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mi
发表于 2023-9-23 11:23:11
7
商奕晖离舞台的位置比较远,他想冲过去护住程映雪,可受到惊吓的人群们却如蜂拥一般的向他的方向逃窜过来,一时被人群阻住,冲不过去。
卓万里的亲随反应很迅速,他是坐在主婚人的观礼台上,离炸点也比较近,此时他正向事先勘查好的躲避意外状况而预设的休息室里跑去,几个亲随护送着他。
程映雪倒地时目光紧紧跟随着卓万里,见他往休息室跑去,她也故作惊慌的向休息室爬去。
她本来是打算趁着自己制造的混乱时机,用身上藏着的氰化物直接了结了卓万里,可她刚把氰化物从包里拿出来,身后却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挽住了她:“映雪,你还好吧。”
她是戴着隐形眼镜的,这种隐形眼镜是具有夜视功能的,确认抱住自己的人是商奕晖时,她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感动,按这个特务头子日常的做法,他这会儿该离卓万里越远越好。
她怕自己手里的东西被他发现,只好紧紧的挽住他,把那包毒药藏在手心里。
商奕晖抱着她慢慢站起来,他需要有足够的视野去判断现场发生的一切突发事件,一手挽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持枪护住前后。
他并没有戴夜视设备,一切判断全凭他的记忆和感觉,他很清楚,这次炸弹袭击威力不大,目的不过就是制造一场混乱,然后在黑暗中,敌人要取某人的性命,而今天在看全文请在爱发电搜索白芷辰场的人,最值得被暗杀的不过就是卓万里。
他不在乎死一个卓万里,可程映雪却躲错了方向,应急照明设备的隐约微光中,他看到程映雪竟然爬向了卓万里躲去的休息室。
而程映雪此时也知道,这次的任务她没机会完成了,被情报局的处长这样控制着,自己是什么也做不了的,正在焦虑的时候,她看到一簇钢针向面前疾冲而来,她下意识的转身护住商奕晖,将他整个人扑倒,却觉得脑后一阵刺痛,她急忙把手里的那包氰化物用手指弹向远处,在自己倒下失去意识之前,她努力揉了揉眼睛,把隐形眼镜取出,放进嘴里咽了下去,又咬开了左边后槽牙里暗藏的药物,就这样倒在商奕晖的怀里昏了过去。
程映雪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身处在一片虚无之中,努力的把两只眼睛睁开,却只看到一片雪白。
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窗帘,雪白的人影。
她想转动一下脖子,再仔细查看一下周围的环境,可却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面前有个晃动的模糊人影,戴着口罩忽闪着眼睛,似乎是在和她说着什么,可她明明听到了声音,却看全文请在爱发电搜索白芷辰觉得这声音像是隔了一光年那样远,又那样飘忽,她极力想听清楚对方在说些什么,可听到耳朵里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声调,她只觉得似曾相识,却无论如何都听不懂。
她只觉得自己像在云端一般,又像是太空中,整个人都是失重的。
YYSS
发表于 2023-9-23 16:10:58
感谢楼主的更新,好戏要开始了
nami
发表于 2023-10-28 15:08:52
9
“我的人,我的女人,差点死了,现在还昏迷着呢!这怎么就是他们国防部自己的事了?这个城市里还有我们三处不能过问的案件吗?”国防部长跟情报局长素来不和睦,两方的势力也自然有些隔阂,但论事情的性质,这件事于公于私,国防部也该让情报局共同参与调查。
“他们还派人来要咱们当场抓到的那看全文请在爱发电搜索白芷辰个服务生,还叫咱们把所有的调查笔录上交···”
“什么都不要交出去,卓万里那个家伙死了,咱们局长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躲着偷笑呢。有什么事儿,你就只管往局长那里推。”要不是这件事情误伤了程映雪,商奕晖也是懒得管的,现场抓到的服务生只不过是收了杀手的钱,才让杀手混进了现场,伪装成服务生得手,事发的时候,那个服务生也知道是自己贪财闯了大祸,心虚之下才想带着钱财逃跑回老家,却被商奕晖的手下发现抓到。
黄鹤离开后,商奕晖一直默默的守候在程映雪的病床边,三天来,她一直昏迷着,就算有时候睁开眼睛,也是无意识的双眼发呆,无论他跟她说什么,她也毫无反应。
自从认识了程映雪,商奕晖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了。
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完了。
在海关那天,他本来是带人来抓捕一个h党奸细的,可事情还没办,他就一眼沦陷了。程映雪的确是美丽的,可这并不是他沦陷的原因。
怪只怪,她和他的初恋长得太像了。
他的初恋叫岳季,是他的生死搭档。
五年前他毕业回国,为了信仰,为了他父辈一直追随的g党,他毅然加入了g党情报组织,投身到k市,与岳季扮成一对情侣,执行着潜伏任务。
他们有共同的信仰,共同的坚守,共同的任务,太多的共通点让他们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假戏真做,成为了一对有实无名的夫妻。
他们彼此依赖,彼此维护,仿佛生来他们就是一体的,从来不需要分彼此。
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岳季为了掩护他,只身骑着摩托车引开敌人的火力,却不幸中弹。那颗子弹打中她的颈椎,枪口再抬高一点点,她就香消玉殒了。
他为了保证任务的完成,不暴露看全文请在爱发电搜索白芷辰自己和其他的战友,直到g党攻陷了k市,他才去找躺在战犯收容所里全身瘫痪奄奄一息的岳季。
见到她的那一刻,他觉得什么信仰,国家,政党,统统都是浮云,这一生,他只有她而已,他对她说,要抛下一切,找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陪着她过平静的日子。
可她却微笑着跟他说,一切都过去了。月季花该凋谢了。
于是她便将植入自己舌下的剧毒咬碎,服毒自尽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无尽的痛苦和愧疚中。
他知道,她早就打算了结自己了,一直承受着这么多的痛苦,只不过是为了再见自己最后一面,跟自己微笑着道个别。
nami
发表于 2023-11-2 16:51:26
8
她明明感受得到自己的身体,可却觉得全身都是麻木的。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惊慌,她想呼救,可却觉得自己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舌头和嘴唇都是不受控制的瘫软着,她定了定心神,打算再试一次,却发现自己却根本无法准确的构词,她应该是失去了语言能力,就算她现在能控制嘴巴和舌头,她也无法说出有意识的语言。
她开始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那族钢针射去的方向,应该是冲着卓万里的,只是当时自己离卓万里只有两米,误中副车了。
按照钢针当时的发射密度来看,卓万里至少会中上几十针,相信是必死无疑了,可自己却也是中了几针的,难道,仅仅是这几针,就让自己这样全身麻痹了吗?
她开始在心里苦笑,发射钢针的人不用猜也知道,必然是cyqz里另外一个派来执行暗杀任务的同事,那些钢针也必然是喂了剧毒的,自己中了几针竟然还活着,也算得上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又想起商奕晖,当时情况太紧急,她只是不想迎面受到钢针的袭击,这才抱着商奕晖转身,可这个举动若说是自己情急之下奋不顾身的替他挡刀,却也是说得过去的。
她还需要想很多,想自己到底是不是一时身体麻痹,还是中毒留下了后遗症,她又想起自己临倒地之前咬碎牙齿服下的药物,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药物,她只知道,左边牙齿这种药物,在危难时机,是可以解剧毒的。
一阵眩晕感向她袭来,闭上眼睛,她又再次陷入昏迷。
再次醒来的时候,程映雪只觉得眼皮都无比沉重,她意识虽然清醒,可却知道自己和平常很不一样,她无法动弹,却只觉得全身都紧绑绑的。
其实这只是一种认知上的错觉,这种紧束感,不过是脑损后全身瘫痪的麻木感,虽然并不是完全的没有知觉,可她的感觉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既没有痛温感,也没有空间感,更没有明确的触觉,仅剩下这一丝丝麻木的知觉。
昏昏沉沉的几乎又要睡去,却觉得有人似乎是在用什么东西用力蹭着自己的嘴巴。可嘴巴也是麻木的,她无法正确的认知,错以为这是有人在用砂纸磨自己的嘴,还在脑补着自己的嘴被蹭得血肉模糊的可怖模样。
“谢谢你,出去吧。”商奕晖认真的看着护士替程映雪清理口腔的全过程,生怕护士一时手重伤到了她。
他的亲信黄鹤打开看全文请在爱发电搜索白芷辰门,错身让开离去的护士,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却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查到凶手了吗?”他的视线没有离开过程映雪,冷冰冰的问询着黄鹤。
“处长,国防部的人说,这次暗杀的对象是卓万里,这件事情,他们不允许我们情报局的插手调查。”
“混账!”商奕晖很少这样疾言厉色,他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有些失态,站起身来走向病房的隔间,黄鹤也跟了过去。
nami
发表于 2024-1-6 23: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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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i
发表于 2024-2-15 11:45:41
10
他疯狂的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除了权力,他什么也得不到。
直到他遇到程映雪,这个和岳季一样笑容淡然的女孩子,仿佛是上天送给他的救赎礼物,他告诉自己,这一次,绝对不可以再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离开自己。
他要给她最好的,要一生一世守护她。
可上天似乎对他商奕晖就是这样不厚道,同样的悲剧,让他再承受一次。
初见面,他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可能是h党派来接近自己的卧底。她实在是和岳季长得太像了,于是他让黄鹤带队去抓捕,自己却在一边把程映雪从出生到现在的事情,查了个底儿掉。
排除她是整容,排除她今天是故意接近自己,也确认了她的确是文秋玉的初中同学。可他排除不了她的嫌疑,毕竟她在国外呆的时间太久,而h党也很擅长在国外招兵买马,他不得不防。
于是他在送她回家的时候,用他受过特训的鹰眼扫描了一下她的房间,又派了下属以送礼服为由登门侦察了一次。
不过这一切并不能阻止自己疯狂的爱上程映雪,他甚至想过,即便她是h党的间谍,他也认了,就算她要杀了自己,他也愿意与她周旋下去。
直到程映雪替她挡了那疾射而来的毒针,他才确认,这个女人不是间谍。
他也曾事后再去案发现场,勘查分析过程映雪当时的一切行为,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这个女人只不过下意识的躲开,并不是为了护着自己。可这有什么要紧呢,事实就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当他再次回到医院看望她的时候,他又陷入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中,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在怀疑她?
他不能把一切都归咎于残酷的战争,毕竟事到如今,他要责怪自己地方太多太多了。
医生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例行公事的为程映雪做着检查。
她这会儿刚刚睁开了眼睛,虽然这根本不是她本人的意愿,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钱嘉禾。”这位医生长着一张酷似钱嘉木的脸,可声音却与钱嘉木更浑厚些。“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回应我一下好吗?”
程映雪呆呆的望着医生,眼睛的余看全文请在爱发电搜索白芷辰光瞟到一脸期待的商奕晖。她很想努力说点什么,可却根本控制不了身体,只好眨了一下眼睛,做为回应。
“你是有意识的,是吧!”钱嘉禾的声音里有些惊喜,“你再眨两下眼睛,回应我好不好?”
程映雪努力思索着他的话的意识,弄明白了才迟钝的又眨了两下眼睛。
“医生,她是有意识的,是吗?”商奕晖欣喜的问。
“是的。太好了。有希望。”钱嘉禾也很高兴,他经手过很多中了眼镜蛇毒素的患者,战乱年代这样的生物武器被广泛应用,而程映雪是唯一一个生还者。“眼镜蛇毒是神经毒素,她中针的部位又是颈背和后脑,能有意识真的是个奇迹。”
nami
发表于 2024-3-15 18:4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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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mi
发表于 2024-4-12 11:3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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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映雪能活着就是个奇迹,钱嘉禾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奇迹之所以发生,一是因为她中的毒针少,二是因为钱嘉木——他的弟弟,在程映雪的牙齿里给她预留了眼镜蛇血清。
程映雪倒是不觉得太意外,暗杀用毒,向来都是越快致命越好,自己预备的氰化钾不也是立竿见影。
钱嘉禾掀开程映雪盖在脚上的被子,掐了掐她的大脚趾,看着她的眼睛问她:“有感觉吗?”
程映雪努力感受着,可她却觉得全身都是虚无麻木的,钱嘉禾又加大了一点力度,可程映雪还是没有回应。
“感觉不到吗?”
程映雪眨眨眼睛,眼神里露出一丝委屈和恐惧。她真的有些怕了,眼镜蛇毒本来是混合毒素,但一般做为刺杀用的蛇毒,都是提纯过的。这种提纯工艺的目的就是让中毒的人尽快的产生中枢神经麻痹,在最快的时间内呼吸和心跳都受到抑制而停止。
她现在大概能确定了,自己这种全身瘫痪不能言语的状态,恐怕是不可逆的了。
不过她的脑细胞还处于急性损伤不应期阶段,思考问题又慢又迟钝,她还考虑不到那么多,想不到自己的h党,想不到自己的任务,她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变残废了。
她开始恐慌,自己的父母亲戚全部都在国外,早在七年前,程家已经把全部的产业和人员变卖转移,在这里,除了祖坟之外,她什么都没有。
她在这里连存款都不多,唯一的生活来源就是靠她在网上卖一些海外紧俏商品。f国长年处于内战状态,全民医保什么的自然是顾不得的,她的医疗费根本就没着落。
看来,自己要活活的在这里饿死了,也许这个商奕晖会念着他们两个相识一场的份上,会帮自己找到一个社会福利机构,让自己在那种地方,非常凄惨孤独的死去。
她的面部无法做任何的表情,可商奕晖依然从她的眼神中读出了恐惧。“别怕,映雪,我一直都在。”他轻抚着她的脸庞,可她却只感到面部一阵麻痒。
程映雪大概明白了,自己的感觉出现了异常,她眼见着他只是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却像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摩擦自己的脸。
对她来说,现在看全文请在爱发电搜索白芷辰她顾不得什么信仰,什么国家,还有她的任务,她只知道,商奕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她本来还指望着她的唯一后盾,cyqz会派人来,想办法联络到自己,就算不能接管自己,至少,她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组织的人在暗杀卓万里的时候会不顾自己的死活,而选择了连自己一起牺牲掉。
可她没用多久就想明白了,组织的人恐怕暂时接触不上自己,何况自己连话都说不了,他们又何必再管自己这枚废子。
商奕晖把钱嘉禾叫到病房外,详细的了解了一下程映雪的状况,她目前来说,除了能够自主呼吸,其它方面完全丧失了自主功能。
先生2
发表于 2024-4-21 11:18:40
瘫痪帝国日志
nami
发表于 2024-6-4 12:47:24
74
我很欣赏自己在卧室天花板装镜子的主意,这让我很容易细致的观察到自己,也方便自己护理自己,或者是欣赏别人照顾我时的模样,仰着头看着天花板,我就轻轻巧巧的帮自己把纸脲裤包好了。
“谢谢你,顺姐,你去忙吧。”我还是觉得有些累,只想再多躺一会儿,安静的欣赏一下自己的新身体,也要好好想想下一步的打算。
“金小姐,外面的家务都做完了,饭菜我也准备好了,中午的饭已经在烤箱里烤上了,我设置了定时,你饿的时候就可以打开烤箱吃。可是……”顺姐还是有些犹犹豫豫的,似乎很担心我一个人,我向她投去一个自信的笑容,歪头在床上拍了拍自己的腿说:“放心吧,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顺姐打量了我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出了卧室好一会儿,用托盘端了早饭来,又把电动的床桌帮我支起来,把我的早餐码好,又给我拿了碗筷,叹了口气说:“我还是放心不下呀,你连早饭都没吃呢,我还是等你吃完再说吧。”
看她的眼神,我断定她是得了朱万琛的指令,这才要看着我把饭吃下,我知道跟她磨叽下去,还是要闹得朱万琛来过问,况且闻到早饭的香气,我也觉得肚子饿了,只好让顺姐扶着我坐起来吃饭。
“顺姐,我觉得有点坐不稳,不敢松开手。”我知道我这种强烈的飘浮感和无法掌握平衡的感觉,应该是刚截瘫时的脊髓休克状态,在这种急性发作期,截瘫的患者是会比真实的损伤平面要略高些,而且也会呈现出完全性截瘫的状态,我又没有接受过康复锻炼,坐不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顺姐实在没想到,我一夜之间就会连床也起不来,伸手帮我够了两个枕头垫在身后,她觉得还是不够稳妥,只好说:“你先两只手把自己撑住,我去柜子里再拿一床厚点的被子帮你撑着后腰。”
我其实被这种飘忽感吓得有些说话都不自如了,甚至连点头的力气也发不出来,生怕稍微一动,自己就会歪倒在床上,顺姐手忙脚乱的松开手,我就觉得天旋地转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自己就已经歪在床上,一脸的懵。
“哎呀,怎么还是倒了。”顺姐怀里抱着被子,转头看到我狼狈的歪倒在床上,又赶紧把被子塞回去,跑过来扶我,这次我却不打算再尝试那种痛苦的飘浮感了,只是有气无力的说:“顺姐,算了,我不想吃饭了,我实在坐不住,勉强坐着我也不安心,总是怕会倒了,饭也是没心思吃的。”
顺姐只得抱着我的身体,把我在床上躺平,又替我在颈后垫高了枕头,让我可以仰面半躺着,手里端过我的粥碗和勺子,微笑着说:“我喂你吧,你躺着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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