎料美树双手环住田雨的腰,一把抓住衣服就要脱。
田雨赶紧撤开。美树又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刚才很过分,但你也不能骗我看不到。”
田雨赶紧道歉道:“大姐,我就穿了一身儿衣服,里面都没穿。”
美树道:“你光着还是穿着,与我又何干。我又看不到。”
说罢,美树又伸手要去拽田雨的裤子。 吓得田雨赶紧说道:“我来,我来..”
很快田雨把自己扒光了,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个内裤。像个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坐在沙发上。
美树摸索着,从自己房间里把自己宽大的睡裙递给田雨。
这还是田雨第一次穿裙子。虽说是女孩儿穿的睡裙,穿在自己身上也很宽松。 田雨好奇的去照了照镜子。
“像是古希腊的苏格拉底。”田雨说道。
美树脑补着田雨穿睡裙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又让田雨站在自己身前。说想要看看田雨穿睡裙是什么样子。
手在田雨身上一寸一寸的抚摸着。
睡裙上本就沾着美树的体香,再加上美树的指尖一直刺激着田雨的皮肤。田雨还是一个火力正盛的少年郎,又怎能奈何这样的刺激。很快那地方就支棱起来,将睡裙撑起一片。
田雨顿感不好意思,准备抽身躲开,不让美树摸了。但美树碰到田雨手腕处包着的纱布。眼睛又流出泪来。
浓烈的歉疚之意再次涌上心头,美树也不管直接双手环住田雨抱了过去。
田雨站着,美树坐在沙发上。这么一抱,美树的脸正好贴在田兄弟上。 只是此时美树哭的什么也顾不上。 可是那兄弟哪能受的住,越发膨胀,还一抽一抽。
过了一会儿美树才反应过来,忽觉脸庞有硬物在动。眼睛看不见,于是习惯性的伸手要摸。田雨见状赶紧躲开。
这时美树才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贴着田兄弟大哭了一通。此时又羞又尴尬。二人一时都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儿田雨才坐到美树身旁,小声说道:“对不起。”
美树害羞的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
田雨道:“你如此美貌,我又穿着你的贴己衣物,我实在是按捺不住。”
听到田雨这么说,美树有些慌了:“你不会是想?”
美树心里十分复杂,一瞬间想起上次那个上门来的残联的变态男,又想着田雨是不是要和自己行云雨之事。又觉得十分害羞,同时心中也十分不安。
怎料田雨并未再说,只是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吧脸,又抽了根烟,直到自己彻底冷静下来,才出来。
“你不会在卫生间,自己?”美树若有所思道。
田雨慌忙解释道:“大姐,我就抽了根烟,洗了把脸。”
“那是挺快的...”美树继续说道。
“我没有....”
“那你..”美树继续张口说。被田雨赶紧打断。
“大姐,你别说了,再说那个兄弟又起来了。”
美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感受到田雨身上的青涩于纯良不觉心头一暖,转念又想到“不如自己给了他也挺好。”随后又赶紧摇了摇头,让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田雨深呼吸调整好心态,坐在美树身旁。
“让我再看看你的眼睛。”
美树转过头。
“看它干嘛,怪吓人的”
田雨双手扶着美树的肩膀,轻声说道
“让我仔细看看,我形容给你。眼睛的情况,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但是至少你需要知道情况。”
此时日落黄昏,美术家里也没有灯。田雨打开手电,自习的观看着美树的双眸。
迎着手电的光线,美树的双眼没有丝毫反应。
“眼睛一点儿也看不到了嘛?”
美树点点头。
“你虽然无法聚焦,但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奇怪。别自己吓唬自己。”
美树点点头,田雨又继续说道。
“我知道这么说,你肯定很难接受。但道理是这样的,凡事都有利弊。”
美树撇撇嘴道:“有什么利啊?看不到你裸体啊?”
田雨没有理会美树的玩笑,继续说道
“你们女孩子不是喜欢戴美瞳嘛? 为啥啊?”
美树回答:“显得眼睛大呗。”
田雨道:“你的瞳孔很大,而且在强光下也不会缩小。像是一直戴着美瞳。”
说罢田雨关了手电筒。美树轻轻一笑道:“我以为我可以看开了,没想到今天又吓着你。谢谢你安慰我。”
二人吃了已经凉了好久的肯德基,天色渐晚。田雨起身要走。
“你的衣服还没晾干呢,怎么走。”美树疑惑道。
田雨笑道:“你等着”
说罢,田雨起身,打开门就往楼下走。
美树还没来得及反应田雨就已经消失了。 正在美树纳闷儿田雨穿着自己的睡裙跑去哪儿了。
美树的电话响了。
“美树,我是田雨。”
“你在哪儿啊,你的衣服还没穿。你干嘛啊?”美树疑惑道。又听见田雨那边有汽车的声音,像是在街道上。美树吃惊道:“你在大街上?你快回来,让人笑话死了。”
田雨自顾自的并且很大声的说道,生怕街上没有人注意他:“谢谢你美树,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穿裙子。很香,很凉快。”
美树被田雨的疯狂举动惊的说不出话来。
田雨又继续说道,语调竟然像是演讲一般:“众人们此时觉得我是个疯子。因为我一个男人,身穿女裙,堂而皇之的站在街道旁。他们对我指指点点,他们小声议论,他们窃窃私语。内容是男人怎么能穿裙子呢?
我不怨,也不恼他们的指点。因为他们是庸人。他们活在被语言所构筑的框架牢笼中。他们摆脱不了,男人,女人,健全人,残疾人,精神病人这些词汇与定义所构筑坚固牢笼。
他们是庸人,庸人也有罪。他们定义精神病,来标榜自己是正常人,他们定义残疾人,来标榜自己是健全人,他们定义邪恶,来标榜自己善良。他们定义男子要刚强,女子要柔美,来束缚住自己的灵魂,还要诋毁他人的自由。
他们全忘了,从古至今的男男女女衣着打扮,不过都是从穿着草裙,身披一条破布,兽皮来的。他们全忘了,从小到大,都是穿着开裆裤。他们全忘了,来时的路,都是步不能行,目不能视。他们全忘了,将来的路也不过是尘归尘土归土。他们,他们全忘了。。。”
田雨说道激动处,竟然忍不住呜咽起来。身边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说这是个疯子吧。
也有的掏出手机拍摄,有的看着田雨眼中满是欣赏。还有人起哄鼓掌。
田雨又呜咽着继续呐喊到位:“他们以为他们守着优良传统,却全忘了,什么是道可道,非常道也,名可名,非常名也。他们又全忘了,不过都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料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啊!”
田雨深扫视了一眼众人,深吸了一口气。又小声说道
“美树,我知道你能看见我,不管我在你眼前,还是在这远方。你永远都会看见,田雨穿着睡裙站在大街上。你听,这风会幻作我的样貌。我知道你会看到。”
田雨言说至此,美树想到今天上午一人孤坐湖边,听风入境的感受。又听田雨如此言说,心里先是一惊。又一股热流向着天灵盖涌入。
美树说道:“没错!我能看见。田雨你等着我,我这就去找你。我不要庸人看你穿裙子,庸人看不见。”
说罢美树全然不顾的朝着门口飞奔过去。田雨听到电话里美树的喘息声,又听到她磕碰在茶几上。 直到听到大门关闭的声音。
田雨赶忙向着美树家里冲过去。美树已经摸索到单元门口,正顺着墙边往外走去。
田雨赶忙冲过去扶住美树。美树死死的抱住田雨。 这一抱过了好久。竟然足足抱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美树最先反应过来。“你带家门钥匙了嘛?”
“没带......”
dapao21
发表于 4 天前
要在一起了吗
王保杰R
发表于 4 天前
写的很好,一直在追,通过看抖音快手上近几年失明的人发现她们还保留着失明前用眼睛看手上东西的动作习惯,和人说话时候对着对方声音方向,似乎在看着手上东西和看着对方的脸。和从小失明以及失明十年以上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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