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个坑————your story 酒吧
儿麻轮椅岁数稍微有点大,诸位凑合着看,指不定嘛时候更新初夏的早晨,微风透过窗帘的缝隙吹进卧室里,碧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干净的让人感动,初升的太阳温柔的注视着大地,没有中午那似火般瞪着万物的暴虐与狂躁。新的一天像以往的每一天一样,平静的来临接纳了万物。凌丽琼从一夜的沉睡中醒来了,一缕晨曦抚摸着她那张宿醉的面孔。五十多岁的女人怎么说都不算年轻了,凌丽琼那张让她引以为傲的漂亮的东方美女的脸上不知不觉间已被时光贴上了一些痕迹。昨夜的宿醉让她没有精神卸掉那一层厚厚的妆容,一夜的沉睡倒也并没有花了她的妆。凌丽琼睁开惺忪的睡眼,那缕逐渐变强的晨曦让她的眼睛感到一丝刺痛,她下意识用左手遮挡了一下,待眼睛适应了阳光,凌丽琼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侧过上身,右臂的肘部支撑在床上,左手也按在床上慢慢的坐了起来。这女人长的很美,即使是在这荀娘半老的年纪依旧有一种慵懒中勾魂摄魄的气质。不过这种美只限于她的脸,当凌丽琼坐起来露出穿着黑色睡衣的上身之时,她那已经弯曲的脊柱已经无法避免凸显在后背上。重度的小儿麻痹症让凌丽琼在还没有学会走路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行走的能力。在她的记忆中自己的脚从来不知道用力是什么感觉,从来没有体会过踩在地面上是什么感觉,伴随她五十多年生命的只有逐渐萎缩的双腿,像两团面一般柔软的双脚,还有在冬天双腿那种死一般冰冷刺痛的感觉。她不会走,不会站,连很多儿麻朋友那种拿蹲在地上拿着双脚一点点挪动的能力都没有,那辆没有任何特点的普通轮椅,已经成为了她身体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有时候,特别是在一杯葡萄酒下肚之后,接着耳热心酸的灼烧感,凌丽琼也有过想要一把推开轮椅站起来的冲动。当然,尝试的结果是她不得不花费更多的时间从地面回到轮椅上,如果不小心摔碎了手中的酒杯,如果再不小心被碎玻璃划伤了腿脚,哪怕只是一个小口子,她就又得忍受几个月伤口不愈合的感觉。凌丽琼在床上坐稳,确定自己不会因为脊柱无力支撑身体而摔到床下,她这才掀起了盖着下身的薄被,露出穿着黑色睡裤的双腿。黑色睡裤大半都是空隙,那双已经严重萎缩变形纤细瘦弱的腿胆怯的藏在宽大的睡裤之中。那双33码的小脚,圆滚滚肉肉的,脚趾不约而同的向脚心内侧扣着,由于这双脚从未在世间履行过走路的使命,因此脚上的皮肤有一种与凌丽琼年龄不相符的白皙与光滑,粉色的脚心有一种近乎透明的晶莹,那是一种婴儿脚丫般的滑嫩,仿佛吹弹可破。凌丽琼照例用手挪动了几下双腿,一夜的睡眠,萎缩变形的双腿早已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凌丽琼用手抬了抬腿,这才恢复到每天那无力麻木的感觉。凌丽琼将右腿搬到坐腿上,开始按摩双脚,她轻轻转动了几下脚踝,又挨个轻轻掰了掰内扣的脚趾,放下右腿有按方抓药的按摩了左脚。这是凌丽琼每天早晨下床之前必须要做的准备工作。做完了这套准备工作,凌丽琼把双腿从床上搬下来,两只小脚的大部分都被长长的裤管挡住,只有十只脚趾纤细无力的轻轻荡着。她拉过床边的轮椅固定好,把上半身的力气全都集中到两条胳膊上,双手按着轮椅的扶手撑起了身体,两条长长的裤管垂到地上,里面的那双小脚早已是脚心朝天了。她撑起身体借着腰里残存的一丝力气转过身,一下重重的摔到了轮椅里,这一套动作显然费了她太大的力气,她微微喘了几口粗气,这才把丢在地上的双脚搬到了轮椅的踏板上,然后戴上了床头柜上的近视眼镜。凌丽琼熟练地转动着轮椅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强健的旭日生机勃勃的照射着凌丽琼这间宽大精美的卧室,凌丽琼闭起眼睛重重的吸了一口带着清晨特有的干净味道的气息。熟练转过轮椅来到了衣柜旁边,打开衣柜用靠在前边的一支挑衣杆挑下了挂在衣柜里的白色红领的短袖翻领T恤,有顺手拿出一条叠的整整齐齐的红色休闲女裤,关好衣柜门把衣服放在腿上,把轮椅摇进了浴室。好了,借着凌丽琼女士沐浴的这段时间我们可以介绍一下她这个人了。凌丽琼是地道的北京人,一岁时因为发烧感染了脊髓灰质炎,说的清楚点就是儿麻,她小时候那个年代医疗水平对于治疗这种“娃娃病”还在探索当中,凌丽琼的身体没有等来探索的结果,双下肢完全瘫痪,重度残疾。因为身体原因,凌丽琼真正进入学校已经十岁了,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凌丽琼坐着用旧木椅加车轮改装而成的简易轮椅进入了学校,从小学到高中,她的成绩很好,尤其是对于那个年代刚刚进入学生课本里的英语有着独特的天赋。读完高中的凌丽琼没有继续读书,她的简易轮椅不能适应大学的校门,小学中学的教室都是平房,同学能把她抬进去,但是学校的厕所已经使她吃够了苦头,她每天在学校几乎都滴水不沾,她知道即使同学把她抬到厕所里,她能蹲着方便吗?她能读到高中已经是多亏了学校里那帮“铁姐们”帮助了。当然,没有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使是被这么多同学照顾,凌丽琼还是免不了尿湿裤子。而且她还知道在大学里,住宿的地方是楼房,难道要她爬着上楼吗?这当然不现实。所以在高中毕业以后凌丽琼进入了专门为残疾人开设的福利工厂,学会了织袜子。此时她的简易轮椅也换成了一辆老式残疾人手摇三轮车。那个时候的凌丽琼十八九岁正值绮年玉貌,姿容俏丽,尤其是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忽闪忽闪的眨着。她是这个工厂的厂花,同时也是残疾程度最重的工人。曾经的同事还都记得,当年的凌丽琼经常是一身蓝色工作服,由于赶时间脚上有时候根本不穿鞋,套着一双织袜厂生产的那种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宝蓝色花尼龙袜(相信很多人对这种袜子都还有印象)每天早上摇着手摇车飞一般的进入厂门,那双只穿着袜子的小脚踩在手摇车的踏板上,蓝色裤子里纤细的双腿随着手摇车的转动惯性的摇晃着。那个时代中国的残疾人事业刚刚起步,各种设施都不完备。就拿凌丽琼工作的这个小厂来说,织袜工都是坐在织袜机前工作的,但是这对于凌丽琼来说其实很不方便,她坐的那种老式三轮手摇车很大,如果直对着织袜机那她根本没办法靠近,如果侧轮对着织袜机她又必须长时间扭着腰斜身工作,这对于她那孱弱无力的脊柱来说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只能从手摇车上下来,像其他身体残疾程度比较轻的工人一样坐在织袜机前的椅子上工作。一般这种时候,如果这天没穿鞋,凌丽琼都会把双腿盘起来,脚丫别的感觉都不明显,踩在洋灰地面上的那种凉是她无论如何承受不住的。有时候看着眼前转动的织袜机,再看看自己身前盘着的套着花尼龙袜的双脚,凌丽琼的脸上会露出一抹旁人难以察觉的苦笑,她经常想:“每天走路的人会知道他们脚上的袜子是一个从来没走过路的瘫姑娘织出来的吗?”不知道这是讽刺穿袜子走路的人还是讽刺她自己————穿着袜子不会走路的人。在织袜厂工作的五年,凌丽琼从一名普通的残疾织袜工变成了厂办的秘书人员。那个年代的残疾人,能上学的并不多,而像凌丽琼这种读到高中的残疾人在这个工厂已经算是高知分子了。厂办的文职工作凌丽琼是能胜任的,美中不足的是她每天依然要从手摇车上下来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工作,这让凌丽琼深感不便,除了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睡觉之外,其他时间自己的身体一旦离开手摇车,凌丽琼便会不知不觉从内心中生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助,甚至恐惧。凌丽琼在织袜厂工作五年以后被调入了区里的残疾人联合会工作,此时凌丽琼已经靠自学完成了大学课程,并且成为了一名出色的英语翻译。从区残联到市残联,凌丽琼一直做着外事方面的工作,从二十五岁到五十岁的二十五年间,当年的妙龄少女已经人到中年,时间并没有在凌丽琼的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她依然俏丽,粉底遮挡了几道浅浅的鱼尾纹,画着精致的眉,涂着艳丽的口红,老式的手摇三轮车变为了四个轮子的轮椅,能轻巧的摇到办公桌前。这二十五年间凌丽琼波澜不惊的过着,仿佛一杯白水润着干干巴巴的日子。凌丽琼早年与父母生活在一起,住在一幢老式的筒子楼里,虽然是一楼,但每次进楼门那两级台阶还是需要父母把她的轮椅拉上去,老式筒子楼里阴暗潮湿的环境也使得凌丽琼的双腿的残疾更加严重。父母走后,凌丽琼自己一个人在那幢老楼里住了两年,每天都是由已经结婚的妹妹接送她上下班,妹妹每天都要给凌丽琼洗脚按摩之后才会离开。妹妹曾经想让凌丽琼搬到自己家住,天性独立的凌丽琼每次都婉言谢绝,直到老楼动迁,凌丽琼才被妹妹接到自己家中。妹妹家住在三楼,从此以后凌丽琼每次上下班不仅由妹妹接送,下楼的时候还要妹妹抱着,妹夫抬着轮椅。在妹妹家生活了两年之后,凌丽琼搬进了带电梯的回迁楼,住在了八楼。此时的凌丽琼已经年过四十,始终还是孑然一身,每天摇着轮椅走在单位与家之间。她二十岁的时候也曾憧憬过爱情,但像她这样的身体状况往往都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曾经的恋爱经历让凌丽琼很受伤,她常常说自己对爱情已经心如止水了。可是命运这玩意儿像个淘气的孩子,他捡起一块小石头在凌丽琼如水的内心激起了一丝爱的波澜。凌丽琼四十八岁那年,从残联提前退休了,随着年龄的增长,长期的坐姿使她本已脆弱的脊柱逐渐不堪重负了,她的双腿也渐渐从麻木无力变的越来越没有知觉,她不得不提前退休在家休养,身体舒服的时候叫妹妹过来陪她出门走走,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除了三餐其他时间都窝在床上上网,也就在那段时间里,凌丽琼遇到了远在美国的杰克.昆塔纳。第一次在网络上和杰克相遇,凌丽琼就被这个男人的美式幽默吸引住了。杰克说自己因为受伤坐轮椅,两个相隔千里的人,互相倾吐着心底里最私密的感情。直到杰克邀请凌丽琼到美国见面。实话实说,去美国凌丽琼是不敢想的,虽然自己的英语和美国人交流完全没问题,但只是上下飞机这一件事她想想都要打退堂鼓。但是自己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好不容易遇到了异国知音,不去?又不甘心......当凌丽琼独自一人坐上飞往纽约航班的时候,她内心的期待是多过不安的。在机场见到杰克的一瞬间,凌丽琼被眼前这个男人震惊了,这是一个熊一般强壮的男人,他长着一副亚洲人的面孔,却又有着白种人浓密的络腮胡须和一头蓬松的唱法,他的上身胖大粗壮,但是臀部一下空空如也,他的双腿几乎完全截掉,仅有隐藏在庞大身躯下的一点残肢。这个男人朝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凌丽琼那如止水的心在此刻已然卷起朵朵浪花了。此后故事的发展就水到渠成了,凌丽琼和杰克从朋友变为了恋人。杰克是亚裔美国人,祖籍中国的广东,出生在美国,能说几句简单的中文。杰克曾经参加美国海军陆战队,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脚踩在了地雷上,两条腿被瞬间从身体上撕下,从此杰克只能依靠一辆电动轮椅行动。伤愈后的杰克成为了复员老兵。此后杰克开起了一间酒吧,他诚挚的“邀请”凌丽琼做这间酒吧的老板娘。凌丽琼呢...一项独立的她卖掉国内的房子,辞别妹妹一家,以五十岁的年龄坐着轮椅只身赴美,嫁给了那头温和的“大熊”,住进了杰克的家里,成了“Your Story”酒吧的老板娘。凌丽琼的经历讲完了,我们也该让她从浴室里出来了。凌丽琼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那套白T恤红裤子,脸上的画着精致的妆容。只是一双可爱的小脚还光着,她把轮椅摇到了门口鞋架,鞋架上摆着两双女鞋,一双是绿色坡跟凉鞋,一双是白色的坡跟偏带皮鞋,没有男鞋。是的,当然不可能有男鞋,因为杰克没有脚。这两双女鞋是杰克根据凌丽琼的脚型特意订制的,都是33码的小鞋,在此之前凌丽琼平时在单位上班基本上都穿系带的运动鞋,夏天则直接丝袜光脚,她这双脚根本挂不住皮鞋。凌丽琼把右腿搬到左腿上,拿起一只白色的皮鞋,从里边掏出了被自己昨天团成一团的肉色透明船袜,把鞋放在腿上,又轻轻地转了转脚踝,套上了丝袜,然后左手拿鞋右手拿脚,一点一点把小脚塞进了鞋里,脚背高耸在外边,肉色的丝袜也露出一半,但是只能这样了,凌丽琼系好鞋带又用同样的方法穿上了另外一只鞋,摇着轮椅出了门往酒吧走去,她知道,保持着军人作息时间的杰克此时正在酒吧里等着她。 草于沈阳 (未完待续)
沙發,感謝新文,期待支架拐杖 好呀好呀,千万不要坑了啊 有儿麻就顶! 本帖最后由 thirsty 于 2018-12-22 02:27 编辑
重度小儿麻痹症,太喜欢了,支持楼主。但是挺希望她能用拐杖站立的… 喜欢 楼主继续啊 楼主是沈阳人? izmt2000 发表于 2018-12-22 13:23
楼主是沈阳人?
关里人,目前在沈阳工作 支持儿麻文,千万别坑了,如果能配点其他儿麻类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