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日第五十一擂，雷霆神剑祝四，对，呃，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林瑞。”
“对少侠林瑞！”那掌擂者心里暗道又一个没有名号的家伙，“按照规定，将对手打昏、击出擂台或对手投降都可以得到海选第一轮通过的令牌！三，二，一……”
林瑞这才知道令牌还分做第一轮通过，第二轮通过和海选通过（就是他抢来那种）三类，后两轮必须凭前置的令牌才能参加。面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锵啷啷抽出一把细剑向他冲刺，剑刃划破空气，隐隐发出风雷之声。
“只有这种水准？”林瑞想着，解下悬在腰间的长剑，横在胸前。
祝四反应过来时面前的青年已经把长剑送到了自己的脖颈前，三尺剑刃刚好足够格开他的进攻。林瑞并没有让潜龙出鞘，这等对手还用不着它。
“祝先生，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吧。”
“……的确是这样，小兄弟，”祝四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多谢手下留情……噗！”电光火石间他的左手抽出一把短匕送向林瑞的腹部，但在得手之前他自己的腹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膝撞。
“本来还想以和为贵的……”林瑞做作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倒在地上抽搐的祝四飞起就是一脚，让他在空中转了足足三周，落在了擂台外。林瑞特意收了五成力，要不然这位大叔还能转更久。
“大叔，我可以直接继续第二轮海选吗？”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林瑞面前又跃上四个人，他们有高有瘦有男有女，共同点是把象征着第一轮通过的令牌甩在了登记处的桌子上。
“哦哦，原来在擂台上也是允许混战的吗。”林瑞冲向他们，脑海中已经准备了三十种吴欣揍他时的起手式，“这次应该也不用拔剑吧。”
与此同时，小巷中。
夕雅手握还在滴血的短剑，立在木偶成员的尸体中央。
几乎是她走到尽头的那一瞬间这队木偶便向她冲了出来，她知道木偶的下线分组以五人为单位，这次派出了三个单位，而且是左五右十，看来就算没有暴露身份，右侧身体的缺陷也被发现了。面对这等敌袭她自然不敢大意，直接放出内力扰乱他们的节奏，再一人一招逐个击破。她发现在自己内力外放的范围内义肢的动作更加灵动有力，看来吴欣姐还少说了几句，虽然过量内力会使义肢自动解体，但不敢增加内力流转量的话估计是动不利索的。她本来还以为是自己不习惯的原因，现在看来，正确的打开方式是把内力的单位通过量控制在一定水准内，既能保证义肢以接近全功率运作，也能防止过量带来危险。
林兄在打擂台，没法过来搭把手……夕雅叹了口气，看来搜身的任务只能自己解决了。
她先手动锁住了右腿的关节，再以左腿为支撑点缓缓下蹲。她的右腿直直地架在地上，右臂触地，把右肩撑的稍高，不过正好可以调整一下手部的姿势，作为第二个支撑点。为了方便，她已经把十五具身体堆到了一起，便于自己搜完一个不用站起来，可以直接拽过来另一个人继续搜。
她的动作很慢也很细致，不过除了海选令牌，这群人手里也没什么值得带走的东西，看来都是些一次性人员。夕雅的时间，主要花在割开这些人的衣物，露出纹有木偶标志纹身的胸口，以及他们的正脸。
夕雅的记忆力很好，她觉得，每一个死在自己手里的人，都值得自己记住他们的脸。她杀过的人不少，但每一张脸都栩栩如生。其中有些是悔恨，有些是愤怒，有些是解脱。
但绝不应该是不知为何而死的茫然。
处理完这些尸体，夕雅的左手伸了个懒腰，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把腿蹲麻了。
“胜者……闭目饕餮，林瑞！”
林瑞在擂台上战了一个上午。他在得到海选通过令牌后问主办方能不能与同样通过的选手比赛，赌注是双方的令牌；这句狂言立刻激怒了台下的许多观众，于是他花了一个上午，得到了三十多块令牌，和一个响亮的称号。
闭目不必多说，饕餮是讲他对于挑战来者不拒，而且总是游刃有余……他的武功就像是饕餮的胃一般的无底洞，没人能探出这家伙到底有几分底细。
不知道小夕那边情况如何了……奇怪，和她约好了处理完之后到台下汇合的呀，该不会……
林瑞一拍脑袋。
该死，忘了她身体不方便了。
吴欣的义肢有一个隐性的弊端，就是会让他无意识的忽略夕雅是个只有单臂单足的残疾人的事实。若是普通武者搜几具尸自然不在话下，但如果是她的话……光是蹲下这个动作就很费劲了吧。
真是犯下了大错……明明心里发过誓要照顾好她的。
林瑞像风一般掠过大街小巷，大约花了两炷香的时间，他找到了夕雅。
她正背靠着一处屋墙坐在地上，左手按摩着抽筋左腿的大腿，但收效甚微。也亏得她一直在用右臂轻轻砸墙发出声音，要不然林瑞也没法确定她的位置。林瑞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单膝跪在她面前，双手放在她的肋下，把她扶了起来。
“吾现在站不稳。”夕雅说。
“那……我抱你？”林瑞说着解开了她右腿的关节锁定，她身体一软一倒，正好落到林瑞的怀里。
“麻烦你了，不要被人看见。”说着夕雅伸出左手扶住了他的右肩，“请快一点，吾现在右臂和左腿的状态很差。”用残臂带动义肢敲墙有一阵了，现在她能感到残肢里一丝一丝的抽痛。
“明白，是我考虑不周，抱歉。”林瑞小心地用右臂架住她的大腿，右手浮空，尽量不与她的左腿接触。夕雅把头缩在他怀里，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
“林兄你还真是绅士。”
“也许吧……今天赚了这么多，去扬州的路费是没问题了，不过我也被不少人盯上了，这些令牌只能一路走一路卖，今晚要换地方住。”
“依你。”听他转移话题的语气有些慌乱，夕雅又轻笑一声，不再搭话了。林瑞有些脸红，也乐得保持沉默，两人便一头扎进了茂密的树林中。
“所以，我们今晚住哪？”
“莫家。”林瑞露出一个坏笑。
“？”
总算等到更新了
再接再厉哟
lala 发表于 2021-10-10 00:04
总算等到更新了
再接再厉哟
大佬你的继承者还能续点不:(
好吧，我赶出来了。虽说这一章我本人也不太满意……最近比较忙，状态不佳，大家见谅。
第十章
离开小镇一段距离后，林瑞带着夕雅绕路折返，先回旅店结了帐拿上了些许行李，再进镇，越过高高的围墙，混进了莫家的一间仆人的房间。稍稍花了点时间换了身衣服并用内力捋顺夕雅左腿的经脉，两人俨然已经是府内的两个年轻佣人了，只是蒙住眼睛的黑布和缠住右手的绷带依然显眼。之后林瑞又抱起夕雅左拐右拐避开人群，居然轻车熟路地走到了厨房。夕雅虽说疑惑，但还有些腿软，又感觉林瑞已经成竹在胸，便也就随着他胡闹。
现在饭点已过，厨房里只有两三个厨娘正在炖汤。林瑞摸走门口水池里的一条活鱼，故意发出些声响再学声猫叫，最后把鱼扔到附近的一棵树下，成功引走了她们。待她们回来时，林夕二人已经找到了一个隐蔽的地窖门，走进了厨房的地下。
“这里是？”夕雅扶着石制的墙壁一瘸一拐地走着，一边问道。
“莫家的一处酒窖，大户人家都有的。”林瑞道，“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是……”他摸索着沿着墙壁一路敲过去，终于在一处墙壁，发出了不同别处的响声。
“暗门。”说着林瑞不知是触发了哪个机关，总之平平无奇的墙壁突然弹开，露出一个小单间，“我本来打算在这里躲一天就走的，但下来后一直感觉声音和风的流向都不太对，于是……就找到了这里。看来我们可以多待两天，坐等木偶找上门了。”
“你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昨晚刚说过最好不要被卷进去的。不过这里食物和水源都很充足，你的计划可行。”说着夕雅向上看去，“唯一的问题是，我们头顶也有入口。”
“我听得清，上面来人我们就溜号。”林瑞随意地摆摆手，“比起这个，你不觉得我们的潜入过于顺利了吗？”
“的确，府内人手明显不足，而且感觉侍卫和佣人们都有些心不在焉。”夕雅道。
“我昨天打听过了，他们这个状况情有可原。”林瑞道，“莫家一直以来都分长房和二房，一边从政一边习武。现在二房的大小姐莫青华被皇上做主许配给了八皇子李乾，大小姐对那位可谓是一见钟情，便赖在那位所在的扬州不回家，她父亲担心女儿，也赶往扬州，几天前刚出门。至于长房，虽说这个莫家给他们留了房间，但不是为了祭祖也不怎么会回来，都住在京城呢。两房的重量级人物都不在场，那些下人马虎一点也是自然的。”
“怪不得你和木偶都盯上了这里。”夕雅吐槽道。
“能一样吗……木偶是杀人放火无所不为，我们是守株待兔见义勇为，性质完全不同啊！”
“随你。”说着夕雅躺倒在床上，“不过见义勇为之前，你先等吾把身子调养好。”其实要不是刚用义肢不习惯操纵，她也不会这么笨拙地到处受伤。
“那当然。还需要按摩吗？”
“右臂这里，麻烦你了……”
“主子，这份情报，和莫家相关的，您得看看。”这两天拆了绷带，东方羽直接把工作的时间加倍，原本是给她修养用的小院子一时仿佛成了李乾的情报基地。吴暮也不好背她意思，就搬张椅子放在阿羽旁边监督她的身体健康，也算是随叫随到。
“莫家？那位大小姐又来找我啦？”嘴上随意调侃，李乾接过纸卷一看，脸色逐渐凝重，“木偶成员聚集于莫家本家所在的小镇，意图不明……有些麻烦。”
“木偶又盯上了莫家？”吴暮双手抱胸，眉头紧皱。
“莫家怎么了？”阿羽问，“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
“阿羽，莫家无论是在武林还是朝上，都是不可忽略的一股力量，对吧。”李乾忽然道。
“是啊，工部侍郎莫显，兼中书省宰相。”阿羽道，“莫微，号百裂神拳，四海有名。这就是我们的上一代莫家在朝廷和武林的两位掌门人。除此之外还有……”
“那你能说出莫家的一门传家武功吗？”吴暮突然提问。
“呃……”这下阿羽卡壳了。
“阿羽，你说不出来，是因为莫家一直都拜师于其他门派学武，自家没有传承武功。不如说……那是比武功更可怕的东西。”李乾说着走到书架前，抽出两条卷轴。
“江湖相传，莫家的传承是机关术。”吴暮道，“这证明了我们关于幽玄尊者的猜测，也告诉我们了解决尊者绝对劣势的方法。”
“等下，尊者和木偶？”
“我只是联想和猜测。”现在没有必要告诉他们。
“可恶的是，我们离得太远了，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李乾把卷轴在桌上摊开，“大小姐在扬州城内，莫微已出门给他女儿撑腰，莫显在京都。若是传信过去，一是太迟了，二是会打草惊蛇，后患无穷……”
“有办法。”吴暮道。
两人把目光转向她。
“我有个师弟，他们一行人好像就在附近。”提起师弟，吴暮冷淡的脸上浮出浅浅一笑，“就是不知道他造化如何……”
“我想到一个问题。”外界的时间大概是深夜，林瑞把夕雅弄醒作准备时道。
“那位大小姐的事情吧？”夕雅问。
“没错。现在莫微刚刚出门，大小姐身边没有强大的护卫。如果莫家大乱，莫微多半会折返回来料理家事。而幽玄尊者和木偶不可能在扬州这个决赛位置只布置少量人手。”林瑞道。
“你的意思是，木偶真正的目的是抓住莫青华进行谈判？可若是那位大小姐的实力足够……”夕雅话说到一半，嘴巴忽然被林瑞捂住。
“有人来了。”林瑞轻声道。
下一章想办法写个dak描写
12345n 发表于 2021-10-10 00:54
大佬你的继承者还能续点不
暂时不能 最近遇到点事 心情很差 完全没心思静下来写东西
lala 发表于 2021-10-10 16:17
暂时不能 最近遇到点事 心情很差 完全没心思静下来写东西
好的 那等有机会的吧
第十一章
就在林瑞阻止她说话的同时，酒窖外传来一阵碰撞和尖叫声。然后木板碎裂的声音响起，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做好准备了吧。”林瑞低声问。
“来的家伙……很诡异。你真不打算看着他战斗吗？”夕雅动了动右手。经过按摩疲惫感已经褪去，而且放手灌入内力后义肢明显比之前灵活了许多。她抽出短剑，俯身做好突袭的准备。
“战斗时用眼睛会透支体力的……还是留到后面去吧。”就在那脚步声在暗门外响起的一刹那，林瑞破门而出，抽出腰间长剑，以升龙之势斩向敌人。意料中剑刃划破胸腹血肉的声音没有响起，反之传来金铁相击之声；夕雅看到自己赠与他的宝剑“潜龙”割开来犯者的衣衫露出其中被焊在血肉上的钢板，留下一道不浅的划痕；林瑞心下一惊，听声辨位中横剑挡住对方的攻击。但他没想到对方的左手也持有武器，他试着错开身形，但还是慢了一步，敌人左手的刀刃划开了他的右侧腰部，伤口处开始渗血出来。
“小心！”夕雅递出短剑逼退敌人，而林瑞趁着对方被夕雅的真气影响肢体僵硬的空档退出了对方的攻击范围，“这家伙的手是双刀！”
“多谢提醒，伤不重。他身上有哪处要害没被钢铁覆盖吗？”林瑞右手捂住伤口，随即欺身上前替夕雅挡下敌人左手的一击，“我们没有能力和他消耗！”
“直接刺他的咽喉！”夕雅飞起一脚，明明是木制却极其坚硬的义肢直接砸在了对方的头盔上发出“铛”的意思，让他头昏脑胀，而夕雅也一个不稳倒了下去，“潜龙不是一柄斩剑，而是一柄刺剑！”
“看来我下次要再多带一柄剑。”林瑞露出笑容，左臂后收，举起长剑指向敌人，右手按在左手手腕上，“接招！”
林瑞的剑术一向是随性而为，这是他第一次摆出架势来出招。夕雅感觉到他雷霆万钧般的内力从剑尖涌出，看到潜龙犹如刺穿纸张一般刺穿了这个家伙的喉咙，此时代替了小臂的双刀离林瑞的胸口已经不足一寸。
这一剑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多余，也没有什么表演性质的部分……硬要说的话吴欣帮她改进的剑术和身法中倒是有神似的招式。林瑞只是调动起身体中潜藏的一切力量去刺出这一剑，而这份雄壮的美感是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杀人术，夕雅一时想起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词汇，不是武术，而是杀人术。
林瑞抽回长剑，在空中挽了两个漂亮的剑花，再收回鞘中。然后他赶忙掀开眼罩的一个角，小心翼翼地去把夕雅拉了起来，“没事吧？”
“没事，右腿是根铁棍时吾照样拿它砸人。”夕雅站稳后拍拍林瑞的肩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抓紧时间检查一下这个怪人。他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身体各部都披着精钢的铠甲———或者说是焊在血肉上的；他的一对小臂已经消失，转而被替代成了一对刀刃。林瑞撬开他嘴巴上的铠甲，发现他的舌头被割掉了，创口正在愈合；这人身上除了木偶的披风外没有任何的线索来指出他的身份。
“看来从他身上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唔———”林瑞突然发出吃痛的呻吟，捂住腰间伤口的右手上青筋暴起，屈膝半跪下去。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伤得不重吗？”夕雅也被吓了一跳，扳直右腿靠左腿蹲下，有些不熟练地从行囊里取出绷带，用其中一段盖住了那条伤口，“吾帮你按住，你自己包扎。”
“谢谢……”林瑞精神萎靡地掀开衣服下摆露出肌肉健美的身体，把绷带绕了两圈，开始打蝴蝶结，“好像是刺出那一剑的时候把创口撕裂了……”
“……过这么久才感觉到？”
“还沉浸在自己刚刚好像打出了很厉害的一招的情感中，一时间没想起来……”
“……你是愚人吗？”
“今天果然是雨天啊。”
清晨，吴暮坐在床上，被子掀开；她穿着一件粗布背心和一条缀裤，露出一小部分的（违规用词，请立即整改，禁止带有成人内容）侧面，还有像小肉团一样的残肢和上面粉红色的伤疤痕迹。昨晚上天气有些阴冷，犯了幻肢痛，害得她一晚上没睡安稳。感受着残腿上隐隐的刺痛，她再次把手放了上去，不过没有继续按摩，只是试着用温热的手掌将温度传给冰凉的残肢。她截肢部位高，受伤时间也长，肌肉已经完全萎缩了，与依然保持健美的右腿很不对称；就像是一团软趴趴的肥肉，倒是和师傅的那双废腿有些像。和左腿一起萎缩的还有左侧的臀部，尽管程度不重，想要坐直还是得多费一番力气。她轻轻地抚摸着左臀和残肢，轻轻叹了口气。
她早就抛弃了多余的悲伤，但时不时的伤感是免不掉的。
这时她突然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传来了敲门声，和李乾焦急的声音：“吴先生！阿羽她发烧了！”
“发烧？”吴暮眉头一皱，随手抓起靠在床边的一根手拐蹭到门口，想要拉开门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缀裤，“咳，殿下先去照料那孩子吧，在下随后就到。”
“呃，好。”李乾自然也听见了她的拐杖击地声越来越近，估计是猜到了她现在不太方便开门；吴暮听着他的脚步远去的声音，一边从衣柜里取出一条裤子，坐回床上———现在没什么时间穿裙子了。
“先生。”半柱香后，李乾看到撑着单拐的吴暮赶到，解释情况道，“我今早来看望阿羽，发现她脸色不太好，额头也有些发热，但她一直说自己没事，我就想请您来看看……”
“王爷，吴先生，我真的没事！真的……”但女孩潮红的脸色和虚弱的喘气声很难支持她的说法。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殿下，能麻烦您暂且在门外等候吗？接下来的话题可能会有些不方便。”李乾叹了口气嘟哝了几声，但还是识趣地带上了门；吴暮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把拐杖架在左腿残肢上，叹了口气。
“好了，阿羽，咱们就开诚布公吧。我们俩情况相似，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何苦呢，你新伤初愈，身体本就虚弱，还硬要忍受这份会伴随我们许多年的疼痛……你找我或者是自己按摩一下，总比痛了一晚上没睡要好吧。”说着吴暮的手已经探进了被窝，放在了东方羽的一条残肢上。
“先生，我……我只是想表现得坚强一点。”东方羽摇摇头制止了吴暮帮她按摩的举动，面露苦笑，“我已经成了这副样子，再表现得像是被击倒一般，岂不是更……”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吴暮严肃道，“我们既然已成了残余之人，就不能否认这个事实，而是要先接受自己现在的模样，再想着补全自己、精进自己……”她看着阿羽的眼神稍微变了变，停了片刻，再继续说，“殿下已经请了以前在神机营的工匠为你准备义肢了。我不是说让你颓废，但是你要坦诚地承认残疾带给自己的痛苦与不便，才能更好地寻找对抗它的方法，是不是？”
“是，先生您说的对。”阿羽就好像是浑身紧绷的肌肉一起放松似的倒在床上，尽管她本来就躺着；“是我想岔了。先生这番话，阿羽受益匪浅。”
“那还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了？不是我自吹，虽说比不上我的师弟，我的手艺还是很精湛的。”
“麻烦您了先生！我真的好痛……”
“下次遇到幻肢痛就跟我说。”吴暮叹了口气，双手撑着移到了阿羽的床上，打算来个双管齐下。感受着阿羽因为受伤不久而尚且富有力量和弹性，长度也接近原本大腿的一对光滑残肢，吴暮又想起了自己的那团小软肉团。
不能让这孩子重蹈我的覆辙了。
“说起来我还是把这手艺教点给侍女之类的人比较靠谱……但是我们为了保密等等也没有雇侍女……要不我问问殿下？”
“绝对……！！绝对不要！！”
注：阿羽不是膝离断，她受伤时双腿是齐膝而断的，后来阿羽做手术时为了方便缝合等等就截掉了一小段大腿骨
作者大大666
超喜欢假肢情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