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ver.King 发表于 2018-10-12 13:20:25

13号实验

13号实验


  当我们冲进这个房间的时候,床上的嫖客一下子惊叫起来,然后手足无措的捂住了脸,然后一下子背对着我们蹲到了床边。
  但是床上那个女的除了挣扎,毫无办法,那嫖客在玩SM,把女人的右手拷在床头的架子上。
  但我觉得更怪的地方是被子下隆起的部分比一般情况都小很多,感觉这个女人只有身子没有腿似的。
  我一下子掀开了被子,然后真的惊呆的。
  女人的身子在挣扎,但是她扭动的只有腰和臀部,她的两条腿真的是高位截肢的,残肢就剩下两团白乎乎的肉。
  更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的,女人右臂也是残缺的,肘关节以下没有了。
  女人裸露着上身,两只肥美的乳房让我一下居然有点按耐不住,太突兀了。
  她下面只有一条紫色的三角小内裤,可以看到湿了一片。
  操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呢。
  我一转头,冲到嫖客那里就把他拽起来了,然后对刘星说:
  “小刘,让这女的把衣服穿上,弄好了再出来录口供。我伺候这小子。”
  说完我就拽着嫖客往外走了。
  “姓名?”
  “潘,潘,”
  “潘什么?”
  “潘兴”
  “我操,挺能啊你,美国主战坦克的型号啊。”
  “多大了,哪里人?”
  “39,本市的。”
  “职业?”
  “卖烟酒的。个体,兴隆街13号。”
  “结婚了么?”
  “没有,不,不,离婚了。”
  “所以出来嫖?”
  “不是,不是嫖,是我女朋友。”
  在场的都笑起来。
  “你女朋友?你是黄海波呢?口味这么重?”
  “真,真是女朋友,她叫李静,是我女朋友,22岁,我文印店的。”
  “行,能编,能啊你,朋友。她什么情况你知道么,是女朋友还来这里干?”
  “谁规定不能和女朋友开房了?”
  肥乎乎的潘兴咧开了嘴,我也一下子噎住了。是啊,有这规定么?
  “操,你敢给老子顶嘴。”我做了个要给他一脚的姿势。
  “行,你等着。”
  我拿着他的身份证就重新进了房间。
  这时候,刘星已经把那个女人解开了手铐,睡衣也穿好了,那女人靠在床上,头发披在前面,把脸遮挡着严严实实。
  “把这个女的身份证给我看看。”
  刘星把搜出来的身份证递给我。
  “我操,真是1992年的,真叫李静。”
  “李静,我问你,外面那个男人叫什么?”
  “潘兴。”
  我擦,他们真的是情侣关系。
  “他干什么的?”
  李婷还是不抬头,她仅有的右手捂着脸,伸进了头发。
  “他是我隔壁卖烟酒的。”
  “你知道他多大了么?”
  “39了啊。”
  “姑娘,他都能当你爹了?”
  “可是他不是我爹。”
  我刚想说一下婚前性行为在国内还是不很提倡的时候,一下就泄气了,别扯了,你自己都承认,这都他妈不是事儿了,还管人家?
  “潘兴是不是虐待你?”
  “没有啊。”
  “那他把你拷起来?”
  “我,我们,我们是玩呢,他说他想玩新花样,我想出来的是。”
  李婷吞吞吐吐说着。
  “行了行了,操,不害臊。”
  妈的我心里想,我到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我他妈还不如一个39岁的老人渣?”
  我出去看着潘兴,他还蹲在地上,刚抬头看我,我就说:
  “事儿没完呢,你再等一会儿,知道今天我们干嘛的么?”
  “扫黄。”
  “知道就好,第一次来么?”
  “第一次。”
  “为什么不在自己家?”
  “我们,我们想换个环境。”
  操,我都忍不住笑了。
  “警察大哥,我没乱来真的,你也看到了,她就是个残废,我也就是发泄发泄,没有别的,您要是不让,我回去就蹬了,再也不来了。”
  禽兽,我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就这么点事儿,就把女人抛了,那女的身体残疾,眼睛也瞎了,没人了,找这么一个孬种。
  我就差问他为什么离婚了,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这两个人够不上犯事儿。
  “下次注意点。走。”
  潘兴点头哈腰的进了房间,这时候刘星也出来了。
  门关上了。
  “刘哥,那女的真有几分姿色。”
  “呀,你也够重口的啊。她都什么程度了,还调侃。”
  “不是,真的。我给那个女的捋头发时候看了,你走了之后。她长得特别像一个影星,沈傲君,就是演《神医喜来乐》的那个。五官可分明,眉清目秀有酒窝。”
  “我操,那两条腿和一条胳膊都废了,可惜了。”
  “我问了,说是15岁那年火车轧的。”
  “她尺度挺大的哈。”
  这时候张科插嘴了。
  “哟,刘哥,你老婆不够尺度,憋坏你了?”
  “我操!滚。”
  刘星听惯这种笑话了,见怪不怪。脸上有点幽幽的。



  行动结束之后,我回到了家。
  疲惫。
  但是抓了9个嫖客,都不如潘兴和李静那个给我的印象深刻。
  我第一次见到李静那样的女人。
  吹弹可破的白皮肤。
  胸口那两个饱满的乳房,紧致的臀部,紧跟着又是两个肉乎乎的残肢。
  我从来没看到这样的裸体。
  她的脸长得像沈傲君?
  我没有看到,我只看到她白白的脖子。
  我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就是李静仰卧在床上,抬着头轻轻呻吟的样子。
  她仅有的右手被拷住了,所以她整个身子都是干干的摆在那里,一点都不能遮挡。
  我的手忍不住伸入了裤裆。
  很久没有女人了,自从韩青消失之后,我就没有再对女人提起过那方面的兴趣,直到今天。
  我发现我突然对李婷这样的人特别关心。
  我突然又幻想着,她坐在我面前的样子。
  她是韩青的脸,就好像沈傲君,韩青就像沈傲君。
  她的两只面包挺在胸前,而她只能慢慢挪动到我身边,然后她会低下头,用右手握住我的,然后吸允起来?
  然后我抱住她的腰,把她摆放到我腿根,或者我把她放倒,把她压在我身体下面,然后我缓缓进入?
  我想象着她的残肢努力地举起,试图夹住我的腰,但是没有用。
  她的右手会向上伸起,然后在空中乱抓么?
  我会温柔地吻她左胳膊腋窝,然后用舌尖划过她的锁骨,然后乳房,然后肚脐眼,然后。。。。
  突然我觉得自己下面一松,根本已经忍不住了。
  “啊,啊”
  我自己喊出声来了。
  一种难以名状的刺激几乎让我的心脏骤停。
  那个女人两耳绯红地躺着,然后用右手搂住我的脖子,慢慢用脸摩挲我的胸口。
  我轻轻搂着她的屁股和残肢,静静睡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10点多钟,看了一下狼狈的下体,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我发现我对李婷这样的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好奇心。
  她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洗了个澡,准备去单位吃饭,然后按惯例去户籍科,我一定要找到韩青,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我有一种直觉,她还生活在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有1800万人,找起来不容易的。



  “刘哥,又来找韩青?”
  “对,这个礼拜有没有发现新的?”
  “刘哥,你说你这个人,啥都好,但就是轴了吧唧的,我说了,有新的我会告诉你的,一共139就个韩青,你都排查了几遍了,连性别上显示是男的你都不带放过的,你说你是不是有病?同性恋啊咋地?”
  “王大忽悠,你闭嘴,我让你找就帮我找,哪来这么多话?教我怎么用这些软件?”
  “不是,刘哥,你明明是个专职干部,不是搞业务的,哪来这么多想法的?我们城市有几百万人是常住人口,但既没有户口也没有暂住证,韩青可能就在里面,你只能碰运气。”
  我失望地走出房间门。
  我有时候怀疑韩青是不是真正存在过?
  她是我高一时候住进我们里弄的,她爸爸单身带着她来打工,搞不清楚,反正喝了酒就打她,她哭,躲起来,我就给她吃的,给她安慰。韩青那时候才初二,小我两岁,慢慢的,她开始夜不归宿,开始跟街上的有些小痞子混。
  有时候我被小流氓勒索,她一出面就没事儿了。
  后来又传说她跟小流氓乱搞男女关系,但是我不相信,我觉得韩青就是缺个朋友。
  我劝过她,她让我滚。
  好吧,我承认,她身上那股子放浪劲让我五迷三道。
  我高考结束后不久的一天晚上,初中毕业后就进了技校的她有点醉醺醺地来找我。
  好吧,其实是我从外面聚会回来,看到韩青扶着里弄门口的树在哭。
  “怎么了,韩青?”
  她二话不说就抱住我,然后亲我,闭上眼睛,搂住我,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
  那天已经快午夜了,天气挺热,我也喝了点酒,就觉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太突然了。
  她以前总对我爱答不理的。
  我也忍不住抱住了她,摸她的后背,后腰,臀部,我全身每一根汗毛都在发出同一个喊声:
  “操她。”
  她搂着我,一遍舌吻着,一边把我拉到了里弄一个很僻静的拐角处,黑压压的墙根下,路人是看不到我们的。
  她开始有些喘气。
  我从来都没有舌吻过,我觉得感觉真的好极了。
  我觉得我的小和尚已经完全膨胀了,我忍不住从她大腿往里面摸,然后掀起她的连衣裙。
  但是她还是紧紧抱着我,既没有迎合我,也没有拒斥我。
  突然,她开口说话了。
  “我漂亮么?程程哥?“
  ”漂亮,很漂亮,像电视剧里那个明星,喜来乐老婆。“
  ”程程哥,你和女人上过床么?“
  ”没有。“我脸绯红。
  ”程程哥,抱抱我吧。“
  ”我这不是抱着你呢么?韩青,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别说话。“
  她又把舌头塞进了我的嘴巴。
  然后又跳起来,用两条腿夹住我的腿。
  我举着他,搂抱着她,她什么话都么说。
  我觉得她的大腿格外有力。
  我这才注意到,这是个身高接近1.7米的美女。
  她学得是酒店服务与管理,的确是做大堂经理或者迎宾的料。
  突然,她一下子掀起了自己的连衣裙,把整个上半身裸露给我看。
  她居然没有戴胸罩,白白的胸脯上,两个挺拔的小乳猪直接再昏暗的光线下抵在我的胸前。
  ”操我吧,程程哥。“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眼睛里流着泪。
  ”你不想操我?“
  ”韩青,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激烈。“
  ”不能。你们不都想操我么?我给,我给,但就给我最爱的男人。“
  ”韩青,你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你能不能静下来。“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我面前。
  我傻眼了,是韩青的爸爸。
  他硕大的眼睛如铜铃一样盯着我们,酒精浸泡过度的红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
  他一把抓过韩青,拖着韩青就往巷子外面走,然后狠狠用拳头和巴掌向韩青的脸上和身上打过去。
  韩青一句话都没说。
  我就听见她爸爸说了一句让我这辈子都难忘的话。
  ”小婊子,你妈就是个婊子,你也是,但你只属于我,你一辈子都得跟我在一起。“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我回家也不敢跟父母说起这件事情,挺脸红的,我居然和韩青居然有那么疯狂的接触。
  但这真的很舒服。
  可是,韩青失踪了,和她父亲一起,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
  操,我要当警察。



  谁也不知道我当警察的原因,只是因为当年那一晚上的激情。
  按耐不住的激情。
  少年成熟初时迸发的雄性荷尔蒙。
  然后我之后无法接受别的女人的身体。
  我一和女人近距离接触,就想起和韩青那晚上的猛烈冲撞。
  我是个好孩子,但谁也不知道,我喜欢浪女,那方面足够豪放的女人,可是之后人生中很少遇到那种上来就这么给力的。
  我知道自己要求太高了。
  但是。。。。
  于是一直单着。
  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自己的两杠三星肩章,不可谓不年少得志。
  十五年过去了,我下放到这个分局做政委,38岁的副处,也算没有耽误下。
  唯独耽误下的是婚姻。
  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我知道自己可能有心理疾病了,但是不敢去找医生,我知道有保密制度,但我自己都信不过。
  其实还有一条线索,就是韩青有一个小妹妹,她和她爸爸搬来的时候,有一个襁褓中的小妹妹。
  韩青常常抱着她,哄着她,但后来却也打骂她。
  那孩子叫红红,很俗的名字,我有时候嘲笑说,韩青,你叫青青,你妹妹叫红红,真有趣,你该改名字,叫绿绿。
  一听到这个,她就恶狠狠瞪着我,一句话都说。
  可是,我连她妹妹大名都不知道。
  后来那个妹妹就不见了,韩青说爸爸养不起,送人了。
  “刘哥,刘哥,你干嘛呢?”
  我觉得有人在摇我的肩膀。
  我一睁眼,是刘星。
  原来我睡着了,迷迷糊糊脑子里又是这些事情。
  “昨晚上看来是太累了,你也不小的年纪了,以后这种行动意思意思就行了,还真全程盯!”
  我笑笑,端起茶杯。
  “茶水凉了,我给你换一杯。”
  刘星不等我说话就把茶水换了。
  她是我的正宗小师妹,刚从所里调上来,26了,单身。我知道她对我好,但是,我觉得年轻差距太大了。
  我严肃地说:
  “刘星,咱们是同事关系,你别在单位这么做,别人会误会,对你不好。”
  “对我不好?我看是对你不好吧,怕传绯闻,影响你的仕途!”
  “笑话,谁不想要好前程。但我不是因为这个。。。怎么说呢,刘星,你这么年轻优秀,应该找一个年轻相当的,我38了,难道你想将来自己还没老,就推一个轮椅里的老头子?”
  “38怎么了?你没见昨天那对鸳鸯?刘哥,你真伤害我了,我还不如一个残疾人么?”
  “哪儿跟哪儿啊,你,刘星。别扯了,说,找我什么事情?”
  刘星哭丧委屈的脸这才恢复了点正常。
  “昨晚上的事情没完。潘兴和李婷不属于(XXXXX)嫖娼,但是回来审嫖客的时候,有两三个一股脑什么都说,还说到潘兴和李婷曾经介绍过女性给他们,因此涉嫌组织(XXXXX)。”
  “拉皮条和老鸨???????”
  “可以这么说。”
  “但是情节不严重,而且,而且麻烦的是,(XXXXX)的都是残疾妇女。嫖客们还说,那些女的对他们有真感情,并不是金钱交易,这一点也得到了嫖客的证实。支队觉得这里需要配合居委会进行一些思想教育工作。政委,你擅长啊。”
  “多大点事儿啊,这也值当我出面?”
  “反正事情我交代完了,你看着办。”她甩手就走了。
  她就是借这个事情来跟我凑近乎的。
  其实我最害怕主动的女孩子,那是韩青给我落下的病根,我把持不住。。
  操,你要说我对刘星一点念头没动,那是不可能的



  嘴里说着,我还是走出了大门。这件事情非要做,通过居委会就行了,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驱使我,非想要亲自去看一看,昨天晚上的梦很不真实,是我的念头,还是梦境,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天空阴沉沉的,已经有雨点飘舞,我开车往城市的东部走,一个我很少涉足的地方,那是一个居民密度格外大的区域。
  兴隆街13号,我七拐八绕的,终于找到了,真的是一个烟酒店,而烟酒店边上,写着“打字、复印、条幅”之类的招牌,是一个文印店无疑。
  刚一进门,瓢泼的大雨就洒了下来,大王椰子树叶子沙沙作响。
  不止一个行人躲进了烟酒店,我用余光一扫,一个胖乎乎的男人正在玩弄手机,丝毫没有理会我们的意思。
  那正是潘兴。
  我自顾自喊了一声:“老板”
  潘兴缓缓抬起头,突然他想见了鬼一样紧张起来,急忙起身点头哈腰:
  “政 府来了?政 府好,刘警官!"
  “你还记得我?”
  “嗨哪能忘了,您里边请。”
  一个油滑的生意人。
  我也没客气。
  “潘兴,做点什么不成,我们俩年纪也差不多,你拉皮条?”
  我根本懒得跟这种人含蓄。
  “哪?哪有?胡说八道,操我撕烂他的嘴。”
  “呵呵,要不要我把李静找来。”
  “她说的?操,我打断她的腿。哦不,打不是她。”
  “你要不要脸?打女人,你不是说她是女朋友?虐待残疾人,罪加一等,够拘留了,我们公安就能决定的。”
  看我严厉说话,旁边两个躲雨的人吓得走了,冒雨走的。
  潘兴也很害怕,急忙说:“不敢,不敢,我是说,她那样的,也就我还操理她。”
  “你坐在这里不准动,我到隔壁去找她,你要是有任何动作,让我察觉,都算是串供!”
  这个词是不对的,因为他们不算犯罪嫌疑人,谈不上招供,但是我这么一说,他吓得乖乖的。
  雨越来越大,我穿过雨就到了文印店。
  只见一个个子不高的女人坐在电脑前打字,而另外一个长头发的女人背对着门,仰着头,左衣袖是空荡荡的,右手则夹着一根香烟,很潇洒的样子。
  我咳嗽了一声,她猛地转过了头。
  她看到我,两只眼睛惊得大大的。
  我也惊呆了,她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挺拔的鼻子,长长的睫毛,有两个甜酒窝,嘴唇薄薄的。
  瓜子脸,真的像沈傲君。
  “韩青!”
  我忍不住喊出声音来。
  这活脱脱就是当年的韩青,没错的。
  我觉得我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满脸惊讶,但是完全没有听懂我说什么。
  “韩青?什么?”
  “韩青是你么?”
  “警察,警察叔叔,我是李静,不是韩青。”
  我脑子里咯噔一下,不对,韩青应该就比我小两三岁,应该也有35上下,而面前这个人,明明只有20刚出头的光景。
  还有一点不同的,她左眉毛里有一颗痣,一颗仔细看一定能发现的痣。
  我立刻恢复了常态。
  “李静,你身体不方便。”
  “是,是,昨晚,昨晚你不都看到了么?”
  “李静,可是你知道你违法了么?”
  我看了一眼打字的女人,她看了我一眼,继续打字,面无表情。
  “哦,她叫小汪,是个聋哑姑娘。”
  我仔细一看,发现这个小汪也是倩影十足,她身材可能比李静还苗条。
  李静坐在一个电动轮椅里,她轻轻摇动着手柄,从桌子边上移动到我面前。
  她身穿白色的体恤衫,左臂是空荡荡的。
  她穿着一条牛仔裤,皮带倒是系着,但是裤腿都挽进了她的屁股下面。
  她几乎像一个木桩子一样,很突兀地插在轮椅里。
  “警察叔叔,我不知道我怎么违法了?”
  我实在不忍对她凶残,我觉得这就是韩青再世!!
  “你知道介绍他人(XXXXX)是违法的么?”
  她满脸惊讶:
  “怎么可能?”
  “没有?”
  “没有啊?”
  “你有没有介绍过残疾女性给别的男性,促使他们发生性交易?”
  “没有!我只介绍过小汪给顾客,而且是顾客主动打听小汪是什么情况的,希望进一步了解,做女朋友也行。”
  李静伸手拍了小汪一下,小汪连忙转身过来。
  我一看,愣住了,真又是一个美人胚子。
  操,我在大街上都没有连续撞见过几个美人。
  小汪站起来,大大的眼睛无辜地看着李静,又看看我。
  小汪大概有1.68米,两条大腿穿着肉色的丝袜,脚上却很随意地穿着红色的凉鞋。
  她上身是有两片的白色体恤衫,这种打扮很土,但是她的裤子是很短很短的黑色短裙,短得让人想去猜她穿着什么样的内裤。
  她看看我,又指指自己,睁大了眼睛。
  李静一边比划着,一边大声说:
  ”给警察,看,看一下,你和大马的照片,合影!”
  李静不会哑语,她比划了一会儿,小汪大概是明白了,然后把一张照片递给我。
  里面是她和一个中年人模样的合影。
  操,又是一个吃嫩草的。
  “小汪多大了。”
  李静又比划了一下,干脆拿过纸,写下了问题,举起来。
  小汪居然看了之后,用很含混粗哑的声音回答:
  “十九岁。”
  我都要崩溃了。
  我几乎愤怒地瞪着李静:
  “李静,你知道你把她介绍给什么人了么?那个人昨天晚上被抓了现行,然后还说他曾经和残疾女性发生皮肉关系,是你介绍的。”
  谁知道李静居然没有生气,她用一种22岁小姑娘不太可能有的淡定回答我说:
  “不奇怪。”
  “那个人根本没有对小汪有真感情,这种关系是危险的,是会走向违法犯罪道路的。”
  “违法犯罪?”
  李婷冷笑了起来。
  “我们这个条件的,还有什么能力去违法犯罪?小小年纪,没什么机会上学了,父母嫌弃,自己都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死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饭碗,有上顿没下顿。这时候,有个人过来关心你,听你说话,给你接济,时不时照顾你生意,说爱你,想和你做朋友。这就是观音下凡,如来再世了!我们哪有那个心思去抗拒,去挑剔?警察叔叔,你一口一个违法犯罪,那么多保养小三的贪官你不抓,那么多婚外情你不管,你盯着我们可怜人不放?我们也是人,也要生活,也想要尊严,想要自食其力,不需要施舍,只需要机会,可警察叔叔,我问你,给我一个生路,给我一段真感情,你愿意给么?你们给得了么?走上犯罪道路?你们不是说我们是社会负担了么?那不犯罪都对不起这头衔了是不是?”
  我哑口无言。
  “警官,这个店,是居委会照顾我,残联援助帮扶我们三个建立的,我和小汪非常感激。可是我们也是人,如果你有真凭实据,抓我好了,没有,就不要用这么难听的罪名来恶心我们,行不行?”
  这哪是一个22岁的小姑娘!
  小汪似乎感觉到了李婷的愤怒,她也转身走开了。
  李婷则坐在轮椅里直勾勾看着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你们可能交友不慎。“
  ”交友不慎?那你跟我交朋友?我这个轮椅都是潘兴给我买的,好几万块钱,他要卖多少天?我好多年都是爬着走路,都抬不起头看人,那时候我也有朋友,就慎重了?我知道,他只是占有我而已,好像我这样的特别能满足他,但是这关我什么事情?我不奢望真爱,他还看得上我这样的身躯,我没啥抱怨的。”
  我彻底无语了。
  我真他妈想说,操,你也真能满足我!



  走出文印店,我几乎是灰溜溜地又回到了隔壁的烟酒店。
  雨小了很多,但是沙沙声音还在,潘兴还真的老老实实吓得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我又回来了,他立刻站起身来。
  “潘兴,你小子行啊,整的人家五迷三道死心塌地啊。”
  “也就是玩玩,玩玩。”
  “玩玩?你玩得起么?”
  潘兴直勾勾看着我,好像又被我诈唬到了。
  “你知道组织妇女(XXXXX)没有人家自愿和不自愿的一说么?”
  “不知道。”
  “法盲”。我冷冷说到。
  “主动(XXXXX)的,也是(XXXXX)。”
  其实我又偷换概念了,因为他们那种情况,证据链不完整,也没有口供,根本够不上组织(XXXXX)罪。
  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对这个事情这些人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
  “小子,咱俩聊聊,不以警察和群众的身份,以朋友的身份。”
  “啥?”
  潘兴这回事真傻眼了。
  “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唉呀我去,警察叔叔,你说咱是朋友,我没听岔吧?”
  “没有。有酒没有?”
  “有。”
  “拿一瓶金六福,我买的算。”我掏出钱包就丢下100元。
  “哪能要您钱呢?”
  “少来这套,不收钱你后脚投诉我。”
  潘兴识趣,点头哈腰就收了,还找我30.
  "刘警官,您是要吃饭?”
  “嗯,别喝边聊,了解点情况。随便附近找个地方。”
  “好好好,其实不用,我后房就有地方,我们叫菜,送上来吃,喝酒也自己的,货真价实,那多好?”
  “行”我点点头。
  他打了一个电话,点了一堆东西,然后就把我拉到了后房,然后出来拉下了卷闸门。
  “潘兴,告诉我,你喜欢李静什么?”
  潘兴笑嘻嘻不说话。
  我上去就抓住了他胳膊,捏得他直叫唤。   
  ”我说了,这是朋友,不是审问!“
  ”我说我说。我吧,确实,确实有点,有点重口。”
  “离婚多久了?”
  “10年吧。”
  “压抑么?”
  他看着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我觉得这个其实是一个视野很窄的人,很好控制,所以我又很严肃地问了一遍:
  “压抑么?”
  “操,刘哥,你说呢?我看你年龄也跟我差不多,你能理解我吧。”
  “问你呢,你先回答。”
  “压抑,但是我从第一眼瞅见李静那天就不行了,我是喜欢,喜欢,喜欢那样的,后来才知道。”
  “慕残?”
  “啥?”
  “慕残。”
  直到今天出发前,我才在互联网上确定我自己是一个慕残者,我一下子找到了李静吸引我的原因。
  李静那脸蛋本来就是女人里不多的,眼睛更是狐媚偏人诱人,我第一次见她,她就是几乎裸体的状态,我没有可能不被她吸引。
  “啥是慕残?”
  “就是,看到残疾的,你格外兴奋,你感到血脉喷张。”
  潘兴已经三杯酒下肚,脸红脖子粗,兴奋起来。
  ”唉呀,刘哥你说的太对了。你们就是有文化,李静也有。“
  ”李静也有?“
  ”啊,你别看她那样,她也是自考的,最后弄成新闻本科,她腿脚不方便,却想学那个。“
  ”你怎么占有她的?“
  ”大哥你又来了是不是。“
  潘兴已经喝得忘乎所以,他居然捋起袖子,唾星四溅起来。
  ”怎么能是占有呢?居委会安排她开店,就在我边上,三个残疾人,两个男的,一个女的,我是最早的顾客了,有时候做宣传单啥的,不得找人家啊。“
  ”小汪呢?“
  ”嗨,小汪后来的,那俩小伙子嫌不够挣钱,本身残疾也不重,没几天就走了,店就剩下李静一个人,眼看要关门,她根本吃不消啊。我就过去帮她了。“
  好个乘人之危的人,操。
  “那天我去,李静店打烊了要。晚上十点多。我瞅见她坐在地上,屁股上垫了一块胶皮,绑着的,然后一个手撑着地,打扫卫生呢。这姑娘爱干净。她背对着我,可我高啊,我看见她,一抖一抖的。满头汗啊。“
  然后呢?其实我就知道这个没脑子的能问什么就说什么,听他说这些故事,我脑子里立刻能想入非非,好爽,脑汁都要飘起来。
  ”她一回头就看见我了,我一低头,唉呀妈呀,刚好从上往下,把她两个乳房看个透,当场就愣住了,我都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我幻想着李静坐在地上,一只手费劲地撑住地,然后抬头深情地看着我的样子。
  ”继续说。“我对潘兴其实嫉妒万分了。
  潘兴就没头没脑继续:
  ”我一下就抢过了扫帚,替她扫,然后说,今后这些杂货,我都干了,反正我那个店关门早,我一个单身,下班了也没人。“
  我点点头,真他妈狗屎运,这个慕残者。
  ”李静没有作声,第二天,我就给她买了轮椅。”
  “她能要?”
  “当然不要啦,我硬给,她说那算她借的,这不,到现在,每个月给我500块钱。快一年了。”
  “你们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大哥,你不是套我话呢吧,我这也没违法犯罪啊,不能啊。”
  “不能,来,潘兴,你是个爽快人,直率人,我跟你说了吧,我就是没遇到过这种事情,好奇,你敢爱敢为,好样的,我敬你一杯。”
  潘兴一下子就懵了,他这种人,做梦都没想到我这种身份的会愿意跟他喝这么多,聊这么久。
  他哪里知道,我是个公安处身,政工路线的,喝酒比刑警队的都厉害。
  没一会儿,他就开始什么都说了。
  “来,继续”
  “刘哥,你他妈真海量。”
  迷迷瞪瞪的,潘兴已经说脏话了。
  我暗自高兴。
  “潘兴,你就没留点什么纪念?”
  我摇晃了一下手机。
  他看着我:
  “哈哈哈,坏,都说你们条子最坏,穿上衣服是警察,脱下衣服是流氓。”
  我笑着,其实是冷笑。
  “没种。潘兴,你果然是个生意人,没种!你说,你和她在一起,最开心的是不是一种满足感。”
  我比划了起来: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等你摆布,任你亲吻,软软的身体,白玉胸,乌黑的头发,粉嫩唇。”
  “哈哈哈,是,是,我潘兴前半辈子太失败了,老婆跟人跑了,这来一个水灵光机的妞,任我骑,任我爽。哥,不是我吹,很多人还觉得我有毛病,喜欢这么个废人,操,他们不是那个啥残者,不知道其中的美!”
  我已经怒火中烧了,也嫉妒十足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感情变得这么复杂。
  操,操,操
  李静这样的,应该属于我,怎么能让这样的癞蛤蟆。。。。
  操,操,操
  “刘哥,不拿出点来我看你是瞧不起我了要,啊?按我们沈阳的话说,我说一,没人敢说我潘大一个二字,我不是秃噜反仗的人,那杠杠的有种。“
  只见他点开了大手机,里面显露出一段视频:
  那不是别人,正是李静。这是透过门缝偷拍的。只见李静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洗澡。她挂着两条短短残肢的屁股就全部靠一个小板凳支撑,温水从上面淋下,李静很享受地抬头,闭着眼睛,任由水流浇灌。她从柔软的小浴球轻轻擦拭自己的脖子,肩膀,特别是两个乳房。那是两个并不巨大,但和身体很配套的乳房,流线感十足,弹性也十足。
  突然,李静用左臂的残肢夹住浴球,右手直接开始抚摸起自己的乳房。她脸上洋溢着一种微笑,很颤抖的微笑,脸颊也越来越红。
  再一个突然,李静缓缓用仅有的右手伸向了自己的下体,她好像一下子把四个手指头都伸进去了,然后开始摩挲。
  她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好像要换不过起来。
  淋浴的水直接洒进她的嘴巴,她却像很饿一样大口吞咽着。
  她的两腿残肢夹得越来越紧,手好像颤抖得越来越快。
  最后,她的两条残肢几乎是僵硬地直直地斜着竖起来。
  她猛地一下子仰躺着掉下了板凳。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象。她居然没有任何改变身体姿态的行为,抬起的夹住右手的残肢下,白白的屁股朝着镜头,清楚无误地彻底暴露。。。。
  潘兴淫笑起来。
  我一拳头就打在他脸上。
  他一下子酒醒了,突然露出凶光,也想跟我过招,看到我纹丝不动,恶狠狠看着他:
  “你谈恋爱我管不着,你偷拍别人的视频,还公开传播,散播淫秽,可以判刑。”
  我一把抢过了他的手机。
  “刘队,你他妈阴我,我哪有公开传播。”
  我冷冷笑道:
  “手机在我手里了,老子说有,就有了。”
  潘兴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有想到,我花了几个钟头,兜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把他带进沟里。
  这种人我见多了,没有拍视频习惯的,寥寥无几。
  潘兴一下子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操,刘哥,刘警官,刘政%府,你,你说你,我哪里得罪你了,你犯得着跟我过不去么,这么过不去,一定要整死我,往死里整?你这是钓鱼执法么?”
  ”没有,潘兴,我说,要我跟你做朋友,你信么?“
  ”这他妈是做朋友?“
  ”对,我不会把它交给警察,也不会让它上网,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啥?“
  ”让李静跟我!“
  潘兴肯定疯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跟我做一个试验,看看我能多大程度上征服她。你再找谁,我都不管,而且以后你有小麻烦,我替你解决。“
  ”刘队,你没事儿吧,你怎么,你怎么,你到底是警察啊还是警察啊?“
  ”少废话,成交么?“我冷冷看着他,一点玩笑都没有的意思。
  我甩给他一张卡,他不敢接,我硬塞到他手里。
  ”这是5万块,你给我写个欠条,一切都没事儿的话,钱最后归你,如果有事儿,连同视频,一起网上见。我打听了,你有一个老母亲卧病,如果我告诉她你要坐牢,你觉得她会相信一个警察么“
  潘兴一瘫软,跪倒在地:
  ”欠条给你?“
  “那个小汪全名叫什么?”
  “汪晶。”
  ”写上,我酒后强奸了汪晶女士,作为惩罚,特此赔款5万元,如有再犯,立刻送官。“
  在我恶狠狠地眼神下,潘兴几乎是哭着写下了这话,然后亲笔签名。
  我收起欠条和他的手机,点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微笑。
  这才叫掌控感。
  ”刘哥,我倒了血霉了认识你。你是要往死里逼我啊。”
  “不,我是帮你,也求你帮帮我。我们是朋友了。”
  潘兴几乎是哭着看着我: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因为你让我认识到了我是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发出了一个让自己都不寒而栗的冷笑。
  十多年了,怎么也找不到韩青的那种无力感,终于可以在这两个人身上得到满足了,这才是:
  掌控感。
  我长长几个连续地深呼吸,喘着气,然后回头再次瞪了潘兴一眼,嘴角微微一笑,我用舌头慢慢添了一遍下嘴唇。
  十三号实验,开始了。



  一场酒下来,潘兴完全被我制服了。
  人生赢家的一个手段是,让人家替你去输。
  回到办公室,我压抑的心情略有好转,刚拿起上级下的新文件,刘星就又进来了。
  “查完了?”
  “完啦。”
  “怎么就一个人去?”
  “你跟踪我?”
  “哼,根本没有任何其他人收到命令和你一起去啊。”
  “你怎么一直盯着这件事。”
  “我不是盯着这件事情,我是关心你,办公事,你一个人去是违反程序的,你可能提副厅,要珍惜羽毛呢。”
  “刘星,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我其实挺感谢她的,但是我讨厌这种被人盯着掌控的感觉。
  “听不听都随你,反正我是吃定你了。”
  我摇摇头,叹了一声:
  “你花痴啊,我有什么好?”
  “你就是个王八蛋!”
  刘星甩了一句脏话然后出门了。
  说实话,我对刘星不是没有那个心思的。但是她骨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强势,我很担心,或者说,我害怕。年龄差距什么的,当然是一个限制因素,倒不是我最忌讳的。
  人家姑娘都不忌讳,你犯得着么?
  但我现在脑子里最想的,就是李静。
  那是一种看似好把控,让我想去把控,可事实上又难以把控,但一定要把控的挑战感和刺激感。
  从潘兴那里,我大概知道了李静每天的起居规律。
  其实李静和潘兴并不是那样亲密的情人关系。
  根据潘兴的交代,他们两个更像炮友,而且也就一两个礼拜才一次。
  这个可以理解,李静身体再残疾,也是个成熟的女人。
  然而她表现出来的那种格外的浪劲头,像足了韩青,我梦中情人韩青,我最爱的韩青。
  而且她连长相都很接近韩青,我以为上帝让时光倒流了十五年。
  我在日记本上记下了这几天的奇遇,然后锁进了保险柜。   
  按潘兴的说法,李静住在复印店后面的房间里,那一排铺面房都是这样,前面营业,后面可以勉强搭个生活区,李静这个生活区特别小,但是她的活动有限,所以反而也就够用了。
  但是汪晶并不住在店里,她每天早上9点钟来帮李静开门,做午饭,晚上吃晚饭后走人。
  和李静相比,作为聋哑人的汪晶简直就跟健全人差不多,所以汪晶其实是李静保姆的角色,除了逛街和晚上不在,一般都陪着李静。
  汪晶还有一个聋哑闺蜜,叫静子,大名不详,这两个人其实都是聋子,但是因为太早失聪,喉咙发音没有得到好的锻炼,因此基本上无法说话。汪晶勉强还是能含混说一些话的,静子就不清楚,是商店的理货员,不常来,但每次来,都会和李静她们聊很久才走,一般都是周六来。
  复印店礼拜天不关门,汪晶也不来了,李静就一个人在家里看看书,上上网,潘兴有辆小面包车,偶尔会载她出去兜风。
  李静很少出门,她那样的一到街上,路人的目光就能把她围观死。
  那么漂亮一个姑娘,半截身子在轮椅里招摇过市,我们这社会的文化,在这方面可真是一点不礼貌也不含蓄的。
  李静虽然不出门,但是每天都是适当化妆的,邪门了,她化淡妆的水平很高,整个人看起来都很舒服,我两次见到她,印象里她都是有淡淡修饰自己的。
  我就喜欢这种骚些的。
  因此如果要下手,最好是周日,因为要让潘兴不出现,太容易了。
  “潘兴么?是我啊”我拿出备用手机,我知道,要手脚干净,就必须搞一种这种从地下市场来的非实名隐藏自己号码的手机,即便如此,我还是用了IP电话。
  “哦,大哥,大哥。”我规定潘兴不准在电话里提到我的名字。
  “这个周日,我想来逛逛,你把李静带到你这里,我想和她吃个饭。”
  “那我在,是不是会有点尴尬?”
  “废话,你要去进货,拉肚子了,上医院,打牌,我不管什么理由,总之不能在。”
  “明白,明白。”
  我暗自高兴,一切都在我掌握中了。



  礼拜天下午四点多,我准时来到了潘兴的店里,一进门就发现潘兴已经摆好了酒菜,而李静则坐在电动轮椅里。
  显然,李静并不知道我会再次到来。
  “潘兴,你说有个朋友要来一起吃饭,居然是他?刘警官,您雅兴,跟我这种下贱人吃饭,别伤了您除暴安良的口碑。”
  我笑笑。
  潘兴马上打圆场:
  “李静,你这嘴怎么那么损?刘警官那么高的位置,来跟你交朋友,三生有幸的事情。”
  “我高攀不上。我是个婊子。”
  “越说越来劲了还。”
  李静瞟了我一眼,见我满脸通红,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也就不说了。
  我坐下之后,打量了李静,之间她今天在双腿上盖了一个小毯子,然后轮椅上还摆着一个她常用的手包。
  大家刚吃几口菜,潘兴的手机就响了。
  “喂,不方便啊,我来了人,吃饭呢。啊,什么?不行,非要来,好吧好吧,我,我十五分钟后到。”
  “怎么了?”李静问。
  “唉,我得走,明天白酒要统一调价,我得去存一些,找批发商去。”
  “这么急?”
  “刚得到的信。你们先吃着,我先去去”
  我心里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摆摆手:
  “快滚吧,早去早回。有麻烦,给我电话。”
  潘兴点头哈腰出门了,开上他的小货车就走了。
  “这潘兴,那猥琐样子”。我不屑地摇摇头。
  “哼,人家至少不像你这么武断、虚伪。”
  房间里就剩下我和李静了,气氛一下子就变化了许多。
  “好,我承认我武断,我怎么又虚伪了?”
  “哼,今晚上你来,根本不是为了见潘兴,而是为了见我,是不是?”
  我完全没想到李静看着不做声,却如此聪慧和坦率。
  我犹豫了半天,说了声:
  “是的。”
  “好,问题来了,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潘兴配不上你,我配得上你?”
  李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手中的筷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
  我缓缓说到:
  “我觉得你应该多接触一些人,包括我!”
  李静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刘警官你别开玩笑了,笑死我了,你跟我还谈配得上配不上?你瞎的么?你看不见我是什么样子?”
  “你是什么样子?一个女人,漂亮的小姑娘。”
  “刘警官,我觉得我说你虚伪真是说错了,你不是虚伪,你是超级虚伪!”
  李静冷冷看着我,一口喝下去一杯。
  我则把玩着酒盅,也一口喝了一杯。
  “李静,你很吸引我,我坦率的说,你很像我的初恋情人。”
  “别来这一套了,犯不着,对我用这个,好烂。”
  “真的,而且潘兴他根本不是好人。”
  “你少扯他,至少他对我不错。”
  我立刻从手中拿来那潘兴给汪晶赔款的道歉信。
  “你看看,这就是潘兴。”
  李静借过那张纸看完,长大了嘴巴。
  “怎么可能?汪晶和他,他和汪晶?不可能的,汪晶有男朋友的。”
  “男朋友?那个被抓了以后我们都被逼问就一股脑把你们都扯进去的嫖客男朋友?”
  “可潘兴跟汪晶不可能那个。潘兴说过,他虽然不能娶我,但是会只对我一直好。”
  “可你不相信这个么?白纸黑字?”
  李静认得出潘兴的真迹,她显然非常错乱纠结。
  “这张单子是那个嫖客要潘兴写的,所有的钱都没有落到汪晶手里,都被那个嫖客吞了。”
  我这一招非常高明,一箭双雕。
  潘兴的笔迹,赖不掉了,而李静如果向汪晶求证,没用,李静去找那个嫖客?给我吓唬上几次,那嫖客早就跟汪晶断了联系。而且那人本身是跑生意的人,鬼知道还在不在这个城市。
  简直如同死无对证。
  李静还是不肯相信,她摇着头:
  “不可能,潘兴不可能这样对我,对汪晶。”
  “你问汪晶也没用,这种事情汪晶是个受害者,怎么好意思说,而且又怎么说得出。”
  “难怪她前阵子有点不舒服。”
  啊?巧了,天助我也,汪晶还真的不舒服过?
  其实正常人定期总有一两天情绪不好,我们都没意识到,而在李静这里,那种正常的情绪低落就有了难言之隐!
  我完全掌控了她的心理,于是我又加了一步:
  “李静,我从潘兴那里了解到你的情况,我觉得你不光长得好,而且,而且内秀十足,性格也积极向上。”
  我立刻拿出了我们政工干部的拿手好戏,这种话不适合对正常的女朋友说,太傻了,但是在这种身份对比下,它却格外有效。
  “李静,潘兴是不是从来没有说过要娶你?”
  “没有”李静低头说。
  “好,我姓刘的保证,如果我们认真接触下去,我会对你负责。我是个单身汉。”
  “什么?刘队你没结过婚?”
  “如假包换。”
  突然发生着一切,李静显然有些晕头转向。但对我来说,确实加剧掌控她的好机会,浑水摸鱼,这个局是我设的,我当然要一切尽在掌控中。
  “李静,你和潘兴也就是一对薄命鸳鸯,潘兴那样的,随时可以找新的。”
  “哼,难道你不会?”
  “我?李静,我38了,人生得意,如果要有,早有了,用得着等到现在。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就是那个最吸引我的人。”
  “这话潘兴也说过,说我,说我最吸引他。”
  我微笑着点点头:
  “我不管她是什么动机,李静,我没说我们一定要怎么样,我们先做朋友,增进些交流,好不好?”
  李静没有吭气,她开始拨打潘兴的电话,然而潘兴一个都不接。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喂喂,大哥么?我潘兴啊,我这边一下子处理不完,你们吃完先走吧。”
  “谁的电话?”
  “潘兴的。”
  “怎么了?”
  “他一下子回不来了。”
  “他忙了。”
  我冷笑着:
  “忙,你信不信,他绝对不在供货商那里。”
  “不信。”
  “他供货商是谁?”
  “嘎子,我们见过面,我还有他电话呢。”
  “你打过去问问。”
  李静将信将疑打了电话询问。
  果然。
  废话,潘兴当然不是去供货商那里了,我早就知道。
  对不住了,潘兴,只能让你背背黑锅了。
  李静的眼泪瞬间就流出来了。
  “这是为什么啊?怎么突然就这样了,潘兴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我心里窃笑,那是因为你们之前还没有遇到我!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了。”
  我站起身。
  李静呆呆地望着我,好像一个无辜的小孩,期望在最委屈的时候得到关爱。
  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
  从犯罪心理学上说,先搅乱人家思绪,让人家对你产生兴趣,然后再猛然抽身,会给对方造成瞬间的支柱崩塌的感觉。
  接下来,提很多要求,只要不过分,她都不会拒绝了吧。
  我也望了她一眼:
  “要么,我开车带你去散散心,反正是周末?”
  果然,她没有拒绝,默认了。
  我走到她跟前,轻轻把她抱起来。
  她开始有些不自然,后来见我有力的左臂一下子把她揽在怀里,也就顺从地用右臂楼主了我的脖子。
  我的全身血液再次沸腾了。
  我第一次直接接触一个漂亮的残疾女人。
  她好像一个孩子一样依靠在我怀里。
  两条腿截肢后,她好像只有七八十公分长。
  我夹住了她的屁股,然后关上门,又走进车,把她摆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给她系好了安全带。
  “去哪里?”
  “不知道。”
  “一树山如何?”
  “晚上,一树山?我从来没去过呢?”
  “那里可以眺望全城的风景啊,而且我这个车,是个越野的,很踏实。”
  李静望着我,点点头。
  跟潘兴比,我简直是高大魁梧了,好多人说,我就是因为长得帅气才升官那么快,因为组织部里的中年妇女都喜欢我。
  其实我的确有不少绯闻,但由于我极端谨慎,没有一件落下口实,但是今天,我顾不了那么么多了,感觉精子钻进了脑子一样。
  原来李静看似顽固的外壳这么轻松就可以击破?
  试验太顺利了。
  车子很快开到了一树山的山顶。
  万籁俱寂,一般人并不会在这个点呆在山顶,何况刚刚下过雨,但空气也由此特别清新。
  “李静,告诉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你说什么?”
  “梦想,你的梦想”
  我一定要专门找一些潘兴不可能聊的话题,让她感到新鲜感和高大上的氛围。
  “没有梦想。”
  “哈哈,我们可以仰望星空嘛?”
  我把她举在肩膀上,突然一下子让她两腿劈开骑在我脖子上。
  她吓得赶紧把两条残腿紧紧夹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右手搂住了我的身子。
  “吓死我了你”
  “吓什么?”
  “哪有星星?”
  “有,告诉我,你有没有眺望过全城?”
  “没有,我从来没有站的这么高?”
  我一下子把她又放了下来,抱在怀里,让她面对着我。
  我用眼睛深情地看着她,她却低下了头。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看上我,说实话。”
  “因为我好奇,我觉得你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不甘心和希望,你的灵魂不能被你的躯壳禁锢。而且我还可以从你注意化妆这件事情上感觉到,你或许内心深处极度自卑,但是从来不打算放纵自己,包括去上学,哪怕是自考。“
  ”这你都知道?真神了。“
  “所以我说潘兴配不上你,我可以。”
  “别,别说他了,他是个好人,虽然层次不高。”
  “哼哼,我也觉得他是好人,可是太俗,而且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好人,怎么好好生存?”
  李静看着我,点点头。
  “也是,世道艰难啊。”
  “李静,告诉我,你怎么受的伤,那天你说是被火车轧的?那你没有要他们赔偿么?”
  “不,是我妈妈害的,她把我拖到铁轨上要带我和火车同归于尽,但是没有成功,路人把她救了,我受了伤。”
  “你妈妈?你妈妈要害你?”
  “对”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爸爸妈妈从小就不喜欢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了人,后来那家人对我不好,我反抗,总是逃跑,他们就说我是野来的,让我找亲身爹妈去,然后我就在14岁那年回到了爸爸妈妈身边。可是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我。”
  “他们打你?”
  “妈妈是盲人,没工作,爸爸是搬家公司的,酗酒,喝了酒就打妈妈。妈妈挨了打,就摸着也打我,说她这辈子都是被我害的。15岁那年,爸爸有一次又打妈妈,我们家住铁道边上,妈妈一生气,拉着我就去卧轨,结果就。”
  “后来呢?”
  “后来爸爸死了,妈妈坐牢了,我进了福利院。”
  “爸爸死了?”
  “对,他比我妈大20多岁呢,我们出事情以后,爸爸又打妈妈,我妈妈等他睡着了,拿锤子把他锤死了。”
  李静好像一下子倒出了几辈子的苦水,我必须要了解她的身世更深一点,才能更好了解她,征服她。
  “现在妈妈呢?”
  “妈妈在坐牢。后来我看过她一次,她一直说对不起我,爸爸死了以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后来我们家拆迁,我搬进了新盖的楼房,再后来,由于我户口一直在养父母那边,也就是这个区,所以我卖掉了房子,得了一些钱,然后这里居委会帮我们几个残疾人开了复印店。”
  “你最近看过你妈妈么?”
  “很久没有去了,从小不长在一起,她又把我害成这样,我不喜欢她,但我多渴望自己妈妈也能抱抱我,关心我呢?”
  我把李静抱进了车,然后自己也坐在她身边。
  “不会的,你就把我当大哥哥,以后我保护你。”
  “你都是我叔叔了好不好?”
  我哈哈哈笑起来。
  突然,我搂住李静,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愣住了:
  “刘警官,我还是不敢相信,你会对我好,可警察应该不骗人对不对?”
  我从来没想到,李静居然向一个傻傻的小姑娘。
  “恩,绝大多数警察都是很好的人,勇敢、正直、舍得付出。”
  我心里想,大概我不属于那绝大多数里面的。
  “刘警官,我好喜欢这样静静坐着,好久都没有人跟我那么说话了。”
  “潘兴不说话?”
  “他也说,都是鸡零狗碎的,有趣,没这么多伤感的事情。”
  “那我不说了。”
  “不不不,这样也挺好的。刘警官,你怎么做了警察的。”
  “我嘛,就像做警察,抓坏人,然后找到一个我失散很多年的朋友。”
  “女朋友?”
  “也算吧。”
  “嗯,虽然有点夸张,但我觉得不像骗人。”
  废话,真正的心理战高手,谎话天才,擅长的就是大量谎言中时不时掺杂真话,格外加大谎言的欺骗力度!
  “刘警官,你找到那个人了么?”
  “不找了,不想找了。”
  “为什么?我觉得我找到了。”
  “什么?”
  “我找到你了。”
  “可我不想做另外一个人。”
  “那当然不是那个人,你比她还要美丽?”
  “真的?”
  “真的。”
  “你不介意我是个残疾人?”
  “这有什么?何况我马上可能调动工作。到一个新地方,好好和你生活。”
  “真的?”
  “别问了”
  “刘警官你的出现就可神秘了。”
  “神秘点不好么?”
  我轻轻放到了座椅,李静一下子也倒在椅子上。我腾地就趴了上去。
  她咬紧了下嘴唇,把头歪到了一边。
  她缓缓用右手指了指包,我一打开,里面居然是一个避孕套。
  “这个?”
  “本来是给潘兴用的。”
  “每周一次,你们还挺规律?”
  “讨厌。”
  “告诉我,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
  “我喜欢。刘警官,我不怕你笑话。我喜欢。我做不了太多事情,可是(XXXXX)却是例外。本来我一直很恐惧这个,因为太痛苦了。”
  “第一次总是疼痛的吧。”
  “不,我的第一次被我父亲夺走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被我爸爸夺走了第一次,就在我回家后的三个月,妈妈跟他大闹,可是没用,他又占有我三次,最后妈妈绝望了,抱我寻死去了。”
  这是什么样禽兽的父亲啊。
  我抚摸着她的脸,擦拭着她的泪痕。
  突然,她好像一下子来了劲,一把搂住我的脖子,然后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
  这简直就是当年韩青的动作!
  我不会再错失机会的。
  我一下子就主动把手伸进她后背,然后剥掉了她的上衣和胸罩。
  我看到了她丰腴的身体,再一次。
  我跪着亲着她的耳根和脖子。
  当年我不知道对韩青做的,都要加倍给这个女人。
  谁知道李静一下子用手解开了我的裤子,一把抓住了我的命根。
  她握着那命根轻轻说:
  “让我在上面。”
  我居然顺从地躺下了,她一下子爬到我身上,背对着我,然后俯下头就吸允起来。
  我简直要抓狂了,从来没有这样过。
  过了好一会儿,我又坐起身,让她面对着我,磕头般地继续起来。
  我用手轻轻弹了她的下体。
  她递给我一个避孕套。
  我摇摇头。
  她犹豫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我们再次换了体位,她用两条残肢紧紧靠住我的身体,侧卧着,而我则半侧着身子,进入了她的体内。
  她的右手紧紧抓住了车门上的扶手,而左臂残肢则挣扎着举起,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很久没有这样了,她指挥着我,时而让我用力,时而又亲吻我。
  但是整个过程牢牢在我的需求中。我要她怎么摆姿势都行。
  车里的空间不大,但是她身体很节约地方。
  猛地一下,我在她体内剧烈迸发了。
  她啊得叫了一声,养着脑袋不动了。
  然后她居然哈哈哈笑起来。
  “你笑什么?”
  “你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一点经验都没有?好在悟性挺高的。”
  我擦了擦车座,躺在她身边:
  “你知道我其实很纯洁啦?”
  李静继续笑。
  “有烟么?”
  我一个诧异,还是给她点上了一支,我不抽烟,但车里总有,毕竟当警察的,抽烟的多。
  她就那么裸着,然后拿衣服盖着下体,吞云吐雾起来。
  “刘警官,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个婊子,跟你做比跟潘兴做爽多了。”
  我摇摇头,穿好了衣服。
  “你也穿上吧?”
  “不再来一次?”
  “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李静幽幽看着我:
  “你要么无能,要么虚伪!”
  我心里暗自想,哼哼,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啊,可悲。


姚二小姐 发表于 2019-9-17 18:57:16


把李静送回家,发现潘兴还没有回来,打他手机,他居然没有接。
等了一会儿,我还是把李静放下,回家,明天要上班,不能太耽误。
“你一个人能行么?”
“行,你走吧。”
“好,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好,忙工作要紧,大不了我让汪晶过来陪我。白天她和静子来过。”
我点点头,转身,开车,回家。
今天晚上天气很一般,山顶上都看不到星星,雨收云未散,下山路上还刮风了。
我有点累了,或者说很兴奋,有点过头了。
到了家才发现,自己的腰很疼,在车里做,施展不开,何况我很久没有那种经验了。

早上刚到办公室,刘星就神色匆匆地走进了我的房间,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关上门。
“师妹,又怎么了?一惊一咋的。”
“今天早上,清洁工在一树山脚下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去看了,怀疑是凶杀。”
“按规矩办就是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公安局嘛。”
我端起茶杯喝了点水。
“死的人是潘兴。”
我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说什么?死的是潘兴?”
“对,而且我们做了勘测,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上10点左右,而晚上11点左右,有匿名手机给他来过电话,最诡异的是,他在晚上7点多曾经拨打过一个电话,也是匿名手机。”
我后背冷汗都下来了,我们局的公安我了解,技术和态度都是不错的,我一直狠抓严管,这事情不弄个水落石出,大家是不会松口的。那最后一个电话,正是我打出去的。
“你怎么了?刘哥?”
“我怎么了?没怎么啊?”
“没怎么?你手里的笔都快被你拗断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为了缓解脸上的紧张,把力气都用在手上了。
“刘哥,有点事情我要跟你说,我们调看了监控录像,昨天晚上10点左右,只有一辆车离开了一树山,而这辆车是8点半左右上山的。”
我简直不能再听她说下去了。
“是我的车。”我点点头承认:“可是,我根本不知道潘兴发生了什么。”
“是的,我们确定,那里不是第一现场。所以,刘哥,你知道的,这件事情,我们很难办,您对大家都不错,这个事情我们还没有通报局长和纪委。”
“关纪委什么事情?车是我私车!”我不禁勃然大怒。
“车是您的,但是您那个时间段去了一树山,很难说清楚做了什么吧。”
我几乎要瘫软在椅子上了。
“我们刚刚询问了潘兴的邻居,也就是他女朋友,李静。”
“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不知道潘兴做什么去了,而且她一晚上都在家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不就行了。”我心又从嗓子眼回到了胸腔。
“但是我们在潘兴的住处发现了大量她的新鲜指纹,还有没有收拾掉的残羹剩饭,而且我们确定,潘兴和她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在现场吃饭。”
说到这里,刘静盯着我看。
“是,是我,我就是调查个情况,上次的事情不是没完么,然后顺便吃饭了。”
“刘哥,拜托!你这顿饭,涉及人命了。”
“放屁,我没有杀人!”
“可是你说得清楚么?我再三说了,你要注意,你可能要升职,升到北京去,多少人等着你出问题好整你呢?你怎么就那么不洁身自好。”
“操!我用得着你说?”
我愤怒地盯着刘星:
“你是不是特别盼着我出事?“
“盼着你出事我就不会现在来找你!刘哥,那个废人有什么好?那个废人哪里勾掉你的魂了?”
我闷不作声。
“这件事情,现在是唐队负责,他是局长的人,你明白没有?局长很快会知道这个。”
我终于有些泄气:“那你说怎么办?”
“刘哥,你必须跟李静说死,你们晚上没有一起出去。不瞒你说,你的车里也发现了李静的新鲜指纹,还有她的体液,至于那个男性体液是谁的,还用得着我们测么?”
我彻底被刘星打败了,这个女人一直让我觉得是个文文静静的姑娘,没想到做事情这么细致。
“只要李静绝不松口说跟你有关系,你就不会卷入一场所谓的情杀,因为大家都有理由怀疑,你为了得到李静,和她一起灭了潘兴的口。”
“放屁!操,操他妈的!我真要杀人,能把尸体扔在山脚下,能不处理掉车里的问题,能让你们这么容易抓住把柄?”
“刘哥,你怎么还不明白的呢?你杀不杀人不重要了,你卷入这件事情了,对有些人来说就足够了!现在要防止的,只能是不让他们往死里整你,你要做好最坏准备。”
我沉寂了一会儿,点点头。
“谢谢,刘星!大概这个地方,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的。”
刘星眼睛顿时湿润了:
“刘哥,我真的喜欢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出事,但我一想到你这么快就和那个女人……”
“别说了,我想静静!”
我给李静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立刻出门开车去了兴隆街13号。她一定被潘兴的死吓得不轻。
我把车停在路边,一进复印店,果然就看见憔悴的李静。
汪晶看我进来了,立刻起身让座。
我握住李静的右手,刚想说话,突然听见砰的一声,我一回头,马路对面一辆汽车就爆炸起火了。
操,是我的汽车!
李静吓得目瞪口呆:
“刘警官,这是怎么回事情啊?”
我彻底傻眼了,操,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情?


十一
我让李静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定要闭紧嘴巴。
“现在是人命案,我们的感情如果曝光,就更说不清楚了。”
她点点头。
我立刻出门,拿出正常的手机,给局长打了电话:
“陈局,我是刘程,我需要跟您谈一下,然后我在兴隆街,凶杀案想必您知道了吧,就是死者住处。”
“你去那里干什么了?”
“我认识死者,因为之前一起涉黄案件,但是我到了这里没一会儿,车子就爆炸起火了。”
“什么?你赶快回来,直接来我这里,哪里都不要去了。打的!”
“好。”
我进了陈局办公室的门,他就比我大两三岁,早年是个老辣的刑警,但30岁时因为一次工伤调到了交警队,然后一路出色,最后出任分局局长。
我不相信,这个很直爽的搭档会是刘静所暗示的那个可能对我不利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老弟,就在你来的路上,唐队都跟我汇报了凶杀的详细情况,对你很不利啊。现在,你的车,那个证据最集中的东西,偏偏在这个时候爆炸起火毁灭,你让大家怎么想?而且唐队说了,对你的车一早进行了简单取样观察,花了几分钟时间就提取到一些不该有的东西,你让大家怎么想?出于同事情谊,他们没有立刻封存你的车,结果让你的车出了事情,他们也要背黑锅呢。”
我不住点头,妈的,太被动了,究竟是谁在捣鬼。
突然,陈局站起身来:
“刘老弟,越是这样,我越不相信你会是杀人犯,没有哪个我们这种位置上的专业人士,会犯这么多唯恐别人不注意的错误。”
我简直太感激了,陈局长居然这么说。
“谢谢陈局。”
“不要谢我。”陈局脸又严肃起来。
“但是这件事情,你终究说不清楚,厅里马上要开会讨论你的情况,目前鉴于你的处境,厅党委常委会临时决定,临时决定,暂停你的一切工作,让你回家休息几天,等候事件处理的结果。你不能离开这个城市。”
“什么?你们还是怀疑我?”
“老弟,”陈局严肃地说,“我知道,很多人怀疑我们领导班子不团结,是的,我们有意见分歧,但是这件事情上,涉及我们公安队伍的整体荣誉,我是不可能掉以轻心的,并没有把你当犯人处理嘛,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你和潘兴的死亡有直接的关系,所以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保护你。告诉你,这件事情上,省政法委刘书记直接要求对你进行保护,真相大白之前,不得对你进行任何正式处理。”
刘书记,不是副省长兼政法委书记那个刘俊民书记么?我当然知道,可是他怎么会关照到我?
“你啊,刘老弟,我们局里有一个对你那么好的姑娘,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是说刘星?”
“对啊,你以为刘星是谁?她是刘书记的女儿。我们都怀疑她就是为了你才硬要求调来这里,本来她下基层锻炼之后,直接就去省厅工作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刘星竟然是官二代?
“你啊,狗屎运却不好好珍惜!多少人都高攀不上呢!你这么快提到处级,人家也是出力的,你会不知道?行了,不幸中的万幸,你回家先休息吧。”
我操,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刘星。
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两年多了,难怪没有什么人敢对我嚣张,刘星也是那样做事情总是有些不按常理,原来,是因为她爹。


十二
我回到家倒头就睡,一直到晚上,突然一条短信到来,一看,竟然是汪晶的:
“刘警官,不好意思打扰你,李静不让我说,但是她一直在哭,你能过来看看她么?潘兴的事情,她受很多刺激。偏偏是这个时候,监狱那边又通知说,她妈妈明天出狱。”
我一看已经6点多了,赶紧起床就往兴隆街13号走。
刚到楼下,就看见刘星挡在路中。
“干嘛去?”
“你知道的。”
“你疯了,还去,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情,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你还要我操多少心?”
我一下子有点挂不住了:
“刘星,我求你帮我了么?我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因为你才有了这一切!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别影响了你们家的事业。”
刘星愣住了,她大概根本没想到我已经知道了她的背景,又对她如此绝情。
“刘程,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别人弄死你,分分钟的,你不知好歹!”
我懒得理她,直接就走。
“刘程,我不会放手的,你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到了复印店,我才发现汪晶还没有走,她急忙把我领到李静跟前。
只见她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汪晶用很含混的声音说:“我,先,走,了。”
我点点头,然后坐在李静身边。
“怎么了?李静,怪我害了你。”
“刘警官,你说,是不是我命中注定就该这么受罪?”
她举起她的右手说:
“你说我要是当初连右手一起给锯了,是不是就不会留下这么多指纹?就不会害了潘兴和你。”
“你怎么了,怎么说这个?”
她突然用右手搂住我的肩膀,狠狠亲吻我起来。
她整个人都坐了起来,用右手不停摩挲我的脸。
“刘哥,你会一直对我好么?”
“会的。”
“其实我觉得,虽然我们接触很短暂,但跟你聊天,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很有层次了。”
“别这么说,你怎么了?”
她根本不管我说了什么:
“但是,我终究是一个废人不是么?我给不了别人好处,只会拖累。”
妈的,我只是想掌控李静,可现在的事情,已经超过我的控制了,李静这是要自杀么?
“别傻了,事情会过去的。”
“明天带我去接妈妈好么?”
“好的,我陪你去,反正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了,就让你妈妈住我家。”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其实也就是和李静一样,任人摆布,而谁在摆布我,我并不知道。
李静微笑着,又用右手摩挲我,然后一下子坐在我的腿上。
她的两个残肢抖抖着靠近我。
我轻轻低下头,把她放倒。
压抑,所以我只能在她的肉体上寻求安抚和刺激。
我们连续做了好多次。迷迷糊糊等到了天亮。

监狱在城北40公里处,我早起后直接去车行租了一辆车,拉着李静就来到了监狱。
其实这里的一些管事警察我们也是认识的,但现在估计都唯恐避我不及,我也就懒得麻烦人家。
按照程序,我们就在门口等人。
大门下的小门突然开了,先后出来三四个人,李静都摇摇头。
直到最后出来一个人,她戴着墨镜,是由一个女狱警牵引着前进的。
“韩青的家属!”
我蔫巴巴的人一下子精神了,我幻听了么?
“谁是韩青的家属?”
李静急忙喊了一声:
“在这里。”
李静在车里,我一直靠着车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腿却不听使唤般地来到了那个墨镜女人的身边。
狱卒面无表情地把这个墨镜女人的左手交给我。
我打量着这个女人,三十六七岁的上下,淡淡的红色嘴唇,翘翘的鼻子,齐耳的短发,纤细的手指。
她怯生生地问:
“您是?您是?”
我激动地不知道怎么说话,她不是别人,正是我多年苦苦寻找的韩青。
我这才反应过来了,她入狱了,所以户口全部吊销了,我一直在正常的常住人口库里找,当然找不到。
我简直不敢相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声音,还是韩青。
真奇怪,多年的生活折磨,她还是风韵犹存。
她穿着一双普通的球鞋,身上也是俭朴的一套女装,但是那两个高耸的胸部,和当年一模一样。
“同志,您是?您是?”
她有些紧张的把左手缩回了自己的身侧。
我按捺住惊喜,再次拉住了她的手:
“我叫刘程,不知道韩女士还记得么?”
韩青一听,好像触了电一样把手缩回去,然后伸出手摸索着转身要走开,可能是太激动,她一下子被绊倒在地上。
远处的李静大声一叫。
只见墨镜甩掉了,韩青的整个脸都露了出来。
她没有大的变化,只不过两只眼窝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她并不知道,自己脸上有多么慌张的神色,这是一种长期失明后普遍带有的盲态。
她摸索着要把眼镜戴上。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把她扶起来:
“韩青,是我,你为什么要逃避?”
“不,不,我,我,我不好看了!我,我是个罪犯,我是个贱人,我不能见你!”
“不,韩青。”
我一把把韩青紧紧搂住了。
只听见背后李静“啊”的喊了起来。
我这才注意到,李静就在身后,她肯定不知道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我和她的妈妈紧紧搂抱在了一起。
我急忙把韩青接到车里。
李静满眼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又愤怒地盯着我: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韩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胆怯地问:
“静静,这个人是妈妈以前的,以前的,邻居……你们怎么认识的?”
李静将信将疑地打量她,又看着我:
“刘警官,你跟我妈妈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这才发现,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了。
犹豫了一会儿,我只好缓缓地说:
“我,我是李静的朋友。”
韩青惊得张嘴急忙说:
“不可以,天啊,天啊,造孽了!”
李静更加吃惊地看着我和韩青。
韩青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
“我们先开车去你复印店吧。然后,静静,你让妈妈和刘叔叔单独呆一会儿好么?”
刘叔叔?我这才注意到,李静这里,可不是我侄女辈分的,谁让她妈妈和我是一辈的。
李静呆呆地看着我。
“不,直接去我家吧。”

姚二小姐 发表于 2019-9-17 18:57:49

十三
我把李静、韩青送到我家。李静在卧室坐好,我立刻就关上了门,拉着韩青就在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李静已经有点恍惚了,她几乎是任由我摆布的。而韩青则满脸愁容。
“你让我找你找得好苦。”我低声说
我拉住韩青的手:“这些年,为什么你都不回来看我一下。”
韩青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天我们分开之后,我就再也看不到了。”
我给她端上一杯水,她摸索着喝了一口:
“他不是我爸爸,是禽兽!”
我盯着韩青,隐约猜到了什么。
“难道?”
“是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成为你的邻居,从老家来到这个城市?”
“不知道。”
“因为那年我才十四岁,我就生下了小红。而蹂躏我的,就是我的父亲。他不是我亲生的,是我爸爸死后,母亲带我改嫁后的一个男人,他总是打我妈妈,直到有一天妈妈离家出走,我就成了养父的出气筒。”
“然后你养父占有你?”
“对,我才14岁,就生了孩子,我们怎么再有脸呆在老家?于是我们进了城,后来把小红送了人。”
“小红就是……”
“就是静静。”
“小红不是你的妹妹?是你的女儿?”
老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韩青当年一听到别人说到小红,就满是愤怒。
“我的养父从来没有停止对我的侵犯,所以我上学后跟街上的人混,就是求保护,但是没用。那时候我哪里敢找你?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知道我们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终于明白了。
“那天,我再也按捺不住对你的爱,因为我知道你考了大学,可能会远远走掉。而我父亲在那天又强暴了我。那天晚上,他把我拖到了郊外,挖掉了我的眼睛。然后我们就在城市另一端的铁路窝棚里生活。”
我点点头,禽兽!
“小红十四岁那年,不知道怎么,她居然找回来了。我看不见,但我听到禽兽说,小红长得很漂亮,和我一样。我心里就想,完了。我虐待小红,希望她逃离这个魔窟,我是不行了,我忍了,给他生孩子,可是,他居然还要强暴他的亲生女儿。最后我没有活路,拖着小红自杀,谁知道又害了小红。”
我看着韩青的脸,她想哭,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
“小红住医院的时候,禽兽一眼都没有去看过,反而继续虐待我,还说她回来了,要继续服侍他才行。我没办法,只有杀了这个恶魔。”
“然后判了十年。”
“是,这是我这辈子最安稳的日子,最后减刑到8年出来了。”
这时,李静房间的门咣当一下开了,只见李静满脸泪水从门里爬了出来。
她艰难地移动到我们跟前,坐起身,一边摇头一边哭: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刘警官,你的梦中情人就是我妈妈么?”
我默默地点点头。
“但我也爱你。”
“不,你是因为我长得像妈妈才爱我。”
“不,不全是,你很可爱,你无助又自强,很吸引我。”
我扭头又看了看韩青,她叹着气,摸索着抓住李静,然后把她缓缓抱到自己怀里。
“对不起,静静,妈妈就不该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后来还害了你,可是妈妈那时候还很小。”
我打量起这对母女,天啊,难怪李静就比韩青小十四岁。
想想这几天我的遭遇,我不禁想哈哈大笑。
操,太他妈讽刺,我以为我要掌控住李静,谁知道,我们都他妈地是被命运玩弄的。
我双手搂住了韩青母女,也大哭起来。


十四
我跟韩青也交代了这几年的经历,告诉她我是如何想她。
李静由于受了挺大的刺激,到了下午两点多就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还是拉着韩青说话。
我轻轻摘下她的眼镜。她没有抗拒,两只瘪下的眼窝就直对着我,而她的皮肤还是很好,特别是监狱8年,她的身材仍然很苗条。
我换下了她的拖鞋,让她跪坐在沙发上,又给她披上了毯子。
“程程哥,如果我有眼睛,我肯定会忍不住哭,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和你做邻居的三年,是我觉得自己最像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牲口的三年。”
这不就是个举手之劳么?
我双手捧起韩青的脸颊:
“一晃快20年了,我以为我们真的没法再相遇了。”
韩青一下子靠在我的怀里:
“是啊,后来我都没有奢望过遇到你。叔叔阿姨还好么?”
“我爸爸前年突发脑溢血去世了,妈妈跟我外公外婆过,在上海老家。”
她点点头。
我吻住了她的额头。
她好像触电一样的全身战栗起来,呼吸也立刻粗了。
突然她推开我:
“程程哥,你和静静怎么了?你怎么认识她的,难道你和她已经?”
我抱住她的脖子,让她的额头对着我的额头。
“韩青,我不想欺骗你,她长得太想你了,所以我遇到她就没法不注意。然后,静静很努力自强,她也打动了我。我和她就发生过一次,就在前天。”
韩青立刻沉默了,她的手在颤抖。
我知道韩青是个内心中如烈火的女人,她不是个在那方面含蓄的主儿,但是我也知道,她怎么能想象自己的爱人同时也是自己女人的爱人呢。
我轻轻握住了她的脚,她的脚当年就如初剥开的小笋尖那么白皙可爱,现在虽然隔着短短的灰色丝袜,依然让我着迷,我终于可以摸到了。
她还在犹豫。但是她的身体却并不是那么坚强。
我早听说女子监狱里面茄子、黄瓜、胡萝卜的笑话,像韩青这种早早就有丰富性经验的女人,估计在里面也是饥渴难耐的,8年可不是好熬的。
我真的无法抗拒她,一边摸着她的脚,另一只手则伸进了她的胸口,又摸到她的后背。
终于,她也无法抗拒,把脖子搭在我肩膀上,努力迎合我起来,好像要完成当年晚上未竟的事业。
我抱紧了她站起来,而她也把两条腿夹在我的腰间,我把她抱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平放在床上。
她是看不见的,所以性兴奋带来的快感格外没有顾虑地表现在她的脸上。
我一下子就剥下了她的裤子,让她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暴露在我面前。
我用手指轻轻擦碰她的下体,床单立刻也湿乎乎了一片。
她压抑太久了,我知道。
不一会儿,她就低低呻吟起来,我亲吻着她的大腿内侧,然后双手各抓住她的一个(XXXXX),而她的双手则不停抚摸我的脸。
她摸索着在自己的腰下垫了一个枕头,然后整个臀部就自然翘了起来。
“程程哥?”
“青青,我终于和你在一起了。”
韩青点点头。
和她做的感觉太不一样了,她的两条腿一会儿缠到我腰上,一会儿又一条腿架到我肩膀,然后又侧过来。
虽然李静在我身上的时候表现非同小可,可是和韩青做了一会儿,她居然跪在床上,让我从后面进入。
李静几乎没法享受这种体位,而我也没有尝试过这种姿势。
操,姜还是老的辣。
我和韩青就如同报复当年一样的云雨起来。


十五
韩青的身体果然如果所预想的那样柔韧有余,虽然她那双清澈的眸子没有了,但是并不妨碍她准确地完成许多动作,我这才知道,李静的肢体残疾极大调动我的情绪,然而毕竟是肢体不方便,许多销魂的动作是只有韩青这样的人才能给予的。
她这个年龄,正是如狼似虎,我连做了两三次,终于昏沉沉地躺下了,这几天事情太多,人很累,我完全没有想到三天内会和一对母女先后融合。
不知道什么时候,电话把我吵醒了。
我一看身边,床是空的,有些意外,再一看,来电的是刘星。
“你在哪里呢?”
“我在家啊。”
“还不来单位?”
“操!我不是被停职反省了么?”我忍不住说脏话了。
“粗鲁!刘程,我告诉你,”刘星突然压低的声音:“事情又有新麻烦,我们准备请汪晶协助调查,让她交代周日她和李静分开后她的行踪。她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
“她是个聋哑人,当然不会说。”
“问题就来了,我们放她回去,让她想好了再说,谁知道她出事了。”
“怎么了?”
“昨天半夜,医院通报,说汪晶自杀被送抢救了,汪晶自己配制的简易炸药,想和潘兴的房子同归于尽。”
“神马?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配制简易炸药?她死了么?”
“据和她一起同居的另一个聋哑人彭静说,她老家都是炸石头的,她配制简易炸药并不难。汪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两只眼睛和双手都被炸烂了,就算康复,也残废了。”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遗书?
“没有,但是我们在现场搜索到一张有损毁的文字,上面写着潘兴因为强奸过汪晶而认罪赔款的内容,笔迹证明,是潘兴亲笔。现在唐队高度怀疑是汪晶因为复仇杀害了潘兴,杀人动机充分,特别是她曾经跟同居的彭静表达过对潘兴的不满,说他玩弄女人,包括李静。而且那晚她没有不在场证明。”
“可是汪晶本身是聋哑人,现在又失明又双手残疾,无论如何不会有口供了啊?”
“所以,局长和唐队都默认,让汪晶来扛下这个案件,你就没事儿了。”
我心里有些窃喜,但是一想到挺可爱的汪晶居然自杀,就觉得事情很蹊跷。那纸条,根本是我强迫潘兴写的,我给了李静,怎么它会出现在犯罪现场?然后她应该根本没有被潘兴强奸过,怎么会需要去报复杀人。
“刘星,我觉得这个事情有些疑点,是不是还要继续调查一下?”
“刘程你是不是疯了,你不作死自己你不甘心是不是?大家都在帮你洗白,你却不珍惜?”
我一听火气就又起来了。
“操,我自己的命运,我自己做主!要你们瞎弄,而且我有什么需要洗白的,我没杀人,我再说一遍,操。”
我一下子就按掉了电话,这个刘星,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种想干涉我的劲头让我很不满意。
挂掉电话,我才走出房间,发现另一个卧室里,李静已经不在了。
沙发上,韩青弯曲着腿坐着,一言不发。
“李静呢?”
韩青缓缓地说:“程程哥,我对不起静静吧,我居然做了女儿的情敌和第三者?”
我长叹了一口气:“先不说这个,我们都是俗人,我爱你,也爱她,这种爱是不一样的。”
“因为她身上有我的影子?虽然我没有看到过她成年后的长相,但是你告诉我,她是不是很像我?”
“是。”
“唉,她在阳台上透气。”
“什么?”我一紧张,“千万别做傻事。”
我急忙跑到阳台上,之间李静坐在阳台的毯子上,泪痕还没有干净。
我一把抱紧她,她却把我的手缓缓挪开:
“我不会做傻事的。”说着,她把手机递给我看。
里面是一段视频,不是别的,正是昨天晚上我和韩青翻云覆雨的样子。
“不是我录下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发送给我的。”
天啊,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我的卧室被监控了,有摄像头。
我立刻冲进房间,反复搜索,果然在一个照片框侧发现了一个很小的摄像头。
妈的,这个摄像头是无线的,但是据我推测,它的接收设备肯定就在附近。
我重新回到阳台上。
李静抬头看着我说:
“刘警官,你说不会对别人好的,我心里当时就想,可能是真的。但是,可能你是忘不了初恋的,如果她来了,我愿意走。但我没有想到,那个人是我的妈妈。从理论上讲,我刚刚得知她也算是我的大姐姐。”
“这不怪你,是你禽兽父亲导致的,你别叫我刘警官好么?”
“那叫什么,叫你爸爸?叫你哥哥?叫你,叫你男朋友?”
我脸顿时红了:“别这么刻薄好么?你这损嘴又来了!”
“刘警官,我这样子,你也看到了,这样好不好,我不要全部的你,在这里,我和妈妈是母女,在床上,我和妈妈是姐妹?好么?”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她的意思是。
“我跟我妈妈谈了,她默认了。”
说完她突然伸手搂住我,我也顺势把她抱了起来。
走进客厅,我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牵起了韩青。
人生,变化就是在一瞬间,我一争取,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十六
我让韩青轻轻躺下,然后又让李静坐在她身边。
韩青脱掉睡袍后,只剩下了胸罩和内裤,她像一段木头一样,静静躺在床上,闭着永远睁不开的眼睛,嘴唇微微抖动着。
李静则用右手撑着自己,挪动到了韩青的身边。
我一下子躺在了韩青身边,又用双手叉住了李静的腰,像举个婴孩一样把她举在空中。
她一下破涕为笑了:“放我下来。”
她的两个极短的残肢不由自主地前后摆动,左臂残肢想勾住我,又勾不住,右臂倒是紧紧抓住了我左臂。
“怎么了?”
看不见的韩青摸索着站起身询问。
“没有,我把李静举起来了。”
我把李静递给韩青。
韩青把她放在怀里,抚摸着李静的脑袋,然后双手又摸到了李静的残肢。
李静身子立刻抽动了一下。
我立刻从韩青身侧把这对姐妹合抱在一起,然后吻了韩青的脸颊,又吻了李静的额头。
突然,手机又响了,不是别人的,又是刘星的。
我不耐烦地直接按掉了手机。
又过了一会儿,局长来电了,我只好接起了电话。
“刘程,为什么不接电话呢?”
“怎么了局长?您不是才给我打么?”
“刘星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不想接。”
“糊涂,她一直在替你跑腿,这点礼貌都没有了?大家还是好同事嘛。”
我没有做声。
“刘星现在往你家去了,你在家等她。”
我心想不好,如果看到了这里的一切,我怎么跟刘星解释呢?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
我急忙给李静和韩青穿衣服。
“怎么了?”
“有一个难缠的同事要过来,给她看到了我们,就很麻烦了,而且那个杀人案件也没结束。”
我一把抱起李静,然后又牵着韩青下楼,发动了汽车,我就从车库冲向马路。
刚一上路,一辆大货车就冲撞了过来,砰一声,我就觉我眼前一黑,方向盘一歪,汽车再次直直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墩。
车大概是翻了,我恍恍惚惚看到一个身影走过来,然后就乏力地闭上了眼睛。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我感觉浑身都是剧烈的疼痛,眼前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星。
问题是,周围只有刘星。
我刚想说话,就发现自己戴着呼吸机,也说不了话。
“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我点点头,想抬起胳膊,但是却抬不起来,我用余光看到自己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两只胳膊都只剩下了半截。
什么?
我急忙想动身抬腿,却又发现自己被子下面空荡荡的。
我的腿?
只听见刘星微笑着靠近了我,附在我耳朵边上说话了。
“刘程,现在你听话了,可以不乱跑,让我好好陪你了。”
她的脸上露出了从来都没有的诡异,那是一种很得意的样子。
“刘程,我那么对你好,你却不珍惜,但我说了,我要得到你,我要掌控你,好好爱你。”
我想挣扎,但是身体不听使唤。
“车祸是我造的,你只受了轻伤,但是经过我的加工,医生不得不截掉了你的四肢。哦,对了,你的喉咙也因为玻璃划伤不能说话了,啊呀呀,这样你不会再对我大喊大叫了不是。”
我听着后背一阵发凉。
刘星阴冷地笑了,她不顾我腿上的伤,一把握住了我的命根,然后轻轻搓揉起来。
我忍不住(XXXXX)了,但是浑身疼得更厉害了。
“刘程,我要让你为自己不负责任的性冲动付出代价的,我是为了让你成熟,懂么?”
她像一个女王一样俯看我,然后又得意笑了一下。
“李静和韩青都已经死掉了,当然,是因为车祸。”
我用愤怒的眼神投向她。
她却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这么爱你,关心你,为你分担麻烦,你却只顾着那对母女,乱伦的你知道么?”
我挣扎着抬头,想说一些什么,但是仍然发不出声音。
“不用想了,没用的。告诉你,从一开始我就跟踪着你,注意着你,不让那帮人伤害你。我替你杀掉了潘兴,然后又把麻烦转移到了汪晶身上。我要看看,我需要使出什么手段才能控制你。没错,你房间里的摄像头也是我装的,那份文件也是我从李静那里偷出来的,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被李静迷上。本来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迷恋韩青,所以就通过关系,让韩青早点出狱,然后我就可以干掉她,断绝掉你的念想。没想到李静是韩青女儿,好,那就一起除掉,天助我也。”
她又抓住了我的命根,然后逐渐加速摩擦起来,我全身都抽搐起来。
“你不是就需要这个么?我都可以给你啊。仇恨地看着我吧,仇恨地看着我我也无所谓,因为我能掌控你了。”
这时,局长和一些中层干部走进了房间:
“小刘,听说你醒了,我们来看看啊,刘星刚才发送了通告,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了,我刚好还没走,好好养病,不要多想。肇事司机在车祸中已经死亡了,你是万幸啊。”
我想努力摇头,但是颈套使我无法扭头。
刘星简直像变了一个人,她体贴温柔,满脸又是担心的样子:
“刘哥,你坚持住啊,你看,大家都很关心你呢。”
局长见了,点点头:
“小刘,你多幸福啊,你看看刘星,这才是真爱,不离不弃,你要好好珍惜啊。”
我终于控制不住了,委屈的泪水肆意流淌起来。
刘星微笑着对局长说:
“您看,刘哥虽然不能说话,但是感动得,别哭,刘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局长推门走了出去,刘星立刻又恢复了奸诈的表情:
“刘哥,你不要挣扎了,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才是实验真正的掌控者!”
(第一部完)

姚二小姐 发表于 2019-9-17 18:59:27

今天整理旧笔记本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故事。
怀念一下旧论坛,也感谢旧日那些同好,比如这篇故事的作者fs266.

lkj 发表于 2019-9-18 01:46:07

我记得后面应该还有,好想看

无为之人 发表于 2019-9-18 05:02:12

后面好像被作者删掉了还是怎么的就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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