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妳的手
本帖最后由 zishih 于 2021-2-14 03:02 编辑"流....流出來了啦!" 我暫時不理會這個可愛的小笨蛋,兀自揉著她凝脂一般的雙乳。
"嗚....水在流...."
"好啦寶貝,"我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你越來越敏感了呢。"
"哼,還不是都你害的。"女孩嘟著嘴,扭動著那完美的身體。
我又親了她一下,這次是在肩膀,女孩忽地一個顫抖。
我笑了笑,轉過身來將她抱到床上,女孩囁嚅地發出一些模糊的聲音。
"妳說什麼啊?"
"哼,笨豬壞!"
"才不是呢,你剛剛說什麼啊?"
"我想被吃...."
"我的寶貝想被吃啊?"
"對,想被笨豬吃...."
我又親了她一下。
我第一次遇見她是在圖書館裡。
那一年,我大三,正是已經習慣大學生活,卻又不向大四必須強迫自己面對未來的時候。
我為了學期報告,抱著一大疊書從書架間走出來,煩惱著該如何在一個星期之內把這一大堆書給啃完,尤其是這兩本拉丁文的最是讓人頭痛。
明明牛津就有完整的英文譯本啊,都已經做好數位資料庫了,學校硬是不肯花錢買資料庫是怎樣?
爛校,擺明是不願意將金費撥給我們文學院。
就這樣滿腦子抱怨地,路過了外文文學那一區的書架,隱約地,書架間有個人影,用十分詭異的姿勢站著。
呃....那是站著嗎?
我抱著那疊書,搖搖晃晃地走近過去。
是個女孩子,整個人籠罩在巨大書架的陰影之中,但是在外頭就可以看見,她用一隻腳站立著,另一隻腳卻高高地舉到了書架地高處,活像是利用高聳的書架在做某種詭異的瑜珈。
我又走近了些,踏進了書架的陰影,聽到了書本的撞擊聲。
那個人忽地轉過頭來,瞥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同學,可以幫我一下嗎?"
這個女孩的聲音很甜呢。
我向她走了過去,這才看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她沒有雙臂。
女孩穿著素色的黑T恤,緊貼的剪裁使她那完美的身材顯露無疑,只是兩邊的袖子空蕩蕩的,隨著她身體的晃動在空中也跟著晃呀晃的。她下身穿著簡單的牛仔熱褲,踩著夾腳拖,一隻腿支撐著身體,另一隻腿在高處的書架擺動,似乎是想用腳將書給撈出來,卻是徒勞無功。尾端挑染的長髮,剛超過肩膀一點點,跟著空袖子一起晃動,濺上了些許汗滴。
"真的不好意思......"她又看了我一眼,眼睛很漂亮呢。"我拿不到上面那幾本書,你可以幫我一下嗎?"
"........"
"啊.....同學....."
"喔喔,好的....."我一時看著她居然愣了,沒有反應過來,"我幫你拿,你要哪本啊?"
我連忙伸出手來往書架上面拿書,卻忘了懷中還抱著一大疊,就這麼將懷中的書全都給撒在了地上。
一陣七零八落,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大概我的大腦停止運作了幾秒,只是將手一撈,好像抓住了什麼。
"呃....同學....."那個甜美的女聲。
"什....什麼?"等到我反應過來,才發現我將書撒了一地,而伸出去的那隻手,正握著女孩拿書的腳。
女孩滿臉通紅。
"啊啊啊啊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啦,"女孩將腳從我手中抽了出來,開始把我撒在地上的書,一本一本撿起來,推成整齊的一疊,"你還滿笨的,嘻嘻。"
"什麼我笨,你才大笨蛋吧。"我不服氣地回嘴,也開始撿書。
"我大笨蛋的話,你就是大笨豬。"女孩做了個鬼臉,她做鬼臉的時候,身體向我前傾,因為沒有雙臂的緣故,身體比例看起來怪怪的,上半身感覺特別脆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內心身處有一種癢癢又脹脹的感覺。
我覺得她這沒有手的身體,好可愛啊!
"笨豬,我很習慣別人盯著我看,所以不用道歉。"在我盯著她十秒左右忽然清醒過來,正要開口道歉時,她說道,"你是歷史系的修對吧?上學期的小論文演講有看到你。"她用白淨的腳趾夾起書的邊緣,再輕巧地放到另一本書上,"你那篇十字軍的論文很有趣,我有去聽喔。"
"哈哈,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你這樣....."
"第一次遇到沒手的人吧?"她放好最後一本書,基本上我撒出去的書都是她幫我疊好的,我就只是怔愣愣地看著她,"我常常遇到第一次遇到沒手的人的人呢。"她朝我笑了笑。
"啊........喔對了,你要拿的是哪本書啊?"
沒想到,隔天我又再遇到她了。
那是我們系上的選修課,由於該門課的教授是從國外特聘的,那是門高濃度的短期課程,意即課程時間只有學期最中間的兩個月,但是每周上課時間卻有五個小時。 由於是第一次上課的緣故,課堂好像都坐滿了啊。 遲到的我,捏手捏腳地溜進教室,找不到空位可以坐。在教室後方晃了一圈,才看到前面有個空位,旁邊是…… “嗨。”是昨天那個沒有手的女生,她的左邊有個座位上面只放著一個背包,她伸出腳來穿過背包的背帶,就這麼拎起背包,移到她桌子底下的小小空間。 “嗨。”我坐到那個空位上,”你是外文系的妤對吧?” “對,你是歷史系的笨豬。”她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燦然一笑。 我沒再說什麼,掏出筆記本開始聽課,然而我的目光卻始終無法從右手邊那個女孩移開。 顯然她是個右撇子,整條右腿抬起,右腳夾著筆放在桌上,間歇地在筆記本上寫了些東西。因為用腳寫字的緣故,妤從大腿到腳底在我眼前一覽無疑,她的腿很漂亮,看起來乾乾淨淨的,沒有什麼坑疤。大概是長期穿夾腳拖的緣故,在腳背上有條人字的曬痕。令人在意的是,他的腳踝上有個迷你的刺青,是隻鋼筆,從筆尖冒出漂浮的字樣:La Libération。 “欸,幹嘛要刺自由在腳上?”我悄聲問。 “秘密。”她的頭忽然伸過來,嚇我一跳,但她用嘴巴叼起了我桌面上的修正液,拿去塗改她筆記本上的某個錯字。 “你…..可以用腳捅自己鼻孔欸。”我看著她,她正咬著我的修正液,啄木鳥似地輕輕戳著筆記本。 “對啊,不然我怎麼挖鼻孔。”她塗改完錯字,放下嘴上的修正液。 “我以為美女不挖鼻孔。” 她忽然怔了一下,像是忽地想到了什麼,過兩秒才回嘴:”哼,而且屁也都是香的呢。” 我不理會她的回嘴,因為台上的教授開始講解學期成績的評論方式。 “對了,為什麼會來修這門課啊?”我問道。 “主修法國文學,修一些法國史,不是很正常嗎?”她腳趾間的筆轉啊轉,”總不能花費一堆力氣分析雨果寫的玩意,卻不知道雨果是活在什麼社會脈絡下的人吧。” “你喜歡雨果?” “我喜歡Notre-Dame deParis。” “你喜歡悲劇喔?” “悲劇總是最貼近人生。”她放下趾間的筆,用腳戳了我肩膀一下,”OOOO, tout ce que jái aimé.....etc’est lavie. ‘’ 那是Quasimodo在失去一切之後在最後所說的話,”這就是我一切所愛的。”他一切所愛的全部都消失了,然而這樣的痛苦卻是最貼近我們的生命的。
那天下課後,我就跟她一起去附近的餐廳吃晚餐,由於這堂課要兩個人一組做報告,我們就順便討論報告。 不過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思並不在報告上。 妤真的很可愛,看得出來她只有上很淡的底粉,但是配上她微微曬黑的皮膚,使得她的笑容出奇地美。她的腳極為靈活,看得出來沒有雙臂對她來說來本沒差,看著她趾間的叉子捲著麵條,似乎一個活潑的女生就該這樣吃飯,沒有任何異狀。同樣讓我無法忽視的是她的身材,雖然可以看出在貼身的衣服下她有微微的小腹,不過她豐滿的乳房使得小腹也成為性感的來源。由於常常舉著大腿,有時候腿便會碰撞到她的胸部,那個畫面讓我桌下的分身已然蠢蠢欲動。 妤住在宿舍,那天我散步送她回去。 "你住在外面嗎?"她問。 "對啊,我喜歡有自己的空間,就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不過其實大部分的人,大二之後都是住外面居多的吧,宿舍也不好抽。" "我是沒這困擾啦,我有殘障保障的名額啊。" 我有點吃驚,她居然毫不在乎地說出了自己殘障的事實,我以為她只想要跟正常人一樣。 "閉口不提並不會掩蓋我身體殘障的事實。"她似乎知道了我在想什麼,"我很清楚我跟別人不一樣,從我五歲那年截肢之後就是這樣了。" 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看著她。 "就說你是笨豬啦。"她看著我,若有所思,"不過我也是笨蛋啦,笨蛋才會亂摸東西,害自己一輩子殘廢........" "說到底你還是很介意吧。"我說,"你只是裝作不介意的樣子,因為大家都期待你應該要勇敢,期待你應該要只看見自己有的,不看自己沒有的,一堆那種勵志故事吧啦吧啦的。" 她盯著我,像是看到什麼新品種的魚在空中飛一樣。 我們兩人站在夜晚的女生宿舍外頭,就這樣互相看著。 "你也是很特別呢。"她露出笑容,"不過我滿喜歡你這樣的,嘻嘻。" "嗯......嗯啊。" "那........我回去囉。"她抬起腳,向我揮了揮。 "那個。" "嗯?" "周末我想出去走走,你想一起走嗎?也許還可以去看部電影之類的........" 她遲疑了一下。 "好啊。"她笑著放下腳,力道有點大導致整個身體震了一下,胸前當然也抖了一下。 我又硬了,沒有手臂使得她的胸部看起來更性感。 "笨豬。" "咦?" "我回去啦。" "喔.......好,那周末見囉。" "嗯,周末見。" 我愣在宿舍前面,看著她因沒有手臂而顯得削瘦的身影沉沒在夜色裡。
“但是我沒戴泳褲或任何可以換的衣服啊!” “哎呀,沒關係啦,反正機車騎著就乾了。”這個笨蛋笑嘻嘻地。 學期終於結束了,慰勞這段時間來的忙碌,我帶著妤出來玩。 本來只是想說隨便到處晃晃,沒想到妤居然帶了泳衣,說想去海邊玩。我們大學離海邊不遠,大概騎著機車一小時內就到了,我其實也可以臨時回家拿衣服。 ……但是這傢伙居然騎到半路才說。 “好啦好啦,你幹嘛不提早說?” “因為天氣很熱啊,我以為笨豬也想去海邊泡水的。” 我嘆了口氣,繼續騎車。 說實在,要不是妤這麼無俚頭,我現在心情其實滿好的,我們認識幾個月來,因為課業實在是太忙了,除了討論報告、吃飯、偶爾週末一起看部電影外,沒有什麼機會一起比較遠的地方走過。況且我很喜歡騎機車載著這個笨蛋,妤因為沒有手可以抓住機車的緣故,只能貼著我的背以免失去平衡,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那對乳房隨著路面顛簸而震動。 不過真的很熱,夏天果然扎扎實實地降臨了。 “我想喝飲料,你有特別想喝什麼嗎?”我問道。 “都可以啊。”後座。 我將車停下,妤脫下了安全帽,擺在機車坐墊的尾端,然後輕巧地從後座跳了下來,我很快地在路邊的手搖杯店買了兩杯鳳梨冰茶。 “呃….塑膠袋可以給我嗎?”妤看著我遞給她的飲料。 “噢噢….”我將她的飲料塞進塑膠袋,她抬起腳來用腳指夾住了塑膠袋,再將飲料拎到機車坐墊上。但見她一邊用肩膀頂著飲料,以免弄倒,一邊用腳努力地將吸管戳過塑膠膜。 “要不要我幫你弄啊?”我看她弄了很久。 “沒關係的……啊,成功啦。”妤總算將吸管戳了進去,滿足地吸了幾口。 “好啦,我們走吧。” 妤重新用腳趾夾住裝著飲料杯的塑膠袋,在空中晃了幾圈好讓塑膠袋纏住她的腳,然後用另一隻腳撐著身子,蠕動地爬上機車後座。 “笨豬。” “幹嘛?” “我忘記戴安全帽了。” 我看著她,一隻腳上面纏著飲料塑膠袋,實在沒辦法自己戴安全帽,只好幫她戴上。 “唉呦,卡到頭髮了,要先將頭髮撥好才能戴啦。”她痛呼一聲。 我只好將安全帽拿下來,先幫她把頭髮全部整齊地撥到後頭,再戴上安全帽。 “好啦。”我退後一步,看著她,”戴得很棒。” “幹嘛自己稱讚自己啦!”
由於不是週末的關係,海邊沒什麼人。 “身為學生的好處就是有暑假啊!”屁股還坐在機車上的妤兩腿伸起,作了一個類似伸懶腰的動作,只是拉手臂變成拉腿。這是她放鬆時會出現的一個習慣動作,但我一直無法理解,一般人伸懶腰是拉背部和肩膀的筋啊,妤是在拉什麼? 我把她趕下車,然後將兩人的安全帽扔進後座鎖好。 “走吧走吧。”妤蹦蹦跳跳的,看起來今天心情真的很好。 走到了沙灘上,妤扭了一下身子,揹著的小背包馬上落到腳上,再安放到沙灘上──又是一個妤的特異功能,我曾經嘗試過幾次,一定會被手臂卡住。 “欸笨豬。” “幹嘛。”我正脫下上衣。 “幫我脫衣服。” “啊你不是自己會脫。” “對啊,但是他卡住了。” 我將上衣扔進包包,才發現她不知怎麼地將剛剛的飲料塑膠袋,跟薄外套的拉鍊纏在一起了。 “天啊你在幹什麼啦!”我大傻眼,連忙幫她把塑膠袋拿下來,然後拉開薄外套的拉鍊。 我愣住了。 薄外套裡面,她直接穿著比基尼,連件衣服都沒穿。 “怎了?”她困惑地看著我。” “你沒穿衣服?” “衣服在包包裡面啊,既然要來游泳,就直接穿泳衣就好啦,不用再換,換衣服很麻煩欸。” ……好吧也是,之前有一回她想上樓換件衣服,結果花了半個小時,我從來沒看過她怎麼穿衣服的,但是想必很麻煩吧。 “你要不要乾脆就直接穿泳衣就好了。”我沒好氣地說。 “不行啦,這樣沿路的人都會看我的胸部。”笨蛋臉微微一紅。 “我就不是人嗎?” “笨豬的話…..沒有關係…….”
我好像知道他在說什麼,但又好像不知道,似乎我腦後有什麼炸開來了。 我將妤的薄外套給脫了下來,放在她的背包上面,再將她的背包疊在我置在沙地上的包包上頭。 妤什麼話都沒說,這很罕見。 我放好了包包,看著妤,妤仍舊站在原地,滿臉通紅地看著我──而我也看著她,從耳朵傳來的熱氣可以知道我多半也是滿臉脹紅。 脫去外套的妤,上半身就只有一件比基尼,水藍色的綁帶與頭髮一齊垂在腦後,將胴體嶄露無遺。平常被上衣這起來的部分,不像她的臉或腿是健康的褐色,而是誘人的乳白,小腹像是夕陽下的麥堆,而其上的肚臍,則像是一隻活潑小狗的眼睛眨著,再往上,粉嫩皮膚下的肋骨若隱若現,而比基尼包覆著的雙乳,像是兩粒甫製成的碩大莫札瑞拉,柔軟而飽滿。這一切結束在她削瘦的肩膀,骨頭的形狀突出,不似其他身體部位都像是塗裹著一層美好的凝脂。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殘端。 本來應該是手臂的地方,是條長長的疤痕,疤痕附近的皮膚似乎特別緊繃,膚質也不好,斷裂的鎖骨尾端與殘缺的啄突,使得殘端坑坑巴巴的,兩邊的肩膀都是如此。 “笨蛋…..可以幫我脫褲子嗎……”妤發出很小聲的聲音。 “咦,我以為……” “這裡沒有工具,我沒辦法自己脫。”妤的臉又更紅了。 我伸出手去解開她的褲頭,碰到了她的腹部,很軟,就像看起來一樣。妤渾身震了一下。 我慢慢褪去她的短褲,然後扔到外套上。裡面當然是與上半身同一款的水藍色泳衣。 “謝謝你。”妤淺淺一笑,終於直視我了。 我緊張地瞄了一下附近,這個時段的海邊還真的是什麼人都沒有。 “我們去泡泡水吧。”我說。 我們並肩地坐到海水裡,水面剛好淹過腳背,而浪打來時,會潑在我們的腿和身上。海風徐徐,半濕的我們照理說很快就不熱了,但是我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 “大四了。”妤軟軟的聲音。 “嗯,大四了。”我望著海面,一起一伏,”差不多該準備研究所了吧。” “你想在博物館工作吧。” “對啊,你呢?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我不知道。” 我轉頭看著她,她沒有在看海,也沒有在看任何地方,而是兩眼迷茫,似乎在想些什麼。 海水中,我感受到有幾根軟軟小的腳趾夾住了我的腳。 妤的頭靠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只是伸出了一隻臂膀,摟住了她。她扭了一下,縮在我的手臂中。她的頭髮也披到了我的肩上,有點刺刺的,而頭髮之中的那顆腦袋出乎意料地暖,並飄散著些許應該是洗髮精的香味。 “五歲的時候,我爸過世了,就是我截肢那一年。” 妤忽然開口,讓我有點嚇到。 “他死前的願望是我可以拿筆寫字,還送給我一支鋼筆,後來高中的時候那隻筆不見了,所以我就把他刺在我的腳踝上…..一個我無時無刻都會看見的地方。”妤又縮了縮身體,”我爸的願望很快就實現了,我很快就學會用腳做事情,跟同年齡的人一起上學,只是我知道,我跟大家都不一樣。因為這樣,不管是我媽還是學校的老師,對我的要求都很簡單,只要可以寫字就好…..只要自己去上廁所就好……只要自己吃飯就好……..只要做到同學們輕而易舉就能做的事,老師就滿意了。” 妤挺直起身來,看著我,眼眶濕濕的。 “我是殘廢,我永遠都是個殘廢,只要我能考上大學,家裡就心滿意足了。在別人眼裡,我就只是個被照顧的殘廢,然後稍微獨立一點就為此歡欣鼓舞,在他們的眼裡,我永遠都不是一個完整的人,我是沒有思考未來的權力的。”妤的嗓音開始哽咽,”我不想要變成某個勵志故事的主角,我就只是我,我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生,過著很普通的生活,但是我不知道我到底該怎麼……….” 妤講不下去了。 因為我用唇將她的嘴封起來。 我可以感受到妤溫熱的眼淚滴到我的身上,我本來只是一隻手臂環繞著他,現在另一隻手也伸過來,緊緊抱住她。 這個笨蛋。 我想我愛上這個可愛的笨蛋了。 我們的嘴唇分開,只見妤望著我。 她笑了。 我發現她的左臉上有個酒窩,但右臉沒有。 妤扭了扭身子,然後張開兩腿環抱住我的腰。 “我沒有手,只能這樣抱住你。我好希望我有手可以抱緊你喔笨豬。” “笨蛋,”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我可以抱你….兩倍緊啊。”語畢又抱了住她。 海的味道,妤髮間的味道,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味,我也辨認不出那到底是什麼。 手指摸了摸妤的肩膀殘端,她沒有什麼反映,只是腰間有腳趾頭在動的感覺癢癢的。 “要是可以一直抱著就好了,”我從來沒聽過她用這麼軟的聲音講話,”你這個兩倍緊,不可以放開。” “怎麼可能啊笨蛋,”我親了一下她的頭,”我可是要當你的手呢。”
“喂,小笨蛋,醒醒啊。”我搖了搖肩膀上的那頂安全帽。 那其實是妤的頭,大概十分鐘前倒到我的肩膀上。 “咦….我居然睡著了嗎?”妤睡眼惺忪。 “你沒有從機車上掉下去也是滿厲害的啦。很累嗎?到囉。” 妤搖了搖頭,應該是還沒睡醒。 “你穿著泡過海水的泳衣也一整天了,還不趕快回去洗澡。”我推了推這笨蛋。 我們離開海邊之後,其實根本就沒有換衣服,妤就重新套上那件薄外套,就繼續逛了一整天,一直到天黑我載她回宿舍。 我扶著妤滑下坐墊,她還有點踉蹌,差點就要跌倒,我連忙摟住了她。 “嘻嘻,笨豬……”(妳沒喝酒吧?我沒印象有帶你喝酒啊?)”小笨蛋今天好高興。” “哪有人叫自己笨蛋的。” “笨豬叫我小笨蛋,我就開心叫做小笨蛋。” “好啦,清醒一點啊,我總不能抱妳進女生宿舍吧。” 我扶著妤到路邊的路障上坐下。她的安全帽還戴著,我連忙幫她取下。 “謝謝。”妤伸出腳來接過了安全帽,盯著我,若有所思。 “怎啦?” 妤遲疑了一才開口:”你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多久?” “我不知道,看我們可以活多久囉。”我捧住妤的有點曬傷的臉,”你想活多久啊?一百五十歲?到時候就會有很多很多的皺紋…….” “你也是!”妤用腳趾捏住我的手,”你一定會整個臉都皺成一團!” “臉皺成一團是什麼東西啦?”我噗哧笑了出來。 “反正……反正你也會有很多皺紋……你幹嘛?” 我親了妤抓住我的手的腳一下。 “今天走很多路,腳很髒啦。” “那你走很多路之後,回家怎麼辦?” “我會先洗腳啊!”妤縮了縮腳。 我又親了妤的腳一下,對她做了個鬼臉。 “好啦,妳該回去囉。”我站了起來,”我可沒辦法進女宿。” “好吧。”妤穿好拖鞋,也站了起來,”那我搬出去。” “搬出去?” “搬到你可以進來的地方啊。搬到男生宿舍好了!” “什麼啦?妳要怎麼搬到男生宿舍啦?要不….我們下學期一起租間房子?反正我現在這邊的約也快到了。” 妤心花怒放,跳起來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不過在我們同居之前,我們先一起去了趟巴黎。 本來是想趁著暑假好好地玩歐陸的,但是實在是太貴了,就只去一個國家,剛好我們兩個都會法文,就選擇在巴黎待上一個星期。 不過這大概是我待過最髒最臭的地方了。早就聽聞巴黎的髒亂跟美都是世界之冠,但是從來沒想過居然真的這麼臭。 “巴黎人一定都沒嗅覺。”我們終於走進旅館房間,妤往床上一跳,做了個精闢的結論。 “妳要先洗澡啦。”我放下重死人的行李。 “不要。我好累。” “不可以。”我瞪著她。 “我沒有手,沒辦法洗澡。”妤嘻嘻笑著。 “傻眼,妳給我起來,不然我要幫妳洗了。” “好啊。”妤乾脆閉上眼睛。 我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索性撲上床去。 “那我先脫衣服啦。” “嗯啊。”妤還是閉著眼睛,嘴角奸詐地笑著。 我抓住她上衣的下襬,直接望上一脫,由於沒有手臂,完全沒有阻礙地就脫下來了。 妤睜開眼睛,脹紅了臉。 “你還真的脫了!” “對啊,你再不起來,我就要把你給扒光了。” 妤看了看我,臉更紅了。 “好啊。”
我笨手笨腳地扯下她的胸罩,雙乳彈了出來,像是兩頭沉睡的白色幼鹿。 妤滿臉飛紅,卻動也不動地盯著我。 我舔了他乳頭一下,妤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我便索性用力吸了起來。霎時間我的腦袋已經失去思考能力,耳後轟隆轟隆地作響,我只能貪婪地吸吮著。 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是一個女人輕輕地叫著。 我抬起頭來,喘著氣,像是剛跑完好幾公里。眼前的妤,頭髮披散著,同時也在喘氣,胸口劇烈地起伏。她見到我正看著她,不禁害羞地抬起腳想遮住自己的臉,我一手便抓住了她的腳。 “嗚…..不要看我啦…….” 我只覺得渾身燥熱,一轉眼,我便不知怎麼地將自己和妤兩人都渾身上下扒了光。 “笨蛋。” “幹嘛?” “我愛妳。” “我也愛你。” 妤伸出雙腳放在我的乳頭上面,輕柔地玩弄,而同時我的下體已然堅挺無比,我的視線也開始模糊。乳頭上的觸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軟的腳趾在我陰莖上面遊走。 “笨蛋…….” “不要。” “什麼?” “不要看我,我會害羞。” “好…..我不看。” 我閉著眼睛,享受妤的雙足。 “你….喜歡嗎?我看片子裡面都是用手,但是我沒辦法……..” 我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去,從妤的腳游移到腿,再一路游移上去,而我的身體也整個向前傾,因此妤的大腿打得更開了。 很濕,我摸到了蜷曲的陰毛,向下移動,摸到了溼答答軟嫩嫩的東西,像是在呼吸一樣起伏著。我胡亂摸著,有一粒像是小肉突的玩意,被濕漉漉的黏液裹覆著,我一碰到,妤就發出了一聲酥麻的輕呼。 “啊…….笨豬…….”妤現在的聲音已經完全跟平常是不一樣的人了。 我睜開眼睛,妤的雙腳現在無力地舉在空中,我輕輕吸了下她的腳趾。 “剛剛那邊……好想要……”妤咬著下唇。 我俯下身去,輕輕地舔著那裏。鹹鹹的,有股奇異的腥味。妤的雙腿抱住了我,她全身都在顫抖。 然後我插了進去。
“你還不是沒洗澡就上了床。”妤窩在我的懷裡,心滿意足的臉活像是一隻貓。
我其實又硬了,感受著妤的肌膚貼著我,似乎正用同樣的節奏呼吸著。
“你剛剛……舔的那裏啊,”妤的臉埋在我胸口,”我自己從來沒摸過。聽別人說摸到邊很舒服,但是那個位置我的腳碰不到,所以你是第一個。”
“真的啊?”我心不在焉地玩弄著她的頭髮,另一隻手偷偷地揉了一下她的乳房。
妤馬上發出一聲呻吟。
“哼!你好變態!”她用力咬了我一口。
“欸很痛欸!”
我一個起身,將妤放倒在床上,然後坐在她的腿上,這樣一來妤全裸的身體便又展現在我眼前,而且我要做什麼她都無法反抗。我粗暴地揉著她的雙乳,每用力一下妤就發出一聲酥麻的呻吟。
大概幾分鐘後,我停了下來。
“你……你要幹嘛?”妤又羞紅了臉。
我一聲奸笑,開始給妤搔癢。
“幹幹幹幹你太奸詐了啦!!!!!!!!!!”
我模模糊糊醒了過來,身上有股異樣的刺痛感。
妤在我懷裡,頭髮熟悉地刺在我的皮膚上,鼻子傳來旅館洗髮精的味道。
咦?
“你在幹嘛?”我驚呼,原來妤在吸咬著我的奶頭。
“你醒啦?”妤抬起頭來看著我,”快幫我按摩,我睡得好累。”
“睡還嫌累啊?”我掙扎地坐起來。
“一定是笨豬不夠胖,躺起來不夠軟。”妤做了個鬼臉,”好好按啊。”
我嘆了口氣,妤喜孜孜地趴在床上。
按壓了肩頸部和膏肓,我順著脊椎兩側按下來,(“腰超痠的。”妤說。)捏了捏臀部,然後壓到大腿小腿。
妤的腳踝很漂亮,小腿的曲線在這裡逐漸縮成微突的骨頭,然後開展出花瓣也似的腳掌。在腳背上,有個明顯的拖鞋印,雖然大部分都曬成了褐色,但是印子上的膚色提醒了妤本來的乳白色肌膚,而腳掌則是白裡透著微微的粉紅,在腳跟處有薄薄的繭皮,這繭皮在右腳的拇趾和食趾間也有,大概是妤最常使用這個趾縫夾東西吧。
我捧著妤的雙腳,眼睛都看直了,情不自禁在腳掌上親了一口。妤抖了一下,沒有說話,我輕輕咬住她的腳趾,舔了一下。
“啊……好癢。”是昨晚的那種嗓音,跟平常的妤完全不一樣的輕柔嬌喘聲。
我的舌尖繞過一根又一根的腳趾,妤的腳趾的趾骨趾很瘦,也許是常動的緣故吧,但是趾腹處的肉卻很飽滿,軟軟嫩嫩的。
“腳上都是口水啦,都濕了。”妤。
“那我等等幫妳洗腳囉。”
“那……另一個地方濕了怎麼辦?”
我將捧著腳的手放下,看見妤扭動著腰部。
“想…..要……”
我將妤的身體翻過來,她的下體正流淌著濁白的黏液,我靈機一動,決定好好整治這個頑皮的笨蛋。
我將手伸到她的縫間,在陰唇陰蒂間游移,但是始終不觸碰到陰蒂或者探進陰道口,隨著妤的呻吟聲,我另一隻手開始揉捏她肥美的乳房,並且彎下身去親吻她肩膀的殘端。
沒有雙臂的妤完全不能反抗,只能讓我玩弄著,我挑動著她,卻又故意不讓她滿足。
“色…….鬼……….變……..態……”妤在我底下不斷地蠕動著,口中擠出的呻吟聲越來越小,”好想要…….進來…….”
“小笨蛋罵我變態啊?”我啄咬了一下她的乳頭,妤嬌軀一震。
“嗚嗚嗚…….笨豬欺負我……..”她滿臉通紅,緊緊地閉著眼睛,兩腿早已張得大開,雙腳在空中隨著她的喘息節奏晃著。
“好啦,乖,進去囉。”我憐惜地吻了她閉著的眼臉,然後塞滿了她。
妤微微張開眼睛,眼神迷離,雙乳隨著我的挺進抖動著。
“我......啊啊……..笨豬……….啊………”她嘴巴像是喃喃自語,模糊到我也聽不清她說了什麼。
“妳忘了帶鉤子?” “唉呦,就…..就忘記了嘛。”妤噘著嘴。 “妳這個忘東忘西的笨蛋,就不要等等把自己給忘在羅浮宮了。”我沒好氣地碎念著,”好啦,過來。” “嘻嘻,我最喜歡笨豬了。”妤嘻皮笑臉。 這個笨蛋,在整理行李的時候,居然沒有將穿衣服的鉤子給帶進去。妤穿衣服靠的是兩個鉤子,一個貼在牆上,可以勾住褲頭,讓她穿褲子;另一個則有著長把柄,妤可以咬著或用腳趾夾著,用來拉拉鍊或扣上內衣肩帶。妤居然兩個都沒帶,原因很簡單:她在出發當天用來穿好衣服之後,就直接留在宿舍裡面,沒有扔進行李包。 “妳真的很天才。”我看著妤將腳伸進內褲,再幫她提起來,將內褲穿好。然後拿起胸罩,將胸部的肉撥進內衣,拉好肩帶,扣好。這當然是我第一次穿胸罩,被這些帶子搞得有點頭昏腦花,所幸妤完全沒有上臂,讓事情變得簡單多了,只需將肩帶拉在肩膀上再扣好便是。 好不容易幫妤穿好了衣服,比預定的時間慢了快一個小時,我們終於走到旅館外頭,還好我們只是自由行。 “笨豬啊。”妤將腦袋靠在我身上。 “幹嘛?”我的語氣應該滿兇的,因為我正在研究地鐵路線圖。 “不要生氣嘛,不然……..不然小笨蛋今天晚上幫你洗澡。” “你要怎麼幫我洗澡?” “用腳呀,笨豬不是很喜歡小笨蛋的腳嗎?” “唉……你啊,真的要長些腦袋啦。” “好嘛…….不生氣了嘛。” “我不生氣。”終於研究完路線圖了。 “好,答應我不再生氣了,打勾勾。”妤抬起腳。 “好,我不生氣。”我伸出小指,勾了妤的小趾一下。 “嘻嘻,笨豬人最好了。”妤猛地放下腳,順勢撞進我懷裡。 “怎麼啦?”我抱住她。 “其實啊,我是故意沒帶鉤子的,因為……..因為想說,要是這幾天可以讓笨豬幫我穿衣服的話就好了……..”妤將腦袋瓜埋進我衣服裡,”你不可以生氣喔答應我了!” 我覺得好氣又好笑。 “我…….我晚上真的可以幫笨豬洗澡的,笨豬就當作自己沒有手好了,笨豬想要我用腳摸哪裡都可以………” “你真的是笨蛋欸,”我敲了敲她的頭,”我怎麼會生氣呢,你想要我幫你穿衣服直接說就好啦,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都可以直接講的。” “真的嗎?”妤的腦袋鑽了出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 “真的啊。” “那幫我吹頭髮,嘻嘻。”
“很好吃欸。”妤吞著叻沙河粉,滿意地說。她整個人窩在椅子上,但兩條腿都架在桌上,一腳扶著碗,一腳拿著湯匙心滿意足地吸著河粉條。 妤用腳趾頭沒辦法用筷子,因此平常只吃用刀叉湯匙就能吃的東西,鮮少吃湯麵,我特別將河粉都切成小段,這樣她就可以用湯匙一口氣撈起滿滿的河粉。 這是我們搬進新家的第一天,其實我早就已經搬進來,而前一天晚上也已經將妤的東西給搬了進來,只是妤還得在宿舍跑些行政手續,因為又拖了一個白天,到今晚才能住進來。不過正因如此,我可以有時間煮頓好吃的,為自己慶祝我們喬遷之喜。 正當我將甜點的派放進烤箱時,剛好門外傳來鑰匙聲,然後便看到妤單腳跳了進來。 單腳跳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一隻腳拿著鑰匙,她闔上了門,看見了我從廚房走出來,扭腰將側背包扔到椅子上,露出興高彩烈的笑容。 “笨豬,親我。” 我摟住了她,但小心沒讓自己油膩的手碰到她,然後在她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笨豬煮飯啊?” “對啊,我現在手還是髒的,先去洗。” 妤跟著我到了廚房。 “你看我今天哪裡不一樣?”她笑嘻嘻的。 “特別餓。”我洗好手。 “那…..除了特別餓以外?” “真的特別餓啊?” “對啊,可以吃的笨豬煮的晚餐。不可以偷偷轉移話題!” “這時候就特別精明。”我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捧著她的臉,”你去穿耳洞了吧?” “答對啦!”妤開心的時候,總會微微地仰起臉,”我還去買了很可愛的耳環喔。” “你有辦法戴耳環喔?” “沒辦法啊,但是有個天底下最愛我的男人會幫我戴。” ……好樣的。 吃完飯,妤爬上跟流理台一樣高的高腳椅洗碗,我進書房去整理那堆還沒整理完的書山。 小公寓有兩間房間,我們把一間布置成臥室,另一間布置成書房,看起來跟一般的房子沒什麼兩樣,唯一的特別之處,大概是每間房間的牆上都掛了個鉤子。這是妤平常穿衣服、拿東西用的,但是我覺得屋子裡到處都鉤子事件超級危險的事,我告訴妤說我可以替她做所有無法直接用腳和嘴做的事,但她拒絕了。 “這樣你會有太多對我上下其手的機會,我才不會被騙呢!”她這樣說。 “你不是很喜歡我對妳上下其手嗎?”我奸笑。 “才……才沒有!” 總之,屋子裡就這樣裝了許多妤的小道具。 除了鉤子以外,最異想天開的大概是浴室裡面那個黏在長桿子上面的沐浴球了,那個桿子是L型的,因此妤可以用這個道具將洗髮精給抹到自己的後腦勺,或是將沐浴乳擦到背後。 “很厲害吧!”當我從行李中拿出這玩意的時候,妤露出得意的神情向我解釋它的用途,”這是我自己做的喔。” “好啦,是真的滿強的。” 超高的高腳椅,其實也是為妤新買的道具,像是洗碗這種得用上兩隻腳的工作,妤就必須要坐在這個超高的椅子上面。 “所以妳在宿舍裡怎麼辦?” “我就不洗碗啊,都用可棄式的紙碗。” 我終於整理好了書,書架上的書很明顯地分成了兩大區塊:下半部都是妤的書,上半部則都是我的,因為要抬起腳去拿高處的書對她而言是一件無比麻煩的事。書房的兩側各擺了個書桌和椅子,不過跟我的桌椅不同的是,妤的椅子也特別幫她找比較高的,她才不用一天到晚將腿抬得老高。 走出書房,剛好妤也洗好碗了。 “好熱喔,你看我全身都是汗。”妤一臉委屈的樣子也很可愛。 我伸去手去擦她額上的汗,妤是個討厭流汗的人,沒有手可以擦汗的她,常常汗滴到眼睛,很不舒服。 “算了啦,我們去洗澡吧。”妤忽然說,踮著腳尖跳了起來。 “我們?” “對啊,上次在法國,我不是答應你要幫你洗澡嗎?快,把衣服脫掉。” 看著妤這樣興沖沖的,我也懶得提醒她在法國後來每天回旅館時根本都累到不想動了,於是我脫下衣褲,跟妤一起走進浴室。
綿密的泡沫探出幽香,一個泡泡一個泡泡地游過髮尖,滴上我的眉毛。我閉上眼睛,以免洗髮精流進眼裡。在我閉上眼前,最後看到的是妤高舉著腿,腳趾緊緊夾著沐浴球,將洗髮精的泡沫搓揉到我的頭皮上。妤才剛洗好澡,是我替她洗的,全身還沒擦乾,連頭髮都濕漉漉的,胴體在浴室黃澄澄的燈下閃閃發光。 一滴泡沫滴到耳邊,有個柔軟的肉狀物將它拂去,想必是沒有夾著沐浴球的那隻腳。 妤停下抹洗髮精的動作,我可以感受到頭頂那顆沐浴球離開了,但是由於臉上都是泡泡,所以眼睛睜不開。 “沖水啦。”妤甜甜的聲音。 水龍頭的水嘩啦嘩啦地打在我頭上,現在臉上不只泡沫,更多是混著洗髮精香味的濁水。 妤一邊沖著我,一邊輕輕哼著歌,似乎又是個心情不錯的一天。我心中忖著,通常妤心情這麼好,在洗完澡之後就可以將她抱上床,然後…… 水聲嗄然而止,我下體忽然一震。 妤含住了我下面。 “笨蛋,我臉上都是水啊。” 妤沒有回答,只是在口中輕輕地用舌頭抵住了我龜頭,在出口緩緩地打著轉。 我放棄抵抗,反正眼睛也閉著,索性身子一鬆好好地享受。 妤沒有手可以扶助,因為沒辦法很激烈或著很快速地口交,只能輕柔地挑逗我每個敏感的點位──跟做愛比起來,這更接近接吻。 妤的舌頭離開了,我聽到腳下傳來撲通一聲,我知道是妤坐到了地上,因為接下來她的十根腳趾便握住了前幾秒她雙唇包覆的地方,一邊有規律地緊縮,一邊激烈地抽動。 我射了,過了一陣子之後,妤的雙腳始終讓我招架不住。 妤的嘴又回來了,同樣的輕柔,但這回是將我陰莖上殘留的精液舔乾淨。 “笨豬。” “啊?”我的聲音毫不意外地聽起來超無力。 “畢業快樂。” “你也是。” “我愛你。” “我也愛你,就像我愛你的腳一樣。” “……變態。” 我總算抬起手來擦掉臉上的水珠,雖然都乾得差不多了。 睜開眼,看到妤坐在地上,看著我,兩頰紅暈。 一年過去了,雖然住在一起,但這樣互相洗澡也不是常有的事,不過今天我想我們剛好脫離了大學生的身分,就來點平常比較不會有的情趣吧。記得我們搬進來的第一天,我們也是這樣一邊替對方洗澡,一邊愛撫著彼此的。 “笨豬啊,這個周末我會回家一趟。” “恩恩,知道了。” “你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嗎?” “你要帶我見你的家人啊。”我也坐到地上,捧住妤的臉。 “對啊,畢竟我們都畢業了,接下來就等你讀完研究所,我們就可以……就可以……” 我親了她一下,內心很清楚她在想什麼。 “你這個小笨蛋,我研究所讀完一定娶妳。”我堅定地看著妤的眼睛,她臉上的紅暈更深了一些。”不然也不一定要等到我碩士畢業啦……” 妤沒說話,但身體又像剛才沖熱水時一樣熱。 這個可愛的笨蛋,一定很期待吧,我緊緊抱著她。 “笨豬的家人……笨豬……” “嗯,我也會找時間帶你到我家的。” 妤的身子微微縮了一下。 “但是……我沒有手,我怕笨豬的家人會……” “不會怎樣,他們早就知道了。”我啄了笨蛋肩膀的殘端一口,”就算他們怎麼樣,那又如何。”我撫摸著她的頭,盯著她,”我們都是成年人啦。” 妤露出甜甜的微笑。 “笨豬對我真好。哈啾。” “你光著身體太久了啦。”我抱起她,抱進溫暖的被窩。
那個周末的早上,我就開著車,載著妤,駛在北上的高速公路上。
“姊你怎麼回來了?”妤雀躍地看著一整桌她姊姊煮出來香噴噴的菜,比一小時前在電話中知道這個消息時更激動,我好像可以聽到她吞嚥口水的聲音。
我很幸運,妤的姊姊其實已經結婚了,不住在娘家,只是剛好這個周末也回來看媽媽,恰好碰上了,於是就順手煮了一桌料理,算是招待我這初次見面的妹婿。妤、妤的母親、妤的姊姊三個人長得都很像,只是母親與姊姊身上多了對手臂,老實說我看了還真有點不習慣。妤的姊姊和姊夫都是廚師,煮出一整桌美食對他們倆而言還真的是順手就弄好的事;妤的母親是個盲人,在自宅樓下開了間小按摩店。
“二十幾歲就瞎了,到現在其實也沒什麼不方便的。”伯母快活地說道,俐落地夾了塊肉到我碗裡,就好像她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我碗的位置一樣。
我看著她臉上的墨鏡,不由地好奇墨鏡後頭是什麼樣子。
“墨鏡拿下來後什麼都沒有喔。”妤在我身邊甜甜地說,猜中了我心裡的念頭,”就臉上長著兩個洞──”
伯母皺著眉頭嘖了一聲,妤趕緊收起嘻皮笑臉,低頭扒飯。看來家教挺嚴的呢,不過看得出來,妤既是妹妹,身體又嚴重殘疾,家人就對她比較寬容,個性也活潑放肆了些,姊姊倒是文靜而穩重。
“修啊,老瞎子年紀大了,平常也不太做菜,還好這幾天婕跟莘回來,不然就沒辦法好好招待你了呢。”伯母對著我說。婕是妤的姊姊,莘則是姐夫,現在兩個人窩在餐桌的另一頭低聲在講些什麼。
“沒有的事,反正我平常也都是隨便吃。”我趕緊打著哈哈,其實見家長心裡頭還是很緊張的,尤其是一旁還有大姊和姊夫。
“還隨便吃呢,跟妤待在一起哪能隨便吃啊,這丫頭從小對吃的就特別挑剔,小時候還更誇張,偏食得要命啊。”伯母笑了出來,開始嘰哩呱啦講起妤小時候的事情,看來妤這小笨蛋從小就很挑食啊。
一直到這時候我才真正確認伯母真的是瞎的,因為一向話多的妤,這時滿臉通紅,拿著筷子的右腳縮成一團,左腳則是朝著自己姊姊揮舞著。
大姊大概知道妤的意思了,連忙打斷媽媽繼續爆料出更多妤小時候的糗事。
“媽,先別說妤了,今天這道菜我之前沒做過呢,好吃嗎?”
這晚,我自己睡在小客房裡,看得出來客房不常使用,空氣中飄逸著淡淡的霉味,可能是梅雨季過了之後,伯母還沒將被子拿去曬吧?客房裡只有一個小小的空櫃子,和一張單人床,床上倒是堆滿了棉被和枕頭,可見家裡平常沒在用的床具,都是堆在客房的。
碰碰碰。
門傳來撞擊聲,不是那種清脆的指節敲門聲,而是低沉的撞擊聲。很明顯是妤,因為她是用腳敲門。
“怎麼了?”我打開門,的確是妤沒錯。
“要不要來我房間啊?”妤壓低了聲音。
“不好吧,這是你家欸,要是被你媽聽到……”
“我們又沒有要幹嘛,我媽會聽到什麼?”妤促狹地笑道。
我跟著他下了樓梯,轉進三樓的一間房間。
妤的房間比客房大多了,角落擺著一張看起來很舒服的大床,牆上的書架,只有低處放滿了書,高處則是塞滿著妤喜歡的動畫周邊,另外一邊的書桌非常的低,差不多等於直接平放在地上,書桌前的地上放了一個蓬鬆的大坐墊,多半是妤在使用書桌時坐的地方,那個坐墊實在是太大、大軟,我完全可以想像妤整個人渾身發懶時陷在裡面動也不動的場景。
“怎啦?”我環顧完四周,見妤輕輕帶上房門。
妤沒說什麼,只是墊起腳尖啄了我一下。
“沒有,只是想讓你看看我長大的地方。”
“嗯,滿不錯的啊,看起來很舒適。”
“嗯,就……”妤欲言又止。
“怎麼啦?我的小笨蛋寶貝?”我環抱住她,看著她閃爍的目光。
“我的家,嗯,我爸已經死了,我媽眼睛看不見,你看我,家裡面都是些殘廢,我怕笨豬嫌棄。”
“怎麼會呢?你在想什麼啊小笨蛋?”我盯著妤,她咬住下唇,眼神緊張地在我臉上游移,似乎想找出一絲我只是在說善意謊言的跡象,”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嘛,對不對?”我親了親她的額頭。
妤縮了縮,緊緊靠著我。
“笨豬對我真好,可是我好怕,我好怕被嫌棄,我好怕笨豬看不起我家……”
我感受到胸前濕濕的。
“小笨蛋哭什麼啊?被你媽還你姊聽見,等等怪我欺負你,我不就冤枉死了嗎?”我摸摸她的頭,順了順她的頭髮。妤的頭髮剛洗過,很香,穿著睡衣的妤在懷裡軟軟的,很好抱。
大概過了兩分鐘,妤才抬起頭。
“明天是我姊的生日,她要開車帶我去逛街。”
“是啊?”
“對啊,她大我三歲,明天二十五歲啦。”
我沒說話,女人年齡的話題我還是閉嘴比較好,即使只是妤的大姊。
“你留在家裡不要緊的吧?你可以陪姊夫,他跟姊姊其實結婚才一年,留他自己一個面對我媽好像有點殘忍。”
我笑了笑。
“好,我跟他討教幾道菜好了。”
“他一定會很高興。”妤露出他平時的活潑笑容,我最喜歡看妤笑了。
隔天,妤興高采烈地跟著姊姊出去了,好像過生日的是她一樣。
姊夫在家裡烤生日蛋糕,我一旁當助手,也陪他一起忍受伯母那堆關於姊妹倆童年的嘮嘮叨叨。下午,樓下店裡客人有點多,伯母這個老闆娘只好自己下樓去支援,我們的耳根子便清靜了許多,我趁著姊夫心情大好,跟他學了好幾道料理。
晚餐做好了,早已烤好的生日蛋糕正冰在冰箱裡,伯母也已經回來。
然而婕妤姊妹倆還沒回來,訊息也沒有回。
伯母反常地沒有說話,而是在客廳裡面踱步,姊夫也在踱步,只是地點在廚房,而我坐在桌邊,一次又一次地更新手機的訊息。
沒有已讀,沒有回覆,打電話沒有接,到底這兩個人是……
姊夫的手機響了。
“不是婕。”姊夫瞄了一眼螢幕,然後接了起來。
我看著姊夫,只見他的臉色忽地鐵青,然後飛快地由青轉白。
“走,快走,醫院。”
我們完全無法理解醫生和警察所說的話。
“爆炸?你在跟我開玩笑嗎?”姊夫憤怒地對著醫生大吼。
“先生,不好意思,我知道您非常難過,我們正在努力急救中……”
我癱坐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努力消化剛才醫生與警察所說的話。
婕的兩顆眼球炸開了,醫生在眼窩中找不到任何外來的衝擊,完全(醫生的語氣聽起來跟我們一樣疑惑)是自己爆炸開來的,而警察從車禍現場的跡象來看,是眼球忽然爆炸而瞬間失去視力的婕,失去了對車子的控制,滑向了對面車道,與來車撞了個正著。現在妤、婕、還有對方那個倒楣駕駛,都在急診室裡頭急救中。
感覺像是等了好幾年,我們終於被通知說三人都已經得救,但是壞消息是,婕爆炸的雙眼完全沒有恢復的可能,從此她再也看不到了;而妤則是因為傷重,左腿必須在大腿中段處截肢。
我不太記得我聽到這件事情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後來經由伯母轉述,我的反應比莘還誇張,總之等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經被架出醫院了。
那個晚上沒有人睡得著,伯母一路沉默不語,回到家後只是縮在客廳沙發上,由於帶著墨鏡,也看不出來是不是有睡。我和姊夫則是楞坐在桌旁,什麼事也沒做,後來我下樓去便利商店買了幾瓶酒,我們兩個人在天亮前就把酒給喝光了。
大概中午,我們再次前往醫院,但是兩人都還沒醒過來,於是我們又回家,莘將昨天的剩菜隨便弄出幾道應該是很美味的料理,但是我食不下嚥。
不知道實際上等了多久,醫院中的姊妹倆終於醒了過來,院方才肯讓我們去探望。可能那天晚上我和莘的舉止真的嚇到他們了吧。
莘一看到頭是纏著重重繃帶的婕,便將她摟了住,耳語些什麼我聽不到,但是可以看見眼淚一滴一滴地滴在床單上。
“姊夫是真的很愛姊姊的。”妤的腦袋靠著我。
我皺了皺眉。
“放心啦笨豬,我沒事的。”妤笑嘻嘻地。
“少了一隻腳怎麼會沒事。”
“嗯,反正會習慣的嘛,”妤望著我,”而且我有笨豬,所以我什麼都不怕。”
看著故作堅強的妤,我不禁感到更加心疼,但我知道我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陪著她。
“對不起。”
我、妤、婕、莘,四個人都抬起頭來。
“對不起,一直沒有告訴你們。”
是伯母,她一直坐在角落,自從知道意外發生後,這是她第一次開口。
“告訴我們什麼?”婕虛弱地問道。
“詛咒,從母親到女兒,由子宮一代傳一代的詛咒。”她摘下墨鏡,墨鏡下是兩個空洞的眼窩,薄薄的眼皮抽動著,眼球早已不翼而飛。
“這就是為什麼我會失明,而為什麼你們會出車禍的原因。”