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
春节人们为年三十做的各种准备冲淡了冬日午后日常萧索的气氛,即便是在全国公认最没春节氛围的沪市,小区门口红色的灯笼以及各家门前红色的对联外加人人脸上洋溢的笑容,还是让这个冬日的午后显得格外喜庆。只是人的悲欢离合各不相同,在这全国欢度的春节里,还是有人在经历着人生中不可避免的生离死别,一梯六户的老小区的楼道内,一户门前硕大的白色贴纸,在一排红色对联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按理在这户刚经历人生最痛苦的别离的房间内,一切的事物都应带有悲伤的色彩,但是如果有人在门前驻足一会,就会听见门内传来的阵阵低沉的轻语,似乎并不是这种痛苦离别后该有的呻吟。门内,整个房屋面积并不大,如果不是一楼附赠的天井被搭建成一个房间,那这种一室户的房子,在这21第二个十年的国内最繁华的都市,已经可以用落魄来形容了。整个房间内的家具已经被清空,室内老旧的空调吃力地吐出阵阵暖气,时常会吹动地上散落的一些黑白布匹。这些布匹代表的意义不言而喻,但就在这悲伤的环境内,紧靠墙角的位置,一张用两张床垫叠起的临时卧榻上,一对男女却紧紧相拥而卧。男子的衣物早已褪去,女人的上身赤裸,但下身左脚脚踝处却挂着内裤、秋裤,以及一只黑色的厚重棉袜,两人在一起时香艳的场景,配上房内遗漏的殡葬物品显得是如此诡异。刚经历了一次人生高潮的男子重重吸了一口气,从床垫被褥下摸索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支送入口中,但他怎么摸也没摸到那个本应在烟附近的打火机。女人挣扎得从男人怀中离开,伸手从自己刚离开位置的被褥下摸出打火机,凑到男人叼着的烟前帮忙点燃,一阵吞云吐雾,男子慢慢开口道:“我们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再过分,有八年前我们做的事过分?”“只是八年吗?我一直认为你从14年前开始过分了”说话的同时男子惨然一笑,再次吞云吐雾后把女人紧紧拥入怀中,随着女人身体的移动,左脚边的衣物也随之紧紧跟上,但没有要脱离的意思。男子右脚沿着女人略显粗壮的左腿慢慢下移,一直触碰到脚踝上那凸起的硬物,女人脸色一哭无奈的说道:“别玩了,碰到通话开关就麻烦了!”“那玩意还能拨号?我一直以为只能被动应答。”“可以拨打一个固定号码,有紧急情况需要报告的时候可以使用。”“原来那么先进?”“不然他们敢把我放出来?”听到这句,男人不自觉的把女人抱得更紧了些,继而继续说道:“真没想到,还能再和你睡一起,而且还能一起过春节。”“以前爸爸就最疼我,这次一定是他帮我们再次重逢的。”“你后悔吗?”本来在趴在男子身上,随着男子呼吸起伏的女人,闻言身体一下变得僵直,随后起身拿起床下一件藏青色长款羽绒服直接套在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再开始清理纠缠在自己左脚脚踝上的衣物,一件件的套回原来的位置,在整理的过程中,左脚脚踝上那个黑色方形的物体逐渐显露。黑色正方型的塑料外壳上有五个小灯泡、以及一个塑料按钮,在女人整理衣物时,被触碰到的黑色物体上那五个灯泡被点亮,但只显示了四个,三个蓝色一个红色,香烟盒大小的黑色方块配上与皮带一般粗细塑料腕带,扣在一个女人的脚踝上异常显眼,不但体现了黑色物体的属性,更表达了佩戴者的身份,电子脚镣和罪犯。女人弯曲双腿,抚摸着自己左脚脚踝上的电子脚镣,慢慢说道:“不后悔肯定是假的,那天我在警局的羁押室内第一次过夜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你知道吗?那天我特意穿了那么多衣服,但在那个牢房里还是被风吹得流了鼻涕,我问警察要餐巾纸 ,警察只是说让我自己解决,那个牢房里什么都没有,我坐在木板椅子上,手铐又把我拴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能动,我刚开始还用嘴巴去吸鼻涕,但最后我还是留着泪用自己羽绒服的袖口去擦,第二天的袖子上都是白色的鼻涕痕迹,我哭了好久,但没人理我,我一个人在那没吃没喝,哭了一天一夜,在被带去看守所的路上,我就想通了一个道理,后悔真的没用。”男子起身从背后再次保住女人,女人顺从的躺入男人怀中,用享受的口吻继续道:“你这几天陪我不回去,你家那位愿意?”“同意了,但是没同意你去见孩子,对不起...”本来一脸享受的女人,瞬间开始抽泣,但片刻过后,女人坐起身一脸认真的对男子说道:“替我好好谢谢她,告诉她我不配有孩子。”男人听完便露出一副略带嘲讽的笑容:“也不用谢她,她没把你当人看,她让我小心点,别和畜生再生一个小崽子。”刻薄的言语并没有让女人生气,反而让女人愈发放荡,再次褪去上身的羽绒服,慢慢靠近男子,用诱惑的口吻发出低语:“还是和畜生睡一起更爽对吧?”年三十到初一那不停的鞭炮声响很好地掩盖了两人在室内苟且的声音,但更让初一早晨电子脚镣的警报声显得愈发刺耳。酣战一夜不知何时睡去的两人被电子脚镣的警报声同时惊醒,好在之前两天的经验也让二人配合默契的开始应对,女人弯腰去点击电子脚镣上的应答按键,男子则开始帮女人收拾地上的衣物。此时女人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褪去,只是左脚脚踝上那只厚重的黑色棉袜还在,电子脚镣的重量很大,没有袜子的衬托,睡觉时总会有些不适。片刻后电子脚镣中开始传出一声清朗的女声呼叫:“浦南司法所呼叫,罪犯张倩听到回答”“浦南司法所呼叫,罪犯张倩听到回答”刚坐直身体的张倩,听到呼叫后习惯性的低下头,八年的监狱生活,让她养成了听见警察声音就低头的习惯,即便现在只是从脚镣里传来的声音:“罪犯张倩收到!”“罪犯张倩收到!”“罪犯张倩,十五分钟内手机报到,有没有问题?”“罪犯张倩,十五分钟内手机报到,有没有问题?”“罪犯张倩,收到,没问题”“罪犯张倩,收到,没问题”通话随即被切断,而张倩也迅速起身在男子的帮助下穿上衣服,她要在十五分钟内穿好衣服,然后在男子的帮助下,用离开监狱时配发的与电子脚镣配套的监管手机,通过内置的监管程序拍一张全身照以及一张大头照,上传后完成例行的日常报到。穿着衣物时,因为电子脚镣的缘故,秋裤与内裤略显麻烦,好在电子脚镣的扣环并未紧扣,松开部分可以让张倩操作穿着,但是张倩服刑的监狱在东北的黑河,所以外出配发的秋裤也是加厚保暖款式,而监狱的内裤又都是宽松的平角裤款式,所以十五分钟的时间,大多数都花在让厚重的秋裤与肥大的内裤穿过电子脚镣的过程上。八年的监狱生活,让张倩原本纤细的身材早已走样,虽然不至于变水桶大妈,但之前入狱时的随身衣物早已无法穿戴,而监狱里库存的衣物大多又是陈旧的款式,所以在这次因张倩父亲去世而突然的给与的外出探亲活动中,张倩整体的穿着很好地证明了,监狱与社会脱节的生活节奏。长至小腿下的藏青色羽绒服已经是张倩一身衣物中最接近现代社会的服饰了,但无论是方正的版型还是略显发白的颜色,都体现了这件羽绒服的年代感,而内里枣红色的立领棉袄,以及下身绿色棉裤则更是验证了那句经典的搭配定律:“红配绿,赛狗屎。”但这身打扮,无论在张倩还是男子的眼中都有种异于常人的美感,这也是两人最早认识的契机。整理完毕后,张倩照常找了一面没有装饰的墙壁站立,然后让男子帮忙拍了全身和大头两张照片,每次手机拍摄时,电子脚镣上的信号灯都会随之闪烁,因为和电子脚镣配套的手机所拍摄的每一张照片的都会附加一个带有地址信息的数字标签,以便之后报到时审核罪犯的所在位置。不但照片需要两人才能拍摄,整个报到的过程同样需要两人才能完成,这就是通过技术手段变相的限制罪犯在探亲期间的个人活动,劲量保证罪犯身边有监护人存在。点开手机中的内置验证APP,首先便是人脸验证,跟随验证指令,做了眨眼、转头、点头、张嘴,几个动作后进入了第二步的声音验证,一段异常羞耻的文字显示在屏幕上,并且带有一个10秒的倒计时,虽然已经是第四天验证,但每次朗读前张倩还是会下意识的看一样身边那人的反应,虽然张倩能在他面前自然地称呼自己是畜生,但仅剩的哪一点人性还是让她下意识的在意他人的反应。“今天是20XX年X月XX日星期五,我是黑河省第二女子监狱二监区服刑罪犯张倩,囚号006855210,现在我在沪市外出探亲,我会遵守监狱外出探亲的相关规定,定时定点汇报,服从监护人监管,准时回监狱报到。”见张倩朗读完毕,男子从身后环保住她,略微发福的腰身配合即便隔着厚实的冬衣,握在手里还是很有手感,今天的张倩朗读完这段话依旧会脸红,但男子却没有像之前几天那样挑逗,而是安静的抱着张倩,等待语音验证完毕,男子异常的表现也让张倩陷入了离别的愁绪,虽然探亲假还有一天,但她必须提前一天踏上返回遥远黑河的旅程,由于没有身份信息所以张倩无法办理飞机票,只能通过司法所开具的证明去火车站人工售票处购买返程车票,所以对张倩来说假期已经结束了。思绪至此,张倩伸手贴上男子的脸颊,将两人的脸更加贴近,然后低声说道:“别难过了,七月或八月我们又能相见的。”“隔着玻璃的”“但你能看到囚服了呀”“你现在这身也不差”“乖,先帮我完成报道吧?”男子从张倩手中接过手机,此时的页面已经跳到最后一步,监护人验证,相较于之前张倩的身份验证,监护人验证就相对简单,只有一步人脸识别,但点击识别前的页面,男子百看不厌。页面主题为蓝色,上方三分之一的部分是张倩入狱时拍摄的身份照,八年前的张倩比现在的她明显青涩且秀丽,只不过穿着肥大的冬季囚服,留着齐耳短发,举着编号牌站在身高标尺前的大头照,无论如何都与好看不沾边。而下方则是身份信息服刑监狱:黑河省第二女子监狱姓名:张倩出生年月:1993.08.26罪名:(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罪、猥亵儿童罪、制作贩(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秽物品罪刑期:死缓二年刑期起止:2015年01月12日至2048年01月11日入监日期:2015年01月22日附加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没收个人全部财产,限制减刑,甲级性侵儿童罪犯主观恶性:较深社会危害性:较大累犯男子照例将页面滑动到最下方,点击按键开始监护人的人脸识别,片刻后手机和张倩脚踝上的电子脚镣同时闪烁了几下灯光后整个报道过程完成,男子将手机交还给张倩,同时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询问:“你,想好了吗?,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去了司法所开具证明后我就不好操作了。”如同一直猫咪一般蜷缩在男子怀中的张倩,闻言一把将男子推开,脸色越发狰狞开始用很低但坚定并且明显带有怨恨情绪的话语,质问道:“一切都是你算好的是吧!”被推开的男子站定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用毫无情绪的话语回复:“是,我是算好的,但是我从来没有逼迫你。”男子冷淡的口气和话语击中了张倩心中最底层的秘密,初二冬日的那个中午,当张倩第一次被男子看到,她在教室中偷闻男生换下的冬季校服后,她的人生便开始了无可挽回的堕落,但即便是到最后的入狱,男子的确从来没有强迫过张倩,虽然男子每次都把一个又一个个张倩无法拒绝的选项摆在她的面前。回忆着自己以往的人生,无数思绪在张倩脑海中浮现,有第一次被他看到自己私密动作时暴露隐私的紧张,有第一次被警察带手铐时手腕上冰凉触感带来的兴奋,也有第一次站在看守所铁门前感觉自己即将被吞噬的恐惧,但唯独没有对男子的愤恨。随着时间推移,已经跪伏在地的张倩恢复了冷静,慢慢挺直后背将卷曲的身体恢复到跪坐的状态,看着在那面无表情的男子,张倩轻哼一声:“你每次都是这样,给我两个选择而其中必定有一个是我无法拒绝的。”“不,这次不一样...”“你知道吗?”男子的话语被张倩打断,缓缓起身的张倩走向内侧房间,天井改造的房间墙上留有一扇玻璃窗,为了防止盗窃,玻璃窗外焊上了厚重的铁栅栏,从内看去和监狱里那些被铁栅栏包裹着的玻璃窗非常相似。“监狱和我们想的不一样,哪怕在生活条件更差的看守所,我都没想过自己会活不下去,但监狱我真的不想回去了,我在的监区已经是管理最严但劳动量最小的监区了,但即便如此每天给我的劳动量还是太恐怖,我身上没有一天是不出汗的,我已经无法分辨汗臭和脚臭的区别。而最让我害怕的是每次看到里面的伙食,我整个人就会变的和猪一样,脑海中不会再有其他想法,只想着吃吃吃要吃饱,我刚进去时候一顿半个馒头或者一碗饭,但现在我能吃六个馒头、三大碗饭,我已经快140斤了,我根本无法想象自己25年后离开监狱的样子,我真的不想再进监狱了。”张倩趴在玻璃窗上,冰凉的玻璃让她思绪更加清晰,而脑海中的想法也随之更加坚定:“而且我还知道,虽然这次你的目的的确是帮我提早离开监狱,但当初给我注射麻醉药,看我半身不遂的躺在那大小便失禁的人,难道不是你吗?”被戳穿的心思的男子并没有尴尬,反而是走向前再次抱紧张倩,将她缓缓转过身,两人四目相接,男子认真地说道:“我也没想到,你离开后我会如此痛苦,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你被警察带走后我就再没回过那套房子,没人能替代你,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体会到自己活着的意义。”“但我以后不想回那套房子。”“为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我们回不到从前的,从前你不会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要接别人的电话,你已经有家了,而我只能是你圈养的一只宠物,并且我的家在这,主人可以随时来宠物的家里,但宠物不能离开自己的家,会没有安全感的,再说,我在监狱比你了解的清楚,即便你的计划成功,我的结果大概率也是换去一个精神病院继续关押。”张倩短暂停顿,然而踮起脚尖,将自己的小嘴贴近男子的耳旁,用一种挑逗的口吻轻声说到:“你这个精神科硕士的高材生不会没想到这点的对吧?黄医生~还是说你下次想让我选择呆那个精神病院?”“不,你可以选择监视居住还是住院监禁。”听到男子的言语,张倩心中一股气恼的情绪开始酝酿,她张嘴咬住了男子的耳朵,然后用含糊的言语回答道:“欺负我有瘾是吧?在家你一天能来几个小时?住院还能和你呆一整天,我有什么好选的,坏蛋!”“嘶...”听到张倩的选择,男子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耳朵已经被张倩的贝齿紧紧咬住:“我已经八年没见你了,我怎么可能不上瘾。”男子的话让张倩再次陷入了迷离,她松开牙齿,回到男子的怀抱,慢慢说到:“没有八年,142天前我们见过的。”“不一样,那堵玻璃太厚了。”“所以,会很疼吗?”“应该不太会,就是...”“嗯?”男子的话让张倩突然惊觉,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跳离男人,同时紧张的问道:“你说过不会很疼的!”看着离去的张倩,男子一阵苦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是不会很疼,就和普通打针一样,只是理论上一次注射没法完成永久截瘫的效果,需要注射很多次...”张倩转过身,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呆呆的看向远方的天空。男子深吸一口气,将张倩揽入怀中,许久以后才开口说到,去床上趴下把裤子脱到屁股下。“在让我给爸爸磕一次头吧,以后这个动作我应该没法再完成了吧?”男子转身离去再无多言,在张倩拿出之前藏好的父亲照片,缓缓跪下然后重重的开始磕头。每次额头触及地面的声音都异常沉重,似乎是在宣泄她多年来心底最深处的悔恨。男子没有阻止张倩的动作,转身将床铺整理好,打开自己的行李袋从中取出一袋一次性医用隔离垫打开铺好,然后又从中取出一包塑封好的塑料包裹,包裹的封面上贴有一张写着一些术语的粘纸,几个醒目的字体映入眼帘:“腰椎麻醉包”张倩最后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回顾,看到身后的场景,她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你这阵仗,啧啧啧...你这是要给我执行死刑吗?”洁白的床单,配上墨绿色包裹覆盖的麻醉包,张华怎么看都和自己印象中的注射死刑的刑床差不多。“不喜欢吗?多有仪式感,而且我还准备了...”边说男子便将背包中最后的物品取出,塑料扎带和一个黑色头套。张华看到这两件物品,不由得会心一笑,用一种轻佻的口吻说到:“可是,我实在装不出死囚那种悲伤的神情。”“没事,你躺下后别害怕就行。”话音刚落,黑色的头套就覆盖住了张华的双眼,然后男子将张华搀扶到床边,让她面朝下的趴在床上,然后用扎带,将张华的双手双脚都束缚固定。随着自己衣物被打开,原本镇定的张华终究开始颤抖,并且用断断续续的言语再次问道:“会很疼吗?”男子没有理睬张华的提问,自顾自的带上手套打开麻醉包,先用将一块绿色手术治疗巾覆盖在张华露出的腰部肌肤上,治疗的的正中有一个圆形开口,露出了即将注射的部位。男子对张华的身体很熟悉,所以很快就确定了注射的具体位置,然后用两根碘酒棉签同时给用药部位消毒,碘酒冰凉的温度似乎刺激到了张倩,她开始语无伦次的咒骂:“姓黄的,你个混蛋....”“第一次见面,我就直到你不是好东西....”“老娘瞎了眼还给你生了孩子...”“啊!”突入起来的尖叫终结了恶毒的咒骂,随之而来的就是张华痛苦的哭泣,男子没有立即解开张华的束缚,他猜测张倩应该会有后续的激烈反应。但情况似乎没有按照男子预想的发展,激烈抖动的酮体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男子突然有点紧张,离开摘掉张华头部的黑色头套,焦急的问道:“小倩,怎么了?,别吓我!”看着男子焦急的脸色,张华却用一种恶作剧得逞一般的笑容与语气说到:“你是怕我死了,还是怕自己杀人了?”男子看着眼前女孩,那涕泪横流的脸上挂上的却是由衷的笑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后,也用一种被捉弄后报复的口吻说到:“你要倒霉了,进院后的第一个星期你别想洗澡!”“我在监狱里冬天就过年前洗一次!”张倩毫无示弱的回复,让男子愣在当场,直到张倩继续开口,他才醒悟自己似乎还有很多事没做。“你个骗子,我双手怎么也没反映了!”“神经系统会逐渐恢复,所以暂时你肯定不能操控身体。”“那你傻站着干嘛,帮我擦下脸啊....”一年轮回,这一年注定是张倩一生中,最快乐也最痛苦的一年,她的身体最后被定性为4级低位截瘫,腰部以下失去了知觉与控制能力,对于普通人来说巨大的打击却是张倩的快乐源泉。但痛苦的是她依旧没有得到设想中的自由,由于意外来的太过突然,很长的时间里她都被监狱认定为自残分子,在这一年的时间,她的情况还在恶化,由于监狱简陋的医疗以及生活条件,张倩因截瘫而发生的痉挛次数越来越多,并且经常因为护理不到位而经常发生尿路感染。而张倩身上始终伴随的人体排泄物的异味更是让她无法融入集体生活。又到一年春节时,似乎好运也开始降临到这个罪恶的灵魂的身上,今天例行护理后坐在轮椅上看着铁窗外天空发呆的张倩,轮椅被意外的扯动了下,之前一年中这个时间点是没人理会她的,虽然没有与她对话,但拴住轮椅的铁链被开启的声响,还是让发呆的中的张倩露出了微笑。看着她的笑脸,狱警明显受到刺激,用刻薄的言语咒骂道:“别以为你这样就能离开监狱,这辈子你只能在牢笼里腐烂,人渣!”轮椅被推入监狱的宣告室,宣告室内有一道铁栅栏隔开,对面放有一张高大的书桌,两位法官和过来交接的司法工作人员已经在等待,内侧只有一张孤零零的低矮审讯椅,但对轮上的张倩来说,显然是多余的。不知是对张倩本人的厌恶,还是对她入门后尾随而来的异味的厌恶,整个宣告过程没人开口说话,人人都由衷的表达了对张倩的厌恶之情,法官一脸不情愿的递出一张司法裁定,张华满脸笑意的看着最后的裁定结果:“现将罪犯张倩,移交沪郊南精神卫生中心关押”“刑期:终身”看着张倩签字画押完毕,法官在结果司法裁定后也说了一句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诅咒:“但愿你早日在自己的屎尿中腐烂!”佳作,期待后续 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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