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down
发表于 2019-12-31 13:35:10
五、康复植皮
一周后,医生们先为崔萍的右腿拆线,她第一次看到了残肢,心一下就凉了,就象掉进了冰窟,身体禁不住颤抖了起来。可以说右臀下面根本就没有了腿,它几乎被齐根截去了,原来的大腿根部现在只是一片光滑的皮肤,在臀下形成了一个饱满的凸起,那里是三条弯曲交叉的蜈蚣似的黑红色疤痕,右下身就如同一个球茎植物一般。球茎上三道疤痕的交叉点是一个凹陷,球茎的一侧和髋关节形成了一道平滑的曲线,球茎的另一侧就是私处,粉红色的阴唇一览无余。残肢的凸起刚刚比会阴部位高出一点点,医生告诉她,将来只能安装臀部包容型假肢。那时她对假肢并没有什么概念,只会看着她的残腿默默地流泪。
第二天,他们为崔萍实施了肩部植皮手术,医生知道她是医学院的教师,同意了在手术中为她录制了手术的视频。手术是在全麻下进行的,过程很顺利,她在观察室醒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到中午。
视频上记录了麻醉后的全过程、经过消毒、铺单等准备,他们安装好手术刀片,调节好滚轴与刀片间的距离,然后固定旋钮。在刀片和她的腹部涂抹液体石蜡,并将供皮区两侧压紧绷平。医生将取皮刀压在她腹部的皮肤上,斜着下刀取皮,将滚轴作拉锯式、前后幅度不大的移动,由一端向另一端滑动,切取得了一片皮片,再移植到她的肩部。就这样一次次重复,大大小小一共取了十几块皮片,同样一片片的移植到了她的肩上。最后,他们在右肩裹上石膏,同时包扎好腹部。
接下来的几天才是最难受的阶段,为了不让植皮部位受到压力,直到植皮的创面完全愈合,她这些天只能把背后右侧垫高,用略微左倾的姿势斜躺着,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让她心烦意乱,另一个结果就是导致她的左臀外侧感染了褥疮。接着又是擦药、清创、营养补充等一系列的治疗,幸亏了崔萍的专业知识,才能积极让她在那种痛苦中很好地配合治疗。
右肩终于愈合了,这一天,医生为崔萍拆掉了裹着上身的绷带,崔萍怀着忐忑的心情看了看那里,由于缺失了一部分肩胛骨,右肩是上小下大的形状,整个肩部外侧是大约一手大的疤痕区,坑坑洼洼、红红白白,粉嫩的创面只要吹过一阵微风都会麻痒难忍。看到那些,她不由得心里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了下来。医生对她说:“虽然愈合了,你还是要好好保护这里,因为这些移植的皮肤很容易剥离,当然如果能长出新皮就理想了。以后可能会感觉到手和胳膊疼痛,那叫残肢痛,你可以揉一下这里,但近期不敢太用力。过上一段时间,可以用弹性绷带包扎残端,那有利于保持良好的形状。”医生说完就离开了病房。
“残端……”崔萍想着医生的话,含着泪扭头看了看右肩,然后麻木地把目光转到早已愈合的右腿,左手摸着右肩的疤痕,想到自己的未来,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cnkoala
发表于 2019-12-31 13:56:12
加油,加油
lapbao256
发表于 2019-12-31 15:13:06
好呀好呀,写的好真实的样子
goldharold
发表于 2019-12-31 15:17:37
支持楼主!!
shiningayu
发表于 2020-1-1 22:30:59
还在等更新
cnkoala
发表于 2020-1-2 14:12:50
等更新呀,等更新
goldharold
发表于 2020-1-2 16:26:48
期待楼主更新!!
pdown
发表于 2020-1-2 21:42:00
六、转院省城
住院期间,崔萍的老公居然只是在植皮手术前来过一次,假惺惺地安慰了她几句,在她睡着的时候,告诉她爸爸说学校马上开学必须回去一趟,从此音信皆无(真是渣男!)。
伤口痊愈后,崔萍觉得住在医院并不方便,不论对自己还是铁路都增加了很多支出,提出暂时出院在她姑姑家养伤,当然,铁路部门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在她出院前带她去安装了假腿,其实就是那种最便宜的假肢,要穿上连裤袜,然后把一个宽宽的尼龙搭扣把承受腔扣在她的腰上,假腿的迈出完全要靠她腰部的力量,她每走一步都需要扭一下腰,右侧空空的袜腿随着也飘动一下,就像是一条瘫痪瘦弱的短腿。看着那空空的袜腿,崔萍的心就是一紧,可她没有了右臂,把袜腿塞平整要比常人艰难很多,也就只好任由它飘着,练习时间长了,反而觉得别有一番韵味。就这样,右脚最多也就能迈出一尺左右的距离。练习了一段时间,残肢经常会被磨烂发炎,她干脆单腿跳着活动还方便些。
就这样,崔萍在老家又住了一个月,后来和她父亲商量了一下,他们都认为应该回学校的附属医院继续疗养,毕竟那里的各方面条件都要好很多。于是,他们向铁路部门提出了转院申请,经过讨价还价,铁路方同意她回到学校的附属医院继续康复治疗,但仅报销一个月的医疗费和住院费,包括安排陪护人员住在省城的铁路公寓,但不包括任何器械费用。
回到了省城,崔萍没有回家,而是直接住进了附属医院。经过这一段时间,她也不想看到渣男那张丑陋的脸。她让父亲和陪同他们一起回来的表弟直接把自己送到医院。好在铁路公寓并不远,他们来往也算方便。
那是一个双人病房,崔萍住在靠窗的一侧,另一张病床还空着,说是这间病房的两个病人都是头一天出的院,崔萍先住了进来,可能很快就会住进来另一个病友。到了晚上,崔萍才发现很多问题没有考虑到,由于没有人在医院陪同,她上厕所成了一个问题。在姑姑家可以单腿跳着活动,但那是身边有人在保护着自己,身体稍微失去平衡,马上就会被人扶住,但现在没有人在身边,她真的不敢独自下地。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左手撑着身体挪到床边,打开拉杆箱,找出医院里用剩下的纸尿裤。感谢小气的老父亲,当时舍不得丢掉,现在真的派上了用场。包上纸尿裤,但崔萍还是尽可能的控制排泄,于是她强憋着尿意,任由尿液冲击着膀胱。难受的同时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连带着臀下的残肢都被刺激的一颤一颤。其实时间不长,她就已经控制不住了,一股热流喷薄而出,让崔萍长出了一口气。她一只手拉过被子,蒙在被子里哭泣,为自己感到悲哀。残端传来难以描摹的隐痛和来自灵魂的安静,他不知道是该憎恨还是珍惜这残破的身体。
一直到天亮,崔萍也没能入睡,看着窗外翻起的朝霞,左手把自己撑起来,坐到床沿,呆呆地看着病房的门。
沐筱洁
发表于 2020-1-2 22:07:01
赞赞赞…又更新了
lapbao256
发表于 2020-1-2 22:22:57
另一张床会是什么A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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