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也可以？”
“当然。”我侧开一个身位，让林瑶走到门前。
“好吧。”林瑶略带迟疑，慢慢抬起右脚将食趾按在触摸屏幕上，“指纹录入，指纹录入，指纹录入。”三声系统提示音响起，录入结束。“什么嘛，又不是手指。”
“我想它说的是脚趾的趾，趾纹。”我轻轻一推，把门关上，笑着对林瑶说“试试？把脚趾按在屏幕上，系统识别你的指纹后就会开门。”
“嗯。”林瑶再次抬起右脚好奇地将食趾按在屏幕上，“滴……”两三秒后门所自动打开。“哇，好神奇。”虽然只是单腿站立，林瑶的身体却没有一丝晃荡，显然她已经习惯了一只脚站立，一只脚做事的方式。
“你用钥匙开门的话应该很麻烦，这样会方便很多吧。”
“嗯。以前每次开门都得从口袋里拿钥匙，怪麻~烦的。”林瑶一边回答，一边弯腰躬身抬腿伸脚到衣服口袋中向我演示她以前如何用脚拿钥匙开门。
“那个……没必要吧。”我再次抬手取下眼睛轻轻揉捏眼睛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是的，我口是心非， 刚才林瑶的演示我看得津津有味。
“真的吗？”林瑶转身对我微笑，不是是她有意还是偶然，她绵软软飘在空中的袖管在她转身时轻轻掠过了我的手背。
“先进屋。”我眼神飘忽，急忙转移话题。正如之前自己承认的，我已经完全被林瑶吸引，已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是我根本没有谈恋爱的经验，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生怕露出痴汉的表情。
林瑶走进玄关脱下凉鞋光脚走进客厅将外套抖落到沙发上，她的双肩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皮肤很光滑，但是两腋完全消失只剩下一条长长的缝合疤痕。“你猜，我是怎么失去双手的？”
“事故？”认识林瑶的这几年，我从未在微信上询问她为何无臂，虽然很好奇，但我始终压制着发问的冲动，典型的有贼心没贼胆。
“触电事故，六岁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倒在路上的电线杆，醒来的时候胳膊就不见了。那时候因为小还不知道有多糟，老爸说在手长出来之前可以先学着用脚做事，然后我就像玩一样开始练脚，等后来双脚足够灵活，也明白自己的手不会长出来了。”林瑶盘腿坐在沙发轻声叹气，整个人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丧。
“………”我坐到林瑶身边，右手放在她的大腿上轻拍了几下。其实，我挺想轻拍她肩膀的，没敢。
“呐，我这么漂亮，却没有手……”林瑶转头看向我，很是苦恼的样子。
“唔……”我双眼圆睁惊讶地盯着林瑶，哪有人自夸颜值的呀？虽然林瑶真的很漂亮。
“如果有手的话，也许我会是篮球场上元气满满的运动女孩？也许我会是咖啡厅里高冷的御姐？也许我会是大街上普通女孩中的一个！”林瑶边说边将我的右手捧进双脚脚心。
“那你还记得用手的感觉吗？”林瑶脚心的皮肤是粉红的肉色，像春桃一样，十根短短的脚趾萌萌的，很可爱。
“时间太久了，很早以前就没办法回想起用手的感觉了。这就是命。”林瑶淡淡地冷笑了一下，无奈地耸了耸肩。“可是依旧渴望，依旧会嫉妒，大家都有手，我却没有。”林瑶皱眉，十趾轻抚我右手每一寸皮肤的同时，双肩也抖动了一下，看来她回忆用手感觉的尝试失败了。“呐，这样的我……”
“这样的你像勇敢传说里的梅莉达公主，勇敢，坚韧不拔，渴望自由与独立。”我用右手手指温柔地划过林瑶温暖的脚心，伸出左手轻轻搭在她的右肩上，在大脑里拼命回忆梅莉达公主的心语。“和我一起去面对挫折和挑战？”
“诶诶诶，你也看过勇敢传说吗？”林瑶惊讶地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所以你才把头发染成了火红色。”或许这才是林瑶真正的性格，之前的文静更像她是对失去双臂这一现实无力妥协。
“嗯，我想遵从一次自己的内心。”林瑶的上身因为双臂缺失的缘故显得比常人瘦弱，但此刻的她却丝毫不叫人可怜，反而像夜晚的一丛小篝火，温暖人心。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如果当年的不幸没有发生，或许真会如林瑶所说，元气满满的运动女孩。不知为何，我开始共情，为她的不幸痛心。
“一起面对挫折和挑战。”林瑶转身主动靠进了我的怀中。
“嘿嘿！”我仰头望着天花板傻笑了一会，我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有一点点帅。
“呐，如果我还有手……”
“我喜欢梅莉达公主，更喜欢没有手的梅莉达公主。”
“哼，没有手的生活很辛苦的。”林瑶嘟起了嘴，撒娇？卖萌？没有见识过这种场景的我，心在第一刻便融化了，好像掉进了热可可里，好甜。
“辛苦了。”
“每次照镜子看自己用脚做事都觉得好奇怪，大家都是用手，可是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可是我觉得很美。”
“有吗？”林瑶头靠在我的左臂上半躺在我怀中，抬腿观察起了自己的右脚。“怎么看都觉得好奇怪。”
“哪有。”终于我再也按耐不住，急忙将林瑶的脚握进手中，贪婪且温柔地揉捏她右脚的拇趾与食趾，“你看，它们多美呀，这么灵活，就像拥有了生命的玉石，多灵气，嘻嘻。”
“哈？”林瑶右脚的五趾依次活动，如波浪一般灵性的起伏，同时又有春天即将化蝶小青虫特有的生命的动感，仿佛每一根脚趾都拥有生命。林瑶盯了一会儿自己抬起的右脚嘟嘴轻声说道“是有点可爱。”
“对呀，对呀。灵活的脚不能完全代替双手，也有做不到的事不方便的感觉，也很吸引人。”
“哈？”林瑶将右脚从我手中抽出的同时，还抬起了左腿，双脚拇趾和食趾张开牢牢夹住我的双颊向外轻拉“讨厌，我又不是d。”
“唔唔……唔……唔”我想要解释，但却因为被捏脸说不清话，索性开摆伸手握住了林瑶的肩头一边小心揉捏一边细心感受，双臂在那里消失不见，就像不曾存在过一般。
“嗯哼”林瑶娇柔的哼唧了一声收回了捏我脸的双脚，双膝并在自己胸前，握在我手中的肩头轻微颤抖了好几下，像被捏住后颈肉的可爱猫咪，身体微微蜷缩在我怀中安静且温顺，灵活的十趾也并拢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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